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仍旧是懒洋洋的,当着自己老子的面用小指挖了挖耳朵。 看得他这副散漫态度,翟将军更是气上心头,“我跟你爷爷像你这个年纪都是战功赫赫了,只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还要靠祖辈的福荫。” “也亏的皇上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让你当了个三等侍卫。” 听得最后一句,翟临神色顿了顿,“什么?” 翟将军将手中圣旨丢过来,翟临伸手接过,展开,竟是封他为三等侍卫。 “还不快谢恩!”翟将军虽是一副凶狠模样,却是来报喜的。 翟临收了圣旨,脸色有些不自然——他知道楼西胧做了皇上,也知道楼西胧封了他二位兄长做一字王。可那是他二位兄长,自己是个什么。但楼西胧竟然也封了他做官。 “将军——”身后的人上前一步,捧上了官服。也因为跟翟临关系好,那人还同翟临扬起一笑,“恭喜小将军。” 之前是三皇子伴读,有名无实的头衔,如今这三等侍卫,确实实打实的京城武职。那官服也威风的很,黑金麒麟,蟒纹云佩,翟临看的眼睛一亮,伸手提起衣领,展开后披穿在了身上。 他本就少年英气,这一身飒爽官服穿在他身上,更是英气逼人。 翟临喜欢极了。 他出生武将世家,心中便是滚滚热血。仿佛穿上这身衣服,拔出鞘中之剑,便能与他威名赫赫的父亲一样百战百胜,名传天下!翟将军也生出了一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欣慰之感,揽住面露喜色的翟临的肩膀,对他道,“我翟家代代忠良,名震天下,你可不要丢了我翟家的脸面,知道吗!” 翟临这一回没有同他老子顶嘴,反而握紧剑鞘答应了一声,“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每个人的性格应该算是鲜明了吧,呜呜我在努力的摆脱脸谱化了 小剧场: 渣读者:天选之子林明霁 渣作者:天谴之子赵卑鄙 渣读者:那翟临是…… 翟临:什么?我还算个活人吗?我以为我从第一章就已经被判了死刑呢 第266章 第二演 琳琅梦(121) 随着手中的杯盏放在桌上, 杯盏中的清茗泛出了层层涟漪。 “下官愿为太子马首是瞻。” 站在桌前的男子作揖俯首,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大礼。 楼曳影看了他一眼——此人曾是他的幕僚,那夜抵挡楼凤城逼宫的人马便有一些是经由他之手调遣来的。今日他约自己前来, 目的再明显不过。 “新皇临朝,已封我做了贤王。” 男子听他所言,将头抬起一些,“太子文韬武略, 在下官心中, 您才是九五至尊,帝王之才。” “今日你所说的大不敬之言, 本王只当没有听见。”楼曳影也是念他忠诚才会赴约,为的也只是回绝他, 如今见他如此冥顽不灵,便召来门口护卫, “来人。” “太子——” “送客。” 楼曳影没有再看他一眼,等到他被‘请’出去之后, 又在桌前静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准备离开。只他刚刚走到回廊上, 正要下楼梯时,身旁的雅间中忽然逃出一个女子, 径直撞进了他的怀里。 楼曳影不喜与人有肢体接触, 女人刚刚撞过来, 他便伸手过去抓住女子的手腕, 将她从怀里扯了出来。与此同时,雅间里又有三个男子追出。 “公子——公子救命!”女子此时没有退路,便央求面前的楼曳影。 楼曳影看了她一眼,又看了那三个从雅间里追出来的男子。 