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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清呈走后不久,贺予也要出国了。临出发前,他独自来到这扇紧闭的客房门口,男孩子当时的头发有些散乱,细碎地遮住了眼。 他就这样低着头沉默地站了很久,最后他抬起手,笃笃敲了敲谢清呈的房门。 一遍,又一遍。 吱呀一声,门开了。 贺予的心提起来,他满怀期待地望进去,可里面什么也没有——是风吹开了门。 客房里很昏暗,里面像是一个空朽的坟冢,像一场冷却的幻梦。 他走进去,唯一可以证明谢清呈来过的,是他最后留给贺予的那一本讲世界罕见病的书,书就被放在临窗的桌上,他木然将它打开,扉页留着谢清呈淡蓝色的钢笔字迹,筋骨笔挺,隔着字就能看到那个挺拔的人。 致贺予: 小鬼,终有一天,你会靠你自己走出内心的阴影。 我希望,我可以这样相信着。 谢清呈 赠 少年抬手触上那笔锋冷峻的字,试图从里面汲取到一点残存的温柔,那或许可以让他与他一别两宽,从此相忘。 然而贺予从来也没有承认过,在后来的好多次梦里,在泰晤士河畔,在西西里的沙滩,在寒雾迷茫的丹麦极夜,在灿烂热烈的西班牙夏天。 他都从枕上梦回沪州的老别墅,梦到那个幽长的,铺着厚地毯的走廊。 梦到那雕刻着无尽夏暗色花纹的木门。 然后他梦到自己敲门,一遍,又一遍,声声无助,次次绝望——直到十二点的钟声打响了,在他用以自救的梦里,他梦到那扇沉重的门再一次被人从里面打开。 谢清呈站在客房内,像贺予小时候任何一次需要他时那样,神色淡漠,却又是那么可靠,像世界上最好的大哥,最坚强的男人,最让人依恋的,离不开的医生—— 男人自上而下望着他,好像中间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 只淡淡偏了下头,和从前一样,说了句:“是你啊,小鬼。” “那,进来坐吧。” —— “进来坐吧。” “小鬼……” 可是最近什么都变了,最近,哪怕是在深夜的梦里,贺予打开门,门内也没有任何人。 他再也回不到十四岁之前的走廊,推不开那扇充满着光明的门。 心脏忽然痛得那么厉害…… 以致于,贺予蓦地惊醒一— 他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床上。 额头前被缠着纱布,手腕和脚踝也是。 卧室拉着窗帘,AI音响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播放着新闻。 “震惊全国的沪大视频连环杀人案……警方透露……这是报复性谋杀,警方在卢玉珠的遗物中找到了她购置黑客设备的证据,卢玉珠是本案的犯罪嫌疑人之一,她曾任清骊县县委书记,是当地第一个考上大学的女孩。卢玉珠当年攻读的专业,就是计算机信息安全专业,警方怀疑……” 因为蓝牙信号弱,声音时断时续。 “另一名犯罪嫌疑人蒋丽萍,目前在逃……两人与被害均有不正当关系……或许……成康精神病……她们二人正是由江兰佩杀人事件得到的灵感,想制造类似传闻中‘江兰佩厉鬼索命’的恐怖气氛……但并不排除两人知晓江兰佩事件与之有更深层的关联……” 音箱里讲蒋丽萍在逃的事情。 贺予躺在床上,心跳慢慢平复下来。 梦里的门消失了。 他想起了自己不小心坠下楼的事情。 他没有动。没有任何反应。 他还活着啊……他也没觉得有多惊喜。他就那么木然地,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关于这件事情的后续报道很多,诡异杀人案就是流量密码,什么猎奇的说法都是层出不穷。 贺予之前对这件事还挺关注的,但这一刻从昏迷中醒来,再听到收音机里播这东西,他只麻木地觉得—— 和他有什么关系。 这世上的一切都和他没关系。 忽然,床边传来一个声音:“贺予,你醒了?” 贺予动了动头,这会儿才发现吕芝书居然在。 她回来了,正忧心忡忡地坐在他的病床边,见他睁眼,忙道:“你之前——” 几秒的寂静后。 贺予开了口,声音带着初醒时的沙哑:“我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 他在说这话时,对她的存在报以了一定的神情上的惊讶,然后就木然道:“说了让你别管我,你总是待在沪州干什么?” 吕芝书没有得到她预想中母子见面后温馨的情形,贺予没有对她的陪床感激涕零。 她没想到他一醒来就是这样的口吻,不由地就僵了:“你、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和妈妈说话呢?” “那您要我怎么和您说话?一口一个尊称?我现在没这心情。我有病知不知道?