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有你在这里,我不怕。” 眼睛一恢复光明,她又看到黑白照中的自已,有黑白布还在照片前晃来晃去,时小念不由得攥紧了自已的手。 “该死!” 宫欧咬了咬牙,低咒一声,从身上拿出一把匕首就要朝照片刺去,匕首距离照片只有一公分的时候,他的动作忽然停住,双眸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黑白照。 时小念能感受到他身上深深的怒意,恨不得毁灭一切。 过久的沉默后,时小念看着宫欧一点一点收回了手中的匕首,没有破坏黑白照片。 两个人走下舞台,在宾客席中央的两个位置上坐下来,沉默地望着舞台上的巨幅照片。 时小念的脸有些发白,宫欧则是一脸阴沉。 “这难道又是他们内斗的一套把戏吗?”时小念的声音都有些哑了,“在周年祭最后的活动上,遗照突然变成我的,好让你和乔治的结越来越深?” 可这个比之前的鬼影、飞刀恶劣了百倍,居然把遗照换成她的…… 第1090章 狙击的对象是…… 她可以想象,明天一过,全世界的新闻会变成什么样子。 “……” 宫欧坐在她的身旁没有出声。 “宫欧,我们这就离开这里吧,我不想理会他们的内斗。”时小念轻声说道。 反正已经找到了宫彧,兰开斯特家族斗成什么样子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不走了!” 宫欧冷声开口。 不走了? 为什么? 时小念诧异地看向他,在他的脸上她看不到任何答案,只看到一双阴鸷的双眼,那里边的阴沉让她蹙眉。 “来人!”宫欧扬声喊道。 空空荡荡的剧院里宫欧的声音显得特别空洞。 保镖立刻走过来,低头等吩咐,宫欧抬眸望向灯光下的舞台,手慢慢抬起来,慢得好像有千斤的重量压在上面,手臂绷得直直的,食指直指那巨幅照片,一个字一个字从唇齿间挤出,“第一,把照片放回去。” “是。” 保镖应道,并没有离开,因为宫欧说了第一,那就还有第二。 宫欧的手举在那里,久久都没有放下来,继续道,“第二,找三个枪无虚发的狙击手混入周年祭现场保镖中待命。” 狙击手? 时小念一怔,只听保镖问道,“狙击目标是?” “到时间自然就知道。”宫欧冷冷地说道,从椅子站了起来,一只手伸向时小念,低眸深深地看着她,“时小念,我们不走了,可不可以?” 他的嗓音低沉到极点,每个字都用尽了气力,却又极力压着。 时小念怔怔地看着他,半晌,她跟着站起来,将手放到他的掌心之上,“当然,你说怎样就怎样。” 她安心又担心着,但她相信,他一定有自已的主意,而且,势在必行。 “我们先回去。” 宫欧拉着她的手离开,两个人从舞台边缘走过,宫欧颀长的双腿有些僵硬地停在那里,人慢慢转过身,一双黑眸直望向舞台上方。 时小念跟着望过去,两个保镖正将莫娜的巨幅照片复位,慢慢合上她的那一张黑白照,缓缓遮上她的脸庞…… 她看向宫欧,他一张脸没有表情,黑色的眸中却浮动无数的汹涌,时小念伸出手指在他的掌心里抠了两下,“别这样,只是一张照片而已,我的证件照拍得还不错不是吗?” 话落的瞬间,她的手就被宫欧一下子握紧,力气大得她的手指都快断了。 时小念不由得皱眉,手动了几下,察觉到她的反抗,宫欧像是才清醒过来一样,松开手,转为搂住她的肩膀带她离开。 …… 从剧院回到东区以后,宫欧将自已关在书房里,一步都没有踏出,也不见人。 收拾好的行李被重新拎进各人的房间里。 宫彧在书房门口来回踱步,仍是一身易容装扮的他眉头皱得紧紧的,盯着那扇紧闭的书房门半晌,他转身往大厅里走去。 大厅里,罗琪正坐在沙发上守着婴儿车,眼睛一刻也离不开自已的小孙子,美丽的脸上一直挂着浅浅的笑容。 时小念坐在一旁,拿着水果刀心不在焉地削着苹果,目光游离。 “小念,他没事吧?” 宫彧双手按到一张单人真皮沙发上,看向时小念问道。 时小念切着苹果的手顿了顿,抬头迎向宫彧的目光,淡淡地开口,“他看到黑白照片后心情一直很不好,一回来就说要静一静。” “他对你的事向来特别敏感,在追思会场看到这种晦气的黑白照他当然心情不好,给他一点时间调适吧。”罗琪的目光从小孙子身上收回,安慰着时小念。 “嗯。” 时小念点点头,继续削着苹果,心里还是忍不住会担忧。 她知道宫欧现下一定想做某件事,连狙击手都找好了。 “既然已经确定整个事件都是由兰开斯特家族内斗而起,就让他们狗咬狗好了。” 宫彧说道。 知道并不是乔治针对宫家,宫彧对这场内斗大戏已经没有兴趣了。 时小念沉默地削着苹果。 封德站在一旁,低眸看了一眼时小念,道,“少爷是受不了小念有一丁点委屈的,估计是要出了这口气再走。” 闻言,时小念水果刀下的皮断了,掉落在地上,她定定地看着,没有动作。 她何尝不知道,又是为了她。 “这气怎么出?难不成他要在周年祭上将内斗的两派全杀了?” 宫彧走到沙发上坐下,眉头蹙了蹙,“不对,他只找了三个狙击手,目标应该不多,他到底在想什么?还是……连他自已都没有想好,所以把自已关在书房里?” 