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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的,似乎是有点外感,受风了? 她思索片刻,继续一个一个的排除,“最近有没有吃过什么不消化的食物,会不会觉得胃脘胀闷?” “没有。” 那就排除了食积化热,而她口气也不重,说明确实没有这个因素。 “平时会不会觉得喉咙里有痰,吃饱饭之后胸口会不会闷胀?” “不会。” 如果她没说谎的话,今越觉得,现在山口幸子的舌脉就是典型的湿热蕴结还夹了点风热的表现,这样的话,她的脚痒应该会更严重。 因为中医辨别虚实的时候有一个原则,虚症的痒痛绵长缓慢,实证的痒痛要更剧烈。 果然—— “我脚痒的问题这几天更严重了,还出了很多脚汗,小林医生给我配了泡脚的药水,泡过之后会缓解一些,但夜里又痒起来。” 今越连忙要求看看药包是什么样的,徐端的习惯来到任何一个环境都是先观察,他早就发现浴室门口放着几个纱布袋子,询问过幸子,确认就是这种药包,他递给今越。 今越闻了闻,又打开一样一样的翻看,倒也没什么,就是一些简单的止痒中药材。 “小林医生是……” “他是我父亲的保健医生之一,他跟你是同行,在我们国家是非常有名的研究中医汉方的专家。” 哦,原来是日国人的“小林”姓啊,今越还以为是一名姓林的年轻医生。不过看得出来,这位小林医生应该是有两把刷子的,因为他的泡脚包里不仅仅是单纯的止痒药,还配伍了养心药,说明他知道并且熟读古代中医经典《黄帝内经》,并信奉里面一个重要观点——“诸痛痒疮,皆属于心”。 在古人看来,所有涉及痒、痛和疮疡类疾病,都跟心有关。但在真正遇到这类型疾病的时候,很少有医生还能想起这句话,大部分人只会见痒止痒,见热清热。 他一个日国人,却能在泡脚方里加两味养心药,说明他熟读中医经典,而在中医届有句行话:经典能力决定了临床能力。 小林医生的医术不错,甚至可能不在她舒今越之下。 这样的人才,她倒是有点好奇了,要是有机会得跟他认识认识。 说曹操曹操到,正想着呢,门铃响了,门外传来一把一板一眼的声音:“幸子小姐,您现在睡了吗,方不方便跟您聊聊?” 尚书明去开门,进来的是一个六十来岁的小老头,干瘦,山羊胡,米白色竖条纹西装,圆眼镜……跟抗日剧里的日国人简直一模一样。 今越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心说这些五六十岁的日国人的审美这么统一的吗?但下一秒,想到他跟那些来龙国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日军确实就是同龄人,甚至很有可能他也是他们中的一份子,或者是他们的同学、朋友、亲人……今越顿时就不好了。 这种人,不值得她给一个眼神。 “小林医生你来了,我正和舒医生说起你,她夸赞你做的药包很好。” 小林顿时笑起来,跟今越握手,依次和徐端、尚书明打招呼,眼神倒是很诚恳,听说舒今越是中医,顿时愈发客气和谦虚,说要向她请教,请她指点,一点没有权威老专家的傲慢与偏见。 “正好,你们可以交流一下,上次小林医生不是问我是谁诊出我血虚吗,就是这位舒医生。” 小林医生的眼神里顿时充满了崇拜,认真且谦虚的跟今越讨教上次诊脉的事,有不懂的都会仔细询问,甚至请教她如果上次喝中药的话,她会开哪些药,药量分别是多少……今越难得遇到这么个聊得来的、不以貌取人的同行前辈,自然也乐得分享。 最关键的是,这家伙居然还是个龙国通!不仅龙国话流利,能进行无障碍交流,他对很多中医经典也是熟读了很多遍,信手拈来,今越起个头,他立马就能接住尾巴,比她目前接触过的很多龙国中医都更厉害! 这是个很厉害的中医,可惜是日国人。 今越有点遗憾地想,这样的医生要是龙国人,并愿意为中医事业做贡献的话,将是行业的福音。 