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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了” 我一愣,蓦然转头,恰好撞上蒋淑婷愕然的目光。 有一瞬间,我好像看到她的眼中从没看到过的愤然和挣扎。 她听到了吗? 听到了也好我的确是想离婚了。 蒋淑婷见我移开视线,脸上甚至还有从没有过的无所谓,心里说不上来的沉闷。 她压下那陌生的落差感,看向梁洲凯:“洲凯,时间不早了,我让小陈送你回去。” 梁洲凯登时怔住:“淑婷,你不送我” 结果他话还没说完,蒋淑婷就把警卫员叫来,把他的衣服拿了下去。 梁洲凯不情不愿地磨蹭着离开,心里忍不住嘀咕蒋淑婷这回怎么不亲自送自己回去了。 而我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收拾好自己的碗筷就回房看书。 钨丝灯的光比较昏暗,我正想开台灯,一只手先一步开了台灯。 抬起头,蒋淑婷清冷的眉眼坠入我的目光中。 “你还在为下午的事生气。”她无奈问。 我垂下眼,一言不发地收回手,却被女人一把攥住。 蒋淑婷想起刚才我冷淡的模样,心中躁闷:“你直说,要怎么样才能消气?” 四目相对,我可以清晰看到她眼中的不耐烦。 我轻声开口:“我想让你彻底忘了洲凯,跟他彻底断绝来往。” 听到这话,蒋淑婷瞳孔微微一缩。 良久,我感受到抓住自己的那只手慢慢松开。 死寂中,蒋淑婷的声音逐渐沙哑:“绍霆,你别逼我。” “我的确该忘了他,可他是你弟弟,也是我婆婆的儿子,怎么可能跟他彻底断绝来往。” 我眼睫颤了颤,默默转过头继续看书。 当身边的女人离开时,我才放开被自己揉皱的书页,伏在桌上重重呼吸。 我不是不知道蒋淑婷会这么说,可就是放不下心里那点希望,也赌着那口气。 没关系,再忍忍吧。 我很快能逃离这压抑的生活了 第二天。 一大早,我就被母亲周艳梅拉去县里填志愿。 她叉着腰走在前面教训:“填完志愿,这件事情你就烂在肚子里,别嘴上没个把门的到处说,影响洲凯上大学。” “另外,我们把你个扫把星养这么大已经仁至义尽了,等洲凯成绩出来你就和淑婷离婚,别再享他的福。” 我听着些话,攥紧的双手指甲几乎陷进了肉里,痛却在心底泛滥。 二十三年来,我享的唯一的福就是国家对考生的一视同仁,让我有参加高考的自由权利。 我领了志愿表,母亲站在我的旁边,像盯犯人一样看着我写下梁洲凯的名字。 填完上交之后,母亲才满意的转身要走。 “妈,我以后怎么办呢?”我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母亲回头警惕地瞪着我:“你自己看着办,反正别想回来吃干饭,我们家不可能养你。” 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即便已经习惯了她的偏心,可心底还是一阵刺痛。 母亲没想过给我留一条后路,剥夺了我上大学的资格,替小儿子惦记我的妻子,连家都不再让我回。 我也曾问过,同样是儿子为什么受到待遇的差距就这么大呢? 泣血的问题换来的只是一句厌恶‘扫把星就是扫把星,一点点不公平就记恨上了’。 敛下情绪,我转身进去又拿了一张志愿表,考生一直填的都是我自己的名字,梁洲凯的那张志愿报不过是张废纸而已。 而我一次次询问蒋淑婷和母亲我最在乎的问题,也不过是坚定自己离开的心。 因为这里的一切,都已经不值得我留恋。 我低头在关系自己命运的表上,郑重地填上我早就想好的去处。 离家直线距离最远的西南国防大学。 第5章 次日。 我向供销社主任请了一天假,穿上一直压在箱底的浅蓝衬衫,穿上我人生中赚的第一笔钱给自己买的新布鞋,整个人十分精神。 这是我第一次放下心中的别扭和自卑正视自己的需求。 我没有早起替蒋淑婷准备洗干净的作训服,也没有因为担心她顾不上吃食堂早饭而做的面条。 蒋淑婷习惯性地掀开菜罩子,却看见桌上空空如也,下意识看向我:“没面了吗?” 我正对着镜子整理衣领:“有,但不想做。” 