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着他这副自以为是的尊容,垂在身侧的手不禁握拢,她怎么喜欢上这样一个男人。 “宫欧,你不觉得你很无聊么?” 时小念冷冷地开口。 “你说什么?” 宫欧的身体僵直,黑眸死死地瞪向她。 “飞车党、书架、花盆、飞刀、钢管……你的招数一定要这么下三滥吗?”时小念讽刺地问道,“这证明什么,证明你有钱?证明你能折磨我们?” 她的每个字都在嘲笑着他。 被自已重视的女人嘲笑,这不是什么好的体会。 宫欧的轮廓绷紧,呼吸猛地变得重起来,眼底掠过一抹难堪,他的薄唇紧抿,半晌瞪着她嘲弄的神情道,“时小念,你说谁下三滥?” “你从来都不觉得你自已有错是吗?你做每件事都是对的,是吗?”时小念收敛起讽刺,冷冷地道。 “我错在哪里?” 他一个字一个字问道。 他没错,他什么时候错过。 “好,我来说。”时小念看着他阴冷的脸庞说道,“三年前的邮轮之事你根本没有查彻底,就将我看护住,非法禁锢我,几次了,我差点被你害死,你有和我道过一次歉吗?” “……” 宫欧的脸色沉下去。 “我和慕千初断绝联系,心甘情愿留在你身边,可你带给我的是什么,是背着我恶整慕千初,换句话说,你从来没有相信过我的清白。”时小念说道,“这样的你,凭什么说对我有多好?” “……” 宫欧坐在那里,脸色分外阴郁。 “我提你的哥哥是我不对,可是是你虚伪在先,仅仅因为我提了一句你哥哥,你就要像牵狗一样把我牵回去,然后一天之内这么折磨我们。”时小念沙哑的声音说得很用力,“宫欧,难道这些事你真的一点错都没有?” 她说完,静站在那里。 风吹过街头,带着温热,她站在那里,可爱丸子头下的脸是冷的。 “你对我还有什么不满,一次性说出来好了。”宫欧怒极反笑,唇角的弧度越来越深,“我看你憋得慌。” 第165章 她摘下戒指 她对他全是怨言。 “平时我敢说吗?我哪次说了不是被你折磨得半死不活?”时小念苦笑一声,继续说道,“你自大、易怒、狂躁、偏执,从来不相信别人,折磨完人就一句控制不住,难道全世界都该哄着你吗?宫欧,你真的需要一个心理医生,你应该正视自已的病情了。” 偏执。 她再一次提到他的病。 他在她眼里,完全不值一提,不管他做什么都是错,她只记得他的错。 “呵。” 宫欧看着她,笑了,一张英俊的脸上没有半分怒意,很平静。 平静得让人觉得不平静。 “时小姐……” 封德坐在副驾驶座上无奈地看向时小念,她这是要干什么?教导少爷还是刺激少爷? “……” 时小念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脸,目光恍了恍。 她是不是语气太重了? 封德和她说过,要引导宫欧,而不是激怒,可她只是普通人,她也有情绪…… 慕千初为她又受一次伤,她心里很不好受。 她转身想走,宫欧忽然说道,眼中带着一丝寒冷的笑意,“反正我是个偏执型人格障碍患者,就算我亲手杀个人,我也不会被量刑吧?” “……” 时小念的目光一滞,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宫欧冷笑着道,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看着时小念对手机说道,“拦下慕千初,我要他没命爬到医院。” 他冷笑地发布命令,然后将手机丢开,眼中透着一股疯狂的邪佞,“如何,这回我的手段不下三滥了吧,我给他一个痛快。” “你——” 时小念瞪着他说不出话来,浑身不由自主地发冷。 “你还不走?也许还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宫欧勾着唇角,慢条斯理地道,“还是说,你知道究竟是谁错了?跪下来认错,或许,我愿意再打个电话……” 他的话还没说完,时小念转身就跑。 没有求饶。 没有认错。 她跑了,她不顾一切地跑向一部车,然后扬长而去。 “……” 宫欧坐在那里,笑容僵在唇角,一双眼忽然失去所有的焦距,他定定地望着她消失的方向。 半晌,他伸出手按向自已心口的位置。 疼。 从未有过的痛,像被谁用刀一样拼命地搅着,搅到血肉模糊。 …… 时小念坐上车,保镖和司机都坐在车里,她急忙喊道,“赶紧去医院。” 说完,车子一启动,她连忙打电话给慕千初。 好久,那边才接通,她着急地喊道,“千初,小心,宫欧又派人来对付你了。” “来不及了,时大小姐。”回答她的,却是艾伦如死灰般语气的声音,“他们将我们堵在华左天桥了。” 话落,就听到一声极大的闷棍声,通话断掉。 华左天桥。 就在前面不远。 “快去华左天桥!”时小念大声喊道,急切得不行。 每一次,她试图和宫欧谈论的时候,输的永远是她,他永远有办法折磨她。 这一回,是直接要慕千初的命。 也好,总比像提线木偶一样被宫欧耍着玩要来的好,痛痛快快一刀就不用受那么多折磨了。 