我对你们温良恭谦那都是装的,这就是我的真面目,受不了了?受不了回燕州找贺鲤去,别在我眼前一天天地晃。” 吕芝书顿时气的厉害,她今天穿着一身黑色蕾丝透视装,但人又太过丰满,加之被贺予气得颤抖,瞧上去活像是一只颤巍巍的肥硕蜘蛛:“……妈知道从前是妈冷落了你,但你也不至于……你也不至于……” “我希望您继续对我冷落下去。”贺予眼神冰冷,“我已经习惯了,您明白吗?” “……” “请您出去。” 吕芝书还想说什么,贺予的眼神已经变得有些可怖了。 “出去。” 她踉跄一下,还是走了出去。 贺继威也回来了,吕芝书下楼的时候,就在客厅遇见了他。 贺继威没想到一进门迎接自己的就是一个被儿子气得掉泪的妻子。 吕芝书已经很久没有在他面前这样软弱过了。 她走下楼,在沙发上坐下来,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泪,扭着头也不看贺继威。 贺继威:“……你和他吵架了?” “他刚刚醒来。我想和他好好谈一谈的,我想给他再找个私人医生,最近看他药吃得太多,你也知道这种药最后如果失效了,他的精神状态就没有什么化学办法可以控制得住。”吕芝书吸了吸鼻子,仍然没有转头,盯着茶几的一角,好像那一角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我也是好心,我也是关心他。我是他亲妈,我能害他吗?” 贺继威:“……” “但他就是不听,对我敌意太重了。”吕芝书又抽了几张纸巾,响亮地捻着鼻子,她年轻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 “老贺,你帮我劝劝他吧。” 吕芝书又堕下泪来。 “我是真的委屈……你说,你说我为了他,我付出了那么多,他都不知道,我是为了他我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对我这样,我心里有多难受?我真的是太委屈了。” 她说着,把脸埋到粗短肥胖的手掌中。 “我也是个母亲啊……” 贺家的家庭关系其实是非常微妙,扭曲,而且古怪的。完全不是正常家庭该有的那种气氛。 贺继威看了吕芝书一会儿,沉着脸说:“我上去和他谈一谈吧。” 贺继威就上了楼,来到了贺予卧室。 父子难得相见,黑发人又卧病在床,下一秒大概就要上演父亲热泪含眶,哽咽自责的情景。然而——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掴在贺予脸庞上,贺继威和吕芝书不一样,他平时严肃,讲道理,但这一刻他却有些绷不住了,上去就厉声呵斥他:“贺予,你学会寻死了是吗?” 贺予生受了这一记耳刮子,脸上眸间居然半寸波澜也没有,只是脸被打得偏过去,再回过头来,嘴角处有隐约的血痕。 贺予就沾染着血,笑了笑:“我的天,您怎么也回来了呢。我也还没有到需要你们俩一起出席我葬礼的地步。” “你说什么浑话!” “您往后退做什么呢。” “……” 贺予的目光落在贺继威的皮鞋上,在少年阴阳难辨的笑容咧开来时,他看到贺继威无疑是往后退了一步的。 他略微动了动自己的手脚,目光又移到了天花板上。 还是淡笑着:“别怕。我这不是已经被你们好好地捆着了吗。” 贺予的床上是有很多道拘束带的,他有病这件事,贺继威和吕知书瞒着所有人,却唯独瞒不过他们自己。虽然贺予在公开场合从来没有残忍伤害过其他人或者动物,但几乎所有医生对他的暴力评判等级都达到了和变态杀人狂差不多的指数。 贺继威面颊鼓动,半晌说:“这是为了你好。” 贺予在拘束带里随意动了动,微笑:“谢谢。” 贺继威:“……什么时候病情恶化得这么严重了,也不说?” “我好像是个神经病,”贺予漫不经心地,“您指望我说什么?” “贺予,再这样下去你恐怕不得不被送到病院强制隔离。”贺继威压低了声音,眼神有些复杂,“你想失去自由吗?像个动物一样被关起来?我和你妈替你隐瞒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让你能够尽量正常地——” “就是为了能够让贺家尽量正常地运转下去,长盛久荫。”贺予目望天花板,淡笑着。 贺继威像是被割了声带似的,陡地沉默了。 “而不是哪天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说什么,贺家那个看上去光鲜亮丽,品学兼优的长子,原来是个疯子。隐藏得真深。原来贺家这么烂——还是做医药的呢,自己的病都医不好。” 他转过头来,手脚被缚,却言笑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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