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令他生病。” “我知道。” 时小念说道,声音有着一丝战栗。 罗琪这个人还是有她柔的一面,不会故意对自已的孙子使坏,但特意打个电话过来,就是为了刺激她。 这不是第一次。 他们把对席钰的怨,对宫欧背叛家族的怨都发泄在她身上,于是一次次用holy的事来绞她的心脏,令她听得着看不到,令她痛不欲生却又无能为力。 她痛苦了,宫爵和罗琪才会心里舒服一些。 “席小姐,我打这个电话是提醒你,有两次双胞胎是同时感冒了,明明相隔那么远,居然生病都是一起生。现在holy感冒,你要照看好宫葵。”罗琪几句话简单说完,听着时小念那走调的声音,便明白自已的目的达到了。 “不要给他用太多抗生素。” 时小念低低地出声,心口疼得厉害。 “这个就不需要你操心了。”罗琪达到自已的目的,也就不再多加刺激,“最近我们和兰开斯特那边的关系修复得还可以,这世上什么都是利益为先的,只要兰开斯特和宫家还有利益牵扯,一个莫娜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时小念说不能让宫欧受太多的精神刺激,所以他们也是尽量替宫欧巴结势力庞大的仇家,否则,以宫欧的性格,只会和兰开斯特家族来个玉石俱焚。 当然,这也是时小念提出的交易条件。 时小念需要holy。 而宫家需要时小念能稳住宫欧。 这些,都在宫欧的意料之外,因为他的病,他是双方都想保护下来的那一个。 “嗯。” 时小念低低应声。 “席小姐,你的交易很划算对不对,用一个holy就换得你宫太太的位置,换得风平浪静。”罗琪说道,“希望你能继续控制好宫欧的病症,等悔婚的事渐渐淡了,我需要你找个恰当的时机让他们父子握手言和。” “我明白。” 时小念说道。 “对了,我丈夫让我转告你,席家的底我丈夫正在探查,没想到席家会那么难查,这让他很感兴趣。”罗琪缓缓说道。 闻言,时小念看了一眼门口,有些激动地道,“你们别动我家人,否则我鱼死网破!” 这是她的底线。 罗琪在电话那端顿了顿,然后说道,“席小姐是个宁愿自已受苦,都不愿意别人伤到分毫的人,这一点我很欣赏。你放心,我不喜欢疯狂的杀戮,我会劝我丈夫的。” 这一句话,罗琪说得是真心诚意的,席小念身上是有她喜欢的品质,只是谁都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 也许生在平凡人家,没有那些隐秘,她能和席小念做一对谈得来的婆媳。 “那就多谢夫人了。” 时小念的语气缓下来。 “我去照顾holy,看他哭得我心疼。”罗琪说着便挂了电话。 时小念一个人站在灰色的毯子上面,握着手机的手慢慢垂落下来,心口疼得无以复加,人慢慢蹲下来,跪坐到地上。 holy。 哭笑喜悲她都无缘陪在身边的holy,生病了她也只能在电话听着。 时小念跪坐在毯子上,疼痛像虫子一样嘶咬着她的血肉,让她抓不到除不掉。 宫家不放过任何一个让她痛苦的机会,每一次给她电话都是轻描淡写,却是字字故意。 她记得罗琪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席小姐,你心里一定觉得自已特别善良理智吧,你保住所有人的太平,只是不知道将来等holy长大以后是不是也会赞美你的善良。 当然不会有赞美。 只有憎恨。 一个牺牲自已儿子的妈妈只配得到憎恨。 时小念伸手按向自已的心口,摸了摸,她的手指在阳光下显得那么干净。 真是奇怪,疼成这样居然没有血。 她以为,这个时候应该是已经血肉模糊了。 “时小念?” 宫欧从外面走进来,拿着毛巾擦头发,一进去就见时小念背对着他跪在毯子上,目光一凛,丢掉毛巾就朝她走过去。 时小念跪在毯子上,身体微微一颤。 她从毯子站起来,转过身来已经是一脸笑容。 她笑容满面地看向宫欧,晃晃手上的手机,“夏雨今天剖腹产生宝宝,太棒了,我要去医院,你能陪着我吗?” 这个消息,时小念早上就得到了,本来也准备这个时候去医院。 “这就生了?” 宫欧拧眉。 “对啊,我们去看看。”时小念笑着说道,步子轻快地走向他,双手抱住他的手臂。 “生孩子有什么好看的!” 宫欧不悦地道,他宁愿和她在家晒太阳,或者看她给小葵做一些早教活动。 “那要不,你先忙着,我去下医院?” 时小念不喜欢为难他,一双眼睛温柔地凝视着他。 “不行!”宫欧蹙着眉,冲她甩了甩头,把头发上的水珠甩到她的脸上,不假思索地道,“你去哪,我去哪!” 别想丢下他。 “嗯,那我们走吧,我去换衣服。” 时小念点头,躲开他的水珠攻击,松开手往前走去。 背对着宫欧往前走,她脸上的笑容就垮下来,下一秒,她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往外走去。 她要开心。 只有她没心没肺地喜悦着,宫欧才会开心。 