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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置了,连同他的党羽一并处置。” “死无对证?” 时小念说道,发白的嘴唇颤栗着。 来不及了。 她拼命赶过来也来不及,什么都来不及了。 “米勒的罪证我都让人记录下了,你可以随时看,还是你不相信我的办事能力?”慕千初低眸凝视着她,顿了顿,又突然地问道,“小念,你觉得那批想救伯父的人是谁,是好人还是坏人?” 这是一种变相的试探么。 他在试探,那些营救的人是不是宫欧派去的,是不是已经通知她了。 时小念第一次开始琢磨慕千初每句话背后的含义,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我只知道我父亲死了,我们相认连一年都没满。我想哭,可我哭不出……” 说到最后,时小念的声音全哑在喉咙里,根本无法完整地说出一整个句子。 慕千初心疼地看着她,伸手将她抱进怀里,伸手轻拍着她的背,“好了好了,哭不出就别哭了,我会一直陪着你,小念。” “……” 时小念没有推开他的怀抱,人靠在他的肩膀,身体抖得厉害,手脚发凉。 时笛站在一旁陪着徐冰心,抬眸望向拥在一起的两个人,默默地垂下眼,不吵也不闹。 葬礼继续举行。 席家下面的人来得不少,成群结队地走进教堂向席继韬的遗体鞠躬,他们对待慕千初都很是恭敬顺从。 众人一批一批地进。 时小念和徐冰心站在旁边,一人手上端着一个烛台,吊唁的人拿着蜡烛走上前来,拿着一根白烛在她们的烛台上借到火,然后走到面前将蜡烛立在地上。 教堂里满满一地的蜡烛。 修女们不断地诵着经,希望天主会怜悯席继韬。 徐冰心悲痛万分,又不能失了当家夫人的态度,只能强行忍着,站在那里低低地抽咽。 时小念站在她的身旁,双手捧着纯金制的烛台,不知道为什么,她一滴眼泪都没有,明明那么难受,她却哭不出来。 地上的蜡烛还在以可见的速度增多。 教堂的灯光并不明亮,就看着地上的蜡烛摇曳着无数的烛火。 葬礼的程序冗长而繁琐。 “砰。” 一声巨响在时小念身旁响起,徐冰心突然昏倒在地上,手中的烛台摔了出去。 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震惊地睁大眼睛看过去。 “……” 时小念低眸看向自已昏迷过去的母亲,她发现自已一点都不意外了。 相反,她是所有人中最镇定的一个,她阻止有人强行将母亲攥起,冷静地说道,“谁都不要碰她,请医生过来。” “是,大小姐。” 徐冰心只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昏过去的。 慕千初将徐冰心抱进卧室,时小念谢绝了他的陪护,淡淡地道,“千初,你忙葬礼吧,我想陪着母亲。” “好。”慕千初没有坚持,拿了一盒药给时小念,“这盒药你拿着,稳心神的,伯母有过轻微的抑郁症,等她醒来让她吃下,这样她会好受一些。” “谢谢。” 时小念说道。 “那我出去了,你也休息会吧。” 慕千初说道,往外走去,伸手拉上门,视线却仍忍不住往里望去。 时小念站在床前,手指紧紧攥着那瓶药,乌黑的长发下,一张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与其说是面无表情,不如说是麻木,现在的时小念就像一个木偶人一样,双眼呆滞放空,没有一点灵魂,她画画的时候眼睛里是充满灵气的,可现在什么都没有。 慕千初蹙了蹙眉,伸手关上门。 听到关门声,时小念转身走到窗边,从窗口往下望去,已经深夜,但下面到处是灯光,也到处都是人,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谈着什么、说着什么。 他们都是席家的人。 不对,都是慕千初的人。 她低眸看向手中的药。 慕千初给的药。 时小念走到床前坐下,然后从自已包里拿出几盒药放在床头,这是她来之前给母亲带的。 至于这个药…… 她拉开抽屉,将药盒放在里边,正要关上抽屉,时小念便见到里边折着一张纸,上面的皱褶被人细心地一遍遍抚过。 时小念拿起纸张打开。 是父亲给母亲的那句情话,一句浪漫的意大利爱情格言。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时小念想,母亲一定常常拿出来看吧。 徐冰心在床上昏睡着。 时小念静静地注视着她,她好像一夜之间苍老了很多,脸上全是干掉的泪痕,眼角的细纹越来越明显。 “母亲,你要好好的,知道么?” 时小念轻声说道,她真的经不起更大的打击了。 父亲走了,她却连悲伤都不能太用力,因为她还需要思考,她一遍一遍地想,如果宫欧在这里,他会怎么做。 她一定要想办法把母亲带离这里,那宫欧呢,宫欧会不会是被慕千初带走的? 如果落在慕千初的手里,那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时小念不敢想象。 