那三人中,一人锦衣华服, 旁边两人都做阔绰人家里的家丁打扮。 “公子,小女是来京城寻亲的,他骗我说知道我兄长下落我才上了楼——”女子拉着楼曳影的衣袖哀哀求救。 带着两个家丁的锦衣男子看了站在女子身旁的楼曳影一眼,楼曳影还未开口,他便已经是趾高气昂道,“你敢管老子的闲事?你知道老子的爹是谁吗!”京城里最不少的便是这样的豪绅阔少。 楼曳影本来确实没有兴趣管,只此人说话嚣张可笑,反反问了一声,“哦,你爹是谁?” “听好了,我爹是工部尚书!” “工部尚书。”楼曳影的神色多了几分玩味,他抓着女子手臂就要离开,那阔少见他如此大胆,一时气的急了,命左右家丁前去阻拦,不想却被楼曳影身旁一个随身的护卫只手推撞的后退了十数步。 “不要生事。”楼曳影不愿叫有心人发现他今日出来见了谁。 护卫答应一声,将按在剑鞘上的手收了回来。 眼看着楼曳影离开,觉得脸面受损的阔少见身旁有端茶的小二路过,便劈手将茶夺来,往正要下楼的楼曳影身上泼去。 茶水滚烫,凌空生出许多雾气,护卫发觉之后马上以身相挡,然而泼洒下来的热水太多,有一些还是落在了回过头来的楼曳影缠着绷带的面颊上。护卫大惊,不等楼曳影吩咐便已经翻身上楼,将那阔少从三楼的护栏上凌空扔了下去。 “公子!你没事吧?”女子见落在地板上的热水还在升腾着雾气,便关切的问身旁的楼曳影。 楼曳影伤口因为沾了热水刺痛,不得已只能将绷带解下。面前本来面露关切的女子,见他半张脸丰神俊朗,露出来的另外半张脸上却有一条蜈蚣似的丑陋疤痕,表情都是一滞。 楼曳影自然发觉了,他抬手用袖子遮挡着面颊,继续往楼下走去。女子本想跟过去,却不想被人拦在门口,眼睁睁看着他进了轿子中。 坐进了轿子里的楼曳影此时终于松了口气,将掩在面颊上的袖子放了下来。 护卫此时也将那奄奄一息的阔少拖了过来,询问该如何处置,端坐在轿子里的楼曳影道,“你亲自将人送去工部尚书的府上,若他追责,便说是我的意思。” “是。”护卫领命去了。 坐在轿子中的楼曳影反反复复回想方才那个女子的神情——他本并不在意脸上疤痕,可此时他也忍不住自问,倘若他真的毁了容貌,西胧望见他时会不会也如方才那个女子一般。 沾了热水的痂上又沁出了血迹,楼曳影抬手拢着面颊,血色印进了他的掌心中。 …… 几日早朝下来,赵息玄便发觉了楼西胧对政事的关心,为私下里见他一面,他特地在今日呈上去的折子里加了些东西。果不出他所料,下朝之后他在殿外等了等,即刻便有皇上身旁的宫人前来相请,“赵大人,皇上有请。” 赵息玄嘴唇弯了弯,跟着带路的宫人去了皇上处理政务的御书房。 “皇上,赵大人到了。”宫人禀报之后便退了出去。 站在几步外的赵息玄看着平日早朝时只能仰望的天子伏地在案前,听到宫人通禀才抬起头来。 “赵爱卿。” “臣见过皇上。” “你奏折上说的有解决凉州蝗灾之法可是真的?”楼西胧翘首看他,见他确定便追问道,“是什么方法?” “臣读书时,读过一首叫《捕蝗》的诗,诗中道:虽然捕得一斗蝗,又生百斗新蝗子。”也亏的林明霁才识渊博,藏书众多,才让赵息玄在今日有卖弄的机会,“蝗虫不过三月寿命,贻害无穷是其卵,若在蝗虫繁育时灭其卵,来年蝗虫便可减少许多。” 楼西胧点了点头,又问道,“可这样也只是减少一部分。” “凉州蝗灾多年,要想根治自然还要佐以其他的法子。”赵息玄道,“皇上可见过凉州地势?” 楼西胧摇头。 “那请皇上赐笔墨。” 楼西胧眼前就正好有笔墨,加上与他关系亲近,便直接让他来了面前,让人搬来了座位,“赵爱卿,你坐罢。” “臣不敢,臣站着就是。”赵息玄按着袖子,就站在楼西胧身旁,接过他握过的朱笔,伏在了案上。 他几笔便画出了凉州大致,而后又在几处圈了圆,“臣仔细询问过凉州县令了,这几处农田受蝗灾最严重——皇上可以命人在此地多挖些堑坎,从秋季开始,夜间尽点篝火。” “蝗虫与飞蛾习性一致,此乃诱杀。