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答应了,“皇上想如何筹办?” 楼西胧对这位皇兄也不甚了解,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到他喜欢什么,还是经由林明霁提醒,想起了与他这位皇兄关系最近的翟临。 …… 正在当值的翟临被楼西胧召来时还有些忐忑,一帘之隔,他望着端坐在里面的楼西胧的影子,单膝跪了下来,“臣见过皇上。” 他如今已经算个武官了,只官衔不大,平日里当值也只是巡逻皇城外,根本见不到天子。 楼西胧见到翟临,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翟临也在他的沉默中跪着等候。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善解人意的林明霁代为开口,“翟侍卫,免礼罢。” 翟临起身站了起来。 “皇上想为睿王筹办生日宴,将你召来是想询问睿王的喜好。” 翟临微微一怔——为睿王筹办生日宴?他记得二人关系并不好,当初楼西胧免了他的罪责,还将他封为睿王时,翟临便觉得不可思议,如今听楼西胧还要亲自为他筹办生日宴,更是讶然。还好他很快反应过来,回禀道,“睿王除却众人皆知的喜欢骑射的爱好,还喜欢花灯。” “花灯?”这一声是楼西胧发出的。两世为人,他都不知自己的三皇兄喜欢花灯这样的小东西。 翟临点了点头,“臣曾随三皇子夜间出宫观赏宫外花灯,三皇子流连忘返。” “朕知道了。” 帘子后再无声音。 翟临知道自己此时该告退了,只他好不容易得楼西胧一次召见,连他的面都没有见到就离开,怎么能甘心? 楼西胧或是以为他已经走了,声音从方才刻意扮出来的威严恢复至往常的清朗,“林爱卿,此事恐怕要劳烦你了。” “臣也是先皇授命的侍郎,怎么做的没有一件是有利江山社稷的事。”林明霁故意自嘲。 “林爱卿——” “皇命难违,臣遵旨就是。”林明霁这一回再也难掩笑意。 外面候命的翟临听得楼西胧那刻意放软又带着依恋的声音,呆了一呆,他知道楼西胧在他面前不假辞色是因为提防他戒备他,却不想他也可以这么温柔,这么…… 还记得他在外面的林明霁却不愿意让他再听了,“翟侍卫退下吧。” 翟临虽然不甘愿却也只得听命,“臣告退。” …… 地上有颗石子,翟临踢了一脚。 石子蹦蹦跳跳滚过去,撞到了一人的后脚跟。那人吃痛正要回身问罪,见到的却是穿一身黑金侍卫服的翟临,脸色登时就变了。 “翟侍卫。” 翟临看了他一眼。 “翟侍卫怎么进宫来了?今日没有当值吗?”那人本是殷勤问候,不想却惹了翟临不快,当即瞪了他一眼,“我不能进宫?” “能,当然能。” 翟临重重哼了一声,却又因为他方才的话沮丧起来——他被封了三等侍卫时是何等的高兴,此时就有多么的落寞。 还不若从前是伴读的时候,起码在宫里能见到他。现在封了官,连他的面都见不到。 目送着翟临离开,一脸奇怪的护卫正要走,却忽然被折返过来的翟临揪住了衣领。 “翟,翟侍卫?” “什么官职能出入王宫?” 被问的护卫一怔,还是回答,“御前护卫?” “怎么能做御前护卫?” “立了功,皇上就会提拔。” 翟临闻言松开了他的衣领。既这三等侍卫见不到皇上的面,那他便去建功立业,做能见到皇上的御前护卫!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小剧场只有美人能看见。 第268章 第二演 琳琅梦(123) “恭喜苏大人!” “恭喜恭喜。” “还是诸位同僚赏脸。”被恭贺的男子拱手还礼, 亲自将来客送到桌前坐下之后,才看向只身一人坐在桌前的楼凤城。