宫欧现在要做什么,没人知道。 罗琪往书房的方向望了一眼,有些担心地道,“宫欧紧张小念,该不会冲动行事吧?” “……” 时小念握紧了手中的苹果,“应该不至于吧,他让我们都留下来,这就表明他不会做危险的事。” 这话时小念说得多少有些没底气,宫欧已经冲动行事过一回了。 大厅里的每个人都知道,碰上她的事,宫欧能沉住气的时候太少。 “不行。”宫彧还没坐一会又从沙发上站起来,转眸看向封德,“封德,把保镖们都召集起来,我不管宫欧在周年祭上要做什么,都要确保最后能安全撤退,我们再布置一下。” “是,大少爷。” 封德点头,跟着宫彧离开。 时小念仍然坐在那里,看着被削得小小的苹果,她看了很久才站起来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叩叩。” 时小念轻轻地敲了敲门。 “是我,宫欧,我可以进来吗?”时小念轻轻地出声,她怕打扰他的安静,更担心他此刻的心情。 “进来。”宫欧的声音倒是没有多少迟疑,嗓音低沉地说了一句。 时小念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推开书房的门往里走,只见宫欧坐在书桌前,双手十指交叉抵在下颌,黑眸直直地看着前方,似乎维持这个姿势已经很久很久。 时小念走过去,将一张纸巾铺在桌上,把小苹果放到上面,“苹果被我削得太小,吃吗?” 宫欧抬眸看了她一眼,拿起苹果就是一口咬下,瞬间大半个苹果没了。 他的状态比她想象中好一些。 “你……没事吧?” 时小念小心翼翼地问道。 “怎么我应该有事么?”宫欧挑眉反问,黑眸深深地看向她,又咬了一口苹果,吃得津津有味。 “我看你从剧院回来就呆在这里不出去。”时小念站在书桌前面道,“你真的不用介意那黑白照片,几十年前照片不都黑白的么?根本没什么忌讳的。” “所以呢?” 宫欧三口将苹果解决,苹果的香味让他整个人舒服不少。 “所以……”时小念咬唇,顿了顿,琢磨着词说道,“我们都会陪你留下来,但你不要冲动行事好不好?” 听到这话,宫欧轻笑一声,人往后仰去,食指朝她勾了勾。 时小念绕过书桌走过去,被宫欧一把抱进怀里,宫欧好笑地盯着她,“你以为我呆在书房就想着怎么冲动行事?” 这是大家分析出来的。 时小念看着他。 宫欧看着她这紧张的模样,唇角的弧度更深,“胡思乱想什么?我只是在这里理顺一些事情而已,你紧张什么。” “理顺事情?” 时小念怔了怔。 “叩叩叩。” 书房的门再次被敲响,这次是保镖的声音响起,“二少爷。” “进来。” 宫欧将时小念抱正,在书桌前坐好,嗓音瞬间变得冷冽。 保镖从外面走进来,朝他们低了低头,“二少爷,您找我?” 宫欧一手抱着时小念,一手拿起书桌上的白色折叠卡片扬起,“这就是周年祭上狙击的对象,看过之后就销毁,行动之前再告诉狙击手,我要的是万无一失。” “是,二少爷。” 保镖伸手去拿,时小念伸出手从中间截了过来,纤细的手指没有犹豫地翻开卡片。 只见卡片中央的字迹龙飞凤舞,写着一条名字:兰开斯特乔治。 时小念惊呆地睁大了眼,半晌说不出话来,宫欧将卡片从她手中取走交给保镖。 保镖看了一眼,拿出打火机将卡片焚烧扔进垃圾筒里,低头退后。 直到保镖离开书房,时小念才回过神来,转眸看向宫欧英俊的脸庞,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要杀乔治?为什么?” “因为他要杀你。”宫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每个字都透着恨意,像石头从悬崖落进海中,激起千层浪,“先下手者为强。” 他必须这么做。 “什么?”时小念呆住,“他怎么会想要杀我?” “你忘了,哥为什么会留下来。” 宫欧盯着她道。 时小念想到宫彧之前说的话,“是因为他看到乔治说要在周年祭上毁灭一切,但现在看来,他要毁灭的是和他内斗的那帮人啊,我还被利用上了不是吗?” 乔治嘴里说的并不是要针对他们宫家。 宫欧凝视着她,半晌没有说话。 “宫欧,我会涉足其中完全是他们利用我来左右你帮助谁,乔治怎么会在这个关口杀我呢?”时小念扯了扯他的袖子,“你会不会想太多了?” 第1091章 局中局 宫欧拍拍她,拉着她一起站起来,他离开书桌走向一旁的桌几,拿起玻璃水壶倒水,黑眸盯着下降的水流,一字一字从唇间说出,“局中局。” “……” 局中局? 时小念一脸茫然地望向他。 “哥曾经亲耳听到乔治要毁灭一切。”宫欧将水壶搁到一旁,端着水杯朝她走来。 时小念站在书桌旁边,很自然地道,“那是要毁掉和他内斗的那帮人不是吗?他已经没有资格和你斗了。” 自从知道鬼影、飞刀事件都是内斗那帮人搞出来的,大家都以为乔治曾经说的那番话是冲着他们的,这是很明显的,不是吗? “时小念,你是画漫画的,想象力不是一向很丰富?”宫欧冲她挑了挑眉,靠着书桌边缘站定,将水杯递给她。 “……”时小念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那你告诉我,乔治要毁掉内斗那帮人,为什么要对着莫娜的墓碑说?” “……” 像被一道电击打过身体,时小念的眼睛猛地睁大,呆呆地看着宫欧。 是啊,如果乔治要毁灭的是内斗的那帮人,为什么要对着莫娜的墓说话呢?没有理由的,能和莫娜扯上关系的就只有……宫欧和她。 想到这里,时小念不禁打了个寒颤。 宫欧将水杯放到她的手里,手指触碰到温暖的水杯,时小念才发觉自已的双手已经变得冰凉,她忙端起水杯猛喝了一口,把自已呛到,连连咳嗽。 “慢一点。”宫欧蹙眉拍向她的背,“喝这么急干什么。” 时小念哪顾得上被呛到,一手抓住宫欧的袖子便急切地问道,“是不是周年祭一开始就是乔治的局?他从来没有放弃过为女儿复仇的念头,哪怕自已已经斗到一败涂地。” 宫欧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内斗不止才向你屈服,不会乱来,经过鬼影、飞刀事件又将他自已的嫌疑彻底撇清,周年祭的遗照从莫娜变成我的,即使我死在当场也只会出现两种说法。”时小念说道,“第一,不知道的人会认为是莫娜灵魂复仇;第二,你会认为是内斗那帮人做的。不管如何都移祸不到他身上,他既复了仇又全身而退。” 乔治是准备在周年祭最后一天杀了她祭奠自已的女儿。 “这里是兰开斯特家族,乔治病得再重,再老眼昏花也不可能到现在才知道鬼影事件的真相。”宫欧淡淡地颌首,认同她的说法,“除非他一直在冷眼旁观着,他需要和他内斗的那群人替他的复仇铺路,如果能引到我为你报仇,他连内斗的忧虑都完全解决了。” 时小念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宫欧眼中的冷意,只觉得背上一阵阵发凉,喃喃地道,“乔治这一阵以来向我们不断示弱示好……” “恐怕签下百年合作计划的时候,那老头子已经想到今天这一步了。”宫欧冷笑一声打断她的话,“他所有的示弱示好就是为了明天的周年祭最后一场做准备。” “砰。” 时小念身体一沉,坐到椅子上,十指牢牢地握住杯子,双眼定定地看着前方,“你把自已关这么久,就是在想这些。” 居然能想到这么深。 “关于你的事,我没办法不想。”宫欧靠在桌边,低眸深深地凝视着她,“你害怕了?” “我明天就要死了?” 时小念抬眸看向他,呐呐地出口,接着又苦笑一声,“把舞台布置得那么诡异,他是不是准备让我死也死得诡异一些,好看起来像是灵魂寻仇?” 闻言,宫欧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笑了起来,笑得一双眼睛跟着发亮,他从她手中抽出水杯放到一旁,人慢慢向她弯下来,英俊的脸庞直逼到她的眼前,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掀起薄唇,“时小念!” “嗯?” “明天,是乔治的死期!” 宫欧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每个字都加了重音,听得人心惊肉跳。 时小念坐在那里,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好久,她才在宫欧坚定的目光下点了点头,“嗯,我不怕。” “明天听我安排。” 宫欧揉了揉她的脑袋。 “好。”时小念再一次乖巧地点头,“你怎么说,我怎么做,只是……不要连累到宫家,更不要累及到你自已。” 在这个庄园周年祭上狙杀乔治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放心,我自有布署。” 宫欧按着她的头说道,声音比方才温柔了许多,给她浓浓的安全感。 …… 这一晚,格外漫长。 时小念站在阳台上望着外面的夜景没有一点睡意,风吹着雾气拂过脸庞,凉意渗进骨子里。 明天,会是特别难熬的一天。 她咬了咬唇,双手慢慢抱上自已的臂膀,又一次,因为她宫欧费尽心力,都后半夜了,宫欧还没有回房休息,还在布署。 “小念。” 慈祥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时小念转过身,只见一头银发的封德朝她走来,封德看着她摇了摇头,“少爷猜得没有错,你果然没有睡觉。” “别告诉他。”时小念连忙说道,“别让他为我担心,明天就是周年祭最后一天了,我真的睡不着。” 就算让她躺在床上又怎么样,她也只会睁着一双眼睛看着灯而已。 封德无奈地看着她,然后将手上的小物搁到阳台上,“这是少爷让我给你的。” 时小念低眸,就见阳台上放着一只玻璃纸鹤,轻风一吹,纸鹤轻轻扇动翅膀仿佛要飞腾起来,她连忙伸手抓住,生怕纸鹤真的飞了。 她仔细看着手掌心里小小的玻璃纸鹤,不禁道,“他折这个的手艺倒是越来越好了。” “少爷让我告诉你,不要想太多,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封德说道。 “我总是给他惹麻烦。” 时小念低声道,眼里蒙上一层愧疚。 “这麻烦怎么算是你惹的呢?莫娜的死是她自已咎由自取,乔治非要算到你的头上你又能如何?”封德说道,“好在少爷已经全部看清,这回乔治是自找死路了。” 可明天的那一仗并不好打,除非一点意外都没有。 她既觉得这个夜晚漫长,又希望这个日出慢点到来。 手机震动的声音忽然响起,时小念看封德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一直凝重的脸忽然笑了,眼里含着浓浓的笑意。 难得听到封德笑成这样,时小念不禁问道,“义父?” “抱歉,我有些失态了。”封德立刻绅土地表达歉意,脸上的笑容却是掩饰都掩饰不住,那种笑是发自内心的。 时小念实在好奇,“看到什么了这么高兴?” “是瑶瑶,她给我发那种特别夸张的逗趣表情,真像个小孩子,还说明天有个惊喜要给我呢。” 瑶瑶,苏瑶瑶,封德以为的亲生女儿。 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自从封德的初恋去世以后,封德再没有真正快乐过,连笑容都是那么勉强,也只有苏瑶瑶能给封德带来快乐。 看到封德这么高兴,时小念也为他开心,“好久没见到她了,下次要一起聚聚。” 封德已经听不下时小念的话了,完全沉浸在女儿给自已的消息中不能自拔,自言自语地道,“会是什么惊喜呢?我都没有惊喜给她。” “……” 蓦地,封德抬眸看向时小念,一脸郑重地道,“小念,你看,明天会是美好的一天,所以你不要多想了。” 因为收到苏瑶瑶的信息,封德就认定明天会是美好的一天。 时小念点了点头,身上的手机忽然也跟着震动起来,她拿出一看,心情不由得沉了沉,是席珏(比特)打来的。 她想了想接起电话,席珏少年独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时小念,你还没睡吧?” “你总算知道给我电话了啊。” 时小念轻声说道,自从席珏离开后很少给她消息,他在努力地过自已的全新生活。 “我有话想和你说。”席珏的语气再认真不过。 “……” 时小念不禁绷直了身体,夜晚的空气很凉很凉,她一只手紧紧捏着玻璃纸鹤。 席珏在电话那边顿了顿,而后说道,“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事,时小念是我席珏唯一的姐姐,除你之外,我再无亲人。” 除你之外,我再无亲人。 时小念呆住,握着手机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眼眶莫名地泛酸。 “你听着,我只要你平平安安,我只是席珏,只是时小念的弟弟席珏。”席珏像在和她做什么保证一样。 时小念的眼睛更酸了,她抬起脸眨了眨眼睛,有些苦涩地道,“宫欧找你了对吧?” “嗯。” 席珏没有隐瞒她。 时小念苦涩地笑了,“谢谢你,席珏。” “你要平安知道么?”席珏重复着说道,他不在意任何人的生死,只在意时小念的。 挂上席珏的电话,时小念的眼睛已经红得不像话,宫欧这个傻瓜,狙杀一个要杀她的人还要各方面顾虑她的心情,折玻璃纸鹤给她、让封德陪她、怕她碍着席珏会难受,还要先和席珏沟通来安慰自已…… 第1092章 时小念同人对换身份 为了宫欧,她都不能想太多。 时小念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将所有的酸涩眨下,她转过身看向封德,露出一抹笑容,“好了,义父,我有些困了,回房休息。” “……” 封德有些意外地看向她。 时小念拿着手中小小的玻璃纸鹤往里走去,走了几步,她回过头来,“义父,明天肯定会是美好的一天。” 因为,只要有宫欧在,她时小念的每一天都是美好的。 封德深深地看着她,见她不是敷衍自已,不禁松了口气,“嗯,我这就去告诉少爷,说你已经睡下了。” 知道时小念不会胡思乱想,少爷一定特别高兴。 “好。” 时小念用力地点点头回房去了。 …… 浓浓的雾气中,太阳缓缓地升了上来。 时小念穿着一袭黑色裙子站在门口,伸手摸向空气,指尖沾着雾气有些湿。✘Ꮣ 新的一天终于来了。 肃穆的周年祭将在今天彻底画上一个句号。 时小念将手慢慢放下来,被人从身后拥住,宽阔的怀抱带给她温暖,她转过头对上宫欧漆黑的双眼,露出笑容,“准备好了?” “嗯。” 宫欧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身上的黑色西装在雾气中显得格外幽冷。 “宫欧,小念。” 一个音质十分低沉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时小念闻声望过去,只见宫彧、罗琪、宫曜、宫葵、封德及一众保镖都穿着黑色系的衣服站在那里,一个个面容严肃,连宫葵小小的脸上都没有笑容,仿佛谁都知道今天是特别的一天。 气氛压抑极了。 