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得你当时很生气,因为沈老板同我开了两句玩笑……” 孟庭静刚想反驳沈成铎那根本不是玩笑而是冒犯时,在宋玉章的眼神示意下又强忍了下来。 “你扇了沈老板一个耳光,我想你除了泄愤之外,亦有杀鸡儆猴的意思吧?” 孟庭静立即否认道:“我没那个意思,他出言不逊,我教训他罢了。” 宋玉章道:“那我问你,若那天我真带着陈翰民上去了,或者说我承认我同小玉仙睡过了觉,你会如何对他们?……别急着回答,”宋玉章柔声道:“咱们说好了今日既要把话说清楚,彼此就都坦诚些,好么?” 孟庭静辩白的话被堵了回去。 宋玉章问的是个假设的问题,而孟庭静从不喜欢假设什么,既然宋玉章让他想,他就想吧,沉吟片刻之后,孟庭静却是在心中不得不承认如若真发生了宋玉章所说的那种状况,他可能也许不会轻饶了那两人的。 孟庭静抬起眼,神情复杂地看向宋玉章,他生性聪颖非常,有些事只是不去想,宋玉章这么一点拨,他立刻就想明白了。 “……所以,你那日主动来寻我,并非是在意我怎么看你,只是怕我……”孟庭静顿了顿,越说越是面色冷硬,但也只能继续说下去,“……怕我动他们。” 宋玉章点了点头,“是。” 孟庭静不说话了。 “如果有的选,我不会找你,”宋玉章温声作了个总结,“庭静,我那天是被你逼的。” 孟庭静自很小时便展露出了惊人的智慧,乃是人人夸赞的少年天才,他亦是孟家独子,更是独一份的金尊玉贵,可以说他从相貌、才智、出身,全部都是无可挑剔,无论走到哪里,都称得上是人中龙凤,受人追捧膜拜。 他活了二十四年,从未想过有人会对他说。 “如果有的选,我不会找你。” 双眼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人,孟庭静头一回明白了什么叫“自取其辱”。 他非要问个通透明白,这就是通透,这就是明白。 他无话可说。 真正的无话可说了。 孟庭静缓缓道:“宋玉章,你很好。” 宋玉章淡笑了笑,“庭静,你这是预备要报复我了么?” 他话虽这么说,神情却是丝毫没有慌张,孟庭静:他大约是真的看透了他,知道以他的高傲性子,不屑于那样做。 他们两人之间,从头到尾,由始自终,宋玉章都是这般有恃无恐。 他竭力地避免自己成为家中两个坏的模型,到头来,却是集合了两家之大弊,快要成为个最坏的模样。 孟庭静双眼涩疼,面不改色地笑了笑,轻声道:“放心,你还不配。”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 第46章 第 46 章 办宴会虽然累,但亦有许多好处,混个脸熟的人脉不说,还收了许多礼物,宋玉章一个人拆不过来,叫宋明昭一块儿拆。 宋明昭顶喜欢干这种事,拆出来的礼物一样样排列,同时向宋玉章介绍送礼的人是谁,在海洲又有怎样新鲜的故事。 宋玉章边听边想宋明昭其实也并非是个全然没有用处的纨绔子弟,对于海洲人际的关系倒是的确可以称得上是了如指掌,宋玉章这么想着,神色中即表露出了温柔赞赏的意思。 宋明昭正说到兴头上,被宋玉章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干嘛这么看着我。” 宋玉章微笑道:“四哥你真厉害。” 宋明昭更不好意思了,“我厉害什么,你这是在笑我只知道管这些闲事么?” “怎么会,”宋玉章柔声道,“这些辛秘之事岂是随便什么人都容易探听得到的?我还要谢谢四哥你肯给我上课,否则像我这般一无所知的人同他们交往时什么都不了解,到时候犯了错,贸贸然令人不快,我自己却还不知错在哪,那才真叫闹笑话。” 宋明昭受惯了指责,受了宋玉章的夸赞后,竟比挨骂还要感觉禁受不住地羞恼脸红。 他受不了了,上去就咬宋玉章,咬宋玉章的手指、手腕、手肘……天气依旧残余着热度,宋玉章在家里只着了轻薄的短袖衬衫,倒是方便宋明昭这“食人”的老饕。 宋玉章起先只是忍耐,把玩了一个钻石领带夹子,之后见宋明昭要往他的袖子里钻,便伸出手用力打了下宋明昭的屁股。 “啪”的一声脆响,宋明昭都被打懵了,他稀里糊涂地看向宋玉章,“小玉,你打我屁股。” 宋玉章含笑点了点头,“只许你咬我,不许我打你?” 宋明昭倒没反对,乐颠颠道:“那我也要打你!” “你打我……”宋玉章脸靠过去,笑盈盈道,“……那我就咬你。” 宋明昭也笑了,将自己的手腕凑过去,“你咬,你来咬。” 宋玉章摇了摇头,“我不咬手。” “那你想咬哪?”