第164章
脸上的表情都变了。 她连着对面的林安都没管,急急忙忙推开林安便往里走。 林安身子还未站直呢,就瞧见周淑云那匆匆忙忙的背影。 “这周小主……” 林安摇头轻轻笑了几声:“这周小主也太着急了些。” “到底是入了万岁爷的眼……” 他这话音还未落下,门口一阵脚步声。 小太监着急忙慌的拍了过来:“林……林爷爷,林爷爷,周美人进屋了吗?” “大胆!”林安这一巴掌,毫不犹豫的就兜头打在了小太监的脸上。 “万岁爷要见谁,岂是我们能够操心的?” 小太监捂着头,支支吾吾的开口道:“不,不是奴才。” 他手指着门口,颤巍巍的道:“是,是沈婕妤来了。” “什么?”林安双眼发黑,只觉得没听清。 小太监手指着门口,又颤巍巍的重复了一句:“林公公,沈婕妤来了。” “此时人就在门口,正求见万岁爷呢。” “坏了!” 林安一拍膝盖,整个人直接从地上蹦起来。 第243章 戏台子 林安半点儿都不敢怠慢,紧赶慢赶的往外跑。 等人站到沈芙面前时,林安早已跑的气喘吁吁了:“沈,沈小主,您怎么来了?” 沈芙看了眼林安额头上的冷汗,猜到周淑云应当是进屋了。 也好,能够成功进乾清宫,周淑云也算是有点本事。 待会儿沈芙也不算是冤了万岁爷。 “林公公,万岁爷可在里面?”沈芙面对着林安面上挤出几分笑意。 “这……”林安瞧着沈芙小主这样子,额头上的冷汗更深了。 万岁爷正在里面与周美人说话呢。 这沈婕妤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过来。 这要是直接进去,待会儿若是瞧见了,岂不是要发生大事? 林安想到到时候的情形,面上的脸色就骤然变了。 主子有难,奴才遭殃。 这沈婕妤若是与万岁爷闹脾气,到时候受苦的还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 万万不能让沈婕妤进去了! “万岁爷在,”林安紧张的咽了咽口水,面对着沈芙只觉得比面对万岁爷还要紧张。 “在里面批折子。”后宫嫔妃不得参政,妃们也一听万岁爷在里面批折子也无人敢去打扰。 也不知道这话来堵沈芙小主,灵还是不灵。 林安掀了掀眼眸,说这话的时候心里默默的祈求。 沈芙小主可千万别想着进去。 “刚好。”沈芙却是直接开口:“万岁爷在里面就正好,今日是腊八,我亲手做了些腊八粥,想着让万岁爷尝尝。” 沈芙转头示意身后宫女手中拎着食盒,面上笑意浅浅:“既是万岁爷在里面,我这就直接送进去。” 沈芙拎着手中的食盒,作势就要往里走:“这个点万岁爷应当是饿了。” 她说着,拎着食盒就要进屋,只是才刚走两步,身后的林安就大着胆子追了上来。 “沈……沈婕妤。” 林安大着胆子,伸出手将沈芙给挡住 了。 沈芙瞧着眼前动也不动的身影,故意睁大眼睛装作无知。 “莫非万岁爷不在里面?” “在,”林安低垂着脑袋,面都不敢抬起,只是身子却是严严实实的挡在沈芙面前。 “万岁爷在,在里面。”一句话,林安说的磕磕盼盼。 说完之后甚至还不敢抬起头朝着沈芙看上一眼。 沈芙瞅着林安这番心虚的模样,心中忍不住的失笑。 只是面上却还是继续装作无知:“那万岁爷既然在里面,公公您拦着我做什么?” 沈芙小主怎么问的这般清楚? 林安只觉得额头上的冷汗一颗颗的,如同黄豆般,滴滴下坠。 “沈,沈芙小主。”林安实在是不敢欺瞒沈芙小主。 万岁爷都不敢对她说谎,他这一个当奴才的哪里还敢诓了她。 林安抬起头,面露艰难:“沈芙小主……” 他这一句话支支吾吾的,左摇右摆就是说不出口。 