第444章:订个娃娃亲 宫欧不喜欢去和无聊的人打交道,于是一直拖着时小念,又嫌衣服不好,换上几套,又抱着她亲亲啃啃的。 于是等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夏雨已经被推进手术室。 憨厚的李哥正急得在那走来走去,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走廊里,或坐或站着李、夏两家的亲戚,大叔大妈都守在那里。 “李哥。” 时小念扬声喊道,李哥见到他们一脸的受宠若惊,“宫先生,席小姐,你们怎么来了。” 宫欧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就这么攥着时小念的手。 时小念说道,“我们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进去多久了?” “很久了,还没有出来。”李哥焦急地说道,不停地搓着手。 宫欧看他一眼,目光幽深,随后开口地道,“死不了的,放心。” 要是时小念生产的时候,他在她身边,他应该也会急成这样。 可他没有这个机会。 “……” 李哥默。 时小念扯了扯宫欧的手,宫欧低眸看向她,“怎么了?” “不要那么说话。” 时小念小声地道,他这话说得太难听了。 “没事没事。”李哥直接摆手,憨憨地笑着。 “不好意思。” 时小念向李哥致歉,埋怨地看了宫欧一眼。 宫欧被她看得不悦,又舍不得朝她发火,于是直接往旁边走去,靠到白色的墙上,面若冰霜,黑眸冰冷。 时小念走过去扯了扯他的袖子,低声说道,“夏雨还在手术室里,你不要那么说话。” “我知道!”宫欧冷哼一声,冷冷地道,“所以我在安慰他,你瞪什么瞪。” “……” 安慰。 那种话能叫安慰?没把人气死就算好了。 时小念摸摸耳朵暗想着,就这么站在他的身边等待着,不时看向手术室的灯。 希望大小都平安。 整个走廊的亲戚们渐渐认出宫欧和时小念,互相低语,不时朝他们看来,跟在动物园里看猴子似的。 宫欧被盯得十分不耐烦,站起来就要朝他们走去,准备教训一顿,被时小念拉住。 夏雨还在里边生宝宝,这外面要是吵起来像什么样子。 “别去。” 时小念把宫欧拉回来。 宫欧烦躁地拧眉,抬起腿狠狠地踢了墙一脚。 她的目光滞了下,以前宫欧的心情再差,也不会在外人面前这么发泄,可这会才被人多看了一眼就这样。 时小念拉住他的手,紧紧握住。 宫欧低眸睨她一眼人才慢慢缓和下来,他靠着墙转眸看向李哥。 李哥在那边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宫欧的黑眸深邃,时小念生产的时候他正在做订婚宣誓,没有像这男人一样守在外面焦急地走来走去,那种焦灼的感受他没有体会过,他只看到一团团的血棉和空空如也的手术床。 他没见过两个孩子刚出生的模样。 连holy都是他躺了两个月后才打听到的消息。 不知道小孩子刚出生是什么样子,正好看一眼。 忽然,有一声婴儿的啼哭声隐隐约约从里边传来,宫欧的眸子一亮,李哥激动地跳起来,冲到手术室门边。 时小念也连忙走过去。 手术室从里边打开一条缝,护土抱着小婴儿走出来,朝李哥微笑着道,“恭喜,是个女儿。” 李哥来不及看一眼女儿便急切地问道,“我老婆怎么样?她好吗?” “李太太还需要缝合,等下就出来了,母女平安。” 护土抱着小婴儿说道,给李哥看一眼。 所有人都围上去,叽叽喳喳地说着。 时小念也走过去看,刚出生的小婴儿全身都是粉嫩粉嫩的,眼睛闭得紧紧的,小小的一团,不禁道,“好可爱啊。” “对啊,可爱可爱。” 李哥欣喜若狂,任大家恭维着。 护土抱着婴儿要走,李哥瞥见宫欧,只见他站在那里投来一眼。 李哥想了想拉住护土,朝宫欧恭敬地道,“宫先生,你要看看吗?” 宫欧轻咳一声,闻言面无表情地走过去。 一旁的人慑于他的气场,都不由自主地往旁边退去,给他让道。 宫欧走到时小念身边,一低眸,就见到一个浑身红通通的小肉猴子,脱口而出,“好丑!” “……” 李哥又默了。 所有人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他。 时小念顿时窘得后悔带宫欧过来,很是无语地看向他,正要说他,宫欧似乎也察觉到自已说话过份了,于是看向李哥道,“没事,有钱就行。” “……” 李哥想躲到墙角里画圈圈。 “宫欧!”时小念不悦地看向他,“小孩子刚出世都是这样子的,你这么说话太刻薄。” 护土抱着婴儿离开。 “是么?” 宫欧冷淡地反问。 “是。” 时小念瞪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再说话了。 “哦。” 宫欧站到一旁,静默片刻后,他看向时小念,又补上一句,“小葵肯定没这么丑。” “……” 时小念输给他了,默默地看一眼已经蹲到墙角的李哥,歉疚万分。 她究竟为什么带着宫欧过来,简直就是砸场子。 