时小念不由得抓住宫欧的手,刚想说些话,宫葵忽然不知道从哪变出一个苹果往嘴里“咔嚓”吃了一口,眼珠子乱转,有些心虚地看着他们,“mom,我又饿了,再补一个苹果好不好?” 顿时,氛围被破坏得一干二净,所有人都哭笑不得地朝宫葵看去。 原来在纠结要不要吃个苹果才会绷着一张小脸,时小念也忍不住笑了,“吃吧,吃完洗干净手才能走。” “是!” 宫葵立刻兴奋地跳起来,呼哧呼哧地啃着苹果。 大家也不像刚才那么沉重了,纷纷都笑着说起话来,轻松不少。 封德托着一个精致的盘子走到宫欧面前,里边放着一些黑色墨镜,宫欧低眸扫了一眼,拿起一副超大的女式墨镜给时小念戴上,嗓音磁性,“不管发生什么事,不要摘下墨镜。” “嗯。” 时小念点头,她知道墨镜这个道具接下来会起到很关键的作用。 宫欧随手又挑了一副男式墨镜戴上,然后搂着她往外走去,两个人没有任何犹豫地撞进浓浓的雾气中。 后面的人跟着离开,浩浩荡荡。 周年祭的最后一天是最隆重的一天,安保加重,记者增多,之前没参加小型追思活动的宾客也全部来了。 墓林中,远远望去是一片黑色。 人们密密麻麻地站在莫娜的墓碑前,在浓雾中隐隐现现,牧师的祷告声响彻整片墓林,记者们不断按下快门,记录下这一刻。 时小念同宫欧站在第一排的中央,正好能够清晰地看到莫娜的墓碑,看到碑前无数的鲜花…… 到这一刻,她还能想到莫娜绑架宫曜时的画面,也能想到莫娜最初连撞她三次的“意外”。 死者已夭,活人却还要纠缠不休。 墨镜中,时小念转眸看向隔了一个人的乔治,他站在那里,一头金发梳得笔挺,五官深邃,蓝色眼眸直直地看着墓碑,他精神很好,甚至唇角都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当然无需悲伤,因为他想用她的血来祭女儿,认为这是给女儿最好的礼物吧。 像是察觉到时小念的目光,乔治突然转过头来,双眸看向她,浅浅地点了点头,善意极了。 “……” 时小念庆幸自已此刻戴着墨镜,不用虚伪地表演,她朝他点点头便作罢。 肩上宫欧搭着的手忽然紧紧地按下去。 她不再胡思乱想,宫欧倒紧张了么?时小念淡淡一笑,拍拍他的手,让他放松下来。 从墓林中走出来,雾气才慢慢散尽。 接下来的行程就是最后的追思会,那是最后的舞台。 宾客们陆陆续续地往剧院走去,时小念一直望着剧院的大门越走越近,直到走到门口,手再一次被宫欧握得紧紧的。 “这雾气总算是散了,还是阳光舒服一些,你说是吗?宫少夫人。” 乔治忽然走到他们身旁,笑着寒暄,谈论着天气,没有一点硝烟味。 时小念站在宫欧的身旁笑了笑,“是啊,我也喜欢阳光。” 宫欧懒得搭理乔治,只比了个手势,“请吧,乔治先生。” “宫先生是客,你先进。” 乔治谦让着。 很多人被堵在后面,记者们跳上跳下地拍摄着,记录下两大家族无比和谐的这一幕。 宫欧没说什么,搂着时小念一身狂然地往里走去。 庞大的剧院里灯光明亮,照着每一个角落,时小念远远地望向舞台,真的是太远了,远得她都看不清舞台中央的照片是莫娜的,还是她的。 乔治又走上前来为他们引路,时小念抬眸看向宫欧,“宫欧,我去下洗手间。” “我陪你。” 宫欧道。 “不用了,你先和乔治先生入座吧。”时小念微笑着说道。 乔治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两个,宫欧没有强求她,伸手勾了勾她的长发,转眸看向身后的那些保镖,沉声道,“你们跟着少夫人。” “是,宫先生。” 保镖们齐齐点头。 “宫先生真是紧张太太,放心,今天记者多,我特意加强了安保,不会有任何意外。”乔治站在那里笑着说道,语气是完全的轻松,仿佛已经掌握一切。 “是啊,乔治先生部署得这么好,宫欧你就别担心了。” 时小念看了他一眼,抬起脚离开,手指一点点宫欧的手。 宫欧戴着墨镜,她看不到他的眼神,只感觉他修长的手指像是藤蔓一般缠绕着她不肯分开。 时小念不想引起乔治的怀疑,还是用力地松开宫欧的手,人往前走去,她能感觉到宫欧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走出去很远,她打开自已捏紧的拳头,又是一个玻璃纸鹤躺在她的掌心里,是刚刚分开时宫欧塞给她的。 看着掌心里的纸鹤,时小念露出笑容,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到了洗手间门口,保镖们先冲去检查有没有闲杂人等,将两个女宾强行带了出来,宫欧霸道的做事风格已经出了名,女宾除了咽下这口气也说不出什么,相继离开。 确保里边安全了,时小念才抬起腿走进去,站在洗手池前放水洗手。 “砰。” 洗手间里传出声响。 时小念从镜子里望向身后的三个隔间,这是贵宾洗手间,打扫得一尘不染,空气中都飘着消毒水的味道,只有三个隔间。 最末的一个隔间被人推开,一个穿着黑色裙子、戴着超大墨镜的女人从里边走出来,朝时小念恭敬地低头,“少夫人。” 这是女保镖之一,身形和时小念相仿。 两个人站在偌大的镜子前,身高一致,胖瘦一致,乌黑的长发下墨镜遮了半张脸,嘴唇上的鲜艳口红格外惹眼,一时看去竟是一模一样,看不出任何差异。 