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果决铁腕的法老了,“赛特,我有预感,我们的再度重逢会让锡金走向前所未有的辉煌。” 赛特明白奈芙蒂斯的意思,他不会指责奈芙蒂斯对权力的贪婪,因为俯首者皆被屠戮,只有站在顶峰才能得到这一切,“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需要我。” 奈芙蒂斯在他的怀抱里转过身,“赛特。” 赛特垂首下来,黑发上绞金的饰品垂坠在胸前。 奈芙蒂斯将自己食指上那枚大的夸张的由青刚玉做的圣甲虫戒指取下来,挂在他的胸口,“有了它之后,你可以在埃及行使一部分我的权力。”她毫无保留的将自己所拥有的权力共享给赛特,“你也可以自由进出王宫——但一定要带上护卫。” 奈芙蒂斯带赛特来这里,其实带有一部分的试探——她有些事做的太过残酷,而赛特在她心中还只是那个感性的,温柔的,追着她出嫁的船只沿岸奔跑的男孩。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稍稍的倚靠一下他,向他寻求一部分的帮助,当赛特说出这句话之后,奈芙蒂斯明白,赛特在罗马比她想象的成长的更要好。她终于有了可以相信可以依赖的人了。 …… 在奈芙蒂斯身边呆了半个月之后,赛特终于离开王宫去见了一面西塞罗。 过回养尊处优的生活的西塞罗,似乎已经不太习惯被女官事无巨细的侍奉着,他开始习惯独处,行事上也越来越独来独往。 赛特看到他时,西塞罗正在挥动沉重的宽剑——虽然这样青铜打造的武器,并没有罗马制造的铁器的精良,但沉重的体积以及带有放血槽的设计,让这种武器更多一种野蛮感和破坏感。 宽剑挥动时,传来阵阵破空声。西塞罗终于有些疲惫了,将挥舞的宽剑丢在一旁,站在阳光下仰头喘息着——他从前极为厌恶汗液黏在身上的感觉,会让女官时刻准备湿润的布或者清水,现在他脖颈喉结因为剧烈喘息之后的吞咽上下滑动时,汗液大量沁出,他却连擦拭的动作也没有。 他修长的手臂在流亡的途中变的有力了一些,他开始学习这种野蛮武器的使用方法之后,手臂上又开始凸显一些极为流畅的肌肉的线条。 察觉到来自身后的目光,西塞罗回过头去。 身着埃及服饰的赛特,像是被精心装点过的美丽的礼物。他及肩的长发被稍稍扎起来了一些,只零散了留了一些,覆在脖颈与宽阔的肩背上。 西塞罗一开始疯狂的想念赛特,只分别三天就让他觉得怅然若失,他开始阅读埃及的书籍,学习埃及武器的使用方式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但就是这样露骨的思念,在看到赛特之后,又全部沉浸进了胸口,变成了沉沉的无法吐露的情愫。 赛特向他走了过来,整个过程西塞罗都舍不得哪怕分毫的移开自己的目光。 ‘你去哪了’‘跟我离开这里’这种小孩子一样的质问和恳求,到最后也没有从西塞罗的嘴中说出来,“你回来了。” “嗯。” 西塞罗的皮肤,从罗马崇尚的白皙晒成了麦色,他再也不是小时候那个体弱到令密涅瓦担心的孩子了。 “你在学习使用这些武器吗?”赛特看到一旁还摆放着许多这样的武器。 西塞罗点头后,忽然捡起一把武器抛给了赛特,除了抵御忽然的与赛特分别的思念之外,他更想变的强一些,起码比赛特要强,这样就能保护他,而不是每次都躲在他的荫蔽下,“赛特,我们来比试一下吧。” 西塞罗忽然的邀约,让赛特迟疑了一下。但面前西塞罗眼中强烈的胜负欲,又让他抓紧了手中的武器。 赛特是西塞罗的老师,他的剑术与格斗技巧大多都是赛特传授的,在罗马宫廷中两人也不乏比试,但结果每次都很明显。 沉重的兵器相交。 赛特感受到了,西塞罗挥剑的力气似乎变大了许多。他横挡着宽剑,将西塞罗从面前推开,而后发起了主动的进攻。 已经出了一层热汗的西塞罗,此刻在烈日下,大滴大滴的汗液沿着脸颊流淌下来。