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早就看透李素枝并非单纯的农村妇女,颇有心计。 她会示弱博得厉寒霆的同情和心疼,会在她面前装得人畜无害,但阮时苒从来没将她和杀人凶手联系在一起! 一股寒意从阮时苒的脚底蔓延至全身,她不可抑制地弯着腰干呕。 谢凌川听到声音跑过来,替她顺气。 “不舒服吗?” 阮时苒直起腰,眼尾猩红。 “那通电话也许不是厉寒霆打的,而是李素枝。是她害死了我爸。” 谢凌川眼底的杀意一闪而过,“我会尽快查清楚,你别急坏了身体。” 阮时苒接过他递过来的白开水,“谢谢,没有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句话谢凌川十分受用,微微扬起下巴。 厉寒霆在家等阮时苒,可却一直没等到。 她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消息也石沉大海。 他让秘书蹲守在机场,一旦发现阮时苒,立刻通知他。 可一天一夜过去了,仍旧没有阮时苒的踪迹。 厉寒霆终于有些慌了,“你去咨询台问一问今天有几趟航班从伦敦飞回来,想办法拿到乘客名单。” 十分钟后秘书的电话打过来,语气焦急:“厉总,我在前天的航班名单上看到太太的名字,她比您早一航班回国。” 厉寒霆“蹭”地站起身,“什么?那她为什么一直没回家?” 秘书表示不知道。 厉寒霆回想起启程前,阮时苒对他的态度似乎格外冷淡。 当时他只顾着李素枝生产的事情,并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 现在想想,她失踪的一整天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秘书,你去查一查太太在警察局到底发生了什么,尽快汇报给我。” 深夜,厉寒霆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阮时苒回国已经三天,为什么一直没回家?就连一个电话都没打给他。 他回想起这段日子发生的所有事情,他一点点偏离的注意力,明目张胆地偏袒...... 他越想越后怕,一种强烈的即将失去阮时苒的恐惧包围着他。 秘书的电话打来时,厉寒霆正在客厅盯着空白的照片墙发呆。 铃声只响了一声就被他接起,“是不是有苒苒的消息了?” 秘书沉默片刻,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一字不漏地告知厉寒霆。 “太太在警察局当晚被几个女囚群殴,导致大出血,紧急送往医院救治。” “我找人看过医院当天的就诊记录,确实抢救了一整晚才脱离危险。” 厉寒霆的脑袋“嗡”地一声,声音不自觉地颤抖。 “为什么会大出血?好好的人怎么会大出血?难道苒苒她......” 秘书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开口: “您猜得没错,太太她......小产了。” 厉寒霆一个踉跄跌坐在地板上,额头青筋爆出。 “怎么会这样?苒苒她什么时候怀孕的?我怎么不知道?” 秘书将阮时苒怀孕和小产手术的报告单发到他手机里,他颤抖着手指点开图片。 阮时苒小产的时间,就在他逼她给李素枝献血之后的半小时! 他记起来那天给阮时苒做检查的医生似乎很生气地在质问,可他的注意力全在受伤的李素枝身上,只听到零星几句。 “您本来就贫血,况且已经怀......” 难道阮时苒是因为给李素枝献血才小产的吗? 厉寒霆手脚发麻,额头上全是冷汗。 秘书还带来另外一个消息: “李小姐被塞进冷柜那件事也许也跟太太无关,医院监控拍到她离开的时间,那时候李小姐还在病房喂奶。” 这对厉寒霆来说又是一个晴天霹雳。 “那到底是谁把枝枝塞进去的?总不能是她自己走进冷柜的吧?” 秘书一愣,“那就要您亲自去问问李小姐了。” 天还没亮,厉寒霆就赶到医院。 李素枝看到他主动来看她和孩子,喜出望外。 “厉总,你快来看啊小家伙会笑了。” 