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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嫡母派人在旁看着,说话之时只要中间隔着屏风就算不违礼节” 众人闻言又是一愣,这个礼节已经有些久远了,现在基本没有人用到,所以刚才大家看到屏风都没有反应过来。 “庄嬷嬷,您说三娘说的有没有错?”三娘又转头看向庄嬷嬷。 “无错。”庄嬷嬷依旧低头道。 薛嬷嬷看了庄嬷嬷一眼,皱眉。 “三娘见哥哥是事先禀告过母亲,得了母亲同意的。母亲也派了自己身边的沉香过来。” 众人这才发现,薛氏身边的沉香一早就在三娘的房里了。 薛氏也忙对王栋道:“是的,老爷。三娘与璟哥儿两人见面是我同意的。” “好了,都散了吧。”王栋看了薛嬷嬷一眼,冷声道。 薛嬷嬷叹气,上前向三娘与王璟行了一礼:“这次是老奴疏忽了,只是老奴也是为了三小姐和五少爷好,请……” “等等……”三娘皱眉止住薛嬷嬷的话,也拦住了王栋的步子。 三娘看也不看薛嬷嬷一眼,走到了王栋面前跪了下去:“女儿有罪” “三娘,快起来。”薛氏见状忙伸手来扶:“这件事情不怪你。” 三娘确实苦笑着躲避了过去:“三娘罪在不孝。今日竟然让一个奴婢在自己面前侮辱了自己的祖母,侮辱了王家的家风。三娘记得闺训上说,因女子本身之故让长辈祖宗蒙羞,当以死谢罪。三娘……实在是没有脸面再活在这世上。” 说着三娘就要拔下头上的簪子,众人意识到她要做什么,当即惊呼出声。 只是她的手才一接触到发丝,就让王栋伸手拦住了。 “你若是以死谢罪,那为父又当如何?”王栋淡淡道三娘咬了咬唇,半响才道:“女儿不孝,一时羞愤没有顾忌父亲母亲的心情。”说着三娘当即磕了三个头。 “起来吧。”王栋叹息一声,伸手将三娘扶了起来,三娘顺势起身。 “三娘的错处以后自当抄写经书,早晚忏悔自省。只是,这个奴才,今日恐怕非罚不可了。”三娘收了泪,挺直了背,一脸的倔强。 “闺训上说,奴是奴,主是主,尊卑要分明。三娘今日想要问一问薛嬷嬷,您口口声声世家的规矩,可是哪个世家的规矩是奴才可以越过男女主人教训小主子的?上次你在庭院之中不分青红皂就指责我与哥哥,我们敬重您是母亲身边的人,没有计较。不想今**明知道我与哥哥在说话,就连通禀一声都不曾就闯了进来,这是谁给你的权利?什么时候我这个王家嫡出三小姐的闺房是你这个奴才想进来就进来的了?” 众人闻言,静了一静。薛嬷嬷脸上忽红忽白。 “或许您是因为太过忠心的原故,暂时忘记了尊卑。可是国无法不立,家无规不宁。今**若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辱及了我祖母还能不受罚,别人或许不会说您什么,却是会怪罪我母亲她治家不严,您让我母亲以后在我祖母面前怎么做人?” 说到这里,三娘顿了顿,缓缓道:“薛嬷嬷你治家的经验丰富,定然是知道,即便是内院再如何的如铁桶一般,终究是没有不透风的墙。今日的事情迟早会传出去,甚至传到我祖母那里。薛嬷嬷你向来对我母亲忠心,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三娘以为,薛嬷嬷应当自请其罪,免得让我母亲为难,也成全您的一片忠心。” 薛嬷嬷面皮抽了抽,大家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奇怪。 “奴婢有罪,请老爷和夫人降罪。”薛嬷嬷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了王栋面前跪下了。 薛氏有些为难,王栋看了三娘一眼,没有说话。 三娘却没有息事宁人:“按照世家里的规矩,犯上之罪重则仗毙,轻则重打八十板子赶出府去永不录用。” 薛嬷嬷一惊,看向王栋:“老爷……” 三娘不等她开口便道:“不过法理也不外乎人情,薛嬷嬷年纪大了,难免有糊涂的时候。三娘请求父亲和母亲看在她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从轻发落。这一次只当是正一正府里的风气,让奴才们明白自己的本分” 三娘一脸的大义凛然的表情。 “打三十板子吧。”王栋淡淡道。 薛嬷嬷脸色发白,但还是松了一口气。 三娘心中暗嘲,孝道,家族声誉加上薛梅心的闺训才让薛嬷嬷受了三十板子,王栋对薛家的旧人还真是照顾有加。不过她本也没想要真打薛嬷嬷八十板子,薛嬷嬷一把年纪,三十板子也够她卧床几个月了。最重要的是,以后这后院可轮不到薛嬷嬷一手遮天了。 “去喊行刑的嬷嬷来。”王栋说完就往外走,到门口的时候又顿了顿,道:“熟读闺训是你上进,但是也不可太过迂腐,该变通的时候还是要变通。” 