若有残余,则就地掩埋,再有余卵,就放鸡鸭啄食,斩草除根,这样一年就可以看到成效了。”赵息玄嘴上侃侃而谈,目光却望着坐在座位上的楼西胧的发顶。 天子以黄紫为尊,楼西胧今日着的便是一袭紫衣。他本就生的肤白,如今又有深色衣服的衬托,颔首在赵息玄面前,赵息玄垂首便可看到他幼白的一截脖颈与匍在桌上的两只手掌。 “赵爱卿说的是,朕现在便下旨让凉州县令依次来治理蝗灾。”楼西胧说着便要拟旨,赵息玄适时将自己手中的笔递给楼西胧,楼西胧便没有再去笔架上取,直接从他手上接来。 “臣为皇上研墨。”赵息玄殷勤道。 楼西胧提笔拟纸,站在他身后假意磨墨的赵息玄便紧盯着他。正在此时,宫人进来通禀—— “皇上,林侍郎求见。” 听到‘林侍郎’三个字,赵息玄的脸色登时就难看了几分。 “林爱卿来了?快让他进来。”与赵息玄相反的便是楼西胧。 林明霁从门外施施然走进来,在看到赵息玄时,他的眉尾微妙的上挑了一下——他有先皇遗旨,自楼西胧登基以来便日日在他身旁陪伴,赵息玄却不行,他今日在这里,显然是耍了手段的。 “赵大人。” 赵息玄听到他来,便收起了自己放肆的目光,盯着砚台磨墨,可这样林明霁也不打算放过他。 “林大人。” 二人虚与委蛇了一番。 “皇上在写什么?”不需要楼西胧的应允,林明霁便走到了楼西胧身旁,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将站在楼西胧近旁的赵息玄挤到了一旁。 楼西胧将写完的圣旨给他看,“凉州不是有蝗灾么,赵爱卿就献了策。” 林明霁接过楼西胧捧递过来的圣旨看了起来,楼西胧便靠在他的手肘旁,仰着头等他的回答。 “不愧是赵大人。”林明霁淡淡一笑——上次早朝之后,为了让楼西胧不为此事烦忧,贤王已经派人前去凉州处理了,没想到了赵息玄为了见楼西胧一眼,又将此事拿出来说。真是……煞费苦心。 赵息玄何尝听不出林明霁话中的深意,只如今二人虽是地位相当,但林明霁有先皇之命,还是压了他一头。他心里不忿也没有别的法子。 “这些奏折皇上都看完了?”将楼西胧拟的圣旨递给宫人之后,林明霁注意到了桌上都批阅过的奏折。 “嗯。” 面对楼西胧如此积极勤政的态度,林明霁心中自是怜爱万千,“既然都看完了,那等会便去御花园走走。” “好啊。” 林明霁俯下身,将朱笔从楼西胧手上取出来,挂在了笔架上。楼西胧也不责怪他大胆,反抓着他的袖子,“林爱卿,你身上好香啊。”他仰起头,“你是从御花园里来的?” “皇上昨天不是看那花没开有些惋惜么,我今日下朝特地去看了一眼。” “开了么?” 林明霁温柔道,“开了,满园流芳。” 一旁的赵息玄看着亲密无间的二人,只觉心中酸水吱吱流淌,俯身在楼西胧身旁的林明霁还抬头看了赵息玄一眼,那目光淡然无波,赵息玄却看出了讥讽的意味——不久前,他还是个受赵息玄奚落的布衣。 楼西胧此时才想起赵息玄,命宫人去取了一对玉如意,一匣珍珠当作赏赐赐给了献策的赵息玄,赵息玄跪下谢恩,而后便不甘不愿的告退了。 …… 从宫中回府的赵息玄心中郁闷难当。 这林明霁飞黄腾达也太快了些。他苦心经营,上下打点,竟不抵他这短短半年。 “大人,小的帮你拿。”门口的下人见赵息玄捧拿在手中的匣子,便殷勤的上来想要接过。 赵息玄心中有事,一时没有注意到,等那下人双手握住匣子要接过去他才惊醒过来。 “谁让你碰了!” 赵息玄的一声厉喝,吓的下人双手一抖,匣中珍珠一下滚出来几颗。 “大人——” 这赏赐是楼西胧给的,与旁人送来的俗物自然不同,眼见着珍珠落地,赵息玄躬身去捡,旁边的下人帮忙捡了一颗,赵息玄接过之后厌弃的擦了又擦才放进匣子中。 看着赵息玄进了门,方才献媚不成反招了他生气的下人还在战战兢兢的揣度——难道这一匣珍珠不是珍珠,是什么天下难寻的奇珍? 