他目光随着一次一次的挥剑,变的无比的坚定。 “铛!铛!铛!” 越来越急促的长兵相交。 两人的长剑再一次抵在了一起,灿烂的烈日下,西塞罗的眼中燃起了从未有过的强烈战意。他与赛特近在咫尺,从鼻息中喷洒出的热气都带着烫人的温度。 赛特从西塞罗的目光中就看出了他的成长,然而他不明白是什么东西催促他如此快的成长和蜕变着。 只是……流亡吗? 赛特的虎口被震的发麻,最后一击,西塞罗仰倒跌坐在了地上,赛特的气息也有些乱了,他从前与西塞罗的比试都是游刃有余。 跌坐在地上的西塞罗,看到赛特扔掉手上的武器,向他递出手掌来。他的目光沿着赛特的手臂,一直到他逆光的脸颊。 “起来吧。”赛特说。 西塞罗自己扶着铺地的石板站了起来,若无其事的笑,“下次一定能够打败你——赛特,我会比你更强的!” 只有比他更强,才能保护他。 赛特却不明白他的战意从何而来,也许打败他这个目标,只是如今远在埃及的无聊生活的慰藉吧。 就在此时,一个埃及士兵走到了赛特身后,低声对他说了什么。赛特听完之后,对西塞罗说,“好好照顾自己,我该走了。有空我会再来看你的。” 准备离开的赛特,手腕被西塞罗抓住了,西塞罗的掌心滚烫,好似一团火焰一样的包裹着他的皮肤。赛特回过头与他对视着。 西塞罗知道赛特是依附了某个埃及的贵族女性,这让他如今享受的优渥生活条件都变成了一种附加的痛苦。但他并不想让赛特为难,他已经拖累了赛特太多了。 赛特看到西塞罗嘴唇翕动两下,他以为西塞罗会对自己说些什么,但直到最后,西塞罗松开他的手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赛特离开了。 站在庭院里的西塞罗看着他的背影,在心中默念,我不会再放弃任何属于我的东西了,已经失去的,我也会全部夺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短呢,叫言简意赅 在由宽阔石板拼接, 铺上柔软且着色过的亚麻,两人交颈躺在上面。铺在最上面的布料因为过于轻薄的材质,已经因为躺在上面的人不时的细微动作生出了褶皱。 均匀的呼吸声。 与赛特的手臂交叠着, 奈芙蒂斯垂下头,枕在他的胸口,浓密且乌黑的墨发铺散而下,纠缠着两人的手指。 侍奉的女官已经吹熄了烛火, 在轻盈的进出宫殿准备什么的脚步声中, 奈芙蒂斯慢慢醒了过来。她在赛特的怀抱里抬起头,看到双目微闭, 还在睡梦中的赛特,想到了一些很久之前的事——两人从小一起长大, 因为亲密的关系,少年时期也常常睡在一起, 现在赛特虽然长大了许多,但他的睡颜却还是这样的安静。 奈芙蒂斯轻轻起身, 只拿了一件轻纱披上, 掀开帘子准备离开,只等她的手扶住帘子, 外面的光线投进来时, 她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赛特。 已经长成青年体魄的赛特, 躺在红棕相间的布料中, 盖在身上的薄毯只遮住他结实的腹部与延伸出床榻的手臂。他就像一年里最为丰硕美丽的供品,即将要被虔诚的信徒摆上神坛。 奈芙蒂斯轻轻的放下帘子,遮住了照进来的明亮光线。 女官们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她起身后要用的东西,她只需要伸开手臂享受服侍就好了。等她如瀑的黑发被一丝不苟的收金纯金的发冠中,绿松石研磨的粉末涂抹在她的眼皮上之后, 她又是那个威严端庄的女法老了。 帘子里映出一个坐起来的人影,奈芙蒂斯伸出一根手指挑开帘子,看到已经醒来的赛特。因为宫殿里长期点了香蜡的缘故,这一觉赛特睡的很沉,他抬起头与奈芙蒂斯对视的时候,眼中还浮现有几分迷惘的雾气。而后随着他慢慢清醒,他的眼眸就如遮蔽的流云散去的阳光那样粲然起来。 “该起床了,赛特。”