宋明昭收回手一脸认真道,仿佛是预备宋玉章说哪,他便预备将哪送到宋玉章的嘴边。 宋玉章淡笑不语。 宋明昭在他神秘的微笑中感觉到一股异样的火热,人扑上去抱他,边晃他的肩膀边道:“快说。” 宋玉章被他来回摇晃,低低的笑声在喉咙里回荡着,在两人即将要摔倒在沙发里时扶住了宋明昭的腰,“小心。” 宋明昭同他闹了一会儿,又出了点汗,心里觉着很畅快,他如今是越来越喜欢同宋玉章在一块儿了,只是两个人每每凑在一起不久,他便忍不住要同宋玉章闹一闹,否则总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像是跃跃欲试地要作怪。 两人又继续拆礼物,拆着拆着宋明昭“咦”了一声,宋玉章看过去,宋明昭手里打开了一个漆黑的珠宝匣子,宋明昭手掌转动,将匣子面向宋玉章,匣子里铺陈着深蓝色丝绒,里头静躺了一颗姆指盖大小的鸽血石。 “真有意思,”宋明昭道,“谁也送了你这么一颗鸽血石,好大,瞧着比我送你的那颗要大上一倍都不止吧?” 宋明昭嘟嘟囔囔着“谁这么大手笔”摆弄着那匣子想找找看有没有哪里署了姓名。 宋玉章从盒子里取出了那颗鸽血石。 这鸽血石确实要比宋明昭送给他的那颗来得更大更璀璨,里头藏匿着宝石天然的絮状物,转动之间极为绚烂神秘。 “没写名字。”宋明昭实在找不到机关了。 宋玉章对他笑了笑,“没关系,就收着吧。” 之后宋玉章又拆到了一件没名没份的礼物,装在个黄花梨盒子里,是一枚通体乳白的玉质印章。 宋明昭看到之后直呼“漂亮”。 “这人真有巧思,送了你一枚玉做的印章。” 宋明昭忙找来一沓纸和印泥,拿了印章一盖,红色隶体的“宋玉章”三字便清晰地印在了纸上,宋明昭啧啧称奇道:“这是哪位大师手笔,字儿真是写得不一般。” 宋明昭在“玩”这上面是行家里手,细细把玩了一会儿后,越看越喜欢,对宋玉章道:“这东西很贵重,又花心思,不知道是谁送的。” 他拿了黄花梨盒子翻看了一下,又道:“这盒子好像也有些年头了。”轻嗅了一下后道:“还挺香。” “怎么这样奇怪,”宋明昭扫了一眼桌上满满当当的礼物,笑道,“偏是两件最贵重的礼物无人署名,要不我给你对对宾客名单,把人找出来?” “不必了,”宋玉章道,“既然他们不愿署名,自然有不署名的道理,就都收着吧。” 礼物齐整归纳,宋玉章将那枚鸽血石与玉印章收在一块,连同他攒下的支票。 都是值钱的玩意儿,放在一块儿,拿走的时候方便。 歇了两天后,宋玉章又回到了银行,回银行的第一件事便是查阅柳传宗的履历资料。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 柳传宗乃是宋晋成派给他的高级秘书,约莫四十来岁,性情来说是异常的寡言少语,宋玉章坐在办公室里头,他坐在办公室外头的小隔间里,但凡宋玉章不找他,他便能像个影子一般悄无声息地在外头猫上一天,叫人都搞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什么时候走的。 宋玉章翻阅了他的履历后,心悦诚服地发觉这也是个不同款式的天才。 天才柳传宗是个地地道道的苦出身,家中无产无业无父无母,蹭学堂蹭了三年,考学失败,又蹭了一年,这回考上了,没钱交学费,只能卖身给宋家当家仆,当家仆之后又继续上学,学成出山后进入银行,在宋家银行干了十几年,是颗无论放在哪都能盘活的棋子,且从未出过任何岔子。 宋玉章合上纸页,轻吁了一口气。 这不是宋晋成的人,这是宋振桥的人。 宋振桥竟然悄无声息地给他送来这么一个万全的人才,难不成宋振桥真存了将银行交给“宋玉章”的心思? 真是不可思议。 宋家又不是没有儿子,为何要把偌大的一份家业交给一个二十年不见的私生子呢? 诚然宋家儿子是不像个能成器的样子,可宋老三绝对不傻,宋玉章不信宋振桥会看不出这三儿子是个人才。 难不成是宋齐远不愿接受这份家业? 确实是有这样的人,不仅有,还真不少。 宋玉章接触的富家公子哥多,这些公子少爷自小锦衣玉食,不食人间烟火之辈比比皆是,往往头脑异于常人,尤其是留过洋的,嘴里不是梦想便是自由,对那份供他们挥霍的家业却是嗤之以鼻。 对此,宋玉章觉着也不奇怪,人总是对自己所拥有的东西不屑一顾,却酷爱追逐那些自己所没有的。 好,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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