三娘有些惊讶,这是提点?面上却是一脸恭谨地应了。 王栋没有回头,直接往外院去了,心中却是想着当年她也是熟读闺训,所以等不到他想办法去救她就为保清白自尽而死。 第二百三十章 该你的请拿稳了 王栋走后,屋子里又诡异地静了静。 丫鬟们是不敢说话,薛氏看了看三娘又看了看薛嬷嬷不知道要说什么。王璟在三娘开始哭的时候有些焦急,到了后面却是站在那里没有动。 “佩兰,扶我去后院领罚。”薛嬷嬷终于开口道。 “是。”佩兰就要上前来掺扶薛嬷嬷,却让王璟拿眼一瞪,愣住了。 “你是夫人身边的丫鬟,还是这老婆子的?有没有规矩啊?谁都能使唤的动你?”王璟抱着手臂冷脸道,吓得佩兰就是一个哆嗦。 “老爷刚说喊那行刑嬷嬷来,再等等。”王璟扫了薛嬷嬷一眼。 薛嬷嬷又跪了回去,屋里其他人也不敢再动。 三娘将薛氏扶到了桌边坐了,立在她的身旁。见薛氏投过来的微微不安的眼神,三娘悄悄握了握她的手,让她不要说话。薛氏便静静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后院里掌管刑罚的嬷嬷就来了,先是给薛氏,三娘和王璟请了安,之后便立在一旁听候吩咐,只是偶尔瞥向薛嬷嬷的眼神不掩惊讶。 “杨嬷嬷,刚刚老爷吩咐了,薛嬷嬷以下犯上,重打三十大板。”王璟斜睨了薛嬷嬷一眼:“你叫人将她带下去吧。” 杨嬷嬷虽然刚刚听去喊她来的嬷嬷说了,但是此刻听了还是惊讶万分。她是跟着王栋的老人了,自从薛氏嫁进来之后她亲眼目睹了王栋对这个夫人身边的老嬷嬷的信任,不想今日还是为了少爷和小姐说打就打。 杨嬷嬷为人很识时务,薛嬷嬷掌权的时候,她对薛嬷嬷很是恭谨。 听见王璟的话,杨嬷嬷忙叫自己带来的两个婆子来扶了薛嬷嬷出去。杨嬷嬷自己也想告退,却让王璟叫住了。 “我听说,府里有些人总爱以权谋私,对主子的命令也是阴奉阳违,杨嬷嬷你不是这样的吧?”王璟打量了杨嬷嬷半响,悠然道。 杨嬷嬷闻言出了一身冷汗,忙赔笑道:“奴婢不敢,少爷说笑了。” 白英离着王璟近,上前走到王璟身边小声说了几句。 王璟挑了挑眉,扯了扯嘴角,对杨嬷嬷道:“你家当家的是外书房的管成?” 杨嬷嬷闻言一惊,抬头看向王璟。 王璟摆了摆手,笑道:“没事没事,管成我知道,干得还不错。前一阵子父亲还说要提他做帐房管事呢。” 杨嬷嬷闻言一喜,朝着王璟行了一礼:“多谢少爷。” 王璟哈哈一笑:“与我何干,是他自己能干。既然你与他是一家人,想必也是个靠谱的。” 杨嬷嬷忙道:“奴婢定当听命行事。” 王璟点了点头了:“我听说这打人板子有真打和假打之分,不过这次是我父亲吩咐要行刑的,想必不会有什么假打的事情发生吧。” “这是自然,老爷的命令,做奴婢的怎么敢违背。”杨嬷嬷恭谨道。 王璟满意了,摆了摆手,让杨嬷嬷下去了。 王璟趁人不注意,朝着三娘眨了眨眼。三娘忍不住抿嘴笑了。 刚刚王栋在的时候没有说话,是因为三娘早就料到了王璟的性子,见她受了委屈定会当场发作的,根本就不会顾忌王栋在场。三娘怕到时候场面难收拾就暗中吩咐了白英看住王璟。王璟刚刚收到了白英的暗示,知道其中有蹊跷,便没有出声。 不过刚刚王璟的表现让三娘很满意。 事情已经尘埃落定,王璟便向薛氏行礼告退。 等王璟也走了,房里便只剩下了三娘,薛氏已经三娘与薛氏的丫鬟。 “母亲,我们说说话,只留一两个丫鬟伺候吧?”三娘对薛氏道。 薛氏点了点头,只留下了沉香,让别的丫鬟们都出去了。 “母亲,薛嬷嬷等会儿想必是需要人伺候的。”三娘看了往外走的佩兰一眼,笑道:“您身边佩兰看上去是个细心的,又与薛嬷嬷感情好,不如派她去薛嬷嬷那里伺候吧。” 佩兰闻言一惊,转身看向薛氏:“夫人……” 薛氏想起刚刚就是佩兰将她与王栋引了来,又想起了佩兰平日里的言行,心中哪里有不明白的?她叹了一口气:“在嬷嬷没好全之前,佩兰你就去嬷嬷身边伺候吧。” 佩兰脸色一白,她想着夫人平日里最是心软,说不定求一求还有转圜的余地,刚想下跪,可是看到三娘突然朝她看过去的那淡淡的一眼,就突然泄了气。 刚刚这个平日里最是好说话没脾气的三小姐,刚刚的作为还是吓到她了,她不敢再放肆,只得转身去了。 三娘见白芷与白果一边一个在门口站了,便亲自动手为薛氏倒了一杯温茶,递给了薛氏。 薛氏接过之后,三娘道:“母亲,女儿向您道歉。” 薛氏惊讶地看向三娘:“为何向我道歉?” 三娘见薛氏的表情不似作伪,心中叹息:“母亲,我刚刚执意要父亲罚的是您的嬷嬷。很容易让人觉得我是在打您的脸。” 薛氏看向三娘:“那三娘你是不是这个意思呢?” 三娘摇了摇头。 薛氏一笑:“那不就成了?”