徐冰心醒来后比之前平静很多,同时小念一起将席继韬的身后事办完。 席家的人撤出了岛上一部分。 走出高高的城墙,时小念抱着骨灰盒站在海边,身上的黑色裙子在风中飘着,徐冰心手捧着骨灰,由风吹着,将骨灰吹进碧蓝的海里。 “为什么要洒在海里?” 时小念问道,她还是没有眼泪,眼睛却红得厉害,血丝布了许多,她双手紧紧抱住骨灰盒。 徐冰心继续抓起一把骨灰,任由骨灰飞扬。 听到时小念提问,徐冰心转眸看了她一眼,“以前,我很喜欢游海,你父亲就说,海是生生不灭的,以后我们的骨灰就洒在这里,然后我们就可以一直一直顺着水流的方向游海了。” 徐冰心说这个话的时候脸上是有笑容的,她望着大海,眼中有着向往,连带着整张脸都容光焕发起来。 “很浪漫。” 时小念轻声说道。 她认祖归宗的时间太短,以前一直以为父母是联姻,属于相敬如宾的那种,到现在她才懂,有一种感情不是旁人能体会出来的。 “是啊,你父亲很少这么浪漫的,所以他每一句话我都记住了。” 徐冰心笑着说道,将手中的骨灰全部洒向大海,让骨灰随着水流远去。 时小念凝视着那些在风中飞扬的骨灰,刺目的阳光迷了她的眼睛。 父亲就这么走了。 她不知道自已为什么哭不出来,也许到现在她还不肯接受事实,她感觉一切都像一场梦一样。 很虚假的梦。 梦醒了,宫欧就会在她的眼睛上亲吻,她的父亲会削一个苹果给她吃。 徐冰心转过头,见到时小念空洞的双眸,有些心疼,柔声说道,“葬礼已经过去,小念,你也别难过了,你父亲是自私地抛下你离开,但你作为女儿要为他感到快乐,他的人顺着水流游历美景,他的灵魂会在天堂里过得很快乐。” “我没有为父亲的自私难过。” 时小念说道。 她有什么资格责怪父亲,现在的她是背着无尽的负疚感。 如果不是因为她,怎么会发生这些事,如果她从来不存在这个世界上,慕千初甚至不会和席家扯上半点关系。 “小念,为他感到快乐吧,天主会庇佑他的。”徐冰心说道。 时小念摇头,“抱歉,母亲,我快乐不起来。” 她祈祷天主庇佑父亲,祈祷天主将一切的灾难降临在她的身上,以换取她在意的人平安快乐。 “……” 徐冰心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只剩下一声叹息。 洒完骨灰,母女两人往回走去。 时笛和几个手下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身后。 时小念问徐冰心,“母亲,之前我回来的时候,我看你在什么文件上签了字,那是什么?” “是以我名义扶慕千初坐镇席家的文件。” 徐冰心没有任何城府,坦然地说道。 果然。 现在的席家已经改姓慕了。 时小念脸上没有表现出什么,只淡淡地道,“我不是说等我回来再签么?” 徐冰心走在她的身旁,说道,“当时很乱,你在飞机上又接不了电话,你父亲的遗体运回来,慕千初愤怒之下处置了叛徒米勒,可他毕竟还不是席家的接班人,这么做总会有人提出异议,连葬礼都一时难以办下去,所以我就签了,让千初办事可以名正言顺、畅通无阻。” 是啊。 这下彻底畅通无阻了。 时小念低眸,身侧的手不由得攥住黑色裙子,人往前走去,有声响传来。 第481章:宫欧,你在哪里? 她抬眸往前望去,只见有不少穿着黑色制服的人抱着大大小小的箱子往里走去,慕千初站在主屋前指挥着他们。 见到时小念,慕千初微笑着朝她们走来,温柔地扶着徐冰心,“伯母,我跟厨师学了几道菜,进去用餐吧,看看合不合你的胃口。” “有心了。”徐冰心看向慕千初,欣慰地道,“幸好有千初你在这里,否则我们母女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 “伯母,和我什么有客气的。” 慕千初说道,一双眸朝时小念看去,眼中情深缱绻。 时小念没有搭他们的话,只看着那些搬箱子的人问道,“他们在干什么?” “哦,是这样,我决定搬到这里陪你们住一段时间,这里都是我的行李,以及席家的一些要务。”慕千初说道,视线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搬过来住。 时小念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睫毛颤了颤,说道,“不用这么麻烦了,现在席家的事务那么忙,你何必还分神来照顾我们,我决定和母亲回国内去。” 有些话,她现在还不能和慕千初完全摊开来,不能面对面地冲突起来。 宫欧的下落还不知道,不清楚是不是和慕千初有关。 再者,她必须先把母亲送到安全的地方。 现在的慕千初肚子里藏了多少的主意,她没有把握。 “回国?” 慕千初愕然。 “为什么?”徐冰心也是不解地看向时小念,“我不想去s市了,这里是我的家。” 家。 母亲还认为这里是家,可周围已经全是慕千初的人了,只是她还没有发现。 