女保镖递出手中的一叠衣服,“少夫人,请换上便衣吧。” “好,接下来就辛苦你了。”时小念接过衣服,关切地道,“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乱吃乱喝任何东西,看形势不对先保护自已。” “谢谢少夫人,我会的。”被主人关心,女保镖感动,“我也会照顾好两个小主人,放心吧。” “谢谢。” 时小念摘下鼻梁上的大墨镜,看着女保镖好久才开始换衣服。 这是宫欧的计策,他不知道乔治什么时候会下手对付她,所以一刻都不让她在剧院多停留,只有用女保镖冒充,女保镖还有能力自保。 一旦狙杀乔治成功,现场会乱成一团,女保镖趁乱混在人群中,宫欧会以时小念失踪为借口将自已放到受害者的立场,借着找人迅速控制住全场,也能从兰开斯特的地盘上安全撤离。 这个计策算无遗漏,时小念必须配合。 时小念换上了简单利于行动的便装,和女保镖在洗手间里谈了一会,洗手间的门忽然传来三短一长的敲门声。 那是暗号,意指外面剧院的灯光已经关了,女保镖可以登场了,不会有人轻易看出她的真假。 “少夫人,那你自已小心,我先走了。” 女保镖朝她低了低头,然后走向门口,伸手拉开门,在保镖们的簇拥下离开。 时小念一个人留在洗手间里,走进隔间等待着。 有人进进出出。 时小念就站在隔间里一直盯着手掌心里的玻璃纸鹤,手指轻轻拨动着翅尖,直到放在耳朵里的隐形耳机里传来封德的声音,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时小念将纸鹤收起来,从口袋中拿出一个记者证挂到脖子上,压低头上的帽子走出隔间,离开洗手间。 第1093章 被窥破的局 洗手间里还有女宾,见到她冷哼一声,“真不知道为什么要叫这么多记者来,居然还和我们共用一个洗手间,简直是侮辱。” 乔治当然要在这一天拉多些记者了,当全世界都知道宫欧的太太被他女儿的亡魂索命后,他这仇报得有多爽。 时小念没有吭声,按照耳朵里封德给她安排的路线离开。 剧院里的灯只剩下舞台上是大亮的,此刻正轮到乔治讲话,时小念在幽暗中往前行走,走到一个高处,她忍不住望向下面的宾客席。 宫欧坐在最前面,一只手搂着女保镖,灯光幽幽地打在两个人的身上看不真切。 他桌上的杯子已经由服务生加了一次又一次的水。 他在紧张。 “让宫欧别担心,我现在就要出剧院了。”时小念小声地说道,伸手按了按自已的耳朵。 乔治不可能想到他们一早就洞悉了计划,等他要下手的时候连个对象都找不到。 说完,时小念毅然转身离开,每一个阴暗的拐角处都有戴着记者证的人走出来和她并排同行,这些都是宫欧的保镖。 “少夫人,这边走。” 保镖引路,从他们发现的小道离开,守卫的人也已经换上他们的人。 时小念跟着从偏门走出去,剧院里边太暗,外面的阳光一下子刺进她的眼睛里,让她颇为不适应。 她揉揉自已的眼睛,听到剧院里飘来声音,“有请乔治先生!” 乔治上台了。 这是狙击手最好的时机,是成是败就在此一刻。 时小念不由得握紧自已的拳头,睁开眼睛,一个装扮成记者模样的保镖朝她低头,“少夫人走吧,过了那片林子我们的人都在那边,您到时再换上保镖着装混在里边就能神不知鬼不觉了。” “好,走吧。” 时小念点点头,跟着他们离开,纤细的手指捏得紧紧的。 宫欧,一切顺利。 外面太阳耀眼,剧院里边却是一片漆黑,只有舞台上的灯光隐隐约约地打到下面宾客席上。 在众人的瞩目中,西装笔挺、精神奕奕的乔治一步一步走上舞台。 黑暗中,有枪口已经追随着他的每一步。 封德为罗琪、宫葵等人奉上甜品,又弯腰倒了一杯红酒递给宫欧,“少爷,喝杯酒吧。” 宫欧坐在舒适的座位上,黑眸一直望着朝舞台中央话筒走去的乔治,薄唇勾着一抹浅浅的弧度,似笑非笑。 闻言,他的手从身旁女人的身上撤了回来,从封德的手中接过酒杯,轻轻地晃了晃,看着红色的酒液晃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少爷,你说乔治会想什么招数对付小念?”封德往旁边乔装成时小念的女保镖身上看了看。 “无所谓。”宫欧冷漠地道,反正时小念已经离开了,“看看我和乔治谁的动作更快。” 全场安静。 乔治已经踩上舞台边缘,一步一步慢悠悠地走向中央话筒,像放慢了无数倍的动作,每一步都绞着无数人的眼睛。 中央的巨幅彩色照片上,金发美女莫娜笑得份外美丽惊艳。 “少爷,小念已经到林子里了。”封德弯着腰小声地说道,这代表时小念已经抵达保镖们能保护的最佳安全位置。 宫欧的目光一动,仰起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黑眸望向舞台上方的乔治,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搁到面前的桌子上。 乔治正好站到话筒前面,人站得稳稳的。 “砰。” 意料之中的枪声如约响起,伴随着枪声一起的是无尽的黑暗。 