薛氏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了,拉住了三娘的手,道:“三娘,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今日会这么做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读书人不是有一句话么,士可杀不可辱。薛嬷嬷她……有时候确实是过分了。” 薛氏将头低了,轻声道:“会变成今日这样,这也是我的过错,若不是我……你没有怨我纵容奴才欺辱你们兄妹就是你对我的信任了,将心比心,我也是明白你的。” 说到这里,薛氏一笑,亮晶晶的一双眼睛盯着三娘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我们才是一家人。她们终究是外人而已。怎么,你说的话自己倒是忘了?”薛氏有些嗔怪地看了三娘一眼。 三娘展颜一笑:“母亲说的对,三娘刚刚说错话了。”扫了桌子当中的茶壶一眼,三娘抬手提起,给自己倒了一杯,对薛氏一本正经道:“三娘自罚三杯。” 说着在薛氏目瞪口呆之下,连喝了三杯温茶水。 薛氏“噗哧”一笑,抬手轻点了三娘的头一下:“你呀,时而精怪,时而顽皮,时而聪慧的。” 母女两人笑了一回。 三娘突然认真对薛氏道:“母亲,这四年来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情?” 薛氏脸上的笑意还未收起来:“什么事情?” “母亲,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才是后院之主?” 薛氏愣了愣,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三娘认真道:“在其位就得谋其政,后院其实与朝政大同小异。纵观史册,每当真正的上位者不谋政,而是甩手给一些近身伺候之人去胡作非为,那么乱局就会出现了。母亲,你真的不明白为何薛嬷嬷她一个奴才也敢在我们这些主子们面前如此嚣张么?” 薛氏苦笑一声,有些艰难道:“我知道,是我纵容之故。” 还有王栋的态度。三娘心中暗暗道,但是没有说出来。 “母亲,现如今到了拨乱反正的时候了。”三娘缓缓道:“以前父亲放了外任,天高皇帝远,后院的事情自然不会背放大到朝廷上。但是但在京中为官,还是引人注目的正三品大员。母亲,你知道现在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府里吗?” 薛氏一惊,这些她丝毫不懂,但是她知道三娘也不是危言耸听之人。 三娘知道薛氏听进去了,继续道:“母亲,你知道前一任的刑部右侍郎是因何被免职的么?因为她夫人冤枉一个侍妾偷了她的手镯,并将那侍妾打死了。可是之后那只手镯却在她的枕头地下背发现了。这本是后院中的一件事情,按理不该牵涉到朝堂,又或者如果这位侍郎只是一个外放的官员,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可是偏偏这是京城,这里御史遍地,所以理所当然地这件事情被御史们知道了,掺了那侍郎一本,说他治家无方,放任妻室不贤,家有冤案,这样一屋不扫又何以扫天下” 薛氏认真听着,心中惊天骇浪。这些从来没有人提点过她,她不知道原来后院的事情竟会牵扯到朝堂上的官员任免。 “母亲,您想一想,若是我们府里奴大欺主的事情被御史知道了,父亲会如何?” 薛氏已经是脸色惨白。 三娘又倒了一杯茶,将薛氏手中的那杯已经凉了的茶换了下来,却是没有再开口说话,只让薛氏自己好好想清楚了。 “不行,我不能让老爷因我的缘故丢了前途。”薛氏终于握了握拳头抬起了头,看向三娘:“三娘,你帮帮我。我要怎么做,要怎么做才能让老爷不被御史们弹劾?” 三娘将那杯刚好可以入口的茶递给了薛氏,薛氏接过后下意识地喝了一口,三娘这才缓缓道:“很简单,你只要将你当家主母的位置坐稳了,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现在薛嬷嬷她受了伤,想必还伤得不轻,肯定是没有办法理事了。所以……母亲,以后这个家可要靠你自己来管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玩情趣也要谨慎 “我……”薛氏咬了咬唇,最终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三娘见薛氏真正开窍了,也是松了一口气。她做这么多,最终也是要薛氏能将场面撑起来。若是薛氏一点管家的意思也没有,即便是她将薛嬷嬷打趴下无数次,她也能原地满血复活。 