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发回去,四散开来,这样,姜红烛即便想追着打,也没?法?短期内完成。 “虽然‘熄灯’这事?是迫不得已?,但终究是杀人、是违法?的。说实在的,我这些?年,也过得有点不踏实。方天芝和黑山,都参与过熄灯,方天芝出?事?的时候,我们?完全没?想到姜红烛这个人,以为是又出?现了掠食者,黑山出?事?,我其?实是有想到她的,但一想,她都死了三十多年了,何必自己吓自己?加上世龙说,事?情都跟你有点关联,我们?就以为,可能是陈天海……” 陈琮没?吭声。 原来他那巴掌,归根结底,是替姜红烛挨的。 “再后来,就是老九出?事?,那天你也在现场,红烛、戏服,等于是明明白白跟我们?亮底牌了,开始,我真的吓到了,再一想,那是个年轻女孩,而姜红烛要是还活着,怎么也得六十多了,就又放了心,以为是知悉内情的人借她的名义搞鬼,直到……” “直到一夜过去,集我们?三个老家伙,还有阿欢、瞎子的能耐,五打一,居然还都占不了上风。” 陈琮想到了什么:“所以那一晚,我看到各种混乱的颜色……” 福婆点头:“是我们?养的石头。我们?这几个,都没?掠食的能力,没?法?进?入别人的石头,但我们?可以‘护门’,所以轮番上阵,接力对抗,你看到的,应该就是石头的‘场’混在了一起,各种对抗、渗透、被挤压。你可以回想一下?,当时,是不是那种‘晃漾的油黄色’占了上风?” 陈琮舔了下?嘴唇。 没?错,那时候,色彩虽然极其?混乱、时刻变换,但那种晃漾的油黄色,一直都没?被压制住、始终在四向渗透。 “然后,我们?就彻底明白了,就是她,除了她,没?人有这能耐。她没?死,找我们?报仇来了。但是吧……” 福婆微笑。 但是吧,确定了这一点之后,她非但不害怕,心里反而踏实了。 可能是年纪到了,大去在即,不想扣着“杀人”这顶帽子终结一生,姜红烛没?死这事?,像突然给?她送了一份礼,整个人居然轻松了不少。 她在这里暂停。 “现在,该轮到你跟我们?说说,你是怎么受伤的了。” *** 有了之前的诸多铺垫,陈琮这头倒也好说。 他刻意淡化了肖芥子的部分,只?说自己在这认识个朋友,叫金媛媛,昨天是应她所托、帮她还车,半路听到动?静停车查看,结果被后车厢里藏着的一个披麻布的女人突袭,以及,他离开的时候,看到有个年轻女人驾车疾驰而至、接应麻布女人。 至于麻布女人究竟是不是姜红烛,他也不确定,毕竟全程都没?看到脸,只?知道她似乎没?有腿,因为她始终拖着两条空空的裤管。 这部分合情合理,和眼前发生的事?也能接得上,福婆没?多问,只?说了句:“那年轻姑娘,八成是帮她做事?的。” 倒是梁世龙听到“金媛媛”这个名字时,忽然想到了什么:“金媛媛?是不是昨天跳楼那女的?” 陈琮点了点头:“她表弟葛鹏,就是帮‘人石会’筹备大会的,也失踪好几天了。” 梁世龙对葛鹏有印象,他向福婆他们?解释:“这人确实是我们雇来帮忙的,布置会场的时候,因缘石抬不上来,还是他给找的吊车,很?活络一人。” 陈琮心中一动?:“布置会场的时候,他有跟什么人聊过天吗?” 牛坦途说,会场里的宝玉石都是赝品,而葛鹏口中,那些?都是宝贝,连一个翡翠镯子,都价值300多万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显然,有人忽悠过他。 “有啊,牛头马面都跟他熟,这俩负责对接,一直安排他做事?。” “还有谁吗?” 梁世龙很?警觉:“什么意思?葛鹏失踪,你追着问什么人跟他聊过天,难道跟他聊过天的人有嫌疑?我也跟他聊过天,你怀疑我喽?” 陈琮一时语塞。 气氛正尴尬,福婆突然开口,明显地偏帮他:“世龙,他既然问,你就帮着想一想,将来说不定都是自己人,别这么多心。” 梁世龙愣了一下?,旋即意识到什么,别扭地“哦”了一声,顿了顿说:“我也记不大清楚了,谁还从头到尾盯着他看啊,我就记得,李宝奇好像跟他聊过几句。” 