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很幸福,但她知道那是因为有一个人在他们失去父母后,一直用生命在保护着她,爱护着她。 她低头吃炒饭。 热腾腾的,颗粒分明,她做的也早已和他一样好了。 吃完饭之后,她和卫冬恒打开电视,电视上放一个连续剧,她和卫冬恒也参与了制作。 这部剧是贺予做的。贺予后来一直活得孑然孤独,他没有离开人世,也许只是因为他还有些事情没有做完,有些往事,只有他能当一个完完整整的讲述者。 终于,在那么多年以后,所有的档案都已经解密,最后还是成为了导演的贺予选择了以这样的方式,将当年的事情诚实地、原本地告诉给了所有人。 谢雪觉得他选角不好,怎么都对谢清呈的演员挑不满意。她总是嫌这个不够高大,那个不够爷们,这个太粗犷了,那个又不聪慧。 她说:“怎么就没一个可以有哪怕百分之三十像我哥哥的人呢?现在科技都这么发达了,化妆和摄影技术都……都这么好了,怎么就没有一个能让我看到他的影子呢?” 贺予说:“他是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的。” 片子最终还是拍了,选角差强人意,但至少故事都是真实的,找来的那些未去世的人,也都很配合地投入到了制作当中。甚至连几乎再也没有和贺予见面过的陈慢,也在接到这个项目的信息后,从遥远的欧洲飞了回来,配合他完成了当年一些事态的还原。 谢雪仍然不喜欢这个片子,她觉得谢清呈和卫冬恒的年轻演员都不对,看着让她难受,一点也没有当年的那种感觉。 但是她很喜欢听这部剧的片尾曲。 片尾曲是贺予亲自写的。 旋律悠扬,带着些复古的港风粤语老电影的味道。 歌声在窗纱飘动的客厅里回荡着—— 风吹过,轻纱落, 拾起了一场梦斑驳。 我已梦了半生了,你知否? 门开了,书展了, 扉页上的字已淡了, 我曾读了千遍了,你知否? 孤独时,想远走, 想你曾握过我的手, 我又坚持了好久,你知否? 拥你如拥雪,吻你如吻霜, 爱你似饮一鸩酒, 求不得至断肠。 可何时你再赐我一杯断肠酒, 我已不见你好久, 连过去的痛苦都似温柔, 你知否? 今夜你在我梦里吗? 今夜你能拥抱我吗? 今夜推开那扇门,你还在窗边看那花似雪吗? 天明了,又暗了, 想你也曾忍夜漫漫, 我又坚持了好久,你知否? 一年过,一年过, 人们的记忆都已淡漠, 只有我还忘不掉啊,你知否? 风停了,纱又落, 再无人拾起一场梦斑驳, 它停在你面前了,长眠者,你知否? 此地长眠者,我已鬓斑白了,你知否。 片尾曲放完了。 屏幕渐渐转黑。 投屏上轻轻敲击出两行字: 致那个救赎了我一生的人。 致一生都在救赎的那个人。 字暗了,隐去了。 最后一行字缓慢地亮起,如同黎明的光芒——是的,那个人走后,贺予每一天都会起得很早,他在等着清晨,等晨光终于亮起的那一刻—— “全剧终” 第254章 亡讯镜合(大结局·下) “咔哒”。一切由明即晦, 荧幕熄灭,画面归于黑暗。 . 写字台前,贺予在电脑前打下“全剧终”三个字, 然后站起身来—— 他走到露台上, 敲了一支万宝路,点燃了,吸了一口, 缓缓地吐出那些回忆的青烟。 已经两年过去了。 谢清呈走了已经整整两年了。 他到现在有时候还会觉得很不真实, 就像做了一场一直还没有醒来的噩梦。他总会听到谢清呈在叫他小鬼。 可是他都已经二十五了。 已经不算是小鬼了。 没有谁再会叫他小鬼。 昨天他在路上遇到了郑队。老郑已经退休了, 贺予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带着孙子在公园里玩滑板。老郑问:“都还好吗, 现在?” 没什么好不好的。 两年了。 谢雪在悲痛之后还是打起精神走出了阴影, 黎姨也慢慢地不再轻易能见伤心。 陈慢受了伤,精神也不好, 被家里送去了欧洲疗养,贺予后来无意从谢雪的手机上看到陈慢的朋友圈, 陈慢在悲伤过后,也拍下一张在海边散心的照片,是带着淡淡微笑的。 别人都能重新开始, 唯独他不能。 但是他说,都挺好的,不用担心。 有什么不好的呢,审判的结果已经落实了,那些科研员, 犯罪分子, 都被判处了相应的徒刑——就像贺予在故事中写的那样。 贺予把他们经历的所有事情都写成了书, 一百多万字, 刚刚收的尾。 