带着这点淡淡的遗憾,聊完上次的事,今越开始说起今天的脉象,“我怀疑幸子目前是湿热夹风,下注于足面,实证导致的瘙痒比虚症更甚,所以幸子小姐会有病情反弹并加重的感觉。” 小林医生把脉,连忙点头,“我前两天把脉也是这样认为的,但奇怪的是,我并未找到湿热的原因。” 日国因为地理位置的特殊性,他们对寒湿的耐受度很高,今越记得看过的很多岛国影视作品里,女学生从小到大都穿短裙,关键还是裸腿,顶多穿一双及膝袜,连大冬天也不例外。至于老年期风湿骨病患病率高不高不重要,反正人家又不怕冷。 “难道是因为海城的气候湿热吗?”今越喃喃自语,海城气候确实比东京湿热,这是事实,但又不足以成致病因素。 因为山口幸子来到海城满打满算也就一个多月,还不至于沾染这么多湿气。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又觉得时间太短,应该不足以致病。”小林医生看着舒今越,觉得这个年轻中医真的很了不起,她的很多想法和自己不谋而合,甚至诊脉的技术比自己还要高超一些。 而徐端自打见到小林之后一直没说话,军人的职业习惯,他在观察小林,包括他的神情和肢体语言,这个人果真如他表现得这么谦和有礼吗? 倒是尚书明对小林言语间很是推崇,“小林医生很厉害的,去年我莫名的偏头痛一个月,什么检查都做了愣是查不出病因,最后西医给我下了个神经性头痛的诊断,后来经同事介绍认识小林医生,吃了他开的药三天就好了。” 小林医生笑笑,“书明君的头痛要是舒医生来治的话,或许不用三天就能好。” 今越没想到他这么抬举自己,虽然内心还是对他们这个地方的人不喜,但至少也不好带着偏见,转而聊起最近幸子小姐的生活有没有什么变化,或者吃过什么东西。 “海鲜生食我们在国内经常吃,到了龙国还没吃过,应该不是发物的影响。” 哟呵,小林医生还知道“发物”,真真是个龙国通! 就是莫书逸在日国待了那么长时间,跟着日国导师学习身边都是日国同学,也没做过日国通……诶对了! 莫书逸上次还说,山口幸子在他进修的医院做过手术,是出车祸,她的初恋情人和肚子里四个多月的孩子都丧生于那场车祸,车祸发生在什么时候来着? 这时候超群的记忆力开始发挥重要作用,莫书逸说那位师姐说的是七夕节后一个月,日国的七夕节跟龙国不一样,他们好像是过新历,对了,那不就是上个月月底的事?! 会不会湿热就跟这个日子有关?这个日子对她来说是一生中最痛苦的一天,而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她会不会做一些特殊的事情来表达自己的伤痛或者祭奠男友孩子? “幸子小姐,上个月月底是不是没怎么出过门?” “你怎么知道?”尚书明问完觉得自己糊涂了,他不记得刚才自己有没有跟今越提过。 “月底那几天,她有没有找服务员点过酒水,而且是大量酒水?” 尚书明不知道,问山口幸子。 她眸光微动,脸上有片刻的不自在,但还是承认了,“我确实喝过酒,你们龙国的酒太难喝了,喝完第二天头疼得厉害。” 舒今越笑起来,怎么可能不头疼呢,她喝惯了日国的清酒,那种酒是酿造酒,酒精度数普遍十五六度,可她找服务员点的酒,服务员肯定给她找的是白酒,白酒那是蒸馏酒,度数非常高,按照花边小报上写的,她在日国天天深夜买醉,买的也是清酒醉,喝的量肯定不小,但这样的量用来喝白酒,那不醉才怪。 “你还记得自己喝了多少吗?” 山口幸子摇头,徐端很快下去找服务员要来她的消费单子,好家伙,连续一个星期,每天都要喝七八两之多! 这数字,今越一个不会喝酒的人看了都肝疼,没把她自己喝进医院,真的是感谢老天爷保佑,感谢她的心肝脾肺肾如此坚强! “幸子小姐的饮酒量太大了,我建议做一个肝脏检查。”小林医生也很不赞成,但他知道山口幸子的脾气,不好把话说得太强硬。 “我不做,既然舒医生知道我喝酒了,那就帮我看看,我的病是不是跟喝酒有关?” 