时小念头疼地靠到宫欧身上,小声地道,“求你,别说话了,一个字都别说。” “哦。” 宫欧沉沉地应上一声,伸出双臂环住她,牢牢抱住。 时小念靠在他的怀里看向蹲在地上的李哥,再看看全都是一脸莫名的亲戚们,眸子转了转,开口朝李哥说道,“李哥,宫欧没有别的意思,他很期待宝宝的降生,还说要给holy定个娃娃亲呢。” 话落,宫欧立刻瞪向她。 时小念将手盖到他的嘴上。 “啊?”李哥愣住,从地上站起来朝宫欧看去,一脸的受宠若惊,连连摆手,“宫先生太抬举了,不行的不行的。” 宫欧是什么人物,什么地位,和他们家攀亲,说出去都没人信。 “我也说太着急了。”时小念微笑着说道,“这还是等孩子们长大了再说,不好做主。” “是的是的。” 李哥点头,郁闷消散。 宫欧瞪着时小念。 待等到夏雨出来,确定平安无事后,时小念拉着宫欧就离开,一出病房的门,宫欧就不悦地瞪向时小念,“我什么时候要给holy定娃娃亲了,那小猴子长那么丑,不行!” 影响下一代。 “宝宝不丑好不好。”时小念无奈地看向他,“我就是那样一说,不然李哥今天得被你气死。” 真没见过那么不会说话的。 “我又没怎样,我能来看望,已经是给足面子了好么。” 宫欧冷冷地道。 多少政要、贵族家添新孙邀请他,他都没去看过一眼。 “是是是,走吧走吧,等宝宝长开以前,你还是不要来医院了。”时小念果断地拉着他离开,免得夏雨气得刀口裂开。 “……” 宫欧沉着脸。 走出医院,暖阳照下来,时小念迎着阳光走出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头就见宫欧还沉着脸。 时小念的眸子转了眸,然后微笑着说道,“新生命的出生好像总能带来生机,对不对?真好,我感觉一切都好起来了。” 她目前最大的任务就是让宫欧永远保持心情愉悦的状态。 “本来就很好!” 宫欧冷冷地道,黑眸深深地盯着她。 只要她在,一切都好。 “嗯,宫欧,我们回家去照顾小葵吧,走吧。”时小念拉着他离开。 宫欧任由她拉着往前走,走了几步,时小念感觉拖不动他,不由得往后看去,宫欧站在那里,一双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幽深极了,“时小念。” “嗯?” “要是你真喜欢,那就订娃娃亲!”宫欧把她的话当真了。 只要她高兴,再丑也娶。 时小念怔了下,对上他的目光,道,“我就是随口说的,再说,这事还远呢,走吧。” “不远,你想订就订!holy要是不愿意娶,我就打断他的腿!” 宫欧霸道地说道。 “我可不包办婚姻。” 时小念笑着道,她只是那样说了让李哥好受一些,给宫欧收拾烂摊子而已。 “哦。” 宫欧道,被她拉着往前走去。 下一秒,他拉回她,将她背到肩上。 周围的路人投来目光,时小念趴在他背上,有些羞窘,“做什么?宫欧。” 干什么突然背她。 “我要你的身体和我多接触一些!”宫欧背着她往前走去,“只牵个手不够。” 他喜欢她完全属于他的感觉。 “……” 时小念窘,把脸埋在他的肩上,不去见人,“别闹,这周围全是人,到时媒体又说我们秀恩爱了。” “我们就是恩爱,不用秀!” 宫欧道,稳稳地背着她。 时小念微笑,抬起眸看向他的耳朵,那上面依然有着一条深深的痕迹,那伤已经过去很久,可她每次看到都觉得疼。 她凑近,在他的耳朵轻轻地吻了下。 宫欧的身体顿时一颤。 时小念伸出双手抱紧他的脖子,靠着他说道,“宫欧,我好喜欢现在的生活,因为你在,我觉得每一天都好充实。” 她不喜欢不停地说情话,可她知道,现在她只有这样才能让宫欧感受到她的感情,他的病才能慢慢好起来。 她也试图让宫欧再接受一次治疗,但一提到,宫欧就拒绝。 第445章:慕千初眼疾复发 他对治疗显得比以前更加抗拒,时小念也就没再坚持。 再说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医生敢打保证说一定治好,除了那个兰开斯特莫娜,但他们现在不可能去求她。 她只要靠自已稳住他,24小时陪伴着他,让他的脾气收敛一些。 “再说一遍。” 宫欧喜欢听她这样说话。 “我爱你,宫欧。” 时小念说道。 “嗯哼。” 宫欧得意地挑眉,背着她继续往前,一步步走向他们的车。 …… 意大利。 阳光普照,酒吧里却是光线幽暗,如同黑夜一般,灯光眩目。 偌大的酒吧里空空荡荡的,空气中飘散着酒气,却没有人。 角落里的转角沙发,一个修长的身影坐在那里,白皙修长的手指握着一杯酒,一头细碎的短发下,五官出色分明,深眉,双眼狭长,鼻梁挺立,嘴唇微抿,是出色的东方人脸孔。 他坐在那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重重地放回去。 他面前的茶几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酒。 眉疤医生从外面走进来,径自走到他的面前,朝他低了低头,“慕少,席先生交待的公事我已经处理好了。” “嗯。” 