慕千初和徐冰心都看着时小念,时小念淡淡地道,“母亲,宫欧失踪,下落不明,我还要去找他,可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会不放心的,你和我一起回去吧。” 闻言,慕千初的目光黯了黯,转过脸去没说什么。 “对,差点忘了,宫欧那边也出了不小的事,可你回去有什么用呢,有的是人找。”徐冰心不希望时小念再回去,“缺人的话,千初,你也派点人过去吧。” 慕千初走在他们身旁,点了点头,“好的,伯母,我会安排。” “不用了。”时小念立刻说道,“母亲,你就和我回去吧,你在这里,我怕你睹物思人更伤心。” “这……” 徐冰心看着时小念,只见她这几天空洞无神的眼睛里此刻满是坚持,难得她的眼睛里有些不一样的东西,徐冰心也不忍拒绝,“那这样吧,我收拾收拾你父亲的遗物,可能要整理个两三天,到时我们再去s市。” 见母亲同意,时小念连忙点头,“嗯,好。” 只要母亲肯跟她离开这里,什么都好说。 慕千初深深地看了一眼时小念,没说什么,笑容有些牵强苦涩。 …… 夜晚,时小念一个人坐在主屋门前的阶梯上,地面冰冷,她仰头望向天空,繁星密集,是个难得星空闪耀的夜。 她静静地望着。 宫欧,你现在在哪里? 她现在明白他有多累了,他替她撑着一切的时候,她从来不会感觉到辛苦,现在他一不在,她就累了。 真的很累。 化为骨灰流入海的父亲。 看着情话掉泪的母亲。 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的慕千初。 唯唯诺诺却又时时盯紧着她的时笛。 每一个都让她感到疲累和痛苦,失去依靠的她原来如此不堪一击,她不知道自已现在还凭什么在撑着,她也不知道自已什么时候会累得倒下来。 应该是他回来的时候吧。 等他回来,她就又有依靠了,那时,她可以放放心心地倒下来,倒在他的怀里。 “小念。” 一个声音在宁静的夜里响起。 那声音很温柔,如春风拂过一般,可时小念的身体却是忍不住一抖,浑身的血液都逆流紧张起来。 “怎么了,很冷么?” 慕千初站在她身后看着她颤抖的样子,伸手脱下自已身上的外套盖到她肩上。 外套上还留着温热,属于他的气息包围着她。 时小念强忍住将外套甩开的冲动,转眸看向慕千初,装作若无其事,“没事,你突然出声,我吓了一跳,外套还给你。” 说着,她就要脱下外套。 “你穿着吧。” 慕千初按住她的手在她身旁坐下来,修长的双腿随意地放在台阶下。 “……” 时小念的身体僵硬。 “你的手太凉了。”他说道。 时小念立刻将自已的手抽了回去,动作快得让他苦笑,“我知道你心里只有宫欧,怎么样,找得如何了?” 他主动提及宫欧。 时小念坐在台阶上,目光茫然地看着前面,身上披着他的外套,很久,她声音淡淡地道,“能动用的方法都动用上了,但还是和大海捞针一样,一无所获。千初,你说,他会在哪里?” 她边说边看向慕千初。 慕千初凝视着她,眼中的神色没有半点慌,从容淡定地道,“我不清楚,最近我一直忙着席家的事,但我会派人去查的。” “你说他是被人绑架了么?” 时小念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 慕千初摇头。 “可绑架为什么不提要赎金呢?”时小念继续说道,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直盯着慕千初。 慕千初坐在她的身旁,还是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也许不是绑架,只是宫欧不堪重负想要出去走走散散心,说不定过一阵就回来了。” “我一开始也这么想,但我现在不了。” 时小念道。 “什么?” 慕千初低眸凝视着她的脸映在灯光中,一缕发挡在她的脸颊旁,她的脸越发显得小,他伸出手将那缕发剥开。 时小念没有抗拒,任由他这么做,嘴上说道,“因为我父亲过世的消息登上报了。” “所以呢?” “如果宫欧是自已离开的话,他看到新闻就知道我现在过得并不好,我很需要他,那他一定会赶到我面前来的,可他并没有。”时小念说道。 如果宫欧是自已离开的,这个时候他早回来了。 “就因为这个来判定?n.e出了那么大的困局,他现在自顾不暇。” “他再自顾不暇也会顾及我。” “……”慕千初沉默了,深深地看着她,半晌苦涩地笑了一声,“还真是深厚的感情。” “所以,这不是离家出走,也不是绑架。”时小念盯紧慕千初的双眼说道,“我怀疑,他是被自已的仇敌抓了,折磨凌辱,亦或者杀害。” 她一直盯着他的眼睛。 慕千初的身体微微往前倾,侧脸俊美,神情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平静。 平静得简直不寻常。 良久,他看向她,心平气和地说道,“有这可能,如果是那样,你准备怎么做?” “如果那人真敢害宫欧,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时小念一字一字说道,声音里充满了仇恨。 