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的视频,他就受不了了。他说他选择活下去。他想陪着你。” “只是他人生中唯一一次自私。” 谢清呈在国内时确实是一直昏迷不醒,除了伤势严重之外,更兼全身多处器官衰竭,虽然他之前终于说出了自己的适应能力可以令他接受任何的器官移植,但这手术的难度非常高,而且必须要让有充足rn-13研究经验的医疗团队进行操作,连美育都不行。 曼德拉覆灭后,唯一有这水平的,只有美国那家谢清呈曾经住过的医院。 说来也是天意注定,谢清呈原本的身体机能已经受到了严重破坏,哪怕接受移植,最多也只能拖个三年两载,那些器官就又会迅速衰竭,但贺予的血蛊因子被酶转化进入谢清呈体内后,却对谢清呈的机能产生了意想不到的影响。 血蛊细胞和初皇细胞同属一类分支,不过血蛊是一种极强悍、霸道的存在,对于衰败的初皇血肉,它在侵占的同时,也在不断地同化结合,发生变异重组……医学上的事很复杂,但总而言之就是贺予的细胞影响了谢清呈的细胞,只要不再乱用rn-13,谢清呈就会慢慢恢复。 贺予第一次这样感谢自己二十五年所受的痛苦,所患的疾病,因为它最终成了拯救他所爱之人的解药。 世上独他能做到。 所以其实这两年,谢清呈是真的每天都在默默陪伴着贺予。尽管为了贺予的性命安全,他再难受都不能和他联系,但他在病房中,每天都会看国内传来的贺予的消息和视频。 他孤独地看着贺予痛苦的样子,他煎熬地看着贺予一直放不下他的样子,为了尽快结束这种残忍,他比任何时候都要积极配合着治疗,生命之火重新在他心里燃了起来,他一步一步地,无比坚决地,要让自己走出死亡的边沿。 而贺予在国内,也是靠着谢清呈给他留下的念想,撑了一天又一天,直到两年之后他觉得所有事都已经有了一个交代,他才决定放弃生命去陪伴对方。 “虽然谢清呈没有说。”卫二道,“但我很清楚,如果这两年间,有哪一天,你出事了。我没有办法及时传给他你的消息,那么他也就坚持不下去了。” “他的治疗比化疗痛苦千倍万倍,但只要看到你还在国内坚持着,他就说他没事,他不觉得疼。他说他会好好治病,等着和你见面。” “他一直在撑着非人能承受的折磨,不向死亡和困难低头,就为了这一天。他能和你重逢的这一天。” 坐在驶往纽约那家医院的车上,贺予回想着卫二当时说的这些话,不知不觉间,眼泪再一次爬满了面庞。 他紧攥着手机,手机上有这几天谢清呈与他的通话和信息记录——是的,他在服下解药的当晚,就在那间滨海小屋里接到了谢清呈的视屏。 他在手机里看到那个人的时候,就好像看到了一场梦,一汪镜花水月。 可是谢清呈就那么真实地看着他,谢清呈看着他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两人竟都是相顾无言,贺予看着他看着他,眼眶就红了。 他近乎是情怯地说:“是……你吗……” 声音很轻,很乖。 像一个真正的,二十多岁的青年。人生还有无限希望。 破梦者们知道贺予已是戴上了枷锁的恶龙,他不会再伤害任何人,于是他们解开了他的拘束,安静地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谢清呈没有回答他的话,谢清呈在视频里和贺予说的第一句话是带着无限的心惊和责备的,但那责备听起来很悲伤又温柔:“你是真的要跳海吗?怎么这么傻……” 明明是一句一点也不好笑的话,可是贺予在一瞬间就破涕为笑了,他哽咽着,他抚摸着屏幕,屏幕温热,他好像真的触碰到了万里之外的那个人的脸庞。 他的手指触摸过屏幕里的男人的脸颊,耳侧,嘴唇,鼻梁,最后落到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上。他的指尖在颤抖,他在视频里和谢清呈说:“哥……你的眼睛……你的眼睛是真的吗?” “是植入式仿生义眼,这里刚研制出来的,和普通义眼不一样,是真的能看见……做了二十个小时的眼部神经拟生重建手术。” 贺予又笑了,笑着笑着脸上全是泪痕,他喃喃着说:“科技真是个好东西。” 谢清呈想了想,这或许是他一生中第一次和人说情话。 理工男说:“它没有你好。” 贺予破涕为笑,他说:“我不好。我明明那么卑微,却要喜欢……” 他没有说天上的雪。尽管他从来都只认为天上的雪就是谢清呈。 他像是想弥补两年前曼德拉大战时的痛楚和遗憾。 他望着他,说:“却还要喜欢清晨的光……” 谢清呈顿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他在屏幕那一头,温和地说:“是天上的雪也没事。我知道你的意思。” 贺予依然笑着,却堕下更多的泪来。 “我看着你陪着你两年了。”