慕千初坐在那里,冷漠地应上一声,倒了一杯酒又一口饮尽。 “慕少,您体质不如常人那么好,还是少饮酒为好,而且席老对您最近的办事效率不太满意。”眉疤医生弯下腰,从他手中拿走酒杯。 慕千初靠在沙发上,抬眸冷冷地睨了他一眼,“你替席老传话?别忘了,你当初不过是个被人追杀的不得志人,是我把你调到身边来培养的。” “慕少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当然记得,所以我才会提醒慕少,席老还是器重您的。” 眉疤医生站在那里恭敬地道。 “器重?器重他就不会把小念嫁给别人。” 慕千初冷笑一声,端起一杯酒递到唇边一口饮尽,那口滋味如烧,“席钰死后,席老郁郁寡欢,是我慢慢接上席钰的手,这段时间来,我为席家办了多少事,结果呢?他们把小念嫁给别人的时候,可曾有过一丝犹豫?” 闻言,眉疤医生轻叹一声,“慕少,这世界上的女孩有那么多,实在无需在一个人身上花这么多时间。” 话音刚落,几个穿着暴露性感的舞女走进舞台,在激烈的音乐中开始攀着钢管开始火热舞蹈。 全场只有他一个客人。 舞女边舞边纷纷朝他投来媚眼。 慕千初拿起酒瓶往杯子里倒上一杯酒,“你懂什么。” “慕少,喝酒误事。” 眉疤医生说道。 “是,很误事。”慕千初端起酒杯,一双狭长的眼注视着里边的酒液,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本来,小念对我有所愧疚,结果喝酒误事,她现在心安理得地享受她的爱情,完全不记得还有我这样一个人存在。” 一通电话都没有。 连和父母打电话的时候,也没有提过他的名字。 多少次他就坐在徐冰心的身旁,看着徐冰心和时小念打电话,从头至尾,他就像是从未出现过的人一样,在她的生命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已经忘记,这是第几次被她伤得体无完肤。 一个女人,怎么可以做到这么绝情。 “慕先生。” 酒店的舞女奉上一桶冰镇的酒,酒不用冰块,而是用特制的雪堆着。 酒瓶就被放置在桶中的雪上。 慕千初低眸看过去,看着那一桶白雪,那抹颜色亮进他的眼睛里。 他不记得白雪,但他记得和时小念在一起捏雪球的样子,那个时候没有宫欧,没有权势滔天的宫欧,时小念就只是他一个人的。 “千初,这就是雪,冰冰的,凉凉的。” “小念的手和它一样冷。” 慕千初看着桶中的雪,伸出手从桶中抓上一把雪,眉疤医生蹙眉,“慕少。” “……” 慕千初摊开自已的手掌,看着那白雪在自已的手中慢慢融化,慢慢地化成水。 真是无情呢,小念。 怎么可以连联系都不给他一点,她说他是她最重要的朋友,结果朋友就是用来遗忘的么? 雪太凉,让他的手变得冰冷。 慕千初看着雪在自已的手中彻底化成虚无,他拿起一瓶酒直接往嘴里灌去,眉疤医生站在一旁看着,只能蹙眉,无力去做些什么。 舞女们在舞台上跳着热辣的舞蹈。 慕千初喝醉了,人缓缓在沙发上倒下来,修长的手按着木桶,木桶倒下,里边的酒瓶掉落下来,洁白的雪也落下来。 他倒在那里,连忙伸手去接白雪。 “别掉,别掉下来。” 他有些焦急地说道,连忙伸手去握住雪,雪还是落了一地,渐渐化成水。 雪全化了。 怎么全化了。 迷迷糊糊的,慕千初感觉自已像是回到少年时,时小念捏了一个雪球放在他的手里,让他感受雪的冰凉。 化了。 慕千初伸手拿出手机,视线有些模糊地去按那个号码,拨通电话,将手机放到耳边,喃喃地低声道,“小念,雪化了,你再给我捏一个。” 酒吧里的音乐声吵闹极了。 慕千初想时小念一定听不见他的声音,愤怒地吼出来,“把音乐关掉!不准吵!” 舞台离他很近,闻言,舞女们都被吓了一跳,纷纷停下来。 酒吧的音乐很快停下来,没有一点声音。 慕千初满意现在的安静,他躺在沙发上,双腿蜷起,他紧紧握住手机,对着手机道,“小念,雪化了,真的,你来看,雪真的化了。” 回应他的不是时小念的声音。 是机械的女声。 那女声提醒着他,没有人接他的电话,时小念不肯接他的电话。 一回到宫欧身边,她的世界又只剩下他了。 他们少年时的记忆她不要了,他救她陪伴她的记忆她也不要了,他,她也彻底不要了。 她只要宫欧。 不管过多久,她只要宫欧。 守着年少时记忆和承诺的只有他。 “砰!” 慕千初将手机狠狠地砸出去,头忽然疼痛起来,他伸手按住自已的头,睁开眼看着周围,眼前的一切在他视线里晃着,晃得他头晕。 视线模糊了。 慕千初倒在沙发上,看着眼前模糊的灯红酒绿,他真是容易醉。 又醉了。 醉的好,这样,他的心就不会痛了。 他就不用再想她,不用品尝一次次失去的痛苦。 慕千初慢慢闭上眼睛,在沙发上昏睡过去。 眼睛再度睁开的那一刹那,慕千初被墙面的白晃得他格外难受,他猛地坐起来,视线有些模糊地望向前面。 这里不是酒吧。 是医院,病房门口,眉疤医生正和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站在那里谈着什么话。 