慕千初在她的眼中看到了通彻的恨意,他平静地注视着她,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小念,别用这种眼神看人,都不像你了。” 她不像她了? 那他呢? 他还像他么。 时小念凝视着他,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不知道是他伪装得太好,还是他还是真无辜。 她低下头不再看他,只是盯着自已的一双脚。 一阵风吹来,冷得她缩了缩身子。 冷。 真冷。 她又想宫欧失踪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他说他好冷,她想给他一个拥抱,却没有给到。 一双温热的大手朝她袭来,下一秒,时小念就被慕千初抱进怀里,他将她身上的衣服拢紧,牢牢地抱住她,“现在还冷么?” “千初别这样。”时小念推开他的手,从台阶上站起来,“你有时笛,我有宫欧。” 慕千初还是坐在那里,怀里空荡荡的冷。 很快,他不在意地笑笑,跟着站起来,温柔地道,“小念,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别再胡思乱想了,回去睡觉吧,你还要照顾伯母。” “嗯。” 时小念点头,转身朝房子里走去,路过厨房,她的眸子转了转,叫住欲走的慕千初,“千初,昨天你煮的那道骨汤,很好喝。” 慕千初正要上楼,闻言转过头来望向她,脸上有着惊喜,“你喜欢?” 灯光落在他的脸上,将他的脸照得温润出色。 “嗯。” 时小念应声,手往自已的肚子按了按。 “你是不是饿了?”慕千初望着她的动作说道,“那我现在给你去煮。” “会不会太麻烦了?太晚了。” 时小念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喜欢喝多晚都没关系,你稍坐一下,我去煮汤。”慕千初脸上的笑容加深,连声音有几分飞扬,朝着厨房走去。 时小念站到门口往里望去,看着慕千初卷起袖子取出猪骨头等食材,开始忙碌。 他的唇角始终噙着一抹弧度。 “辛苦你了,千初,你忙,我上去看看母亲睡得好不好。”时小念说道。 “你去吧,一会下来喝汤。”慕千初望了她一眼道。 “好。” 时小念把自已身上的外套拿下,放到一旁的椅子然后就往楼上走去。 一到楼上,她的眼睛不是看向徐冰心的卧室,而是看向慕千初的房间。 第482章:时小念植入病毒 夜晚的主屋里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大家都睡下了。 时小念深吸一口气,毅然走向慕千初的房间,推开门,里边漆黑一片,窗帘拉着,没有一点光亮。 她反手关上门靠在那里,视线里尽是黑暗,这让她内心深处生出恐惧,下意识就摸向墙想开灯。 不能开灯。 会被发现的。 她不怕黑,什么好怕的,时小念闭上眼深呼吸着,不断地给自已灌输一句话,如果是宫欧在这里,他会怎么做。 他会很镇定的。 他不怕黑。 所以,她也不怕黑。 时小念睁开眼睛,然后拿出手机按亮一点薄弱的光亮照向周围,朝着书桌走去,她打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接着再次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很小的银色盒子。 她将银色盒子直接插进手机里。 这是她来意大利前从宫欧书房里找到的,只要一插上,国内的封德就可以帮她监控慕千初的手机了。 她现在能想到的办法都是宫欧曾经教她的。 手机正在被植入病毒,笔记本电脑也打开了,她立刻将屏幕的光调暗,然后又拿出一个u盘插进电脑usb端口,继续植入病毒。 她把能监控慕千初的手段都用上。 席家要不回来了,她只希望用这样的手段能找到宫欧的下落。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电脑、手机的病毒同时植入中,时小念看一眼时间,应该来得及的,煮骨汤需要很长的时间。 时小念从书桌前站起来,转身,借着屏幕上幽幽的光能看到后面是一排书架,书架上放满书籍与文件。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个文件凑到电脑前面,用幽暗的光阅览上面的文字,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席家要务,她把文件放回去,继续拿下一份,忽然看到文件边上露出一个画框的痕迹。 时小念疑惑地看过去,伸手将画框拿出来走到书桌前,借着比着幽暗的光线看去。 是一副损坏的画。 上面有拼贴过的痕迹,是一副雪景画,少年和少女在雪地中打雪仗,两人的脸上都挂着开心灿烂的笑容。 “……” 时小念的记忆一下子被带回过去,她的喉咙像是被哽住一般,干涩得厉害。 他还记着他们小时候相处的时光。 曾经的相濡以沫还历历在目,她真的很想毫无保留地选择相信他。 那个如雪的少年,一定是最干净的。 