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连忙转移了话题。 「那个，既然我们互相帮了对方，这次就算扯平了。」 「那不行，为了感谢你，电影结束后你来我家一趟吧。」 张雅眼睛亮晶晶的，像小鹿一样。 去她家？ 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这进展……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正纠结要怎么委婉地拒绝，张雅却是俏皮一笑，眼里闪过几分得逞的快意。 「想什么呢？我是让你去我家拿猫？」 「我猫毛过敏有点严重，没法继续养猫了。」 我这才注意到她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红疹，连忙应下，还不忘下单给她买了一份抗过敏的药。 电影结束后，我去张雅家拿猫。 「张雅，你想猫了可以来我家，毕竟你可是猫猫的妈妈，我随时欢迎。」 「那猫猫就拜托你照顾了，猫猫爸爸！」 张雅笑容甜甜，望向我的眼睛充满柔情。 我被看得不自觉耳垂发烫，异样的感觉在心头绽放，为了防止事情不受控制，我连忙和张雅告别，而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她家。 临走前，我仿佛听见张雅的轻笑。 「真可爱。」 刚从她家出来，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却看到了站在门口眼眶通红的徐珊。 见我出来，徐珊又气又委屈，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封霄，这个女人不是你找来的演员吗？你怎么……从她家出来？」 「难道你们……封霄，你说话！」 我懒得搭理，徐珊死死拉住我。 「封霄，我本来以为是我错了，没想到你才是变心的那个人！」 「我才是你未婚妻啊，我还专门买了钻戒，准备和你求婚，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一时间，路人纷纷投来吃瓜的目光，先入为主地觉得我是渣男，骂说我薄情寡义，无耻滥情。 「啧啧，世风日下啊！明明有未婚妻还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狗男人！」 「渣男一个，辜负真心的人都该死！」 「可怜这个小姑娘了，一片真心喂了狗。」 面对众人的指责，徐珊却全程旁观，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显然是在发泄自己的怒气。 徐珊口口声声说爱我，实际上也不过如此。 我很清楚，她在等着我和她道歉，像过去那样一如既往地哄着她。 可惜，她要失算了，我早就不是过去那个任由她随便拿捏的封霄了。 我神情冷漠地看着徐珊。 「徐珊，你搞清楚，变心的人一直都是你。」 「你别再自我感动了，何况我们都分手了，你也没资格管我。」 「你，封霄，你难道就对我一点愧疚都没有吗？你怎么这么狠心！」 徐珊气愤地质问我，最后眼里竟然溢满了泪花。 我实在懒得跟她纠缠，「如果你每次都是这些废话，我真的不想再浪费时间听你说话。」 「徐珊，天底下男人很多，有这个时间，你可以去找林皓。」 「他适合你！」 徐珊哭得更凶，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封霄，你明明知道我爱的是你，我对林皓毫无男女之情，我都和你解释过了啊，你为什么非要揪着这件事不放呢？」 「我们六年的感情，难道你说不要就不要了吗？」 徐珊总说自己和林皓没有男女之情。 可每次，只要林皓一哭，她就会心疼。 这本来就是情侣之间该有的表现，心疼就是爱的开始。 而且，她若真的在乎我们六年的感情，从一开始就不会有林皓的存在。 造成我们感情破裂的从来就不止是林皓的存在，而是徐珊的敷衍和满不在乎。 就算没有林皓，日后早晚也会有其他人出现介入我们之间的感情的。 我不想废话，撇开徐珊就要走。 「封霄，你等等——」 徐珊快步冲到我面前，不等我反应过来，一把拉过我的手，强硬地给我戴上钻戒。 我顿时感到手指一疼。 下一秒，钻戒直接卡在了我的手指上。 24 我看着手上小了一大圈的戒指，只觉得讽刺。 多可笑！ 徐珊口口声声说这是专门给我准备的，精心挑选的钻戒，结果却连戴都戴不上。 若是没记错的话，这个钻戒刚好是林皓的尺寸。 徐珊连戒指都下意识买成林皓的尺寸。 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 空气凝固，徐珊脸上闪过几分尴尬。 看好戏的路人议论纷纷，瞬间指责起了徐珊。 「怎么求婚连戒指尺寸都买错了？」 「活该小伙子不答应，要我我也不乐意！这么不上心，谁能接受得了啊？」 我把钻戒摘下扔给徐珊。 「这是林皓的尺寸吧？看来他更需要，你还是把戒指给他吧。」 徐珊却着急地追上我。 「阿霄，抱歉，是我失误了，我可以重新给你定制一枚的！」 「你别走！只要你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停下脚步，冷声道： 「是吗？那麻烦你，别再纠缠我，请你彻底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徐珊含着泪，直摇头。 「阿霄，别对我这么残忍，只有这个，我不能答应你……」 她哭着就要上前，我忍无可忍，直接掏出手机，作势就要报警。 「这些天，你的死缠烂打已经眼中影响到了我的生活。」 「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徐珊，我们好聚好散不好吗？别逼我恨你！」 