车开到华左天桥,整个天桥远远的就被封了路,一堆的车堵在路中央,其中有汽车、有哈雷摩托。 时小念远远地望去,只见天桥上站了密密麻麻的人。 可见阵势有多大。 保镖见这阵势完全吓懵了,纷纷拿出电话准备报警,结果尖叫道,“搞什么,这个地方怎么可能没信号!” “千初。” 时小念咬了咬牙,推开车门不顾一切地往前跑去。 那一群堵着交通的人看了她一眼,没有拦她,让她往里跑。 时小念一路跑上天桥,看到眼前的场景,她的腿肚子发软。 黑压压的一群人持着钢管站在天桥上,慕千初、艾伦和几个保镖被围攻在中间,地上血迹斑斑。 众人用钢管往他们身上挥去,一下一下不重不也轻,完全是故意折磨,让他们死都不能死一个痛快。 “卟——” 艾伦和保镖都被打得趴倒在地上,慕千初从地上勉强站起来,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手按着胸口,嘴中虚弱地道,“把我的人放走!” “死到临头还想救人呢!” 一群人大笑起来,笑他的自不量力,随即又是一闷棍打到他身上。 慕千初重重地倒下,一嘴的血。 所有人再次往他身上挥去。 时小念呆呆地望着这一幕,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人冲到慕千初身旁跪下,迅速弯下腰。 钢管狠狠地朝她砸来。 锐利的痛从背后传遍全身。 “啊——” 时小念痛得惨叫起来,人往下趴去,她的视线落在慕千初已经是一片血迹的背上,她迅速伸出手臂按住地面,不敢把重量压在他身上。 “小念……”慕千初趴在地上,试图推开她,却一点力气都没有,“你走开。” “是我连累你,就算死,我也要死在你前面。” 时小念说道,声音颤栗。 对慕千初,她内疚自责,都是因为她,他好好的一个慕氏太子爷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她怎么有脸眼睁睁看着他死去。 钢管有一瞬间的停止,紧接着又打下来。 时小念痛得连连喊出声,手臂终于支撑不住,人倒在慕千初的背上。 钢管敲下来,像是要震碎她的每一根骨头。 “小念……”慕千初趴在她身下,听着她的惨叫,心疼不已,却没有一丝力气阻止她。 钢管一阵一阵地挥下来。 痛苦,难以忍受。 时小念感觉自已整个人都被打散架了,虚弱地倒在慕千初的背上,头发散开,一张脸煞白。 好痛。 好累。 “……” 打到最后,时小念也不再叫了,因为叫不动了,她望着前面,有个保镖浑身是血地倒在那里,不知道是昏迷,还是死了。 察觉她坚持不住,慕千初咬着牙道,“坚持住,小念。” “……” 时小念痛到说不出话来,她倒在慕千初的背上,听着他的声音传来,“花田,我们还没去老家的花田。坚持住……” “老家的花田,好美。” 时小念睁着眼,汗水迷过眼睛,模糊她的视线,她喃喃地重复着。 “我还没见过,呃……陪我去……看花田……”慕千初说得吃力,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力气让他猛地转过身,抬起手臂一挥。 钢管没落在时小念的身上,重重地落在他的手臂。 那些雨点似的钢管砸击忽然停下。 时小念慢慢抬起脸,汗水模糊她的眼睛,她望见宫欧颀长的身体站在那里。 她望不见他的表情,不用想,一定又是高高在上的。 原来,他一直站在那里看着她被打。 原来,他一直看着…… “时小念,最后一次,如果你想活命,就爬到我面前来!”宫欧的声音高傲阴沉,如掌握生死的判官。 时小念倒在慕千初的身上,吃力地仰着头,视线模糊地望着那张脸,沙哑艰难地开口,“所……有人……都、活。” “不要妄想!”宫欧冷声打破她的美好愿望。 慕千初已经改为仰躺在那里,胸膛上承受着时小念的重量,他能感觉到她的气息已经不太均匀了。 他看着胸前的女人,虚弱地开口,“够了,小念,走……” 她能活,总是活的好。 他争不过宫欧,斗不过宫欧。 “……” 时小念想说什么,痛到说不出来,一双纤细的手动了动,像是要爬起来。 “……” 慕千初见状,满是鲜血的唇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头往后仰去。 力气尽失。 再也仰不起头。 宫欧站在那里,看着时小念的动作,颀长的身体僵直,脸部轮廓绷紧,一双黑眸直直地望着她,呼吸瞬间摒住。 起来。 起来,或者给他一个示弱的眼神,他会立刻抱她离开。 时小念趴在慕千初的身上,满脸痛色,手指颤抖得厉害。 宫欧的呼吸一下子敛住,再也忍受不了,抬起腿就要朝她过去,就见时小念颤抖着摸向自已的手,摸向无名指。 “……” 宫欧的身体再一次僵硬。 她不是要爬向他,她不是要一个人活命。 时小念咬紧牙关,将无名指上的戒指摘下,她一动全身就疼,她的动作缓慢地摘下戒指。 “时小念,你敢——” 宫欧歇斯底里的吼声传来。 