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不可避免的沉沦进了罗网中。 乌纳斯的确是一个英明的君主,但他并不是一个足够聪明的男人。面对眼前的境况,他能做的也只有说服自己——先将赛特带回埃及。无论用什么办法都好,只要赛特愿意前往埃及,他和拉赫曼有的是时间慢慢说服他,温柔的对待他。 将赛特的原话告诉乌纳斯的信使回想起赛特动怒的模样,仍旧觉得胆战心惊。 “他可能认为我们是要用奈芙蒂斯胁迫他放弃罗马。”拉赫曼比乌纳斯更敏感,“我并没有想让他与罗马对立的意思,我甚至不在意这一场战争的输赢。” “我只是想要他。” 看着因为赛特开始变得不再果决的拉赫曼,乌纳斯抬手拍了拍他的背脊,“拉赫曼,我知道你不想伤害他。可我们的目的就只是将他带回埃及——无论用什么手段都好,等他和我们回到埃及,再去弥补他吧。” 都到了现在这一步,拉赫曼自然不可能放弃。 乌纳斯向他描绘着美好的愿景,“罗马毁了锡金,他迟早会与罗马对立的,只要我们告诉他真相。” 拉赫曼不确信赛特如今到底知不知道他所辅佐的罗马大帝亲手毁了他的国度,在出发之前他以为赛特是知道的,他只想将赛特带回埃及,抚慰他,帮助他重建锡金,可现在带领罗马军队与他交战的居然是赛特,他就有些摇摆不定起来——赛特似乎还不知道锡金已经覆灭的消息,他现在只是一心想要依靠罗马的力量救回他的姐姐。 如果他知道了…… 拉赫曼感到心中刺痛了一下,这刺痛感极为锐利,仿佛一支钢锥飞快的钉入了他的心脏。 天空已经亮了起来,乌纳斯抬头看了一眼,“我们很快就要见到赛特了,拉赫曼。” 这一句话削弱了在那一刻,拉赫曼心中感受到的敏锐痛楚。也许就像哥哥说的,只要将赛特带回埃及,他迟早能够打动这个男人。 …… 战场上的再度相逢,两方都已经是物是人非。 共乘一辆战车的乌纳斯与拉赫曼,有些贪婪的看着人群中阔别已久的赛特。 身着罗马铠甲,在罗马的盾卫军牢牢保护下的赛特,看起来与第一次在战场上与乌纳斯交手,同时在他心中留下深刻印象的模样并无不同。尤其是乌纳斯曾以另一身份,在他身边蛰伏已久——他愈发明白,这个本来就耀眼无比的男人有多么的令人倾倒。 赛特消瘦了一些,他的黑发在出征前又剪短了许多,零零散散的几绺,散在眼前,愈发难以看清他此刻的神情。 “我无意向罗马宣战。”乌纳斯太想看清赛特了。他喉结滚动,抛出一个条件,“我来到这里,只为了谈一个条件。” 赛特不为所动,乌纳斯为了以示诚恳,主动下了战车,往战车中间走去。 拉赫曼拉住了乌纳斯的手臂,“让我去吧,哥哥。”两方浩荡军队对垒,乌纳斯作为埃及的新任法老,实在不应该做任何冒险的事。 乌纳斯看了拉赫曼一眼,明白了他的担心。 拉赫曼代替乌纳斯走到人两军中间,也许是应对身旁人的劝阻,赛特过了一会儿才摘下头盔,下了战车向他走来。 赛特走近之后拉赫曼才看清,他瘦了许多,只赛特对他的态度就冷淡了许多,对见到死而复生的拉赫曼没有任何意外,“你知道我是为什么而来。” “奈芙蒂斯。” “放了她,我可以即刻退军。” 拉赫曼微微侧首,与他目光对视的乌纳斯即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调遣士兵将队伍最后方的马车拖了上来。赛特的目光终于有了波澜,穿过拉赫曼的肩膀看向那辆马车。 “赛特,跟我回埃及吧。”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帮助你。”乌纳斯已经答应他了,他可以离开埃及,和赛特前往锡金,帮助他重建锡金。 他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赛特来到这里,在他急于向赛特表白心意的时候,赛特的目光却全部被那辆马车所吸引。 奈芙蒂斯还活着。 太好了。 他们马上就要团聚了。 