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负气的母亲搬离了原来的宫殿住进了这里。墨丘利曾试图修复两人的关系, 可他无论做出了怎么样的努力,母亲的目光却再也没有落到他身上了。 “把东西送进去吧。”墨丘利说。 看着当季最新鲜的水果最好的美酒与最艳丽的布匹鱼贯着送进伊西斯所在的宫殿,他转头离开了这里。 …… 细腻的手指从果盘中拿起一颗葡萄,因为正是丰收季,这样的水果应该是最新鲜的时候。然而这轻易从枝干上剥落下来的葡萄, 表皮松弛,根蒂处裂开两道褐色的口子。 捏着葡萄的手指收紧,紫色的浆汁沿着她掌心的纹路蜿蜒下来。 下一刻,果盘被推倒,里面的果子滚落了一地。密涅瓦忿忿的开口,“这就是供奉上来的当季最新鲜的水果吗?!” 身旁的女官连忙跪倒,满脸的忐忑和不安,“王妃。” “这是谁送来的?” “是,是罗纳家送来的。”女官回答。 罗纳是密涅瓦家族的附属,专门为密涅瓦供奉一些吃的食物,然而随着密涅瓦渐渐失势,他们已经不如从前殷勤了。 密涅瓦当然知道缘由,她冷笑了一声,“都敢把这种东西送到我这里来了。”她一脚踏在那串葡萄上,浆汁裂开,在丝织的地毯上流下深色的污渍。 赛特走了进来,他一声‘王妃’就让正在发怒的密涅瓦一下子收了声势,坐回了自己原来的座位上。 “发生了什么事?” “罗纳家的那些混蛋,把这种喂家畜吃的东西送到了我这里。”密涅瓦余怒未消。 赛特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颗尚且完好的葡萄,的确连新鲜都算不上,要是其他季节还好说,偏偏是丰收的季节送来了这样敷衍的东西,怨不得密涅瓦会发这么大的火。 “别弄脏你的手,赛特。”密涅瓦从前是不会生这样的闷气的,父兄的势力加上她自己的身份,任何惹她不快的人都可以马上除掉。可是现在,她也只能生这样无用的闷气了。 赛特听从密涅瓦说的,将葡萄放到了桌子上,“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吧。” 密涅瓦抬眼与他对视着。 赛特似乎从来都没有变过,那些阿谀奉承的人随着她式微渐渐都敷衍冷淡了起来,只有赛特,只有赛特还忠心的陪伴着她。 “我不会让对您不敬的人,有第二次这样的机会。” 密涅瓦心里软的化成了一滩水,一朵云,“带上瓦卓,别弄脏自己的手。” …… 傍晚时分,赛特带着瓦卓离开了王宫,因为瓦卓魁梧的身材和缠满全身的绷带,让他无论在何处都十分的显眼。所以赛特才会挑在这个时候。 他从前更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然而密涅瓦担心他的伤势,无论如何都要让他带上瓦卓。 高大的瓦卓跟在他的身后,别在腰间的几把武器让他看起来威慑力十足。赛特来到了罗纳家的府邸,在门口的护卫因为瓦卓的古怪装扮阻拦他不让他进入的时候,瓦卓忽然暴起,拔出短剑直接干掉了他们。 鲜血喷溅出来,站立不动的赛特被鲜血溅到了衣角上。 “不用杀不相干的人。”看着杀掉拦路的护卫瓦卓,进入府邸之后,抓住一个女奴隶的头发,用弯刀抵着她的脖子正要结果她的时候,赛特开口了。 瓦卓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松开那个女奴隶的头发,刀锋也移开了。 听到动静,奉主人的命令前来查看情况的女奴隶没想到会面临这样可怖的场景,吓的瘫软在了地上,赛特低头看她,说,“你的主人今晚会死,离开这里吧。” 死里逃生的女奴隶手脚并用的逃出了这座随着太阳落山,渐渐被黑暗侵蚀的府邸。 瓦卓都没有收起自己的刀来,他像只野兽一样蛮横的往里面闯。