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 不记得自己给了什么答案,也不记得贺朝行最后的决定。 陆微走回床头坐下,拆开金红色包装的礼物。 皮质影集的第一页被翻开,白色的烫金纸上龙飞凤舞地写着: 至一生最爱的微, 媳妇儿, 生日快乐。 贺朝行的字苍劲有力,笔锋遒劲,很像他的人。从抬头到落款,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落款是WEI摄影师的亲笔签名。 陆微这才知道,原来他很喜欢的摄影师作品,是出自贺朝行的手。 影集里从人文到自然,晨曦破晓到日暮黄昏,每一张照片的左下角都写着“WEI”的名字。 就好像贺朝行走过的每个地方,哪怕陆微没在身边,但风景里却依旧全是他的影子。 最后的几页,是贺朝行镜头下的陆微。 有他在春日迎风行走的清晨,有夏日绿树成荫的校园,有秋日梧桐落叶的长街,有冬日积雪满头的归途…… 陆微的世界,因为贺朝行的出现,变得盛大浪漫。 他如同渺小的微光被贺朝行以温柔覆盖,从此朝阳满天。 陆微挂在眼角的泪,顺着脖颈流进衣领,沾湿了胸前的戒指。他将相册抱在怀里,摸出手机想在备忘录里记下这一刻的心情。却发现贺朝行在几个小时前,给他发来过一条短信。 “哥,这次我是真的走了。” 陆微明知道他看不见,却还是对着屏幕使劲点头。 他心里清楚,贺朝行什么都知道。 知道他的难处,也理解他的无奈与选择。 陆微缓了好久才敲动指尖,用文字叙述着三年来对他的思念与愧疚。 将近千字,字里行间全是对贺朝行的爱和抱歉。 可就在他准备发送的那一刻,一条短信提示突兀地从手机上方闪现出来——是贺朝闻的秘书费和。 费和短信里说:贺小少爷已经在回国的路上,希望您谨遵与贺副的承诺,下不为例。 陆微悬在屏幕的上指尖一顿,再也没有勇气把短信发送出去。 他无法享受着贺家带来的好处,又以爱之名违背承诺。 眼泪将视线反复模糊,他最后还是一点点删除了那些字,回给贺朝行了一个“好”字。 分开的日子里,陆微学校和公寓两点一线,空余时间他不再去图书馆,而是窝在贺朝行的房间看书,将更多的时间放在课题研究上。 他将日常生活的琐碎发在朋友圈,仅贺朝行可见。 刚开始每发一张照片,都会无比忐忑,隔几分钟点开看看贺朝行有没有点赞。 失望了许多次后,陆微便没再发过什么了。 课业越到后期越是需要大量的精力全身投入,他变得更加忙碌,常需要和同组同学讨论分析到深夜。 费岳跟他混熟以后,也不再像是盯贼一样看着他。偶尔心血来潮跑到学校看一眼,随后便约上三五好友通宵派对。 陆微成绩优异,身边不乏优秀的追求者,刚开始他会委婉拒绝,到后来只要感觉苗头不对,便会及时疏离对方。 费岳将这件事汇报给贺朝行的是时候,贺朝行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随后问费岳想不想回安城。 费岳说“想”,但还是忍不住好奇问贺朝行“不需要再盯着嫂子哥了吗?” 贺朝行当时的语气很淡,却能清晰的听出来再极力压抑着什么情绪。他说:“你微哥有选择的权利,他比谁都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再说,我从来就没让你盯着。” 陆微研究生的最后一年,费岳也走了。 他的生日不会再有人给他惊喜,异国的城市只剩下陆微孤单一人。 贺朝行的事业起点非常高,回国的两年里,以家族势力为底,上升势头很猛。涉及的娱乐业,黑白两道通吃,成了名副其实的“太子爷”。 他将最早盘下的酒吧名字改成了“WEI”,分店遍布全国的一线城市。 组建的摄影团队,也获得过不少国内外的知名奖项。 他们各自在岁月中沉淀成长,完成了当初许下的承诺。 陆微回国的半年后,贺朝行抽空和万锦庭吃了饭。 古韵江南的风格包厢里,贺朝行一身西装,嘴里十分违合地含了根棒棒糖,翘腿坐在桌前。褪去少年青涩的眉眼间,饱含着独属于成熟男人的锋芒。 有人美在骨,有人美在皮。 贺朝行的骨相却是多一分则妖冶,少一分则淡薄。 沉默时极有攻击性,弯起眉眼时又似水中月,触手可及,实属于恰到好处的矜贵气, 一顿饭吃到结尾,万锦庭倏地问他:“陆微回来了,在我家投资的医院上班,你知道吗?” “知道。” 早在陆微回国的那天,他就已经知道了。 贺朝行本弯着的眉眼极快蹙了下,佯装无事地喝掉了面前整杯的红酒。 万锦庭抬眸看他,寓意颇深地问:“你不去见他?” 贺朝行将面前的酒杯倒满,嘴角噙着的笑带了几分自嘲:“他没联系过我。” 077见面 陆微飞机落地的那一天,贺朝行就在机场航站楼。当时他抱着一大束玫瑰,紧张地手心全是汗。 从实时航班显示的大屏看到陆微飞机降落的那一刻,他便一直局促地等着陆微电话。 两年来,相逢的场面,在脑子里重复预演了无数次。 他臆想中,陆微看见他时的神情被放大到每一帧每一个细节,那张清秀的脸从不可置信的诧异到惊喜。陆微会笑着冲他跑过来,或许眼角还会挂着泪。他们紧紧拥抱,然后在人潮中亲吻,从此永远都不会再分开。 现实却是,他看着陆微推着行李和另一个男人有说有笑地走进视线,而他的手机却始终没有响过。 贺朝行的目光追随着陆微背影,直到消失。他蓦地笑出声,将花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他想,陆微的选择题已经提交了答案,而他却没在选项里。 