三娘便细细告诉了薛氏接下来要怎么做,薛氏也认真听了,这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最后三娘送薛氏出门的时候,往后院那边看了一眼:“母亲,你若是有不懂的地方,不妨请教一下庄嬷嬷。” 薛氏闻言有些犹豫:“庄嬷嬷刚刚是与薛嬷嬷一起来的吧?她们是不是……” 三娘笑了笑:“庄嬷嬷是个聪明人,你放心吧。只要你是这个府里的女主人,她没有道理会听一个奴才的,而将正主儿得罪。” 薛氏点了点头,记下了。 三娘又道:“你只问她意见就好,差事还是分派给您熟悉信任的嬷嬷与丫鬟们来做。” 薛氏一一应下,扶着沉香的手回去了。 三娘回到自己的屋里,想起了还有宣韶的一封信没有看,便吩咐白英将信拿出来。 拆开信,依旧是挺拔苍劲的字体,三娘细细读了一遍,里头是关于庄嬷嬷的一些情况,只是在信的末尾,有一行字:明晚三更,有事相商。 三娘有些惊讶,心中暗暗猜测宣韶说的事情是什么,最终还是毫无头绪,也只能放下了,到时候就知道了。就是不知道,三更天,宣韶要怎么跟她联系,翻墙进来么?三娘嘴角抽了抽。 下午原本庄嬷嬷是安排了课程的,只是今天发生了薛嬷嬷挨打的事情,下午三娘又与薛氏进行了一番长谈,下午的课程便被落下了。 三娘想起来了之后派人去庄嬷嬷那边说了一声,庄嬷嬷也没有说什么,只道,明日一早再去。 原本以为,这一日就这么平平静静地过去了。 不想,到了下半夜的时候,三娘正睡的香甜,却让外头的嘈杂之声吵醒了。 值夜的是三七,见三娘从床上撑起了身子,三七忙从榻上起身去将桌子上的灯点燃了。 “外头出了什么事情了?”三娘见外头有人提着灯笼进了内院,之后又往正房的方向去了,心中有些惊疑,不由坐直了身子。 王家内院中是有门禁的,在三娘的意识中,基本没有半夜开门放人进来的情况。今日却有人进来了,还径直往正房去了,可见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且事情还不小。 进了贼?三年娘暗自猜测,又想到宣韶的那封信,心中一惊难道是宣韶半夜进来惊动了府里的人?可是外头并没有响起敲锣的声音。 这里的习俗是,哪家的宅子里若是进了贼,就会一边敲锣一边大喊,好给周围的人提醒。再说以宣韶的身手应当不会这么容易被发现,且他约的时间还是明日。 三娘失笑,要自己不要吓唬自己。是什么事情等到天明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之后,三娘听见正房那边的门开了,王栋的声音隐隐约约传了出来,还有些着急。再之后,王栋就随着来人出去了。 三娘躺回了床上,正准备叫三七熄灯,外头的门却让人敲响了。 三娘看了三七一眼,三七沉稳地走到了门边,轻声道:“谁在外面?” “是我,白英。” 三七回头,见三娘点头,便将门开了,白英只穿了一身单衣就进来了。 三娘见她冷得抱起了手臂,忙吩咐三七道:“去我箱子里拿一件厚衣裳来给白英披上。”嗔怪得看了白英一眼:“怎么不多穿一件衣裳再来?秋凉时节,受了风寒可怎么好” 白英却是急急走到三娘床边道:“小姐,是大老爷那边出事了。” 三娘闻言一惊,看向白英。 三七找了一件三娘的湖蓝色碎花镶边厚袄子过来,帮白英披上了,白英匆匆道了一声谢,接着道:“奴婢刚刚听到那两个守门的婆子外头说,是大老爷在外头的宅子里出了事,好像还受了伤。那边才这么晚派人过来找三老爷过去的。小姐,会不是是那个女人?” 三娘摇了摇头:“现在情况不明,我也不甚清楚。到等到明日哥哥从哥哥那里打听了消息才知道了。” “奴婢等会儿天一亮就过去。” 三娘点了点头。 王柏自从送了他们来京城之后,就似乎是在京城扎下了根,有些乐不思蜀了。他以前也是在京中待过的,认识一些人,所以这些日子不是赴这家的宴,就是去那家听戏听曲儿。山东青城那边来了好几封信来催他回去,他都是敷衍地回了信了事。 昨日,终于听说要回去了,王栋还吩咐了薛氏多准备一些礼让王柏带回去。听说明日一早就要启程的,不想今晚却是出了事情。 三娘躺在床上,暗自猜测。难道真的是那个女子动手了?不过她一直有让邓师父盯着王栋与那女子。她应该是没有机会出手才对。 三娘一边漫无边际地想着,一边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三娘原本是想继续早起去薛氏房里伺候的,即便是装样子也不能目的一达到就撂挑子不是?不过薛氏有先见之明,一早就派了丫鬟来告诉三娘说她头疼想多睡一会儿,让三娘这个当女儿的体谅一下,不要过去添乱了。 一屋子的丫鬟听见沉香活灵活现地形容薛氏头疼的样子,都憋不住笑了。 三娘便没有坚持去服侍薛氏起床了。三娘问沉香知不知道昨夜的事情,沉香也只是知道是大老爷那边受了伤,将三老爷叫了过去,别的也不清楚,三娘点了点头让沉香去了,只等白英将消息打听回来。 