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后一个月的粉红票~妹子们给这书一个比较好的结尾吧~ . . 第六百四十八章 危 楚岚秋身子一顿,沉默了片刻,转头对范姨娘道:“我去处理好,您别担心。” 范姨娘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眼睛养起了神来,不去管他了。 楚岚秋轻轻拍了拍暗自戒备着的蓝叮的肩膀,让他让开,自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岚秋——”惠安郡主面上一喜,又上前了一步,却是被蓝叮挡住了。 楚岚秋对蓝叮道:“让我与她说几句话。” 蓝叮皱眉,正想要劝,一旁的蓝屏拉了拉他的衣袖,朝他摇了摇头。 蓝叮看了马车一眼,按捺了下来,退到了一旁,却还是不忘小声提醒道:“公子,若是……您就唤一声。”他自会出手要了这丫头的小命。 楚岚秋没有回应,只淡淡的看了惠安县主一眼,当先往前走了些距离,惠安县主立即跟了上去。 直到后头的人听不到他们的话了,楚岚秋才冷冷道:“郡主,你待如何?” 惠安县主愣愣的看着楚岚秋绝美的容颜,似是痴了一般。 楚岚秋皱眉,面上有些不耐:“如果没有什么事情,郡主就请回吧。我要出门访友,你拦着会误了我的行程。” 惠安却是突然道:“那你还回不回来?” 她的眼神痴缠中带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伤悲,让她看起来与平日里那个飞扬跋扈的郡主截然不同。 楚岚秋不知为何,竟是不能与她的眼神对视,他微微撇过了头。看着前方灯火晦暗的街道,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干卿何事?” 惠安听到这句,心口像是被一排密密麻麻的针给射成了筛子,疼得她无法呼吸。她突然笑了,笑容苦涩压抑:“你竟然说不干我事?你若是再也不回来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呀。” 她看着他美的不似凡人的面容。眼泪差点就要掉下来。 他难道不知道,他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吗?若是再了看不到他,她的人生又还有什么意义? 楚岚秋皱眉看向惠安郡主,说出来的话冷漠无情:“见不到就见不到,又有什么关系?” 惠安县主绝望的看着他,可是她再也说不出来一句话了。 楚岚秋看了她一会儿,见她没有话说了。便点了点头:“如此,郡主保重。” “你们逃的出去吗?”惠安县主突然道。 楚岚秋身子一顿,转过身来,看着惠兰县主的目光沉静无波:“郡主这是何意?” 惠安郡主摇了摇头:“你别担心,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说。我父王已经派人将城外各条道路都封了,没一辆从京城出去的马车都要经过严查。你这么贸然出京,会让人怀疑上。” 楚岚秋却是静静的看着惠安县主道:“你知道什么?” 惠安郡主走近了一步抬眸看他,两人几乎能呼吸相闻:“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知道。” 楚岚秋面容冰冷。 惠安县主不为所动,看着他喃喃道:“我那么那么喜欢你,自然是想要知道你所有的事情的。我知道你爱戏如命,知道你这么多年来身边从未有过一个女子,我还知道你私下里喜欢穿白色松江布制成的宽袍。知道你不沾荤腥只吃素食,知道你不喜欢熏香,你爱洁,衣裳每日两换寝具每三日必换一次,知道你……”她顿了顿,接着道。“知道你背后有一个秘密。” 楚岚秋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是让人看不懂的情绪,沉默了一会儿,他淡声道:“你如何知道的?” 惠安县主伸手想要碰触他的脸,被他一把抓住了手,惠安县主就这么任他握着,心里竟然有些满足,巴不得他就一直这么握下去,一辈子不放开:“有一晚你住在庄亲王府,我曾经去过你的卧室,不想正好遇见你回来,我便躲在了屏风后面。看见你让人送水进来沐浴。” 那时候她还很讨厌这个据说是她父王的相好的男人,又对他有些好奇,就偷偷进了他在王府的客房。 楚岚秋听到这话神色愕然,惠安却是脸色如常,好像不觉得自己偷看男子洗澡是件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后来我无意间从王府的清客那里知道了一些南疆的事情……”说到这里惠安县主顿了顿,“所以我知道你这一走,可能就不会再回来了。” “你待如何?给府里报信来拦我吗?”