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没打扰你们吧?” 江随缓了口气,“我马上到家了。” “啊?”叶典很意外,“回家了?” 她问,“这才几点啊,你就回家了?” 想到了什么,她压着声音问,“你把人弄回家了?” 江随说,“没有,她回家了。” 他叹了口气,“今晚在会所遇到了谢总,夏时认识他,有谢总出面给她撑腰,我们就没有办法再敬她酒了。” “哪个谢总?”叶典问,“很厉害吗?” 江随说,“是谢长宴。” 叶典是行政部,无需跟着公司出面应酬,平时各家公司来往她也不用露脸作陪,所以认识的各公司高层有限。 但是谢长宴,她即便没见过面,也听过这个名字。 所以她啊了一声,“谢长宴?谢家公司的那个?” 江随说是。 叶典赶紧问,“他们俩认识啊?谢长宴给她撑腰?” 江随停下了脚步,叉着腰,“我今天问了一下,夏时只说认识,看她那个意思,俩人交情应该不深。” 可他又觉得不太应该,交情不深,按谢长宴的性格,不至于出来替她摆平事情。 他不信谢长宴进包间是为了郭副总,大概率是夏时那几杯酒喝的猛,去卫生间吐的时候被他看到了。 他过来是故意给夏时撑场面的。 但是他也不太信小蒋所说,谢长宴是夏时的前男友,夏时给他生过孩子这件事。 就如夏时自己所说,但凡她给谢长宴生过孩子,她现在都不会是这个处境。 谢长宴是什么人物,他孩子的母亲,即便是俩人没有感情,他也会妥善把对方处理好。 叶典想了想,“他俩如果关系不错,那你、那你还......” 她没问出来,江随就开了口,“明天再看看。” 他明显的不甘心,“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第七十四章 出去 夏时回到谢家老宅,停车场看了一眼,没有谢长宴的车。 看样子他那边还没结束。 她进了主楼,时间已经不早,大家都休息了。 夏时也没开灯,摸着黑上到二楼,犹豫几秒,还是又上了三楼。 谢承安的房间也黑着,里边安安静静。 她推门进去,窗帘没拉,有月光透进来,能看清屋子里大致的轮廓。 走到床边,就见小家伙睡得安稳,原本想低头亲一亲,但又念着自己喝了酒,最后还是作罢。 夏时从兜里抓了把糖放在谢承安的床边,这是临走的时候从会所大厅抓的,当时一眼扫到吧台的托盘,里面花花绿绿都是糖果,她顺势抓了一把。 糖果颗粒小,看着也不是特别甜,明早佣人会发现,不会让他一口气全吃。 所以她并不太担心。 又给谢承安盖了被子,她这才出来,回了自己的房间。 因为喝了酒,昏沉的厉害,夏时也没洗澡,简单的洗漱一番就躺下了。 酒精作用,连个过渡都没有,她直接睡了过去,一夜无梦到天亮。 作息规律,第二天按时醒来,只不过酒劲没全退,夏时还是迷糊的。 她眯着眼缓了缓,翻身下床去了浴室。 昨晚没洗澡,刷完牙后她脱掉衣服,进了里边的淋浴区。 有一扇拉门隔着,夏时站在花洒下,打开了水龙头。 只是没洗两分钟,外面的门就被推开了,有人进来。 对方明显也还没睡醒,都没注意到花洒这边水流哗哗,慢慢悠悠走到马桶旁,弯腰去掀马桶盖子。 夏时瞪眼看着,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啊的一声尖叫。 她赶紧背过身去,用手遮上又遮下,却哪里都遮不住,声音也有些语无伦次,“你怎么在这儿,你怎么......谁让你......出去出去。” 谢长宴被吓一跳,转头看过去,隔着扇玻璃门,虚虚实实,说看不真切,却也能看清楚,说看得清楚,又很模糊。 他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赶紧背过身去,很是尴尬,“我没注意,抱歉。” 他快速出去,从外边把门关上。 水流还在哗啦啦,夏时原地站了好半天才抹了把脸。 水温并不高,可她臊的一张脸通红,抓心挠肝,恨不得嚎叫。 真真是做梦都想不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哪还有继续洗下去的心思,她胡乱的清洗一翻就出来了。 结果让人难堪的事又来一件,她根本没拿换洗的衣服进来。 她闭了闭眼,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赶紧用浴巾把自己裹好,对着外边叫了一声,“你还在吗?” 没有听到谢长宴的声音,夏时把门开了一小条缝。 仔细听了听,外边确实是安静的,她这才出去。 