今越都不用看,百分之百的有关啊,那舌苔都黄厚成那样了,整个身体都被酒精浸透了,怎么可能还没关系。 “我记得上次跟你说过,你足痒的话是需要忌酒的。” 山口幸子别开视线,沉默片刻:“我忘了。” 今越不信,但她也不想深究原因,很明显在场的除了她,应该没人知道她当年那场车祸。 “你知不知道,酒,尤其是高度酒在中医里是会导致湿热蓄积的一个重要因素,你在短时间内摄入那么多酒精,且是气候湿热的海城,又是夏天最热的时候,内外两个环境都湿热的时候,无异于自.杀?” 山口幸子沉默。 “你这就是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自己作的。 虽然她真的情有可原,也挺可怜的,但站在今越的立场上,这种不听话的病人很麻烦,因为他们的不遵医嘱,多少医护人员要被他们连累?更别说他们一会儿走一会儿留的,给龙国造成多大的影响。 山口幸子沉默片刻,抬起头来,“你有一个爱你的人,你不会理解的。” 她又不是瞎子,她看得出来,旁边那个极具魅力的龙国男人深爱着这个女孩,因为有人爱,有人关心,她当然不孤单。 “给我开药吧,我再留三天,你要是能让我的病有起色,我会重新考虑技术支持的事。” 谁知舒今越却冷笑一声,“不必了。” “你什么意思?你们贫穷落后的龙国不是最渴望我们的投资和技术吗,你们的官员对我可是非常殷勤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是他们挽留我的一件工具。” 今越再次冷笑,“可是我不喜欢不听话的病人,既然要找我看病,就要遵医嘱。” “有些事你不懂的。” “我不懂,但我知道什么叫一诺千金,什么叫诚信,你们答应好的事,我们国家为了配合你们的决定,又是更换厂址,又是花重金购买你们指定的设备,现在你因为自己不遵医嘱导致疾病反复也就罢了,还把这种自己的失误怪罪到我们龙国人身上,说变就变,说撤走就撤走,这种就是典型的背信弃义的小人行径,我鄙视你。” 女孩的声音很清脆,铿锵有力,山口幸子虽然听不懂她说什么,但她知道她一定是很生气。 果然,等尚书明翻译完,她也羞愧的低下了头。 “老实说,你们日国是害怕我们龙国学习了你们的技术会超过你们吗?那肯定的,我们地大物博,我们全民团结一心一意建设自己的家园,跟那些烧杀抢掠的强盗、战争贩子是不一样的。” 尚书明大惊,心说这姑娘是哪根筋没搭对,怎么能提这么敏感的话题!这次谈合作,双方都知道哪些敏感话题是不能提的,这是双方能进行合作的前提,她这么一说,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以山口幸子的暴脾气,怕是当场就得走人。 他在犹豫怎么翻译把敏感度降到最低的时候,那边徐端已经译上了,而且某些用词比今越的原话更强硬,更难听。 尚书明一脸“就这么玩死了”的表情,心想山口幸子这就要走的话,自己能不能来得及给堂哥打个电话,他们结婚他都没去,新婚礼物还没送上呢。 然而,他等了半晌,也没听见山口幸子大发雷霆,相反,她脸色有点红,又有点白,怎么说呢,像是愧疚,又不太像。 今越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她不一定是真的在忏悔,而是——她的脚痒病开始犯了! 嘿嘿,就不给你治,痒死你,别说犯错的人不是你,你在日国心安理得享受的安逸生活都是你们国家的军人在外换来的,而你们的军人干的是什么事你们在国内没点数吗,别装无辜了,你为你的国家交的每一分税都有可能用在对龙国人的烧杀抢掠上,说真的要不是徐平开这个口,今越真不想给她治。 山口幸子一张脸憋得通红,又不好当着众人的面挠,两只脚下意识就想交叠摩擦,但看见还有这么多男人在场,还是忍住了。 可鬼知道她忍得多难受啊,脚上就跟有一千只猫爪子在挠——痒痒痒! 她越痒,今越越高兴,倒不是说她多恶趣味,而是意味着她成功的概率更高。 