只是,三娘这边一直到中午从后院庄嬷嬷那里回来之后才知道消息。 白英将屋子里的人都打发出去了,才道:“小姐,果然是那女子动手了大老爷受了伤,不过还好邓师傅察觉到不对及时出了手,所以大老爷只是受了些轻伤和……惊吓。” 三娘见白英的面上很是有些古怪,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便让她坐下慢慢说。 “小姐,我听人说大老爷是自愿被脱了衣裳绑在床上的。”白英脸上有些红:“他,他还让那女子用鞭子抽他。” “……” 三娘无语半天之后才感叹道,谁说古人纯情了?人家照样玩S/M玩得激情四射。 “最后那那女子将一根绳索套在了大老爷的头上,大老爷开始还不知道反抗,也没有呼救……”白英脸上带着些匪夷所思的表情:“最后还是外头的邓师傅听到大老爷的声音不对才出手的。小姐,大老爷是不是被下了药了?” “……” 对上白英疑惑的眸子,三娘轻咳了一声,含糊道:“可能是吧。对了你这些都是听我哥哥说的?”三娘脸上有些古怪。 白英摇头:“五少爷他说的很简短,只是要我告诉小姐你不要担心。是我不放心又找了个大老爷那边伺候的小丫头打听的。” 难怪…… 三娘已经彻底明白了,王璟那家伙定是懂的,所以说的含糊。王柏定是与之前一样,跟那女子在床上玩花样,不想那女子这次却是藏了杀机的。 还好她派了人去盯着,不然明日京城里就又有耸人听闻的大新闻了。 帝师王阁老的侄儿,刑部右侍郎的哥哥,与青楼女子玩成人、游戏,不小心玩出了人命。 三娘已经可以想象得到,这个劲爆的消息被传出来之后会在京城引起怎么样的轩然大*。叔祖父王显和三老爷王栋铁定逃不了御史们的口诛笔伐。这两人的仕途也定然玩完了。 这女子背后的那人真是恶毒。可是她就不怕二房的人也受到牵连么?三娘皱了皱眉。失去了王显和王栋这两颗大树,王璋以后会失去许多的助益。还是她以为王璋已经翅膀硬到不需要王家人的扶助也能出人头地? “那女子现在在何处?”三娘皱眉道。 “那女子会些功夫,发现不对就要逃,然后还真被她逃了出去。” 三娘有些惊讶,以邓师傅的功夫,不应当让那女子逃脱的呀。 果然,白英又低声道:“不过少爷说,是邓师傅故意将人放走到了院外。其实外头还有埋伏呢。那女子一逃出来就被宣公子的人抓到了。” 三娘闻言,沉吟不语。 依着这女子的作为,王家又不好公开她的罪行。若是被王家的人抓住了,估计会被暗地里弄死了。而宣韶这么做是因为这个女子还有他用? 三娘脑海中突然浮现了那一晚,那个女子赤手握住那条蛇的情景。 蛇…… 而宣韶四年前失踪之时,去的是南疆。 当年董姨娘也是被卖到了南边。 三娘脑中灵光一现。 难道这一切都是与南疆有关? 三娘这么想着,心里反而安定了一些。宣韶说今日有要事相商是不是与这件事情有关?似乎觉得自己离着真相越来越近了,三娘心情愉悦了起来。 第二百三十二章 夜探香闺 晚上王栋没有回来吃饭,三娘去与薛氏一起用了晚膳。 “郝媒婆今日来过了。”薛氏与三娘饭毕之后在丫鬟的服侍下漱了口,薛氏拉着三娘坐在炕上闲聊。 三娘接过了丫鬟递过来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浓郁的花香味扑鼻,是那一回在温家园的时候在王筝那里喝的香片。 “这次终于定下来了,是天津卫那边的一个做海贸起家的商户家的次子。”薛氏也喝了一口茶润口。薛氏喜欢喝这种香片茶,上次三娘从王筝那里带回来的茶叶,大部分都给了薛氏了。 “薛老夫人愿意?”三娘将手中的茶碗放了下来。 薛氏眉头轻蹙:“不愿意也不行,堂姐她年纪大了,加上不知怎么的她在我们府上有些不好的名声传了出去,京中的那几户人家便有些不愿意了。” “哦?”三娘挑了挑眉。 薛氏叹了一口气:“京中的那几户人家派人来我们这宅子附近打探过,不知道是哪个碎嘴的婆子说堂姐在我们府上总是又哭又闹的,还说她这里有问题。”薛氏用手指指了指头道。 “……” “郝媒婆瞧着不对,就给说了一户远一些的人家。现在三堂婶也怕人家将这名声给传得远了,便急着将人给定了下来。原本她还嫌这一户离京里院,那人又是个次子,继承不了家业,现在看着到是合适了。” 三娘点了点头,薛如玉嫁远一些也好,不然到时候还是薛氏麻烦。 “那边也记着娶亲,与堂婶倒是不谋而合。两边便将婚期定在了十一月初八。这一段时间正好备嫁。” “那母亲你也要辛苦了。”三娘笑道。 薛氏摇了摇头苦笑:“我想了想,这事情我还是从头到尾不插手的好。到时候我只给堂婶嫁妆银子,别的什么事情也不管。只是堂婶说要从我们府上发嫁,到时候我也只给她们指派些人罢了。” 三娘闻言轻笑,薛氏这段日子是被那对母女吓怕了,现在对冯氏与薛如玉是敬而远之。这样也好,有些人是不能相交的,能远着就远着吧。 