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温（NPH）_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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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是了，留我一人……” “好了，矫情。”李婷随口吩咐下人，“你们照顾好少爷，送少爷回房，再补个粉儿，病人就要有病人的样子！” 王铮：“……唉。” 眼见王铮生无可恋，顾瑶把手背在身后，左右摇晃了一下身子，鼓起勇气，说道：“你也避讳一点啊！我好不容易哄好宋时清的，你就安心养病吧！” 宋时清有什么好哄的？王铮掀了眼皮，心里讥讽道：上次宋时清就话里话外地威胁他，这次还不是故意拿乔，想招瑶瑶的怜惜。摆起正宫娘娘的谱来了！什么东西？宋时清就仗着殿下性子软和，欺负小姑娘！殿下有一百个面首，宋时清都管不着，哪家的《女德》用得到公主身上？哼。什么东西？！王铮面上不显，笑意淡了几分，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又举起双手：“好好好，是我考虑不周，谁知道瑶瑶你今天会来嘛，本来就是留给我娘和李婷的。” 李婷啧了一声：“浮沈各异势，会合何时谐。” 顾瑶看出来了：哦，这婆媳关系真差。也是，毕竟王夫人急着抱孙子呢。急着催别的女人生孩子的“高门少妇”，少不得对别人挑三拣四，估计也只看李婷是“不下蛋的母鸡”，不然，也不至于刚成婚就做主给王铮纳妾。顾瑶给了李婷一个同情的眼神。两人收拾妆面，去了趟珍宝阁。照例来说天都的物什件上新，大户都是使唤丫鬟婆子各带一份回来的。珍宝阁却不差生意，有限量的规矩，凡是要来买新货的，多半要管事的人来掌眼。久而久之，上新的堂铺每每便会汇聚一批女主事，为了拉关系，便有更多的人愿意来了。两人为了避免麻烦，戴了个面纱，去的新堂铺也是专门为贵人服务的，上来攀谈的人都让丫鬟应付去了。这次上新的是一种织香锦，香淡而不散，可引蝴蝶，统共一色，只有八尺。李婷轻触布料：“你跟他睡了吗？” 顾瑶：“咳咳咳！！” 她剧烈咳嗽，被李婷突然的询问吓了一跳，差点没把口水咽下去。李婷若有所思：“怀孕的话，只会是宋时清的，对吧？” 顾瑶用袖子疯狂擦嘴：“不会怀的！” 李婷：“……用羊肠也有风险的。”她有又说，“不过他看起来命里无子嗣。” 顾瑶瞪大眼睛疯狂摇头，两鬓处的环髻都快被摇散了，她又连忙握住发根处，慢慢摇头来示意诚恳：“我没让他进来！” 李婷看了眼她：“哦。” 她指尖绕了绕鬓发，语气平缓：“你还挺机灵的嘛——男人得到了的，可就不会珍惜了。” 顾瑶似懂非懂，以为她要教自己做事，很乐于接受新知识，愉悦道：“啊！所以，怎么泡男人呀？你教教我吧！” 话音刚落，瓷器轻磕的声音响起。这个音量很轻，但这隔间内只有她们两个客人。其他的侍从都安安静静地低头候着，顾瑶很轻易地察觉了不对。她循声望去 —— 一位妆师原本背对着她们，隔了一个镂空的花屏，正在布置新上的妆品。此时此刻，他却回过头，露出了一张熟悉的、妩媚阴柔的脸！那张脸—— 顾瑶差点心脏骤停——张景潇！这是张景潇的易容！顾瑶：“……” 张景潇：“……”他淡淡地对上了顾瑶的视线，又回过身继续自己的布置。李婷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插曲，抚摸布料的手一僵，随后，颇有些恼羞成怒，压低声音、咬牙切齿：“你什么意思。” 咦！她生气？为什么！顾瑶的心思又立刻回到李婷身上了，想起来她刚刚这句话确实有些阴阳怪气。呃，因为……李婷小时候还真的经常跟自己争，确实是学过一套的，就是没有真正争赢过…… 不过这种事情，哪里来的赢家啊。顾瑶重重咳嗽一声，正色道：“我实话跟你说吧，我有喜欢的人了。” 李婷心说什么毛病，面上还是敷衍道：“谁啊？” 顾瑶：“是一个江湖人。” 语毕，她微笑起来，眼里若闪烁着光芒，而这样一双明亮的目光，透过镂空的花屏，投在了那隐隐绰绰的身影上。那人只留一个背影，身形俊美。隔着帛缕垂挂，衬着珠宝满架。李婷骤然抬眼看她，微微启唇，讶然欲语。良久，她平复道：“知道了。你跟我说这个，是因为……”怕我记恨你和王铮吗？她还未说完，顾瑶就用手指堵住了她的唇：“不可说。” 她笑道：“我的心意，李姐姐懂就好。” 李婷神色复杂，移开了话题。顾瑶心里松了口气。千万千万不要再扯上王铮啊！！不然这个水就搅浑了！！张景潇可是差点就被自己唬住了啊！！她心中紧张，不知道一开始的话张景潇听见了多少…… 聚宝盆在张景潇的脑海里霍霍邪笑。张景潇扯了扯唇角：“你发什么疯。” 张景潇缄默片刻，状似专心地将瓷瓶摆好，丝毫不差地和原位复刻，阴柔的人皮面具当真宛如一张无情无欲的面具，冷冰冰地挂在脸上。 “她已成亲，不论是同她夫君圆房，还是怀孕生子，哪个不合情合理？” 聚宝盆转过几声机械音的笑声。张景潇的视线扫过货架，见排置已成，侧身退立，模样同他人一般恭敬，低头侍立。 “她是不是处子，与我无关。” 张景潇几不可见地蹙眉。 “我是说，她是不是处子，与我无关，与你无关，与任何人都无关。她的所有经历，都不应该被评价，这是一种尊重。” 采买完喜欢的物件，顾瑶命掌柜将东西送到府上去，自始自终都没往张景潇那里走过一步。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