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任交给太子,那说明太子之位稳固得很啊。 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万一去了,太子登基那也是顺理成章的。 就算圣后大权在握,儿子当了皇帝,她手里的权利迟早也要放出来。 毕竟,从前的太后和新帝,皆是如此。 要是不放权,必有一场朝堂争斗。 结局要么是皇帝换人来当,要么是太后退居后宫,不再参政。 这选择是很分明的,不是一就是二。 秦瑶笑着说:“哥哥,咱们格局打开,除了一和二,还可以有三,甚至有四。” 秦封腾的站起身,连连摆手,表示无法想象,甚至有点不能接受。 女人当王,怪,太怪了。 秦瑶看着秦封的反应,心里暗叹了一口气。 说实话,自从徐文卿主动将她的目的一点点展开给世人看后,她就有点佩服这女人。 单是她哥哥这个没有利益相关的男人听了,都下意识觉得不适。 更不要说朝堂上那些老臣了。 其中压力只怕常人难以承受。 可见徐文卿抗压能力之强大。 在朝臣眼里,他们若是放任徐文卿强势下去,要担心的就不再只是谁当王那么简单。 还有这盛国,到底是姓徐还是姓百里的问题。 若是徐文卿真的达成目的,她百年之后,皇位到底该传给哪家? 要是这个问题不能安排好,到时候这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天下,只怕又要四分五裂。 封建皇权这套制度,从根上就是坚定维护男性统治地位的。 徐文卿想当王,就绝不能只是做出一次试探,过过女人当王的瘾。 她还得从根本上解决王族‘家天下’的制度。 但以现在的社会生产力来看,还不足以让徐文卿做到推翻现有制度。 所以她只能最大限度的去修改继承制度。 夫死妻继,妻、女、儿共有继承权。 那么这个天下,还是姓百里。 就目前双方势力争斗战况来看,这已经是最不会破坏现有利益分配的温和方案。 纵使秦瑶的直觉告诉她,徐文卿想要的不止是这个。 但以人类有限的寿命来看,徐文卿死之前也只能到这。 现在每每想起徐文卿这个人,秦瑶心情都很复杂。 一方面,她钦佩她要改变整个世界的勇气和决心。 另一方面,她其实并不喜欢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以牺牲他人甚至是自己的极端手段。 但也有人说过,只要变革就会有流血牺牲。 所以,一切功过,都留给后人去评说吧。 ...... 秦封在秦瑶屋里转了好几圈,终于停下。 但看他纠结的表情,怕是还得消化一下秦瑶今天给出的信息量。 秦封问:“这些话,你也和刘季说吗?他都知道?” 秦瑶摇摇头,“没跟他说过。” 秦封正要松口气,就听见秦瑶继续补充:“但他肯定猜到了。” “刘季这人其实并非一无是处,他是那种可以最快适应新事物新环境的人,所以不管把他放到什么地方,他都能活得好好的。” “当然,这人的缺陷也非常致命,他只能管他自己一个人活得好。” 秦封:那你还不休夫? 但这话也就心里想想罢了,根本不敢说。 因为下一刻,他这妹妹就被刘季那狐媚子迷得五迷三道,乐不思蜀。 兄妹两对齐了信息差,回到正厅。 饭菜已端上桌,香气扑鼻,就等两人上桌。 刘季忙招呼舅哥上坐,又给娘子拉开凳子,自己坐在她旁边。 众人纷纷上桌就坐。 开饭! 秦瑶一边喝着刘季端来的热汤,一边吃着他已经挑好骨头夹过来的肉。 再看看刘季那张养得越发精致的俊容,桌下翘起的二郎腿上下摇晃。 就三个字,美滴很! 秦封暗看着,心下直叹气。 但自己的妹子,跪着也要宠啊! 正好年前要去各处打点,秦封打算把刘季带上。 这给刘季激动的,夜里端着热腾腾的洗脚水跑秦瑶屋里叭叭说了他舅哥足足两刻钟的好话。 不过好话说尽,到了秦瑶要睡觉的时辰,该滚还得滚。 刘季暗暗咬着牙,恶狠狠的盯着那张铺满狐狸毛的床榻,暗暗发誓——老子迟早要在这过夜! 