之前我总是把自己放在这段感情中的下位,我觉得是自己破坏了蒋淑婷嫁给心上人的愿望,所以极尽所有地对她好。 刚和蒋淑婷结婚的时候她还不是团长,住的还是二十多年前的家属楼,破旧的连门都漏风。 一到冬天,我洗菜做饭的手都冻得发僵,可我毫无怨言。 我不怕苦不怕累,因为我就是一路苦大的,蒋淑婷对我的一点点好都能让我记好久。 可后来看着她对梁洲凯的特别才知道,我得到的爱有多么微不足道。 我正神伤着,蒋淑婷终于发现我今天不一样了。 不仅穿了衬衫,还换了新鞋,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她不由问:“你要去哪儿?” 我头也不抬:“看电影。” 看电影对我来说应该算是一个执念了。 活到现在,我还从没看过电影,因为母亲对我的苛责已经到了见不得我有任何过得舒坦的地方。 村里每次放露天电影,我都会被母亲关在家里,让我做我那个年纪很难完成的活。 蒋淑婷皱起眉:“你一个人去?” 我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淡然的态度让蒋淑婷心底泛起波澜,她抓住我的手:“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等我休假了陪你一起去。” 我转头看着面前眉头紧皱的女人,强忍着胸口的沉闷,用力抽出被她攥紧的手。 “不用了,我想自己一个人看。” 随着关门声响起,蒋淑婷才从被拒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她望着紧闭的大门,又看了眼桌上的空荡,第一次在作战以外感受到了惶恐。 艳阳高照。 我到了电影院,正排着队,身后就传来梁洲凯的声音。 “哥,你看电影怎么也不叫我们啊?” 回头一看,只见梁洲凯和蒋淑婷一起走过来。 走近后,蒋淑婷才解释道:“你一个人来我还是不放心,刚好路上遇见洲凯,就想着我们一家人一起看也好。” 我躲开她伸过来的手,舌根漫起苦涩。 一家人这个词对我来说极其讽刺。 父母不把我当儿子,蒋淑婷不把我当丈夫,我哪来的家人? 排队的人越来越少,梁洲凯不停和蒋淑婷说着话,而蒋淑婷也耐心听着。 等到他们时,我突然说:“你们先进去吧,我去趟厕所。” 蒋淑婷点点头:“我给你占位置。” 等两人进去后,我去了购票窗口,把《庐山恋》换成了《小花》后进了另一个放映室。 一个半小时的电影,却让我久久回不了神。 我从来没有想过一方小小的荧幕,能装下一群人壮烈的一生。 我最后一个离开放映厅,一出去就看见蒋淑婷和梁洲凯正站在门口聊天。 “淑婷,今天这部电影让我想起我们读书的时候,班里组织一起看的那部。”梁洲凯眼神发亮。 “是啊,你那时候就坐我旁边,跟今天一样老喜欢拉着我问剧情。”蒋淑婷笑的很无奈。 当她抬头望向出口时,我转身躲在了柱子后面。 我攥紧的双手隐隐颤抖,只能靠仰头缓解涌到喉咙的酸苦。 借着人群的遮挡,我从另一个出口离开。 亦如我对蒋淑婷默默无闻的爱,走的无声无息。 第6章 我一个人回了家。 阳光照进房间,院子外传来邻居的做饭声、训孩子声、和两口子吵架声。 我坐在书桌前看书,享受着独属于我的安宁。 当蒋淑婷赶回家,开门见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风吹着我的衣摆,认真的侧脸就像阵秋雨,在热辣的炎日中让人心旷神怡。 刹那间,原本对我不辞而别的埋怨消失了,一种从没有过的温馨让她心头发软。 蒋淑婷走上前,气息还没完全平稳:“你不看电影就算了,怎么走也不说一声,知道我多着急吗?” 我想到从电影院出来时她对梁洲凯的笑,目光渐黯:“你看见我没进去,也没有去找我吗?” 蒋淑婷一噎。 她不是不想去找,而是梁洲凯一直拽着她,放映厅人多又安静,她没办法才继续坐着。 但一看到身边空荡的座位就走神,以至于连电影都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蒋淑婷在部队呆久了,一是一二是二,不懂怎么哄人,只能拉过椅子坐在我身边。 “绍霆,有什么事你直接跟我说,我们就不能跟以前一样好好过日子吗?” 这话一下戳中了我的痛处,我转头直视蒋淑婷那双深邃的眼睛。 “我不觉得以前的日子好,你真的爱那个事事顺着你、没有脾气、没有自己生活的我吗?” “你觉得以前的日子好,是因为我在牺牲自己迁就你,我觉得是我让你没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所以我竭尽所有对你好。” “可我想明白了,那件事我不也是受害者吗?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承担所有,艰难小心的活着?” 说到这儿,我原本平稳的声音跟着心开始颤动:“蒋淑婷,我不欠你什么,也从没对不起任何人啊。” 蒋淑婷瞳孔微缩,想要伸向我的手都僵在空中。 结婚以来,她已经习惯了我对她的予取予求。 她的确从没想过做到这些,我需要割舍多少、隐忍多少、改变多少。 听到我的这些话,蒋淑婷的双手已经先大脑一步,将我紧紧抱住。 “我知道这些年你受委屈了,是我不好,我以后会改的” 我听着自己剖开胸膛捧出鲜血淋漓的心,几乎掏心掏肺的话语,只换来不轻不重的一句‘会改的’十分失望。 我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时已经控制住了情绪:“你忙你的去吧,我想安静看会儿书。” 我明白,这段婚姻再不会有能挽回的地步。 我不是谁的附属品,夹生的米饭我吃了三年,味同嚼蜡,难以下咽,我不想接下来的几十年都要这样。 然而蒋淑婷没有走。 她像是训练似的,在我身边一动不动地坐了一下午。 直到警卫员过来说梁洲凯那儿出了事,蒋淑婷才犹豫了片刻起身。 “我去看看,马上就回来。” 听着女人远去的脚步声,我低头颤抖着吐出一口气。 第二天一大早。 我拿着证件去了民政局,这是我第二次踏入这里,第一次是和蒋淑婷结婚。 民政局有不少新婚的夫妻排着队,脸上喜气洋洋挂着幸福的笑。 我想起三年前自己和蒋淑婷来这儿时的模样,我紧张无措,她一脸颓然 工作人员递完喜糖看到正发呆的我,笑着问:“同志,您有什么事吗?” 我回过神,将手里的证件递过去。 “你好,麻烦帮我拟一份强制离婚的情况报告。” 第7章 我拿着离婚报告踏出民政局的那一刻,仿佛再一次获得新生。 虽然还得经过军区机关批准,但我已经向自由迈出了第一步。 几天后,我下班回来,蒋淑婷正在换汗湿的作训服。 “明天我请了一天假,妈要给洲凯办升学宴,我们一块儿去吧。” 我一顿, 母亲觉得梁洲凯上北京大学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叫了许多街坊邻居准备办个升学宴。 但只有我清楚,这场升学宴就是一场空,梁洲凯连考试都没参加,怎么可能考得上大学。 我也没有说破,只嗯了一声。 升学宴当天,我跟着蒋淑婷回了县里的家。 一进门看见邻里街坊围着笑的正欢的母亲。 “艳梅啊,通知书还没下来就办酒席,会不会太着急了?” 面对亲戚的提醒,母亲拍着胸脯:“怎么会,我家洲凯向来聪明,不像绍霆,除了气我什么都不会。” “就是可惜了我那个团长儿媳妇,让她嫁给了绍霆,真是便宜了绍霆那个丧门星。” 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毫不留情地痛斥着。 我只觉心头发窒,即便这些话都听到麻木了,我还是不可避免的伤感起来。 而身旁的蒋淑婷却拉下了脸。 她知道我母亲偏爱梁洲凯,但没想到她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我。 蒋淑婷眉心紧蹙:“你妈一直这样说你?” 我扯着苦涩的嘴角:“我已经习惯了。” 我不是没有辩解过,不是没有哭诉过不公,可是有什么用呢,换来的只有变本加厉的巴掌而已。 眼泪对不被爱的人来说是最无用的东西。 忽然,我感受到手腕一紧,还没反应过来,我就被蒋淑婷拉到母亲面前。 她板着脸,满是军人的慑人气势:“妈,绍霆现在是我的丈夫,就算你是他妈,也不能言语侮辱他。” 