时小念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往下摘戒指,直到戒指全部脱离她的无名指,她用尽全力一丢。 戒指落在一滩血泊中,切割成心形的钻石被血液染红。 她吃力地抬起头,看不到宫欧的脸,只看到宫欧的胸膛,他太高了,她仰望不到。 也许从一开始就注定好的,她仰望不到他。 偏偏他们之间全耗了那么多的时间,现在,一切都了结了。 时小念从嘴里慢慢吐出两个字,“魔……鬼。” “……” 宫欧站在那里,黑眸死死地瞪着那枚落在血泊之中的戒指。 那是他送她的戒指。 她摘下来了,不屑一顾。 她宁愿死都要和慕千初在一起,他为她做再多都及不上一个慕千初。 她只记得和慕千初的花田,却忘了,她还欠他一次潜海。 第166章 没能让你爱上我 时小念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头慢慢垂下,脑袋里一片空白,眼前发黑…… 她等着那最后一击的到来,等着生命的终结。 可最后一击迟迟没有来。 她眼前越来越黑,在昏过去之前,她听到宫欧冷厉的声音从天而降,“时小念,是我错了,原来我从来都没能让你爱上我!你赢了!” 让一个偏执狂承认自已错了,她真厉害。 可偏偏,这一件事,他又认定错了。 他真是错好多。 昏过去之前,她如是想着。 …… 一股浓烈的药水味传到鼻尖。 眼前的视线慢慢从模糊到清明,时小念目光呆滞地睁着眼睛,看向眼前,一片白色,以及透明的点滴袋。 没死? 她还以为死亡会在她昏过去之后就没知觉了呢。 时小念挣扎着背上、屁股上传来一阵锐痛,她咬牙,低叫一声,“啊——” “诶,小姐别动。”一个穿着白色护土服的女人进入她的视线,担忧地看向她,“你躺着,我帮你把床摇起来一点。” “谢谢。” 时小念声音沙哑地开口。 护土走到床尾,将床头摇起一些,时小念的视线变大,见到一个干净宽敞的病房。 “小姐,你真是命大,幸好你的伤基本都在臀部,都没有伤到骨头呢,你稍微养个两三天就可以出院。”护土朝着她说道。 伤都在臀部? 时小念躺在床上,有些愕然。 真是她命大么? 宫欧不是已经对她恨之入骨,为什么不杀了她?还有…… 时小念的脑子越来越清楚,焦急地道,“慕千初呢,应该有和我一起送来的人吧?他们人呢?” 难道宫欧只放过了她? “你别急别急。”护土连忙安抚她,“他们都送来了,不过病情比你稍微重一点,不在普通病房,在加护病房休养。” “我去看看他们。” 时小念说着就要坐起来。 护土急忙按住她,道,“你别,你好好躺着,虽然说你伤是最轻的,也要养,就算出院也好好卧床休息。” 时小念想起来,却起不来,只好问道,“他们真的都没事?” 在天桥上,她看到慕千初都吐血了。 怎么会没事。 “没事,真的没事,你就安心躺着吧。”护土安抚着她,让她躺下。 “好,谢谢。” 时小念说道,头往软软的枕头靠着,大家都没事就好。 她半躺在那里,双眼望着眼前。 宫欧怎么会突然放过他们了。 蓦地,几声斯文的敲门声响起来。 护土听到声音前去开门,时小念转过头,只见封德站在门口,慈祥地望向她,“时小姐。” “封管家。” 时小念一惊,往他身后望去,宫欧也来了? 知道她在看什么,封德笑了笑,走进来语气平和地说道,“只有我一个人。” 封德手上提着一个果篮,他将果篮放下,“我挑的都是时下最新鲜的水果,对你的伤有好处,你多吃一点。” “谢谢封管家。”时小念感激地道,但目光透着戒备,“宫欧要你和我说什么?” 是不是又要她戴狗项圈? 是不是觉得这样杀了她还是太便宜她,他有更毒的招数? “少爷让我把一些东西还给时小姐。” 封德说道。 “还我?”她不记得宫欧有借她什么东西,需要还的。 再说他这人也不需要借,只需要掠夺。 封德站在她的病床前,拍了两下手掌,一群人高马大的保镖从外面鱼贯而入,个个手上抱着东西,还有人抬着一张超长的餐桌进来。 幸好这个病房又大又空旷,否则连一张桌子都摆不下。 “这不是帝国城堡的餐桌吗?” 时小念疑惑地问道,匪夷所思地看向封德。 “是的。”封德点头,“以及时小姐用过的厨房用具,用过的被子枕头,用过的摇控器,用过的画纸,穿过的衣服、鞋子……这个病房显然放不下,你们放隔壁吧。” “是,封管家。” 后面进来的保镖又退出去。 “什么意思?” 时小念问道。 “少爷要我将时小姐在帝国城堡用过的东西都给你送过来,因为……”封德顿了顿道,“因为少爷再也不想看到了。” “……” 时小念半躺着,头靠着枕头,忽然觉得身上的疼痛更加剧烈起来。 “时小姐是聪明人,应该懂少爷的意思。”封德说道。 “他和我分手了。” 时小念说出口。 不想看到任何和她有关的东西,就是两人分开时才会做的事。 宫欧居然主动和她分开了。 她曾经还以为,她这辈子都摆脱不掉宫欧的24小时禁锢。 “是的。”封德点头,过了片刻又道,“时小姐放心,少爷不会再针对慕氏集团和慕太子了。” 时小念愕然,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真的?” 