秦瑶危险的眯起眼:“嗯?你还不走?” 察觉到那慵懒神情下掩藏的寒意,刘季讪笑两声,“娘子安歇。” 麻溜端着洗脚盆出了房门,顺便吹灭了烛台,体贴的合上房门。 刘季站在门外,瞄着身后那间房,遗憾叹息。 停了片刻,想到舅哥明日要带自己去见那些达官贵人,又兴奋起来,脚步雀跃的离开。 777 殊途同归 除夕将近,各家各户开始在节前送年礼。 刘季跟着秦封跑,秦瑶这边也没闲着。 很早之前她就已经让福隆商行的掌柜帮忙带信回村里,所以开阳县内的年节礼,都已经让宋瑜夫妇帮忙安排好。 还剩下京都这边,几家相熟的邻居不用准备太厚的礼物,以日常吃用为主。 这边流行送猪,邱家、齐御史家、王瑾家,三家秦瑶各家送去半扇。 双数好看,又一家凑了对野兔。 这兔子还是秦瑶带着大郎一起到城郊野林子里猎的,来得不算容易,也比较稀罕。 因为京郊各处山林都是有主的,平民擅自闯入他人山林狩猎,被抓住必得蹲大狱。 就这还是遇到良善人了。 若是冲撞了什么公侯伯爵之类的,全家都要遭殃。 所以秦瑶家送的野兔,很受邻居喜欢。 不管在什么时代,都是物以稀为贵。 不求这东西多贵,只求自己有但别人没有,便觉很有面子。 齐家那边秦瑶也备了厚礼,但还没等她去询问齐仙官要不要送去。 齐家那边倒是先来了人。 来的是齐仙官的叔叔,没有在朝中当差,在家里算个闲人。 但也因为他闲人的身份,不用顾忌太多,很多事方便去做,倒成了家里管事一样的存在。 秦瑶夫妇正在各处送节礼,马阳和大郎兄妹四个还在粥棚那边。 家里只有阿旺和齐仙官主仆三人在。 听到敲门声,阿旺把门打开,见到陌生面孔自称是齐仙官的叔叔,嘭一下就把门关了。 齐家叔叔正要上前,好险没被突然关闭的大门撞一鼻子。 阿旺可不管他鼻子怎么着,赶紧跑到客院通知齐仙官:“公子快跑,你家里派人来抓你了!” 一边说着,一边眼观八方,寻找安全出路。 “走后门,那边巷子通向两个地方,往坊市那边去,墙根下有个狗洞,钻出去就能直接到坊市外。” 阿旺语速快,情绪稳定的说出这番话,并暗暗在心里感谢秘密通道的提供者卢晓凤。 多亏了他,不然大家都不知道宽正坊里有这样一个秘密通道。 齐仙官被阿旺这一连串的组合拳打了个措手不及,稍缓了缓,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心下感动之余,忙出声示意阿旺不要着急,先告诉他门外来人是谁再说。 若是祖母祖父爹娘派来的人,就不用慌。 但若是曾祖父派来的......再钻狗洞不迟! 齐仙官暗暗握紧拳头,开始给自己做钻狗洞的心理建设。 结果就听见阿旺说:“来人自称是公子的叔叔。” 等等,好像不用做钻狗洞的心理建设了。 石头惊喜道:“是二老爷,公子,咱们可以回家了!” 齐仙官也是狠狠松口气,“看来曾祖父不打算再追究我了。” “那你们要走吗?”阿旺问。眼神瞧着有点兴奋。 他可以少做两个人的饭! 阿旺心思都写在脸上,齐仙官看得哭笑不得,尴尬轻咳两声,同阿旺道了谢,谢谢他前来提醒。 赶紧带着石头去大门口把人接进来。 齐家叔叔一边进门一边打量侄儿住的地方,这家里布置一点都不奢华,但处处透着股温馨惬意。 院子大,人又少,比他家里清静多了。 难怪家里孩子待着都不想回家去。 当然,齐家叔叔可是看准了‘主人不在家’的时机来的。 公良缭小徒弟的娘子,凶名在外,根本不敢惹。 “你这小子,倒是会找靠山。”齐叔叔戳了戳齐仙官的后脑勺,没好气的数落道。 齐仙官礼貌微笑,暗暗试探家中长辈的意思。 齐叔叔好笑说:“我都来了,你还不明白?马上就要过年,大过年的,只说团圆,旁的就都不要问了。” “速速收拾了你的铺盖,随叔叔家去吧,叨扰人家这么久,要是再不叫你小子走,人家怎么看我们齐家这些长辈?” 齐仙官道:“我不是白吃白住,我也是付了伙食费的。” “每月五两银子呢!” 师弟可是一点没给他打折扣! 齐叔叔闻言,稀罕的盯着齐仙官上下来回瞧,“我们齐家的小神童,什么时候也心疼起五两银子来了?” 