沈芙眼瞅着他就要说出来,立即先下手为强。 “莫非,”沈芙嘴唇颤抖着,故意咬唇看向屋内:“莫非,里面有嫔妃在?” 她说到这儿的时候,身子还装作不经意的晃了晃。 单手落在自己的小腹处,指尖都在细微的颤抖着。 沈芙这一番下来,林安吓得魂都快没了。 这,这沈芙小主若是误会了什么。 到时候吃苦的还是他们做奴才的。 林安半点儿都不敢犹豫, 即刻就推开门:“小主,您往里进去。” 周美人才刚进去,里面必然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再说了,万岁爷对周美人也是淡淡的,自然比不得沈芙小主与她腹中的孩子来的重要。 他得罪谁也不敢得罪沈婕妤。 林安慢慢退后,让出一条道来让沈芙进去。 算这林安识趣儿。 沈芙没为难他,拎着食盒进去,只见屋子里静悄悄的,沈芙的脚步声轻盈无比。 屋子里安静的像是无人一样。 莫非周美人离开了? 沈芙眼前闪过一丝疑惑,正琢磨着,却是听见里面传来的声响:“嫔妾多谢万岁爷。” 大殿之中,周淑云跪在地上才将将起来。 她从进屋开始就一直跪着了,只是万岁爷的眼神一直落在桌面上,也不知是在看什么,一时像是着了迷。 竟是也不喊她起身。 周淑云膝盖本就酸疼,这一路走过来膝盖都冻的快肿了,跪在这坚硬无比的地砖上,没一会儿就浑身难受。 就在她摇摇晃晃,难受至极的时候。头顶,万岁爷的眼神才算是朝着她看来。 “起来吧。”箫煜捏了捏眉心,这才将手中的东西给放下。 “多谢万岁爷。”周淑云大着胆子抬起头,余光朝着桌面的方向瞟了一眼。 只见那上面放着分明不是折子,倒像是个信封? 她再想去看,却见万岁爷掌心往下一放,便挡住了。 “你身子不好,坐着吧。”头顶,传来万岁爷的声音。 周淑云心中那股失落感瞬间消失。 她抬头看向万岁爷,面带着笑意扶着手从地上起身。悄无声息的上前两步,坐在那离万岁爷最远的椅子上。 只不过,这坐也不敢坐的太严实,只敢屁股上略微沾上一点儿:“多谢万岁爷。” 周淑云语气柔和的,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万岁爷对自己果然还是不同的。 “林安说你有事要见朕?”箫煜的身子半躺在身后,目光落在下面周淑云的身上,眼神平淡让人瞧不出里面想的什么。 周淑云盯着万岁爷的眼神,只顾着瞧万岁爷那张英俊的眉眼了。 但至于万岁爷心中是何所想,她却是一点儿都不清楚。 直到听到万岁爷的话,周淑云这才惊慌一声,连忙低下头。 那张清秀至极的脸上飘来两抹红晕,周淑云低着头:“上回,上回万岁爷您见嫔妾在大雪中,怕嫔妾惹了风寒怕嫔妾受冻。” “特意给嫔妾一件大氅,万岁爷可还记得?” 周淑云没直接回答,而是故作而言她的说起大氅那事。不过是想着万岁爷能够记起当时的情形,能对自己多一份怜惜罢了。 果然,她这么一开口。箫煜冰冷的眼神便逐渐变得柔和了几分,摩挲着玉扳指的指腹也跟着停下。 箫煜眯着眼睛道:“朕记得。” “万岁爷记得,那便是嫔妾的福气。”周淑云心中忐忑了两下,到底还是这么回了。 她不敢太过冒进,但却也不甘心,这么好的机会见上万岁爷一面,自己却只是与万岁爷说上两句话就离开。 这样在万岁爷心中半点儿印象都留不下,长此以往下去,在万岁爷心中自己还有什么位置? 这一路来,如何与万岁爷说话,一举一动,一字一句她都暗地里琢磨过。 周淑云实在是有准备而来。 她之前虽是从未伺候过万岁爷,不清楚万岁爷的脾气。 但是她在梦中却是伺候了万岁爷许多遍。 