视线快速扫过屋子里,谢长宴不在,她先去将房门反锁,然后去换了衣服,接着吹干头发,又漫不经心的化了个妆。 都收拾妥当,门锁没打开,也没人来敲门。 刚刚实在是尴尬,夏时猜想谢长宴估计跟自己一样没脸,也是躲起来了。 她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好一会才强装镇定,推门出去。 站在二楼的楼梯口能看清楼下所有,谢长宴不在客厅,也不在餐厅,想必是在谢承安的房间。 她昨天没回来陪谢承安,今天早上肯定要跟他打个招呼的。 所以她又转身回了房间,门没关,仔细的听着外边的动静。 也没多大一会,有人从楼上下来,边走边说着话。 是谢长宴和谢应则。 俩人是直接下楼的,夏时等到他们的声音彻底听不见,应该是到了餐厅位置,她这才从房间出来,放轻了脚步上楼去。 谢承安已经醒了,明显的不高兴,坐在床上拉着张小脸。 夏时一进去他就抬眼看过来,然后哼了一声。 这是在生她的气。 她赶紧过去道歉,说昨天自己实在是工作忙,回来晚了,当时他已经睡了,就没打扰他,但她确实有过来看他。 佣人在一旁帮忙解释,还指着床边的那一把糖果,说是夏时昨晚放的,她过来陪了他好一会。 谢承安也不是真的生气,挺好哄的,扁着小嘴,“好吧,那我就原谅你了。” 他又说,“爸爸刚刚也来替你解释了。” 佣人不知道夏时和谢长宴刚才的尴尬事,跟着说,“先生刚下楼,他刚才过来是专门帮你解释的,说你昨晚应酬喝了酒,身体不舒服。” 提到谢长宴,夏时控制不住,老脸又一红。 第七十五章 故意的 夏时故意在楼上多磨蹭了一会。 等着她下去,谢长宴和谢应则都已经走了。 她松了口气,也没什么心思,早饭没吃,直接出门。 到公司的时间比平时稍微早一点,同事们来的也并不多,正一边整理桌面一边闲聊天。 她进去坐下,包里还有昨天从会所抓的糖,早上空腹,她怕一会犯低血糖的毛病,剥了一粒放嘴里。 糖纸刚捏成一团,江随就进来了,身边跟着叶典。 俩人明显也来了有一会了,边走进来边聊着些什么,叶典一张脸笑成花。 她经常来销售部,跟大家都熟,进来先跟大家打招呼,随后她视线落在夏时身上,“昨晚小夏也去饭局了,听说酒量还挺好,开局就把大家镇住了。” 夏时抬眼看了她一下,没说话。 旁边有人接话,“可不就是,小夏看着文文弱弱,酒量比我还好。” 开口的是小蒋,又补了一句,“我昨天都差点被喝倒,她纹丝不动。” 夏时转眼看小蒋,“你提前喝了解酒药,怎么可能会被喝倒?” 小蒋一愣,慢了半拍才发出声音,“啊?” 夏时没解释,继续低头整理桌上的东西。 小蒋眨眨眼,随后转眼看江随。 江随没什么表情,但是接了话,“小蒋你不像话了,昨天让你带着夏时,就是让你多教她些应付酒局的小心思,你没告诉她要自带解酒药?没提醒她去提前买?” 他话是责怪小蒋,但语气却稀松平常。 小蒋赶紧接话,“怪我了,怪我了,我平时包里都备着,就想着她不用再买了,结果后来一翻,剩一个了,我大姨妈来了,喝了酒实在遭罪,就自己吞了。” 她像模像样的问夏时,“小夏不会怪我吧?” 夏时没看她,转身开电脑,“怪你干什么,你的东西你自己用,没什么不应该的。” “你看还是咱们小夏明事理。”小蒋说,“我昨天没敢提这一茬,我自己没算周全,怕你跟我生气。” 旁边有人打哈哈,也是说夏时一看就不是爱计较的人,让小蒋不用自责,谁也算不到会这样,下次注意就行,随后就把话题给岔开了。 叶典一直在销售部待到上班时间到,要走的时候,她说过两天自己搬家,乔迁喜,让大家都过去捧场。 办公室一帮人跟着附合,让她放心,说到时候肯定给她家增人气。 叶典高高兴兴的离开,之后办公室安静下来,大家各忙手上的事。 夏时今天的事情不多,忙了一会儿也就清闲了下来,她拿起杯子去了茶水间,想泡杯咖啡,不吃早饭实在是不行,饿的人发慌,总得吞点什么才能缓解。 咖啡刚泡完,有人站在她身旁,也在接水泡咖啡,边弄边说,“我昨天真不是故意的,进包间后我翻了一下包,发现只剩一颗药了,那时候没办法再下去买,我就想着到时候帮你挡一挡酒,可没想到昨天那样的情况,我也实在没办法帮忙。” 来人是小蒋,说完转头看她,一脸的诚恳。 夏时嗯一声,“不用特意解释,没事,昨天如果我手里也只剩一颗药,我也自己吃,挺正常的。” 小蒋一听就笑了,“我总怕你误会我。” 夏时端着杯子抿了口咖啡,还有点烫,她轻笑一声,没说话。 这么不过几秒钟,茶水间门口有人路过,看到小蒋,对方转身进来。 她俩关系应该不错,聊些家常。 