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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此之前, 谢清呈不能冒险继续开车, 前是段施工的路,如贺予再有什么意外,情况会变得很难处理。 谢清呈直照顾着他, 直到贺予的体温情绪都趋近了正常。 次发病无疑相当严重, 长期滥用『药』物的弊端已经显『露』出来, 贺予甚至出现了段完全失去控制的症状, 而且他发泄完毕之后,整个人就变得非常疲惫, 在恢复过程中他逐渐陷入了半昏『迷』式的沉睡。 谢清呈是等他完全睡熟之后,才重新系上安全带开车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丝鱼腹白, 最黑暗的时刻已经过去了。 他还是打算把贺予送回别墅主宅。 贺予目前的状况实在糟糕了, 他需要知道贺予到底在隐瞒些什么—— 思及如此,谢清呈竟然觉得有些讽刺。 像以前都是贺予奇于他在隐瞒的东西, 而现在他居然得去试着弄清楚贺予身上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变化。 谢清呈解了外套,丢在沉睡的贺予身上, 路又稳又快地把车开到了贺予家门口。 他按了铃,来开门的是管家。 尽管在可视铃里已经见到来人是谢清呈了,可开了门,真正对个男人时, 管家还是有些意外。 何况谢清呈还架着半眠半晕的贺予。 “谢、谢医生……” “贺总在吗?” “贺总吕总临时有事,都不在沪州……” 谢清呈叹了口气,几乎算是意料之中。 他说:“麻烦你先帮我起把他扶进去吧, 重了。” 谢清呈管家把他扶到床上。 因为贺予从来不喜欢别人进他的房间,所以管家并不敢多留,很快就鞠躬退出去了。 谢清呈把人安顿,起身仔细打量着个很久没有来过的地。 屋里的陈设布置还五年前,没有大变动。 只是整个房间看上去清冷了,谢清呈进来之后都觉得不像个常用的卧房,而像是星级宾馆客房,意思是尽管房间非常舒适,却没有什么个人『色』彩鲜明的东西。 房主并不爱个房间,随时会离开似的。 正因为屋内陈设极简,有些东西才格外鲜明。谢清呈忽然发现贺予的书桌上摆着那本《世界罕见病》大全,那是他五年前离职时留给贺予的个念想,目的在于鼓励贺予慢慢地靠着己走出病痛的阴影,不要忘记他他说过的那对骨化症案例。 “小鬼,你不孤独。”其实是他当时不能说出口的安慰。 最后都化作了扉页上字迹隽挺的—— 致贺予。 谢清呈走到书桌前,打开本明显已经翻旧的书,己五年前的留字映入帘,钢笔的痕迹已经被岁月侵蚀变淡了,他垂着长睫『毛』无声凝视了许久。 哗啦啦。 许是贺予离开前窗户忘了严实,窗帘也忘了往常拉上,有阵晨风吹进来,吹得书页翻飞。 忽然。 似乎是命中注定的。 页夹在书里的薄纸像落花般掉了出来,掉在桌上。 而缕晨曦也刚穿透云层,洒照在了纸。 谢清呈怔了下。 竟然是张检验单。 他把那张单据拾起来,想要重新夹回书里,夹的时候他看了。 的结却是他从来也不曾想到的。 他原以为那是贺予己的单子,比如精神埃博拉病症有所转的纪念,然而那只是张再普通不过的血检单罢了。 单子上还印着受检人的名字: 谢清呈。 “……”没什么比在别人家里看到己的化验报告离谱的事儿了。 谢清呈因此怔了会儿,才拿着那张薄纸仔细看下去。 还真是他的验血单没错。 可是贺予怎么会有东西? 再看报告打印时间,谢清呈皱着眉头回忆了会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慢慢地变的有些难看。 那像是……他们第次做完之后……己发烧了,被陈慢送到医院时的日期。 是了,他想起来了,陈慢当时就说丢了张验血单,为此他还重新抽了管血。 谢清呈前后想,就大概都明白了。 那天贺予肯定也去了医院,只是贺予从头到尾都没有『露』—— 可他拿单子干什么? 谢清呈正微咬牙切齿,再仔细看,那单子的背隐约透些字。 他把单子反过来,看到了。 洁白的纸上,贺予写了整整页的“谢清呈,对不起”…… 笔的颜『色』不同,字迹潦草程度不同。 看上去,并不是同时间留下来的,而是贺予时不时写下的句子。 “……” 谢清呈闭了闭睛。 算了,既然己在水淹摄影库时,已经说了往事不予追究,那还在事儿上耗费什么情绪呢? 他把血检单团了扔进了垃圾桶,省着让贺予看了又起内疚,天天搁儿拿对不起练字,再顺手也把窗户了,免得风继续吹。 