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苏采薇筷子一顿,“我打算在村里开间医馆。” “你的意思是不打算回京城了?” 苏采薇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便恢复如常。 “我在京城本就无亲无故,为何要回去?倒是你……应该很快就要离开了吧。” 纪云深垂下眼眸:“我喜欢这里,大抵会多待一阵子”。 饭后,苏采薇蹲在溪边洗碗。 纪云深走过来,递给她一束野花。 淡紫色的小花在暮色中摇曳,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路上看到的,觉得你会喜欢。”他语气随意,耳根却微微发红。 “谢谢。” 苏采薇犹豫了半晌,还是接过了他手中的花。 她努力压下心中的悸动。 “纪云深,以后,不要再送我东西了。” 第十二章 纪云深愣了一瞬。 “采薇,你好像不太喜欢我。” 苏采薇将怀里的花搂紧了些:“纪云深,我不习惯别人对我太好。” 说完,她转身离去。 纪云深的眸色黯了黯。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难以自控地想对她好。 夜色如墨,世子府内红烛高燃。 沈如霜一袭轻纱,端着参汤走进书房。 “修远,夜深了,喝碗参汤提提神吧。” 她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葱白的手指将汤碗轻轻放在案几上。 宁修远头也不抬:“放着吧。” “你整日忙着找那村姑,都不理我了。” 沈如霜委屈地咬着唇,“我们这才成亲多久,你就这样冷落我。” 宁修远终于抬头,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如霜,我说过很多次,采薇对我有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 沈如霜突然拔高了声调,“她不过是个乡野村妇!若不是你失忆流落民间,她这辈子都别想攀上这样的高枝!” “够了!”宁修远猛地拍案而起,案上茶盏震得叮当作响。 沈如霜被吓了一跳,随即眼中盈满泪水:“你凶我?为了一个贱婢凶我?” 她扑上前抓住宁修远的衣袖,“修远,我才是你的妻子啊!那个苏采薇算什么东西?她根本配不上你!” 宁修远甩开她的手,声音冰冷。 “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说了算。” “你……”沈如霜突然诡异一笑,退后两步,“参汤要凉了,你还是趁热喝了吧。” 宁修远不疑有他,端起参汤一饮而尽。 不过片刻,他忽然觉得浑身燥热,眼前景象开始模糊。 “你竟然在参汤里下药?”他踉跄后退,扶住书架才没倒下。 沈如霜媚笑着解开衣带。 “修远,我们成亲这么久,你连碰都不碰我。” 她轻纱滑落,露出雪白的肩膀:“今晚,我们就做真正的夫妻可好?” 宁修远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体内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爬。 他猛地咬破舌尖,血腥味和剧痛让他清醒了一瞬。 “无耻!” 他一把推开沈如霜,从靴中抽出匕首,毫不犹豫地在手臂上划了一道。 鲜血涌出,疼痛暂时压制了药性。 “修远!”沈如霜惊呼,“你宁可自残也不愿碰我?” 宁修远喘着粗气,眼神却清明了几分。 “我宁修远再不堪,也不会被药物操控。” 他跌跌撞撞冲出书房,留下沈如霜瘫坐在地,妆容被泪水晕染得一片狼藉。 翌日清晨,宁夫人怒气冲冲闯入宁修远的院子。 “逆子!”她一耳光重重扇在宁修远脸上,“如霜哪点配不上你?你竟如此羞辱她!” 宁修远嘴角渗出血丝,却站得笔直:“母亲不问青红皂白就定我的罪?” “如霜都告诉我了!” 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宁可自残也不愿与她圆房?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家规!” 宁修远冷笑一声:“她下药设计亲夫,这就是沈家的家教?” “胡说!”宁夫人又是一巴掌甩过去,“如霜是大家闺秀,怎会做这等下作事?分明是你被那村姑迷了心窍!” 宁修远抹去嘴角血迹,眼神逐渐冰冷:“母亲,儿子有一事相求。” “说!” “我要与沈如霜和离。” “什么?!”宁夫人尖声叫道,“你疯了不成?沈家是当朝丞相,你……” “我意已决。”宁修远打断她,“若母亲不同意,儿子便上书请辞世子之位。” 宁夫人倒退两步,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他:“你为了一个村姑,连祖宗基业都不要了?” 宁修远望向窗外,声音轻得像叹息:“是,我只要她。” 第十三章 晨露未干,苏采薇背着药篓往后山走去。 这几日她总觉得纪云深行踪诡秘,常常天不亮就出门,有时深夜才回来。 问他去了哪,只说去林子里练剑。 山路蜿蜒,她拨开茂密的灌木,忽然听见前方有说话声。 “大人,楚家私兵营就在北面山谷,足有三千人。” “证据都记下了?” 这声音…… 苏采薇猛地顿住脚步,是纪云深! 可那冷峻威严的语调,与平日判若两人。 “已绘成图纸,请您过目。” 苏采薇蹙了蹙眉。 他的身份果然不简单。 就在这时,苏采薇脚下一滑,枯枝断裂发出清脆声响。 “谁?” 纪云深厉喝一声,苏采薇转身就跑。 “采薇?” 纪云深追上来一把拉住她,眼中慌乱一闪而过,“你怎么在这?” 苏采薇挣开他的手:“偶然路过而已。” 纪云深脸色骤变,随即苦笑:“你都听到了。” 他伸手想为她拂去发间落叶,却被她侧头避开。 “所以,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纪云深垂眸,半晌都没有应话。 苏采薇后退两步,眼中满是戒备:“既然您的身份不便透露,那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吧。” 