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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我身边,也只是怕我年纪轻,经不得事情而已,其实她早就想去照看薛家的祠堂,继续伺候我的母亲父亲了。不过现在母亲愿意提携我,薛嬷嬷又不能再操劳了,还是早学送她离开吧。” 薛氏将伸出纤纤玉指,似是无意地在王栋的胸前画着圈:“她跟在妾身身边多年,一直忠心耿耿,妾身自然不会委屈她的。到时候我给她派一个丫鬟伺候,在派两三个婆子去助她管事,定是让她的晚年过得舒舒服服的。” 王栋抬头按住了薛氏捣乱的手指,眼睛深邃却是暗含火焰,嘴角噙着笑意:“既然夫人已经安排好了,那便按着夫人的意思吧。薛嬷嬷的性子,也许真的是回祖籍才合适。” 薛氏抬头看了王栋一眼,有些羞怯:“那我明日就让人安排。老爷,你饿不饿?妾身去吩咐厨房准备饭食,今日买了好几条新鲜的海鱼呢。” 王栋却是拉住了起身要走的薛氏,将她抱紧了,在她耳朵旁轻声喃喃地说了一句什么。 薛氏的脸瞬间通红,王栋却是心情颇佳地忙碌起来了…… 片刻,房间里只闻细微的娇|喘之声。 薛氏的办事效率很不错。 第二日一早,王栋一离开内院,薛嬷嬷以及薛氏送她的丫鬟佩兰以及那三个管事嬷嬷便被几个婆子请出了内宅。 薛嬷嬷有些不敢置信,喊着要见老爷与夫人,最终却是让掌管刑罚的杨嬷嬷以不能扰了老夫人清净之名,被堵了嘴绑了出去。 这点动静就像是一粒小石子掉进了池塘中,“噗通”一声响,荡漾了几圈小波纹之后,便沉寂了下去,在也没有动静。 薛氏自始自终连面也没有露过。 正房里孙氏听到了一点小动静,随口问了问正在给她梳头的常嬷嬷。 常嬷嬷笑着道:“昨日帮三夫人查账,差到了几个不老实的管事嬷嬷,今早让人绑了出去了。” 孙氏点了点头:“她年轻,还是镇不住啊。你帮她多看着点。” 常嬷嬷笑着应了,孙氏便不再提起这个茬,只是又抬手掩唇,打了一个哈欠。常嬷嬷正想说点什么让孙氏提一提神,孙氏却是突然脸色一白,发起抖来。 常嬷嬷一惊:“老夫人,你怎么了?头疼又犯了?老奴帮你去请大夫。”常嬷嬷正要扶了孙氏去床上躺着,一双纤细的,指甲上染了浅色凤仙花汁的手便将孙氏从她手中接了过去。 “嬷嬷先出去吧,这里有我照顾就行了,我会伺候祖母喝药的。”温婉柔和的声音响起。 常嬷嬷抬头便看见二娘带着两个丫鬟急急走了过来,将孙氏扶着去了内室的床上。 常嬷嬷抬脚想要跟过去,不料在内室的门口就让含着淡淡笑意的二娘堵住了:“祖母吩咐了,这里有我伺候就行了,常嬷嬷还是出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常嬷嬷由此额不放心地往内室看去,二娘眼神一厉:“常嬷嬷,祖母的吩咐你不听吗?这里没有你的事情,我伺候了祖母吃了药就好了。” 这时候,内室传来了孙氏有些颤抖又急切的声音:“二娘,快,给我药。常嬷嬷你出去。” 二娘没有动,只拿一双眼睛盯着常嬷嬷。 常嬷嬷最终还是垂眸,行了一礼,转身出去了。 二娘见她离了正房,这才抿了抿唇进了内室。 等二娘好不容易将孙氏安抚住了,便让人去将红玉叫了来。 红玉是二娘身边的大丫鬟,却是很少在她身边贴身伺候。她年纪比一般的丫鬟要大一些,看着似乎是有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了,面容普通,脸上的那几个雀斑似乎比四年前的时候更加显眼了。 “怎么回事?怎么今日又提前发作了?”二娘问红玉道。 红玉波澜不惊,躬身回道:“听说那药用久了用多了,每隔一阵子用量便要酌加。小姐加大些用量就没事了。” 二娘松了一口气:“怎么不早提醒我,还我差点露出马脚让人发现。” 红玉不以为然:“有人发现了便打发出去就是了,且如今老夫人这里大都是我们自己的人,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二娘瞥了红玉一眼,语气嘲讽:“这内院之事你又懂多少?这里是京城,当家的是我那新进门的母亲,你以为还像在老宅那么随便么?” 红玉顿了顿:“这些我都不管,只是那件事情进行的如何了?老夫人是否是安排你进宫?” 二娘转身回了桌前坐下,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你以为进宫就那么容易?即便是老夫人同意了,也要我父亲甚至是那个所谓的叔祖父点头才行。” 红玉盯着二娘:“不是让你给你父亲也下药吗?