今日是他祖母百岁寿辰,因得他祖母是先皇钦封的诰命夫人, 此次生辰来了不少朝廷官员贺寿,他还亲自去请了睿王至此,只睿王虽然赴宴,却独坐一席不发一言, 令他不免有些心中惴惴。 “苏大人好大的面子, 连当今睿王都请来了。”旁人夸耀道。 “哪里哪里,是睿王赏脸。”男子虽嘴上谦逊, 却加重了‘睿王’二字,身旁落座的宾客循声望去, 见到前来赴宴的楼凤城,目光都变了几分。 见旁人这样的反应, 苏大人得意了几分——他请楼凤城来,自然是帮他镇场子的。他祖母虽是先皇封的诰命夫人, 地位尊崇, 可到底年事已高,家中子嗣众多, 却没有出几个争气的, 眼看着苏家日渐没落, 为挽救颓势才想再借着祖母, 攀一攀皇亲。 坐在窗前的楼凤城此时也是耗尽了耐心,又被一众目光观赏,起身便要离开。借势的苏大人见他要走,连忙追过来,“睿王这是要走?” 楼凤城道, “府上还有些事,怕是不能给诰命夫人拜寿了。” 宾客还没来齐,最重要的人却要走了。苏大人怎么甘愿,想着方法将他拦下,可楼凤城几步之间已经走到了庭院中,眼见着要踏出大门之际,忽然听到‘珰珰’两声脆响的楼凤城却停下了脚步。 见的楼凤城停下脚步,苏大人终于想到了借口,“还请睿王留步,我派人送您一程。” 楼凤城并未理会他,只循着方才的声音望去,见是不远处的树荫下,正站着一个身姿窈窕的女子,女子手腕上挂着两只细镯,方才的珰珰两声,正是她抬手拨开花枝,两镯相撞发出来的声音。 女子体态窈窕,玉臂却生的浑圆丰盈,两只细镯挂在上面,竟有种惹人的娇态。 楼凤城看的一怔。 身旁被他无视的苏大人看他站定,也循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见楼凤城驻足看的女子正是他家的幺女,心里一动。 目送女子远去的楼凤城收回目光,“就不劳烦苏大人了,告辞。”说罢便踏出了府邸。 在他走后,苏大人连忙叫人过来,“寿宴之后,让小姐来见我。”他如今为攀权贵已经顾不得别的了。 …… 夜半时分,楼凤城的书房忽然被人敲响。 “王爷,苏家幺女求见。”门外的人道。 正在烛台下扶额休憩的楼凤城闻言,眉头皱了一皱——苏家的女儿,是他今日去赴宴的那个苏家吗? “让她进来。” 在睿王府外等候的女子正满心忐忑时,忽听走出来的家丁让她进去,心里一喜的同时又是一忧——她自然知道她爹想让她做什么。不过是因得睿王今日寿宴上看了她一言,她爹便想着将她送去给睿王做妾来挽救苏家如今的颓势。 身为人女,她反抗不得。 低头走进高悬‘睿王府’匾额的府邸,在家丁的带领下进了睿王的书房。因得睿王迟迟不说话,她抬头看了一言——正见到睿王俊美无双的面容和盯着她怔怔出神的目光。 她即刻一羞,脸颊也泛起红来,“小女见过睿王。” 楼凤城因她这一声也清醒了过来——他看她自然不是因为她的美貌,深宫之中,什么样的美人他没有见过。他会出神,只是因为她丰盈的手臂与挂在上面的两只镯子。 他母妃的手上,也是挂着两个镯子,走路时镯环相碰,叮当作响。 楼凤城是何其聪明的人,他不过是在苏府里看了她一眼,晚上她便被送到了自己的近前。若是他从前的性子,怕是要因为旁人擅自揣度他的心意而发怒,只如今因为几度横遭大变,浮躁的心性早已沉稳了下来。 “苏姑娘。” 听得这一声,女子又徐徐抬起头来——坐在书案后的睿王萧萧肃肃,俊美清朗。一盏烛火,映得他眉睫温柔。 若真的做他的妾,既能挽苏家于没落,也能…… “天色不早了,回去吧。”楼凤城怀念生母不假,却不是想寻什么女色来替代。 女子微微一怔。她想说什么,可女儿家的羞腼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楼凤城召来护卫,将她送了出去。 等书房的门被关上,因为这苏家幺女再度复苏的目睹生母惨死的记忆,令得座位上的楼凤城仍不住收紧手掌,无意识间竟将桌上宣纸抓破揉碎。