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1941_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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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厨不愧为御膳房出来的，不过半个时辰不到，路蓁蓁就隐约闻到了一股说不出来诱人的香味。丁香和海棠端着一个砂锅，拎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砂锅的盖子揭开，里头的粥还在咕嘟咕嘟的冒着小泡泡，看得到有红彤彤的虾仁，上头还撒了一点碧绿的香葱。看着就诱人。食盒里头，一大盘韭菜鸡蛋的锅贴，煎得金黄焦脆，还冒着热气。蒜蓉炒蓊菜，蓊菜青翠，白色的蒜蓉点缀其中。凉拌黄瓜，黄瓜去了皮，拍碎，一点蒜末，一点香油，一点陈醋，看着就清爽。这一桌子菜摆放好，路蓁蓁都不用人扶，自己就从床上一跃而起，走到了桌子边。一人一碗虾粥，粥还滚烫，锅贴也是。路蓁蓁先来了一筷子凉拌黄瓜，入口清爽，微微带着一点酸，让人胃口一下子就开了。蓊菜也是清脆爽口。再来一个锅贴，外皮酥脆，里头的韭菜鸡蛋鲜美多汁，咬一口，滚烫的汁在嘴里翻腾。路蓁蓁烫得一口锅贴在嘴里翻江倒海，也舍不得吐出来。最后再来一勺子粥，吹得温热了，才敢入口。米已经熬化了，入口就融，虾仁清甜弹牙，还好像吃到了泡发的香菇，还有爽脆的大头菜。几种滋味融合在一起，真是鲜掉人的眉毛。路蓁蓁一碗粥下肚，吃出了一头的汗，饶是如此，还不肯放下勺子。就是傅知易，也一吃一个不吱声。夫妻两人都是干饭实力干将，闷头不作声，没一会，这一砂锅的粥，还有一大盘子的锅贴，还有两样小菜，都给解决了个精光。摸着肚子，路蓁蓁被傅知易扶着半靠在床上，还在回味。这可真不愧是御膳房出来的大厨，这手艺，绝了。比起她上辈子吃的那个潮汕虾粥可强太多了。有这么一个厨子在，路蓁蓁对后面的旅程充满了期待。等到丁香和海棠来收拾桌子的时候，路蓁蓁倒是不忘记问了一句：“那你们吃什么？” 丁香一笑：“四奶奶放心，陈大厨带了一个徒弟，也做得一手好菜，咱们今儿个吃炸酱面，炸了那么一大盆子酱，切了半盆子的黄瓜丝和葱丝，两个大锅不停的煮面，务必让大家今儿个都吃好呢！” 第395章打探消息的前哨路蓁蓁听说了，也就放下心来。又交代了两句，让问问看那齐神医的侄子，还有叶嬷嬷和茉莉还有瑞香情况如何，若是想吃点清淡的，就让陈大厨的徒弟单独做点，别委屈了自己。“ 丁香和海棠笑着答应着去了。有了这一顿饭，路蓁蓁满血复活。下午就能起身在屋里走了走，见没事了，就到外头甲板上透气。三月底的河风吹在身上还有些凉意，傅知易陪着路蓁蓁一起出来，顺手给她披上了一件薄披风。两人站在船头，悠悠的风吹过，带着河边两岸的草木之气，还有一股水气，让人一下子就精神了。他们所在的官船两边前后都是船，不过看得出来都很有分寸，都是落后了半个船身，不敢齐头并进，更不敢超越官船。那些船上，也有人在活动。距离不远，能看得到，有船夫，也有好像管事的。有一艘船好像是客船，也看到几个女眷在甲板上那个说话，看到了傅知易和路蓁蓁出来，四面八方，都有隐晦的，肆意的，好奇的眼神打量过来。尤其是客船上，虽然隔得有些远，也能看得出来那些女眷指着这边说些什么。路蓁蓁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虽然不怵，可也不想被人当猴看，略微看了一圈，也就进了船舱。接下来的日子，她也就不爱出去透气了。偶尔才在甲板上散散步。倒是跟陈大厨一见如故了。两人没事就在一起研究美食。这一路，船上的人可就饱了口福了。有不习惯陈大厨南方精细美食的，有陈大厨的徒弟陈小刀做的大块肉的大锅饭。浓油赤酱，滋味十足，量大管饱。而路蓁蓁带着身边的人，一日三顿都不重样的各色好吃的。那些商船的主事人也一个个使出了浑身解数，只要傅知易这边船上提出要什么食材，基本到了下一个码头，就能弄到手。尤其是其中有五条商船的那一位，叫林德江的，自从知道了傅知易他们是南下要到南越去的之后，更是殷勤不已。因为他这批货，就是要送到南越去。