头痛欲裂。 每次酒醒他的头就疼得格外厉害。 慕千初伸手按了按自已的头,闭了闭眼,再度睁开眼睛,视线还是有些模糊,像是蒙了一层浅浅的雾。 他用力地闭眼睛,揉了揉双眼之间,再度睁开眼。 这一眼睁开,慕千初俊美的脸上掠过一抹苍白。 没有变。 他的视线没有变得清晰,还是那样,像是有一层极薄的纱蒙在他眼睛里一样,眼前的一切都不是清清楚楚的。 慕千初震惊地睁大眼睛,立刻伸出自已的双手,低头看去。 是看得到的,却是不清晰的。 为什么会这样。 “慕少。” 眉疤医生从病房门口走进来,朝慕千初低了低头。 “你为什么把我送到医院里来?”慕千初坐在病床上,一双眼睛瞪向他。 “慕少,你昨晚在酒吧喝醉以后,说眼睛疼,说头疼,所以我把你送到医院。”眉疤医生站在那里说道。 他不记得了。 他喝得太醉,他完全不记得,他只记得他想找小念,他打她的电话,可她不理他。 自从他恢复记忆以后,他每一次都是看着时小念的背影,一次又一次。 “然后呢?”慕千初冷漠地问道,“我要结果。” “慕少以前是不是动过开颅手术,并且,是因为眼睛方面的疾病?” 眉疤医生问道。 “是又如何?”慕千初掀开被子走下床,穿着蓝色的病号服走到窗前,声音漠然,“结果如何?” “如果诊断无误的话,您……”眉疤医生站在他的身后,顿了顿,才继续说道,“您的眼疾复发了,您现在感觉如何?” 眼疾复发。 慕千初站在窗前,垂在身侧的手颤了下。 他什么都没有了,眼疾却又回来找他。 见慕千初不说话,眉疤医生说道,“慕少忧虑太多,想的太多,平时并不注重保养,加上这一段时间您一直酗酒,熬夜,这些都可能是眼疾复发的诱因。” “我会再一次失明。” 慕千初慢慢说出这个结果。 “现阶段还不会完全失明,不过慕少要做好再次动手术的准备。”眉疤医生说道,他是懂医学知识的。 “手术成功的机率有多少?” 慕千初问道。 “……” 眉疤医生沉默了。 “两成?还是一成都不到?”慕千初站在窗前,整个人被阳光笼罩着,他冷笑一声,“那个为我手术的医生说过,如果复发,就不要指望再看得见了。” 第446章:我还有多长时间会彻底失明 这句话,他一直记着。 “慕少。”眉疤医生看着他的背影皱起眉,“不用消极,只要入院接受观察,请专业领域的医生来治疗,也并不是说一定就没有机会成功。” “就像那一年,所有的医生围着我研究,我就像笼子里的白鼠等着他们解剖,等着他们实验,在漫长的时间里等着他们给我一点生存的希望,像只可怜虫一样等着,终日惶惶不安。”慕千初缓缓说道。 说着说着,他便笑了。 那段接受治疗的时间有多煎熬只有他自已清楚,现在,要他在机会渺茫的情况下再当一回小白鼠。 没想到,这世上会对他不离不弃的只有眼疾。 “慕少,这病……” 眉疤医生紧蹙着眉,慕少的思想这么消极对病没有半点的益处。 “如果我不接受手术,我还有多长时间会完全失明?”慕千初打断他的话,低眸望医院外面的大草坪。 “慕少,等完全失明就不能手术了。” 这次是复发,情况肯定比之前更加严重。 慕千初冷冷地道,“我还有多长时间会彻底失明?” 他执着于这样的一个答案。 “……” 眉疤医生沉默了。 “说吧,我知道你清楚。”慕千初缓缓转过身来看向眉疤医生,声音淡漠地问道,仿佛在问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一般。 眉疤医生低下头,沉默良久才道,“如果吃药治疗,加上保养得宜,应该能拖个一年左右。” 一年。 就只剩下一年了。 慕千初低下头看向自已的手,看着自已的一根根手指,他低笑一声,忽然问道,“你信上帝么?” 眉疤医生愣了下,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然后点头,“我信。” “那我一定是你们上帝诅咒的人。” 慕千初说道,低眸看着自已的手。 他一定是被诅咒的,否则,他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他爱的人不爱他,他什么都没有了,可病症却一直陪伴着他,如影随形。 他一定是被诅咒的,否则,小念怎么会一次一次许下给他的诺言,却一次都没有实现过。 她说要和他组成一个家,她反悔了。 她说她要恨宫欧一辈子,她又反悔了。 她说愿意以后让他陪伴着,她再度反悔。 “……” 眉疤医生听着,疤痕下面的一双眼露出悲伤。 慕少是个年轻且睿智的人,这从他打理席家来就可以看出来,如果不是为大小姐,慕少应该能发展得更好。 “一年,你再全心全意地跟我一年,以后,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慕千初朝他说道。 “慕少对我有知遇之恩,对慕少,我万死不辞。”眉疤医生表忠心。 “我眼疾复发对谁都不要提起,你暗中给我配药就行。”慕千初站在那里冷冷地说道,“这一年里,我会有很多的事要你去做。” “慕少真的不想手术?” 