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服(abo)_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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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淑婷，我不欠你什么。” 蒋淑婷的耳边响起了尖锐的耳鸣，像一把锋利的钢刀直戳她的耳膜，此刻她才意识到梁绍霆当初说出这些话时的痛苦。他将三年来忍受的痛苦剥开了和她讲，却什么都没有换到。孩子突然她浑身一震，她知道是哪里熟悉了，这时她以前喝醉酒时和别人说的话， “现在既然已经嫁给了梁绍霆，再不愿意也只能这样了。” “但是我不想要孩子，和梁绍霆的孩子会让我觉得辜负了洲凯。”3 原来他听见了怪不得走的那么决绝，连一封信一句话都没有留下。蒋淑婷起身飞快往外面跑，她不知道梁绍霆能去哪，他除了自己就只有那个不算亲近的家了。跑到周艳梅家院子门口蒋淑婷的气还没喘均匀就听到里面摔摔打打的声音。 “该死的，那个晦气的丧门星到底有没有考上啊，怎么这么久了录取通知书还没有下来！我宴席都摆出去了！” 梁洲凯有些底气不足的安慰声响起：“没事的妈，淑婷不是说了录取通知书可能会晚点才来吗。” 周艳梅并没有因为梁洲凯的安抚停止辱骂，而是变本加厉的怪罪到梁绍霆的身上。 “要不是他脑子好使我才不让他替你参加考试呢，现在好了，别是你的大学录取通知书被那个丧气鬼给克没了！” “生下来那个和尚就说他克父克母，前些年给他爸克死了，现在别是轮到我了。”说着周艳梅捂住胸口继续愤愤地骂道。门口的蒋淑婷瞬间愣住，她以为那天听到的已经是梁绍霆家里对他最过分的态度了，如今想来万万不止。在这样封建迷信的人手里长大的，一句克父克母不难想到他曾经过的都是什么生活。连高考这样改变命运的大事他都强迫梁绍霆替梁洲凯去，周艳梅压根就没把梁绍霆当人看！她很难想象小小的梁绍霆是怎样在这样的谩骂中长大的，瘦弱的身躯像一株不屈坚韧的小草。顶开压在身上的大石头才走到自己的面前，可是自己却对他的一颗真心视而不见，却对另一个曾经对他加害的人照顾有加。当初他看着自己对梁洲凯好时该多么心痛啊！屋里对梁绍霆的谩骂还在继续，难听的话一句接着一句，连蒋淑婷都听不下去了。她猛地推开院门，冷眼看着坐在院子里破口大骂的妇人表情冰冷阴鸷。 “我说过，梁绍霆是我的丈夫，不是你可以随便打骂的，再让我听到辱骂军属就别怪我不客气！” 周艳梅和梁洲凯被突然出现的蒋淑婷吓了一跳，听她说完纷纷愣在原地。第11章半晌梁洲凯才小声开口不悦道：“淑婷，她是我妈，你怎么说话的。” 蒋淑婷看着自己曾经喜欢了很久、守护了很久的人，此刻知道他的面目心中难免有些别扭。面对梁洲凯的话她久久没有回答。周艳梅以为蒋淑婷被梁洲凯吃的死死的，再开口时底气也足了不少。 “淑婷啊，要我说你就和梁绍霆离婚，嫁给洲凯，反正你也不喜欢梁绍霆，干嘛勉强自己呢，更何况我们洲凯还是干干净净的未婚青年呢。” “梁绍霆生下来我们就给他算过了，他命不好，生来就是克身边人的，你看看我们家，孩儿他爹已经让他给克没了。” “他就没有那个享福命。” 蒋淑婷听完，冷眼看这个这对市侩的母子，一言不发。越是听他们说的多她就越恨曾经的自己，她和他们一样都是伤害梁绍霆的人，不同的是他们是言语上的刺激和伤害，自己是行为上的凌迟。她帮梁洲凯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插在梁绍霆身上的刀。4 蒋淑婷对上梁绍霆的期待的眼睛，面色冷凝：“我不可能和梁绍霆离婚，我这辈子都只有梁绍霆一个丈夫。” “从今往后，不管从你们谁的嘴里我都不想再听到梁绍霆一个字的坏话了，好自为之吧。” 说完蒋淑婷没有丝毫犹豫的转身出了院子。