夏时也就端着杯子出去,慢慢悠悠,只不过眼里已经没了笑意。 昨天在包间,小蒋借口去卫生间之前并未翻过包,后来郭副总说在楼下遇到的她。 夏时猜,她应该是下楼去买的解酒药。 只是她不明白,这个举动为何要避着自己,好似生怕她有样学样。 回到办公室,江随不在,正好有一份文件要给他,夏时故意问,“江经理出去了吗,我这儿有份文件需要他审核。” 同事说,“应该是在行政办公室,刚刚叶主管打了电话过来,你要是着急就过去找一下。” “那没事,他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夏时说完就回到办公位坐下。 她手里暂时没什么活,就靠着椅背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瞧着办公室里这些人。 第七十六章 总感觉没什么好事 江随回来的很快,能看得出很高兴,面上是带着笑意的。 夏时盯着他看了几秒,他如果是去了行政部,应该是见了叶典。 她对叶典印象不好,也知道叶典不喜欢她。 所以这俩人见面,她总感觉没什么好事。 江随回了办公桌后,桌上有文件,他看了半分钟左右,叫了个同事过去。 表格上有明显的错误,他给指了出来,没生气,声音还很温和,叮嘱对方下次注意,不要再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可见他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夏时等着他那边聊完,把手里的文件拿过去给他。 江随接过来,抬眼看了她一下,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中午一起去食堂?” 夏时一愣,“我?” 她笑着说,“我中午有点事,去外边吃。” 江随嗯一声,也没问别的,“行吧。” 他还开玩笑,“女孩子要富养,可不能在嘴上亏了自己。” 夏时没接话,回了自己的办公位。 一直忙到中午,大家为了抢食堂位置走的都挺快。 夏时不着急,慢慢悠悠的收拾着办公桌面,余光瞥到江随动作也挺慢。 她先走出去,江随跟着另一个同事紧随其后。 电梯还在楼下,夏时不太想等,要走旁边的安全通道。 江随不自觉的哎一声,跟着他的同事就马上开口,“小夏,电梯上来了,还是坐电梯吧。” 他开玩笑,“跟谁约了,这么等不及。” 夏时想了想,又回来站好,“我爸。” 能看出江随明显一愣,同事也意外了一下,紧接着就说,“可以带家属进食堂的,你刷两份钱就行,带叔叔到食堂转转,看看我们每天吃的都是什么,免得他担心你在单位吃不好。” “不用。”夏时说,“已经订好了餐厅。” 同事闻言就感慨,“有钱人呐,去的餐厅都是需要提前订的。” 夏时没说话,等电梯上来,跟他们一起进去。 电梯下行到一楼,打开后夏时先出去,江随和同事走在后边。 夏时出了大厅,夏友邦的车子已经停在了路边。 今天大太阳,他没下车,开着车窗,可能等的有点不耐烦,头微微的往外探,一脸的烦躁。 夏时跑过去,拉开副驾驶门上去。 一转头,她就看到江随和那个同事在大厅里站着,俩人都看向她这里。 她低头系安全带,“走吧。” 夏友邦启动了车子开出去,边开边说,“你在这个公司啊,这个公司我知道,规模挺大的,做建材生意,合作的公司大都是地产商,你还能进这里呢,真了不起。” 夏时靠着椅背,“你们要是不耍手段,我兴许早就进了大公司,干到中层管理了。” 一提这个,夏友邦就有点尴尬,“这......那个......之前......” 他解释不出来个所以然,最后岔开了话题,“要不要去家里吃,今天你妈......不是,你阿姨在家,她上午买了挺多菜,你去家里,让她给你做一桌拿手菜。” 说到这个,他又提起之前约夏时,夏时没去的事。 他说,“你阿姨那天也是做了一大桌子菜,都是你喜欢的,你的口味她都还记得,还买了你喜欢的水果,结果你没去。” 他摇了摇头,“你那天是忙吧?” “不忙。”夏时完全不给面子,“就是不想去。” 她看着车外,“随便找家饭店吧。” “不随便找。”夏友邦说,“我订了饭店。” 夏时轻笑,“那你还让我去你家里吃,套我话呢?” 夏友邦赶紧说不是不是,说就是提一嘴。 之后他又絮絮叨叨了几句,前面他想给曹 桂芬立刀子嘴豆腐心人设,见夏时不吃这一套,后边他又聊起了夏令。 他说夏令也是被他给宠坏了,所以有些骄纵和刁蛮,但人是不坏的。 他说那天以为夏时会回家吃饭,夏令也是早早的回了家等着,最后没见到她,明显有些难过。 