若是连王侍郎大人也控制了,还愁什么事情不成?祖母与父亲都同意送你进宫,你那叔祖父也没有办法阻止。” 二娘闻言将茶杯递到唇边的的手顿了顿。 红玉一眼瞥见了,却是笑了:“怎么?现在想反悔了?当初是谁说想要报仇的?你可是忘记你母亲是怎么死的了?” 二娘捏着茶杯的手一用力气,杯中的水晃了晃,她深吸了一口气,微微敛了眸子:“你何必激我?自他任由人杀死了我娘,又任我自生自灭之后,我便没有父亲了。他们欠我的,我总会想办法要一一他们还回来。” 红玉眸光一闪,微微低头:“二小姐明白就好。” 已经是深秋了,近几日又总是下着细雨。虽然一直下不大,地面却总是湿漉漉的,空气中也是阴冷的味道。 一大早起来,三娘因为怕冷,便加了一层夹袄,这样看着到是臃肿了很多。只是又不用出门,三娘便也没有为温度与风度之事太过纠结,不亏待自己就好。 因孙氏来了,三娘便也不去薛氏房里用早膳了,依旧是按着在山东旧宅的时候的规矩,各房自己去厨房领吃食。 三娘喝了两小碗热腾腾的小米粥,吃了一个画卷和一些小菜,全身都是暖洋洋的。 宅子小有宅子小的好处,比如,到了冷天从厨房里领回来的吃食还是热的,正好可以入口。 “小姐,五小姐刚刚往老夫人正房里去了,奴婢瞧着她身子似乎还没有好,是被两个丫鬟扶着去的。”三娘一下小碗,白果就忙上前来禀报。 三娘面上波澜不惊,只淡淡道了一声:“知道了。” 漱口净手,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与发髻,三娘便带着丫鬟们出们,去给孙氏以及薛氏请安。 地面上还是湿的,三娘走的厢房前的游廊。撇头看了一眼庭院,今日天色依旧是暗的,没有下雨,却是下起了雾。只是小雾,十几步之内还是能看得清的。 这种天气,冷意是会使劲往衣袖与衣领里钻的,附骨入髓。 “离冬至还有多久?”三娘随口问身后的丫鬟。 “回小姐,还有一个月呢。”白英答道。 三娘点了点头,不在问了。 走到正房的檐下,三娘还未进屋,就听见五娘那泣不成声的声音:“……祖母,求求您救救我姨娘。孙女听说过几日就是秋决之日,顺天府大牢里的刑犯们是不会在牢里拖过冬至的。呜……我姨娘,她就要死了。” 孙氏没有说话,另一个有些幸灾乐祸的声音却是道:“五妹妹,你姨娘是因为犯了罪才会被顺天府判了死罪的,你求祖母又有何用?祖母又不是坐堂的老爷。你与其在这里做这无用功,还不如去求求三叔呢。不过,听说崔姨娘就是因为要下毒害三叔和三婶才会被送去顺天府,想必你去求了也没有用。算了,我看你还是想一想怎么想法子为你家姨娘收尸吧,听说这些刑犯的的尸体都是要被乱扔到山里的,那里可是有许多的野兽。” 五娘的哭声更大了。 “好了,闭嘴你们还要不要我清净了?一大早就在这里吵”孙氏不耐烦道。 三娘示意打帘子的丫鬟将帘子打开了,缓缓走了进去。上前给孙氏请安。 第二百七十四章 药 孙氏见三娘进来了,只懒懒的抬了一下眼睛。 原先薛氏住这间正房的时候,明间的主座是一个檀木的四方几和东西各一把檀木椅子,孙氏不习惯坐硬梆梆的椅子,也坐不惯次间的炕,薛氏便在明间安置了一架与山东老家的松龄院差不多大小的梨花木雕花罗汉床。 五娘的眼睛已经红肿了,看样子不只是在孙氏的房里哭了这么小会儿。五娘一直卧病在床,只在孙氏来的那一日,在晚间强撑着来正房见了孙氏一次。三娘这还是在崔姨娘被拉出去之后,第一次见到她。 五娘如今已经是瘦了一圈,原本就是巴掌大的小脸,如今却像是只剩下了那双大眼睛。脸上竟是连一点肉也没有了,看着很是让人怜惜。三娘却只是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见三娘进来,她抬头看了过了来,见三娘脸上淡淡的,她脸色更是暗淡,只是向孙氏求情的话却像是卡在了嗓子眼里再也说不出来了。 “好了,你们不要再挤在我房里了,五娘已经许久没有给你母亲请安了吧?与你三姐姐一同去吧。”孙氏躺在罗汉床上哈欠连天。 三娘不经意地将视线在坐在孙氏罗汉床侧的二娘身上一扫,干净利落地朝着孙氏行了一礼,便退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是觉得这间正房,自孙氏住了进来之后就弥漫了腐朽的气息。她其实也不愿意在那里久待的,无端得觉得压抑。 三娘一出来,就深深吸了一口外头的新鲜空气。庭院里中间宽阔的十字路是铺了青石板的,四个角却依旧是泥土铺盖着,种了一些植物。在这潮湿的深秋的早晨,能闻到泥土的芬芳,让人精神一振。 