她原本来他们家就是想问一问梁绍霆的亲人会不会知道梁绍霆的下落，但看他们对待梁绍霆的态度也能知道，梁绍霆就算走投无路，也不可能回来找他们。蒋淑婷甩上门离开后周艳梅和梁洲凯两个人久久沉浸在震惊之中没有回过神来，半晌周艳梅才开口：“蒋淑婷什么时候对梁绍霆这么好了，她不是一直喜欢你吗？” 梁洲凯也懵了，刚刚被驳了面子此刻脸烧似的红。他和蒋淑婷认识这么多年，她从来都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每次只要自己有，她都会抛下梁绍霆第一时间来到自己身边，几乎可以说蒋淑婷对他是有求必应。如今再看蒋淑婷对梁绍霆的上心程度梁洲凯嘴一撇就开始哭诉：“妈，蒋淑婷是不是喜欢梁绍霆了？” “都怪你，当初蒋淑婷刚当兵的时候你说她没出息不让我跟她在一起，结果现在好了她当了团长，还喜欢上了梁绍霆。” “你赔给我一个团长媳妇！” 周艳梅一见梁洲凯难受就心疼的不行，任由梁洲凯骂她怪她，还是一直安抚着他。梁洲凯在周艳梅这些年的宠溺下，认为自己想要的就都应该是自己的。他或许没有多喜欢蒋淑婷，但由于周艳梅不停地在他旁边说团长多好多好，梁洲凯就开始觉得自己应该是团长的老公。周艳梅给梁洲凯带来的心理暗示太多了，大学也是周艳梅一直在他身边念叨，出主意，他才觉得自己哥哥的大学名额就是自己的。他小时候想要的都能得到，梁绍霆替他背了无数次黑锅。久而久之，他觉得自己高梁绍霆一等，对欺负梁绍霆这件事就习以为常了。第12章从院里离开后，蒋淑婷不知道上哪还能找到梁绍霆。她去了他曾经工作过的服装店，被告知早些天就辞职结了工资走了。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真的找不到梁绍霆了，小镇不大，蒋淑婷要是想找总能找到，可要是梁绍霆已经离开了呢？蒋淑婷心里发慌，心口是窒息的疼，为什么自己醒悟的这么晚。蒋淑婷一路浑浑噩噩回到家，正是夏季，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蝉躲在树上发出扰人的噪音。蒋淑婷像听不见也感觉不到炎热一样，一路走回了军区大院。离大院大老远的距离，就听到大院外响起嘈杂声，大院门口正放着鞭炮，周围围了许多人，每个人面上都喜气洋洋。蒋淑婷好奇走近，还不等她询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就已经有人看见她。 “诶，这不是蒋团长吗！” “蒋团长，恭喜恭喜啊，真是好福气啊！” “没想到小梁同志这么厉害啊！” 蒋淑婷一脸不解，抓住其中一位前来贺喜的邻居的话，她着急的问：“绍霆怎么了？” 邻居笑得灿烂拍着她的手到：“是好消息，不用这么紧张，你们家梁绍霆考上大学了，还是我们县的高考状元！”2 “什么我们县，他这个分数在我们省都是高考状元好不好！” 听着周围人喧闹声、恭喜声、鞭炮声，蒋淑婷久久未曾回过神来。 “嘿，蒋团长发什么呆啊，这是高兴傻了吗？”旁边的人猛地拍了一下蒋淑婷的肩出声调笑道。蒋淑婷的面色僵硬，干笑两声问道：“你们送信过来的时候有见到梁绍霆吗？” “没有啊，他还不知道吗？那等他到时候知道了估计得高兴坏了！” “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今天早上起床我看到小梁同志提着箱子出门了，估计出去了还没有回来吧？” 蒋淑婷闻言连忙抓紧那人的手焦急的询问：“什么时候，往哪儿走了你知道吗？” “夏天天亮早，估计也就六点吧，往哪猜不出来，反正是南边那条路走了。” “南边”蒋淑婷喃喃自语：“南边，火车南站！” 想到这蒋淑婷瞳孔猛地一震，梁绍霆坐火车离开了！她和旁边的人道过谢飞快跑向部队，连自己的车就停在大院外都忘了。一路火急火燎赶到政委办公室，期间路上每遇到一个人就都会有人跟她道喜，纷纷都在恭喜她这个做妻子的。每一个人都提醒她，她的丈夫是个高考状元。每一句贺喜都像是一把刀划在她的心上，梁绍霆宁愿不要这个荣誉也要早些离开自己吗？