见我动真格，徐珊眼神黯淡了下去，缓缓松开了手，哽咽道： 「别，阿霄，我走，我走就是了，你别恨我……」 徐珊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落，而后哭着跑开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天说的话起了效果，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徐珊都没有再来骚扰我。 而我也是有意地避开徐珊，在这期间，反而和张雅走得越来越近。 没多久，我们就确定了彼此的心意，顺利地走到了一起。 「阿霄，我想当猫猫一辈子的妈妈，你愿意……当它一辈子的爸爸吗？」 我有些疑惑：「啊？我不一直就是它爸爸吗？」 见我没有理解她的意思，张雅憋红了脸，腮帮子气鼓鼓的。 「封霄，你怎么这么迟钝！非要我说出来吗？」 眼看张雅就要生气，我没有继续逗她，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温柔道： 「好啦，不逗你了，我愿意。」 「小雅，这次就让我说吧。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确立关系的那一天，张雅开心得像个三岁小孩，恨不得昭告天下。 她不仅在各个社交平台都发了我们的合照，还专门配上了官宣文案。 25 这让我不由想起之前和徐珊在一起的时候，她说怕影响事业，说现在的社会环境对女性非常不友好，一旦不是未婚未育的单身女性，就失去了竞争优势。 所以为了保护她的事业，我们相恋六年她都不曾给我名分。 想到这儿，我不免把头埋在张雅脖颈间，询问道： 「小雅，你这么高调官宣会不会对你的工作有影响？」 「不都说在职场里，只有未婚未育的单身女性才最吃香，竞争优势最大吗？」 张雅却是弹了弹我的脑门，故作娇嗔道： 「笨！对我来说，当然是你更重要啦。」 「何况，职场里比的从来都是硬实力，我能力强，根本就不再怕的。」 「只有没什么能力的纸老虎才会相信这些。」 听她这么说，我的心里瞬间泛起暖意。 鼻尖一酸，多年的委屈让我将张雅紧紧抱在怀里。 「小雅，能和你在一起，真是太好了！」 这之后不久，我带张雅回家，把她大方地介绍给了我妈。 我妈看到我们在一起后，一脸欣喜，满意地直点头。 「好，好啊！小雅是个好姑娘，小霄，你可不能欺负人家啊！」 张雅很有礼貌，对我妈句句有回应，全程都热情微笑。 在我妈做饭的时候，更是帮忙打下手。 这让我不免想到之前，第一次带徐珊回老家的时候。 一看到老家落后的环境，徐珊神情有些不自然，举手投足间都是嫌弃。 我妈做饭，她也一点要帮忙的意思都没有，就这么冷眼看着。 后来，我妈忙不过来，想让她帮忙端碗菜，徐珊却十分嫌弃我妈沾满油污的手。 把菜端上桌后，她跑到水池边，用肥皂洗了不下十遍。 后来，我妈带着土特产进城看我们，还贴心地记住了徐珊经期不调，贴心地给她带了中药来调理。 徐珊却嫌弃我妈是农村人，觉得我妈弄脏了家里，全程没有好脸色。 不仅让我妈穿着鞋套进屋，更是不许她碰家里的一切。 就连我妈好不容易给她上山采来的草药，徐珊也在我妈走后毫不犹豫地扔进垃圾桶里。 「现在谁还喝中药？吃西药就好了！」 「果然，农村人就是迷信，愚不可及！」 我因此和徐珊大吵一架，后面还是我妈周旋劝架，我们才和好。 我妈看出了徐珊不待见她，所以那次之后便再没进城找我，免得惹徐珊不快，激发矛盾。 而我又因为工作，分身乏力，根本没有时间来老家看我妈。 现在想来，当时的我可真是个不孝子。 为了一个女人，伤害了自己的亲妈。 好在，为时不晚，现在，我还有补救的机会。 我来到厨房，帮忙一起做饭。 刚到厨房，就看到我妈和张雅有说有笑，张雅把我妈逗得都合不拢嘴。 我心里顿生暖意。 原来，找对人是这种感觉啊。 或许，这就是幸福的模样。 我妈很满意张雅，饭后，更是直接把我们家祖传的翡翠手镯给了张雅。 「小雅，这是我们的传家宝，现在，妈给你了！」 「谢谢阿姨」 就在我妈要给张雅戴上手镯的时候，门口却猛地响起一声厉喝。 「不可以！那个手镯，是我的！」 26 循声望去，果不其然，又是徐珊。 我皱紧眉头。 这段时间，她还算安分，我还以为她已经打消了纠缠我的念头，没想到她还是这么阴魂不散！ 「你怎么在这儿！」 不等徐珊开口，我妈的表情已经冷了下去。 「怎么又是你？你别再来讨好我了！」 「我是不会同意你和小霄在一起的！何况，现在小霄和小雅很幸福，你别再来破坏他们的感情了！」 我连忙转头看向我妈，询问道： 「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在我们来看您之前，徐珊一直来打扰你？」 我妈点点头。 「这段时间她一直带着礼品来看我，想让我帮忙说好话，让你们复合。」 「不过每次我都把她赶出去了，没想到她贼心不死，居然还敢来！」 我就说，徐珊这段时间怎么这么安静。 原来是见我这条路行不通，便开始骚扰我妈。 愣神间，徐珊已经冲到我们中间，伸手就要抢过翡翠手镯。 「这是我的！妈，你明明说过，我才是你认定的唯一儿媳！」 之前，我妈曾经想把手镯给徐珊，她却嫌弃样式土，退还了回来。 现在，她就是想要，这手镯也不属于她了。 我妈一把将徐珊推开，迅速将手镯戴到张雅手上。 「现在，小雅才是我儿媳。」 「你伤害了我儿，我不会原谅你的！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 徐珊红了眼，还想再说什么，我妈已经抄起扫把将徐珊赶出了家门。 …… 三个月后，我和张雅步入婚礼殿堂。 那天，徐珊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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