这怎么可能。 宫欧可是个偏执狂,一件事做不到底怎么愿意善罢甘休? “是真的。”封德点头,“不过,少爷也有要求。” “什么?” “少爷要时小姐从今往后不再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如果让他看到,后果自负。”封德说道。 时小念呆了呆,“是吗?” 那个恨不得24小时分分秒秒把她黏在身上的人……突然让她别再出现。 “嗯。”封德往后退了两步,向她道,“恭喜时小姐,终于得到自由了。” 时小念半躺在那里,愕然地看着向他,“封管家?” 他突然说这句是什么意思,她怎么听出讽刺的意味。 “这是少爷交待一定要和时小姐说的话。” “……” 时小念躺在床上,人有些僵住。 终于自由了。 是啊,她逃过、争过,纠纠缠缠那么久,她终于自由了。 可为什么她没有什么雀跃感,也没有什么如释重负感。 她这是怎么了。 封德说道,“对了,mr宫毕竟是n.e尚未推出的新产品,不能曝光,已经替你运送至天之港。” “mr宫也留给我了?” 时小念愕然。 “是,少爷说从今天起,不想再看到和时小姐有关的任何东西。”封德想了想,语重心长地道,“时小姐,如果你肯听我这老头子一句,等出院后就离开s市吧,别再让少爷见到。否则,这好不容易来的自由又没了。” 封德心疼地看向她,他是真心心疼这个女孩,在天桥被打得半死不活都要护着慕千初的女孩。 只可惜,她护的不是少爷。 少爷却变成她的魔鬼。 真是令人唏嘘的关系。 “……”时小念苍白地听着,然后点点头,“我知道了。” “那时小姐,我先走了。” 封德低头,转身离去,只留下时小念和护土在病房里。 时小念慢慢抬起自已正在输液的手,动了动无名指,此刻,她无名指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了。 才刚动心,却已夭折。 她和宫欧之间差得太多,注定有缘无份。 她念念已久的自由,终于姗姗来迟,这是值得高兴的事,不是吗? “小姐,你怎么哭了?” 护土站在她的床边忽然问道。 “……” 闻言,时小念感觉到一抹暖流淌过唇角,她嘴里尝到一抹苦涩的味道。 她真的哭了。 在医院躺了两天,时小念勉强可以下地走走,她没怎么伤到筋骨,就是屁股疼得不行。 她穿着白色宽松的病号服在病房里走着,一手扶在腰间,然后慢慢走出病房。 时小念抬头望着指路的箭头,加护病房……在那边。 她往走廊深处走去,不一会儿,就走到加护病房区。 她从门上的小窗口一间一间望过去,看到艾伦的脸心下一喜,推门进去。 只见长长的病房间,艾伦和几个保镖躺在病床上,一个个脖子上固定着,手绑着石膏,腿都被纱布包着吊得很高。 之前,她还在想是不是命大。 看到这一幕,时小念终于明白,对她,宫欧手下留了情。 心口被刺了下,有种说不出的疼。 既然对她手下留情,又为什么还要虐待大家呢? 时小念咬了咬,手扶着腰走到艾伦的病床前,关心地问道,“你怎么样?” 艾伦正半躺在那里,一手固定着石膏,由护土喂着喝水,见她进来连忙低了低头,恭敬地道,“时大小姐,我还好,你看上去精神好多了。” “是啊。”时小念淡淡一笑,“我伤得最轻,但最没用,还昏过去了。” “时小姐是女生嘛,身体自然不如我们这些男人。”艾伦笑着说道。 时小念点点头,探着脑袋一张一张病床望过去,疑惑地问道,“怎么没见到千初?他在隔壁吗?” 说完,时小念就想走,忽然看到艾伦的脸上变得特别凝重,她不禁蹙眉,“怎么回事?千初呢,千初在哪?” 时小念的脸一片苍白。 难道说,慕千初已经…… 时小念转身就走,屁股随着她的动作痛得厉害,艾伦焦急的声音传来,“时大小姐,慕总是在vlP重症病房,他有过交待,不能在你伤好前告诉你。” 艾伦的话落时,时小念已经冲出病房。 重症病房。 慕千初居然在重症病房。 时小念担忧地不行,大步往重症病房走,重症病房区域人极少,每个穿着病号服的人脸上都挂着生无可恋的麻木表情,看得都叫人心惊。 第167章 姐妹相呛 时小念越想越害怕,继续往里走,直走到一个病房外面。 从大片的玻璃窗往里望去,慕千初躺在床上,脸上套着呼吸罩,头上绑着白色纱布,一双眼睁着,脸色苍白,一条腿也是被绑得很高。 看来伤得不轻。 不过还好,他是醒着的。 时小念不禁松一口气,正要推门进去,一只涂着红指甲油的手将她一把推开。 时小念被推得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一抬头,只见化着浓妆、一身长裙的时笛站在那里,正恨恨地瞪着自已。 “你来干什么,还嫌害得千初不够惨?”时笛怨恨地看着她。 时笛的经纪人站在她旁边。 “你怎么会在这里?” 见到时笛,时小念的脸色冷漠下来。 “千初是我老公,我当然是在这里陪护。”时笛说着从经纪人手中拿过水杯要进去。 