身后想起了帘子被揭开又放下的微微破风声,那细碎的脚步声响,三娘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所以便真的没有回头,只带头往通往后院的小角门那边走去。 “三姐——”后面想起了五娘有些嘶哑的声音。 三娘停住了步子,等五娘跟上来,五娘却是走到离着三娘一步远的地方停了。 “三姐——我并不知道,母亲她的死是……可是,姨娘她是生我之人,这么些年也是她一直在照顾我,我没有办法对她的生死置之不理。”五娘口中的母亲,是三娘的生母赵氏。 三娘沉默了片刻,淡淡道:“你要寻谁帮忙与我无关,我也不会阻止。” “三姐,你和五哥是不是讨厌我了?”五娘轻声问道。 可是像是怕听到三娘的回答一般,五娘不等三娘说话便抢先道:“在我心里,你,五哥还有姨娘是我最亲的人,我已经没有了姨娘,我不想连你和五哥也没有了……姐姐,你曾经说过会一辈子把我当妹**的。”五娘哽咽道。 三娘愣了愣,她没有说过这句话,说这句话的人大概是这个身体的前身吧。可是因为崔姨娘的缘故,三娘没有办法将五娘当单纯的妹妹来看待。有爱屋及乌,那么厌恶也会牵连吧? 何况,即便是这个身体的原身还在,若是知道赵氏的死与崔姨娘脱不了干系,她更加没有办法以平常的心态面对五娘吧?而五娘若是知道,崔姨娘落到这个下场是她设计的,是否还能对她说出这么一番话? 可是,这些她不想说出来,她只是没有办法对五娘太亲近而已,要说讨厌却是还说不上。 “冤有头债有主,崔姨娘的所作所为与你无关,而且她也得到了她应得的惩罚。我……并没有讨厌你。”三娘最终淡淡道。 “真的吗?姐姐?”五娘小心翼翼道。 三娘点了点头:“时候不早了,我们去母亲那里吧。” 五娘似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她眨了眨眼睛,刚刚哭了许久,脸上有些湿。出来被风一吹,脸上便有些紧绷之感,很是不舒服。掏出帕子将脸上的泪痕认真擦了一遍,五娘赶紧地走了几步,跟上了三娘。 薛氏正在自己的房里给院子里的管事们分派差事,常嬷嬷站在她身后却是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只在薛氏问她的时候,她在开口提出自己的意见。 三娘与五娘进去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场景。 两人上前去给薛氏请安,薛氏看见五娘来了有些惊讶:“五娘你身体好些了没?我瞧着你精神很不好的样子,怎么起来了?” 五娘没有抬头看薛氏,只抿了抿唇,嗓音带着病中的暗哑:“我好多了,今日是起来给祖母请安的。” 薛氏闻言有些尴尬。 五娘自从上回崔姨娘被薛嬷嬷罚了跪之后,对薛氏总是有一分戒备之心,一直没有办法与薛氏亲近。在她的印象里,嫡母赵氏在的时候,也一直是和颜悦色的,从来没有当着她的面说过她姨娘一句重话,更别说是打骂了。她认定了薛氏这温和的面孔是装出来的。自她们来了京中之后,姨娘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最后还要丢了性命。 她没有办法喜欢薛氏。 见场面尴尬,薛氏又朝她求助,三娘便轻咳了一声道:“五妹妹大病初愈,身子还未好利索。母亲便让她回去躺着吧,这秋寒料峭的,容易发病,” 薛氏闻言忙道:“是啊,五娘你继续回去躺着吧。我等会儿再喊个大夫来给你看一看。” 五娘也不坚持,朝着薛氏行了一礼之后便退了出去。 薛氏见她走了,松了一口气:“你们也都下去吧,就照刚刚我安排下来的办。” 那几个管事嬷嬷退了下去,常嬷嬷却是犹豫了一会儿没有移步,只抬头看了三娘一眼。 薛氏见了,便看出来她是有话要与三娘说,见别的嬷嬷都退了下去,也将自己身边的丫鬟屏退了,对三娘道:“我去里屋看一下账本。”要让三娘与常嬷嬷单独说话。 常嬷嬷见了很是讶异地看了三娘一眼,三娘想了想阻止了薛氏:“母亲你不用离开。”又对常嬷嬷道:“嬷嬷有事情就说吧,母亲她也不是外人。” 常嬷嬷仔细看了三娘一眼,见她眼神认真,便知道她并不是随便说说,想起三娘这么帮着薛氏管理内院,心中便有了几分计较。 “三小姐,奴婢是为老夫人的事情,有些担忧。”常嬷嬷想通了,便也不遮遮掩掩。 “母亲她怎么了?”薛氏一惊,忍不住道。 三娘面色平静,示意薛氏不要担心紧张。 “老夫人最近总是痛不痛就头疼,还是无端就发了病。我已经撞见过两次了,可是每次老夫人都把我赶了出来不让我近身,只留了二小姐一人在身边伺候。说来也怪,也不知道二小姐给老夫人吃的什么药,老夫人发病后休息一阵便就没有事情了。