只见她坐到沙发上,“幸子小姐的病其实也不算什么难治的怪病,小林医生你说对吗?” 小林有点尴尬,他不敢说是,因为他这么多天都没诊断出来,而能用一点养心药已经是他的极限,不得不承认,他的水平还是低于这个年轻龙国女孩的。 这时候,尚书明开始上道了,急忙追问:“要是舒医生来治疗的话,你觉得多久能治好?” “给我三个小时,只要喝了我的药,就今晚,睡前就能止痒,至少能减轻三分之二,要是连喝三天的话,绝对断根。” 今越在看病的时候很少说“绝对”“至少”这样肯定而武断的用词,但山口幸子不一样,她必须在她最痒的时候,给她一块大肥肉,让她只能看不能吃,最后才会忍不住自己来咬钩。 她打个哈欠,徐端立马温声说:“先送你回房间休息吧。” “好。” 尚书明急得就快嗷嗷叫了,小林医生也有点想说什么但忍住了,而山口幸子则是脸色涨红,身体扭曲,眼泪都快出来了。 眼看他们起身,走到门后,打开门,徐端就要护着今越跨出门槛…… “桥豆麻袋!” 拜某站的鬼畜视频所赐,今越知道这是啥意思,她差点就顿住了,可徐端在身后护着她,让后面的人没看出她犹豫那一下。 而这种“坚决不回头”的架势,彻底成了压垮山口幸子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大声让尚书明快点翻译。 “舒医生,稍等一下。” “请您帮幸子小姐看看吧。” 今越回头,说话的是尚书明和小林,山口幸子叽里咕噜还在说着什么,眼睛水汪汪的,这是痒得耐不住了。 “舒医生,幸子小姐问,您怎样才肯帮她治病?”尚书明大声道。 舒今越终于正眼看向那个女人,“你真能满足我的条件吗?” “能,她说您要钱还是要出国,她都可以满足您。” 今越哼笑一声,对不起,自己的家再穷那也是自己家,她去别人家干嘛。 见她摇头,一副“就这样?”的样子,山口幸子再也忍不住,吼出一句。 徐端替她说:“她问你不要钱的话要什么。” “我要什么你都能满足吗?” 山口幸子猛点头。 “我要让你把项目搬到石兰省去。” 山口幸子一噎,顿时不说话了。 今越就知道,国内齐心协力排除万难的奔走,结果山口家其实压根就不诚心,她当时就觉得太过儿戏,这么大的项目她一个二代说暂停就暂停,说撤就撤,现在好了,搞不好他们这是把大家都当驴耍了。 想到这里,今越更是来气,心说痒死你! “舒医生,幸子小姐说可以。” 今越笑了笑,“好啊,那我先给你吃一副药,先减轻大部分吧,后天跟我回石兰省签合同,资金和技术到位,合同正式生效那天我自然会把你治好。” 要是想反悔,那就痒着吧,谁治得好你找谁去,她还真不想伺候。 山口幸子一听这几句,果然慎重起来,“我需要商量一下。” 估摸着不是和她带过来这些人,而是老山口。 舒今越抬手看了看表,“行,我给你一个小时,过时不候。” *** 徐端搂着她的肩膀,走出幸子房间的一瞬间,他明显感觉到她一直挺着的脊背终于放松下来。 “肚子饿了吧?” “有点。” “想吃什么?” 今越脑海里冒出一串海城美食的名字,“生煎包,小笼包,小馄饨,蟹黄面……但咱们没票,也买不到。”手机上看过的还有印象的就这些。 “没事,想吃就走。”其实在饭店也能吃,但今越就想出去走走。 俩人出门,悄悄在人少的地方牵着手,他的手很大,也很干燥,暖暖的,手上有一层薄薄的茧子,今越一会儿拉住一根捏捏,一会儿换一根,很快将五根手指头全捏了一遍。 “检查结果怎么样,还满意吗?” 今越翘着嘴角,“满意,太满意了,不仅我满意,别人也满意你。”的身体。 哼,别以为她不知道,山口幸子的眼神可一直在他身上打转呢。 他伸手揉了揉她脑袋,“想什么,我只要你满意。” 于是,他看见身旁的女孩笑得像只得逞的小松鼠,不知道这句话哪里取悦了她。 没办法,满脑子黄色废料的舒今越现在想的满意可不是这个满意。 徐端以前出差的时候来过几次海城,径直带她去他吃过的国营食堂,找到一家人多的,人的潜意识都会觉得,人多的应该就要好吃一些。 