这一路走了水路不说，后面大半都是陆路，心里也是发愁呢，他这货物多，目标大。要想安全的抵达南越，也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心思呢。如今这遇上了傅知易他们一行人，立刻就打上了主意，想着最好能一路都跟随着傅知易一行人，那可安全多了。别的不说，就看傅知易这条船上，那三十几个五大三粗的镖师，那可是京城威武镖局的镖师。还有傅知易带的那些家丁，也有几十人，看着也都不像是一般人。比起他雇得那些镖师，还有自家的伙计，那可真是没法比。因此这一路，打听到了县主娘娘爱美食，不管提出什么稀奇古怪的要求想法，他都想着法的满足。当然，幸运的是，大部分的食材，香料，还有一些佐料什么的，他队伍中都带着。毕竟他是南越人，那些食材之类的都是他家乡的东西。他一离开家乡就是一年半载的，不带上这些慰籍思乡之情，日子可怎么过？傅知易也猜到了林德江的几分心思打算，并没有揭破。这林德江可是南越那边的商人，想来消息灵通，有些事情说不得还能用上一用。既然他送上门来，哪有放过之理。如今抻一抻他，以后才好用呢。如此相安无事，船队行进了两三日之后，原本是一片阔野的岸边，慢慢有了起伏，远远的还看到了山脉。而且傅知易还发现周围的船只上的气氛开始紧张了起来。而且官船前方，也陆续能看到不少的小舢板，远远的划过来，停在不远处端详一番后，又轻巧的划走了。威武镖局的镖师一看，经验丰富的他们立刻就知道了，这只怕是水匪派来打探消息的前哨。果不其然，让人一问，才知道，原来再往前行走一日功夫，就到了水匪最猖獗的苍沟了。苍沟地形复杂，挨着一片丘陵，而且水系也发达。从运河两边都有大大小小的河流枝脉汇入。那些水匪们，要么藏在山丘之中，要么就藏身与这些大大小小的河流里头。以往被劫掠过的船只都知道，他们是一轰而上，劫掠了物资财物之后，就一哄而散，散入了河流中，河流平缓，但是芦苇众多。他们本地出生，对芦苇荡十分熟悉，几拐几弯就消失不见了。而外人不熟悉地形，就算进入了芦苇荡，绕两下自己就绕晕了。前几日太平，那些小股的水匪看到这么多船，尤其是还有官船，他们没胆子过来。可苍沟这里的水匪那是最心狠手辣的一伙。看到这么多肥羊在眼前，让他们看在一艘官船的份上，就全部放过？估计够呛！所以大家都止不住的紧张。更何况，这次依附的船只太多，有三十来艘船，后面听说还有陆陆续续知道消息，也赶上来的船只。现在简直就是一个船队，前后差不多有一里的河道上，全是他们的船。那些水匪不管打劫官船，可官船若是过去了呢，前头紧跟着的还好。落在后面的，会不会遭毒手？谁都说不好。毕竟水匪红了眼睛，谁知道能干出什么事情来？为了这个，傅知易一天都没空，那些船只的主事人，接二连三的来求见，想让傅知易给个准话，来庇佑他们。到了晚间，傅知易才得空回房间。一说话，嗓子都有些干哑了。路蓁蓁心疼极了，忙给傅知易倒了温热的茶，让他先解渴。傅知易此刻也顾不得形象了，一气喝干了两碗，喉咙才舒服了些。见路蓁蓁一脸的担心，心里妥帖极了。抓着路蓁蓁的手：“我没事——” 路蓁蓁可不信：“别瞒着我了，我可问过大满了，听说那些船只的主事人，看你年轻面嫩，以为你好欺负，都拿话压你，想让你保证他们船只的安全？” “尤其是其中几个生面孔，压根就是后头赶上来的那几艘船，一直落在后面，之前也没见来拜见，现在要碰上水匪了，倒是知道来厚着脸皮要保证了？” 第396章你在隐瞒什么？傅知易搂过路蓁蓁，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沉吟了片刻才道：“明日，你带着叶嬷嬷和丁香他们，还有大满和惊蛰我也留给你，一起上林德江的船先走——” 路蓁蓁一听，先是一愣，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了傅知易：“你什么意思？你这是要留下来对付水匪？” 傅知易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解释。路蓁蓁狐疑的打量着傅知易：“这不对！