这不是一个理智的决定。 “手术治疗康复的机率不也渺茫么?”慕千初嘲弄地道,“我不要像个弱者一样等待黑暗,我要用这一年的时间做很多的事。” “……” 眉疤医生看他这个样子,便知道他已经下定决心了,无可奈何。 慕千初慢慢转过身,抬起自已的手遮住窗外投来的阳光,阳光从他指缝间穿过,落进他的眼睛里。 一年。 再过一年,他的世界会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那就把他一直想做却不敢做的事做了吧,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没什么输不起的,也没什么可顾虑的。 “叩叩。” 忽然有人敲响门。 慕千初回头,一个标准意大利轮廓的护土站在门口,朝他们点了点头,说道,“慕先生,有位女土想见您。” 女土。 慕千初的面色淡漠。 …… 在订婚典礼后,宫欧再不受影响还是受到一些恶评,连带着n.e的市值也受到波动,但即使如此,它仍然在世界第一的位置。 这个位置无可撼动。 从那以后,人们对宫欧的定义又加了一个——疯狂的情种。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宫欧有多爱时小念,官网上长期挂着两人的照片;只要出席活动,宫欧的视线必然全在时小念身上;他会像个普通男人一样跟在时小念逛街。 在一次国际性质的颁奖典礼上,颁给宫欧的是目前全世界科技领域最高的奖项,但在领奖前宫欧在嘉宾席上消失了。 事后,有记者采访宫欧,问其为什么到了颁奖礼而不等待最后奖项揭晓,是不是担心不能获奖。 宫欧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太晚了,我担心我的未婚妻没有把被子盖好,所以我回去了。” 这个新闻出来之后,全世界似乎都明白了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当众悔婚。 他太爱时小念了,爱得像个疯子。 渐渐的,很多人都在猜想时小念究竟是有多好,才能得到宫欧这样的爱。 时小念身上是背着黑历史的,网络那么发达,宫欧无法一一封掉,所以,偶尔还是会有人提一下她的黑历史。 但在宫欧眼里,这里他全然看不见,他还是在一切可能的活动场所带上时小念;他还是会和政客商量科技发展时,突然指着花瓶里的花让身边的人拿起来给时小念带回去,然后继续谈正事。 全世界超过一半的女人听到这样的新闻都会羡慕嫉妒时小念。 可只有时小念知道,这份爱有多沉重,现在的她不敢伤心哭泣,不敢失眠,不敢和其他男人说超过三句以上的话,不敢有自已过多的自由时间,更不敢生病受伤。因为这些都会伤害到宫欧。 转眼,小葵九个多月了。 s市的天气越发地寒冷。 豪华精致的城堡中,时小念穿着单件的家居服,宽松而舒适,她坐在沙发上翻着一本意大利文的书籍。 封德蹲在壁炉前点上火,让一簇红色的火苗从里边燃烧起来。 家里有地热暖气,温度并不低,但封德总是点上壁炉的火,说是这样有几分情调。 他是个特别浪漫的老人。 时小念抬起眸看向封德,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然后低头继续看书,一缕长发从她的脸颊上垂落下来。 “呀呀呀。” 稚嫩的童声传来。 时小念抬起脸,只见身为育婴专家的女人正拉着小葵的小胳膊在毯子上走着,小葵穿着白色的衣裤,一张小脸漂亮可爱,头发柔软很细,又似乎有自然卷的意思,她有一双特别好看的眼睛,像是藏了星星在眼睛里一样。 小葵在育婴专家的带领下朝着时小念一步步走来,两只脚软软的,不是有人拉着,她早摔了。 “小葵,来,妈咪抱。” 时小念放下手中的书,冲她拍拍手。 小葵开心地笑起来,朝着她扑过去,由她将自已抱起来,小嘴巴笑得流口水,时小念替她擦掉。 “小葵小姐今天特别高兴,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早上起来就一直笑,说不定是做美梦了呢。”育婴专家站在一旁说道。 是感应到holy吗? 这么说,远在英国的holy这一刻心情一定很好吧。 罗琪不会告诉她holy开心的时候,只会告诉她holy生病了,holy哭了,用这些语言来绞痛她的心脏。 时小念相信双胞胎之间的感应,所以每当小葵开心的时候,她就当是holy也在笑。 时小念陪着小葵在沙发上玩游戏,教她学说话。 小葵总是很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粉粉的小嘴巴一张一张的却说不出话来,神情有着几分呆滞。 “不着急,慢慢来。” 时小念微笑着说道。 小葵去抓她手上的表,时小念低眸看去,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她不禁道,“封管家,宫欧还没回来吗?” “应该快了。” 