三娘陪着薛氏又说了会儿,直到听见外面报说王栋回来了,正在外院。知道薛氏要忙着给王栋准备洗澡水,茶水不得空了,三娘便起身告辞。 回到自己的西厢,三娘让丫鬟们伺候着洗了澡,换了一身起居的衣裳,等都收拾好了之后已经是戌时了。 宣韶说今日三更回来。戌时是一更,子时是三更,离着三更还有整整两个时辰。 这个世界的人都是早睡早起的,平日里三娘一般在一更过后若是不看书的话就会准备要休息了。 拿着本《南疆游记》,三娘坐在床头,亥时未到便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小姐,要不要先睡一会儿?等快到子时的时候,奴婢喊您。”白英见三娘上下两个眼皮已经在打架了,轻声提议道。 三娘看了看书桌上的沙漏,无奈道:“那我先休息会儿吧,你记得在子时之前喊我起来。” “奴婢醒的的。”白英接过三娘手中的书,放在了床边的小几上,蹲身为三娘将软底绣鞋脱了下来,又扶着三娘躺下了。将油灯拨小了些,拿着远离了床边。 三娘到头便睡着了,直到被白英推醒。 “小姐快醒醒,宣公子已经来了。”白英在三娘耳边轻轻道。 三娘睁开了眼睛,白英忙将三娘扶了起来,给她整理衣裳。 “几时了?”三娘小小地打了一个呵欠道。 “子时还差一刻,奴婢刚想叫醒您,不想宣公子他早到了。” 三娘点了点头,见屋子里没有人,知道宣韶没有进来,待白英帮自己将衣裳都收拾好了便对她点了点头。 白英,走到门边,伸手敲了敲门板。 三娘饶有兴致地看着那扇门,想看看宣韶是如何也闯女子闺房的,不想那门半天都没有动静。三娘有些奇怪地看向白英,白英也是一脸莫名。 炸了眨眼,三娘往门边走近了几步,可是才一靠近门边就发现身后站了一个人,三娘惊了一跳,猛地回头,果然看见宣韶站在自己后面五步远的地方。 “你怎么进来的?”三娘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了看门再看看宣韶。 宣韶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三娘没好气地看了宣韶一眼,对宣韶指了指书房那边,要宣韶跟自己过去。 宣韶眼中笑意一闪,默默地跟在了三娘身后。白英有些紧张,端了和小杌子放在了门边,自己靠着门坐了,似乎这样她心中才能踏实一些。 “坐吧。”三娘看了看,指了书桌后的那张椅子道。这里只有一张椅子,三娘便站在了桌旁。宣韶看了一眼那张梨花木的雕花椅,没有坐,只与三娘一同站在了书案旁。 “抱歉,这么晚来找你。”宣韶看了一眼书案,见上边有一个白瓷笔架,上边挂满了大大小小各色的笔,每一只笔上面都沾染了墨迹,应该都是平常用过的。 三娘回了宣韶一笑:“宣公子,客套话就不要说了,正好我也有事情需要问你。” 宣韶转过头来看三娘,点了点头。 三娘被他那双如点漆一般的眸子看着,不知怎么的竟有些尴尬,轻轻咳嗽一声道:“宣公子,昨日行刺我大伯父的女子是不是已经被你们捉到了。” 宣韶沉吟了片刻,点头道:“确实是在我手中,不过我现在还不能将她交给王家。”宣韶看着三娘的眼神中带着些抱歉。 三娘摆了摆手:“我要她干嘛?我只是想问一问她的来历罢了。” 宣韶闻言又有一些迟疑。 三娘忍不住瞪了宣韶一眼道:“你这么一副表情作甚?若是不能说我不问就是了,不会让你为难的。” 宣韶听了这话却是皱了眉头,认真道:“并非是我为难,只是这女子身份特殊,也有些来头,我怕你知道了反而会惹上麻烦,倒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三娘听了这话倒是有些顽皮地抿唇一笑,扫了宣韶一眼:“你不说就当我不会知道了?这女子是……南疆人吧?”说着三娘便将一双眼睛将宣韶细细盯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红袖添香 果然,宣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是如何得知的?” 三娘又回了宣韶一笑:“猜的。” “……” 看到宣韶无奈的表情,三娘忍不住轻笑出声。也不逗着宣韶玩了,便将自己曾经看到那女子赤手抓蛇的事情说了:“我记得南疆那边的人,即便是女子,对虫蛇之物也好不避讳。因为她们日常总是接触的,所以才会有此猜想。” 宣韶点了点头:“那女子确实是南疆人,因为还有用处,所以我不能将她交给王家处置了。” “只要她不出来害人,那倒是无所谓了。只是不知道这女子的背后之人……是谁?”三娘试探地问道。 “若是不方便说的话,也没有关系。”想了想三娘补充道,她猜到宣韶平日里做的事情可能是极其隐蔽的,若是有什么职业守则之类的,她也不想让宣韶为难。 