楚岚秋冷然道。 惠安县主立即摇头:“我若是想要这么做又怎么会等到今日?我……是不会害你的……永远不会。” 楚岚秋看了她一会儿,点头:“多谢郡主成全。”说着就要转身。 “如果可以……你能带我走吗?”惠安县主不死心的道。 楚岚秋惊愕:“你说什么?” 惠安县主看着他自嘲的笑了笑:“没什么,我……我知道我跟你走会连累你。我只是问问罢了。” 楚岚秋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就转身走了。 惠安县主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泪水决堤。 蓝叮和蓝屏见楚岚秋回来了,松了一口气。 “主子,让属下去处理一下吧?”蓝叮看着远处的惠安郡主,眼中冷光一闪。 正要上车的楚岚秋顿了顿,随即淡声道:“启程吧。” 蓝叮皱眉:“可是她知道了我们的行踪,万一泄露了出去……” 楚岚秋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启程。”语气淡漠又不容置疑。 蓝叮不敢违拗,低头应了,驾起了马车。 惠安郡主看着马车从自己面前经过,感觉自己的心蓦然间空落了一块,似是再也补不回来了。 她失魂落魄的走向自己的马匹。上了马,远远跟在了马车后面。 马车上,范姨娘却是打量了楚岚秋许久,微笑道:“怎么?舍不得了?” 楚岚秋看向范姨娘。摇头,原本他并不想多言的,可是却不知为什么说了一句:“我只是有些莫名其妙罢了。她一开始对我很厌恶。” 范姨娘微微一笑:“男女之事,又哪里能那么容易说的清楚?” 楚岚秋便沉默了下去。 他这一生,除了戏,什么也没有在意过。 马车行驶了一阵,突然车里的人感觉到了外头有马蹄声,还不止一匹。 范姨娘与楚岚秋对视了一眼,两人眉头一皱。随即又松开了,眸中一片淡然。竟是出奇的相似。 “大人,坐稳了。”外头蓝叮提醒了一句,让后狠狠的甩了一下马鞭,马车的速度立即快了两倍不止。 后面的人马眼见着越来越近。却突然从后面射来了一箭,那箭穿过几个追兵最后射入一匹马的后臀,马吃疼发狂,队伍乱了一乱,慢了下来。 接着又有箭射了过来。 领头的侍卫十分恼火,立即调转了马头,可是在看清楚追上来的那一身火红的人影之时,侍卫的气焰立马弱了。 “郡主。” 惠安郡主冷冷的看了一眼王府的侍卫:“回去!” 正想偷偷让自己的属下先追上去的李侍卫满脸为难:“郡主,是王爷派属下们出来追几个可疑的南疆余孽的。” 惠安郡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本郡主命令你们回府!一切后果本郡主一力承担。可是你们若是违背笨郡主的命令。就要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了。” 她的声音清冷,却是不容置疑的,让人不由得相信她是说得到就做得到的。 马车甩掉了后面的追兵,又绕了个圈子,蓝叮真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却发现前路被十骑人马给堵住了去路。 蓝叮与蓝屏面色一冷。 马车里范姨娘淡声道:“还是被拦下了?冲不出去的话就束手就擒吧。没必要做无谓的反抗。” 蓝叮却是双手一动。十只手指间赫然出现了八根细长的暗器,每一枚暗器上都泛着蓝光。 “你护着主子们先走。”蓝叮对蓝屏道。 那十几骑人马虽然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却是立在原地没有动。直到当中一骑越众而出,朝马车靠近。 蓝叮眸光一冷,就要跳下马车,车里的范姨娘却像是突然感应到了什么,急急道:“蓝叮,住手——” 说着她已经掀开马车钻了出来。 她们的马车四五步开外立着一人一马,那马上的男子容貌俊美清冷,月下看着竟如天上的神祗。 “姨娘,母亲让我来寻您回去。”他的声音不急不缓,清冷如旧。 范姨娘挥开了蓝叮,下车走到了那男子马前,仰头看了他一会儿,笑容温暖如初:“韶儿。” 宣韶从马上下来,瞥了一眼一旁虎视眈眈的蓝叮,并不将放在心上:“姨娘,回去吧。” 范姨娘伸手抚了抚宣韶的脸,宣韶没有避开。 “我不回去了,也回不去了。不过,我可以跟你走。” 她不回庄亲王府,却愿意束手就擒。 宣韶抬手握住了范姨娘的手:“你走了,小一会难过的。” 范姨娘狡黠的眨了眨眼:“姨娘走的时候给他准备了许多衣裳,够他一天一身换一阵子的了,等他穿完了,就记不得我了。” “他记性很好,不会不记得。” 范姨娘想起宣小一贴心的模样,不由得笑了,眼眶却是红了。 她收回了手,回头看了马车一眼,笑容清淡:“姨娘自私了这么多多年,可是姨娘终究还是禾家的人,不想死后无颜面见先人。