正在他万分痛苦之际,门外有人通报,“王爷。” 紧攥着宣纸的手松开。 “皇上召您现在进宫。” 现在进宫? 楼凤城心中本能的涌出一种不好的猜测——楼西胧免了他跟楼曳影的罪责,尚可以说是继位后在民间树立一个仁君的形象,封楼曳影做贤王可以说二人手足情深,可他竟连与他不和的自己也一并封了睿王。 当真是他仁慈? 见惯了宫中尔虞我诈的楼凤城最不信的就是这样东西。 “知道了,备轿罢。”今夜,或许就是凶兆毕露。 …… 轿子在宫门外被拦住。 “还请睿王下轿。”拦下他的护卫一副恭敬态度。 楼凤城坐在轿中道,“皇上不是下了一道让我与贤王都能坐轿入宫的圣旨么。” “皇上已为睿王准备了进宫的轿子。” 听得这一声,楼凤城掀开轿帘走了下来。深夜入宫,又在宫外让他更换轿子,无月之夜,似乎已经预示了今晚的不平静。 低头坐进了楼西胧为他准备的轿子中,与别的轿子不同,这顶轿子的轿帘似乎叫什么封住了,外面的光亮一点也透不进来。坐在其中,仿佛身处暗室。 楼凤城面色沉静。 这与他逼宫的那一夜何其相似。 只他逼宫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楼西胧要要他的命,却是有无数种能名正言顺的法子。 轿子在御花园中停下,白日里看来雅致清幽的假山布景,在这一个无月的夜晚,看起来竟像是蛰伏的凶徒。 “皇上要在此地见我吗?”下了轿子的楼凤城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 “自然不是。”护卫拿出一条黑色的缎带,“还请睿王蒙上双眼。” 楼凤城迟疑了。 “这是皇上的意思。”看他迟疑,护卫道。 此时他已在宫闱之中,进退无路。 楼凤城伸手将缎带接过,覆在了双眼上。当视野陷入一片漆黑时,他在心中自嘲道——有那么一个时刻,他竟然真的以为楼西胧会放过他。古来君王要想高枕无忧,怎会容野心勃勃的兄弟在榻? 楼西胧之所以留到今夜,或许只是博一个仁君之名罢了。 可笑他竟然当真了。 在楼西胧免了他的罪责,将他与楼曳影共封为王时,在金銮殿前,他俯视向下,召来左右为他赐坐时。 “睿王请。” 目不能视后,楼凤城的每一步都走的很慢,他本还想要提防,只想到自己已经只身进了宫闱,十万禁军在前,便又将那无用的提防放下了。 罢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他没有输在楼曳影手上,他是输在了…… “皇上,睿王来了。”走在前面的护卫忽然停下。楼凤城也停下了脚步。 楼西胧的声音响起,“你们退下吧。” 身旁的人都纷纷退开了。 楼凤城听到了极轻极轻的脚步声,是有人走到了他的身后。此时此刻,哪怕一把剑穿胸而过他也不会有任何意外。 “皇兄。” 因为近在咫尺的声音,楼凤城微微侧首,一双手在此时从身后伸来,覆在了他的眼前。 “今日是你的生辰。” 覆在眼前的手缓缓落下,将他系在眼前的缎带也勾了下来。 霎那间天地灿烂,因为光亮太盛,他甚至忍不住闭上了双眼。等他再睁开时,发现自己正站在钟粹宫前。入目皆是色彩各异的花灯,延绵百米的木架合成环形,上中下层上皆挂满了花灯。因为光亮太盛,本是无月的夜晚,整个王宫都亮若白昼。 楼凤城正站在原地错愕万分之际,走到他身旁的楼西胧歪头看他,“贺你生辰如意。” 或许是起了风,让那千百个形态各异的花灯一起摇曳起来。 光影落在朱红的宫墙上,仿佛荡漾开的波纹一般。 楼凤城怔怔望着他。 楼西胧绽颜一笑,伸手牵住他的手掌——这在不久前还包含痛苦紧紧攥起的手掌,此刻温柔的舒展开。楼西胧牵着他的手来到花灯前,托起一只鲤鱼状的花灯给他看,“本来找不到这么多贺词写在上面,还是林爱卿说,生辰不必拘于宫中的繁冗,只要传达了祝愿就够了——所以。”