宣韶认真看了三娘一眼,微微沉吟之后道:“她应当与十几年前被先皇处置了的那位南疆首领有些牵连。” 三娘皱了皱眉,若是这样的话,那么水月痷那边是不是也与前南疆首领有牵连? 想了想,三娘道:“你记得我曾经让你帮我注意一下水月痷那边的动静吧?” 宣韶点了点头:“我回来之后也过问过,那边并不曾有异动。” 三娘闻言眉头却是皱的更紧:“我怀疑水月痷的人也与南疆有牵涉。” 宣韶挑眉:“怎么说?” 三娘便将四年前的事情与宣韶说了,又说明了自己的怀疑,宣韶认真地听着,眼中若有所思。 “这几年我没有回来,这条线一直是别人盯着的。你这么一说到也是有些道理,我会派人进去细查的。” 三娘点了点头,又道:“宣公子今日这么晚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宣韶的手指在书案上敲了敲,三娘下意识地朝他的手看去,那双手修长整洁,骨节并不是很突出,非但没有习武之人的粗糙,反而很有美感,却给人一种相当有力的感觉。 三娘前世因为弹钢琴的缘故,也有一双纤长秀致的手,她的钢琴老师是一位中年男子,虽已经快年过半百,面上也带了风霜,可是那一双手却还如少年人一般好看。三娘曾经以为那是自己见过的最美的手了。 “我有事情想找三小姐帮忙。” 三娘将自己的视线从宣韶的手指上转移了开来,有些惊讶:“我能帮宣公子什么?” 宣韶从袖口掏出了一张被卷好的纸,大概是两张并放的A4纸的大小。他将那张只摊开,放在了书案上。因为开始是卷起来的,所以在桌上放不平。三娘走过去,拿起书案旁的那只寿山白芙蓉鱼纹镇纸,轻轻地放在那张看上去还挺新的纸上,将它压住了。 三娘垂头看去,那是一张简易的地图,看上去是匆匆画上的,上面的线条与那些或详细或简易的标注让三娘想起了四年前宣韶拿给她的那一张地图的草图。 “这是我凭着记忆画的,并不很准确,我想请你帮我画按着上次你给我的画的那张图,画出来。” 宣韶垂头看向三娘,他身量高,从那他的角度能看到三娘的头顶,以及那因为眼睛眨动而在微微摇晃的灯影下不停颤动的纤长卷翘的睫毛,这样的三娘给人一种柔弱无助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她护在身后。宣韶觉得自己心中那奇异的感觉又出来了。 三娘没有注意宣韶,只用手指摁住了没有被镇纸压住的那一边,皱眉细细地看。 “这张图太简略的,若是要画得那般详尽,可能有难度。”三娘沉吟片刻,抬头看向宣韶,不想正装入狼人宣韶那如寒潭一般幽深的眼眸,三娘不由得愣了愣。 宣韶不着痕迹地将视线转回到了那张地图上,淡淡道:“我都记在了脑子里,我说你画。” 三娘偏了偏头,不确定道:“你是说你要看着我画?” 宣韶的视线并未从地图上转回:“这份图事关重大我不放心交给不熟悉之人,原本我身边是有人能画的,只是……上次的任务他受了重伤。所以只能来麻烦三小姐了。” 三娘转了转眼珠,抿唇一笑:“那到不是问题,何况还有宣公子给递笔磨墨,我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宣韶有些愕然地抬头,待看到三娘眼中的那一抹狡黠的时候,宣韶的眼眸中却是带了些笑意,嘴角微扬:“好。” 这回轮到三娘惊愕了,看着宣韶那在烛火中带着奇异魅惑之色的笑容,三娘想着:算了,自己是开玩笑的,难不成还不准这死妖孽也开玩笑“这张图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并非全部,所以,三小姐恐怕一两日的功夫画不完。” “……” 工程量大,三娘也不再多言了,找出了一张合适大小的纸铺开在了书案上,有翻箱倒柜将自己用来画画的炭笔,颜料,已经画地图所用的工具拿了出来,摆了满满一桌子。 宣韶在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对于不知道用处的还会出言相问一两句。 三娘刚刚已经睡了一觉,原本起来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困的,可是到了现在反而觉得越来越精神了。 宣韶站在了三娘身侧,一边看着她打草稿,一边口述,偶尔也会垂眸思考。三娘原本并不习惯这种只凭着别人口述的画图方式,但是宣韶他急的很是详尽,三娘有不懂之处也能及时得到解释,因此半个时辰之后,三娘倒是越画越趁手了。 待得三娘将底稿画完,已经是寅时了。 三娘放下炭笔,吁了一口气,轻轻地活动了一下手腕。 “上完色就成了。” 宣韶看了看图,又看向三娘一笑:“我帮你磨墨。”说着便当真做起了书童做的活儿。 三娘眨了眨眼:“宣公子,我只是开玩笑的,您还是一边站着吧。” 