可是老夫人与二小姐从未请过大夫进府,奴婢是想着,就算那药再是有效用也要请大夫来看看才稳妥啊。” 说到这里薛嬷嬷面上的忧虑怎么也掩饰不住:“可是奴婢在老夫人面前一提这个,老夫人就大发雷霆将奴婢敢了出来,奴婢现在也不敢在老夫人面前提这个事了。” 三娘沉吟未语,在一旁听着的薛氏却是皱了皱眉,似是想起了什么,转身回了内室,不多会儿就见她拿出了一个青花瓷的药盒出来。 “嬷嬷你来看一看,老夫人用的药可是这一种?”薛氏将药盒递给了常嬷嬷。 见三娘皱眉看了过来,薛氏便对三娘解释道:“昨日二娘来给我请安的时候,给了我这么一盒药,说是……说是可以她在痷中的时候,一个游方的道姑给她的,能治百病解百毒。听她的意思……似乎那种毒也能解。”薛氏有些尴尬,她说的“那种毒”自然是崔姨娘给王栋下的那种毒。 崔姨娘事发之后,王栋也偷偷找人看过那个药方,只是好几个大夫都说那毒很是不好解,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得了的,还要耗费好一些功夫。王栋虽然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但是薛氏也知道,王栋自己对这件事情还是看重的。 这时候常嬷嬷已经看过了盒子里的“药”了:“不错,应该就是这种。我虽然没有见过药,但是老夫人总是服用,有几次她用了药之后我进屋子服侍,闻到了药的气味,就是这种没有错。” 常嬷嬷将药盒递还给了薛氏。 三娘皱了眉:“母亲,这药父亲可是用过?” 薛氏闻言摇头:“未曾,我记得你说过若是二娘有什么言行奇怪之处要告诉你知的,我……我知道你不会轻易说这话的,便有些不放心,便将药收在一边。本想昨日就给你看的,可是昨日一忙就忘记了。” 三娘从来没有在背后说过人的坏话,可是前几日老夫人与二娘来了之后,三娘却认真的嘱咐了她这么一件事情,她便对二娘多了一份戒心。 三娘松了一口气,虽然她不怎么待见王栋,但是现在不能让王栋出事情。 第二百七十五章 治家手段 “这药交给我,我会查清楚的。” 薛氏没有丝毫犹豫地便把药盒递给了三娘。常嬷嬷在一旁看了不由得称奇。 三娘又对常嬷嬷道:“嬷嬷以后再遇见这种事情,就不要再在老夫人面前说了,以免她不喜。” 常嬷嬷见三娘接下了这件事情,忙点头:“奴婢知道了。” 因怕孙氏那边还有事情,常嬷嬷便退了下去。 三娘又对薛氏道:“母亲也不用为父亲中的毒担忧,不妨让父亲将那方子给蒋太医看一看,蒋太医这会儿正在京中呢。” 薛氏一惊:“蒋太医?这人怕是不好请。” 三娘笑了笑,有些顽皮:“你让父亲去就是了,各人有个人的缘法,说不定蒋太医瞧着父亲顺眼呢。” 薛氏自然是不信这话的,只是想起之前三娘说自己认得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莫非就是那蒋太医?薛氏有些狐疑地看想三娘。 三娘也不再隐瞒了,只半真半假地简单道:“有一次我兖州府的祖母生了病,因缘巧合之下我哥哥求到了正在兖州府的蒋太医那里,没有想到那一回太医呃心情好,竟然真的把太医请动了。太医身边有个得他看重的婢女叫做汀兰的,也算是太医的半个徒儿,汀兰与我有几分交情,我上次也是托了她才能请到太医帮你看那几个药方。前几日我又写信去求到了汀兰姐姐那里,她已经答应了为我在太医面前说几句好话。” 她要给王栋恩惠,自然不是白给的,做好事不留名的事情她一向是不做的。说她熟悉的只是太医身边的一个婢女而非蒋太医本人,是为了给自己留退路,免得让王栋以为他请到蒋太医是那么随便的事情。太容易了,就不值钱了,人家还会以为是理所当然的。以后遇到什么事情求到她面前,她也不好推。 薛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惊喜道:“那你上次给我的那个药方子也是蒋太医给的?”虽然问题已经确定主要是出在了王栋身上,但是薛氏的宫寒之症也是一个问题。所以三娘又为薛氏要来了药方子。 三娘笑着点了点头。 “三娘,你真是太好了……”薛氏拉着三娘的手,很是感动。 三娘抱了抱薛氏:“我们是一家人嘛,而且母亲对我与哥哥也很好,我自然是希望你好的。” 薛氏眼中有泪光在闪耀。 她嫁给了王栋四年,却是在三娘来了之后才渐渐有了当家主母的尊严。薛嬷嬷说是为了她,最终却还是为了她自己还有并为让她留恋过的薛家。这么些年来,真正真心为她打算的竟然是这个只小她几岁的继女。 她也不笨,自然是知道若是她有了子嗣,或多或少会损了王璟的利益,可是三娘并没有因此而希望她从此不育,反而是为了她辛苦奔波,因为三娘知道她们这种门庭,一个孩子对与女子的重要性。 