他带着全国粮票,直接来了两笼小笼包,又点了几样特色小吃,都是现成的固定样式,想吃别的也来不及现做了。 这些包子一个个小巧精致得厉害,筷子一碰就想破皮似的,但却不会真破,翻个身,底下也是晶莹剔透吹弹可破,但又不会真漏底,咬一嘴,鲜香满嘴。 今越被烫得“斯哈斯哈”的,徐端连忙给她递过来一碗面汤。 一个包子,一口汤,一笼吃完不够,他推过来,她就把他那笼也吃了好几个。 终于,四十分钟后,今越吃得像只满足的小猫咪,就差露着肚皮打呼噜了。 徐端却吃得比较慢,一下给她递汤递水,一下给她擦嘴,一会儿又给她擦手,等今越放下筷子,他又把剩下的所有东西吃完,擦擦嘴,“你说的蟹黄面暂时没有,明天问问酒店。” 今越现在已经进入贤者时间,“嗯,好。” 俩人慢慢的往回走,“明天想去逛逛吗?” “想。”今越得意的拍了拍胸前的口袋,“我带了钱出来的。” 毕竟是第一次来海城,大城市嘛,回去够她吹几年的,自然是要买点东西,她现在手里有五百块存款,可以稍微放纵一下自己的物欲了。 五百块呀,添点能再买份工作,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能在城里买两间平房,要是有人生病的话,也足够救命或者维生很长时间……有时候睡醒,她会习惯性摸一下枕头底下藏着的巧克力,忍住不吃,但她得找点事情安抚一下自己,摸摸存折,看看上面的数字,安全感就能让她周身暖暖的。 徐端好奇,“带了多少?” “不告诉你。”今越蹦跶两步,“谁让你要来陪我也不说一声,搞突袭。” 他笑起来,眉眼仿佛会发光,“我也是临时知道你一个人来,不然我不会瞒着你。” “你知道的,我不会瞒你任何事。” “我不信。”现在路上已经没几个行人了,道路又很宽敞,今越倒退着,看着他的眼睛。 徐端一面拉着她,护着她,防止她撞到人或者被人撞到,“说说看,想知道什么。” “比如……你有多少存款,要是不能说的话也没关系,我就是问……” “大概三千块,很久没看了。” 舒今越“啊”一声,他连忙将他拉过来,摸摸脑袋,“撞到了吗?” “是被你装到了。” 第62章 极致的脚臭算工伤 真的被他装到了! 今越闷闷的想, 自己得意洋洋的五百块,还不到他的六分之一,而人家大房子住着, 小汽车开着, 居然还能有这么多存款,怎么能这么不公平, 贫富差距怎么就能这么大, 过分! “好了,钱而已,又不是什么。”她的头发很细很软, 触感相当不错, 他忍不住揉了揉。 “那可是钱啊,三千块呢, 不是三十块三百块……不过, 话说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钱?”她觉得应该不是徐老爷子留给他的, 一来徐老爷子对他没这份心, 二来那时候他就是有心也无力。 “我在部队多年, 有工资, 不花钱,转业安置的时候也有一点。” 舒今越于是问他以前工资多少, 掰着手指头算, 吃住都在部队上, 他平时也没什么花钱的爱好,那么多年确实是基本没花过什么钱。 “那你现在工资多少,你得给我交个底。” “两个月前刚升了一级, 现在是96块。” 96块!舒今越羡慕的咽了口口水,要是按照目前这个涨薪速度, 她得再奋斗十年二十年才能拿到这个工资。 “那你现在一个月能攒下多少?” “这不好算,有的时候多点,有的时候少点,平均的话能攒70块?”他也不太确定,一来工资是刚涨的,二来他不太在意这些事,工资也不是按时的去领,都是财务室的人送上来给他,签个字就行。 “这么大的事都不在意,你这同志不行啊,得有个人帮你管着点才行。”疯狂暗示。 “好,你帮我管。”他声音低低的,很温和,像是从胸膛里发出来的一样,醇厚,好听,今越感觉自己心口酥麻酥麻的。 “才不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管了钱就得跟他结婚,但她觉得自己年纪挺小的,重活一次不想那么早吃婚姻的苦。 