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 她太清楚万岁爷心中所想的,所喜爱的女子是什么样子。 聪慧又机敏,大气又稳重。腹有诗书气自华,单单只是站在那儿就犹如一泉温水。 万岁爷素来喜欢这样的女子。 聪明, 但却又不强势。 温柔,但却又有力道。 她在梦中就是凭借这点儿一步一步的走到万岁爷的心上儿的。 周淑云知道,所以越是如此,她心中越是不能慌忙。 “嫔妾今日过来, 便是来报万岁爷那日的恩情的。” 周淑云坐在椅子上,说出这话的时候抬起头朝着万岁爷的方向去看了一眼。 只是那目光收回的时候,却是看见侧边像是有影子。 影子? 周淑云面上的笑意逐渐褪下,这乾清宫都是万岁爷的人,又如何会有旁人在? 她看着那影子上,微微晃动的簪子,脸上的笑意消失的干干净净。 周淑云面色停顿住了。 沈芙躲在屏风后,瞧见后,故意伸出去,偷偷往里看了眼。 只见周淑云坐在椅子上,侧身对着万岁爷,余光却是看向她的方向。 两人的目光刚要对视,沈芙立即就躲开了。察觉到周淑云的目光,立即猜到,周淑云这应当是发现自己了。 也是,这乾清宫中除了她能够来去自如,这后宫中还有谁会出现在这儿乾清宫呢? 沈芙听着里面沉默的呼吸声。 目光落在前方的影子上,故意抬起手,落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果真儿是沈婕妤! 周淑云心中本是猜测了个七八分,但是看见沈芙抚摸小腹的这一动作,立即就笃定了。 她偏过头看向万岁爷:“那日多亏了万岁爷给的大氅,嫔妾回去之后这才没有病重。” 周淑云说到这儿,掌心故意落在自己怀中的包裹上。 那日她回去后,沈芙不声不响,闹都没闹,她便知道,沈芙必然是不知道这件事。 也是,沈婕妤已经是被万岁爷给宠爱惯了。 成日里霸占着万岁爷不放,她若是知道万岁爷对自己这么好,又怎么会这么悄无声息呢? 周淑云面无表情,沈芙越是不想听什么,自己就偏偏要说什么。 免得她以为,万岁爷是她自己一个人的! “若不是沾了万岁爷的光,太医院那些太医哪里会对嫔妾这么用心?”周淑云说到这儿,还捂着唇轻轻咳嗽了几声。 头顶,箫煜的目光看在眼前桌面上的信封上,神色复杂的让人难以琢磨。 不知到底是听见了,还是没有听见。 头也没抬的回了句:“身子可好些了?” “多谢万岁爷关心。”周淑云压根儿就没看万岁爷,只是眼神只顾着看屏风的方向,点着头: “嫔妾的身子好了,染上了风寒几日,也就无事了。” “嫔妾今日过来,一来是感谢万岁爷那日给嫔妾大氅,让嫔妾回去不至于受寒。” “二来,是感谢万岁爷,若不是万岁爷亲自吩咐了太医院,嫔妾这病怕是也没那么容易好。” 周淑云说着,跪在地上,将自己手中的包裹双手奉上:“这大氅嫔妾已经用了这么长时日了,如今嫔妾身子已好,这才特意前来还给万岁爷。” 殿内,周淑云的声响掷地有声。 连着沈芙都听见的一清二楚。 她拎着手中的食盒, 隔着屏风就看见周淑云那挺拔的腰肢。 周淑云瘦了许多。 沈芙的目光落在周淑云的腰肢上,周淑云是京都的女子,气质有佳,但算不得纤弱。 至少沈芙刚入宫的时候,初见周淑云是这么认为。 但如今也不知是不是病的太多的缘故, 周淑云竟是变得纤细瘦弱了许多。 隔着屏风远远儿一看,那背影似是似曾相识? 沈芙眯着眼睛,想要看个清楚。 只是还未等她有所动作,就听见前方传来的脚步声。 万岁爷? 沈芙听出那脚步声正是万岁爷的。 她那原本落在周淑云身上的目光收了回来,沈芙重新朝着万岁爷看去。 