她让青黛拿着那药方去抓药的时候,青黛多了一个心眼,去了以前给她诊过脉的大夫坐堂的药铺,给大夫看过了才抓的药,青黛回来说,那大夫看了药方很是惊奇,说是很对她的病症,还向她打听药方子的由来。 她从来也没有不信任过三娘,因此还因此事第一次对青黛冷了脸。 薛氏暗暗告诉自己,受人恩惠不能忘本,以后即便她生了孩子,也要将王璟这个嫡长子看得比自己的儿子重。 三娘自然是感觉到了薛氏的鼻息有点重,心中微叹,也没有揭穿,怕薛氏尴尬。母女两人这样抱了一会儿,等三娘觉得薛氏的情绪好了一些了,才将薛氏放开。 到是薛氏自己吸了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了。 薛氏已经处理完了院子里的事情,三娘已经给孙氏请过了安了,想着没有什么事情,便陪着薛氏好好聊了一会儿天,自孙氏来了之后,两人也很少有机会能坐在一起聊天了。 “……我听了你的话,因我也找不到别的可用的人,那几个管事嬷嬷,都是老爷身边的几个得用的管事的家眷,这几日看来到是好用的很。”薛氏与三娘说起了家事。 薛氏将薛嬷嬷的势力赶出了内院之后,她自己却是没有得用的能管事的嬷嬷。 三娘便让她从王栋的人里挑几个看着老实可靠的出来。 夫妻是一体,这句话并没有说错,薛氏并非没有人可用,只是她不会用而已。 薛氏现在最能依靠的人是王栋,王栋对薛氏的宠爱与看重,也没有会比一直跟在王栋身边的老人们更清楚了。王栋的人,薛氏自然是用得顺手。 而重用王栋手下人的媳妇,王栋的手下那些管事见了薛氏,也要多给几分面子,这样连外院的事情,薛氏也不至于是睁眼瞎了。 且三娘让薛氏用王栋的人做管事嬷嬷,也是有其他的好处的。 薛氏现在借着孙氏的势,将内院的权利都收拢了回来。若她用的是自己的人的话,将来哪一天孙氏被二娘灌了迷汤,要将管家权收回去那便是轻而易举的。可是现在薛氏用的是王栋的人,孙氏以后想动手夺权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孙氏能得罪媳妇,却是不能得罪儿子。 “您身边的那几个丫鬟,您挑几个得用的好好培养。等将来做了媳妇娘子,这些嬷嬷退了下来,她们便可以慢慢接了这些管事嬷嬷的班了。” 王栋身边的人,再得用,也是因为王栋的面子而已,现在用着也是权宜之计,等薛氏站稳了,主要还是要用自己的人才稳妥。但是,这些要慢慢来,急不得。以王栋对薛氏的热乎劲儿来看,王栋的人,还是能用到薛氏培养好她们的接替人的。 三娘对薛氏说这些的时候,薛氏听得很认真。因为她已经知道了,三娘每次交给她的办法都十分管用,且从来没有出过岔子。 她想多学一学三娘的本事。 三娘自然是明白薛氏的,因此她教得也很用心,耐心得为她梳理这内院这些人的关系,让她以后行事更为便利。 母女两这样聊着,时间不知不觉便过去了,直到外头有人来报说,薛老夫人来了。 三娘与薛氏一愣,两人这才想起来薛老夫人是已经随着薛如玉去了天津的冯氏。 薛氏让人去领了冯氏进来,因孙氏在,便让婆子先领了冯氏去见孙氏。不想孙氏却是说要休息谁也不见,冯氏便被带到了薛氏的面前。 “二小姐,您与姑爷可要救一救我们家如玉。”冯氏一来就声俱泪下。 三娘与薛氏闻言很是吃惊地看向冯氏。 冯氏那一身衣裳,以前未曾见过,应当是新做的,料子很好,比之之前薛是给她的那些也是不差的。头上一套三根的福禄寿赤金簪,成色上佳,分量也是沉甸甸的。耳坠,手镯都是新做的。只是她像是匆匆赶了很远的路,面上有些风尘仆仆的样子,衣裳也有些皱了。 “表姐出了何事?婶婶你坐下来慢慢说。”薛氏吩咐丫鬟去给冯氏上茶,却突然听闻了几声奇怪的声响,薛氏一愣,下意识朝着冯氏的腹部看去,冯氏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胃:“我匆匆赶路,已经两顿未曾进食了。” 薛氏便吩咐身边的丫鬟再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现成的吃食。 趁着丫鬟们去厨房的当口,冯氏向薛氏诉苦:“……我们如玉嫁到他们家后才知道,这位姑爷身边之前有过两个通房,只是因为要成亲了,老夫人便做主将那两个通房打发了出去。这也没什么,高门大户的人家,谁家的少爷没有通房丫头啊,而且又被打发掉了,我们便也没怎么在意。