她很快用别的话题岔开,说起李玉兰去街道办上班的事,“我现在每天上下班跟玉兰一起,回家又跟她住隔壁,你说这世上还有比这美的事吗?” 徐端笑笑,“是挺好的,互相照顾。” 他有一种“家长”的心态,希望她能跟好学生做同桌。李玉兰的直爽率真,让她自己每天都过得很开心,他希望她跟玉兰在一起,能够受她的影响学会不再内耗。 当然,这是他的私心,没必要让她知道。 俩人慢悠悠的回到酒店门口,就见尚书明正急成热锅上的蚂蚁,“哎哟喂,小祖宗舒医生你可回来了,你们上哪儿去了?” 徐端看见他的焦急就知道,事情跟他预料的差不多。 “我还以为你们走了呢,找不到人,大小姐急得不行,说让我赶紧给我哥打电话,让他再请舒医生过来。” 今越知道,山口幸子这是痒得耐不住了,随着夜晚的来临,她的足痒会更加严重,今天又被自己气这一遭,气血逆乱,更是痒上加痒。 “怎么样?” “山口老社长已经同意了,说可以搬,明天就能签正式合同,你今晚先给她用药,让她睡个好觉吧。”尚书明压低嗓音埋怨,“她睡不好,就拿我们这些下面的人出气,给资本家打工真不容易。” 果然,知道他们回到酒店的消息,山口幸子两分钟就杀到今越房间里来,她是真的痒啊,没人的时候挠了一会儿,结果就把皮肤给挠破皮了,红通通的看着丑死了。 她最是爱美,一想到这么热的天要把脚面捂起来,她心情更不好了,想到以后要是留下疤痕,她更不好了——她全身上下哪怕一片脚趾甲一条纹路都是经过精心养护的! 而因为这层担忧,她不得不求着舒今越。 和她一起来的,还有小林医生。 不过,今越要求看病开方的时候只能留她和幸子两个人在场,看完之后开的方子也只能由徐端去抓药,中途不让小林接触到药方和药材。 毕竟,这可是她能“勾”住山口幸子的唯一法宝,不可能让日方的人知道,虽然她今晚的治疗思路和接下来几天的都不一样,今晚的秘方被破解也不影响接下来几天的治疗,但小林的中医造诣不低,以防万一,留一手总是好的。 看她像防贼一样防着他们,山口幸子气得牙痒痒,但又无计可施。这种感觉就像他们一直以来对龙国方的拿腔拿调,仗着手里有技术有钱,摆出高高在上的样子,稍有不顺就翻脸走人……现在换成她是被动一方。 舒今越懒得管她怎么想的,徐端去抓药之后,打发走还想跟自己“讨论专业”“切磋技艺”的小林,她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 这一天累得够呛,上午又写报告又出去卫生监督,下午又在徐平办公室门口等了一个小时,后来又是坐飞机又是跟山口幸子斗智斗勇,完事还逛了一圈,这身上都味儿得受不了了。 海城饭店目前算是国内酒店的顶流,前几天觉得石兰宾馆稀罕,现在一住海城饭店,那又是另一个level了,单洗护用品就比石兰齐全且高档。今越把自己洗得香香的,头发洗得蓬松松的,居然还发现有个吹风机,随便一弄,头发就显得很多。 唉,皮肤黑可以美白,长得胖可以减肥,个子矮能穿高跟鞋,唯独发量少真的很难改变啊,她手里有几个生发的方子,可用的都是比较贵的药材,还要做成膏方长期吃才有效,成本更高,她现在还暂时舍不得做。 今越想着,刚走出浴室,听见敲门声,她先问:“谁?” “是我。” 是徐端的声音,今越立马把门打开,“你不是有钥匙嘛,自己开就行。” 徐端不防一下子撞见这样一个她——宽松的棉布裙子下,纤细的锁骨,雪白的脖颈,双颊淡淡的红晕,带着水光的双眸……他仿佛再次置身于那个幽暗潮湿的车厢。 自从那晚之后,他经常做梦,梦见她,梦见那个车厢。 今越一开始没发觉哪里不对,她重点关注的是山口幸子的药,“找谁抓的药,没被人看见吧,小林没尾随吧?” “没,信得过的人。” “亲眼看着山口幸子喝下去了吧?” “嗯。” 舒今越松口气,接下来能做的就是等待,药物起效大概也就半小时,今晚山口幸子要是不来敲门,那她明早的病就能好大半。 “怎么?”见他眼眸低沉,今越疑惑,摸了摸手臂,感觉有点点凉,这才反应过来她洗完澡一直穿着睡裙,没有袖子,说不定不经意间已经露出腋下了……天哪!