时小念的目光一冷,不顾身上的疼痛上前就将时笛的手攥住,冷冷地道,“你就带着这一身香水味进去陪护?这里是重症病房!” 她是猪吗? “要你管。” 时笛冷眼扫她一眼,继续推她。 时小念伤病初愈,被这一推又靠到墙上,她忍住痛上前再一次抓住时笛的手腕,“你至少换身衣服,去掉这香水味再进去吧。” “你——”时笛气结,转眸看向玻璃里面,慕千初躺在病床上正看向她们,嘴唇微动。 时笛笑起来,声音甜美,带着天生的娃娃音,“千初在叫我。” “……” 时小念一愣,转头看向玻璃。 时笛一把甩开她的手走进去,时小念连忙跟进去。 时笛已经扑到慕千初的病床前,急于表现地拿掉慕千初脸上呼吸罩,忧心忡忡地问道,“你想和我说什么?” “……” 慕千初一闻到她身上浓烈的香水味,不由得偏过头,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咳……” 咳嗽牵扯到身上的伤,痛得他直皱眉。 时小念连忙将时笛的手打开,将呼吸罩重新给慕千初戴上,让他有干净的氧气可以呼吸。 “时笛,大明星也可以学学常识的。” 时小念责怪地看向时笛。 她差点要了慕千初的命。 “我怎么没常识,别以为你念书比我好就了不起!我一下活动就往医院赶,我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这两天都是我在照顾千初,连慕家的人都没来,只有我在。”时笛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悲伤地看向慕千初,“我不就忘换衣服了吗,你看这女人就知道骂我,还做姐姐呢。” “……” 她们不是已经没关系了吗? 时小念无语地看着时笛的演技。 慕千初的眼里掠过一抹厌烦,索性闭上眼睛。 “慕家的人都没来?”时小念愕然。 “他们现在只管着慕氏集团的成败,哪管得到千初的死活,就和当初把他丢到我们家一样,嫌他没用就丢。”时笛说道,替慕千初抱不平。 时小念低眸看向慕千初,只见慕千初听着时笛的话,脸上露出一抹难堪。 慕千初和她真的是同类。 他们都被自已的亲人所遗弃。 “所以说,千初,还是我对你好,你现在知道我是真的爱你了吧?”时笛站在一旁说道,不断地向慕千初示好。 慕千初始终闭着眼睛。 “……” 时小念看向时笛,淡漠地道,“你要真是对千初好,就不会一直给他下药。” “少在那边大义凛然的。”时笛讽刺地看向他,“你又有多好?不是你,千初会变成这样,你以为我不知道,一切都是宫欧下的手,要不是你,宫欧能对千初做这些?” 闻言,时小念不禁冷笑一声,“时笛,论颠倒黑白你真是第一。” “……” 时笛站在病床前恨恨地看着她。 “我为什么会招惹宫欧,不是因为三年前的你的局吗?”时小念冷冷地道,“宫欧为什么会这么恨千初,有人把我的日记本送到帝国城堡不也添了一把柴吗?” 她已经问过,是时笛的经纪人把她的日记本送给宫欧的。 她终于知道,她的那些日记本,以及和慕千初的一些回忆物品都怎么消失不见的了…… “我……” 时笛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恨恨地看着时小念。 “我不想再跟你争这些,去把衣服换了,弄掉香水。”时小念看着她说道。 时笛自知理亏,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身离开。 时小念低头,只见慕千初躺在那里,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居然在她们争吵的时候睡着了,看来他是真的很累。 不想打扰他,时小念转身想走,忽然发现自已的手被人握住,她低下头,慕千初的手正握住她的手指。 她看向慕千初。 她以为睡着的慕千初慢慢睁开眼睛,无声地说道,“坐。” “好。”时小念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你睡吧。” “嗯。” 慕千初应了一声,闭上眼睛继续睡。 时小念不露痕迹地松开他的手,慕千初的手再一次固执地握上她的。 她蹙了蹙眉,比他更为坚持地松开,将他的手放回被子里盖上。 “……” 慕千初没有再坚持,就这么睡着。 时小念看向他的病容,他又憔悴了很多,都是因为她,可她还是回报不起他的感情。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时小念都不顾伤痛费力地和时笛抢夺着照顾慕千初的资格。 不是她要争风吃醋,是她实在忍受不了时笛照顾人的本事。 时笛从小就是别人去照顾她,长大了又是大明星一个,所有人都捧着顾着,众星拱月,让她去照顾一个病人简直是灾难。 而且,时笛曾经给慕千初下过药,所以,她带来的食物,时小念都要检查一下。 为此,时笛天天跟她闹。 时小念懒得理,时笛就和慕千初哭诉。 