姨娘即便是保不住禾家最后的血脉,也必须得在最后与他站在一起。” 宣韶看了范姨娘许久,范姨娘却是笑道:“你职责所在,不必太过纠结。我其实去哪里都无所谓,何况就算是走了,这天下之大也逃不脱朝廷的追捕,到不如少些折腾。” “你往天津卫去吧。找大沽口谭记米铺的掌柜,他可以安排你们去东洋。除了出海,你们没地方可去了。”宣韶轻声道。 范姨娘愣了愣,随即摇头:“韶儿。你……” “等你安排好他们就回来吧,小一只喜欢穿你做的衣裳,你离开太久的话会错过看他长大。”宣韶打短了她的话。 范姨娘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宣韶已经转身上了马。 “韶儿。”范姨娘上前一步,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个什么让皇家断子绝孙的诅咒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我们南疆是有毒也有蛊,可是这些都是要借助介引的。” 范姨娘一直看着宣韶挺拔的背影消失在了视野中。 “大人,该走了。”蓝屏过来小声道。 范姨娘回过神来。冲着蓝屏一笑:“那是我的孩子。” 语气带着炫耀般的骄傲。 ******* 宣韶回到庄亲王府之后将范姨娘走了的事情与三娘说了。 三娘并不意外宣韶会放范姨娘离开,她知道宣韶此时心里定是有些难过的,便故意调节气氛的上前抱住了他的手臂,仰头笑问:“那你见到真的圣女了?长得怎么样?” 宣韶闻言面色却是有些古怪。 三娘惊讶:“怎么?难不成很丑?”圣女一般都是美人吧?小说里都是这么设定的。 宣韶摇头,讳莫如深:“不丑。你……应该是见过的。” 三娘来了兴致。将自己见过的美人一一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挑出了几个有可能的人名问宣韶。 宣韶都摇头否认。 三娘到真的感兴趣起来了:“都不是?可是我认得的容貌出众又有可能是圣女的女子就这么几个啊。”难不成是审美观的差异? 宣韶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吐出了一句:“谁说圣女就得是女子?” 三娘愣了愣,目瞪口呆,结结巴巴道:“相公你,你是说圣女……” “楚岚秋。”宣韶挑眉,突出了三个字。 “怎么可能是他?”三娘惊呼出声。 “‘圣女’不过是南疆政权当中的一个世袭职位罢了,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 三娘看着宣韶理所当然的模样,觉得自己的世界观瞬间崩塌了。 范姨娘走后两个月。京城里一直是平静的。 除了传出礼亲王妃的惠安郡主被禁了足,之后又传出了皇上有意让惠安郡主和亲东洋的消息。 这些事情三娘都不怎么关心。 她现在最感兴趣的是和宣小一说话。 宣小一很聪明,基本上你说什么他都能懂,不过他却不喜欢说话,平日里也只会“咿咿呀呀”。直到几日前的早上,乳娘在给他穿衣裳的时候。他指着那件被乳娘放到一边的柳绿色小褂子:“穿,衣衣——” 把乳娘惊喜的不行,立即抱到三娘面前禀报。 三娘兴致浓厚的逗儿子说话,可惜宣小一只看着他娘傻笑,不肯再开尊口。 于是三娘怒向心中起,当即把儿子给扒了,将衣服丟到一边。 宣小一呆怔地看着自己娘亲无赖的举动,委屈扁嘴:“娘娘,衣衣……” 三娘当即眉开眼笑的抱着儿子猛亲了两口。 于是宣小一的灾难来临了…… 等到三娘这股热乎劲儿过去了,已经到了秋末。 这一日,皇宫里突然来了人,三娘被老王妃招到了寿辉堂。 来人竟是魏月娥宫里的一个宫女,那宫女一见三娘就急忙行礼道:“夫人,还劳烦您与奴婢进宫一趟。” 三娘笑着问道:“这是怎么了?慢慢说。” 宫女却是面色难掩惊惶:“丽妃娘娘,娘娘病重!” 三娘一惊,看向老王妃,老王妃朝她点了点头,证明这宫女所言非虚。 “前一阵子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就突然病重?”三娘皱眉道。 宫女摇头:“娘娘自生下四殿下后身子一直没有全好,只是……只是她怕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为她烦心,所以一直强撑着。夫人,娘娘要见您,您赶紧随奴婢进宫一趟吧。” 魏月娥病重,又特意遣人来请她,自然是推脱不得,便爽快的应了,当即跟了那宫女进宫。 路上,三娘问明了魏月娥的一些情况。惊愕的得知,宫女说的病重并非危言耸听。魏月娥竟然已经到了不能下床的地步了。她自从上次福安公主落水后就没有进过宫,不晓得魏月娥竟然会病得这么严重了。 “太医说我们娘娘的身子底子已经毁了,想要治好已经难了。” “四皇子现在在何处?”