敲响政委办公室的门，低头传来一声低沉的“请进。” 蒋淑婷推开门，政委抬头看见是她，立刻笑着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向她和她边握手边说道：“恭喜恭喜啊蒋团长，你这男人可真了不得，十几万人考了个头一名，可真给我军区争光啊！” “还没报北京的大学而是报了所偏远地区的国防大学，力图为祖国做贡献，这个思想觉悟是真的高啊，不愧是我们军人家属啊！” 蒋淑婷闻言有些愣：“他没报北京的大学？” “你不知道？”政委问。蒋淑婷摇头说：“不知道，他走了” 政委皱眉：“你们之间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蒋淑婷低头将自己的事情全盘托出，政委听完很铁不成钢地指着蒋淑婷“你你你”了好半天。最后咬着牙道：“蒋同志报的是西南国防大学，那边有个任务需要派一个人过去协助，原本我还想当成奖励，让你在那边和你男人多见见。” “如今你就把握好这个机会吧，其他的账等你回来我再跟你算！” 蒋淑婷的眼睛瞬间亮了，她迅速敬了个军礼声音洪亮道：“谢谢政委！” 第13章从政委办公室出来，笼罩在蒋淑婷身上的阴霾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对未来的期望和渴望。她想只要她去找梁绍霆，好好认错痛改前非一定能够被原谅。蒋淑婷甚至开始幻想将梁绍霆哄回来自己身边之后的生活了，她已经没有亲人了，梁绍霆的家人有和没有并没有多大的差别。他们两个可以在梁绍霆学校附近生活，她工作赚钱养他，让他好好读书，享受以前从来没有享受过的生活。他们可以住在她单位的房子里，早上她部队训练起得早，可以替他把饭做好，这样他就可以睡懒觉，等到自己要走时亲亲他的侧脸。傍晚从部队回来去学校接他下课，他长得那么俊朗，肯定会有女同学喜欢，自己要先宣告主权。虽然任务下达但后依照流程蒋淑婷还要半个月交接完手里的工作才能够走，但这半个月，她就是靠着这些憧憬和幻想熬过来的。梁绍霆下火车之后有瞬间的恍惚，他有些不可置信自己真的踏上了新的人生征途，当脚踏上这片土地时，都像是踩在一块软绵绵的云上一样让人没有实感。4 拎着行李艰难地打听到学校的位置，学校坐落于偏僻的山脚，三面环山，空气和风景都是数一数二的好。校门口是两根恢弘的石柱，正中央黑底金字气派十足的六个大字西南国防大学。虽然还没有到规定的入校时间，但也有不少像梁绍霆一样提前赶来学校的学生。学校里面教学楼有些旧损，道路两旁的植物倒是郁郁葱葱遮天蔽日，为这个夏天撒下阴凉。周围人三三两两走在一起，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脸，一派蓬勃向上的生机，这是梁绍霆过去二十多年都不曾见过的。走完入学流程已经是下午了，梁绍霆的宿舍他是第二个入住的，头一个是个家庭条件很好的南方男孩。他叫陈钊阳，大大咧咧，乐于助人，梁绍霆刚踏进寝室他就热情地迎上来。 “同学你好，我叫陈钊阳，文学系新生，很高兴认识你！” 梁绍霆被突然冒出来的人吓了一跳，随即伸手回握：“你好，我叫梁绍霆，我是化学系新生。” 陈钊阳将人拉到座位上做好，然后抓着他的手问：“怎么回事？我们为什么不是一个专业的？” 梁绍霆不太习惯和人太亲密，但面对陈钊阳的热情也没有表现的太抗拒，“不知道，可能我们来得太早了，就这样给安排了。” 陈钊阳点点头，表示赞同，随后又兴奋地说：“你是化学系的！好厉害，化学系的同志很少诶！” “对了！我姐也是化学系，比我们大两届快毕业了” 梁绍霆震惊的看向他，还不等梁绍霆问，陈钊阳就倒豆子似得全倒出来了。 “她是政策刚出那年考进来的，我比她稍微差一点，备考了两年才考上，还被调剂到文学专业了。” 第14章可能是陈钊阳一个人在宿舍待了一个星期，憋坏了。他拉着梁绍霆聊了一下午，梁绍霆对陈钊阳家的狗都熟悉了。对学校各项情况都熟悉的陈钊阳拉着梁绍霆去食堂吃了饭，回去的路上一路支支吾吾像有话说。