舞台上失去灯光,整个剧院陷入一片漆黑中,再没有半点光亮。 “啊!” 黑暗和枪声带来的是一片尖叫声,然后就是乱七八糟的脚步声,宾客们纷纷慌到逃蹿,惊叫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怎么会突然没电?” 封德震惊的声音在漆黑中响起,还来不及检查什么,一个身影从他身边蹿过,像刮过一阵风。 封德迅速拿起手机打开手电筒灯光照向一旁,只见宫欧冲到了宫葵的位置上,双手紧紧抱住女儿,宫葵漂亮的一张小脸上满是天真,摇头晃脑着,小手卷着耳机线,双眼懵懂地看着前方,声音小小的,湮没在一片惊叫声中,“dad,你怕黑啊?” 她什么都听不到。 宫欧的脸阴沉至极。 宫曜坐在一旁,小脸没有表情,黑色的眼眸转动着,罗琪伸手紧紧抓住他的小手,朝一旁的宫彧道,“我们得立刻回去,小南瓜不在身边我不怕放心。” “停电也是设计的一环?”宫彧同样敏感地发觉了不对劲。 宫家的保镖们迅速将他们一群人围在中间,旁边不停有宾客慌张地跑来跑去,整个剧院里闪动着各种手机的点点光芒。 突然有尖叫声从各个音箱里扩散出来,“乔治先生!乔治先生!天呐,乔治先生死了!” “成功了。”封德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 宫欧抱着一无所知的宫葵站了起来,一旁假扮时小念的女保镖摸着黑走近,“二少爷,我现在是不是立刻离开?” “一切照计划进行!” 宫欧冷冷地开口,双手紧紧拥着宫葵,宫葵难得被他这么抱着,开心地依偎在他怀里蹭了几下。 事已至此,不继续下去也来不及了。 除了停电,其余的一如宫欧所料,兰开斯特的几大主事人各怀心思地站了出来,“我们在检修线路,各位贵宾请留在原位!” 所有的出入口都被兰开斯特的保镖围住,所有人都出不去了,灯一直没能亮起来。 尖叫声和脚步声变得更加杂乱。 剧院困住了全部的人。 …… 剧院外隐蔽的林子中,已经换上一身女保镖服装的时小念靠着一棵树焦急地等待着,反反复复地看着手机上的时间。 阳光下,剧院像是一个不动如山的堡垒,没有一点动静。 围着她的保镖们也显得有些沉不住气,个个焦躁不安地望着四周。 只不过林子里不比外面,雾气还是有些重,看不太到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小念耳中的耳机终于有了新的动静,她听到一片杂乱声中封德欣喜的声音,“小念,刚刚这边太吵,我关了通讯,一切如计划在进行,不用担心。” 闻言,时小念紧绷的身体顿时软化下来,长长地松了口气。 太好了。 “不出少爷所料,一出事兰开斯特的人就将剧院包围起来,少爷借你失踪的事大发雷霆,要全面搜人,那些人不敢阻拦,我们马上就能出来了。”封德说道。 出来了就好。 乔治一死,他们现在安全撤离是最大的问题,还好宫欧想的周全。 雾气消散了一些。 时小念从一旁保镖手中拿过望远镜,朝剧院的方向望去,果然见大门口的方向有人正往外涌去,为首的就是宫欧。 “走吧,我们去和宫欧会合。”时小念说道。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在保镖队伍中一直混到安全离开即可。 “好。” 保镖们纷纷跟上。 时小念伸手拨了拨雾气,抬起脚往前走去,没走两步,她忽然腿一软,整个人差点倒下来。 她连忙站稳身体,却还是听到重物倒地的声音。 时小念错愕地转过头,就见到有两个保镖倒在地上,还来不及说一句话,周围的保镖就一个跟着一个倒了下来,个个抱着脑袋昏迷过去,连哀嚎声都来不及有。 只剩下时小念和几个从剧院一起出来的保镖。 “怎么会这样?”时小念呆住,不敢相信地看着一地的保镖,伸手去推其中一个,“醒醒,醒醒。” 好好的怎么全都倒地了? “不好,这雾气有问题。”有一个保镖反应过来,伸手迅速护住鼻子嘴巴,“我就说这片林子里雾气怎么会这么浓,他们在这里等得太久,所以全晕了。” “……” 有问题的雾。 时小念迅速捂住了口鼻,怎么雾会有问题?他们的计划不是很成功吗,难道……还有宫欧没有预料到的? “走吧,少夫人,管不了他们,我们要马上和二少爷他们集合。” 剩下的几个保镖抓着时小念就走,时小念也不敢迟疑,迈开腿拼命地往外跑,想跑出这一片雾气…… “二少夫人,还是省点力气吧。” 一个揶揄的声音传来。 时小念抬眸望去,就见到一大群戴着口罩的黑衣男人站在前面,她心里顿时一沉。 很显然,所有的一切都是局。 宫欧布置下的局里,已经被人窥破。 几个保镖见状松开了时小念,不顾一切地朝那群人冲过去,双方厮打起来。 林子里的枯叶被扫得扬起,像是一大片枫黄色的雪,迷了时小念的眼睛。 时小念站在那里,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最后保护她的几个保镖一一倒下来,重重地摔倒在地,再起不来…… “够了!”时小念激动地大喊起来,“你们的目标是我,放过他们。” 那群人停下动作,为首的朝她做了个请的姿势,时小念闭了闭双眼,只能跟着他们离去。 