回到房间的赵息玄抱着珍珠与玉如意躺在床榻上,眼前尽是楼西胧方才依恋扯着林明霁袖子的模样——同样是爱卿,这林爱卿叫起来,怎么就比这赵爱卿甜那么几分? 正在赵息玄兀自生着闷气时,下人前来通报,“大人,门外有客求见。” “不见。”他今日谁都不想见。 下人走后没多久,又回来了,站在门口犹犹豫豫道,“大人,那人说自己是奉天府丞的学生,有奉天府丞的举荐信。” 赵息玄冷笑一声,“奉天府丞算是个什么东西?举荐人举荐到我这里来了?”话一出口,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手中珍珠险些被颠簸出去,还好他眼疾手快揽抱住了。 “慢着!”拦住就要回绝的下人,赵息玄终于想起了这奉天府丞是何许人——这不正是自己的恩人么。 自己进京赶考时,便是受他照拂。 “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将他请进来,好生招待着,说我换好衣服就来见他。” 赵息玄忽然转变的态度,令下人怔了一怔。 赵息玄才不管他心中所想,将珍珠如意都放在自己的枕头旁,整了整衣领,掸了掸袖口,又是副斯文俊美的模样。 如果只是报恩么,他自然不用亲自去见,但他可记得这奉天府丞有个待字闺中的女儿,这个待字闺中的千金小姐对林明霁又是喜欢的很。 好一段美妙姻缘。他赵息玄可不就要做一回促成姻缘的媒人么。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赵息玄:我酸了 楼曳影:我也是 渣作者:酸鸡大队又添一员 第267章 第二演 琳琅梦(122) 直颈雀蓝花瓶中, 斜斜插着一株结了红果的平枝栒子,叶茂果红,从瓶颈一路垂下, 颇有几分雅致的禅意。 “公子,请用茶。” 坐在梨花官帽椅上的青年,目光连忙从那小小的一样花瓶布景上移开,伸出双手去接下人递来的瓷盏。 瓷盏白中透粉, 杯底又不知道用什么工艺用金粉描了一朵莲花, 倒了茶水后,这莲花就活过来一般徐徐舒展。 青年也算是生在富庶人家, 见过不少奇珍异宝,但今日前来拜会的人, 随便用来会客的偏厅的华美精细,便已经叫他咋舌。 “大人——” 陡然听到下人行礼的声音, 刚刚端上茶盏的青年连忙起身站了起来,向他恩师引见的那位大人物行礼, “小生见过赵大人。”他这一拜还没有拜下去, 对面便已经扶住了他的手臂,“不必多礼。” 青年抬起头, 见这位不得了的大人物, 看起来竟是与他年纪相仿, 眉深眼狭, 朱唇白面,端的是俊朗翩翩的佳公子。 “听闻你是奉天府丞的学生?” “正是。”青年连忙从袖子里拿出举荐信,双手捧递给赵息玄。 赵息玄接过,看罢之后笑吟吟道,“既是我恩人的学生, 我一定要好生照拂了。”他将信递还给对方,“六部之中,七品以下,官职任你挑选。”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来时他还心中忐忑,生怕这大人物不见他,没想到竟是如此的可亲之人。 赵息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老师近来可好?” “好,好。”青年道,“老师经常念起大人你,说你少年有为,卓尔不凡。” 赵息玄这种混迹官场的老手,对这奉承溢美之词早就恬不为意,“若不是你老师当初收留,哪能有我今日的风光。”他不将对方的奉承放在眼中,对方却将他的客套听在了心里,还以为抱上了一根大腿,以后能平步青云。 “坐罢。”拉着对方坐下之后,赵息玄亲自为他斟茶,青年受宠若惊,接过之后连连称谢。赵息玄看他饮进了一口茶,才看似亲近的问道,“我也有一事想要问你。” “大人请讲!” “说来也见笑了——当初我与林兄在你老师府上读书,偶遇了老师的千金。