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天花板的水晶灯光影倾洒而落,淌了赵砚森一身。他松散靠着沙发背,五官线条冷隽,骨相的架构深邃无可挑剔,一幅极具艺术的张力,找不出一笔冗余。 浓眉深目,眼尾懒耷着,似有若无洇着几分痞气,英俊得极具攻击性。 宋禧就坐在赵砚森旁边,身体距离他很近,酒吧阁楼的光线较为明亮,能清晰地观赏他的颜值。 男人高大的体型给她带来了生理性的压迫感。 可他那冷淡的神色,又宛如一把凌厉的利剑,干净利落地划破了她心中无法言明的忐忑不安。 似是察觉到宋禧视线,赵砚森撩了下眼尾,意态疏懒地睨她一眼:“刚回国就瞎跑,出息。” 音色冷淡,听不出是否夹着嘲弄。 宋禧一怔,旋即明白他指的应该是方才在下面发生的冲突事件。 他不会无缘无故地叫她上来。如若可以的话,她最好永远都别回来。 毕竟她离开的时候阵仗很大,态度异常坚决,坚决到仿佛这辈子都不会再踏入这片土地。 如今,他大概率是担心她得罪港岛庄家,会影响到赵家的声誉。 思至此,刚平复的肚子又双叒叕顿生闷沉的疼痛,犹如有巨大的锤子不断猛敲她最脆弱的神经地带。 宋禧拽回思绪,指腹用力摁着虎口,佯作无事: “今晚在下面约了朋友,正准备回去。” 赵砚森漫不经心靠着沙发背,幽黑的瞳仁自下而上地扫视她,眸色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怕我?” “没有。”宋禧答得干脆。 赵砚森唇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弧度,语调不明:“那你掐什么虎口。” 她有个不为人知的小习惯,紧张时,喜欢按压虎口缓解,说是从书籍里学的,非常有效。 “我喝不了酒,可能有点儿上头。”宋禧说。 赵砚森似是笑了一声,慢悠悠道:“你意思是,你闻到酒味都会醉?” 迟望到吧台调酒还没回来,她今晚滴酒未沾,却醉了,可不是闻酒味就醉么。 可他又是怎么知道她滴酒未沾的? “……” 宋禧淡定开口:“刚回来有点水土不服。” 出国那会儿不见水土不服,回来倒不适应了。 令她不适的究竟是水土,还是人。 缄默须臾。 赵砚森不咸不淡地开口:“车在下面。” 宋禧倏地抬起头来。 赵砚森对上她清透莹润的眼睛,薄唇微扯:“没带耳朵出门,还是打算碰瓷我?” “不是的。”宋禧站起身,同他告辞,“哥,那我先回去了。” 他没有应,似乎是懒得与她多言。 迟望端着杯调制好的无酒精鸡尾酒,兴致勃勃地返回沙发区域,却只见赵砚森,不见宋禧。 “宋禧妹妹呢?” 第5章 男朋友 夜境酒吧的阁楼属于私密包房的范畴,面积大,几乎占据了整层楼。 这儿只给京城顶尖圈层的世家子弟开放,任他们平时组局销金,纸醉金迷。 倚靠在真皮沙发里,赵砚森懒洋洋地轻撩眼帘。华灯光芒自天花板投落,滑过他额前乌黑的碎发,落入鸦羽似的长睫翳影下,不见一丝情绪,更显冷淡沉稳。 “走了。” “这就走了?”迟望遗憾道,“也太早了吧。” 他将盛着鸡尾酒的马天尼杯搁在琉璃茶几,屁股往沙发上一挨,吊儿郎当地翘起二郎腿。 “宋禧妹妹真讨人喜欢,模样又乖又漂亮,像个小天使一样。” 迟望转头看向赵砚森,求知若渴问:“你家怎么生的?有没有什么秘诀,我回去让我爸妈努力一下。” 赵砚森取过茶几上的烟盒,敲了支烟,衔在唇角,音色散漫:“你挺孝啊。” “那可不,首都第一孝子非我莫属!” 迟望骄傲地应下赞美,扭头,陡然瞧见去而复返的中年男子,“哟,这不是常老板嘛。” “迟三公子。” 