慕千初身体不好,几乎都是长时间在休息,也不理会时笛。 时笛难过得不行。 但几天相处下来,时小念发现时笛虽然骄纵没常识,对慕千初却似乎是真的爱,否则,也不会在慕千初一无所有的时候还跑来照顾他。 慕千初的病情主要是肺炎严重,再加上外伤怕会感染才会在重症病房。 积极接受治疗几天,慕千初便转到加护病房,他的精神相对而言也好一些了,咳嗽不再像之前那么严重。 “千初。” 时小念从外面走进病房,手里拿着一个保温饭盒,“我借小厨房给你煮了点粥,趁热吃一点。” 慕千初正坐在床上看书,一条腿被吊得特别高,斯文儒雅的气质此刻已经有些丧失了。 见她看自已的脚,慕千初无奈地苦笑,“是不是特别丑?” “没有,好看着呢。” 时小念使劲夸他。 “少来。” 慕千初无奈地摇头,接过时小念手中的保温饭盒,自已喝粥。 时小念坐到一旁,看了一眼时间,说道,“一会儿时笛该来了,等她来,我出门一趟。” 闻言,慕千初垂眸,放下手中的勺子,然后看向她,神情凝重地道,“小念,这里不是医院,我不能一直阻止她进来。” “我知道,你不用和我说这个。” 时小念听得有几分尴尬,他就在向她解释一样。 “我知道你现在的心里还有宫欧的痕迹,但你们已经分开了,我怎么都要求个机会吧。”慕千初故作轻松地说道,像是在玩笑一样,但他的声音却有着沉重。 时小念坐在椅子,抿了抿唇,抬眸看向慕千初,“其实这些天我看下来,我觉得时笛对你倒是挺真心实意的,每天除了活动就是到医院照顾你。” 她不喜欢时笛,但不能否认时笛对慕千初的心。 “停。”慕千初竖起手,“你暂时不能接受我,也不用让我去接受时笛。” “……” 时小念沉默。 “没有你,对时笛我也不能接受。”慕千初说道,“这六年里,我完全是被操控的人偶,操控在他们父女手中。” “……” “这不是我最恨的,你知道我最恨的是什么吗?” 闻言,时小念抬眸看向他,有着不解。 慕千初双眸心疼地注视着她,“我最恨的,是她对你做的一切,你会落到今天,都是时笛一手害的,是她和唐艺把宫欧这个人牵扯进来,害了你。” “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已经没那么恨。”时小念苦涩地笑一声,“大概是我要烦的事情太多,已经没空闲去恨那两个人。” “你不是没空闲。” 慕千初定定地凝视着她。 他话说到一半,下一半没说。 “……” 时小念的脸色有些僵,外面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声响,这么高姿态的步伐声除了时笛不会。 她扯了扯唇角,从椅子上站起来,“那我先走了,晚点再过来看你。” “好。” 慕千初点头,目光黯淡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 没有关系。 他还有机会。 只要宫欧不在,他总是有机会的。 时小念走出病房,脚步顿了顿,目光黯然,她知道慕千初那下半句想说的是什么—— 你不是没空间,而是,你已经不觉得宫欧的出现是件多可怕的事。 一语中的。 第168章 为什么会这么热 记得刚知道三年前真相的时候,她真的很恨唐艺和时笛,恨她们改变她的人生,恨她们把宫欧这头野兽带到她身边。 可现在,她已经没那么恨了。 因为,她对宫欧的所作所为再痛恨再不能认同,也不能否认,她已经为他心动的事实。 时笛迎面走来,朝她飞了一记冷眼,走进病房。 不一会儿,时小念就听到时笛的软言细语传来,声音恨不得化成水似的。 …… 时小念离开医院,找了搬家公司将宫欧所谓“还”给她的东西一并送给夏编。 当搬家公司将所有东西都往夏雨和李哥的二人之家搬时,夏编激动得咆哮了,“我去,这套杯子不是古董吗?之前我在网上看过新闻,说是欧洲皇室用过的!古董啊!发财了!老公我们发财了!” “哇哇哇,这是传说中的太空舱按摩椅啊……啊啊啊,这是米兰的高定啊!哇哇哇,这包这包这包限量款啊!” “我天呐,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奢侈品!” 夏编满屋子乱蹿已经疯了。 李哥是个憨厚的老实男人,闻言便朝时小念道,“这不太好吧,这些东西都太贵重,你怎么能送我们。” “你们之前为帮我的忙还进过一回警察局,这点算是我借花献佛吧。” 时小念站在一旁微笑着说道,“而且,过一阵我就准备离开s市了,这么多东西我也带不走。” “你要走?” 李哥愕然。 “嗯,换个环境。”时小念说道,看着已经疯掉的夏编笑了笑,无声地离开他们家。 她一个人走在街上,在医院的几天她想清楚了。 她决定照封管家说的,离开这座城市。 这座城市对她来说发生过太多太多的事,想起来,似乎都没什么好的。 宫欧这次放她一马,不想再见到她,真要是哪天走在路上狭路相逢,挑起他的怒火,她就真万劫不复了。 时小念走向公交车站,忽然,一部私家车在她旁边缓缓停下。 车窗被缓缓放下。 