只见,箫煜从椅子上起身。 脚步不疾不徐的朝着周淑云走去,那步子缓慢,却是沉稳有力。 几步就走到了周淑云面前。 “起来吧。” 箫煜朝着周淑云伸出手,目光落在周淑云掌心中的大氅上。 隔的太远, 刚刚箫煜已经瞧见周淑云那微微颤抖着的身子了。 想着沈芙……箫煜伸出手掌心落在周淑云的掌心的大氅上。 刚要伸手接过大氅,周淑云却是伸出手,轻轻柔柔的将自己的指尖落在他的掌心上。 “多谢万岁爷。”周淑云将手落在万岁爷的手心中。 还未等箫煜来得及挥开,周淑云便扶着万岁爷的掌心从地上起身。 只是才刚要站起,周淑云想到身后屏风后的人。 她咬了咬唇,干脆身子一歪,如同上次在大雪中般,娇弱无力的倒在了万岁爷的怀中。 箫煜:“……” 连着屏风后的沈芙都愣住了。 她看着周淑云那时不时朝着她这儿瞧着儿的眼神,瞬时就明白周淑云这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 周淑云知道她在这儿,故意让她看见这等情况。 沈芙暗自轻笑,这样的小把戏,她见的多了。周淑云想利用这件事,让她与万岁爷离心。 只是她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恰恰就等着她主动呢。 当真儿是刚想瞌睡就送枕头。 周淑云搭好了戏台子,沈芙说什么也要跟着唱下去。 “万岁爷?” 没等万岁爷有动作,沈芙便拎着食盒走出去。 瞧着两人‘紧紧抱在一起’的身影,沈芙将掌心一松。 “咚!”的一声,食盒落在地上,洒了满地。 第244章 清清白白 箫煜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看见沈芙。 眼神落在沈芙身上的瞬间,那双本是不耐的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惊慌。 抓着周淑云的手下意识的就是一松:“你如何来了?” 万岁爷眼中的震惊毫不掩饰,甚至是连着声音都明显的变了。 沈芙没回万岁爷,而是看向倒在地上的周淑云。 万岁爷的手这么一松,周淑云连反应都反应不过来,还未站稳身子便摇摇晃晃的,重重一声摔在了地上。 她倒在地上时,甚至还有些愣住。双手掌心撑在地上,直到掌心之中的钝痛,神色还是懵的。 显然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沈芙瞥了周淑云一眼,活像是没认清似的。 往前靠近两步,瞪大的双眼努力的看了许久,这才做戏做全套的用轻颤的尾音开口:“周?周妹妹?” 沈芙看着倒在地上的周淑云,再看着身侧的万岁爷。 眼神来回张望了两眼,活像是反应过来般点了点头: “嫔妾不该来的。” 她说完这话之后,不等任何人反应。转身毫不犹豫的就往门口跑去。 “沈芙!” 这一连串的动作惊呆了两人,特别是一旁的箫煜。 眼瞅着沈芙离开,箫煜顾及不得,连忙三两步的上前,一把伸出手将沈芙给拉住了。 “你站住!” 箫煜伸出手,掌心狠狠地抓住沈芙,攥的极紧。 沈芙本就没想走,万岁爷这么一拉,她脚步自然也就跟着停了下来。 她那双略微含泪的眼睛看向万岁爷一眼, 随后沈芙又看向他身后的周淑云。 “万岁爷身边有人……”沈芙嘴唇轻颤着,深深吸了口气。 “万岁爷身边有人,嫔妾就不留在这儿叨扰了。” 沈芙说完之后一用力,甩开万岁爷的手就要离开。 只是掌心根本就来不及用力。 万岁爷死死的拉着沈芙,半点儿都不让她挣扎开:“你站住。” “朕说让你站住,不准你离开。” 