他与奈芙蒂斯都已经为锡金贡献了全部,与极力想要恢复金瞳王室昔日荣光的奈芙蒂斯相比,他更想要彼此平安,享受哪怕片刻的安宁与团聚的时光。 “赛特。”拉赫曼扶住了赛特的肩膀,“嫁给我,成为我的王妃。” 一直看向马车的赛特,终于短暂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他看着拉赫曼,目光冷漠。他不是一个容易被打动的人,但也并非全然铁石心肠,他因为一时的仁慈手下留情,除了让自己遭受到乌纳斯的报复之外,还让奈芙蒂斯面临如今的困境。 如果可以再回到那天,他手中的剑不会有任何偏移。他会直直的刺进拉赫曼的心脏。 “你不要误会了,我今天来这里,不是来谈判的。” “我仅仅只会做我承诺的——带领罗马的军队撤离这里。” “如果你们不愿意放了奈芙蒂斯,那就开战吧,等到埃及的国土被罗马的军队所踏平,你们还是会把奈芙蒂斯还给我的。”赛特从一开始就抱有这种疯狂的想法,是奈芙蒂斯,是锡金维持着他的理智,让他不至于还在被西塞罗囚禁时就彻底崩溃。 马车被拖行到与乌纳斯的战车齐平,乌纳斯偏着头说了一声,“母亲,不出来见见你一直想见的弟弟吗?” 他没有听到拉赫曼与赛特对话的内容,但也看得出,两人并没有达成一致。他决定让奈芙蒂斯露面,以此来动摇赛特。 透过车壁的缝隙,乌纳斯能看到端坐其中的奈芙蒂斯奢华的头饰,然而这一次他终于发现了端倪。 透过光影,他能看到这个女人深刻颈纹。奈芙蒂斯绝没有这样衰老的姿态。 乌纳斯拉开车门,终于看清了这个女人的全貌,“是你?!”里面的人不是奈芙蒂斯,而是她的服饰的年迈女官。但乌纳斯不敢露出太过惊愕的模样,他怕让赛特发觉。 分饰两角替奈芙蒂斯掩饰的女官,与乌纳斯目光对视,她知道自己暴露了,迎接她的只有死亡这一条路。 乌纳斯将她从马车中拽了下来,钳制着她的手臂让她面向自己,好让赛特仍旧把她当作奈芙蒂斯。 见到马车上下来的女人,赛特眼中终于生出了一些明亮的光,“奈芙蒂斯。”他推开拉赫曼,向奈芙蒂斯伸出手去,“我来接你了——” 乌纳斯看着赛特,一时陷入两难的境地。 如果让赛特知道这个女人不是奈芙蒂斯,今天的一场大战将在所难免。可乌纳斯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他知道奈芙蒂斯要么逃回了埃及,要么逃回了锡金,只要能将戏继续演下去,让赛特跟他回到埃及,那么一切都有的挽救。 “只要你在此刻投降,并答应跟我前往埃及——”乌纳斯知道这条件太过强硬了一些,可他现在没有别的办法。 他只能默默在心里对自己道,他还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的补偿赛特。 乌纳斯专注的与赛特对峙着,他不知道被他钳制住的女人此刻无比的贴近他。年长的女官知道他在威胁谁,这对来自锡金的王子与公主,都是彼此最大的软肋。 “现在!来我身边!不然我就杀了她!”乌纳斯只能继续威胁。他不能给赛特太多的时间,时间越久,被发现端倪的可能性就越大。 与赛特近在咫尺的拉赫曼,没想到哥哥最终还是选择了这样强势的手段,他看着赛特双眼充血,牙关战栗的看着自己被乌纳斯胁迫的‘姐姐’。 在这样极度压抑的对峙中,身着奈芙蒂斯服饰的女官,无法挣脱乌纳斯手掌的钳制,她趁着乌纳斯不备,拔出了他腰上的短剑,对着乌纳斯的胸口刺了进去。 乌纳斯只感到一阵刺痛,他松开对面前女人的钳制,他听到身旁的人在惊恐的高声叫他‘法老’。剧痛让他往后踉跄了一步,扶住了战车的扶手,被他丢下的女人,跌倒在了地上,因为她手上抓着染血的短剑,几乎不等乌纳斯下令,他那些忠诚的下属们就已经上前一步,用长矛与剑刺穿了她的身体。 目睹这瞬息发生的一切的赛特,在那一刻愕然的张开了嘴巴,然而因为惊怖或者说是难以言喻的痛苦,他嘴唇颤抖,竟然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回过头的拉赫曼正看到那个女人跌下马车,被埃及士兵淹没的场景。