赛特虽然也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却也没有他这样的凶残,房间里凄惨的嚎叫,让赛特放弃了进去参加这一场屠戮的兴趣。 他站在门口,背后就是喷溅而出,沾在石壁上的鲜血。其中伴随着的,是瓦卓的刀刃在满是血肉的胸腔骨骼中绞动的声音。 丰收的秋季。 树上的花瓣被风吹的簌簌的落,赛特伸出手想接住一片,在熹微的月光下,他看到了自己虎口处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的鲜血。这让他伸到半空的手,又慢慢蜷缩起来,在最后握成拳状,收到了身侧。 这一场屠戮很快结束,浑身带着浓重血腥味的瓦卓走了出来。一般人看到这样的屠夫会恐惧和胆寒,赛特却已经麻木了。 “走吧。”在他脚边,已经落了很多白色的花瓣。很奇怪的是,没有一片落在他身上。 赛特往前走去。 瓦卓像是只被驯化的野兽般跟在了他的身后。他手上的刀已经卷了刃,上面鲜血淋漓,随着他的脚步向前走去,上面的鲜血也滴落了一路。 黑暗中,一点火星倏忽间亮了起来,在赛特回过头关上门的时候,那火星猛的膨胀成赤色的火舌,沿着屋脊往上攀去。 …… “站住!” 路上的行人,被一列罗马士兵拦了下来。 为首的人转过头来,褐色的仿佛流金一样的瞳色和与罗马人截然不同的肤色,让士兵的态度变的恶劣起来,即使这些人有合理的商人身份,这些士兵仍旧不打算放过他们。在强迫对方放下武器,将双手背到背后之后,士兵以盘查为借口,将他们带到了巷子里。 他们被搜身,随身携带的钱币被翻了出来。士兵将东西拿走,在被对方反抗之后,恐吓似的抽出了武器。 “我们有正当的身份,你们无权拿走我们的钱。”说话的男人英俊异常,他的头发松松的绑了起来,有几缕散落在宽阔的肩膀上,这副打扮让他本来称得上是尊贵的相貌,多了几分不羁。 “埃及人在罗马可没有权力。”现在并不是和平年代,两个同样强大的帝国,内里绝不可能是和平的。 在男人身旁,一个相貌平平的男人,用欲言又止的目光想要安抚他。然而对方却没有理会他,在士兵抢走了他的钱,还轻蔑的拍他胸脯的时候,这个高大的男人忽然伸出手来,一把抓住士兵的手腕。 夜幕下,唇瓣紧抿站在墙壁旁的男人,俯视他人的姿态带有一种睥睨感,像是埃及那些塑造之后,就为让人供奉的神明雕像一般。 “我现在有权力了吗。”说出这一句话之后,他手上用力,一阵清脆的骨裂声响起。跟随他的几个人愣了一下之后纷纷反应过来,将这些罗马士兵打倒在地。 “大人,你太莽撞了,现在这里可是罗马王城。”那个在刚刚想用目光制止他的男人,也只能在此刻说这些无用的话。 动手的人自然就是埃及大王子乌纳斯,以乌纳斯带有显著埃及人特征的相貌,想悄无声息的混入罗马王宫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这也是他来了罗马这么久,仍旧还在王宫外徘徊的原因。面对心腹阿利亚的劝阻,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几乎已经不再听阿利亚的任何意见了。 “如果被抓起来的话,我们就完了——”阿利亚仍旧在喋喋。 乌纳斯冷冷的投过去一瞥,“你是在质疑我的做法吗?” 阿利亚的声音一下子哽在了喉咙里,似乎从乌纳斯的弟弟拉赫曼死了之后,这个从前仁厚果敢的男人就再也懒得听他说话了。 “走了。”乌纳斯说。 他们打算在其他士兵到来之前离开这里,然而那些纪律严明的士兵比他想的来的还要快,看着追上来的人,带着下属东躲西藏的乌纳斯忽然看见了从北边燃起来的冲天火光。 是失火了吗? 来不及想太多,乌纳斯当即下令,“分散走,在火光处集合。”这样在王城中烧起来的大火一定会引来骚乱,而骚乱就是他们最好的庇护。 人群散开,阿利亚想跟在乌纳斯的背后,然而乌纳斯走的极快,他也没有想过等过自己。阿利亚看着面前的黑暗,咬牙从另一方向往那冲天的火光处靠拢。