奈芙蒂斯马上就要去会见她亲自任命的维西尔和高级祭司了,作为法老,虽然在埃及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却并没有运用罗马上位者的管理制度,她需要将自己的权力分发下去——但奈芙蒂斯这几年专注集权,本来那些将要在高庭中担任要职的王室成员,都被她不动声色的除去了。她提拔的人,几乎全是能够被她统率和掌握的人。 赛特走下了床榻,穿起了衣服,奈芙蒂斯说,“我在中庭等你。”而后就离开了。 等赛特换好衣服,经由女官的服侍洁面之后,沿着专为法老所设的通道去到了中庭。奈芙蒂斯面前隔着一道帘子,把她与那些臣子隔开。 “市政官诺马尔赫触犯了律令被处死,空闲下来的职务,我将重新进行选拔。”奈芙蒂斯说。 “市政官的选拔十分严苛,就目前而言,并没有除了上任市政官的儿子吉格布更好的人选。”帘子外的向她进言。 赛特走到奈芙蒂斯身后,奈芙蒂斯知道他来了,却并没有放缓语气,“这是你的意思吗,德闻?” 被点到名的人陡然沉默了下来,似乎谁都知道这位女法老十分芥蒂被人质疑决策。 奈芙蒂斯任命的心腹在此刻发声,“既然上任市政官触犯了律令,那为了维系律令的尊严,他的后辈也不能再被授予任何进入高庭的职务。” 高级祭司也在此刻开口,“我会去请教太阳神拉的意思。” “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让吉格布进宫一趟,将他父亲的尸体带走。”奈芙蒂斯此举也是警告,她要彻底从埃及的高庭上抹去这个家族。 “尼罗河的汛期即将到来,请法老准备一下开渠仪式吧。” “我知道了。” 帘子外埃及的高庭们一一退下了,刚才主动要请教太阳神旨意的高级祭司却留了下来。他是奈芙蒂斯的亲信,在进入高庭之前,他只是一个被前任法老处以绞刑的逃兵,奈芙蒂斯需要他这样胆怯怕死的人,所以她将这个已经被废除了贵族身份的人送进了神庙,帮他以神职人员的身份免去了一死,现在他是奈芙蒂斯最忠诚的心腹。 “法老心中有人选了吗?” “你去安排吧,能力只要中等就可以了。”奈芙蒂斯不需要能力太出众的人,虽然这样的人能让他省很多心,但她更喜欢的是那种知道自己能力不行,明白自己是因何身居高位而对她感恩戴德的人。 “是。” 高级祭司也退了下去。 “帮我一个忙吧,赛特。”奈芙蒂斯在此刻侧首看向身后的赛特,“诺马尔赫违背我的命令,暗中一直在帮助流亡到他处的埃及王子,现在他的儿子,心中对我肯定充满怨恨——如果不出意外,那位已经组建了自己势力的埃及王子会接济收留他,偿还诺马尔赫对他的恩情。” “如果他真的这么做——在他投奔那位王子之前,就把他杀了吧。”眉脚跟着微微挑了起来。 赛特点了点头。 “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这是件小事,这个人哪怕活着也没有什么。奈芙蒂斯这么做,也只是想让赛特一点一点接触自己所掌握的世界。 …… 站在长廊的阴影下,赛特看着那个进入王宫来接自己父亲尸首的贵族青年。 方尖碑上挂着的尸首已经完全晒干了,赛特能通过他僵硬的背影感受到他目睹这一切的极致悲痛——作为克缇法老最新任的市政官,竟然会这么凄惨的死去。而他作为诺马尔赫的儿子,却连进入埃及高庭去复仇的机会都没有。 赛特看着他用白布将尸体包裹起来,放到推车上送出宫去。他跟在这个青年的身后,看他离开王宫的那一瞬崩溃的失声痛哭。 过往的行人都向他投来了诧异的目光。 在这样崩溃的哭声中,他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就像奈芙蒂斯预料的那样,远在尼罗河以北的埃及王子乌纳斯,听闻了诺马尔赫的死讯和现在他的儿子吉格布的艰难处境,他送来了一只飞鸟。脚上挂着信筒的飞鸟穿过埃及的晴空,落在了院子的屋檐上。 