在她被彻底淹没的那一刻,无数把武器刺进了她的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你永远也无法猜到的剧情走向了,我日了 审核:好家伙,我差点把你这个人都锁了 小剧场: 渣作者:赛特想去下个世界吗? 赛特:不想我要杀光这些家伙,统一罗马与埃及 渣作者:不行!你是受!你不能干这种总攻的事! 第141章 第一演 黄金瞳(141) 温热的头发, 缱绻的缠绕在手指间,从一场混乱的梦境中惊醒的墨丘利,看着近在咫尺的赛特, 忽然间感到了无比的心安。 似乎察觉到墨丘利的目光,眼睑上带有一丝湿红的赛特睁开眼睛,在床帐间呈现暗金色的瞳孔与墨丘利对视着。 “大帝。” 墨丘利坐起身来,左臂舒展在屈起的膝盖上。赛特也坐了起来。 用右手抵靠着额头的墨丘利, 眼中还有刚刚醒来的迷茫和因梦境而生的怅然, “赛特,我刚刚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了芙罗拉。” “也许在心里她是怨恨我的吧……身为兄长, 我却从来没有真正的关心过她想要的。”伊西斯的死,对墨丘利除了打击而言, 更多的是解脱。 在母亲面前,他已经是个合格的长子了, 然而在芙罗拉眼中,他却没有扮演好一个好哥哥。 赛特靠近他, 从面前将他抱住, 墨丘利倚靠在他肩膀上,有如溺水之人抱紧扶木那样的回抱赛特。 赛特一直知道, 墨丘利比西塞罗更适合当罗马大帝, 只他的理想与自己所图相悖甚远, 所以他才走向了墨丘利的对立面。然而现在他所效忠的密涅瓦已经过世, 他所寄予厚望的西塞罗却成为了毁灭他一切希望的人。 墨丘利尽情在自己所爱之人面前展示自己的脆弱,然而他不知道这虚假的恋人心中也正饱尝着百倍于他的痛苦和煎熬。 “她会原谅你的。”赛特知道,芙罗拉从未怪过墨丘利。她单纯善良,至死都是一张白纸。 然而他不同。 奈芙蒂斯近在自己的眼前,他却无力挽救她。 锡金一直在等待自己, 可直至覆灭,自己也没有为那些人带回去过希望。 没有人会原谅他。他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 墨丘利在赛特的安慰中得到了内心的平静,他抬起头与赛特对视,他感觉到赛特眼角的濡湿,伸手过去,温热的液体消融于他的指腹间,然而赛特的眼中看不出任何悲伤的情绪。 那里是一片迷雾。 就在墨丘利以为指腹间的温热只是自己的错觉的时候,赛特忽然开口,“大帝,处死西塞罗吧。” 墨丘利因为他的话微微怔了一下。 “他在民众间的威望太高了,罗马那些刻板的贵族也十分的拥簇他,只有杀了他,才能保证您手中权力的稳固。”在昨晚之前,他还从未想过要杀了西塞罗。 “为什么突然这么提议?” “为了您。”赛特平静的说道,“你把他当作兄弟,与他分享自己的权力,可结果是什么样你也看到了不是吗。” “可是他是我的兄弟。无论如何……我们都是一个父亲所出。”墨丘利觉得赛特的目光有些咄咄逼人,他不由的侧过了头。 “历来罗马宫廷中诞生了无数亲厚的兄弟,可最后成为罗马大帝的,也只有其中一个。”赛特只是想让西塞罗死,这是他的报复,他要让西塞罗痛苦的死在自己最亲近的人手上。 “他也许还怀有野心,但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了。”墨丘利有自己的准则,赛特难以像是煽动西塞罗那样的去煽动他,“就让他和父亲的兄弟一样,老死在宫殿中吧。” “你会为自己的仁慈后悔的。”没有再步步紧逼的赛特只留下这一句话,就掀开帘子离开了余温尚存的床榻。 “赛特!”墨丘利看着他的背影,伸手想要挽留他,然而他的手伸出去,只碰触到了垂落下来的纱幔。 …… 短剑刺进了面前男人的脖颈。 突然的举动让人其他秘密前来见西塞罗的亲信们四散退开。 