她没脱毛! 虽然也不多,但面对男朋友诶,他可是她男朋友,每次和他见面她都要洗洗头发画个淡妆的,怎么能就这么让人家把底子看光! 她连忙夹紧手臂。 然后,她又发现自己没穿内衣,本来也不是多么丰满,但裙子薄啊…… 于是,她发现对面男人的眸色更深了,他避开视线,将自己的衬衣披到她肩上,拢了拢,似乎嫌不够,又紧了紧,最后将人抱进怀里。 “别着凉。”声音粗噶,手心发烫,胸膛也烫得不像话。 今越哪里还有不懂的,悄咪咪看一眼下面,嘿,这种裤子不太明显,但还是起了那么一点,从上往下看像一座矮矮的小山丘。 舒今越是思想上的流氓,就这么一眼,人就烧成了番茄,连忙躲进他怀里,生怕被看出来。 “唔,你住哪里?” “跟尚书明将就一晚。”海城饭店不是想住就能住的,主要也不放心她一个人,住得近些方便照料。 “他的房间在你斜对面,一开门左斜对门那间,有事就来找我。”又把房间号告诉她,让她重复两遍记住没。 舒今越不出声,她其实想让他留下陪她,但她的想法在这个年代太危险了。 小姑娘不高兴了,徐端轻轻的叹口气,“好好休息,明天出去逛逛,买点东西,好不好?”热气呼在她耳朵上,吹动着上面软软的茸毛。 今越的心,就跟耳朵一样痒,“我一个人睡害怕。” “虽然在家也是一个人,但那是我的房子,这里环境陌生,我害怕。”怕他拒绝,她急忙打个补丁。 果然,男人不说话了,空气里再次沉默下来。今越的心也有点七上八下的,一会儿觉得自己是不是太主动了,一会儿又觉得他真能忍,这么不上道,和一根木头桩子有什么区别,还不如人家尚光明呢。 可她又舍不得将他和其他男人比,他是独一无二,是世界独有的,是她一个人的。 “那我陪你到你睡着?”他做了长达两分钟的思想斗争,终于说。 “好,我不睡着你不准走。” 徐端无声的笑起来,又被她推着进去洗澡,今越听着哗啦啦的水声,高兴得在大床上蹦起来,倒不是一定要做点什么,而是这种小计谋得逞的快乐。 她就喜欢看他不断为她后退,改变底线,一降再降,哈哈。 等他洗好出来,今越已经躺到被子里,“过来,我帮你擦头发。” 他顿了顿,还是乖乖走过去,怕她够不着,也没坐床上,而是蹲在床边。 他的头发黑亮,浓密,根根分明,硬硬的很扎手,毛巾擦上去似乎能从纺织物的缝隙里侵略进来,该死的,今越又开始看他的鼻子。 两个人都没说话,房间里很安静,又有点闷闷的,很热。 海城这个时节正是最热的时候,今越也就刚洗澡出来会有点凉意,很快又热起来,她直接把他衬衣脱掉。 徐端没回头,听声音知道她在干什么,有点无奈,“穿着吧,你脱了我热。” “呸,不要脸!”今越给他头上拍了一下。 他闷闷的笑起来,一低头,看见她盘在床上的腿和脚,左脚本应该长小脚趾的地方是空的,留下一个深褐色的疤痕,像一根矗立在雪夜里的树桩。 他只觉心头酸沉,“对不起。” 舒今越却没听见,她像是发现一个新的大型玩具一般,在他头上“找茬”,他的头发太浓密了,浓密到旋儿都很难看见。 徐端平复情绪,回头抱着她亲了一口,“好了,睡吧,别逗我了。” 舒今越刚才听他呼吸声已经失了平时的节律,现在却又平静得很,想说不会是那啥了吧,然后进入贤者时间……这,这么快的吗?天哪,她没经历过,但她是医生啊,这样的情况,是不是需要看医生? 但她只是思想上的流氓,真让她耍,她又不敢,只好憋着。 他坐在床边,俩人有句没句的聊着,说的都是些口水话,没一会儿今越开始哈欠连天,五分钟后进入梦乡。 他什么时候走的,今越不知道,等再睁眼已经是早上七点过,平时上班也就是这个点醒的,她刚洗漱好,徐端来敲门,带她下去吃早饭。 山口幸子一直睡到十点半才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睡了这么长时间,她已经好几年没有这么连贯的长时间睡眠了,没有噩梦,没有腰酸背痛,更没有脚痒,整个人精气神都好了很多。 她还想继续喝药,乘胜追击,今越却说等明天回到书城再给她吃,因为还有一味很重要的药引子,这里没有。 