而就在时,他忽然听到了贺予小声地唤他:“谢清呈。” “……” “谢清呈……” 谢清呈走到他床边,发现少年并未苏醒,只是他梦里的喃喃呓语而已。 谢清呈站在他旁边,看了他会儿:“……喊什么,我又不是你爹。” 但说归说,他人还是有种本,他不能看着病人在前难受而不管。 所以谢清呈留下来陪了贺予会儿,直到确定他睡熟了,才复又起身,去楼下找到了管家。 他想问问贺予最近的用『药』情况。 管家:“大少爷他啊,因为情绪很不稳定,总是把把地往下服『药』,我们看着也担心呐。”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有长段时间啦,几个月总是有的。” “你们怎么也不劝他。” 管家叹气:“唉,怎么劝呢?贺少吃『药』,咱们虽然也知道对他身体不,但能拖天是天啊。不像之前,少爷发病都难受到坠楼了……” “!!”谢清呈问,“坠楼?” “是、是啊。”管家愣愣的,“您不知道吗?” “……是什么时候的事。” “寒假的时候吧,少爷去《审判》剧组之前。他那几天反应挺奇怪的,先是特别兴,我们也说说的,还去把许久不用的那间空房亲打扫了六七遍,我们问他是不是有客人要来,他说是啊,但后来也没见有谁来……” 管家的嘴唇开合,后还在说些琐碎的事情,但谢清呈的脸『色』已经苍白了下去,他没有再听之后的内容。 他当然知道那个房间是给谁收拾的。 他也非常清楚,那个最终也没有出现的客人究竟是谁。 最终他缓慢地想了起来,他那时候——其实是收到过贺予的消息的。 贺予发他信息,连发了几条。 他说:“谢医生,我病了。” “谢清呈,我病了。” 但谢清呈当时对他厌恶得不得了,只觉得贺予又是在玩“狼来了”的游戏,他并不认为短信的内容是真实的。 如今得知了真相,谢清呈竟时间说不出是什么受—— 如贺予威胁他,说你要是不来当我的医生,我就毁给你看。那谢清呈反而会觉得他讨厌,认为他在对己实行另种意义上的绑架。 可是贺予没有。 贺予后来并没有想要道德绑架他的意思,他甚至是真心希望谢清呈什么也别再知道。 贺予强撑了很久。 直到现在,他终于撑不住了。 谢清呈谢过了管家,回到贺予的卧房。 他时间非常的心『乱』。 其实哪怕到了现在,他也没有谅解贺予曾经做过的事情。但是人的情不是非黑即白,非恨即爱的,当他知道贺予后来很长段时间都在独忍耐着病痛——那种病痛甚至是因为他的拒绝而产生的,谢清呈的心情忽然十分复杂。 不想看病人我伤害,是他作为医生的本能。 不想看贺予我伤害,是他作为精神埃博拉初号病例的本能。 现在贺予的种种行为都让他到沮丧,他不明白贺予做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就因为他们俩是所谓的“同类”吗? 焦躁间,他想敲支烟出来抽,但看到床上的少年那副病恹恹的惨,又觉得己当着病人的吸二手烟是不是过分了。 于是他咬了下嘴唇,还是把烟盒放了回去。 熬到下午点左右,贺予才终于从昏睡中醒来。 少年躺在床上,抬手撑了下额头,缓了会儿,才连贯地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 ——车内暴力的扭打。 谢清呈不停地按住他,最终被他扼住了脖颈。 他病症上了头,差点把谢清呈活活掐死…… 贺予彻底清醒后,冷汗就全下来了。他惊惶交加地喊了声:“谢清呈……!!” “我在。” 没想到会有回应,贺予蓦地转头,发现谢清呈竟还没走。 那男人坐在窗边阅读,听到他醒来的动静,抬起眸,然后合上了书。 “谢清呈,你……” “躺着吧,不用坐起来。” 贺予没那么听话,他还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过程中他看到己的手臂,已经被缠换上了新的纱布,那种非常仔细完美的包扎法是属于谢清呈的。 “……”贺予垂着睫。 昨夜竟发生了那的事…… 他第次在发病时完全丧失了理智,甚至差点亲手结束了陪在他身边的谢清呈的命。 他慢慢地,颤抖地抬起手,盯着己的掌心。 精神埃博拉病的后期症状……就有那么可怕,是吗? 等清醒了,或许就会发现己最爱的人的尸体躺在己身边…… 贺予扪心问,他辈子几乎没有怕过什么。 而刻,他发内心地战栗了。 谢清呈走过来:“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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