夏时嗤笑,声音不小,夏友邦就把话停了。 等他看过来,夏时说,“我不是小孩子了,少用这一套来糊弄我。” 她皱眉,“好好开你的车得了。” 夏友邦神色一顿,有点不乐意,但是马上掩饰过去了,“行行行,你不爱听,爸就不说了。” 第七十七章 故意的 夏友邦订的饭店离着夏时公司还挺远,车子开了将近二十分钟才到。 最后停在饭店门口,夏时皱了眉,看了一眼不远处,有些嘲讽,“你是真会选地方。” 夏友邦呵呵,只当做没听懂,下了车,“走吧,走吧。” 夏时跟着他进去,夏友邦订了饭店却没订包间,位置是在大厅。 服务员引着他们过去坐下,夏友邦主动解释,“我打电话的时候包间已经都被定了,但是这家店味道还不错,我想带你来尝尝,没办法就选了大厅,下次的,下次我们订包间。” 夏时什么都没说,坐下翻了翻菜单。 她随便点了两道符合自己口味的菜,然后把菜单递给夏友邦。 夏友邦又加了好几道,完全超了两人份。 连服务员都忍不住提醒,“先生,够了,再点的话会吃不完的。” 夏友邦摆手,“没事没事,吃不完我们就打包。” 夏时也不制止,只是摸出手机翻了翻,老宅的佣人几分钟前给她发了信息,是谢承安的照片。 小家伙自己坐在床上玩,也不知道玩了什么,笑的眼睛都弯了。 等着服务员离开,她才放下手机,“东西呢?” 夏友邦一愣,“啊?” “不是说有东西要给我。”夏时开口,同时坐直了身子,“东西呢?” 夏友邦像是才反应过来,“哎呀,你这孩子着什么急,吃完饭再给你,还能骗你是怎么着?” “给我看看。”夏时说,“一会儿给也是给,早点给也一样。” 夏友邦静默了几秒,才从兜里摸了个盒子,递给夏时。 夏时接过去,打开来,盯着里面的东西看了好一会。 是她母亲的遗物,从她外婆那里传下来的。 当年她母亲弥留的时候拿给过她,但是她年纪小,过后就被夏友邦收走了。 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至少对现在的夏友邦来说,这小玩意都不值得他一看。 夏时拿出来摩挲了一下,是个吊坠,款式很老了,银链子,上面坠了个玉佛牌。 据说她外婆也是从长辈手里接过来的,当年家穷,这已经是很好的东西了。 夏时说,“我妈还留下了别的东西,那些呢?” 这次夏友邦是真的开始装傻了,“啊,还有什么东西?” 他不认,“你妈当年也没留下什么。” 夏时抬眼看他,轻笑一声,“回去看看你老婆身上戴着的东西,有多少是我妈的遗物,你们也真是敢。” 夏友邦脸色不太好,这要是放在从前,他早发火了,现在他没那个胆量。 他就打着哈哈,“当年你妈确实有些首饰,但是她病重那段日子,首饰戴在身上,也不知是不是被谁给顺走了,她自己也稀里糊涂,都不记得,真没留下什么。” 夏时只是扯了个笑出来,没跟他计较。 那些都是夏友邦起家之后买的,她也不是很在意,“反正是死人的东西,你们不介意,愿意戴就戴着。” 夏友邦嘴巴张了张,最后没说出话来。 随后上了菜,俩人吃的慢悠悠,谁都不再开口。 眼瞅着快吃完,夏友邦开始频频转头四下查看。 一开始夏时还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直到不远处的包间区域走出来一行人,她立马明白了。 那帮人明显是刚吃完饭,正要离开,边走边说着话。 有人开口,“谢总,那下次我做东,您再赏脸?” 谢长宴西装革履,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一脸的生人勿扰。 财经杂志上有很多他的照片,大多数都是这种风格,不苟言笑,很不好惹。 可夏时还是控制不住的想起今早,在卫生间,她一丝 不挂,靠着水蒸气堪堪遮掩住自己,而他看过来,又马上慌乱避开的样子。 任谁都没办法把早上那个手忙脚乱的人,与此时波澜不惊的人联想到一起。 谢长宴是没有看到他们的,直接往外走。 夏友邦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赶紧哎了一声,然后装模作样的惊讶,“那不是谢先生吗?” 他快速站起来,声音也大了一些,“谢总,谢总?” 这么说着,生怕对方没听到忽略了他,他直接走过去,“唉呀,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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