林兄对她一见钟情,只恨当时只是一介布衣,不敢肖想,如今——”赵息玄顿了顿,让对方意会之后才又开口,“不知那位小姐可否婚配。” “未曾婚配!”青年一时狂喜,“若林大人喜欢,老师一定愿意促成好事!”他来时便听老师说过,那两个曾借住在他府上读书的文人,如今已经是官运亨通,前途无量,本他拿着举荐信前来只是想借旧情讨个好前程,没想到竟能高攀上一段姻缘。 “我那位林兄,生性拘谨羞腼,明明喜欢却不敢言明——哎,我虽有心却也不好插手,还是顺其自然吧。”赵息玄端着茶,脸上叹惋神色似真又似假。他看了一眼青年炯然的目光,隐在杯后的嘴唇牵开一条弧度。 …… 树影婆娑。 巡逻的护卫自此处走过,在他们离开后不久,一个藏身在拱门后的宫女悄悄溜了过来,从那一丛开的正盛的重瓣花前,摘下一朵花来。 她知道御花园里的花不能擅自摘,她战战兢兢,一面摘一面左顾右盼,生怕有人发觉。等她终于摘够了花,转身要走时,却撞上了宫人簇拥而来的楼西胧,她避无可避,便垂首退到路边,在楼西胧路过时跪地行礼。 楼西胧起先也没有看她,只这宫女不知道是太害怕还是如何,藏在袖子中的花竟掉落了出来,被楼西胧身旁的林明霁看到捡了起来。 “这花——” 林明霁刚刚将花捡起,宫女便涕泗齐下,“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林明霁看她袖子里又露出几片揉皱的花瓣,皱眉,“这些花都是你摘的?” 跪在地上的宫女双肩颤抖。 楼西胧从林明霁手中将花接了过来,“你摘这些花做什么?”不是问罪的语气,宫女伏在地上,颤栗了半天才带着哭腔开口,“奴婢想摘些花祭奠贵妃娘娘。贵妃娘娘生前最喜欢的便是这些花了。”一句话因为她的哽咽而破碎。 楼西胧令她抬起头来,等看到她的面容,才想起她是高贵妃身旁的一个宫女。 高贵妃惨死,本在她宫中伺候的宫人都分去了别的王宫。不想竟还有念旧情的在这里摘花祭拜。 楼西胧叹一口气,“起来吧。” 宫女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 “念你一片忠心,便不追究你了。”楼西胧弯腰将从她袖子里掉出来的花递还给了她。 宫女婆娑泪眼望着楼西胧的面容,等他带着浩荡的宫人离开,才终于回过神来。 陪在楼西胧身侧的林明霁见他从刚刚见过那个宫女后就低落下来的神色,为讨他欢心便捉了只蝴蝶进掌心,“皇上,你看——”他将手放到楼西胧面前,展开后金色蝴蝶翩翩飞舞。 楼西胧欢欣了一瞬,而后又敛下了眉目,“林爱卿,你说高贵妃死时,三皇兄是有多伤心。”母死子悲,更何况还是亲眼目睹生母惨死棺中。 “……” “我与三皇兄虽不亲近,却也算相伴着长大。” 林明霁知他生的一副柔软心肠,这是好事,但看着他每每为他人伤怀,他便又恨不得楼西胧能铁石心肠一些。 “过几日好像就是他的生辰了。”楼西胧忽然想起,“林爱卿——” “皇上。” “不若我们在宫里为他办一场生辰宴吧?”楼西胧想起当初太子生辰宴时,他在东宫里偶然听到要离席的三皇子同他生母置气:凭什么我的生辰办的没有他那么热闹。高贵妃激他似的回答,因为他是太子呀。三皇子还是不忿,可我也想和他一样。 那时高贵妃是如何回答的,楼西胧已经忘记了。他如今记起这些,也只是怜惜他,想在他受丧母之痛折磨时为他圆一个少年时的梦罢了。 林明霁本想劝说他,他这么做,三皇子也不一定会领情,但想到楼西胧性格便是这般浪漫天真,便顺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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