他将花灯举起,扯下挂在上面的木牌递给 楼凤城,楼凤城垂眼去看,上面写的是“愿如梁上燕,岁岁常相见。生聚同相庆,日盼共言欢”。 这一眼望去,这千百个花灯下都坠着一块写着贺词的木牌。当风吹过时,那叫一根细线悬着的木牌就慢悠悠的转动起来。 “皇兄记得我的生辰,送我生辰礼,如今我也算还了皇兄一个生辰礼了。” “贵妃娘娘在天有灵,也是愿皇兄此后能欢颜常驻吧。” 那时他送他生辰礼,不过是想离间他与太子的关系,不过是想拉拢他,可他竟是当真,觉得自己是与他推心置腹。 楼凤城只觉眼前一幕荒唐无比,可笑无比,偏偏他眼中酸涩,牙关颤抖,在楼西胧侧首将花灯挂回去的那一刻,一滴眼泪直直从他眼中坠下,落在了木牌上,被他慌乱的用拇指拭去。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进宫前 楼凤城:他想杀我,我就知道 出宫后 楼凤城:我爱他,我知道 第269章 第二演 琳琅梦(124) “哒哒——哒哒——” 一辆马车自城门而入。 车帘被掀开, 梳着双髻的丫鬟探出头来,在看清城中的繁华盛景后缩回头去,“小姐, 我们到京城了!” 被她叫做小姐的,是一个百合髻的女子,余在两鬓的青丝用系着红绳向上挽去,用红豆簪固定, 左右两边各戴一朵橘色丝绢做的绸花。弯弯眉眼中, 点着一颗朱砂痣,身上着藕粉色衣裳, 肩膀两侧又挂有烟蓝色绢带,被脖颈上的粉色璎珞压着, 愈发显得她香肩薄削,盈盈一揽。 她被身旁的丫鬟引着往外看了一眼, 摩肩接踵的行人令久居闺阁中的她眼中透出几分好奇的神色。 马车穿过几条街,往前望仍是望不到头的房屋与行人。 “这京城好大啊。”丫鬟没有小姐娴静的性子, 一路都扒在车窗旁,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那位林侍郎的家中。” 陡然听到‘林侍郎’三字,小姐面颊泛起微微的红来。 坐回车里的丫鬟见她羞腼, 便在一旁故意说道, “向来男子喜欢女子, 都是亲自登门去提亲——他倒好, 还让我们小姐来京城找他。” “双双。”小姐扯了一下她的衣裳,示意她不要再说。 丫鬟也知道分寸,不再说下去。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横跨了半个京城的马车停在了一个府邸外。丫鬟跳下马车,掀开车帘递出手去, 搀扶着马车里的小姐走了下来。等二人站定,望了一眼府邸上的匾额,确认是她们要找的目的地无误之后,两人便往里面走去。 “什么人!”府邸外的家丁将她们拦下。 还在跟小姐感叹这府邸比家里的府邸还要气派宽敞的丫鬟被这一声厉喝吓了一跳,退回几步之后扶着小姐的手臂道,“我们是来找林侍郎的。” 听二人是找自家大人,家丁脸色缓和了几分,“可有请柬?” 主仆对视一眼,摇头。 “可有拜帖?” 仍是摇头。 “那就不得入内。” “凭什么呀,我们小姐可是奉天府丞的千金!我们老爷是你们大人的恩人!”丫鬟竖起柳眉。 家丁也不理会,公事公办拦在门口不让她们前进一步。 “算了双双,我们在外面等罢。” 丫鬟还是不忿,却拗不过小姐,挽着包袱站在石狮子旁等着。不知过了多久,丫鬟见小姐站不住,劝她回马车里坐一坐的时候,遇到了林明霁自宫中回来。他身着官服,青衣翩翩,比当初借住在她们府上时,更多了几分高不可攀的贵气。 他目不斜视,抬脚便往府中走去。 丫鬟回过神来,上前拦住他,“林大人!” 林明霁抬眼看她,清俊无双的相貌叫本来满心怒意的丫鬟不由得目光躲闪。 “姑娘有什么事吗。”林明霁问她。 丫鬟这才回过神来,“林大人,您可还记得我们老爷?”在看到林明霁眉宇微蹙的思索时,丫鬟又大胆道,“我们老爷是奉天府丞,当初您进京赶考时曾借住在我们府上的。” 