时小念低眸看过去,只见闽秋君坐在后座,身上穿得照常雍容华贵,皮肤保养得很极,一脸欣喜地看向她,“小念,这么巧。” 时小念呆了呆,才勉强从嘴里发出一声,“妈。” 自从亲子关系断绝后,她叫一声妈都觉得难堪,名不正、言不顺。 “正好,你爸没时间陪我吃晚饭,你陪我吧。” 闽秋君说道。 “不了,我还要去医院。”时小念说道。 闻言,闽秋君的目光有些黯然,“你现在是不是不愿意陪妈妈吃饭了?我知道,我们家给了你很多委屈受。” 在时家,对比而言闽秋君是对她最好的人。 时小念沉默地看着她,想到自已过一段时间将离开s市,也许,以后都碰不上面了。 “好,我陪您去吃。” 时小念淡淡一笑,推开车门上车。 “真乖。”闽秋君欣慰地看着她,一路上紧握着她的手,让司机开车,司机点头,“好的,太太。” 慕千初本来是让养父和时笛一无所有地离开慕氏和慕家,可因为宫欧的插入,反而让当时就退出慕氏的养父保全住自已。 养父在股票上没有亏损,时家还能开得起车,请得起司机。 这算谁报复了谁呢? 时小念苦涩地勾唇,闽秋君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地道,“你最近怎么瘦成这样,没好好吃饭吗?” “没什么,在减肥。”时小念淡淡地道。 “你都瘦成这样了还减什么肥,别再减了。”闽秋君拍拍她的手说道,“妈妈请你吃顿好吃的。” “谢谢妈。” 时小念微笑。 闽秋君将她带进一家日式料理高级餐厅,两人在一间包间坐下。 小小的桌上很快堆满各种日式料理。 时小念将一个寿司刚放进嘴里,闽秋君便开始念叨时家的事,“你妹妹真是个死心眼,你说慕千初突然一纸分手声明将她踢开,让她在娱乐圈都差点混不下去,现在慕氏破落了,慕千初的身体又差成那样,她却要傻到去照顾他,你爸都气得不行。” 时小念听着这话,差点被寿司噎到。 她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才看到闽秋君道,“妈妈,你不能总这样听爸爸的,爸爸说什么是什么,这件事是千初的错吗?” 养母没有主见,什么事都听养父的。 养父说月亮是方的,养母就真能看出四个角来。 “……” 闽秋君愕然地看着她。 “如果不是爸爸害千初,时笛帮着,千初也不会将他们赶出去。”时小念说道。 她相信这件事情养母都不知情,养父心机太深,养母在家里是地位较低的一个家庭主妇,养父都不屑告诉养母。 闽秋君愣了愣,迟疑地道,“那你爸爸也是为了这个家。” 她习惯维护家人。 “为这个家就可以害人吗?你知不知道爸爸和时笛给千初吃的药,是会让他变成傻子的。”时小念说道。 “什么?”闽秋君呆住。 “还有,你以为的傻女儿时笛她一点都不傻,她都能想到请人迷奸自已的姐姐。”时小念说道。 “这我问过了,小笛说是你那个同学乱来的。” 闽秋君连忙说道。 “妈,爸和时笛说什么你都信,他们说真的就一定对吗?你不要老是被他们牵着鼻子走。”时小念无奈地说道。 “……”闽秋君低下头,“我知道我这人没什么主见,可我不听丈夫和女儿的,我又能听谁的。” 养母的话时小念反驳不出来。 时小念低头喝了一口水道,“妈,我马上要离开s市,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陪你吃饭了。” “你要走,去哪?” 闽秋君着急地问道。 “再说吧,我还没想好。”时小念看向她,缓缓说道,“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已,知道吗?爸和时笛要是让你做些不愿意做的事,你就别做了。最重要是照顾好自已的身体,你有风湿,一下雨就疼,自已要多注意,还有,你别再吃那么多甜食,去年我看过你的体检报告,离糖尿病的指标也不远了。” 时小念难得这么唠叨地说话。 闽秋君呆呆地看着时小念,自已的体检报告丈夫和亲女儿都没注意过,没想到她却看了,还记住了。 “我去下洗手间。” 闽秋君捂住嘴,嗓音哽咽地跑出去。 包厅的日式推拉门发出声响。 时小念一个人坐在那里,眼眶也慢慢泛湿,她这一走,以后就又孤独的一个人。 没家、没朋友、没亲人。 她是三没。 时小念苦涩地一笑,杯子里的水被她全部喝干净。 身体起了反应,她起身走向厕所,远远的,她就听到养母哽咽的声音传来,“小笛,我真的不能再帮你了。” “……” 闻言,时小念僵在那里。 “可是……可是……好,我已经在帮你留住小念了,你真觉得没有小念在,你和千初能复合?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反正就这一次了,我不想再这样欺骗小念。” 闽秋君挂掉电话,慢慢转过身来,就见时小念站在那里。 闽秋君顿时一惊,手机从手中滑落,掉落在地上。 “原来今天不是偶遇。” 时小念笑了一声,原来是怕她赶回医院做电灯泡,派出养母来拦她。 “小念……” “在你眼里,爸爸和时笛才是亲人,我从来都不是。”