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秦瑶岂能看不出来几个小崽子的想法? 坏笑问道:“怎么,我来接送你们上下学不开心吗?” 五个孩子齐刷刷摇头,违心答:“开心。” 秦瑶满意一笑,车停到老宅门口,金宝赶紧跳下车,逃也似的跑进院子,好像走慢了要被秦瑶吃了似的,惹得大郎兄妹四个哈哈大笑。 到了家门口,一看见停在山脚下吃草的老黄,秦瑶就确定,阿旺是真的回来了。 “什么时候回的?刚刚我去镇上咱们怎么没碰上?”秦瑶一边朝屋里问,一边示意孩子们下车,赶紧回去把功课完成,好吃晚饭。 “夫人。”阿旺迎出来,将牛车接过,他是半个时辰前到的,可能两人正好在金石镇那错开了。 察觉秦瑶眼神看过来,小声说:“信已送到。” 秦瑶顿时放下心来,拍拍阿旺臂膀,“辛苦了,晚上让大郎他们洗碗,你吃了饭就早点回房歇息吧。” 从临县到刘家村,来回只花了一天,还兼顾送信的任务,秦瑶怀疑阿旺根本就没睡觉。 阿旺确实没睡,时间都花在赶路和完成任务上面了。 不过他不困,往日连续好几日不睡也有,这才一天,根本不算什么。 阿旺摇头拒绝了秦瑶的安排,把牛和车安置好,回来继续干活。 晚饭吃完,秦瑶检查完孩子们的课业,终于空下来,阿旺这才有机会过来禀报送信的细节。 “公良缭收到信后马上就看了,但看完之后没什么反应,不喜不怒不悲。” 说到这,又瞄秦瑶一眼。 秦瑶一看他就是有话要说,试探问:“你认识这个人?” 阿旺答:“知道,但不认识。” “夫人是想与此人结交吗?”阿旺也试探的问了一句。 见秦瑶点头,神情明显一沉。 315 先生,在吗? 秦瑶坐直了身子,指指对面的椅子,示意阿旺坐下慢慢说。 其实她对公良缭的了解很浅薄,就是刘季和丁适说的那些名号,吹得天花乱坠,加上大儒的身份,猜想应该是个人物。 况且还有齐仙官这样的神童弟子,学问上定是不差的。 但现在看阿旺略显凝重的神色,秦瑶心里也咯噔一下,“这个人有什么问题吗?” 阿旺问:“夫人可知他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秦瑶本想说他不是辞官的吗?就是退休找个地方养老咯。 但阿旺都这个反应了,事情显然没那么简单,摇摇头,“不知。” 阿旺道:“此人是因弹劾圣后被遣送出京的。” 秦瑶一挑眉,又是圣后,看来现在朝廷上的局势很微妙啊。 “弹劾理由是后宫弄权,扰乱朝纲,还在酒楼贬损皇上惧内没出息。” 这个公良缭,真的很狂。秦瑶啧啧两声,问阿旺还有没有什么更劲爆的,想听! 还真有。 “前年,皇上召集大臣商议废太子一事,欲立长公主为皇太女,公良缭携三百门生在大殿外长跪三日竭力反对,以死相逼,之后废太子之事便不了了之了。” “又隔了两个月,公良缭便因意外从酒楼坠落,不得已截断双腿保下一条性命。” “所以......”阿旺难得目露担忧,郑重询问:“夫人还想与此人结交吗?” 秦瑶端起桌上茶杯喝口茶压了压惊,公良缭这双腿有九成可能是被长公主弄废的。 可是,他仍是大儒! 秦瑶又喝了一口茶,把空茶杯放下,抬头看向阿旺,“你这次去齐家送信,有发现什么眼线探子之类的吗?” 阿旺摇头,“这倒不曾发现。” “那就不慌。”秦瑶松了一口气。 没有眼线和探子在公良缭身边,说明公良缭已经搅不起任何水花。 加上如今双腿残废,年岁已高,只怕没几年好活了,更是对朝堂上的贵人们构不成任何威胁。 不过话说回来,齐相爷胆子挺大,这种时候,还把曾孙子送到公良缭门下,难道他也是反对派? 秦瑶耸耸肩,管他呢,她又不参与进朝廷斗争中,她们就一个小目标——减免徭役赋税。 所以,公良缭这老头的大腿还得继续抱。 不对,是抱胳膊,老头的腿已经被他自己嚯嚯没了。 阿旺观察细微,见秦瑶神色明显放松下来,就知道她的答案是什么,没再说什么,起身去后山给马儿喂夜草去。 秦瑶看着阿旺离开的背影,思索着要不要告诉刘季这些内情。 “算了。”真让他知道,又得解释更多,比如阿旺为什么知道这些之类的,“还是不说了。” 