万岁爷的语气狠厉,言语之中甚至是带着怒意,可一看沈芙的表情,却又逐渐变得缓和下来。 “你站住,听朕跟你解释。” 箫煜心中担心,但同时也没有那么担心。 他毕竟是帝王,见惯的事情太多。沈芙这种小事,轻而易举就能解释的清楚。 再说了,他与周淑云清清白白,又并非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沈芙是个识大体的,自然是会好好地听她解释的。 然而,沈芙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他? 万岁爷想要解释清楚,沈芙偏偏不肯那么轻易让他如愿。 “是嫔妾来的不是时候,万岁爷不必解释。”沈芙连连后退几步,摇着头。 目光落在万岁爷脸上时,颤抖着的眼眸中还用力的挤出几滴泪:“是嫔妾的错,不怪万岁爷。” 话音停下时,那滴泪正落挂在眼眸之中,显得极为凄惨可怜。 箫煜看着沈芙眼中那滴泪,只觉得心紧紧的揪在了一起。 他不是没有看见过沈芙掉泪。 他只是见不得沈芙哭。 沈芙一哭,他心口就像是有刀子在割肉。一刀一刀的落在他的皮肉之上,痛的他难以接受。 “你别再让朕心疼了。” 箫煜及时的伸出手,指腹落在沈芙的脸颊处。 哪怕是知道那滴泪还没坠落,但他还却还是伸出手,情不自禁的落在沈芙的眼下,细细的摩挲着:“朕与周美人清清白白,不信你去问周美人……” 万岁爷说着,边叹了口气,眼神中的担忧深不见底,却又透着几分无可奈何。 沈芙本还想着再折腾折腾,但是看万岁爷的眼神后,却也识趣儿了。 万岁爷是天子,是帝王。 此时他宠爱自己,只是任由自己任性妄为。 但是沈芙心中也要有个度。 凡事不可逼迫的太紧,眼前之人再如何都是天下之主。小打小闹是情趣儿,可折腾的多了就是没眼力见儿了。 沈芙喉咙里的话一点点咽了下去,她抬起头看向万岁爷,娇怯怯的眼神中带着怯懦不安。 “万岁爷说的可是真的?”沈芙轻眨着眼眸,朝着万岁爷靠近了些。 她不闹,但是不代表周淑云不闹啊。 沈芙轻笑着,她自是知道万岁爷与周淑云间必然是什么都没有的。 但是万岁爷解释的清楚,她就不相信周淑云能够解释的清。 周淑云变了之后,千方百计的想要与万岁爷沾染上关系。 又怎么会这么心甘情愿的,简简单单的就一个清清白白给打发了? 沈芙看着万岁爷,又看着跪倒在地上的周淑云。 眼中似是有千言万语,却又故意装着柔弱天真的语气开口: “万岁爷与周美人间当真儿可是什么都没有,清清白白的?”最后几个字,沈芙故意捏紧了嗓子,说的极为勾人。 什么叫做清清白白? 这四个大字,就像是四个重重的巴掌。 一巴掌一巴掌的扇打在周淑云的脸上。 这阖宫上下谁不知道她还未伺候过万岁爷? 周淑云睁大眼睛,仰起头,看向对面的沈芙,眼神之中是毫不掩饰的恨意与厌恶。 沈芙说的这话,必然是故意的。 她是故意给自己难堪! 她知晓自己还没有伺候过万岁爷,入宫快一年了,可自己到目前为止甚至还是清白之身。 这才故意拿这四个字来侮辱自己! 周淑云抬起头,眼眸中的泪几乎是要掉下。 她是嫔妃,万岁爷是天子。 她们本就是最亲密的关系,别说是依偎拥抱,做出任何的事情都是理所当然。 又如何称得上是清清白白?为何还要故意去解释清清白白? 周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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