三娘问道。 宫女的眼中有些无奈:“娘娘不放心将四殿下交给别人照看,太后便让贞贵人暂时搬回了宜春宫,就近照料四皇子。不过这几日外头有人说贞贵人出生卑微,不适合照顾皇子,还有人提议让四皇子搬去皇后娘娘的凤栩宫,让皇后娘娘亲自照看。” 三娘叹息了一声,这后宫就没有个安稳的时候。 等再见到魏月娥的时候,三娘几乎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离着上一次看到魏月娥的时候不过是几个月而已,魏月娥却已经大变了样。 她皮肤蜡黄无光,黑眼圈极重,唇色浅淡,一头原本乌黑柔亮的秀发已经掉了大半。这么乍然一看,就像是个已经病入膏肓的中年妇女。 **************************************************************** 完结倒计时…… 谢谢亲们的粉红票~^^ 继续求一下这本书最后一个月的粉红~ . 第六百四十九章 自不量力 “你来了?”魏月娥是清醒的,见她来了挣扎着要起身,旁边的宫女连忙上前去扶了她起来,并将一个软枕垫在了她的背后。 三娘上前去行了礼,才一站起身就被魏月娥拉着坐在了她的床沿。 魏月娥的手已经瘦的皮包骨头,一用力就会青筋毕现。 “娘娘,您怎么病成了这样?”三娘想着她以前的花容月貌,说不惋惜是不可能的。 魏月娥惨淡一笑:“原本以为忍一忍就好了,不想却成了这副鬼样子。本宫……怕是命不久已。” 三娘忙道:“娘娘切不可这么说,您安心养着,让太医好好为您调养,身子总会好的。” 魏月娥摇了摇头:“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如今早已经是油尽灯枯。“ 这时候外头有宫女道:“娘娘,四殿下来给您请安了。“ “快进来。”魏月娥面带渴望的盯着外头。 不多会儿,便见一个嬷嬷抱着一个一岁多的孩子走了进来。 “皇儿……”魏月娥笑着朝那孩子伸手,面容慈爱地唤道。 三娘忙起身行礼。 嬷嬷替四皇子叫了她起身,又蹲身将四皇子放到了地上。 四皇子走到床前,笨拙地朝魏月娥行礼:“母妃安安。” 魏月娥一把将孩子拉了起来,皱眉朝嬷嬷道:“四殿下还这么小,连路都走不稳,你教她这些规矩做什么?” 四皇子看见魏月娥的模样,心里有些害怕。不过他终究还是对自己的亲娘有印象的,因此也没有挣脱掉魏月娥那只瘦骨伶仃的手。 嬷嬷忙低头道:“回娘娘,是贞贵人教的四殿下规矩,说是殿下年纪虽小却是身份贵重。该学的还是要学起来。四殿下之前吃饭的时候总是喜欢一边玩闹,如今却是乖巧了不少,您看他最近是不是胖了些了?连皇上昨日都夸赞了殿下呢。” “我只问了一句。你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魏月娥不悦道。 嬷嬷吓了一跳,立即收声。 四殿下却是被魏月娥的疾言厉色吓到了,挣脱掉了她的手,转头对嬷嬷道:“莺莺……要莺莺……” 嬷嬷看了一眼魏月娥越发冷凝的脸色,忙小声哄道:“殿下,您之前不还吵着要来给丽妃娘娘请安吗?丽妃娘娘是您母妃啊。” “母妃?”四皇子咬着手指头偏头想了想,又转头看向魏月娥。 魏月娥忙让自己的脸色好看起来。朝他笑道:“皇儿,快到母妃这里来。” 四皇子看了看嬷嬷,又看了看魏月娥,最后还是走到了魏月娥床前,看着她的目光却还是有些害怕的。 魏月娥咽下心里的酸楚。摸了摸他的头。 四皇子见她没有再发脾气便也放下了戒备不再害怕。 魏月娥留着四皇子坐了一会儿,直到嬷嬷提醒她四皇子该到太后那里去了,魏月娥才让他们离开。 魏月娥愣愣地看着嬷嬷抱着孩子消失在了内殿中,沉默了许久。 “你们先下去。”魏月娥回过神后,吩咐左右道。 宫女嬷嬷们都鱼贯退下了。 三娘知道魏月娥定是有话想要单独对她说,便坐在那里等着魏月娥开口。 “以前,我总想着自己定要努力上进,爬上高位,成为这后宫中荣宠不衰的宫妃。这样才不枉我千辛万苦进这一趟宫。”魏月娥冲这三娘微微一笑。“可是等我有了皇儿之后,想法就变了。我只希望我地孩子能平安顺遂,最后……最后成为这世上最尊贵的人。为了这个愿望,我牺牲所有都心甘情愿!” 三娘一惊,出声提醒道:“娘娘,慎言。” 魏月娥失笑:“不是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这会儿我即便是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让人知道了,皇上也会放我一马吧?” 三娘无奈腹诽:是啊,放了你简单,可是人家不会放了我啊! 而且,宫里向来是母凭子贵。四皇子若是坐上皇位,魏月娥自然也就是这后宫中最尊贵的宫妃了。说到底,最后的目的也没有区别。