先不说剿匪事大，就我们带的这些镖师也好，还是府里的家丁护院也罢，合起来也不过五六十来号人，算是勉强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再加上其他船上的船员之类的，就算你能凑出个数百人的队伍来，可面对的是穷凶极恶的水匪，你们这只能算是勉强凑在一起的乌合之众，你确定是去剿匪，而不是去送人头？” “四爷，你不是没有把握就去做事的人！而且你是外放到南越为官，这河道两岸水匪无论如何也不该你出面？再者，你就算真是怜惜百姓，或者说要为民做主，也应该是给陛下上折子也好，或者让我通过四公主的渠道告知陛下也罢，由朝廷派兵来剿灭这些水匪才是正常操作。” “而不是你越俎代庖，以卵击石，一腔孤勇的带着百十来号人去跟水匪硬拼。” “所以，你在隐瞒什么？”路蓁蓁盯着傅知易。傅知易苦笑，他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路蓁蓁。揉揉鼻子，只能苦笑道：“有些话和有些事情，我现在不能说！但是剿匪是一定要去的！你放心，我不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毕竟我还没活够，我的毒还没解，我还没跟你圆房，没跟你生下孩子，无论如何我都会保全自己的！你相信我，蓁蓁！” 路蓁蓁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上次傅知易的那番话。心里有了猜测，这次外放，恐怕和这次剿匪也有关联吧？那她就不能继续问下去了。按理来说，这个时候为了表现两人情比金坚，有同生共死的决心，她该拍着胸脯表明态度，就算是死也要跟傅知易死在一起，坚决不会离开傅知易身边半步的。可被蒙在鼓里，还什么都不能问，本就很憋屈了。实在没心情玩什么你走啊，我不走—— 你快走，我不走，我要陪着你—— 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不，我死也要和你在一起—— 这种游戏了。人命关天的时候，真没必要添乱。当下果断的点头：“那行，我不问你了！需要我什么时候去林德江的船上去？细软包袱都要带上吗？” “我去那边船上，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是让他们前行到下一个码头等你们？” “还是离开多少里后，停在河中央等着你们这边的消息？” 不仅冷静的答应了，还顺便问傅知易有没有什么自己可以帮忙的。剿匪这种事情，她虽然有一把子的力气，可还是别掺和了。毕竟刀剑无眼，自己也不保证自己真遇上了剿匪能不手软脚软，反倒成了累赘。索性走得远一些，让傅知易没有后顾之忧，放手一搏。如果自己能做点后勤工作，能帮上一把，那就更好了。傅知易看着路蓁蓁如此冷静，有条不紊，眼神里是说不出的赞赏和心动。他在张口告诉路蓁蓁之前，也设想过路蓁蓁听到这番话后，会是什么反应。有可能大哭着说不离开的。也有生气他隐瞒的。可唯独没有这样，不多问，但是坚定支持，不拖后腿，还问自己有没有能帮上什么的？这样的路蓁蓁，真的，此刻在他的眼里闪闪发亮。而这样的路蓁蓁，是他的妻子！傅知易胸腔里涌动着的，不止是激动，还有骄傲和自豪。忍不住将路蓁蓁一把再拉进怀里，紧紧的搂住，“蓁蓁，你每次都能出乎意料的，让我更心悦与你，更觉得能娶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路蓁蓁撇撇嘴，推开傅知易：“行了，正事当前，少儿女情长！” 虽然不能多问，但是不妨碍她关心：“我不问你们用什么法子，只是对付水匪这样杀人劫掠成性的匪徒，下手一定要狠！不要优柔寡断，还有，要尤其小心妇人孩子老人，别被他们弱小的外表所蒙蔽。” “若是找到匪窝，看到妇人老人和孩子，一定不能心软！不要被他们的花言巧语所迷惑，听他们说什么是被抓来的，被迫臣服的，那都是假的！能在匪窝里活下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善茬。” “保持最大的戒心，一视同仁，先绑起来，关起来再说。至于身份什么的，事后审讯后，若是真是良民，放了也就罢了，若是匪徒的妻儿父母，那就绝对不能放！” 路蓁蓁认真交代。她虽然没有经历过，可是现代社会，祖国妈妈对越自卫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