封德出院以后,与其说是宫欧的管家,不如说是时小念的管家。 他都是跟着时小念。 时小念把小葵交给育婴专家,然后走到窗前,推开一格窗户,一股寒风立刻飘进来,冷得她一激灵。 她从窗口往外面望去,路上是空空荡荡的。 封德走过来,体贴地为她关上窗户,然后站到一旁,出声道,“席小姐,少爷的29岁生日舞会已经筹备得差不多了,晚点我将舞会流程和宾客名单拿给你过目。” 宫欧的29岁生日。 宫欧的生日是在一年较晚的时刻,过完生日,很快也就跟着过年了。 他的上一个生日,她是在英国的高塔;再上一个生日,她还只在报纸上见过他。 想想,她和宫欧认识也不过两年而已。 才两年,宫欧已经为她入了魔。 这是件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事,包括宫家,包括她。 “不用了,封管家办事向来滴水不漏。”时小念微笑着说道。 “席小姐对舞会没有要求吗?”封德站在那里笑着问道。 “我知道宫欧的生日舞会也是上流社会交际的一种场合,但我希望流程尽量能压短一些,我想和他过过二人世界。”时小念说道。 她还从来没为宫欧过过生日。 她想和他一起度过这个难得的纪念日。 “明白,我会安排的。” 封德慈祥地说道。 “过二人世界这种事问管家?时小念,你可真会问人。”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第447章:去意大利接人 时小念转头望去,只见宫欧从外面走进来,带着一些风尘仆仆,一双黑眸不豫地朝他们看来,英俊的脸上没什么好神情,女佣替他将大衣脱下来。 “你回来了。”时小念笑着迎上去,“不就是一个座谈会么,怎么这么晚?” “一群老头子啰啰嗦嗦,啰啰嗦嗦,烦死了。” 宫欧一想到刚才沉闷的座谈会就蹙眉,满脸不悦,他抬起手一扬。 封德无声地退了下去。 壁炉的火烧得极旺,发出“哧哧”的声响。 宫欧将时小念推到一旁的柱子上,低头就覆上她的嘴唇,品尝着这双在座谈会让他一直想念无比的嘴唇,修长的五指埋入她的发间,一手摸到她的腰际,手指勾着衣角探进去。 “二人世界为什么问管家,胆子肥了,嗯?” 宫欧松开她的唇问道,嗓音喑哑,不痛快地在她腰间捏了一把。 时小念的身体狠狠一颤,她是真的被捏痛了,他一吃起醋手上的劲就会失去控制,哪怕这事过后,他会知道自已吃的是无用的醋。 “没有,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时小念背靠着柱子上那凹凸不平的花纹说道,努力地忽略腰间的疼痛。 “和我做好了,做个天昏地暗,就是我要的惊喜。”说着,宫欧含住她的嘴唇用力地吻下去,缠绵悱恻。 火热的吻让四周的空气变得热起来。 时小念被吻得身体有些发软,双手攀在宫欧的身上才不至于滑到地上,宫欧没完没了地吻着她,将她紧紧拥在怀中。 许久,宫欧才意犹未尽地放过她,低头欣赏她的表情,她的眼睛是迷醉的,脸却没有平时那么红。 她的脸一到动情时就会红起来。 可今天她的脸却是白的。 宫欧不满地蹙了蹙眉,忽然意识到什么,伸手一把掀起她的衣角,时小念想去阻止来不及。 她白皙的纤腰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下,只见她的腰侧带着一块深深的红印。 宫欧的目光一凛,那是他刚刚捏的。 “我捏得这么重?” 宫欧出声,声音有些干涩,喉咙不太舒服。 “没有,我好像之前恰好撞到这里了。”时小念连忙为他的暴力开脱。 “……” 宫欧的黑眸盯着她,脸色并不好看,他将她一把抱起,把她抱坐到沙发上,让她躺在自已的身上,他低眸检查她腰间的红印,脸色越来越差,“你为什么不叫?” 他下手这么重,她居然一声都不吭。 “真的不重,我都没感觉到疼。” 时小念淡淡地说道,被他搂在怀里。 “胡说八道!”宫欧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伸出手揉着她的腰,一下一下揉按着。 他的手掌炙热,很快揉着她的皮肤热起来,疼痛也就不那么明显了。 时小念的脸色也渐渐恢复,整个人靠在他的怀中,任由他替自已揉着,闭着眼享受。 宫欧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我最近下手总是没轻没重的,对不对。” 他察觉到了。 时小念的身体微微发僵,然后轻声说道,“没有,别乱想。” “以后不会了!” 他向她保证。 但他可能忘了,每一次他吃起醋来,都会或多或少地弄伤她,或者捏痛她的手,或者攥痛她的手腕,这些都是他无意识的动作,因为嫉妒和恨意在他心里疯狂地蹿动。 “我真的没事。”时小念睁开眼,凝视着他的脸,抬起脸吻了吻他的唇角,“走吧,我煮了晚餐。” “你有没有吃?” 他的手还在她的腰上揉着。 “没有,等你。” 时小念说道。 “这都几点了,等我做什么,饿不饿?”