确有这件事。林明霁想了起来。 丫鬟将一旁性子娴静的小姐扯了过来,“这是我们小姐——我们此次来京,想借住在你的府上。” “原来如此。”林明霁点了点头,向二人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小姐请。” 看到拦在门口的家丁纷纷让开,丫鬟昂着头,向他们哼了一声,“我就说了,我们老爷是你们大人的恩人。” 林明霁听到这句也不恼,反低头向管家吩咐,“去为小姐打扫出一间客房来。”吩咐罢了,他一面引着两人进去一面对小姐说,“小姐若有什么需要,只管对府上家丁讲就是。” “多谢林大人。”小姐不敢看他面容——从前对方还只是一介书生时,她便心生了爱慕,如今对方位高权重,除了爱慕之外她的心中又多了几分仰慕来。再想到父亲跟她说的林侍郎对她也念念不忘,她心头的小鹿都恨不得要蹦出来。 …… 丰润的唇轻轻一吹,杯中雾气一下便散去了不少。 与他的闲适从容不同,身旁男子一脸谄媚,“还请赵大人多多费心。”看着青年无动于衷,他又从袖中拿出一只巴掌大的玉璧来,放在桌子上那打开的一箱金子旁。赵息玄扫了一眼,见那金印下刻的字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那人小声道,“此乃前朝玉玺,偶然流落到下官的手上。如今下官将其献给大人。” 赵息玄放下茶杯,将这玉璧拿起把玩——前朝的传国玉玺,如今在他手上也只是个把玩的物件儿罢了。 “顾大人放心。” 听得赵息玄这句话,那人连忙起身,作揖到地,“有赵大人这句话,下官就放心了。”正好此时有下人过来禀报别的事,他就顺势道,“就不叨扰赵大人了,下官告辞。” 等他离开后,下人才走到赵息玄身旁对他道,“大人,奉天府丞的千金今日进京,已经到了林侍郎的府上。” 在阳光下看这传国玉玺的赵息玄嘴唇弯了弯。 “还要继续盯着吗?”下人问。 “不必了。”赵息玄将手中的传国玉玺放到装满金子的箱子里,而后盖上了盖子,“这是林侍郎的天降姻缘,若我推波助澜,反是不美了。” “是。” …… 因得今日上朝时见坐在龙椅上的天子精神不济,楼曳影便生出几分担心来。只他因为相貌受损,多日不曾与楼西胧私下里见过了,这一回也是踌躇了许久,终究还是耐不住思念,自宫门口折返前往了承明殿中。只他在去承明殿的路上,见到了许多手捧花灯的宫人,浩浩汤汤,足有千盏之多。 楼曳影拦下一人询问,才知这花灯是皇上命宫外匠人赶制送进宫里来的,为了不引火烛,今日便又拆下了。 原来是昨夜贪玩了,怪不得今日早朝时一副困倦模样。 得知了缘由之后,楼曳影心中的担忧便放下了。只他都到了这里,又实在想念楼西胧,就还是去了一趟承明殿。 “皇上自下朝后就又歇息下了。”承明殿外的宫人知道二人关系亲厚,非比一般大臣,便又斟酌言辞的开口,“贤王若有急事面圣,奴婢这就进去通报。” 楼曳影不愿打扰,“不必了。我在外面等着吧。”他踏进了承明殿中,坐在桌前等候着。 床帐外候命的宫人就看着他一杯又一杯的饮茶。 转眼便过去了两个时辰,楼曳影看一眼身后床帐,起身站了起来。宫人看他走来,便道,“奴婢这就进去通报。” 走到床帐前的楼曳影一手掀开帐子,一手竖在唇前,“嘘——”帐子掀开,他走了进去。 里面层层叠叠还有许多纱幔,地上放着几只鎏金香炉,袅袅雾气与纱相伴,宛若一场幻梦。 掀到最后一层帐子时,楼曳影连呼吸都忍不住屏住了。 躺在龙床上的楼西胧枕着自己的手臂,乌发堆在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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