厉寒霆冷着脸走过去,突然掐住她的脖子。 “那天到底是谁把你塞进冰柜的?你真的亲眼看到苒苒?” 李素枝的身体一僵,“厉总,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晕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冰柜里了。” 这就是李素枝的聪明之处。 她从来没有直接指控过阮时苒,一次都没有。 她擅长以退为进,引导厉寒霆把矛头指向阮时苒。 塞冰柜这件事情她自始至终也没说过是阮时苒,是厉寒霆本能地猜忌把她列为第一嫌疑人。 再加上看守人的“亲眼所见”,理所当然给阮时苒定罪。 厉寒霆手上的力道加重,眯着眼睛逼近李素枝。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敢骗我,到时候别怪我不客气!” 李素枝眼里写满惊恐,拼命拍打他的手背。 “厉总......我真的......真的不知道。” 一旁的孩子恰在这时放声啼哭,厉寒霆这才松开手。 李素枝浑身瘫软趴在床上,一边咳嗽一边哄啼哭的婴儿。 厉寒霆眼里闪过愧色,“但愿不是你,苒苒失踪了,我也是太着急了。你照顾好身体和孩子,我明天再来看你。” 走出医院,他强制自己冷静。 拿出电话给秘书拨过去,“你去问问那天那个污蔑苒苒的人,无论花多少钱都给我把真相问出来。” 今天是阮时苒父亲葬礼的日子。 一大早,谢凌川便带着查到的消息来找她。 “你猜得没错,的确是一个女人打的电话,你听听是不是李素枝。” 说着递给她一段电话录音。 原来厉寒霆的手下怕日后事发会给自己惹麻烦,全程都录了音。 阮时苒并没有追问谢凌川是如何拿到录音的,想必一定是非常手段。 她摁下开始键,十秒钟后响起一个女声: “把阮时苒的父母关到兽笼里,明早再放出去。” “是厉总的意思吗?刚刚他让我们放了......” 女声不耐烦地打断他,“当然是厉总的意思,阮时苒差点害死厉总的孩子,厉总恨不得弄死她爸妈!” 随后就是阮母的哀求和阮父痛苦的呻吟。 阮时苒死死咬住下嘴唇,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 谢凌川走过去将她抱进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想哭就哭出来吧,我在呢。” 阮时苒再也忍不住,抱着谢凌川嚎啕大哭。 那个女声就是李素枝! 她用厉寒霆的手机给他的手下打电话,命令他们将年迈的阮父阮母关进狭小的兽笼。 恨意在阮时苒的心里蔓延,“谢凌川,你能给我爸爸扶棺吗?” 阮家只有她一个独生女,原本扶棺的人应该是厉寒霆这个女婿来做,可是他永远失去了这个资格。 谢凌川郑重地点点头,“好,我一定不会辜负你。” 阮时苒一愣,谢凌川似乎过度解读了她的请求。 但她的确需要谢凌川的人脉和手段,她决定暂时不去戳破这个美丽的误会。 她擦干眼泪,“你打算怎么对付厉寒霆?” 厉寒霆最在意的就是厉家的产业,几代人奋斗的结果,如果毁在他手里,他一定会生不如死。 谢凌川点燃一支烟,“厉寒霆是个聪明的对手,一般的手段骗不到他。唯有以身入局,才能让他放下防备。” 他让助理在华尔街注册了一家虚拟公司,市值五十亿美元。 “这家公司已经向国内发出一大笔订单,想必厉寒霆很快就会收到消息。到时候我会假意和他竞争,引他入局。” 阮时苒对于商场的竞争并不十分了解,但她知道注册虚拟公司是件危险的事情。 “那你呢?会不会受牵连?” 谢凌川一愣,没想到阮时苒会关心他。 他嘴角浮起一抹得意的笑,心想就算倾家荡产也值了。 但为了让她安心,他还是笑着安慰道: “不用担心我,事后我会全身而退。” 葬礼上,阮时苒最后抚摸着父亲的遗容,强忍着眼泪送父亲入棺。 “爸爸,女儿会照顾好妈妈,您安心走吧。” 谢凌川一身黑色的西装,身姿挺拔地走在队伍前面。 有几个人认出他并不是阮家的女婿厉寒霆,小声议论起来: “厉寒霆呢?岳父的葬礼都不出席?