宫欧拧起眉,伸手从衣服里钻进去抚上她的肚子。 “等你,不饿。” 时小念笑着道,从宫欧怀里下来,又被宫欧一把捞回去,宫欧抱着她走出客厅,往餐厅的方向走去。 女佣们将一直温热着的早餐端上桌,习惯地将菜都堆到宫欧的面前。 时小念坐在宫欧对面,拿起筷子,然后看了一眼宫欧,“这次宫大总裁能给我施恩几道菜?” 她和宫欧每次吃的几乎都不一样。 宫欧吃她做的,她吃大厨做的,弄得特别麻烦。 有时候,她想试试自已做的菜,宫欧都跟如临大敌似的。 宫欧眸光幽幽地看她一眼,然后推过一道蛋黄蟹到她面前,想了想,又推过一道菜,过一会儿,又很勉强地推出一道汤。 时小念看着他那依依不舍的样子想笑,用力地憋着。 “有什么好笑,觉得我小气?”宫欧不悦地问道,最后把菜全部推到中间,那眼中泛出来的光无疑像是要把自已所有的财产过给她一样。 时小念拿着筷子抵在唇上,低眸看着这一桌菜问道,“这么舍得?” 今天突然大方起来了。 “你今天等我都没吃晚饭。”宫欧清了清嗓子,道,“每道菜你都可以吃……六分之一。” 说着,宫欧拿起筷子就给菜划分分隔线,准确无误地划分出六分之一。 “……” 时小念想笑。 “封德!”宫欧扬声,将封德叫进来,“让厨师烧几道小念爱吃的菜。” “是,少爷。”封德点头离去。 宫欧看着时小念,黑眸深邃,“吃吧,别饿着,等厨师烧好了菜你吃他们做的。” “……” 好吧,最后还是小气。 时小念无奈地咬了咬筷子,伸出筷子夹菜吃起来,一双眼温柔地注视着面前的男人,他正专注于吃。 她问道,“宫欧,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他的生日礼物让她已经头疼很久了,没想好送什么。 “你。” 宫欧不假思索地说道。 “……” “床上的你。”宫欧又补上一句,黑瞳不怀好意地上上下下扫她一眼,“你说你是不是趁我生日前的这段时间好好补补身体,到时候让我享用?中间昏过去的礼物我可不要。” 时小念咀嚼着嘴里的菜,有些无语,“跟你说认真的,你真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礼物。” “你,你,你,除了你我还是要你。”宫欧不可一世地道,“其它的我全看不上。” “好吧。” 时小念无奈地道,看来,到那一晚,她是逃不过被折磨一整晚的命运了。 宫欧继续专注地吃着东西,忽然说道,“这次等你父母过来,就让他们多住一段时间。” 多住一段时间。 时小念有些意外地看向宫欧,目光闪了闪,然后道,“我和母亲通过电话,她说席家最近事挺多的,父亲可能走不开,所以……” “所以她一个人过来?” 宫欧问道。 “母亲一个人来父亲不放心,所以有可能是千初陪着来。”时小念格外轻声地说出这个名字。 宫欧还是听到了,握住筷子的手一紧,眼睛顿时泛着冷光,抬眸瞪向时小念。 时小念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她知道宫欧的病情变重,人变得异常敏感,所以,自从那次分别后,她根本不敢给慕千初电话,甚至和席家通话时,她连提都不会提,就是怕宫欧会介意。 她脸上的小心惶恐让他胸口一震。 她这段时间来变得越来越顺从他,几乎都是由着他说一不二,她就像个小女人一样匍匐在他的脚下,生怕他会动怒。 “他可以来,但我不会给他邀请函!” 宫欧冷冷地道。 时小念看向他,明白他的想法,点点头,“嗯。” 他能让慕千初过来就已经有些出乎她的意料,这就很好了。 隔着餐桌,时小念往他碗里夹了一筷菜,宫欧坐在那里吃,想了想,一股躁意还在身体里流蹿开来,压制都压制不住。 “还是不行!他来了,你们还是会碰到面!” 宫欧将筷子拍在桌子上,控制不了自已装大方。 时小念低眸,宫欧对慕千初是恨不得杀了,慕千初过来,说不定这个生日舞会还真的会被弄得一团糟。 寿星最大。 时小念努力露出一抹笑容,“那就等下次我父亲有空了,再让他们一起过来吧。” 没有一个放心的人陪着,父亲是不会让母亲来的。 “我们去意大利接她!” 宫欧说道,字字用力。 “去意大利?”时小念愣了下,听过接人的,没听过跨国去接人的。 “嗯!”宫欧道,“你父亲肯定不和那人住在一起,我们接了她就走,到时再送她回去,这样我就不用看到那个人了。” 他怕他见到慕千初就管不住自已的拳头。 “你说真的假的?” 时小念难以置信,跨国去接人,到时再跨国送人?会不会太夸张了。 “我为什么开这种玩笑?” 宫欧反问,嗓音低沉,语气是不容置喙的。 他竟然是说真的,时小念呆了呆,“可是n.e这么忙,去意大利又不是抽一两个小时就可以的。那要不,我自已去接好了?” “不行!我不会让你离开我这么久。”宫欧说道,“其余的你不用管,明天我们就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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