我诧异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内心动荡。 这么多年以来,这是她第一次当着所有人的面护着我。 母亲被驳了面子,脸色很是难看,但顾忌着蒋淑婷的团长身份,只能讪笑回应。 “怎么还较真了,我就是因为洲凯考上大学高兴,一时嘴快了。” 蒋淑婷也没有再说什么,她拉着我坐到一边,有些恨铁不成钢:“你从没想过反抗?要是今天我不在,你是不是就由着别人欺负你?” 我抿抿唇:“谢谢。” 这是我二十三年来第一次被人维护,感动是真心实意的,可也仅限于感动。 见我有些刻意回避自己的眼神,蒋淑婷心里莫名不是滋味。 饭吃到一半时,突然有邮递员过来送信。 母亲擦着油乎乎的嘴跑过去:“肯定是洲凯的录取通知书!”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信封,周围的人都围上来抻着头想要看清,结果一看,有人发出惊叹: “诶?上面写的是隔壁老李家的李成国吗?这是他的通知书啊!” 母亲脸上的笑登时凝固,原本还兴致勃勃的梁洲凯觉得掉了面,臊红了脸。 我一言不发,却看见身边的蒋淑婷起身过去安慰梁洲凯。 “别难过,这几天都是下发通知书的时间,可能就是迟了一点。” 梁洲凯眼巴巴地望着她:“淑婷,谢谢你” 我看着她安慰梁洲凯的样子和维护自己时如出一辙,心中那还没消散的感动渐渐陨灭。 我什么话都没说,敛下心绪悄无声息地离场了。 原本就没人期待我的到来,此刻离开更是没人能发现。 我刚走到军区大院门口,就听后面传来警卫员小陈的声音。 “姐夫等等!” 我回过头,小陈便将一封信递给我:“刚刚在收发室看到有您的信,我想着给您送过去呢!” “谢谢啊。” 我接过信的那一刻,心跳不由快了起来。 薄薄的信封,决定着往后我的未来。 我深吸口气,打开了信,上面赫写着 ‘梁绍霆同学,根据国家需要和你的志愿,你已被西南国防大学录取!’ 第8章 我拿着录取通知书,在客厅坐了很久。 我回忆着曾经的一切,快乐也好痛苦也罢,全都要翻篇了。 傍晚,大院里饭菜的香气儿飘荡着,充满了嘈杂的烟火气,我将最后一个菜端出来时,蒋淑婷回来了。 蒋淑婷已经习惯了我一声不吭的走,但看到我竟然做了一桌子菜,一下没反应过来。 “你赶着回来就是为了做晚饭?” 以前她每天下训回家都能吃口热乎的,但这段时间因为两人闹了别扭,我也不怎么做饭了。 我盛好饭坐下:“算是吧。” 但这不仅是一顿晚饭,也是我们三年婚姻的散伙饭。 天边的火烧云照着整个屋子都红彤彤的,落在蒋淑婷身上,柔化了她清冷淡漠的一张脸。 她看着我,几次欲言又止。 终于,在睡觉时,她将我紧紧抱住:“绍霆,我答应你忘了洲凯,但到底是亲戚,不能跟他彻底断绝来往,但我发誓,一切以你为先。” 蒋淑婷的语气坚定,像是入伍宣誓时那样庄重。 隔着薄薄的衣料,我能感受到她那颗狂跳的心。 我没有看她,声音有些沙哑:“不用,你是军人,只要无愧于心就好。” 一句挑不出毛病的回应让蒋淑婷心登时一紧,下意识的收紧双臂。1 可她突然发现我瘦了一大圈,她不敢用力,又不敢不用力。 因为她总觉得面前的人随时都有可能会消失。 一夜无眠。 而那不安和惶恐环绕着蒋淑婷好几天,在首长下发紧急任务的通知时到达了顶峰。 蒋淑婷赶回家换衣服,眼睛却一直盯着看书的我。 在换好衣服后,她突然上前捧起我的脸,在我唇边落下一吻。 “绍霆,我要出任务了。” 她眼眶微红,沙哑的声音带着似有若无的不舍和无奈。 我看着她,目光闪烁:“保重。” 蒋淑婷呼吸一紧,她想听的不是这个,而是我之前那句‘我等你回来’。 她皱着眉,将我牢牢抱住,直到集合的哨声响了又响,她才妥协似的放开手:“等我回来。” 目送女人离开后,我才抬起微颤的手,抚摸刚刚被她吻过的的位置。 “这一次,我不等你了。” 因为我已经向供销社辞了职,向军区机关打了离婚报告,买了今天去重庆的车票。 我从衣柜里拿出早就收拾好的箱子,把钥匙放在书桌上后就走了。 我坐上炊事班路过火车站的补给车,刚出军区,就看见母亲拉着哭哭啼啼的梁洲凯往军区大院走。 我知道,母亲一定是发现梁洲凯没成绩来找自己算账了。 