齐仙官严肃了神情,“叔叔,五两银子足够一户三口之家半年开销了。” “若是遇到天灾兵祸,还能买下一个人。” 齐叔叔微微一怔,看着领石头去屋里自己动手收拾行李的齐仙官,忽然有种自家孩子长大了的感觉。 再看少年身量,这两月未见,身量好像又拔高了一节,都快要有他这个叔叔高了。 这可不就是长大了嘛,过了年十五岁,都到可以说亲的年纪了。 齐仙官知道叔叔挑这个点来,是不想和秦瑶对上。 心里暗笑了一会儿,感叹秦瑶的威名竟能把自家叔叔镇住。 齐仙官简单收拾了行李,留了信,又拜托阿旺帮忙告知一声,随他叔叔回家去了。 齐家留下了丰厚的年礼,整整一车。 布匹、肉、鸭且不说,冬日里居然还有两筐翠绿的青色果蔬。 傍晚秦瑶夫妇返回家中,得知齐仙官已经被家人接回去,不免有几分怅然若失。 特别是大郎,他与齐仙官最好,情绪低落了好一会儿。 直到饭桌上端来绿油油的青菜,瞬间两眼放光。 秦封羡慕道:“城郊那些庄子上都是城中各府搭的温棚,保证冬日也能吃上新鲜的菜,此等费财费力的事,普通人可承担不起。” “就这一盘菜,现在外面酒楼能卖上二十两一盘的高价。” 孩子们听到舅舅这么说,一个个吃惊得张大了嘴。 半晌,三郎突然认真问:“阿娘,那我长大后要是搭棚子种菜,是不是能赚好多好多银子养活咱们全家了?” 秦瑶点点头,“应该是的。” 三郎大喜,“那我不读书了,我去种菜!” 话音刚落,脑袋上就挨了他爹一个爆栗。 刘季骂道:“你小子敢不读书,老子揍死你。” 三郎疼得眼泪汪汪,但并不想哭。 只是躲到阿娘身后,继续求证: “阿娘,读书不就是为了赚更多银子吗?我去种菜也能赚更多的银子,殊途同归,这不是一样的吗?” 秦瑶和刘季对视一眼,好像、似乎,没什么不对...... 778 心潮澎湃 秦封见呆愣住的妹妹妹夫,哈哈大笑出声。 刘季重重咳嗽两声,把三郎从秦瑶身后拉出来。 三郎下意识抬手护住头,又引得秦封哈哈狂笑。 刘季无力的看向秦瑶,娘子,管管你哥啊! 秦瑶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不过看刘季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还是把三郎护头的手拿了下来,拍拍他肩膀,示意他听听阿爹要说什么。 刘季难得认真的教育起孩子来,弯腰看着三郎的困惑的大眼,说: “你想种地也可以种地,但不能不读书。” 三郎不解:“为什么?” 刘季道:“你若是读书,你就可以选择以后是考科举,或是去种地。” “但你若不读书,以后就只能去种地。” “一个是有得选,一个是没得选,你说该选哪个?” 三郎突然激动举手,“我选第三个,我想和四娘去女苑上学!” 刘季巴掌抬起:“我特爹!” “算了算了。”秦瑶把孩子拉到饭桌前摁下,示意他老实坐着,别再刺激他爹。 心里对平日里看起来总是缺心眼的三郎,有了更清晰的了解。 这娃不但缺心眼,思维也很跳脱。 不过男孩子去女苑上学的难度,应该和女孩想去私塾上学的难度差不多——几乎没可能。 秦瑶也看出来了,范家私塾恨不得家里三兄弟喜欢。 “要不每年重新给他们找个私塾吧?” 晚饭后,秦瑶卧室内,她靠在床上,被窝里暖着手炉,一边看话本子,一边出声问。 秦瑶的狐狸披风最近穿得太勤快,不知什么时候撕破了个口子。 刘季正对灯缝补,嗯了声,“这种大事,娘子定夺即可。” 这手中的狐狸皮披风缝了半天也没什么明显进展,刘季有点崩溃,“明日非得穿这披风不可吗?” 秦瑶头也没抬,答道:“是的,非它不可,我明天要去长公主府。” 又到了年前总结算的时候,这季的‘草纸’还没送呢。 这几日忙着去丁老爷家和萧容娘家、前夫家送年礼,长公主府的已经拖得不能再拖。 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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