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魏月娥突然道。 三娘心里“咯噔”一声,她就知道进宫没有好事。而且她也能大致猜到魏月娥想要拜托她什么事情。 果然,魏月娥双手握住了她的手,微微用了些力,三娘却只觉得她的手冷如冰,半分热度也没有,让她十分不舒服。 “我知道自己命不长了,这是我的命数,我也不能去与阎王挣命。可是我实在是不放心我的皇儿。你看看这后宫,稍微行差踏错半步就是性命不保,可是皇儿他还那么小,我又没有得力的娘家撑腰。我死了以后,我的皇儿不久是那案板上的肉吗?表姐,我想把皇儿托付给你。” 三娘低头道:“娘娘,我是一个连个品级也没有的妇人,即便我想照顾四皇子也是有心无力。远水救不了近火,您与其将殿下托付于我,到还不如托付给后宫某一嫔妃。如今皇上膝下空虚,除了大殿下之外就只有四皇子这一个孩子,想必无论宫中哪一个妃子都是极乐意照顾四皇子的。” 魏月娥却是听差了三娘的意思,笑了笑,轻拍着三娘的手道:“我知道上次镇国将军的爵位被夺去,你也失了诰命。你放心,只要你答应帮我照应四皇子,我定会想办法帮你夫君重获爵位。” 三娘还没说话,魏月娥就又道:“不过你以后要记得,这是四皇子殿下给你的恩典,以后在必要的时候,庄王府可不要站错了队了。” 三娘突然就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 果然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笑了笑,三娘将自己的手从魏月娥手中轻轻抽了出来:“娘娘的好意臣妾心领了,不过建功立业是男子该做的事情。他若有本事就争取封王列侯,没本事就当老老实实的安守本分才是,不自量力的话最后也不过是一场空。相公的爵位若是需要靠我这个内宅妇人才能取回,那他还是安安分分的当他的平民百姓吧。” 魏月娥皱眉:“你就甘心嫁给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平民百姓?” 三娘看着魏月娥。正色道:“为何我要不甘心?恕我实在想不出我有什么需要不甘心的!” 她有爱她宠她的夫君,有健康可爱的儿子,有慈爱亲和的长辈。衣食无忧,富贵顺遂。她非但没有半点不甘心,反而还常常担心自己得到的东西太多了,会被上天妒忌。 对于她如今拥有的,她无比珍惜,且感激不已。 “你不在乎,你相公和婆婆也不在乎吗?”魏月娥不信。 三娘懒得与她说。只敷衍道:“谁在乎谁忙去,反正我不在乎。” 魏月娥看了三娘许久,见她真的不为所动,心里也有些恼了:“表姐,你就不能看在一个时日无多的母亲的份上?” 三娘叹气:“娘娘。您若是真为了四皇子好是不是应该只期盼他平安长大?且离那些阴谋是非越远越好?” 魏月娥冷笑:“生于宫闱之中,就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三娘打断她的话道:“若是四皇子遇到生命威胁,我若是知道了,且能帮他,就定会护他。” 以宣韶的身份,若是知道皇子有危险,也不会袖手旁观。 不过,也仅此而已。 魏月娥有些不满意。她其实是想要将四皇子与庄亲王府绑在一条船上的。庄亲王妃与太后娘娘关系匪浅,宣韶又得皇上信任,三娘更是聪慧机敏。这些人若真的成了四皇子的人,她也要放心许多。 所以她之前才以庄亲王府的爵位作为诱饵,不想三娘却是不肯上钩。 魏月娥想了想,沉吟道:“你之前说的。给皇儿在宫里找个靠山的事情,倒也可行。” 三娘点了点头:“这事儿,娘娘定夺就好。” 魏月娥却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三娘一眼:“可是这事儿还得你帮忙才行。” 三娘讶异:“娘娘,您若是觉得谁可靠些的话,直接禀明太后和皇上便是。” “我想把皇儿托付给莺歌。”魏月娥淡声道。 三娘有些惊讶,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 “不过,若是莺歌以后自己有了孩儿,我的皇儿处境岂不是艰难?”魏月娥缓缓吐出了这一句。 三娘不动声色的:“贞贵人年轻,以后会生育也正常。不仅仅是她,这后宫里年轻有得宠的宫妃不少,皇上今后会有许多子嗣的。” 魏月娥微微眯眼:“这也是我挑中莺歌的原因。因为抚养四皇子的人,今后必不可再生育!” 三娘看着魏月娥:“娘娘的意思是?” 魏月娥转身从枕头下掏出来一个青花瓷小药瓶,塞到了三娘手中:“我需要你帮我做成这件事情。” 三娘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药瓶,清凉的触感让她心理有些发冷。 这个时候她想到了一句话: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我身边的宫女嬷嬷们都是我住进宜春宫后,宫里派过来的伺候的。