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终于,奶奶,你收藏的那本小说更新了! 小剧场: 小天使:(摸下巴)瓦卓,体格高大,浑身缠满绷带,还不爱说话,总感觉—— 瓦卓:像个工具人对吧? 乌纳斯:好兄弟,我吃肉不会忘记你了 瓦卓:配角也有爱,配角也想为甜甜的爱情流一次眼泪 渣作者:长得丑的配角除外 第90章 第一演 黄金瞳(90) 因为水井与这里相隔甚远的缘故, 即使有人看到火光赶来,一时半会也难以打来足量的水,扑灭这汹涌的火势。所以乌纳斯赶到这里的时候, 这里的火势不仅没有得到控制,反而还有往四周蔓延的趋势。 相邻的平民推开窗户,往这里张望着。 四处都是呼救的声音和大火燃烧毕毕剥剥的响声,第一个到达这里的乌纳斯躲在巷子里, 望着不远处这场可以称得上是蹊跷的大火。 在巷子更深处的黑暗里, 传来了窸窣的声响,紧跟着是一个女人恐惧的吸气声。 乌纳斯一下子收回视线, 往黑暗中望去。因为火光的缘故,他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坐在地上的女人的轮廓。乌纳斯走过去, 发现是个瘫坐在地上惊吓过度的女奴隶。在抬起头与乌纳斯对视的那一瞬间,这个女人瞳孔因为惊惧而收缩, 在她张口呼救之前,乌纳斯蹲了下来, 捂住了她的嘴巴。 “不要杀我, 不要杀我——” “我不会说出去的!” 惊吓过度的女人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乌纳斯皱了皱眉,将她从地上拉起来了一些, 这个女奴隶终于看清, 面前这个与凶手肤色相近, 体格相近的男人, 并非是那个凶手。 她神情缓和了一些,然而仍旧不安和恐惧,乌纳斯发现了她细微的神情变动,在回首看了一眼背后的大火之后,乌纳斯低声问道, “你是那家的奴隶?” 女人点了点头。 看来这场大火,是人蓄意为之的了,只乌纳斯觉得好奇的一点是,为什么这有这个女人逃出来了,尤其是她还似乎是看到了凶手的正脸。 为了验证自己心中的猜测,乌纳斯又问了一遍,“你看到是谁放的火了吗?” 面前的女人瞳孔急速收缩,察觉到她不愿意开口,乌纳斯将自己藏在腰间的匕首拔了出来,在锋利刀锋的威慑下,女人哆哆嗦嗦的开口了,“看到了,是两个男人——一个浑身缠满绷带,另一个……另一个。” 乌纳斯并不打算管这件事,然而女人的反应让他愈发好奇,“另一个什么?” “另一个长着一双金瞳。” 乌纳斯本来放松下来的神色,在一瞬间变的极为锐利,“他们在哪?!”金瞳的男人,除了赛特,那个杀害他弟弟的凶手,他还没有见到过第二个。 女人的唇瓣颤抖着,在逃生出来之后她躲到了这里,出于恐惧她没有再回去看一眼,但十分凑巧的是,她看到了从这里离开的凶手。 细弱的手指,贴着乌纳斯的脸颊,指向了另一条路。 …… 赛特在办完事之后,并没有即刻回到王宫。他有另一件事要去做。 当初他回到罗马,奈芙蒂斯将安插在罗马的亲信下落告诉了他,想借此让他们之间保持密切联络,但赛特伤重回的罗马,后来又因伤势未愈,迟迟不能离开王宫,现在他终于有这个机会了。 “王妃不喜欢这种臭烘烘的血腥气,洗干净之后再跟我回去。”他找了个借口,将瓦卓留在了一口井旁边。 与强迫身体所相反的是,瓦卓的智力相当低,他就像是一个只会执行命令的机器,这也是赛特敢放心支开他去办自己事情的原因。 在看到瓦卓从井里提出水桶,一桶一桶的往自己身上浇的时候,赛特离开了这里。 他不知道的是,一双眼睛正在看着这一切。 …… “叩叩。” 赛特敲响了一扇门,门并没有立即打开,里面响起了一个粗鲁的男声,“无论你是谁,等太阳升起再来这里吧。” “安宁地来到这里并穿越天空的人,就是太阳神。”赛特答非所问。然而里面的人,却很快将门打开了。 