他能尽可能真实地还原往事, 亏得了总指挥老郑那些人的努力。 曼德拉岛炸毁前,卫二他们缴获了一台机器,经过破译,那台机器里储存的竟是大量的思维档案。有的已经收集的很齐全,比如黄志龙段闻陈慢安东尼,曼德拉几乎给他们做了整个大脑记忆的备份。 有的则是一些零散数据,比如卫二这种人。曼德拉应该是对他们有兴趣,设法搜罗了一些资料,但并不多。 这个机器的破译需要对曼德拉很熟悉的人来帮忙,负责整个案子的大领导最后想通了,像贺予这种人,与其关着他,不如好好地利用他。领导便允许贺予去了。 贺予因此看到了很多人的最真实内心。 曼德拉组织贮藏多年的各种人脑资料,让他了解到这一路上遇到的许多人的往事,大致都能知晓当时那些人的所思所想。 他于是在这一百多万字的故事里面,叙述了这些年他所经历的,所知道的,所考据所采访到的一切。 他本身就是学编导出身,有那么多一手资料在,要推敲心理,还原旧事并不难。贺予在这方面很有职业素养,他的描写务求真实,对几乎所有人的描述都做到了客观冷静。唯独写谢清呈的时候例外。 他写他的时候,只能竭力做到客观,却做不到冷静。他总是打到一半发现自己已经泪满面,或是含着泪笑出来。 这两年,贺予就这么日复一日地回忆着,以这种方式思念着谢清呈,思念着他还在的那段岁月。 他一直活在过去,活在故事里。 每天他行走在正常的社会中,平和地待人接物,对谁都淡淡的,喜与怒在他脸上都瞧不见。所有人都有点畏惧他,因为他太冷淡了,让人感受不到他身上的半点活人气息。 可是别人不知道,其实他每一晚回到家里,坐在电脑前打开文件,继续回忆着从前,想着谢清呈当时是怎么样的,写下他和谢清呈的故事的时候,他都是鲜活的,脸上都是带着无限生动的表情的。 他觉得在这个时候,谢清呈好像又在他身边了。 他甚至会看到谢清呈泡一杯姜茶走到他书桌前,把茶搁在他手边,仿佛在对他说,小鬼,休息一下眼睛吧,你不能仗着年轻就这么消耗着。 他接过那一杯热气腾腾的姜茶,马克杯是他从二手网站收来的绝版尼克狐和朱迪套杯,他很听话,慢慢地把茶喝完。 “我今天写最后一章了。”贺予在完结前夕,曾对着坐在自己写字台边的谢清呈的幻影说,“你觉得我要不要把未来的事写完?还是只写到我去你墓前看你?……其实我知道,未来并不会像我写的那样,我活不到□□十的。” 他又喝了口热茶,望着谢清呈的身影。 谁都瞧不到的谢清呈,只有他看得见。 “因为我写完这本书,就要去找你了。你不要用这样责备的眼神看着我。”贺予笑起来,“一个人活着真的太孤独了。” “这两年,我回忆每一件往事,思考你当时的内心,我就觉得你还活着,我还能看到你。尽管有的时候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就空在那里留着白,但只要我还在写,我就觉得我还能触摸到你。” “可是写完之后,我就不知道该去哪里寻你了。”贺予望着坐在书房另一把扶手椅上无声沉默着的谢清呈。 他看着那个男人清癯的脸。 “哥,今晚我就要把这个故事讲完了。明天……你还会来吗?” 谢清呈不说话,就用那种带着忧虑和责难的眼神望着他。 “你不过来也没事了,我很快就会去寻你。”贺予轻声说,“至于这本书,我会留存档案……你放心,我们俩的那些内容……我都会删掉,我不给别人看。那是只有我自己可以读的私稿。” “我只是想,很多事情当下不能说,因为会牵扯到各种各样的机密,关联到很多人。但是我相信时间。总有一天,一切都可以解密,你不用再担心因为你的原因,秦老会遭至无法解释清楚的毁谤……你不必再‘声名水上书’。我留着它,希望到那个时候,他们能为你正名。” “没有道理你付出了一切乃至自己的生命,却得不到一个好的结局。连一个属于你的公正评价都没有。”贺予说。 可是谢清呈好像并不在意这些,他坐在贺予的椅子上,垂了眼帘,翻弄着他书桌上的文件。 “哦……”贺予看到他的举动,就又说,“那些是美育病院的后续经营战略,卢院长去年去世之后,我在帮着他孙女打理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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