我没有去想,只是看着越来越远的军区出了神。 蒋淑婷刚才的话像一颗石子儿投入了我心里的深潭,泛起了涟漪却很快归于平静。 我知道蒋淑婷对自己或许是有三年相处的习惯和依赖,可这不是爱。 她对梁洲凯的偏爱在无数个深夜里提醒着我,蒋淑婷真正的爱是什么样的。 半小时后,我在火车站下了车。 我上了火车,却看见旁边的火车上都是军人,而蒋淑婷站在过道上,一脸严肃地说着什么。 我眼眸一怔,还来不及转过头,两轨道的火车便同时开动。 一南一北,朝着不同的方向缓缓驶离月台。 我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眼眶泛起湿润。 最后一次,这时我最后一次为蒋淑婷难过。 从此山高路远,再不相见。 第9章 火车一路晃晃悠悠向西南边驶去,太阴依旧毒辣,车厢里人多闷着散发着不太好闻的味道,但梁绍霆浑然不觉。 此刻他只能感受到愉悦,即将奔赴自由和新生活的期待笼罩着他。 前方路途遥远,前途未可知,但逃离的感觉让他面对这些未知事情的恐慌减少不少。 另一边蒋淑婷出完任务回家,带着期待推开房门,将钥匙放在鞋柜处冲房间里喊道:“绍霆,我回来了。” 回答她的是无尽的沉默,整个房间静悄悄,没有听到熟悉的窸窣声,没有听到梁绍霆好脾气的应答声。 只偶尔能听到外面传来几声邻居家小孩的笑闹声和家长的训斥声。 蒋淑婷呆站了许久,她看着空荡的阳台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想,可是她不敢去印证,她害怕是真的。 走到房间,和往常一样干净整洁,连她要穿的衣服都在衣柜里叠的整整齐齐,可是衣柜却空了一半。 阳台上她军绿色军装的旁边总是会有一条或洁白、或浅蓝、或深蓝的衬衫,贴在她的旁边。5 随风晃动摇摆,和军绿的的军装缠绕着,像一对缠绵悱恻的恋人。 可如今那些衣服在这个家彻底消失,阳台上只剩下军装在清风中摇晃着,像大兴安岭额尔古纳河右岸那棵孤独的树。 忽然,目光扫到书桌上的一抹白,蒋淑婷急忙走过去,以为是梁绍霆留给他的信。 走进前入目五个大字离婚协议书。 蒋淑婷愣在原地,在看到离婚协议书之前她尚且还能自我安慰,梁绍霆只是因为自己以前的冷漠和对别人过多的关照在生气。 她甚至有想过梁绍霆伤心了会离开,但她唯独没想过梁绍霆会要和自己离婚。 翻到最后,在签名的那一栏刺眼的三个大字,遒劲有力,却又像一把沾了毒的匕首,直直插进她的胸膛。 仅仅只是看笔迹她都能感觉到梁绍霆签字时的行云流水,毫不犹豫。 昨天吃饭时梁绍霆的冷漠疏离,她离开时的避而不谈,这些天他每一次看向自己的失望、痛苦、挣扎都浮现在眼前。 是自己太过迟钝,梁绍霆的离开明明是蓄谋已久,自己却一直没有察觉,又或者说被她下意识的忽略了。 忽然她的目光瞥向书桌上的那个精致的木盒,打开里面赫然是结婚时自己送给梁绍霆的结婚礼物。 “我现在不想要了,既然他喜欢,就送给他吧。” 曾经梁绍霆说过的话有在她耳边响起,原来从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筹划着要走了,原来那个时候他就对自己失望了吗? 回想起他说那话事冷淡异常的语气和没有波澜的眼神,蒋淑婷恨不得给自己一把掌,为什么这么迟才察觉到。 她紧紧攥住手里的离婚协议书悔恨交加时突然会想到那天梁绍霆第一次冲自己大声说话,将情绪统统暴露出来。 他的声音是那样疲惫又沙哑,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再没有了期待和喜欢。 第10章 “你要的是一个事事顺着你、没有脾气、没有自己生活的保姆还是一个丈夫,你自己分得清吗?” “可是知道是我的错吗?这件事我难道就不是受害者吗?” “你和梁洲凯两情相悦就和我离婚啊!这样你们就可以有自己的孩子,也不用觉得辜负了对方。” “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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