西塞罗拔出自己的短剑,冷眼看着被割喉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倒了下去。 他只不过是在刚才的商议中提到了赛特,说了一句诋毁的话,一直因为受伤坐在床榻上保持缄默的西塞罗忽然暴起,一剑划穿了他的喉咙。 “把他拖下去。”突然起身让胸口的箭伤复发,西塞罗坐了回去,抚着自己的胸口,神情阴郁的看着剩下的人。 有护卫上前将身体尚还温热的尸体拖了下去,地上的白砖蜿蜒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众人目送着血迹消失在门口,心中同时生出一股冷意来——他们效忠西塞罗不假,因为他与他的父亲,那位伟大的罗马大帝何其相似。但他却更喜怒无常,只是说了一句与赛特相关的话,他就立即动手杀人。 多么可怕! 不知道,或者说根本不在意自己暴戾的行径吓到了自己忠诚下属的西塞罗,按着自己隐隐作痛的伤口,平复着撕扯肺腑的疼痛——他已经得知了赛特现在在墨丘利身边担任要职,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仍旧不允许任何人诋毁赛特是叛徒。 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议论赛特。 赛特也永远不会背叛自己。 …… 行走在长廊下,路过的守卫们在看到赛特之后,恭敬的向他行礼。 “独/裁官大人。” 赛特仿若未闻一般从他们面前走了过去。 从神职人员变成如今罗马大帝最得力的属下,这位来自异国的男人就宛若一个深深镌刻在罗马王城中的特殊符号一般。 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上一位独/裁官了,只有一直站在顶峰的人才值得铭记。 赛特来到了囚禁西塞罗的那座宫殿中,虽然临近午夜,墨丘利派来把守的巡逻士兵仍旧没有减少。赛特不必向任何人通报,他托加上那枚代表他如今尊崇身份的徽章足以让他在整个罗马畅行无阻。 宫殿深处,西塞罗此刻还清醒着,他倚靠着窗户而坐,任凭月光洒落周身。 只有在这个时刻,他能看出曾经温柔的影子。 察觉到有人进来,以为又是墨丘利派来监管他的人的西塞罗,颇有些抵触的看过来一眼,而后他的目光凝住。 “赛特?”赤着脚坐在窗户下,浑身遍布光与影的西塞罗起身站了起来。 赛特看着他死寂的眼中陡然亮起一点光亮,年少时温柔的影子散去,来到他面前的西塞罗已经完全是男人的模样了。 西塞罗没有质问他为什么成了墨丘利的左膀右臂,他只是仿佛获得了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那样紧紧的抱住赛特。 因为太过激动,他的身体在颤抖着,埋在赛特肩膀上的脸颊有带有几分温热的湿意。 “我以为见不到你了。”他确实差一点见不到赛特了,然而对赛特的留念,让他挣扎着活了下来。 双臂又收紧了一些,西塞罗几乎要将赛特糅进自己胸腔一般。 赛特垂落的双手几度收紧,他从来没有哪一刻这样激烈的想要一个人死过。但如果仅仅只是杀了西塞罗,他内心的痛苦也无法被缓解多少。 他要让西塞罗在死前尝到自己所遭受的痛苦,哪怕只有百分之一,千分之一。 “我很快就能夺回一切了,赛特。”西塞罗偏执的认为是墨丘利抢走了自己的一切,包括赛特也是被他夺走的。 赛特抬起手,搭到了西塞罗的背上。西塞罗以为赛特是在回应自己的拥抱,只他不知道,那里是心口的位置。 如果赛特此刻手中有剑,那把短剑会在刺进他的心脏之后再将痛苦痉挛的脏器绞的稀巴烂。 “快来救我吧,我不想再呆在墨丘利的身边了。”赛特终于说出了与西塞罗重逢后的第一句话,他声音颤抖,仿佛极力压制着什么。 “好,好。”西塞罗向他承诺,他此时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愈合,只与赛特拥抱,鲜血就渗透了出来,“我向你发誓。” “我不会让你等待太久的。” 