李宝奇这名字耳熟,陈琮想起来了,自颜如玉口中听到过几次。 正想着,福婆清了清嗓子:“现在,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有啊,太有了,最关键的、他最关心的部分,还没?问呢。 陈琮说:“为什么我会看到?” 为什么他会看到蛇、晃漾的油黄色、石头五颜六色的“场”,以及那团邪诡的黑影?这是什么特殊体质吗? 如果说是“点香”导致的后遗症,那“点香”之前的那些?,又怎么解释呢? *** 福婆轻吁了口气,她早就在等着这一问了。 她说:“首先,我要强调一点,我接下?来说的,你可以信,也可以不信,我只?是说出?来,供你参考。一切没?有证据,只?是推测。” 发现陈琮能看到的那一刻,福婆也很?奇怪。 掠食者可憎可怕,关键就在于它们?是毫无预警、突然出?现在你的世界里的。 试想一下?,你安安稳稳地待在家里,门窗紧锁,本来应该是最安全的,突然间一抬头,看到面前站了个陌生人,还拿着刀,那是什么感觉? 掠食者就是这样的闯入者,可以随意进?出?、对你发起偷袭。 它要是能力不如你,也就算了,你还可以抵抗、赶走甚至反杀它,但如果它太强了,那结果,只?能是单方面的屠杀。 应对这种危险,截止目前,最有效的方法?是多找点人“护门”,这需要一些?联结操作?,但问题在于,你知道掠食者什么时候来?总不能长年累月地拉着一群帮手坐等吧? 如果有人能看到就看了,像陈琮这样,能看到的。 福婆一字一顿:“但是很?遗憾,没?有,就是没?有。在‘人石会’有档可查的记录当中,历史上只?出?现过一次,还是意外。” “锥盒”就是为那人准备的,陈琮是截至目前、第二位使用者,事?实上,“锥盒”属于古物、展示品,如果不是这趟开大会,可能都不会带来——这也是为什么锥盒开启的时候,甚至扬起了飞尘,实在是太久没?打开过了。 陈琮头皮发麻:“什么叫‘意外’?t?” 福婆说:“我之前提过,我们?专门有人研究石头的功效、成份,这叫叩石,本来是为了求药,结果后来,路一度走偏,害人的招开发出?不少。约莫是在明朝的时候吧,有位叩石大手,叫马丹徒,是个炼丹的,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在丹炉里烧炼各种矿物,属于化学范畴了。” “他炼制过程中出?了意外,丹炉爆炸了,自己中了各种混杂的毒,也疯了。” 马丹徒在协会地位不低,出?事?之后,陆续有人远道而来探望他。 大家渐渐发现,他不是普通的疯。 他会在别人都入睡的时候,兴奋地在门外踱来踱去,还会高声念诵唐诗,比如“促织甚微细,哀音何动?人”,比如“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再比如“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起初,亲朋好友还都挺欣慰,觉得疯了还这么爱好文学,指不定还能疯中出?奇章,留下?一两篇供人传诵的。 再后来,有人反应过来了。 ——“促织甚微细,哀音何动?人”,促织,就是蟋蟀。 ——“采得百花成蜜后”,这是蜜蜂。 ——“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这是咏蝉。 马丹徒念的诗,都是描写动?物的,而且,恰恰言中了那些?人怀出?的胎。 也就是说,他看见?了。 起初,大家又是错愕又是慌乱,但很?快,就都兴奋起来。 马丹徒看见?了,因为中了毒,他居然看见?了!这个毒里,大有文章! 福婆说:“接下?来的事?,想必你也猜到了。有很?多人去翻马丹徒的手记,还原他那次丹炉爆炸时、所配置各种药石的种类,种类不难,最难的是配比,哪怕现在的药也是,吞一片安眠,吞一瓶致命。” 他们?一点点地去调配比,但配出?来了,总得去试吧,试在猫狗身上不行,猫狗不会说话,给?不了反馈,于是,其?中的最狂热者,盯上了人。 陈琮失声叫出?