免得到时候刘季在大儒面前说漏嘴,反倒把人得罪了。 而且,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更纯粹。 就这么定了。秦瑶决定不告诉刘季这些信息,伸手想再喝一口茶,发现茶杯已空,拍拍手,干脆直接睡觉去。 就是这睡前浓茶一喝,越躺越精神,秦瑶有点崩溃,折腾到下半夜才有一点困意。 万幸阿旺已经回来,明天不用再早起给孩子们准备早膳送他们上学,可以稍微睡个懒觉。 但这一点诉求,也没能实现。 秦瑶是被刘季一声声焦急的:“娘子!娘子!”喊醒的。 她没起床气,也被吵出了起床气,顶着泛血的双眸“哗”一下打开房门,把站在门口,风尘仆仆的刘季吓得爆退五米远! “你不是在书院吗?刚去没两天怎么又回来了?”秦瑶冷冷质问道,审视的目光把刘季上上下下全打量了一遍。 没有打斗痕迹,不像是惹祸的样子。 刘季拍拍胸脯平缓自己受惊的小心脏,闻言赶紧解释: “有点急事要告诉娘子,所以一早就请假回来了,消息送到一会儿我就回书院去,不会耽误学业的。” 说完,看秦瑶杀气腾腾的神色有所缓和,才敢走上前说:“娘子,又要服徭役了。” “县令大人今早刚发布公文,要修缮城墙,命各地征发徭役服役两月。” 秦瑶眯起眼,所以,你丫一大早匆忙赶来,就为这? 刘季瞪大眼睛,这还不够他匆忙赶来吗? 去年运粮的苦历历在目,刘季现在就像是那惊弓之鸟,听到一点服徭役的风声都要抖三抖。 “娘子,这次你不会再送我去服徭役了吧?”刘季咽着口水,试探问。 秦瑶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才在刘季忐忑的注视下,风轻云淡的挥挥手,“给公良缭的信已经送到他手上,要是他能给你回信,你就不用去服徭役。” 刘季先是一喜,随即又是一呆,“啊这、这......” 秦瑶挑眉,“事情已经说完了,你怎么还不回去?” 刘季心死一半,但他不会坐以待毙的! 捂着适时叫起来的肚子,可怜巴巴,“娘子,我能留在家里吃了早饭再走吗?” 秦瑶“啧”了一声,点了点头。 刘季立马进厨房去找吃的,阿旺有留下蒸好的白面馒头温在灶台上,刘季拿出来闻了闻,香气扑鼻,肚子叫得更凶了。 拿半个叼在嘴里先垫一垫,随后挽起衣袖,给自己和秦瑶两人下了一锅鸡蛋热汤面,就着馒头吃了顿舒服的。 直到秦瑶露出不耐,这才进屋收拾了点东西,麻溜滚回县城去。 刘季回到宿舍第一件事,便是摊开纸张,提笔写信。 此时此刻,他十分感激自己先前在村里开办扫盲班时攒了一笔积蓄。 俗话说得好,只要功夫深,铁杵都能磨成针! 刘季就不信了,在自己的‘真心’打动下,公良缭能不回他的信! 于是乎,一封封情深意切的书信,如雪花片一般,飞入齐家祖宅中。 起先几封,还没来得及送进齐府就被退出来。 可耐不住这信一天要送十几封过来,很快就引起了齐府管家的注意。 终于,在收到第三十封来自开阳县书院的信后,管家撑不住了,事情有点不对劲,还是要上报给主家知道才好。 齐仙官看着管家递上来的一筐信纸,狠狠咽了口口水。 他本不想交给老师,但又十分好奇信中内容。 可私自查看他人信件非君子所为,最后纠结数个时辰,还是决定将信送到老师跟前。 在齐仙官好奇的注视下,公良缭缓缓拆开这一封封包装劣质的信封,里面是一眼就看得出来写信人十分焦急的字迹—— 花费整整两个时辰,公良缭才看完所有来信。 师生俩对视一眼,齐仙官惊恐发现,自己竟有些动容,“要不,弟子陪老师出门一趟,去刘家村踏秋?” 316 贵客即将到访 “娘子!娘子!” 河岸边,牛车都还没停稳,刘季便迫不及待跳下车,一边激动大喊一边往山坡上奔,那欢喜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中举了! 秦瑶闻声从大门走出,刘季一看见她,眼睛唰的一亮,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来回挥舞。 