时小念的手指摸过画,低哑地出声,“希望是我错了,希望一切都是我太笨。” 她把画放回书架上,转眸看向电脑和手机上植入的病毒条,没有阻止。 她没有收手。 父亲死了,宫欧下落不明,现在的她已经没有资格感情用事,必须有所成长。 等待病毒条读完,时小念将电脑关机,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房间里顿时恢复黑暗,一点光线都没有。 时小念摸着黑离开房间,往外走去,一直走到楼下。 厨房里,慕千初还在忙碌,她走过去,若无其事地将手机放进他的外套口袋里,然后往他走去,轻声开口,“煮这种汤要很久。” 慕千初正靠着餐桌等待汤煮开,听到声音转眸看向她,“下来了?伯母睡了?” “嗯。”时小念点头,走到他身旁学着他的样子靠在餐桌上,面对着流理台,“她这两天很累,对着我强颜欢笑,一转身又是难过掉泪,我怕她晚上睡不好,所以给她牛奶里放了安眠药,今晚她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伯母应该还好。” 慕千初转眸凝视着她道。 “母亲有轻度抑郁症,所以我才更担心。”时小念说道。 “你放心,我已经在找专业的心理医生了,正好我手头上有几个不错的医生,你选一个。”慕千初走向门口,拿起椅子上的外套,从里边拿出手机。 时小念回眸看向他,观察着他的动作。 慕千初将手机拿在手里划了几下,脸上并未有异样,时小念稍稍松了口气。 “给你看。” 慕千初将手机递给她,上面全是优秀心理医生的资料,时小念看了看,然后道,“都可以,看上去履历都十分优质。” “那好,我就联系其中一个让他过来开解一下伯母。”慕千初把手机放回去,将卷起的衬衫袖子慢慢放下来,说道,“伯母常年居住岛上,除了一些宴会都不出岛,眼里只有家人,心性比你还单纯,我相信,有心理医生的介入,她再难过也会好起来的。” “我的心性已经不单纯了。” 时小念涩然地一笑。 慕千初低眸看向她,时小念靠着餐桌,道,“难道不是吗,这两年发生了太多事,和养父母家断绝关系,认回亲生父母,却又少了一个。和宫欧订婚了,他又无故失踪。” “……” 慕千初沉默地站在她身旁。 “也许,我真的不配有个家吧。” 她以为自已得到了,结果就那么轻易地支离破碎。 “我不这么想。”慕千初看着她,目光深沉,嗓音质感温醇如刚酿出来的红酒,“是你还没找到那个真正能给你家的人。” “……” 这回,换时小念沉默了。 她抬眸凝视着他的眼睛,慕千初看着她。 现在的时小念真谈不上有多好看,消瘦的脸显得特别小,没有一点妆容,双眼红缟布着血丝,连眼神看起来都没有那么清澈,整个人就写着两个字,憔悴。 可她这样安静注视着他的时候,慕千初的心还是跳漏了一拍。 这个女人,他想了多久念了多久。 这两年,他每次感到她离他近一点了,她又飘走,远离他的视线,没有电话,没有联系,就像彻彻底底把他淡忘了一样。 如今宫欧失势,席家归他所有,他终于不用再担心她什么时候会飘走了。 慕千初伸手按住她的肩,低下头吻向她的唇。 “千初。” 时小念站在他面前没有动,只是目光有些泛冷。 “……” 慕千初的脸靠得她极近,抿唇,没有继续吻下去。 时小念推开他的手,淡淡地道,“你回去休息吧,我等汤开就行了。” 慕千初没再有越矩的动作,温和地说道,“我在这里陪你。” “也许时笛还在等你,太晚了,你回去吧。” 时小念说道。 “你知道我和时笛并没有睡一个房间,她不用等我。”慕千初说道,一双眼睛深深地盯着她,解释着。 “你不去看看怎么知道。” “骨汤是我煮的,还要放多少佐料你不清楚,我等你把汤喝完再上去。”慕千初道,坚持着要陪着她一起。 时小念很想说自已已经没有胃口,但想想还是作罢。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慕千初好像对她还残留感情。 如果一切都是他做的,那对她还有感情不是像个笑话么。 这个夜晚,时小念和慕千初站在厨房里等着一锅骨汤煮开,各怀心思。 …… 太阳升起来,明亮整个白沙群岛。 时小念端着一杯咖啡站在窗边往下望去,只见不少穿着制服的男人下面走来走去,美其名曰是巡逻,但也是变相的一种监视。 阳光落在她的脸上,眼中透露出思考。 目前的形势是,她和徐冰心对慕千初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她装着一无所知,就是希望慕千初念在一场发小的份上,不会将她们席家赶尽杀绝。 还好,今天就离开了。 只要离开这座岛,离开意大利,慕千初的手就伸不出那么长了。 时小念喝了一口杯中的咖啡,低眸望着下面,忽然望见远处的花圃边上站着两个熟悉的身影。 时笛。 慕千初。 两人正聊着什么,只见时笛一个劲地弯腰低头,像在道歉似的。 见状,时小念立刻转身朝自已的床走去,将咖啡杯放到一旁,把电脑打开,手指按了几下键,然后抓起一旁的耳机放到自已耳边。 “对不起,对不起,千初,我不是故意的。” 时笛的声音立刻传进她的耳朵里。 