酒吧的幕后老板名字叫常在琛,他领宋禧上阁楼,又下去处理事情。 处理完,立即回来汇报情况。 常在琛同赵砚森一五一十地述说今晚宋禧和庄学诚的矛盾经过。 “宋小姐告知对方,她有男朋友……” 讲至此,常在琛心头猛地一颤。 他目光谨慎,紧张地望向轩眉俊骨的男人。 赵砚森墨色衬衣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半截嶙峋的锁骨,矜贵又欲。 他两根长指夹着烟从唇间拿下来,伸臂至茶几上的酒杯,就着杯沿掸了掸,烟灰坠进浅绿色的鸡尾酒里。 尔后,喉咙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嗤,透着低哑嘲弄之意。 不知在笑谁。 常在琛继续说:“庄学诚仍然不肯放过宋小姐,试图抓住她的手,强留她喝酒。宋小姐无他法,只能出手踹了庄学诚一脚。” 迟望听乐了:“妹妹可以啊,带劲!” 真不愧是这位爷的妹妹,一样的不好惹。 常在琛再次看向赵砚森,后者神色冷漠,似是不在意、无所谓。 见状,常在琛暗自舒了口气,颇有种劫后余生的惊惧感。 刚才讲到'宋小姐有男朋友'时,明明赵砚森的表情没变,可他却莫名觉得后脊发凉。 * “叮——” 电梯抵达一楼,梯门自动往两侧拉开。 酒吧的舞池在地下一层,与阁楼的雅致有序不同,这儿沸反盈天。 此刻夜色未央,正是客流量高峰期,音律动感,炫彩幽蓝的灯光昭示着彻夜不眠的狂欢。 宋禧款步从轿厢走出来,迎面走来一位西装革履、约莫五十岁的男子。对方恭敬地朝她低了低头:“小姐。” 宋禧一眼认出:“穆叔。” 老穆,赵家的司机,自退伍后就一直跟在赵砚森身边,为人沉默寡言。 “您现在是否要回家?”老穆问。 宋禧:“嗯。” 门童将一辆深灰色的车子开过来。 劳斯莱斯古思特,车身线条流畅利落,永久性的高级定制车型,庄重又低调。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雪,刺骨的夜风刮过面颊,宋禧不禁打了个寒颤。 老穆一手撑着柄黑骨伞,另一手拉开后座车门,护着宋禧上车。 车厢里温暖如春,与车外的寒冷形成鲜明对比。 宋禧甫一上车,腰腹那股不适在顷刻间消失了大半。 她坐在深棕色的座椅上,掏出手机,给秦方好和商时序发消息,询问他们是否到家,以及她回去了。 回到四合院,时间已晚。 宋禧前脚刚踏入东厢房,后脚秦管家便领着医生过来。 她的身体确实有点不适,没拒绝,淡定坐下来,让医生检查了一番。 医生询问她有哪些症状,宋禧说:“少许的头晕、失眠、呕吐、肚子闷沉。可能是刚回来,水土不服,麻烦给我开点药。” 忽然记起明天要去公司,宋禧又问:“有没有快一点见效的药?” 最终,医生给她挂了一瓶输液药水。 宋禧窝在白色沙发里,百无聊赖地玩手机。 药水滴尽,拔掉针头。她颇为神采奕奕,站起身,活动了下四肢,七魂六魄仿佛都回归了。 倘若生活是部电视剧,弹幕估计得飘句‘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宋禧不忘嘱咐秦管家:“这件事不要告诉夫人。” 她不想姑姑担心。 “我明白。”秦管家了然。 秦管家送医生离开,宋禧正要上楼,忽而听见秦管家用敬畏的腔调开口:“您回来了。” 谁回来了? 宋禧歪了歪脑袋,好奇地往门口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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