我身体好的时候她们只有我这个主子可以依靠,自然还能信得过的。可是我若是撒手西去,她们也会被派往别处,到时候能使唤她们的就是别人了。所以我不能信任她们任何一个。” 魏月娥干瘦的爪子覆盖在了三娘的手上,帮她将手掌心握紧。 “表姐,你帮帮我!只有你能帮我了!我来世定做牛做马的报答你。” “这是什么药?” 魏月娥道:“是能让人无法再生育的药,是我花重金从一个信得过的太医那里弄来的。” 三娘不置可否:“不会伤人性命吗?” 魏月娥以为她答应帮忙了,忙道:“不会,只是让人不能生育罢了。你放心。我还想要留着她照顾皇儿呢,怎么会害死她。我这么做也只是想要保护我的孩子。你自己也有孩子,应当清楚。天底下的母亲都是偏心的,等有了自己的骨肉。别的孩子就是碍眼的存在了。我不过是为了孩子未雨绸缪。何况,莺歌原本就是我的丫鬟,我助她得到了如今这个位置。对她的身份而言是不可想象的。也是她该报恩的时候了。我也不会让她白白吃亏,等我过一阵子就请求皇上和太后升她的分位。” 三娘看着这样的魏月娥,为她感到悲哀。 “好,我帮你。”三娘将药瓶子收到自己的袖口,抬起头来的时候淡淡道,“我也只会为你做这件事情了,以后我不会再答应你任何要求。娘娘还请好自为之!” 魏月娥见三娘答应了。心里松了一口气,忙道:“谢谢你,表姐。” 三娘点了点头,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魏月娥道:“那你什么时候去贞贵人那里?” 三娘想了想:“这一阵子我怕是没有空进宫了。择日不如撞日,我现在就去一趟吧。” 魏月娥巴望不得。 三娘行了礼,退了下去。 等她一走,魏月娥就立即招了自己的大宫女上前,附在她耳边交代了一番,又道:“你是我在这宫中最信任的人了,我知道你想留在宫里。你放心,我以后让你去四皇子身边伺候。你是我身边的人,到时候我死了。太后与皇上都会给你脸面的。” 宫女惶恐不已,魏月娥又安慰了她几句,打发她出去了。 三娘从魏月娥宫里出来之后就往偏殿去了。 莺歌原本搬离了宜春宫,可是为了就近照顾四皇子又搬了回来。 三娘到偏殿的时候,莺歌得到消息已经迎到了门口。 “刚还想着怎么去与你说说话呢。”莺歌很高兴,拉了三娘就往内殿去了。 三娘回头看了一眼。眸光一闪,随即微微一笑。 不多会儿,宫女就送了茶水进来。 莺歌将人都谴退了,两人说了几句话,外头就有宫女报说丽妃娘娘派人过来了,有事情要交代。 莺歌便起身出去了,内殿就只剩了三娘一人。 三娘看了一眼桌上的两个茶杯,将衣袖里的药拿了出来,揭开塞嘴往莺歌的杯子里倒。接着又将药瓶子收起,坐好了。 过来一会儿,莺歌便又回来了。 三娘笑着问道:“丽妃娘娘找你何事?” 莺歌笑道:“让人来问了我四殿下最近的作息。” 三娘点了点头,莺歌端起了自己的那一碗茶,毫无所察的喝了下去。 三娘眸光一转,眼尖的发现内殿隔断外殿的帘子微微动了动,她继续若无其事的喝茶。 两人不过是聊了些闲话,直到一个小宫女掀了帘子进来。 “娘娘,人已经走了。” 莺歌松了一口气,紧紧握着的手中全是冷汗,她朝宫女点了点头:“知道了,你退下吧。守着外头,别让任何人进来。” 宫女应声退下了。 莺歌脸色有些苍白,看向三娘道:“这是怎么回事?她想做什么?” 原来三娘进门的时候就偷偷与莺歌交代了让她与自己演一出戏,她猜到魏月娥定是要派人看到她得手了才会真正放心。 “现在没事了,别担心。我怕她一计不成再生他计,让人防不胜防,因此才索性应了她,先稳住她再说。”魏月娥想要保护自己孩子的心情她能理解,可是踩着别人安自己心的行为却让她十分不齿。 莺歌苦笑道:“我自认对她从未有过坏心思,她为何这般厌恨于我?” 三娘叹息一声:“你就当她病糊涂了。看在四皇子的面上,这件事情就作罢了吧。” 莺歌点头:“我知道。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怕是连自己怎么中招的都不知道。” 三娘叮嘱道:“这次侥幸逃了一劫,你也万万不可掉以轻心。丽妃病重,四皇子身份特殊,现在盯着你这里的人绝计不少。” “我现在连说一句话都必得现在舌头上打上几个转。”莺歌摇头苦笑。 “小心驶得万年船,你这样做是对的。”三娘笑着道。 想了想,三娘问道:“你知道丽妃最信任的太医是哪一位吗?” 莺歌想了想:“丽妃娘娘最近都是由严太医看诊的。” “严太医?”三娘沉吟着想着自己有没有见过这个太医。 “这严太医是宫里的老太医了,最擅长妇人的病症,医术也很是精湛。”莺歌对严太医的评价还挺高,向来这严太医在宫中的威望还不错。 只是三娘却有些不以为然:“医者首先要有一颗仁心,我看这位严太医却未必有。以后你不要让他给你诊治,就怕越治越没治。” 