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宋禧将双腿搁在他大腿上,泪水源源不绝地溢出眼眶,哭得可怜极了。 “哥哥,轻…轻点。” 她膝盖磕破皮鲜血溢了出来,赵砚森碰一下她就瑟缩一下。他抬眸,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抽泣样,说:“再哭就把你丢下车。” “很疼的。”宋禧吸了吸鼻子,哽咽说。 “娇气。” “那我不哭出声就是了。” 宋禧一个劲儿哭,眼睛泛红,覆着一层湿软的雾气,像是一只误入陌生丛林的温顺小鹿。 赵砚森睇了她一眼,复又垂眸,小心翼翼地替她处理伤口:“哭吧。” 他突然让她哭,宋禧反而哭不出来了。 她眸里噙满了眼泪,一瞬不瞬盯着赵砚森。 他的眼角略微上扬,瞳仁幽黑锐冷,看起来冷淡不好糊弄。长相是无可挑剔的帅气,巧舌如簧又能言善辩,那张嘴就算放在末日,丧尸之王都甘愿俯首称臣。 可就是拿她没辙。 视线移动,瞧见赵砚森的白衬衫下还穿着居家睡裤,宋禧忽觉哥哥有点滑稽,忍不住笑起来。 某种酥痒的情绪从心底升起,悄无声息地生根发芽。 城市的霓虹夜景在车窗外倒退,灯光倾洒至车窗上分割了裂痕,上面映出了宋禧的两张脸。 一张纯粹无暇的少女,另一张情窦初开的爱慕,她目不转睛盯着赵砚森时,光影折进车厢,明晃晃地投在她脖颈。 满是奢贵装饰的车内,在心跳越轨的瞬间变成了无声刑场,颈边的光线也成了断头台的闸刀,鲜血淋漓的是伦理的界线。 消好毒,赵砚森撕开创可贴,贴伤口前,看了她一眼。 目光相触,宋禧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虚,眼神仓皇而兴奋地打了个转,又被迅速收回睫毛之下。 跳跃在神经末梢的疼痛感逐渐消弭,她完全不觉得疼了。 那天晚上,宋禧做了生命里第一个光怪陆离的旖旎梦境。 青春期动荡的荷尔蒙一旦滋生,便会以梦为介质,将阴暗的情绪飒飒吹向高风。 潮湿的欲望与禁忌的感情共同点燃一把业火。 火焰烧得无声无息,安静极了,像生又像死。 …… 察觉到身前的宋禧眼皮在慢慢往下滑,像是在走神开小差,心思不知游离到哪儿去了。 赵砚森眉梢轻轻一抬,声腔低懒,音色透着几分冷感:“想什么呢。” 宋禧收拢思绪,感觉后背有身体贴近,坚实强悍的体格,近乎把她隔绝出一个独立的空间。 她的肩胛骨贴在男人的胸肌上,耳边好像听到了他沉稳的心跳,强劲而有力,任凭她如何兴风作浪也搅不乱。 “霁安哥的腿怎么了?”她随便找了件事,“为什么需要坐轮椅?” “车祸。”赵砚森言简意赅。 宋禧了然,又问:“还能好起来吗。” “复健中。” 正在做康复训练啊,那就相当于周霁安可以重新站起来。 可是他对她的恶意从何而来? 宋禧陷入沉思。 周霁安出事的时间,她人在国外,不可能是她导致的事故。 “宋禧。”赵砚森黑眸乜她一眼,“你还有心思想别人的事?” 不好好练球,光想其他雄的。 宋禧偏头,发丝擦过赵砚森的下巴,在空阔无垠的高尔夫球场里,她双瞳剪水,唇间发出一句软绵绵的甜笑。 “哥,霁安哥是你朋友,应该不算别人吧。” 女孩温热的呼吸洒在他喉结,悄无声息地晕红了赵砚森的耳朵,他下颌线绷紧,眼神霎时深了。 宋禧不明所以地望着他,但还未来得及探究,男人骤然箍紧她的手腕,一股强劲得惊人的力道袭击她的脉搏。 根植于身体本能的悚惧在一瞬间涌上神经末梢。 宋禧听见自己逸出了一声轻吟。 低到微不可闻。 赵砚森强势掌控着她的细腕,带她挥杆,利落击球。 