梁绍霆怕他憋坏侧头笑着问：“你要说啥就说吧，别一会憋坏了。” 陈钊阳用感激的眼神看了眼梁绍霆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没有别的意思，看你刚刚吃饭打的都是素菜，是不是不太好？” 陈钊阳问的委婉，家庭条件几个字也被他含糊的吞掉。梁绍霆不觉得尴尬，笑着大方的承认：“是啊，学费生活费需要自己赚，所以平常就节省一点。” 话说到这个份上，如果陈钊阳再问梁绍霆为什么不向家里要钱就是真正的没有眼力见儿了。他一拍手冲梁绍霆说：“我想到我姐他们导师收实验室助理，很累，但会发补助！就是门槛还挺高，要不我帮你问问？” 梁绍霆知道陈钊阳家境好，以为他好心最多也会说借给自己一些，没想到他想的是怎么帮助他自己赚钱。6 梁绍霆还在感动，陈钊阳又说：“你们刚好是一个专业的，对口，这样对你学习也有帮助，又能学习又能赚钱，虽然会分走你的精力，但对以后也很有帮助。” “谢谢你”梁绍霆从前从来没感受过这样纯粹的善意，一时之间声音有些沙哑。还不等他说其他的就听见陈钊阳兴奋的一招手，大喊道： “姐！” 顺着陈钊阳的视线看过去，一个长相清秀的女生打对面走来，洁白的长裙，袖口微微挽起，露出一节白皙的手腕。这也是梁绍霆如此直观的对书本里清风霁月这个词有了实感的认识，眉似月，眼如星，衣冠胜雪。长发在风的抚弄下微微扬起，陈钊阳拉着梁绍霆快步走到陈雨薇面前笑嘻嘻的介绍：“姐，这是我室友，叫梁绍霆。” 随后又转过身冲梁绍霆介绍：“绍霆，这是我姐，陈雨薇。” 陈雨薇浅笑着礼貌伸手：“你好梁同学。” 梁绍霆伸手回握，陈雨薇的手和她这个人一样，温暖的、柔和的，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你好，陈同学。” 两人的手一触即离，分开时梁绍霆察觉到手心被带过引起一阵酥麻感。梁绍霆抬头看着陈雨薇，只见她仍旧是浅笑着看着他。梁绍霆只觉得是自己多心，陈钊阳的声音很快响起。 “姐，不是说你们实验室在招助理吗？你看看绍霆咋样，也是化学系的。” 听到陈钊阳的介绍陈雨薇微微挑眉，看向梁绍霆的目光里带着探究和欣赏，西南国防大学的化学系是王牌专业，分数线非常高。和自己弟弟这种踩着线进来的不同，能报西南国防大学化学系的绝对在本省都是前十的成绩。陈雨薇点点头看向梁绍霆道：“我替你问问导师，明天或者后天给你答复。” 第15章随后拍了拍陈钊阳的肩说：“好好学习，上了大学不比在家了。” 陈钊阳乖巧点头答应，等到陈雨薇走远后陈钊阳才兴奋的抓着梁绍霆的手又叫又跳：“耶，太好了！” 梁绍霆看陈钊阳这么兴奋的样子觉得奇怪，捏了捏陈钊阳的脸问道：“答应去问又不是真被招了，你怎么这么高兴呢？” 陈钊阳搓了搓被捏的脸笑着说：“我姐很少答应我请求，但每一个都是有十足把握才应下，你肯定可以！” 听到陈钊阳这么说梁绍霆也十分高兴，又回头看了一眼陈雨薇的背影，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也格外好认，明明背影纤细，脊背却挺得笔直。像是对神祗敬畏，又像是对霜雪的畏惧。因为宿舍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两人觉得就在宿舍看看书，也不去图书馆抢位置了，梁绍霆看书时十分认真，几乎整个人都沉浸在里面。在陈钊阳第五次抬头看向梁绍霆想要找他聊天时，看见梁绍霆仍然保持着最开始看书的姿势就觉得头皮发麻。学习如此认真，如此疯魔的样子他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那就是他姐姐，陈雨薇。4 如今好不容易摆脱自己的姐姐，又来个梁绍霆，陈钊阳光想想都觉得以后的大学生活枯燥无望。等到宿舍熄灯梁绍霆才放下笔上了床，他的床就在陈钊阳的旁边，两人头对着头，开启了在学校的第一晚。