来:“在人身上试毒?” “是,那个年代,人命不值钱,路边的叫花子、穷人家卖过来当奴隶的、还有衙门里定了秋斩必死无疑的,花点钱,都能买来当试验品。这种事?,协会当然不允许,但就是发生了。” 福婆说得平静:“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我最初入会的时候,跟你差不多大,听到这种事?也是你这反应,现在老了,反而想明白了。协会的成员,都是从‘人’里来的,人是什么样子,‘人石会’也就是什么样子。你只?能去约束,但你控制不了。就好像法?律从头到尾都在,但犯法?的人也一年到头都有。” 陈琮喉结轻滚了一下?:“然后呢?” “事?情发生得太隐秘,无人知晓,后来,是这人自己崩溃了。他害了太多人,其?中一大半死了,剩下?的疯了,他夜不能寝,总觉得有冤魂索命,作?孽太多,石头也保不了他,他写下?忏悔书,连同手记一起,托人带给?当时‘人石会’的掌事?者,悬梁自尽了。在手记里,他详细记录了自己的各次尝试,其?中,真的有成功过的,只?不过,那孩子不久就生病死了,那种病在乡下?常见?,一般不会死,所以,一点小病就活不成了,应该跟本身就中了毒不无关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陈琮没?忍住:“孩子?” “对,他在手记里说了,试药“三岁下?小童子最宜”,民间不是有说法?吗,幼儿未受俗世沾染,能看到很?多成人看不到的东西。用小孩试药,效果更佳也说不定。” 陈琮有点不安:“那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福婆沉默片刻:“这件事?有详细的记录,连同相关的忏悔书、手记,都封存在你爷爷可以出?入的第八石匣。” 陈琮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出?二者的关联,顿了顿,血突然腾一下?冲上了脑,满脸烫热,猛地起身。 福婆、禄爷,包括梁世龙,随即起身。 寿爷有点紧张,想起身又力不从心,喉头不住吞咽。 陈琮说:“不可能,我爷爷对我很?好的。” 福婆冷静地可怕,她说:“开始我就说了,你不用相信,参考就行。” “我们?的推测是,你爷爷拿你做过些?什么,后来没?有继续,可能是觉得收效不大,也可能是不忍心、中途收手。但他做的事?,还是渐渐对你产生了影响,你之前没?感觉,是因为身边没?有养石的高人。来阿喀察的火车上,你遇到了姜红烛,她是高手中的高手,所以,你在梦里被诱发出?了感应。那之后,又遭遇了点香,得以进?一步强化。” “陈琮,‘人石会’是人是鬼,我已?经?向你和盘托出?,因为我们?看重?你现在的这种能力,所以毫无保留,连‘熄灯计划’都没?瞒你。我们?真诚邀请你入会,领取027号,你可以拒绝,但我们?更希望,你能答应。” *** 肖芥子把姜红烛带回小院,费了好大劲,才?把她安抚下?来。 姜红烛完全是一副重?伤者的姿态,神情萎顿,木木痴痴,肖芥子差不多也想明白了,这八成是在对付何天寿的过程中,遇上高手了。 真没?想到在这行,还有比姜红烛更能耐的,所谓人往高处走,她要不要考虑,改投个门户? 她叹着气给?姜红烛盖好被子:“早听我的不就没?事?了?我都说人家有防备了、要低调,非不听,非要往前冲。” 姜红烛喃喃:“没?可能啊,我没?看到它啊……” 肖芥子伸手覆住她睁着的那只?眼:“行了,先休息吧,睡好了,伤才?能好得快。” 姜红烛疲惫闭眼:“阿兰呢?” “外头跳皮筋呢,玩可开心了。” …… 姜红烛终于安稳了。 肖芥子长长舒了口气,这一夜,她忙前忙后,东奔西走,可比姜红烛累多了。 她伸了个懒腰,活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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