可是,后来有一日,我们院子里的丫鬟与大夫人,就是姑爷的母亲院子里的丫鬟闲聊的时候,那丫头不小心说漏了嘴,说是姑爷的其中一个通房在要被卖出去的那一日被查出已经怀了身子了,大夫人便瞒着人偷偷将那通房接了回来在附近的一座别院里养着。” “那丫鬟自幼就在姑爷身边伺候,姑爷与她也有些情分,得知了此事之后便三天两头的去别院看那丫鬟。如玉不知从哪里得知的此事……你们也知道如玉那脾气,是最吃不得亏的,便偷偷带了几个人找去别院里大闹了一场。那丫鬟……那丫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摔了一跤,当场就见了红。” 冯氏在说到那丫鬟摔跤的时候含含糊糊的,好端端的怎么会摔跤?薛如玉要是没有动手,谁也不会相信的。 “这时候姑爷听到消息赶了来,正好见那丫鬟倒在了地上,忙让人去叫大夫。如玉便与他有了争执,还……还对姑爷动了手。”冯氏有些讪讪的道:“最终还是让姑爷去叫了大夫来,那丫鬟和那孩子却是命大,见了血了还保住了。” “这件事情最后闹到了老夫人那里,因……因如玉与姑爷动了手,拉扯当中不……不小心抓伤了姑爷的脸,老夫人与夫人都生了气。” 第二百七十六章 薛氏的成长 冯氏说到这里,派去厨房的丫鬟正好提了食盒进来。 薛氏便道:“婶婶还是先用些吃食吧,吃完了慢慢说。” 冯氏折腾了两日,也确实是饿得受不住了,丫鬟将食盒揭开,她便闻到了食物特有的香味,肚子又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 “夫人,厨房里这会儿现成的吃食只有一些白粥和花卷,厨娘说若是需要别的,她立即生火做上。”厨房里的管事如今也是薛氏的人,厨房众人对薛氏很是恭谨。 “不用,不用,有这些就很好了,不用再麻烦了。”冯氏忙道。 薛氏知道若是饿久了,也不宜吃得太过油腻,有清粥是最好不过的了,便顺了冯氏的意思,让丫鬟下去了。 薛氏让冯氏在花厅用饭,她携了三娘去了隔壁的书房。 “三娘,你瞧婶婶这回来是为何事?”薛氏皱了皱眉,见冯氏背对着这边吃得香甜,便小声问三娘道。 三娘想起刚刚冯氏的话,有些无奈,薛如玉那性子到了哪里都是麻烦。原本以为她嫁到天津,薛氏这边要清净一些,现在想想天津离着京城还是太近了些。 “听薛老夫人那话……应当是出了什么事情,要想寻了母亲为如玉姨妈做主的。” “这……陈家姑爷虽然先让那通房有了孕,在成亲之前陈家却是真将那两个通房打发了的,想必也不是故意要落了表姐的面子。表姐那性子……听婶婶那意思,好像与姑爷动起了手来了,还将姑爷伤了,这……若是表姐实在是做得过分,我还明着帮她,这也让薛家没脸吧?可若是我不管不顾,也是说不过去的。”薛氏很是有些为难。 三娘沉吟了片刻,也轻声道:“瞧瞧薛老夫人怎么说吧,若是要求提得过分,母亲大可用如今是祖母当家的借口搪塞过去。” 两人这边轻声说着话,面上到都是自然的样子。 那边冯氏已经用完了饭,她饿的狠了,又惦记着自己的女儿,因此这一顿饭吃得很快,一大碗皱,两个花卷和几碟小菜被吃得精光。 薛氏见她吃好了,便又领着三娘回到了厅中。 冯氏连口也来不及漱了,就又拉着薛氏诉起苦来了。 “如玉的性子被我惯坏了,不知怎么的竟然一言不合与夫人吵了起来,把夫人气得当场晕了过去。姑爷见状,就说……就说要休妻。”冯氏说道后来,自己也不好意思,任谁见了都会说是薛如玉不对,妒忌,顶撞婆婆,这些都是大罪名。 薛氏与三娘对视一眼,很是有些头疼。 “二小姐,我们如玉不能被休弃呀,不然她这一辈子就完了。夫人,老爷是正三品的大官,陈家怎么也要给老爷面子的,你让老爷派人去吓唬一下姑爷,姑爷定就不敢休了我们如玉了。”冯氏希冀的看着薛氏道。 “婶婶,你冷静一些。我想姑爷说要休了堂姐,兴许只是说说而已的。再说长辈还没有发话,他说的话又能做什么数?”薛氏安慰冯氏道。 冯氏闻言急了:“夫人,您是没有看到姑爷当时的表情。他,他还让人将如玉关了起来,说是不让她出来害人。夫人醒了之后一直嚷嚷着胸口疼,说她不管这事情了,她这意思不就是也赞同姑爷休了如玉么。” 薛氏想了想,问道:“如今姑爷一家是谁当家?” 冯氏立即道:“外头的事情,是姑爷的父亲,内院的事情一向是大夫人做主,只是大事情还是要听老夫人的。” “那老夫人对这件事请又是什么态度?” “发生这事的时候,老夫人正在佛堂里。我没有见到老夫人……”冯氏苦了一张脸:“老夫人平日里对我与如玉都很好的,若是她在的话,姑爷也不敢说出那一番话。” 这时候,又有人进来报说天津陈家派人来了。 几人一愣,冯氏回过神来,惊呼:“是姑爷家派人来了……这……这可怎么办?不会是来与我们谈休妻的事情的吧?” 冯氏才到这么一会儿,陈家就来人了,想必对此事也是重视的,休妻应是不会。 