秦瑶心里咯噔一下,公良缭还真给他回信了? 刘季像是知道她在怀疑什么,来到跟前气还没喘匀,立马说: “娘子,先生说他已出发,粗略算算这封信寄出的日子,也就是这两日,先生就要到了!” 屋里休沐的大郎兄妹四个也跑了出来,一个个脸上花一道白一道的,手里还拿着面团样的东西。 刘季疑惑问:“干什么呢这是?” “做月饼。”三郎期待的举起自己手上那一团面,盼着阿爹夸自己。 刘季看着手里的信,心情极佳,也不吝啬的冲三郎竖起大拇指,“不错不错,多做些啊,到时候先生来了拿些给先生吃,让人家尝尝这乡下的美味儿。” 三郎顿时便笑开了,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应下,扭头立马跑回厨房,让阿旺继续教自己弄馅料。 门口还站着三个,刘季挥挥手,“去去,多做些,做好吃些。” 大郎暗暗观察瑶姨的神情,见她没什么表情,这才领着二郎四娘回去继续做月饼。 这月饼是个精细物,明日便是中秋,全村也没几家舍得做。 只因为那面粉需要磨了又磨,至少五遍,才能磨出可以做月饼的细细面粉。 加上今年麦子遭虫害产量降低,麦价极高,要不是家里有底气的,谁舍得为了那两口月饼折腾这一通。 当然,秦瑶主要是馋的。 去年中秋在干什么她已经不太记得,但好像是没过中秋这个节,也没吃到月饼。 今年恰好有空,族学也给了三天假让学生们回家过节,四娘在磨坊里看见刘大福家的在磨细面粉,得知对方要做月饼。从没吃过月饼,却知晓这肯定是个好东西的小姑娘立马跑回家里来,跟在秦瑶屁股后面说想吃,一家人这才对月饼这东西动起手来。 只能说刘季回来得巧,又叫他赶上了。 先前吃西瓜都没排到第一茬,刘季好一通抱怨,今日又见家里人在做月饼也不通知自己,捂住心口,幽怨的看了秦瑶一眼,痛,太痛了! 秦瑶不看他那作怪的样子,不太信任的把刘季带来的信打开来看了一眼。 信上是几行写得极潦草,但又极漂亮极具风骨的字迹。 若说刘季是找人仿造的字迹,秦瑶是不信的——整个开阳县的书生都仿不出来这字中蕴含的强烈个人风格。 光是看见这字,秦瑶眼前便不由自主浮现出公良缭那张看似严肃,实则眼眸中全是谑色的脸。 癫、狂,是秦瑶对公良缭的第一印象。 而纸上的字,也透露出了主人这样的人格特征。 “你是怎么做到的?”秦瑶将信递还给刘季,好奇追问道。 她让阿旺送的信,至今没有回音。 而刘季没有阿旺这个信使,怎么能跨越齐家的层层拦截,送到公良缭面前? 刘季看她惊讶的眼神,嘿嘿一笑,没回答,反倒先问:“娘子,今年这服徭役的银子你看......” 秦瑶倒也爽快,说到做到,转身就去拿了六两银子出来,“既然你已经回来了,一会儿自己拿到村长那去把服役名额抵消了。” 刘季接过银子,没控制住狂亲两口,简直就要喜极而泣了。 不过知道秦瑶耐心有限,他很快就收住,一边把银子往怀里内袋安置好,一边在堂屋里的椅子上坐下,滔滔不绝的给秦瑶讲述了他是如何将信件送到公良缭面前的。 因为说得太过生动,厨房里的阿旺和孩子们全都不由自主朝他看过来,手里的活儿都耽误了,导致第一批烤出来的月饼面皮梆硬。 不过听完刘季的讲述,兄妹四人看他的眼神都多了两分敬意。 原因无他,只因为他们亲爹用亲身实践向他们证明了“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这句话,并非虚言,而是真的。 “阿爹,你也太厉害了!” 二郎不知何时蹲在了他爹身前,掰着手指头算道:“一百封信,信纸、笔墨费、送信费、雇佣投递费.....至少要半两银子,没想到阿爹你居然攒下了那么多私房钱......呜呜!” 话音未落,嘴就被老父亲强行捂住。刘季眼睛一瞪,闭嘴吧你刘子书! 厨房里,正在品尝第一炉月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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