时小念在这里很难时时监控到慕千初,所以都是由国内的封德派人监听,她只在觉得有诡异的时候才去窃听。 果然,时笛真的是道歉。 “你做的这些太幼稚了,我们都已经不是小时候,在小念走过的地方洒珠子,在她的杯子里吐口水这种幼稚的行为我不想再看到!”慕千初的声音有些严厉,斥责着时笛,“如果再有下次,我就不会再管你!” “……” 时小念坐在床上错愕地听着,她这两天心思都花在慕千初身上,根本没有注意过时笛做了什么。 她看向一旁的咖啡,顿时有些反胃。 时笛对她一如既往醋意很大,居然做这样下作的事。 “我不会我不会了,你不要赶我走。”时笛的声音带着哭腔,哭着请求慕千初原谅,“以后我再也不吃醋了,我保证,就算姐和你真在一起了,我也不会嫉妒的,我只要在你身边就好,你不要赶我走,我求求你,求求你,我保证会很听话,你说什么我都照做的。” 紧接着有什么落地的声音响起,应该是时笛跪下了。 时小念蹙眉。 第483章:母亲和父亲的往事 时小念不想听他们之间的感情纠葛,正要切断监听,就听慕千初说道,“时笛,你真的是变得一点自我都没有了,为什么小念能变得越来越坚强,你却变得越来越懦弱。” “我只是爱你,千初,我不想和你分开。”时笛哭着说道。 “我爱的是小念。”慕千初不假思索地说道,“我想念的时光都是我们的小时候,那里不包括你。” 时小念坐在床边,眼神黯了黯。 时笛弱弱的声音飘进她的耳朵里,“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再嫉妒的,你不让我动姐姐,我不会再害她了。还和之前一样,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好不好?好不好?只要能在你身边。” “……” 时小念听不下去,将电脑关掉,伸手端起杯子想喝咖啡,想想又放回去,恶心得厉害。 她站起来离开房间,推开徐冰心的房门,“母亲,收拾好了吧?” 她一进去,就见徐冰心站在床边,床上放着一个盒子,盒子里叠着一件白色婚纱,徐冰心的手在上面抚摸着,脸上留恋万千,眼睛里蒙着水光。 见她进来,徐冰心转过身去,偷偷拭泪,然后笑着看向时小念,“收拾的时候发现我和你父亲结婚时穿的婚纱了,我马上好。” “婚纱很美。”时小念微笑着说道,“那你收拾,我去看看私人飞机检查得怎么样。” 飞机要经过检查后才能飞行。 时小念转身欲走,徐冰心叫住她,“小念。” “嗯?” 时小念回头。 “你头发看起来有些脏,我给你洗个头吧。”徐冰心走上前来,伸手摸了摸她的一头长发说道。 “是吗?”时小念摸摸头,“我去洗一下好了。” “我给你洗吧,我还从来没给你洗过头呢。” 徐冰心道。 “……” 亲自给她洗头? 时小念有些疑惑地看着徐冰心,而后点了点头。 主屋前的大树下,阳光从树叶间落下来,碎光一地。 时小念躺在洗头椅上,换了一身简便利落装束的徐冰心走出来,将她的一头长发往后拨。 时小念仰着头,正好看到徐冰心身上穿着一件有些泛黄的女式衬衫,很年轻的款式,衬得徐冰心的脸也有那么一点青春的味道。 “母亲怎么穿起衬衫了?” 时小念问道。 “刚刚收拾看到的,这是我第一次和你父亲见面时候穿的,好看吗?”徐冰心弯腰注视着她,眼睛里充满疼爱,将她的长发放入温水中。 “好看。”时小念说道,“是这一身把父亲迷倒了吗?” 徐冰心笑,声线柔和,“那个时候,家里的狗把我的书咬进了狗屋里,我就爬进狗屋里拿书,弄得灰头土脸的,等我出来一抬头就看到一个陌生的青年站在那里,他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我,像看到了什么怪物。”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回忆。 时小念躺在那里享受着徐冰心为她洗发,可以想象到那样的画面有多浪漫,“那是父亲?” “嗯。”徐冰心将洗发液涂上她乌黑如缎的头发,“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我父亲为我选择的婚配对象,而他当时有很多的选择。结婚的时候我问他,为什么选择我,毕竟我的行为称不上一个名门淑女。” “他是怎么说的?” 阳光落在时小念的脸上,暖暖的,她安静地聆听着父母的爱情。 “他说,连恶狗狗屋都敢爬的女人一定很勇敢,配得上他。”徐冰心回忆着当年的事情,笑着说道,“我就和他说,你猜错了,我不勇敢。” “……” 时小念仰躺在那里,一双眼睛注视着徐冰心。 当时父亲是那样的出身背景,自然需要一个勇敢的女人。 “然后他又说,哦。”徐冰心的笑容加深,“他就是这样一个话不多的男人,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那句哦算什么意思,是认命还是失望?” “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们都足以相配。” 时小念说道。 