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烟草味和药味,都是苦涩的味道,也很淡,交缠在一起难以区分。 防盗门砰的一声在身后合上,黎佳立在原地喘一口气,让冰冻的身体解冻,随手把包拿下来放在衣柜上,慢条斯理地脱大衣和围巾,脱到一半再一次听见铃声,她拉开包拿出手机,没细看号码。 “喂?”手指还是僵僵的,她索性用脸和肩膀夹着手机。 “哈喽!” “哈喽?” “……嗯。”黎佳握着手机,外面太冷屋内又太热,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还以为你查无此人了呢!发短信都不带回的!”他语速还是一如既往地快。 “哦,你说那个,”黎佳仰头,无声叹一口气,“海棠花,我看见了,很漂亮。” “嗯嗯嗯,”他嗯的敷衍,好像那花儿是她发给他的似的,“周末有空吗?” “这周末?还不知道,有事吗?”黎佳趿拉着拖鞋走进客厅,还穿着牛仔裤和羊毛衫就把自己扔进了沙发里。 “无聊了,”他说,“一起吃顿饭吗?” “我不知道……”黎佳望着墙上的时钟,才七点,离顾俊回到这个家,还有起码三小时,起码。 “那就算了!”他爽快地回答,“嗯,那拜拜喽?” “拜拜。” 她再一次习惯性地删除了通话记录。 夜里顾俊回来得和往常一样晚,十点左右。 “回来了?”黎佳在书房画一幅画,工笔画孔雀,画到孔雀翎的部分。 “嗯。”顾俊穿着棉拖鞋的脚步从玄关慢慢到书房,半个身子探进来看她一眼,白衬衣扣子解开两粒。 “你等一下,我马上让你。”黎佳画完一片羽毛,将毛笔搁在砚台边缘,自言自语:“这一副画完要周末了。” “不用,你画吧。”顾俊走进来,瞥一眼桌上的宣纸,走到黎佳身后的书柜,打开门取了一部《卡拉马佐夫兄弟》,一边翻一边往外走,“和写小说比,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发展一下你的画。” “你看过我写的东西吗就评头论足的。”黎佳拎起薄如蝉翼的宣纸,动作轻得像在复原敦煌莫高窟壁画。 “不用看,”顾俊已经走到门外了,笑着把书合上,“谈情说爱的小说是写不出真正动人的情爱的,这是常识,太单薄了,但你的绘画功底很扎实。” “嗯,”黎佳终于将画纸用薄膜覆盖好,摘掉眼镜躺进椅子里,“谢顾科长提点。” “周六有安排吗?”顾俊的声音从厨房传过来,应当是在喝水,“徐汇区有个篮球比赛,挺多人参加的,各行各业都有,几个关系好的都带了老婆孩子,妍妍闹着要去,她有个喜欢的小哥哥,你去吗?” “我不知道……”黎佳躺在皮椅里转啊转,转得想吐。 “没关系,”顾俊语气轻松,“今天礼拜三,你礼拜五告诉我就行。” 篮球赛 黎佳也搞不清楚她为什么要参加这一场篮球赛。 读书的时候女生会聚在一起看男孩子打篮球,球是看不懂的,但篮球场上挥汗如雨的几个身影里总有她们心仪的对象,最受欢迎的就那么一两个,人的审美总是高度雷同。 而能帮心仪的男孩子拿着他臭烘烘的校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十二三岁的女孩子正是敏感,开始意识到“漂亮”和“丑”不仅是一种状态,更意味着一些机会上的差异。 黎佳从来没有什么“好机会”,让她帮拿校服的是她傻乎乎的同桌,鼻涕邋遢的,鞋带也系不好,眼睛总是在她脸上划来划去,没有重点,要是被她发现了,他那双棕色的圆眼睛就会张得老大,怒气冲冲地呵斥她:“看什么看?丑八怪!” 她讨厌浑身臭汗的小男生,重点是小男生。 而此刻她怀里抱着的是她老丈夫的外套,老丈夫并不老,身姿矫健,四十岁的男人绝不至于老,她甚至不得不承认他的魅力。 事实上岁月不是杀猪刀,而是残酷的筛选器,一些人被岁月变得恶臭,肥胖或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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