梁绍霆从来没有过集体生活，所以他此刻是兴奋的，而陈钊阳则是一个精力过剩的人，他时刻兴奋着。月光明亮，两个青年躺在被子里，眼睛都闪着兴奋的光，最终来说陈钊阳先打破了安静，他问到：“绍霆，老家是哪里的啊？” “北城，你应该没听过，一个小的县城，离这里很远。” “是没听过，你为什么报西南国防大学啊，你不像我踩着线进来的，你读的化学，肯定是高出分数线许多来的。” “因为这里远，也因为想为祖国尽一份力。” 陈钊阳不知道梁绍霆为什么会想找一个离家远的地方，但从之前的交谈告诉他，不应该问下去了。于是他转移换题道：“绍霆，你谈过恋爱吗？” 说道一半陈钊阳声音越来越小像是不好意思一样。 “没有，但我结过婚了。”梁绍霆平静的回答。父母疼爱的被保护的很好的陈钊阳不能理解，他翻了个身，用手支着身子问：“怎么会呢，现在不都是恋爱自由了嘛？” 黑暗中梁绍霆有些羡慕的看了一眼陈钊阳，眼中的光明明灭灭，随后说道：“不一样，我们那个小县城结婚都早，我已经算晚的了” 随后梁绍霆也翻了个身，像陈钊阳一样支起身子问到：“别说我了，你谈过恋爱了吗？是什么感觉？” 陈钊阳还没替梁绍霆难过多久就被梁绍霆的话题引走了注意，他很快羞红了耳根，声音都不像平常那么活力中气十足，而是有些不好意思。第16章 “我也没有，但我有喜欢的人了，我和她是通信认识的，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文采的诗人。” “她的文字像一束光，破开黑暗向世界送去阳光，只可惜，这些年她都没有碰到她的伯乐，一直郁郁不得志。” 借着月光梁绍霆能看到陈钊阳的表情，随着他说的话变化，提到心上人了不得的文采时眼底闪烁着崇拜也敬仰，说道心上人得不到赏识时有蓦地低落下来。他的情绪是那么充沛，喜欢是那么热烈又直白，像眼底容不得一点沙子般纯粹，只靠爱就能支撑他完成很多伟大的意想不到的事情。这样的陈钊阳让梁绍霆想到了曾经热烈付出的自己，一样不顾一切，一样倾尽所有。他知道这样大概率会头破血流，但他没有扫兴，要品尝过才知道值不值。况且也不是所有人都像自己一样命不好。结束了感情话题后两个人又聊了许多，陈钊阳给梁绍霆讲这自己以前上学的故事、讲和姐姐一起长大的糗事。梁绍霆也给陈钊阳讲自己种菜喂鸡的小事，讲如何分辨河道的深浅，讲在小河里光的折射下如何才能一击必中插中游动的鱼。两个人头靠着头，像小孩一样眼睛亮晶晶地聊着自己的事，对方过着跟自己截然不同的人生，但两个善良的孩子没有嫉妒没有轻视，有的只是对未知的事情的好奇。夜渐深，宿舍窗外是茂密的树林，蝉鸣不止，月光短暂的被流动的云遮挡，两人聊着聊着先后一歪头就进入了梦乡。翌日一大早梁绍霆就醒了，因为新生还没有开学所以没有规定的起床时间，但梁绍霆仍然起床学习。等他买完早餐回来陈钊阳都还在被窝里呼呼大睡，看着酣睡的陈钊阳，梁绍霆不知不觉间又想起他那个礼貌疏离的姐姐，心道：‘这两人真是截然不同’。另一边刚踏入实验室的陈雨薇三伏天里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没当回事儿，换了衣服进了实验室。此刻实验室里人还不多，只一台机器轰隆隆地运作着，陈雨薇带上护目镜也投入了其中，等到踏出这扇门已经是下午了，轮岗的人去打了饭菜众人围在一起饿得前胸贴后背，没有一点形象地埋头吃着。陈雨薇吃饭很快但斯文，将碗筷收起后走到导师面前问到：“王教授，我们实验室不是要招个助理吗？我有个人选推荐。” 王教授闻言吃惊看向她，他这个学生天赋极佳，和人相处也有理有度，像这样开口要引荐人还是第一次，他连忙说：“说说看。” “是个化学系的新生，男生做事比较周全，能上西南国防大学化学系的专业能力自然也不差。” 王教授点点头，随后问到：“叫什么名字？我去查查排名。” “梁绍霆。”陈雨薇回答。王教授瞬间放下手中的筷子：“梁绍霆？！” “x省状元，今年西南国防大学招收的唯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