莺歌心里一惊,立即明白了,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小心提防的。” 三娘与莺歌又说了一会儿话,便告辞了。她没有再往魏月娥的宫里去。 而魏月娥却在听完了派出去的宫女的回禀之后嘴角勾起了满意的弧度。 “今后贞贵人若是有了二心再难掌控,你就将今日宣少夫人下药之事告诉她,再悄悄提醒宣少夫人说贞贵人已经知道了,让她们两人去斗法。” 宫女看了魏月娥一眼,立即又将眼睛垂下了,恭谨道:“是,娘娘,奴婢记住了。” *************** 感谢亲们的粉红~^^ 继续求~ . 第六百五十章 三娘才从宫里回来就接到了苏家传来的消息,王筝在今日辰时产下一女,母女平安。 苏成之心心念念想要生个女儿来给她当儿媳妇,却在今年二月初产下一子。倒是王筝被她自己料中,真的生了个女儿。 想着苏家的态度,王筝应该也不会被为难,对于这一点三娘还是放心的。 宣韶回来之后,三娘将今日从皇宫里拿出来的那一瓶药递给了宣韶,让他看看到底是一瓶什么药。 宣韶揭开瓶盖,倒了些里面的白色粉末在手指上,仔细辨别了一番,皱眉问三娘道:“哪里弄来的?” 三娘将药瓶子从他手里抢过来,瞪了他一眼:“你先说说是什么东西吧。” 宣韶二话不说,抬手又将药瓶子没收了回去,然后才道:“别碰,这药对女子的身体伤害极大。服食之后,没有身孕还好,若是怀上必定得一尸两命。” 三娘一愣,随即面色一冷:“她到真是出息了!” 宣韶不满三娘的忽视,伸指在她眉心一弹:“谁出息了?” 三娘一把握住了宣韶的手,在他虎口上狠狠一咬。 宣韶忍不住笑捏她的脸,打趣:“你也出息了,我当小一那爱咬手的坏毛病是从哪里学来的。” 三娘咬牙切齿,母老虎状的将宣韶一把扑倒在了炕上,自己压在了他身体上:“明明就是像你!大讨厌鬼和小讨厌鬼!” 宣韶丝毫不反抗,反而双手圈住她的腰,笑意从那墨染的眼睛里缓缓漾开。 三娘受到蛊惑一般的低头去亲他,细细碎碎的吻在唇瓣留连不去。 占够了便宜之后,三娘满足的靠在了宣韶的胸口上,却是霸道的不准他起身,孩子气的举动让宣韶哭笑不得。 “你知不知道太医院的严太医?”三娘想起了正事。 宣韶想了想:“是擅长妇人之症的那个严太医么?” 三娘点了点头:“嗯,就是他。这药是魏月娥从他那里得来的,不过我觉得他有问题。” 宣韶摸了摸她的发丝:“我去找师父问问。太医院的事情。他最清楚不过了。” 三娘抬头在宣韶下巴上咬了一口:“相公最是善解人意。” 宣韶见她越发得意,突然抱着她一个翻身,女上男下的姿势立马就倒转了过来。 三娘抬腿缠上他的腰,想要将人给翻过去。虽然她知道定是翻身无望却是玩的不亦乐乎。 宣韶二话不说低头吻了上来,夫妻两人一边轻吻一边暗自角力。 正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声响,宣韶动作不由得一顿。三娘却是没有那么好的听力,见宣韶突然没了动静还以为他故意放水,于是乐滋滋的将人给反扑成功了。 正得意的啃他的嘴角示威,外头帘子一动。一个小身影扑了过来。 于此同时,还有外头乳娘的一声呼喊:“小少爷,你不能进去——” 三娘身子一僵,转头便看到宣小一跑了进来,正瞪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们。 “麻麻……” “……” 宣小一已经会走路了,且步子快的很。他要么不走,一走就是带跑的,乳娘都追不上他。 三娘轻咳一声。从宣韶身上爬起来,宣小一立马扑了过来,抱着她的腿笑眯了眼睛。 宣韶抬手就将他给提了上炕。宣小一却是立即就学了她娘刚才的动作扑在了他爹身上,将口水糊了他爹一脸,还“咯咯”直乐。 三娘抚额长叹。 最后见父子两人玩的开心,她咬了咬牙也扑了过去,荼毒宣韶的另外一边脸。 三人闹成一团。 宣韶一手抱一个,被他们折腾的哭笑不得。 温馨欢快的气氛伴随着宣小一欢快的笑声在内室里久久挥之不去。 又过了几日。 宣韶回来的时候告诉三娘道:“严太医的背景已经清楚了。” 三娘一把将儿子给抓了回来,圈在怀里不让他乱走:“谁的人?” 宣小一悄悄的挣扎了一下挣脱不得,又看了看他爹,终于老老实实了。 “严太医的父亲严老太医,当年是柯首辅举荐进宫的。” “柯首辅?” 柯首辅是沈夫人的父亲。皇后的外祖父。 “这么说,他是皇后的人?”太医一职是可以世袭的,一般父亲是太医的话,儿子也可以在太医院当值。 宣韶想了想,点头:“名面上是这样说的,没错。” 三娘却是捕捉到了宣韶的言外之意:“明面上?那么暗地里严太医又是谁的人?” “他与宁妃身边的一个嬷嬷过从甚密。只是是暗中往来的。因此外人都不知晓。” 三娘对宁妃的名字出现在这里并不觉得奇怪,只是宁妃这次的动作未免太过了。 见三娘眉头微蹙,宣韶微微叹息一声,伸手将她的眉心抚平:“你不必为这些事情烦忧。” 