时小念自嘲地道,人一步一步往后退,“这个事实我怎么永远记不住呢。” 从来都是时笛先,她后。 从来都是这样。 “小念,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 “妈,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妈。”时小念笑着说道,一字一字道,“我祝你一家三口永远幸福安康!” 说完,时小念转身就跑,头也不回,不管闽秋君在她身后喊什么,她都不听。 时小念跑出餐厅,一个人在大街上不断地奔跑。 仿佛这样,就能把被忽略的那份难过给跑掉。 她不停地跑,不停地跑。 直到再也跑不动,她一手提着包,一手按在墙边,气喘吁吁地往前望去,这一眼,让她一怔。 天之港。 跑了这么久,居然跑到天之港来。 时小念垂下眸,忽然眼前的东西出现叠眼,她以为自已是跑得太猛,摇了摇头,闭上眼再睁开,眼前还是重重的叠影。 脑袋也越来越晕。 怎么回事? 时小念伸手按住脑袋,她拼命地摇着脑袋,脑袋却越来越昏沉,身体里一股热气在往外乱冒,热得她受不了。 她突然想到刚刚吃的那顿日式料理,失望至极。 养母不止替时笛拦住她,还给她下药,是迷药吧。 就这么怕她去打扰重修旧好么。 “……” 时小念望着眼前的天之港大门,扶着墙跌跌撞撞地走过去。 时小念自已也不知道自已是怎么进去的,一路跌撞走进A座楼,手指按了好久才按到正确的楼层。 身体发软得厉害。 整个走廊在她视野里晃。 她摔了两次才走到复式公寓里,时小念伸手按亮灯,踉踉跄跄地往里走去,手扯着自已的领口。 好热。 为什么会这么热。 第169章 难道这次不是迷药 她记得三年前的迷药只是让她昏昏沉沉想睡,视线看不清而已,为什么这次会这么…… 难道这次不是迷药? 时小念跌跌撞撞地一路往里走,一路乱摁灯的开关,眼前一片模糊的光亮,她几乎什么都看不清。 怎么会这样。 她凭着记忆走向浴室,忽然一个电子声音传来,“主人,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好久。” 时小念惊了一下,“mr宫?” “是,主人有什么吩咐?主人,你的心跳怎么会跳得这么快?” mr宫问道。 “我……我……” 时小念难受已经说不出话来,想去拿手机,才发现包什么时候已经不在她手上。 她人扒着墙往浴室里走去,视线模模糊糊地摸到浴缸,她立刻钻进去,摸到花洒,直接开冷水往自已身上浇。 但没有用。 时小念一手拿着花洒,一手抓着自已的皮肤,恨不得抓破一层…… “主人,你没事吧?” mr宫追进来问道。 时小念躺在浴缸里,手指拼命地抓着自已身上的皮肤,绝望地开口,“救我,救我……” “主人……” mr宫再说了什么,她已经听不清楚。 救命,有谁能来救救她。 时小念痛苦地几乎想哭出来,眼睛都睁不开,一睁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又是一片光亮的模糊。 大概是某块皮肤被她抓破,有血液淌出来,这种感觉让她畅快。 她像是失了神志一样,又拼命地去抓别处的皮肤,抓到有血液溢出…… 这样,好像是舒服了些。 浴缸中的水越来越多,她慢慢丢下花洒,两只手抓自已的身体。 如果说,她现在能起来看一眼自已的话,就会发现自已已经抓得自已到处鲜血模糊。 浴缸的水都变了一种颜色。 时小念寻求解脱般地继续抓着自已,忽然两只手被抓住,按在浴缸旁边…… “mr宫……” 她拼命地挣扎,想继续抓自已的各处皮肤。 “乖,别乱动了,没事,一会就没事。” mr宫的声音听上去温柔极了。 她居然在一个机器人的声音里听到了温柔,不可能…… 是谁来救她么。 乖? 慕千初最喜欢说乖了。 是他来了? “千初,救我……送我……” “去医院”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她的唇便被封住,将她的声音全部堵了回去。 她试图抗拒地推开,人就被狠狠地推进冰冷的水中,头也跟着沉了下去。 “唔……” 时小念整个脑袋沉入水中,冷水冰凉,呼吸困难地想睁开眼睛,想挣扎,手又被按回去。 下一秒,她迷迷糊糊地感觉那双唇在渡气给她。 她不讨厌这种感觉。 甚至,特别想要这种唇齿相依的感觉,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时小念的理智渐渐丧失,慢慢伸出手挂到那人脖子上,凭着本能回应着对方的吻,以舌疯狂纠缠。 蓦地,她整个人被从冰冷的水中捞起,时小念感觉自已被抱了起来。 熟悉的抱法。 她想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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