对方仔细的辨认了他的瞳色特征之后,十分谦卑的向他行礼,“我遵循法老的命令,已经在这里等待您很久了。” 房间里的摆设,和任何一个普通的罗马家庭并没有什么不同,面前的人,也完全是罗马人的特征。 这也是奈芙蒂斯和他说的,十分隐秘,绝不会被任何人察觉的原因吧。 “请进来吧。”将半掩的门框打开,男人侧站着身体,让开了一条让赛特进来的路。 …… 冰冷的井水从头淋到脚,在地上的水迹四下蔓延的时候,借着月光,高举着水桶的瓦卓,发现薄薄的覆盖在石板上的水面上,倒映着一个人影。那个人一步一步的向他走来。 “咚!” 空掉的水桶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瓦卓拔出自己还沾着血迹的短剑,阴沉着目光向身后望去。 他以为又是一个送死的。 然而这一次,他饮过无数人鲜血的短剑,不知道是因为卷边还是什么原因,在刺进对方喉咙之前,对方比他更快的短剑,先一步插进了他的喉咙。 鲜血喷溅出来,这个与他的哥哥一样凶残的屠夫,死法也同他的哥哥一样具有强烈的戏剧性。 他的力量完全没有发挥出来,完全就只是因为对方的短剑比他更快。 强烈的疼痛让他捂着脖子后退,在险些跌进水井的时候,面前这个男人拉了他一把。 水是冷的,他的血是热的,在热的血离开他的身体之后,彻骨的冰冷顺着脊椎攀爬了上来。他还没有咽气,在致命伤的折磨下,他只能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用一种审视牲畜的目光看着他。他忽然想起了那些被他杀的人,自己也是这样看着他们的。现在轮到了他。 他以为自己不会害怕,可谁会不怕死亡呢? 身上湿透的绷带被一层一层的解了下来,上面的血迹已经被冲刷的差不多了,他看着面前的男人蹲下来,遮挡了月光而显得有些阴鸷的眸光注视着他,里面倒映着他坑坑洼洼的丑陋面庞。 这个杀掉他的人自然就是乌纳斯,他沿着那个女奴隶所指的方向赶来,正撞上了赛特和瓦卓,他看到两个人低声交谈了一会儿之后,赛特走进了暗巷,在确定赛特短时间内不会出来之后,他利落的出手,解决掉了这个和赛特有关的人。在此刻他还不知道瓦卓的身份,更不知道他是个犯下累累血案的屠夫,但就像命运总有轮转,每一个人都在审判上一个人。 睁着眼睛的瓦卓被乌纳斯推进了水井中,在确定瓦卓沉进去了之后,乌纳斯站在月光下,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宽阔的蜜色脊背,在月光下延展开,像是连绵起伏的山脉。乌纳斯将自己身上所有不相关的东西统统丢进井里,仅仅只留下了一条项链。那是他和自己的兄弟拉赫曼从一块宝石中分开的项链,在将这条项链系在额头上,让放下来的头发遮挡住之后,乌纳斯将那冲洗干净的绷带,一层一层的系在了自己的身上。 恨意在他胸腔中燃烧,他发誓要赛特这个凶手付出血的代价。 …… 赛特借着烛光写完了一封信,他本来想告诉奈芙蒂斯,自己在离开埃及时被乌纳斯射伤的消息,但犹豫了一下之后,他隐去了自己受伤的消息,只说是受到了乌纳斯的袭击。现在乌纳斯还活着,势必会在埃及掀起风浪,他叮嘱奈芙蒂斯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要给乌纳斯任何可趁之机。 写完这封信,赛特在烛光下沉默了很久。 “把这封信送回去吧。”他垂下眼睫,面孔在隐约的烛光下,产生出一种像是大闪光蓝蝶扇动翅膀时的难言旖丽感。 那是忧虑,犹豫,迷茫所带来的。 当果敢的雄鹰受伤后,他每一次的落地都意味着可能被捕猎的危险,这也是他魅力的来源。 “除了这封信之外,您需要法老提供其他的帮助吗?”将赛特递过来的,写在脆弱的莎草纸上的信卷好,收进陶土块用蜡封好之后,他低声询问了一句。 “我很安全,暂时不需要什么帮助。