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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只动笔,那是不行的。 所以在六十岁从燕州退休之后,秦教授回到了家乡,被返聘于沪州市第一人民医院。 也就是谢清呈待过的那一家医院。 然而,就在四年前的一个黄昏,六十岁的秦慈岩在办公室里收拾公文包准备回家给老伴过生日,忽然来了个胡子拉渣的年轻男子,提着一篮子水果和一面锦旗在门口张望。这男子自称是一位病人的家属,大老远赶过来,就是想当面谢谢秦主任对他母亲的活命之恩。 秦慈岩有不少这样的病人,见男子浑身冒汗,脸色溏白,想必是赶了很久的路,于是就请男子进了办公室,给他泡了杯茶。 但谁也没想到的是,就在老医生埋头倒水煮茶时,这个形容畏葸的年轻男子悄悄地起身,从水果篮底部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尖刀,在秦慈岩笑着泡好茶转过头的一瞬间——面目骤变!目眦狰突!大喝一声,暴起杀之!! 这就是四年前举国震惊的易北海杀医案。 后从警方调取的监控录像上来看,罪犯易北海将秦慈岩老医生按在墙壁上,照着老医生的胸腹部连捅了十三刀,鲜血喷满了那间并不算太宽敞的办公室,桌上的手写病档,凶手带来作为掩护的锦旗,全部洒上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殷红。 易北海在闻声赶来的人们到场时已浑身是血,简直辨不清是人是鬼,他当着众人的面将秦慈岩的尸身高举,在惊呼声中将这位把一生都奉献给了医疗事业的老人从打开的窗户口扔了下去。 ——砰!! 血肉模糊的尸体,在高处坠落后彻底支离破碎。 易北海把头从窗户外伸回来,洋洋得意地站在血泊,举着滴红的尖刀仰天狞笑,口中高喊着:“报应!让你骗钱!杀死你!杀死你!” 可是,是怎样的血海深仇呢? 竟能让一个年轻的家属,对一个两鬓花斑的老医生,做出这样灭绝人性的事情。 警方调查后公布的真相,让整个社会都愤怒了,舆情滚油似的翻沸着—— 原来,易北海的母亲是个脑胶质瘤患者,其肿瘤为恶性,并且生长的位置非常刁钻,连看了好多医院,都没有医生敢动这台手术。 这个单身母亲怕极了看病烧钱,不想医治,想等死,但她那衣来张口饭来伸手的儿子都已经三十岁了,还整日游手好闲,不找工作,她又怕自己一蹬腿去了,这儿子再也没人照顾,于是又不敢死。 拖拖拉拉,断断续续,这病情越来越严重。最后她听说沪州第一人民医院的神经科很有名,并且医生们医德都不错,有些菩萨心肠的看着病人可怜,还会想办法为贫困的病人筹措资金,或作减免,而且手术能力也是一等一的好。 母亲怀着一腔希望,背着一麻袋家乡的土特产海货,坐着绿皮车来到了这片陌生的热土。 但来了之后,楼宇千层,阡陌万道,母亲迷迷瞪瞪,什么电子支付生活方式也不会,连找个医院都花了很久。最后医院是找到了,号子也不会挂,她又胆怯,在人来人往的医院大厅站了整整一天。 到了下班的时候,总算有医生注意到了这位迟迟没有离去的,浑身散发着鱼腥味的女人。 医生问明她的来意后,要了她的资料,给她留了个电话,说会帮她想想办法。 这位母亲的厚厚一沓病历副本,就这样被递到了第一医院的神外科室内。当时那些医生们讨论了什么,商量了什么,公众都不得而知了,总而言之,母亲确实如愿以偿得到了减免,顺利排上了手术,满怀感激地等待着生命的曙光降临。 而自始至终,她那远在家乡的、好赌成性的儿子,都没有赶过来陪母亲哪怕一天。 术费虽减免,但在沪州这样珍珠如土金如铁的繁华都会住着,对那位母亲而言,开销也依然是很大的。女人节衣缩食,住在散发着一股子黄梅天潮湿臭味的小旅馆,睡八人房,一只高庄馒头掰三份,泡着爱心摊位接来的热水喝。 到了月底,女人的老破手机响了。打电话的是她儿子,内容自然是雷打不动——来问母亲要钱的。 “妈在沪州看病,到处都是要用钱的地方,这个月实在没有多下来的……” “什么?”电话那头的年轻男子勃然大怒,嗓门几乎要穿透这老病女人的耳膜,“没钱了?那我这个月怎么办?谁来养我?我不管!你得给我想办法!我他妈饭都没得吃了!” 女人佝偻下身子,攥着掉漆的手机,期期艾艾地,倒好像是她做错了什么事:“真的没钱了,妈刚来这儿的时候,路都不熟,花钱坐过几次公交,现在都记住啦,都可以步行去,还有看病的钱,现在也少下来了……我再省省,下个月一定有……你别急……” “谁让你去沪州看病的?”