曾经他撞死在南墙也不愿放弃的人,教会了他人生最重要的一课。那就是与喜欢的人燃烧青春,与合适的人平淡生活。 谁在青春盛夏里,没有傻逼兮兮的爱过一个人呢? 贺朝行想……那就各自安好吧! 万锦庭摁下贺朝行的酒杯,让服务员给他端来一杯茶:“陆微回来后,一直在打官司。我见他都得提前约,不知道在忙什么。” “什么官司?”贺朝行撑着头,双眼浮出几分醉意。 “他爸在世时,家里有套小房子,听说是被他妈转赠出去了,现在想要拿回来。”万锦庭说。 “他主动找你的?”贺朝行看向他,深邃的眸子下压着惊涛骇浪。 “嗯,找我咨询过,看有没有靠谱的律师介绍。”万锦庭答。 贺朝行勾着唇笑,眼中却没有半点笑意。他深吸了一口气憋在胸腔许久,才平复好心情:“陆微他爸的事情,我找人查过。但过去太久,那个年代事发路口也没监控。但有一点能肯定,出事地点和陆微说的并不是一个地方。他妈骗了他,他爸的死不是陆微间接造成的。” “资料都已经整理好了,明天让费岳给你送过去,帮我转交给陆微。”他顿了顿又道:“别提我名字。” 万锦庭不解地看他:“你在他背后搞这么多事情,意义在哪里?又查案子,又帮他照顾亲妈,你自己怎么不去?” “不去了,见面太尴尬。”贺朝行将两人面前的酒倒满:“这顿饭我请,虽说是兄弟但还是谢谢你,让他留在你们医院工作。” 万锦庭和他碰杯,似笑非笑道:“不客气,他凭本事应聘进去的。” 贺朝行含进嘴里的酒又吐回到杯子里:“那咱还是AA吧,刚才当我没说。” 陆微回来的这半年,将自己几乎压榨的没有任何空余时间。除了吃饭和睡觉,不是在赚钱就是在打官司的路上。 落地回国那天,他还没有底气面对贺家,所以便没主动和贺朝行联系。 与想来安城发展的同学在机场分开后,便将所有精力都放在已经制定好的未来计划中。 他最先搞定了租住的房子和工作,随后联系律师提起民事诉讼。 等计划大方向稳定,就已经是在半年后。 法院一审判决下来,陆微去了陆妈居住的疗养院。 安城私人订制的疗养会所,若不是贺家帮衬,陆妈连住进去的资格都没有。 他们见面的那日临近中秋。阳光慵懒惬意,枯叶被微风从枝叶中带离,垂落在花园池边。 通过这些年的治疗,陆妈病情稳定了许多。陆微推门进来的时候,她并没有很惊讶,只是比平常多看了两眼。 陆微穿着白色T恤和牛仔裤,摸样还是像刚上大学的新生。只不过,曾经清澈纯净的眼眸经过五年的沉淀,变得温沉疏冷,藏起了眉眼里的温柔。 母子两人坐在花园长椅上,却分得很开,中间的位置还能容下一个成年人。 他们各自沉默着,看远处一群小鸟叽叽喳喳地在草地上觅食。 也不知过了多久,日头从树梢西斜。陆微落在椅子的指尖被碰了碰,低头的瞬间陆妈握住。 常年被病痛折磨得女人,如今身上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 她双眼无神地看着远方虚空,将陆微的手攥在掌心,声音沧桑又虚弱:“听你舅舅说,你要拿回房子。” “葻陞他这些年过的也不容易,你表弟还要念大学。家里正是用钱的时候,那个包养你的男人不是很有钱吗?” “你也不差这一点,对不对。” 陆微的手指蓦地一蜷,眸光暗淡下去,对亲情仅剩的念想在身体里碎裂。 他面无表情地抽回手,朝着远处的护理挥了挥,示意对方过来。 起身离开时,他对陆妈说:“房子拿回来抵给贺家,是偿还你这些年的花费。” “疗养院后续的费用,从今以后由我来负责。如果你再胡言乱语,我就把你送回爸爸的老房子和舅舅他们一起住。”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他们没资格住着我爸爸的房子。” “你……你这是要逼死我。你这个白眼狼,我养你这么多年,现在还成了我的不是。”陆妈气得从椅子上半站起来,身体却弱的又跌坐回去:“陆微,若不是当年你非要……” “你没资格说我。”陆微冷冷道。 陆妈一怔:“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你听好了,你的命是拿我们五年煎熬换的。你要死要活,是你的事情,但房子我一定会拿回来,”陆微说:“我活该,但贺贺不是。” “钱我每个月会打到疗养院账上,不会给你一分钱。顺便请你也告诉舅舅,尽快滚出我的家。” 他说完,快步离开,任由陆妈在身后歇斯底里。 跨出疗养院的那一刻,陆微才发现自己原来能够呼吸的这么轻松。 他不在需要依附于任何人,工作闲暇的时间,会接一些商界名流或者明星的私活,帮他们做心理疏导。 在这期间里,陆微舅舅不服,又向法院提出上诉。 陆微变得更加忙碌,事业经过半年多的努力,手里终于攒了些钱,有了底气。 他想见贺朝行。 很想,很想。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便一发不可收拾。陆微犹豫了好几天,先给费岳打了视频电话,想打听一下贺朝行的近况。 看他是否,还是单身。 视频接通的瞬间,费岳的脸抵在镜头前,呲着大牙跟他开玩笑:“哎呦呦,微哥诶,怎么突然想起跟我联系了?” 陆微促狭一笑,说:“回来一段时间了,你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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