让她保护好自己。”赛特时刻为奈芙蒂斯担忧着。他知道奈芙蒂斯和他的心情是相通的,他们都竭尽所能的想要庇护对方。 对方点下了头。 赛特离开了这里,他去了刚刚把瓦卓留在那里的水井旁边。 瓦卓正坐在水井边沿,湿透的绷带缠绕在他身上,连他胸膛的起伏都能看清。赛特却没有什么心思过多的关注这么一个工具,他走到瓦卓面前,“走吧,我们该去王妃面前复命了。” 坐在水井边沿的瓦卓手指还在往下滴水,他看着赛特,幽邃的目光深不见底。 赛特转过头去,将后背暴露了出来,‘瓦卓’扶住自己腰间的短剑,他知道,没有比在此刻更能轻易致他于死地的角度了。他可以像是捏着绵羊一样捏住赛特的脖颈,握着锋利的短剑,从前面的角度插进赛特的胸腔里,然后他就能感受到赛特面临极端痛苦时痉挛的身体和不可置信望过来的目光。可是他想起了自己来到罗马时所发下的誓言——他要赛特充满痛苦,羞辱的死去。只这样杀掉他的话,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握着短剑的手慢慢松开,‘瓦卓’站起身来,跟在赛特身后,进入了那座辉煌富丽的罗马王宫。 …… 迟来一步的阿利亚和其他人汇合,他们等到那场大火熄灭,也没有等到他们的王子。 作者有话要说:既然富婆这么多,那我就要卖力的更新来骗钱了。 PS:‘安宁地来到这里并穿越天空的人,就是太阳神’,是一段埃及象形文字的译文。原文有点像是诗歌?可能是因为翻译的原因吧,有点长我就不说了,这一句脱胎的原文为‘他说,安宁地来到这里并穿越天空的人,就是太阳神。’ 小剧场: 小天使:你为什么从来不回我,只回那些刷负分的人? 渣作者:因为这些人,好不同,好独特,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小天使:我也要给你刷负分 渣作者:女人,你不要玩火 第91章 第一演 黄金瞳(91) 王城里的一场大火, 让罗纳家付之一炬,当焦黑的尸骨从废墟里抬出来时,无人能辨识他们的死因了。密涅瓦的忠仆们似乎隐隐嗅到了什么危险的味道, 在事情发生的第二天,纷纷以‘今年在梅雨季的滋润下获得了更为丰硕的收获’为由,为密涅瓦送上了新的供奉。 饱满的刚从枝头采下来的葡萄,金灿灿的裂口谷物, 刚被屠宰还带着甜丝丝的血腥味的羊肉。密涅瓦一一收下, 她早就过了享乐的年纪,如今不过是为了维护自己身为王妃的尊严罢了。 赛特再明白她不过。 可当尊严需要自己残酷的手腕去维护, 那尊严也就岌岌可危了。密涅瓦早已感受到自己权力的倾颓,她曾得到的一切, 都在像是流沙一样随着墨丘利的渐渐强大而失去,她不是没有焦虑过, 痛苦过,但她到底是一个女人, 她只能将全部的赌注压在曾让她失望过的西塞罗身上。可一旦她退出权力的角逐场, 强烈的空虚感让她无所适从,她只能去通过另外的事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没有权力, 那就拥有美貌和爱情吧。密涅瓦愈发痴迷于那个宫外的草药师献上的各式各样的药膏, 因为频繁的服用和擦拭, 她的身体开始由内而外的散发出一种阴冷的香气, 像是色彩艳丽的蘑菇在梅雨季节腐烂后,萎败于枯枝树叶的味道。 密涅瓦自己并没有察觉,她身旁的那些女官更不能说什么。她们只能加重每天密涅瓦涂抹在身上的香氛精油来最大程度的压制这种味道。 被密涅瓦传召而来的赛特,看着被一群穿着轻薄衣物的女官拥簇的密涅瓦。她的身上只盖了薄薄的一层毯子,双腿交叠, 白皙的皮肤因为涂抹精油,焕发出一种奇异又朦胧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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