一直盯着父母看着的宣小一,也讨好的在自己娘亲脸上亲了亲。 三娘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心理微甜。 “嗯。我知道了,相公。” 过了两日,三娘去参加王筝女儿的洗三礼。 王筝的闺女虽然出生不久,却是白白胖胖的。听说苏敏之一早就给她想好了名字,叫“苏畅”。这个名字男女皆宜,儿子闺女都能用。 三娘去看王筝,王筝抱着女儿面容满足,一点也没有生了女儿的沮丧。 “诶,就这么说定了啊,我家畅儿长大以后就给你做儿媳妇了。”王筝眨了眨眼道。 三娘白了她一眼:“女儿才刚生你就想着要将人给嫁了?” 这时候一个声音道:“还没生的时候她就与我争了!” 三娘一回头便看到了苏成之。 苏成之自从生了孩子之后就胖了一些,到是让她看上去多了些普通少妇的甜美,少了许多少女时候的刻板。 王筝得意:“最后小一还不是我女婿?” 苏成之道:“这到不一定!我总会生出女儿来的!” 三娘哀叹,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么? “你们两个,能不能问问我的意思?” 苏成之皱眉:“我的女儿你还看不上不成?” 王筝也起哄:“我家畅儿你也看不上?” 三娘瞪她们:“这还强买强卖了不成!” 三娘相视了一眼,都笑出了声。 这个世上,不幸福的婚姻很多,不幸福的女子也很多,所幸她们都是幸运的。 转眼到了十月。王璟与方静宜的婚期到了。 三娘和宣韶带着孩子回了王家。 与他们一同回去的还有薛梅心的儿子塔穆。 宣韶淡淡看了塔穆一眼:“该如何与你母亲说,你自己掂量。” 塔穆今日穿了一身宝蓝色织锦袍子,头发被一根墨玉簪束了起来,以眼看去与旁的那些世家公子并无两样。 塔穆神态极为恭谨:“是。公子。” 宣韶点了点头,塔穆便转身走了。 三娘看着离去的塔穆,挑眉问道:“你真的要将他收到鹰卫中去?” 宣韶也看着塔穆远去的背影:“聪敏机警,性子坚毅,能驱使兽类,我正需要他这样的人。鹰卫中本就有不少性格怪异之人,只要他们能完成自己的本职。我不在意他们本身是什么样的。”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也不怕他使坏,只要他有这个本事。” 三娘想了想,点头:“他这么识时务,我倒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而且有正事可以做,说不定可以扭转一下那孩子的性子。鹰卫这种特殊的机构,洗起脑来。什么人都架不住,他们很容易会产生一种使命感。越是偏执的人,越适合这份工作。 当然。三娘不会对宣韶这么批评他的机构的,简直就给她说成了邪教|组织。 “我记得那个柳梦成也是个有些本事的,你怎么不留下来?” 三娘突然想起了之前也是被宣韶抓了去的那个暗恋惠兰县主的男子。 宣韶瞥了三娘一眼:“你当我那里什么垃圾都收么?” “噗哧——”三娘忍不住笑出了声。 “柳梦成那样的人,即便是再有才能,我也不能留他。”宣韶冷冷道, 三娘想起了他为杀的那两个无辜的人,对这个人也是十分厌恶。她也不想知道最后柳梦成去了哪里,她只知道这个人最后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塔穆不过进去内院两刻钟就出来了。 “我已经与我娘说好了,下个月就与她离开京城,我带她去西北定居。”塔穆低头道。 他如今的模样乖巧多了。也不知道这几个月是被怎么调教的。 “你娘若是愿意,可以留在京城。”三娘对他道。 塔穆摇头:“她自己愿意与我一起走的,再说她的性子留在京城,以后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端来,我不想被人通知千里迢迢赶回来给她收尸。” 宣韶点了点头:“你先回去吧,下个月月初我让人送你们走。” 塔穆道了声谢。转身离开了。 王璟已经出门迎亲,三娘带着宣小一进内院陪女眷说话,宣韶去了前院帮着招呼客人。 等迎了新人进门,拜了堂之后便是酒宴。 三娘站在新房外头看到王璟一身红衣从里面走出来。 王璟一眼就看到了三娘,立即跑了过来。 “妹妹,已经开席了你怎么不去入席?”王璟一如三娘初次见到的时候一样,一笑起来就是见牙不见眼,明明看着憨傻得可以,却总能让人觉得温暖。 三娘看着他笑:“嗯,我就去。” 王璟哈哈一笑,朝三娘挤眼:“妹妹你也是来看新娘的吧?” 三娘心中一叹,又是一笑。王璟可能不明白她这种嫁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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