果然是豪门,架子摆得真大。” “我听说他和阮家女儿的婚姻出现问题了,都把小三带到家里生孩子了。” “我也听说了,厉老夫人还公然宣布厉家未来的产业要分给小三儿生的孩子呢。” ...... 阮时苒听到这些话,内心已经毫无波澜。 她嫁给厉寒霆是因为爱情,从来没有惦记过厉家的产业。 他们轻描淡写地叙述,是她惨痛的过去。 下葬时,沪市突然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阮时苒站在墓园,静静地注视着墓碑上阮父的脸。 视线逐渐模糊,眼前一会儿是厉寒霆,一会儿是李素枝。 一把黑伞出现在头顶,她转身撞上谢凌川心疼的眼神。 “走吧,等我给爸爸报仇后,再来看他。” 厉寒霆做了个噩梦。 梦中,他身处一片墓园。 白色的浓雾中,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他前方。 他眯着眼睛努力辨认,“是谁在那里?” 那人却不理他,径直向前走。 厉寒霆就跟在他身后,浓雾突然散开,眼前赫然是一尊墓碑! 那个人突然转身向他扑来,“厉寒霆!你害死我!” 厉寒霆猛然惊醒,喘着粗气满头大汗。 原来是放在床头的手机在响,是秘书。 “喂,什么事?” “厉总!我听人说今天在郊区的墓园看见太太的身影!” “墓园?” 厉寒霆联想起梦里的场景,惊出一身冷汗。 “去查查,是谁的葬礼。” 挂断电话,他揉捏着酸胀的太阳穴。 楼下有声音,他走下楼看到李素枝抱着孩子,正站在门口指挥佣人往屋里搬东西。 “婴儿床就放到主卧去,那里宽敞。” “孩子的衣服要挂起来,脏衣服要用婴儿洗衣机和洗衣液清洗。” “所有的花啊草啊都给我搬出去,我儿子闻到这些味道就打喷嚏。” 几日不见,她已经褪去当初怯生生的模样,挺直腰板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 她把孩子交到保姆手里,踮起脚尖将那张三口之家的合照粘在空白的照片墙上。 她十分满意地拍拍手,“以后一定要多拍一些照片,贴满一整墙!” 厉寒霆冷眼瞧着她,心里第一次对她产生怀疑。 也许她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无欲无求,至少此刻她的欲望表露无遗。 “李素枝!你在做什么?” 厉寒霆厉声质问,“谁让你把东西搬到主卧的?” 李素枝脸色一变,磕磕绊绊地解释。 “奶奶说新房子那边有甲醛,要放一些日子,让我带孩子先回这儿......” 厉寒霆眯着眼抬眸看她,“奶奶?” “是厉老夫人。”李素枝连忙改口。 厉寒霆走过去注视着墙上看似温馨的一家三口,心如刀绞。 如果不是他,也许再过几个月阮时苒就能生下属于他的孩子。 他伸手撕掉墙上的照片,丢给李素枝。 “这里不是你家,再让我看到这张照片出现在不属于它的地方,我就烧了它。” “你尽快搬走,别再赖在这儿,苒苒回来该生气了。” 说完转身往楼上走。 李素枝蹲下身捡起照片,再也忍不住冲他的背影喊道: “厉总!太太不会再回来了!你就不能接纳我和孩子吗?” 厉寒霆的脚步顿住,茫然地回头。 “你胡说八道什么?苒苒只是和我赌气,过几天自然就会回来。” 李素枝颤抖着嘴唇,咬咬牙将离婚协议书的事情告诉了厉寒霆。 “再过几天离婚协议书就会生效,阮时苒不会再回到你身边了!” 厉寒霆黑着脸冲下楼拽住她的胳膊,“什么离婚协议?我从来没签过那样的东西!” 李素枝无畏地抬头与他对视,“是我拿给你的,你以为是采购单,所以签字了。” “我已经把那份离婚协议给了太太,想必她早就签字了。” 厉寒霆蹙眉,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贱人!你敢!” 李素枝被扇倒在地,爬起来时嘴角有血。 “奶奶已经答应我会让你娶我,我儿子是厉家未来唯一的继承人!” 既然已经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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