薛氏问那丫鬟:“可问了是陈家的哪一位主子派来的?” “说是奉了陈家老夫人的命令来接薛老夫人回府,还带了礼物来给夫人。” 冯氏听了终于松了一口气,却是笑了:“原来是老夫人,听这意思似乎是要讲和?夫人,你还是在陈家人面前为我们如玉撑一撑脸面吧。让她们家知道我们薛家的厉害,以后再也不敢再提休妻的话,这样我如玉在陈家的腰杆也直了。” 敢打自己的夫君,连婆婆也能被她气晕了,这腰杆还不够直了?那岂不是要上房揭瓦? 三娘见薛氏敛目思索,便没有开口。这是薛家的家务事,她这会儿不好插嘴,而且她也想看看薛氏要怎么处理。 薛氏抬头,见三娘望着她鼓励的笑,明白了三娘的意思,她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之后便吩咐那丫鬟去将来人请了进来。 冯氏见了,便以为薛氏要为她们撑腰,脸上掩不住的喜色。 来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婆子,首先给薛氏请了安,又去给冯氏请安,冯氏却是端着架子,将头撇开了没有理会,那婆子面上有些尴尬,却立即又收敛了表情,一脸恭谨地立了,与薛氏说话。 “老奴是陈家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老夫人原本没有在家中,听闻家中出了这事便匆匆赶了回来,却得知少夫人被少爷关了起来,亲家太太也被我们少爷气走了。老夫人大发雷霆,已经狠狠地罚了我们少爷,并让人将少夫人请了出来,又立即命老奴前来接了亲家太太回去。” 说着这嬷嬷冲着冯氏赔笑道:“还请亲家太太看在我们老夫人的面子上原谅少爷这一回,与老奴回去,老夫人说她当面与您赔罪。” 冯氏心头有些松动,她也不是真的想要离了陈家。只是想着要给自己的女儿挣一些颜面,又仗着薛氏在此,便端着脸没有理会。 薛氏看地清楚,叹息一声,和颜悦色地请了那嬷嬷坐下说话。 那老嬷嬷有些诧异,不敢坐下,冯氏皱眉有些不满,但是她也不敢明着佛了薛氏的面子。她原本也是会察言观色的,这次是因为想着有薛氏与王三老爷撑腰,又想为自己的女儿挣一些脸面,便故意端了架子。 薛氏笑着对那嬷嬷道:“你是老夫人身边伺候的,老夫人是长辈。你这次来又是代表老夫人来的,坐下回话是应该的。”说着指了指丫鬟搬上来的锦杌子。 那嬷嬷见薛氏笑容温婉真诚,推脱不过,便侧着身子坐下了。 薛氏见她坐了,温声问道:“大夫人她身子可好些了?” 那嬷嬷一愣,随即忙道:“好多了,好多了,吃了一剂药,已经能下地了。” 薛氏点了点头,叹气:“那就好。这次原本就是我表姐不对,你回去后还请待我向老夫人和夫人致歉。” “二小姐——”薛氏话一落下,冯氏就急道。 那嬷嬷忙道:“夫人严重了,老夫人与夫人没有怪罪少夫人的意思。” 薛氏却是没有看向冯氏,只与那嬷嬷道:“我们薛家,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家。对的就是对的,错了就要认错,无理取闹的事情是不会做的。若是有人借了薛家的势蛮横不讲理——”薛氏顿了顿,语气难得的严肃:“那就不是我们薛家的子孙。” 冯氏在一旁听着面色一白。 那嬷嬷愣了一瞬,呐呐地喊了一声夫人,却是再无言语。 她在老夫人身边伺候多年,自然是明白这次老夫人派了她来请冯氏回去也是权宜之计,陈家是商户人家,得罪不起向王栋这样的三品京官。所以,即便是大夫人被少夫人气地卧病在床,老夫人为了顾全大局,也只有先骂了少爷一顿。 “我表姐既然嫁入了你们陈家,出嫁从夫,她就是陈家的人。老夫人与夫人是她的长辈,她理当尊敬,若是有错,教训也是应当的。这一点,任是谁也不会有怨言。即便是我父亲在世,若是我们这些嫁出去的女儿做错了事情,也是不会妨碍夫家的长辈们管教的。毕竟若是薛家的女儿有错,丢的也是薛家的颜面。” 那嬷嬷听了此言,看着薛氏的眼神更加恭敬。她还以为薛家落魄了,所以清貴之家的女儿才会落地如同二少夫人那般,不想是她误解了。这位王夫人才是真正的名门大族出来的闺秀。有这般的气度。 “只是,一码归一码。我想知道,陈家对那怀有身孕的妾有何说法?”薛氏认真问道。 那嬷嬷一惊,可是见薛氏的表情似乎就是问一问这一件事情,并没有太苛责的意思,心中略松:“我们老夫人说了,这件事情是我们陈家不对,陈家会给二少夫人一个说法。只是那孩子……毕竟是陈家的骨血,若是照着二少夫人的话处置,恐怕有违天和。”说着,那嬷嬷看了薛氏一眼。 第二百七十七章 邀贴 薛氏看了站在一旁,面色灰白的冯氏一眼,问道:“你们二少夫人是什么意思。” 