谢清呈说,“贺予,我不会再误解你。” “……嗯。” “我知道你的心。” 贺予含泪笑着点了点头:“嗯。” “乖,别哭了。” “嗯……” . 车到了。 医院的大门缓然打开,窗外的风景换作了大片的湖泊和草坪,阳光在广阔草场上跃动,天鹅在粼粼湖光中穿行,贺予降下车窗,空气中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初夏的温柔甜蜜的气息。在车往停车位驶去的路上,贺予忽然在湖泊边的一棵大树下,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的心脏一下子狂跳起来,好像要在瞬间挣脱胸腔奔出来。 他不顾车未停泊,半个身子已经探出窗去了:“谢清呈……谢清呈!!!” 不会错的,尽管那个身影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尽管那人站在树下望着天鹅湖,尽管他身上穿着的是和所有在这里接受疗养的病人一样的病号服,但贺予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他一生中绝不会认错的人。 这是他一生中不能被任何人、任何东西替代的珍宝。 “谢清呈——!!!” 他趴在窗口,探出去大喊大叫,又哭又笑着,引来草坪上的人们错愕惊诧不已的目光。 没错的…… 大树下的人听到声音,肩膀蓦地一僵,然后,他回过头来了…… 那一瞬间,阳光万倾。 是他……是他!!!是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的那个人…… 青年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返身从车座里拿出了他带来的绣球花束,在热烈的阳光下,递向那个遥远的,却在朝着他大步奔来的高瘦身影。 忽地,大风吹来,绣球花上的薄薄覆着的纱又一次被扬起了,那雪白轻纱飘着,摆着,随风扬着…… 最后,白纱竟轻轻地落在了谢清呈的头上,如同微雪覆落。 “谢清呈……”贺予又泣又笑地,最终哽咽不成声。 司机似乎也为他的情绪所打动,尽管不知道贺予在说什么,但这个外国人还是放弃了把车开到规定停车位的想法,善解人意地靠边按下了手刹,朝他笑了笑,示意他可以下车了。 贺予飞快地和他说了声谢谢,车门打开,他抱着花束,擦了擦眼泪,飞一样地奔了出去。他没有规矩,跨过花坛,翻过栏杆,冒冒失失跌跌撞撞,像十九岁那年炙热地爱上了谢清呈的那个少年一样,怀着无限的欢欣和幸福感,向着那个正在原地轻轻咳嗽着准备把轻纱扯下来的男人飞奔而去。 他跑到他面前,喘息着,胸口怦怦直跳,他停在他面前。 周围已经有围观的人从惊愕转至发笑了。 但贺予毫不在意。 他用亮的惊人的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看着谢清呈清癯却已有了血色的面庞,看着他消瘦却依然高大的身躯,看着他真真实实地存在着,看着他隔着那雪白的纱,抬起头来,在轻纱下看着他的时候,那双几乎与昨日无异的桃花眼眸。 雪声偏傍竹。 贺予一时间竟不知道应该先把怀里的绣球花给他,还是应该先抱住他,他刚才跌跌撞撞,现在哆哆嗦嗦,他激动而莽撞,如同那个始终未变的少年,他眼里含着热泪,嘴角颤抖,想笑,又想哭,他真挚而热切,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最后是谢清呈抬手掀起了那雪白而缠绵的轻纱,在白纱下看着他—— 万倾阳光在天鹅湖上空照耀下来,轻纱被温柔的夏风吹着,悱恻纠缠中垂落肩头。世上有万般美景,谢清呈只看着贺予的眼睛,半晌后他笑起来,他从未有过那么好看的时候,哪怕是贺予第一次见到的二十一岁的他,也没有此刻这样令人一生都忘不掉的英俊,令人痴迷。 无尽夏簇在他们之间,无尽的红与无尽的紫,无尽的蓝与无尽的夏。当年的那一扇心门终于缓慢地打开了,孩子走进书房,在铺天漫地的阳光里,找到了坐在窗前的谢医生。 那个孩童与他的医生相遇,那个少年与他的教授重逢,那个青年跨过万水千山,终于来到他的爱人身边—— 在粼粼湖水旁,两人竟一时都不敢太靠近对方。 贺予木讷而立,谢清呈望着近在咫尺的贺予。 最后,是男人先抬起手,那手指是温热的,触上了贺予的脸庞。他的心脏在急剧地跳动,他的嗓音亦是沙哑不堪的
相关推荐:
狂野总统
将军宠夫
人妻卖春物语
穿成炮灰后和灰姑娘he了
小裤衩和大淫蛋情史(H)
综漫:开局就打宿傩?
宣言(肉)
被觊觎的她(废土 np)
穿越后我被阴鸷帝王标记了
大唐绿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