闻言,徐冰心愣了下,低眸看着时小念,有些诧异。 “母亲,你信不信,父亲当时一定是这么想的。”时小念说道。 怎么可能是认命或失望呢。 父亲有多爱母亲她看得出来。 “……”徐冰心满手泡沫怔怔地看着她,然后笑着说道,“应该吧。” 徐冰心显得很是开心。 时小念看到她这样的笑容,心里也舒服一些,徐冰心继续替她洗着头发,“现在想想,如果当时你没被卖掉的话,我们家得多多少的快乐,结果我们母女缘份这么短。” “没关系啊,只要我们还在一起,缘份就会被拉长。” 时小念说道。 “小念,你真是特别好的女孩。你父亲说你其实很聪明,你看得出来我们一开始都只是将你当成席钰的替代品,可你一句怨言都没有。”徐冰心说道,“你生着病也会每天问侯我们,任由我在你脸上寻找席钰的影子。” “……” 时小念安静地听着。 “你和席钰的性格是截然不同的,我渐渐就发现了。”徐冰心捧着她的长发,疼爱地说道,“我们小念是个让人心疼的好女孩,她应该得到特别好特别好的。” “母亲,你这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时小念笑着说道。 印象中,她第一次和徐冰心聊这么多。 “小念,就算一开始母亲拿你当席钰的影子,后来也没有了。”徐冰心低眸凝视着她,“母亲爱你,只因为你是我的女儿,母亲想把所有最好的都给你。” 感性的母亲。 时小念躺在那里,徐冰心的脸在她视线里是倒着的,于是她看到了一张微笑的脸。 “你就是最好的,把你给我吧。” 时小念说道。 “……” 徐冰心深深地盯着她,没有说话,继续为她洗头。 接下来,徐冰心又和时小念聊了很多很多,聊和席继韬的往事,聊席钰小时候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 时小念闭上眼睛,感受那么纤细的手指穿过她的长发,轻轻地按摩着她的头皮。 “等我会自已洗头洗澡的时候,养母就再没为我洗过头了,那时候我很羡慕时笛,她到十八岁养母还在为她洗头。”时小念闭着眼睛说道,“我那时候心里酸溜溜地想,多大了还要别人帮忙洗头,娇生惯养。可现在我才发现,原来有母亲帮忙洗头的感觉真的好好。” 在她头发上的手停下按摩的动作,只停了一秒又按起来。 为她洗完头,徐冰心说累了,回去躺一会,等私人飞机准备好要起飞的时候再叫她。 时小念一个人坐在树下,拿着毛巾擦着头发。 不知道为什么,徐冰心仅仅是给她洗了个头,她就觉得心里轻快很多,不管事情发生得再多,有个人真心真意地陪伴在你身边,就会充满元气。 为了母亲,为了宫欧,为了双胞胎,她会振作,她会一个人挑起所有的重担。 “今天你心情好像不错?” 慕千初从远处走过来,在她面前蹲下来,抬眸温柔地凝视着她。 “嗯,还可以吧。” 时小念淡淡地道。 “是因为要离开这里了,要离开我了,所以这么高兴?”慕千初有些苦涩地问道。 “不是。”时小念摇头,“我要去找宫欧。” “宫欧要是一日不回来,你就找他一日么?” 慕千初问道。 时小念点头,理所当然地道,“嗯,我会一直找下去,不管天涯海角。” “是么?”慕千初的眸光微黯,伸手想去拿她的毛巾,“我帮你擦。” “不用了。” 时小念摇头,说着站起来,甩了甩头,说道,“我看也差不多是时候了,我去叫母亲下来,准备上飞机。” 她转身正欲离开,就见两个女佣从主屋里走出来,手里拎着垃圾筒,走过他们身旁,其中一个踉跄了下人往前栽去。 慕千初和时小念同时扶住她。 “对不起,慕少爷,大小姐,我不是故意的。”女佣连连道歉,蹲下来就捡地上的垃圾。 女佣捡起药瓶的时候,时小念明显听到里边传出一点声响。 女佣收拾完要走,时小念心生疑窦,叫住她,“等下。” “是,大小姐。” 女佣转过身看向她。 时小念走过去,把手伸进垃圾筒里,慕千初攥住她的手臂,不解地看着她,“你干什么?” “我看看。” 时小念推开他的手,从垃圾筒里拿出那个药瓶,拧开,往手里一倒。 满满一把的药。 时小念震惊地睁大眼。 慕千初也是一脸愕然,抢过她手中的瓶子,看着上面的标签,“这不是抗抑郁的药么?你们办事也太不小心了,怎么把夫人的药给扔了?” “不是我们扔的。我去拿垃圾筒的时候就在里边了。” 女佣忙低头道歉。 不是女佣不小心扔的? 时小念忽然想到这几天她每次去叫母亲吃药,母亲都喝着水说已经吃过了。 她低头清算了一下药的数量,整整一瓶的量。 母亲连一颗抗抑郁的药都没有吃过?那以母亲对父亲的深厚感情,是怎么做到那么快微笑,还反过来宽慰她,和她谈笑风生的。 第484章:前后不到一个星期 谈笑风生? 时小念的目光一震,身上泛起一股寒意,将手中的药一洒,转身就朝主屋跑去。 “砰!” 一声巨响在楼上传来,震得树上的鸟扑腾着翅膀飞走,发出一些尖锐的叫声。 那是枪声。 时小念呆呆地抬起头往楼上望去,那声音是来自徐冰心房间的方向。 “不要!” 时小念声嘶力竭地喊出来,脸色煞白,拼了命地往里边跑去。 慕千初连忙跟在她身后。 时小念冲上楼梯,不要,不要。 母亲,不要。 他们才相认不到一年的时间,父亲离开了,母亲不能再离开她。 