赛特射杀了那只鸟,也没有去看一眼信筒里的信,就将死去的鸟的尸首丢进了干涸的枯井里。然而第二天又飞来了一只鸟,这只信鸟直接落进了院子里,收到信的吉格布,不知道经过了怎么样的心理斗争,在第三天的夜晚,收拾行囊走了出来。 赛特跟着他一路离开了埃及的王城,在被收割过的麦田上,堆积的麦茬被点燃,浓浓的黑雾直冲云霄。他在这火光的指引下来到了尼罗河,已经快到汛期的尼罗河水势明显比平常汹涌,有些水花都冲上了岸,淹没了麦田。 吉格布在泥泞的尼罗河岸边站了好一会儿,终于等来了一艘捕鱼的船。他将包裹里准备好的钱币拿出来,和驾船的人商量如何买下这艘船。赛特看着他登上船只后,也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吉格布还没来得及说话,渔夫倒先不乐意了,“这艘船已经被他包下来了,我们马上要启程去尼罗河以北的雨林。” 赛特将自己身上的纯金臂环摘了下来,在看到他身上华贵的穿着之后,两个渔夫马上不再言语,让出了一条道路,让他也坐了上来。 吉格布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面前这个男人监视了好几天了。他抱着包裹,还有些惊魂甫定的样子。 船被湍急的水流带出了很远的距离,夹岸的麦田越来越少,到后来只能看见茂密的树林了。 “你应该……不是埃及人吧?”吉格布已经观察了赛特很久了,月光下,他与埃及人迥异的皮肤和身上所佩戴的,显然是出自埃及王宫的金饰让他好奇。 “不是。” “你去雨林是去捕猎吗?”吉格布编造的借口是去那里投奔猎户亲戚——雨水丰沛的雨林是捕猎的最佳场所,很多埃及人都会在特定的时节前往捕猎,而乌纳斯的营地离雨林非常的近。 “不是。” 因为是顺流而下,渔夫并不需要花太多的力气划船。他看着静悄悄的夜幕,又看一眼船上两个来历不明,却都带有不菲钱财的人,动起了心思——他在刚刚就有了谋划,所以才会在赛特上船时那么抵触。 站在吉格布身后的渔夫忽然蹲下身来,用系着锚的绳索勒住吉格布的脖颈,这一切只发生在瞬间,吉格布来不及惊惧,就看到赛特身后的男人举起了桨—— “小——” 小心两个字还没有说完,在这摇晃的船只上起身的赛特,就一把抓住了湿润的木桨,而后拔剑捅向突袭的人的心口,在对方吃痛时,将他推进了水中。另一个渔夫吓了一跳,放开毫无反抗之力的吉格布冲向赛特,却同样被赛特以这样的方式处理。 尼罗河因为汛期将至而满溢着,在水中挣扎的两个人,很快沉没了下去。 “谢谢,谢谢——”吉格布摸着发痛的脖颈,向他道谢,“你知道他们不是好人?” 他也不是啊。 因为赛特救了自己,即使他不愿回答自己的问题,吉格布也殷勤起来。等到夹岸有大雁荡开芦苇飞出来时,赛特终于开口说,“你要去雨林?” “是。” “雨林很危险,你去了那里会活不了的。”赛特深深的注视着他,明暗的光影下,他眼中似乎藏着什么一般,“回去吧。” 吉格布听懂了赛特这暗示一样的话,但他也没有听懂更深层的意思,“回去?回埃及吗?” “那里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所了。”不能进入高庭,不能为父亲报仇,一切都没有意义。 他相信乌纳斯王子迟早会君临埃及,他相信能够借由乌纳斯王子的帮助为父亲报仇。 剑尖上血迹蜿蜒,赛特却将短剑收了起来。他拿了船只上用来接水的容器,舀了一些尼罗河水饮尽,又舀了一些递给了吉格布。 吉格布虽然不觉得干渴,却没有拒绝赛特的好意,他捧着容器,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 赛特将锚抛了出去,勾在树枝上,船停了下来,赛特涉水走到了岸边。吉格布坐在船上望着他,“还没到雨林呢——你要走了吗?” 赛特拨开面前的树叶,往来时的路走去。 …… 在天亮时分,吉格布来到了乌纳斯的营地。乌纳斯感念他父亲这么多年的帮助,带着拉赫曼在门口迎接他。 “乌纳斯王子。”吉格布向他行礼。 “能看到你来,我十分高兴。”乌纳斯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么多年,你的父亲帮助了我很多,这份恩情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说到这里,乌纳斯的语气变的沉重起来,他已经知道了诺马尔赫惨死的消息。 “我会帮助您回到埃及!我也恳请您,在重新掌握埃及之后能够为我的父亲报仇。” 乌纳斯点头,他张开手臂与吉格布拥抱。等两人分开,准备进入营地时,吉格布忽然站住不动了,乌纳斯回过头,看到吉格布的鼻子和眼睛里开始流淌出血迹,他来不及反应,吉格布就倒了下去。 这一场变故发生的猝不及防。 拉赫曼看着吉格布发紫的嘴唇和仍旧大睁的眼睛,显出些沉凝来,“他死了。是中毒。”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渣作者:让你留言比让西塞罗拿一血还难 小天使:让你加更比让你当1还难 渣作者:你有本事留言啊 小天使:你有本事加更啊 渣作者/小天使:没本事。溜了溜了 第51章 第一演 黄金瞳(51) 因为赛特办事可靠, 奈芙蒂斯越来越倚重他。在两人携手下,埃及高庭被他们牢牢的掌握在手心中。 在这样前所未有的安定中,奈芙蒂斯尽自己一切能力的享乐着。 她不再把自己当成一个需要时时维系姿态的法老, 而只是一个缺乏爱和幸福的女人——她嫁给克缇的时候,还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但克缇已经是个耄耋之年的老人。在婚后的十多年里,她没有哪怕一刻的感到幸福过, 每天都是地狱中的折磨, 是对锡金的奉献,是对赛特的思念, 支撑着她走到了现在。 现在她杀掉了所有敌人,掌握了整个埃及, 陪伴她整个少女时期,支撑她所有对爱情幻想的赛特在她身旁, 这就已经足够了。 没有比今天更值得满足的日子了。 象征她至高权力的连枷和弯钩权杖都被她丢在了一旁,沉重华贵的金冠也取了下来, 她躺倒在床上, 头颅吊垂着,黑发如瀑布一般的倾泻下来。 蜂蜡制成的锥形项链贴在她的胸口, 被她体温融化后, 变成带有馥郁香气的精油, 沿着她细腻的肌肤四下流淌。奈芙蒂斯用手指裹挟着这些精油, 涂抹在自己的脖颈上,脸颊上。 “赛特。”她幻想这是赛特的体温,然而等她喃喃出声,她才发现今天赛特并不在她身边——在昨天,她交付了一些事给赛特, 最快他也要明天才会回来。 在她失落的时候,有人握住了她的手指。奈芙蒂斯侧过头,是一个十分英俊的埃及男人,她并没有抗拒对方的接近,甚至还露出了比在赛特面前更柔顺的姿态,她抱住对方的背脊,任凭他深嗅自己身体的芬芳。接下来的做的事就顺利成章了,在帘子的起伏中,奈芙蒂斯的眼睛又沉溺又清醒。等到天亮时分,这个与她亲近的男人,胸膛剧烈震颤两下之后就不动了。他大睁着眼睛,内眼膜破裂导致眼白处泛出深深血色的目光显得格外可怖。 然而奈芙蒂斯早就习惯了这一切。她能将身体奉献给克缇,又怎么会在克缇死后继续保持身体的贞洁呢。 她起身穿上衣服,叫来人去处理这具尸体——她已经习惯了和自己肉体亲近的男人会在天亮之前死去的事了,这是克缇对她的诅咒。和其他国家信奉的善良的神祇不同,埃及的信仰大多透着神秘诡谲的力量,她亲自送克缇进了金字塔,在金字塔中的最后一抹光亮熄灭时,她看到了石棺中的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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