球杆与白球碰撞出一声清脆的响音,高尔夫球飞弹而出,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落地后沿着绿茵草坪滚动,精准落入洞中。 几乎在同时,她腕间那道可怖野性的力量卸下。 危险蜻蜓点水般掠过,像猛兽伸出锋利的爪子玩味地戏谑了一番,极其悠闲。 肾上腺素被男人的举动刺激得在顷刻之间飙升,一种诡异而微妙的刺激感过山车似的冲撞宋禧的大脑,弄得她脑袋一懵。 赵砚森目光扫过她白净手腕上的红痕时,多停留了两秒。 啧。 都没用力就勒红了。 嫩生生的,白得随便碰下都会留痕迹。 清风吹拂而过,晃荡起几缕细软的碎发,宋禧长睫颤了颤。 她仰头望着赵砚森,目光在他俊脸上一寸一寸地攀爬,试图搜捕微妙的蛛丝马迹,却无果。 赵砚森对上她那双水光迷离的眼睛,似笑非笑:“学会没?” 第15章 七号球杆 哪有人看一次就学会啊。 又不是机器人,输入一次指令就万事无忧。 “没有。”宋禧摇头。 赵砚森单手抄兜,另一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高尔夫球杆:“这么多年智商没见长,反倒返璞归真了。” 少女时期的宋禧信心多得扔到地上狗都不捡。 她要达成目标,命运就该乖乖配合。 “谦虚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宋禧温顺道,“我只学会了皮毛,总不能大放厥词说完全可以打败哥哥。” 赵砚森个子很高,薄冷的光从他头顶洒落,衬得瞳色愈发深,骨廓愈发硬朗。 “吃了几年外国饭,谦虚和实事求是都分不清了?” “分得清。”宋禧说,“可是哥哥以前每次都输给我,我现在说谦虚应该也没有错吧?” 赵砚森眉梢略微一挑,声线散漫,无所谓似的:“是么。” “是呀。”宋禧双手背在身后,笑得眉目艳丽。 “砚森真有闲情逸致,在这儿关爱小朋友。” 一道温沉含笑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宋禧扭头看去,看见孟泊聿和迟望朝他们走过来。 孟泊聿是孟维贤的大哥,沉稳持重有些古板,身上带着儒雅的书卷气质。他和亲弟弟的前女友江上雪订婚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孟家和江家联姻,本就强强联合,再加上弟妹变老婆,那就更有议论度了。 “这位爷偶尔发发善心很奇怪吗?”迟望吊儿郎当道,“坏事干多了走夜路也是会怕的,发善心可以抵消罪恶感呐。” 其他人陆陆续续到,高尔夫球场上零散分布着七八位气宇轩昂的世家子弟,皆是京都门阀显贵的人物。 宋禧初到赵家时,因为阶层有壁,她对喜怒无常的公子哥儿素来是敬而远之。 但赵砚森作为正统高门大户出身的太子爷,凌驾于众人之上,随心所欲惯了。 宋禧从小像条小尾巴跟在他身后,耳濡目染十余年,早就修炼成精,不再手足无措。 “你应该不知道吧?赵家的妹妹宋禧。”迟望自来熟地介绍,“妹妹,这是孟泊聿。” “泊聿哥。”宋禧不卑不亢地微笑问好。 孟泊聿看向宋禧,显然对她有印象:“维贤的朋友?” 宋禧点头:“我们是高中同学。” 闻言,迟望扭头问:“那妹妹应该也认识江上雪吧?” “认识。”宋禧浅笑道,“我们是高中校友。” 宋禧、孟维贤和江上雪高中在同一所学校,关系不算密切,但也不算陌生,中规中矩。孟维贤和秦方好来往比较多。 “嗳。”迟望抬下巴,示意了下不远处的休息区域,“她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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