男子依旧火冒三丈地嚷道,“都和你说了!那地方就是骗骗那些有钱多得没处花的傻子的!你去凑什么热闹?县城里还不够你瞧的吗?看你一天到晚能吃能喝的,能是什么大病!浪费钱!” 女人听着,大颗大颗的泪从蛛网似的眼尾褶子里滚下来,滴到小旅馆油腻腻的水泥地上。 儿子还在发火:“你怎么就那么急着要把钱都给那些医生送去啊……那些医生都是要赚你钞票的你知不知道?天天就发人命财,盼着你这种傻逼生病,好去排着队地给他们送钱!不然他们医院怎么开下去?现在好了,钱都给他们骗光了,弄得你连你孩子都养不起,呸!” 易北海咒骂着撂了电话,不想和女人再啰嗦半句,气哼哼地披上衣服,从床底下翻出压着的最后五十块钱,往村口的暗赌坊子走去。 女人伤心欲绝,一度都不想再治了。最后还是市医院的医生劝慰了她,又和易北海进行了沟通。 最后易北海终于不耐烦地表示,要开刀就开刀吧,反正别从他这里拿钱就好,他也不想花这时间和精力赶来沪州,电话里确认手术风险,留个录音,到时候风险书让他妈自己签字就行。 尽管程序上不那么正规,院内颇有异议,但念着秦慈岩的威信,一切还是进行下去了。住院,调理,术前沟通……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终于到了开刀的日子。 医生再一次和那个孤独的女人确认手术风险,告知她肿瘤位置生得十分凶恶,如果不做手术存活期预计只剩三个月,但做手术要面临的危险也是巨大的,手术如果失败,可能会有抢救不过来的风险。 “那我想再打个电话,好不好?” 女人躺在病床上有些胆怯地问道。 手机递过去了,女人哆嗦地按了一串号码,想要在进生死门之前和儿子再说两句话。 但是嘟嘟嘟的漫长等待音过后,答复她的,只是和昨日一模一样冰冷的机械音。 易北海嗜赌,一赌起来昏天地暗,是断不会有闲暇去接老母来的电话的。 女人最后缓慢地把手机从耳边放下,眼睛湿漉漉地,抽着鼻子笑了笑:“谢谢医生了。那个……” “什么?” 女人踟蹰着,看得出她很纠结,似乎是赧于出口。 负责术前准备工作的小医生温柔道:“阿姨,您想说什么都可以说,没事的。” 女人就有些畏惧似的,问了句:“痛不痛啊?” “嗯?” “手术啊,痛不痛啊?”女人问这句话时,脸也臊红了,薄薄血色从蜡黄色的皮肤底下挣扎着探出来。 “哦。”小医生反应过来,笑着宽慰她,“不疼的,阿姨,会有麻醉,就是能让你暂时昏睡过去的药,一点痛苦都没有,等你一觉醒来,什么都过去了。” 女人听着小医生温柔的描述,眼里竟多少溢出了一些类似于“憧憬”的情绪。 一点痛苦也没有啊…… 她被推入手术间时,望着医院走廊上方洁白的天花板,还有簇在她身边全副武装的护士与医生,她脑中仍然想着最后听到的这句话,枯朽的唇角隐约勾出了一点点卑弱的笑痕。 给她主刀的医生是秦慈岩,秦慈岩年事已高,那一天他已经上了三台大手术,自己身体也有些不舒服,但这台手术确实太难,他必须亲自操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绿色的防护衣下,老医生的汗一点一点地渗出来。 “镊子。” “纱棉。” “再递两块纱棉。” …… 从容不迫,不疾不徐。 但浑身肌肉是绷紧的,关键时候总是眼睛一眨也不眨。 最先发现异样的是二助,二助在拿手术盘的时候发现了老师的身子有些微的打摆。 医生是医生,但医生有的时候,同样也是病人。 在二助紧张地望着秦慈岩的时候,秦慈岩也意识到自己不行了。他慢慢地把手上不能暂停的动作一丝不苟地做完,然后以尽量不引起人恐慌的镇定声音说:“我眼前看不清东西了,一阵一阵的眩晕。” 他说着退了两步,想再讲些什么,但眼已一黑,他往后倒了下去…… 这是秦慈岩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他有高血脂,颈侧有严重血栓,因此常犯头疼恶心,却从没有到晕眩昏迷的地步。 医院里类似意外很少发生,但并非没有先例。规培时医生们也早就被清楚地教过在这样的突发情况下,手术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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