不能,绝对不能。 拜托,拜托。 母亲,求求你,你一定要好好的! 慕千初比时小念跑得快,他冲进徐冰心的房间一推开门人就僵在那里。 时小念冲过去,被慕千初一把抱住,他的手按住她的眼睛,他的气息有些不稳,充满心疼,“别看,小念,别看了。” “……” 闻言,时小念整个人都僵住了,浑身的血液变冷变凉。 那一刹那,她感觉自已走进了地狱。 她慢慢抬起手,将慕千初的手拉下来,抬眸往前望去。 偌大的床上,徐冰心穿着老旧款式的女式衬衫躺在床上,面容平静,似乎正在沉睡,但她的手上握着一把银色的手枪,她的胸口绽放出一朵红色的花。 很红很红的花。 像国画中的那种红色染料,不需要作画人,那液体在自由地流淌,淌在徐冰心泛黄的衬衫上。 “砰。” 时小念双腿一软,整个人跪在地上。 慕千初看着这一幕,眉头蹙了蹙,一抹悲伤晃过,他走向前,将手伸到徐冰心的鼻下。 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呼吸。 他看向时小念,不敢告诉她这个事实。 时小念试图站起来,却站不起来,她索性爬着往前,慕千初震惊地看着她。 时小念一直爬到床边,抓起徐冰心的手,伸手抚着她的脸,“母亲,飞机要起飞啦,我们该走了,来,你起来,别睡了好不好?” 听到枪声的时笛和佣人们、保镖们一齐冲过来,全部堵在门口,见状尖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时小念却像是听不到一样,抓着徐冰心的手贴在自已的脸上,轻声催促着她,“快点,母亲,你起来,你乖,到飞机上再睡啊,起来,你快起来。” “……” 徐冰心躺在那里,没有半点回应。 时小念看向她胸前的伤口,说道,“是不是疼?没事,我会包扎,我帮你包扎,包扎好就不疼了。” 说着,时小念去拉开一旁的抽屉,没找到,她又扑向角落里的柜子,嘴里喃喃地道,“母亲你等等,我马上就给你包扎,没有,怎么没有呢。你们谁去给我拿医药箱,快点!没看我母亲她受伤了吗?” 时小念朝门口的那群人喊道。 说着,时小念再次扑回床前,伸手按住徐冰心血流不止的心口,鲜血很快染满她的双手,“没事了,母亲,别怕,我马上给你包扎,不怕,不疼的。” 慕千初从后拉住她,“小念你别这样,伯母已经走了。” “你别动我!”时小念愤怒地瞪向他,“你这样我会碰疼母亲的伤口!” 她要治好母亲。 她得把母亲治好,一定要治好。 母亲还要给她洗头呢。 “小念!” 慕千初蹙眉看着她。 “你走开,你们走开,你们吵死了,我母亲会烦,你们走。”时小念用力地按住徐冰心的心口,按得紧紧的,血染满了她的双手,染红她的眼睛。 没事,没事,会好的,会好的。 对,会好的。 慕千初索性从后抱住时小念,想将她抱离床边。 时小念拼命挣扎,抬起手就朝他的脸上狠狠甩过去。 “啪。” 沾着鲜血的一记响亮巴掌。 慕千初被打得头偏过去,脸上是一个血掌印,他定定地看着时小念,时小念根本不理他,又扑到床前按住徐冰心的心口。 “千初!” 时笛错愕,连忙跑向慕千初,拿出纸巾替他擦脸。 慕千初的脸色不太好看,抢过纸巾自已擦拭着脸上的血迹,他转眸,瞥到床头柜上的一张纸,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 他将内容草草扫了一遍,接着将纸递到时小念面前。 “母亲,别怕,我给你治伤,我给你治。” 时小念喃喃说道,忽然一张纸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她看过去,是那张父亲不顾一切要给母亲带回来情话的纸,此刻,现在上面多了很多很多的字。 时小念呆呆的看着,沾满鲜血的手开始颤抖。 许久,她才伸出手接过纸张,低眸看向上面的内容—— 这是徐冰心的遗书。 写在父亲的那一句意大利语下面。 时小念跪在地上,沾满鲜血的手捏着手上的遗书,嘴唇颤栗。 犹豫过。 这就是你犹豫后的选择吗? 是因为上一次自已选择和宫欧离开,没有留下照顾母亲,所以母亲觉得对她而言,宫欧更重要,所以可以就这样放下一切去寻找父亲和弟弟了? 对不起。 母亲很重要,母亲很重要的。 如果再重来一次,她会留下来,她会留下来,求求你,别走。 时小念捏着遗书痛不欲生,可她的脸上是干的,没有一滴眼泪,她哭不出来,她怎么都哭不出来。 父亲死了,她没有眼泪。 母亲死了,她也没有眼泪。 她不知道自已这是怎么了。 如果父母现在在某个地方看着她的话,是不是就可以更放心地一起手牵手去找弟弟了? 她转头望向窗口,望向那刺眼的阳光。 求求你们,不要走。 多看看她,她很痛苦,真的很痛苦,别离开她,别把她扔在这里。 “小念。” 慕千初扔掉纸巾,在她身边蹲下来,“伯母的身后事我会办好的。” “我好想哭。” 时小念说道,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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