纪云深胸口剧烈起伏,连忙拉住苏采薇:“采薇,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不管我是什么身份,都绝不会伤害你分毫,我会竭尽全力护你周全。” 苏采薇浑身一颤。 “我该回去了。” 她转身就走,却被纪云深拦住。 “今日是我生辰,你能……陪陪我吗?” 纪云深的嗓音格外温柔,与刚刚吩咐手下时判若两人。 “好,想让我陪你做什么?” “我教你写字吧。”他突然说,“你不是一直想学?” 苏采薇怔住了。 她确实偷偷羡慕过那些能读书写字的闺秀,但从未对人提起过。 见她不语,纪云深蹲下身,折了根树枝在湿软的泥土上划动。 “这是你的名字。” 泥土上出现三个工整的字——苏采薇。 “试试?” 苏采薇迟疑地接过树枝,学着他的样子描画。 可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像蚯蚓爬。 “手腕放松。” 纪云深站到她身后,虚虚环着她,手把手教她运笔。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际,苏采薇心跳突然加快。 “会了吗?”他在耳边轻声问。 苏采薇胡乱点头,慌忙挣开这个近乎拥抱的姿势。 纪云深也不恼,继续在沙土上写字。 这次写的是三个更复杂的字。 “凤求凰。” 他轻声念道,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苏采薇手指一颤。 她虽不识字,却听过戏文里唱"凤求凰”的故事。 “我……”她攥紧衣角,“我现在不会考虑成亲一事。” 纪云深眼中的光黯了黯,随即笑道:“无妨,我可以等。” 第十四章 晨光微熹,苏采薇正在药田里除草,忽听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她抬头望去,只见几个身着黑衣的壮汉策马而来,腰间佩刀寒光凛冽,一看便知是训练有素的侍卫。 她心头一紧,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你就是苏采薇?” 为首的男人翻身下马,目光阴鸷地打量着她。 苏采薇攥紧了手中的药锄,强自镇定道:“你们是谁?” 男人冷笑一声:“一个村姑,也配问我们的身份?” 说罢,他猛地伸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放开!” 苏采薇奋力挣扎,可对方力气极大,直接将她拽倒在地。 “上头吩咐了,今日要好好‘照顾’你。” 男人狞笑着,伸手就要撕她的衣襟。 苏采薇脸色煞白,拼命踢打,可对方人多势众,三两下就将她按在地上。 “住手!” 一声厉喝骤然响起,紧接着,几道黑影如鬼魅般闪现,瞬间将那几个侍卫制服! 苏采薇惊魂未定地抬头,只见纪云深一身玄色锦袍,眸色森寒地站在不远处,周身戾气翻涌,宛如地狱修罗。 那几个侍卫看清来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跪地求饶:“首辅大人饶命!”首辅大人?! 苏采薇瞳孔骤缩,不可置信地看向纪云深。 他……竟是当朝首辅?! 那个传闻中手段狠辣、杀人如麻的权臣?! 从前先帝之子年幼,先帝曾想将帝位传给他。 可惜他偏偏对帝位不感兴趣,便让年仅五岁的太子继位,并辅佐其至今。 首辅只是个幌子,实际上他是名副其实的摄政王。 纪云深缓步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心上,令人不寒而栗。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几个侍卫,声音冷得像冰:“谁派你们来的?” “是……是世子妃沈如霜……”其中一人战战兢兢地答道。 纪云深眸色一沉,眼底杀意翻涌。 “碰她哪只手了?” 侍卫们吓得浑身发抖,拼命磕头。 “首辅大人饶命!我们只是奉命行事,绝不敢冒犯姑娘啊!” 纪云深冷笑一声,抬手一挥:“剁了。” 暗卫立刻上前,手起刀落——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田野,几根血淋淋的手指滚落在地。 苏采薇脸色惨白,几乎站立不稳。 纪云深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冷冷道:“丢进湖里喂鱼。” 暗卫领命,拖着那几个哀嚎不止的侍卫离开。 四周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吹过药田的沙沙声。 苏采薇浑身发抖,看向纪云深的目光里满是惊惧。 他…… 真的是那个温柔教她写字、陪她种药的纪云深吗? 纪云深察觉到她的目光,眸中的戾气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慌乱。 “采薇……” 他上前一步,想扶她。 苏采薇却猛地后退,声音发颤:“别过来!” 纪云深僵在原地,眼底闪过一丝痛色。 “你……怕我?” 苏采薇攥紧衣角,指尖发白。 她怎么能不怕? 眼前这个男人,是权倾朝野的首辅,是连皇帝都要忌惮三分的狠角色! 她曾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世家公子,亦或者是和宁修远一样身份高贵的世子。 却不想……他竟是世人谈之色变的活阎王! 纪云深见她如此,眸色黯了黯,低声道:“我不会伤害你。” 苏采薇咬着唇,半晌才颤声问:“他们刚刚唤你……是不是他们认错了,你究竟是谁?” 纪云深沉默片刻,终于缓缓开口—— “当朝首辅,纪云深。” 第十五章 苏采薇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 幸好在他表明心迹时,她慎之又慎,没有应下。 如若不然,自己在他首辅大人的身边,估计连个妾都当不得,顶多是个暖床丫鬟。 纪云深见状,立刻慌了神,下意识的将苏采薇搂入怀中。 “采薇,我来这里是为了调查朝中之事,隐瞒身份是迫不得已,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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