第1094章 从一开始就猜错了 走出林子前,她转头望向剧院的方向,太远了,远得她什么都看不清,只望见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往这边狂奔,不顾一切地奔跑着…… 宫欧,快来救人。 有人狠狠地推了她一把,时小念只能被迫地往前走去,人被用力地塞进一部车里,还没有坐稳,就有冰冷的枪口贴上她的脸,“宫太太,宫二少夫人,你是自已把东西交出来,还是我们扒光你的衣服?”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你们要带我去哪?要做什么?你们背后是谁?” 时小念坐在那里冷冷地开口,此刻她的手和她的声音一样冰凉。 一个黑衣人坐到她的身旁,冷笑一声,伸手用力地拍向她的头,然后强行从她耳朵里拿出隐形耳机,“想凭这个等着宫欧救?太天真了吧,太太。” “……” 时小念闭上嘴巴,没有说话,转头往窗外看去,看到一片淡淡的雾气,保护她的人一个个倒在地上。 汽车缓缓启动往前。 远处那个身影也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时小念!” 宫欧不顾一切地冲过去,边跑边将身上的外套脱下,用力地甩到地上,冲到林子边时汽车已经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什么都看不到了。 他站在那里,死死地瞪向车子消失的方向,额上的筋绷得紧紧的,汗冒出了一层,身侧的手死死地握住拳。 出事了。 还是出事了! 宫欧歇斯底里地吼出一声,抬起腿就朝树狠狠地踹过去,枯黄的叶子掉落下来,却依然解不了宫欧心中的怒火。 身后的保镖们已经迅速跟了上来,纷纷去将躺在地上的同伴们拉起来,为首的走到宫欧身旁,皱着眉问道,“二少爷,我们现在往哪个方向追?” 他们追上来的慢,只有宫欧看到了。 “那边!都特么把车给我开过来!”宫欧指向一个方向,愤怒地吼道,在保镖转瞬的一瞬间,他咬了咬牙,“等等!” 对方布局心思缜密极了,在庞大的兰开斯特庄园里绕,还能给他留下方向? 现在追着对方的方向是做浪费人力的事。 “叫封德把地图给我拿过来!”宫欧吼道,“再看警察什么时候到!把事情给我闹大,警察来得越多越好!” 只要闹大了,他不信谁还敢动他的时小念! 是谁? 是谁在乔治死后还要动时小念,没理由,没理由的,没人敢跟他宫欧作对了,没人敢碰他宫欧的女人……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宫欧猛地转身,双眼近乎狰狞地瞪向前面的林子,眼睛一点一点变得猩红,像一头正变得疯狂的野兽。 保镖们看着他,互相之间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恐惧。 这样子的宫欧让人害怕。 “二、二少爷……” “闭嘴!”宫欧大声地吼起来,英俊的脸完全扭曲了,是谁?究竟是谁还敢伤害时小念? 他都解决了,明明他都解决了! 是谁不要命地来碰时小念!不可能!这不可能! “二少爷……”为首的保镖唯唯诺诺地开口,想说话却又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两步,生怕被宫欧的怒火波及到。 一退后,他踩到一个东西,捡起来便是时小念戴的隐形耳机。 现在已经被扔掉了。 宫欧瞪向那只耳机,伸手按向自已的头部,脑袋隐隐作痛起来,耳边全是时小念最后的声音,她在问对方是谁,背后是谁。 是,是谁? 是谁他还没有估算到的?到底还有谁要对付时小念?他为什么会这么蠢,为什么会算不到,为什么会让时小念被抓了,为什么!为什么! 保镖看着宫欧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都不像个主持大局的人了,于是快速地道,“二少爷,封管家刚刚接到一个电话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闻言,宫欧的目光一凛,一把抓过他的衣领将他带到身前,“你说什么?” “封管家和您说过的,您忘了吗?” “……” 宫欧这才想起刚从剧院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沉浸在大功告成的喜悦中,封德接了个电话便脸色大变,和他说了一声离开打下电话就走了。 至今未归。 宫欧转眸,看到跟着自已的这群人,除了保镖还是保镖,那一张张脸孔里没有他最熟的,“我哥呢?” “大少爷我见过,还没出剧院的时候,他不知道看到什么就跑了。”有个保镖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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