那嬷嬷吞了吞口水,小心地看了薛氏一眼:“二少夫人说要将那丫鬟打一百板子,将孩子打下来,之后卖出去。夫人,这一百板子下去,别说是孕妇了,就是普通人也没有命在了。我们老夫人和夫人都是吃斋念佛之人……” 薛氏皱了皱眉:“这样做确实是有伤天和。”而且这么做了,不光薛如玉在自己的婆婆面前失了欢心,背上了刻薄恶毒的罪名,与自己的夫君也再无修好的可能了。 那嬷嬷松了一口气。 “这是陈家的家事,我这个外人不好置喙。我表姐她性子执拗,有心高气傲,她也并非真的这般恶毒,还请老夫人与夫人不要放在心上。不管如何,孩子总是无辜的。”薛氏摇头道。 那嬷嬷大喜,她没想到这位王三夫人这么通情达理,忙不迭地道:“多谢夫人宽宏。” 薛氏转头对着冯氏温声道:“至于婶婶,您若是愿意回天津跟着堂姐我便送你走,若是想跟着我这侄女过,那便留下来也可,劝看婶婶你自己的意思了。” 冯氏本来是来王家找薛氏撑腰的,却见薛氏非但没有帮她与薛如玉撑腰,还暗地里惹了一顿说教,她自然是不想再留在这里的,便恹恹地道:“我还是回天津吧,我不放心如玉。” 薛氏笑容温和的点了点头:“那我叫人打点些礼物让你带回去。” 那嬷嬷忙道:“奴婢来的时候,老夫人让奴婢带了些海货来,说是要送给夫人与几位小姐的,若是夫人与小姐看着那些布料,首饰和香料喜欢的话就捎个信到我们府上,我们再给夫人送来。” 薛氏笑着点了点头:“老夫人费心了。”说着走到一边,吩咐沉香去拿库房找一些上好的药材,还有宫缎布匹包好了,给带去陈家,也算是回礼。 “想必老夫人正等着嬷嬷回去回话,我也不多留你了。”见那嬷嬷说要现在就走,薛氏点头道。 冯氏灰溜溜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薛氏也起身相送,到了门口的时候,薛氏却是缓缓开口道:“我瞧着陈家老夫人与夫人都是通情达理之辈,对婶婶与堂姐也是极好的,定不至于欺我薛家无人。所以若是以后薛家人借着薛家的由头,搅事胡来,目无尊长的话……便不要怪我不任这门亲了,因为我们薛家出的从来就是忠臣节妇,没有忤逆不孝之人。” 薛氏的声音很轻,也依旧是柔婉的,却是柔中带刚。冯氏与那位嬷嬷听着心中一凛。她们都相信薛氏这话不是随便说说的。 薛氏这话的意思是,只要不是陈家刻意欺负薛如玉,而是薛如玉故意挑事的话,她这个堂妹也是不站在薛如玉这一边的。 薛氏目送冯氏离开了,才转身会屋,却看见三娘在屋子中站着,朝着她笑。 薛氏脸上一红,刚刚的气势与主母风范立即荡然无存:“我……我是不是做的不好?”只剩下学生在老师面前的不安。 三娘立即摇头:“母亲,你做的很好,即便是我也不能比你做的更好了。”三娘给薛氏打气。 薛氏面上还是红着,心中却是高兴的,能得到三娘的肯定她很是满足。刚刚在说话应对的时候,她就想着,若是坐在她的位置的是三娘,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三娘是真心为薛氏高兴,虽然她还不算是成熟,但是已经有很大的进步了。薛氏的进步,这些日子她也一直看在眼中,薛氏并不蠢笨,相反她算是聪明的,所以内宅之事,她渐渐开始得心应手,三娘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不需要自己在一边指点了。 也是因为知道自己不能一直在薛氏身边指点,所以刚刚她一直低眉顺目站在一旁,一句话也没有说。 “你会不会觉得,我说那些对表姐太不照顾了?”薛氏想了想,还是问道。 三娘摇了摇头:“我觉得你对她太照顾了。你这么做,无非是想让她与婆家有转圜的余地,那些话也是为了拘了她的性子,让她以后不敢再与长辈们对上。而且,这件事情反正已经成了定局,陈家只要不是丧心病狂,就不会真的让自己家的骨肉无端惨死,你让如玉姨妈退一步让她在陈家人面前即便是没了面子也赚足了里子,以后就算她有什么做地不对,陈家想起这件事对她的亏欠也会忍让她几分。” 薛氏见三娘明白了自己的心思,笑得两眼亮晶晶的:“还是你明白我,婶婶恐怕是要恨上我了。” “问心无愧就好,反正母亲这么做也没想到要从薛老夫人与如玉姨妈那里得到什么回报。”三娘挽着薛氏的手臂,笑着道。 薛氏闻言,新中国熨贴,她真的觉得,这个世上没有比三娘还要体贴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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