西塞罗心口的鲜血,一直流到了赛特的身上,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着赛特的感官。赛特闭上眼睛,压抑着自己的颤抖,他幻想自己杀掉了西塞罗,他的血流了自己满身。在这样的臆想中,一直处在崩溃边缘的赛特仿佛得到了极大的安慰。 西塞罗全然相信着赛特,赛特的反常与背叛统统都被他无视和美化,他唯一恨的只有夺走赛特的墨丘利。只有夺走他权力与地位的墨丘利。 不知道维持了拥抱的姿势多久,西塞罗慢慢松开了手,但他仍旧没有与赛特分开,他看着站在面前的赛特闭着眼睛,唇瓣颤抖着,刻骨的思恋与爱意让他将嘴唇覆了上去。他不知道赛特在心中谋划着让他在失去一切的痛苦中死去的残酷阴谋,或许即便他知道,他也会义无反顾的吻上去。 “我好想你。赛特。” “从我醒来开始,我无时无刻不想念着你。” 他握着赛特的手,将他按上自己的胸膛,那里的一颗心跳动着,渗出来的鲜血沾上了赛特每一根手指的指腹,“我恨不得让你去握住我的心脏,这样我就不用一遍一遍的去重复我的爱意了。”他是真的爱着赛特,他的疯狂甚至胜过密涅瓦。 赛特自始至终闭着眼睛,在他眼前,是被西塞罗一把火焚毁的锡金。他站在火海中,即将与锡金一起走向毁灭。 作者有话要说:好家伙,我特么直接好家伙,昨天锁的我猝不及防。 小剧场: 小天使:你居然真的日更了 渣作者:谁知道上了个写两万字的榜单 小天使:你说什么? 渣作者:我说我爱你,日更就是我爱你的方式啊! 西塞罗醒来时听到了赛特与墨丘利的争执。 一向强势的墨丘利在面对赛特时, 语气竟不自觉带有几分哀求,“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执意要杀了西塞罗。” “他像尊敬他的母亲那样尊敬你。” 西塞罗抬起头, 看到墨丘利与赛特的影子映在帘幔上。墨丘利扶住赛特的肩膀,头颅在他面前低了下去,“如果只是因为他侵犯过你,侮辱过你, 只要将他驱逐出罗马就已经足够了。” 原来是赛特想要杀掉他。 西塞罗想。 “赛特, 我知道我是被你迷惑了,被你控制了, 我可以不追究你的罪责,我可以让你继续担任独/裁官的职务, 但是……西塞罗是我的弟弟,无论他做错了什么, 我都不能,不能杀了他。” 与激动的墨丘利相比, 赛特就显得要沉静很多了。 他的身影笔直的映在帘幔上, 没有任何动摇。 “如果您不愿意动手的话,那就交给我吧。” 帘子被掀开, 赛特走了进来。墨丘利让护卫退下了, 如今宫殿里只剩下他, 赛特和西塞罗三个人。 躺在床上的西塞罗袒露着上身, 肩膀上是狮子的巨爪留下的可怖伤痕,他脸色黯淡,躺在床榻中间,眼睫安静的垂覆着,仿佛还在昏迷, 然而在他眼睛的缝隙里,闪烁的水光又显示他此刻正是清醒的。 赛特走到床榻边,他已经拔出了短剑,正要割断西塞罗的喉咙,然而他对上了西塞罗的目光。 平静的目光。 没有怨愤,没有不甘。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映着此刻的赛特。 这与赛特想要的相悖,他要这双眼睛满是绝望,满是痛苦,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平静和坦然。仿佛杀他的是自己,他就可以安然赴死那般。 追来的墨丘利看到了这一幕,他在情急之下抓住了赛特的手臂。 面前就是奄奄一息的西塞罗,他被狮子的利爪抓的露出森森白骨的凄惨伤口让墨丘利自责和痛苦,“是不是每个爱上你的人都要死?”他在指责赛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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