山口幸子也不知道真假,只能答应。当天下午,徐端带着今越出去买了些东西,除了她自己的新衣服新鞋子化妆品之外,还给家里人和好朋友们也带了小礼物。 晚饭徐端是带着今越去徐瑞雪家吃的,徐平一个电话,她就借了车来给从未见过面素不相识的小姑娘接机,即使没有亲戚关系,就为这一点,徐端也要好好感谢她。 舒今越知道后,心里又跟吃了蜜一样,甜丝丝的。 听说徐瑞雪有两个孩子,都是五六岁的年纪,今越就买了一点点心和水果,徐端则是在百货商店买了两套高档文具。 徐瑞雪的丈夫跟她差不多大,性格很是温和,手脚又麻利,全程是他在厨房做饭,徐瑞雪陪着他们聊天,结果做出来的饭菜口味还相当不错。 “好吃,姐夫手艺真好!” “好吃你就多吃点,以后你俩结婚了,也让徐端多做,我记得他小时候就会做饭,还会煎药,徐伯母生病的时候都是他一个人在照顾。” 今越连忙看向徐端,结果他神色很平静,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似乎大家都不知道他不是徐夫人亲生的事。 不过也对,徐夫人大概是一个很要强的女人,怎么可能让自己的不幸沦为他人谈资?不过越是这样,她无处发泄的怨愤积攒的越多,小小的徐端越受气吧。 今越心说,徐端这家伙在这样极度压抑的环境下,还能长成一个阳光开朗、清正端方的性格,实在是难得。 *** 第三天一大早,一行人前往机场,直飞书城市。 下了飞机,日方人员自有省里的人来接待,今越和徐端就先回家收拾,至于药,她自有打算。 回到柳叶胡同,刚跨进大门,赵大妈的大嗓门就喊起来:“哎哟喂,咱们舒医生回来啦?” “从海城回来的,公差,来回坐飞机!” “飞机啊,坐那上面头晕不?” “飞起来风吹不吹,冷不冷?” …… 大家七嘴八舌的问,舒今越都忙不过来回答,她们十几张嘴,她只有一张啊! 赵婉秋和舒老师也高兴,但他们更关心她的工作:“给那个日国人治病咋说,有把握没?能治好不?” 今越点点头,见二哥也刚好回来,就悄悄写个方子,让他去找康永新抓药,煎好再给山口幸子送过去。 她的方子其实没什么技术含量,只要知道病因病机,对应的方剂也就那几首,她保密的点在于其中有两味只有书城才有的药材,且都必须生用,而不能用炮制过的。 很多药材生熟不同,功效也有很大差异,甚至小到一根当归,当归头和当归身、当归尾都有截然不同的功效,不同的病人,不同的证候选用的部位也都不一样。 而康永新是资深老药师,现在他身边还多了一个胡荣胜,今越要的东西在市面上买不到,但他俩却能给她找来。 舒文明摸着下巴,“你确定找这个康师傅就行?” “确定,你进了大门直接找他,他会明白。” 舒文明骑车飞快而去,今越就给二嫂送礼物,她给大嫂买的是一条珍珠项链,给二嫂的则是一盒海城老字号点心,还有几双颜色鲜艳的尼龙袜,至于大哥二哥那就随便买,他们爱要不要。 舒文韵回来,看见大家正在热热闹闹的分发礼物,面色微微有点尴尬。 “姐快来,这是给你带的,漂亮吧?” 居然是一把红色的阳伞,这是非常罕见的颜色,目前市面上的伞多以黑色为主,木柄的看着很精致,当然应该也很贵。 “这太贵了,你留着用吧。” 今越懒得跟她啰嗦,“送你的就是你的,你不要就留给爸妈用。” 舒文韵连忙握紧,她怎么会不要呢,今越跟她生了这么久的气,她觉得这是一个信号,和好的信号。 然而,事实证明她想多了,舒今越还真不是想跟她和好,只是看见过几次她一直用一把破烂伞上下班,回到家衣服都湿了好几块,要是感冒了还得花钱吃药打针,而她要是花了钱,还怎么赔偿她? 舒今越现在只想快点跟她两清。 傍晚时分,舒文明回来,说是药已经送到了,“我在下面一直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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