宣韶却是专注着自己手上的事情,不置可否。 三娘无奈地有大翻白眼的冲动,不过想想这在闺阁小姐中是十分不雅观的事情,便努力憋住了。 算了,他爱咋的就咋的吧。她也知道,那些高门大户里的很多人,面上看着光鲜正紧,但是有怪癖的多了去了。 比如说有喜欢偷穿女子肚兜的,有喜欢玩S/M的,宣韶只是喜欢扮演小书童而已,三娘不无恶意地想。 两人一个画,一个递笔,到也默契。 白英中途进来看过一回,只是看到书房这边有些诡异的画面,脑海中却浮现了四个字:红袖添香。只是这位红袖…… 白英看了宣韶那在灯影下愈加完美的侧脸一眼,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又退了出去。 天快要亮的时候,终于画完了这一张。 “这是……南疆的巫水一带?”三娘与宣韶一起站在桌前打量两人忙活了一整晚所出来的成果,突然脑中灵光一现道。 宣韶讶异地看向了三娘:“你是如何得知的?” 三娘不自觉地伸手揉了揉揉眼角,笑道:“我有看过一些关于南疆的书,王家的外书房有一幅疆域舆图,南疆那边虽然画得有些笼统模糊,但是主要的大江河流山脉的走向却是大致正确的。你的这一幅虽然是某一处的小地图,但是山脉,河流的走向却是与南疆巫水那一带的吻合了八九不离十。” 宣韶赞赏地看着三娘,不过当看到她眼睛中的红血丝时,宣韶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三娘见那图纸上的墨迹干了,便帮宣韶收了起来,递了过去。 “好走不送,今晚再继续吧。” 宣韶默默接过了三娘手中的图,两人的手指不小心碰触到了,宣韶心中那股异样的感觉越加明显。三娘也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奇怪,不过她向来能装,面上自然是半分表情也未露。 “今晚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宣韶看着三娘,声音依旧清冷,但是当中的暖意三娘并没有忽略。 “你不是急着要吗?”三娘虽然是觉得自己是需要休息,但是宣韶这么急着找她来画,定是十分着急着要的,若是但耽误了不知道会不会误事。 宣韶将图纸收好,摇头道:“我只是怕忘记才急着要画出来,不过我可以自己先画草图,到时候你画的时候也简单一些。” 三娘听了觉得这样也是个不错的法子,便同意了。 宣韶又看了三娘一眼:“你去睡吧。”说着便转身走到了窗边,三娘只觉得面前一花,还未见他如何动作,宣韶人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三娘眨了眨眼,终于忍不住在没人的时候翻了个白眼:“果然是妖孽” 听见脚步声,三娘知道是白英听见动静从屏风那边过来了,便道:“白英,我再睡一会儿,等下到时辰了你再喊我起床。” 白英走进来,打量了一下四周,见宣韶已经没有了人影,她已经见怪不怪了,忙上前去将书案上的东西收了起来:“小姐你放心睡吧,奴婢看着呢。” 三娘一边往床边走,一边道:“等会儿你让白芷他们接替你,你白天好好休息,不用伺候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私密八卦 三娘只浅眠了一小会儿,天就亮了,只得起来洗漱之后去给薛氏请安。 薛氏今日起得很早,三娘到她房里的时候她已经收拾好了,正坐在炕上吩咐一个外院来的婆子:“……除了刚刚说的那些,在去库房里将老爷前几日得的几张上好的皮子也一起拿出来,加在礼单上。” 薛氏说着见三娘进来了,忙招手道:“三娘你来的正好,快帮我看看这分礼单是不是还是轻了?” 三娘接过薛氏不由分说递过来的礼单子,看了一下上面的抬头,发现是送去青城县老家的,不由得讶异道:“母亲这时候就准备年礼?” “不是,只大伯后日就要离开京城回青城县了,老爷吩咐我给家中备礼。” 三娘点了点头,王柏一早就说要离开,出了那件事情之后倒是还多留了几日,这下日期终于定了。回去也好,青城那边,即便是出了什么岔子也是天高皇帝远,以王家在青城县的影响力要摆平并非难事。在京中的话,王柏若是如上次那般被人设计,那么恐怕王家整个家族都要遭殃了。 三娘看了看薛氏准备的礼单,从吃食到衣物应有尽有,家中诸人包括大房二房,人人都有礼,无一人落空。 将礼单递给了薛氏,三娘点了点头:“现下并非年节,这些尽够了的,刚刚母亲说的那些皮子,不如等到年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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