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凝重,细细思量往事。 难怪祖父临终前交代他,要对父亲敬而远之。 秦晏从前只当这是祖父最后的宽容,宁可舍下海内产业不管,也不愿秦晏与父亲针锋相对。 直到看见季瑜日记所记载的内容之后,他才明白祖父此言背后的深意。 祖父不许秦晏轻易回国,或许就是担心秦晏栽在秦文海的诡谲阴谋之下。 秦晏面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语气也是淡淡的:“看来我几次三番回国,倒让我爸误会我是来争他手里那点权力的。” 江迟握了握秦晏的手:“你想怎么办?” 秦晏眼睫微垂,盖住了眼神中的暗芒。 他不太愿意让江迟看到自己心机深沉的一面,这件事又不同于寻常,现在一切都尚未定论。 既不能视而不见,也不能听信季瑜的一面之词。 秦晏抬起眼,对江迟说:“大哥已经去查了,雪泥鸿爪,雁过留声,如果他母亲的死和秦文海有关,他会做出正确的决定的。” 江迟点点头,看着手边的日记微微出神。 秦晏的母亲早亡,祖父也去世多年,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亲人就是父亲秦文海。可现在,他的父亲却想利用季瑜害他入狱,不仅给秦晏和季瑜下药,还试图把罪名安在了秦晏身上。 好在季瑜对秦晏十分信任,并没有听信秦文海的挑唆。 从前江迟认错了人,总是念叨要保护季瑜,秦晏耳濡目染,不免对季瑜也多了几分照拂,直到现在秦晏还常常调侃江迟,说季瑜是江迟的‘宝贝主角受’,不可轻易怠慢委屈了。 世间的因果真是环环相扣,江迟虽然捞错了人,但‘拯救季瑜’计划,竟然还是阴差阳错地完成了。 思及此处,江迟心头微微一凛。 如果秦知颂母亲之死另有隐情,那么原书中的情节描写就一定全然写实吗? 江迟心中千回百转,再次回忆起那本‘一派胡言’原书来。 他拿过季瑜的日记,再次翻到2月24日那一篇。 对于被下药之后的感觉,季瑜是这么写的: 江迟的眼神停在‘神志不清’与‘狂躁难安’两个字上,心中忽然有了个极为大胆的猜想。 这个猜想足以推翻江迟从前全部的认知。 那是比原书‘毫无逻辑、并不写实’更恐怖的一种情况—— 假如那本书中情节确有其事,但却浮皮潦草地只写了最表面的东西....... 横看成岭侧成峰,同一件事的始末有千万种写法,不同重点的着墨展现出来的东西也完全不同。 原书中写秦晏阴郁深沉、喜怒无常,可江迟认识的秦晏不是这样。 他认识的秦晏虽然生性冷漠,但却从来不会仗势凌人,也没有在恋爱后为情乱智,患得患失做出任何过激的行为。 秦晏不仅尊重江迟,还很欣赏江迟的事业。 而相比于胆小听话的季瑜,江迟可谓是一身反骨,秦晏连江迟都能够容忍,怎么会对季瑜巧取豪夺,虐身虐心? 原书与现实如此巨大放反差下,一定有什么东西是江迟从前忽略了的。 季瑜在日记里小心翼翼地写下:。 可是日记中的这个‘他’却不是秦晏,而是秦晏的父亲秦文海! 或许原书中季瑜的死,根本就与秦晏无关。 难道他从一开始,就冤枉了秦晏? * 为了搞清楚心中的疑惑,江迟带着日记本,独自约见季瑜。 二人约在了一家商场门口。 季瑜穿着白色的鹅绒服,戴着厚厚的围巾绒帽,跟特务接头似的,用领子挡着半边脸,低着头走到江迟身边,叫了一声:“美......迟哥。” 通过阅读季瑜日记,江迟已经知道季瑜给他起的外号叫美杜莎,听见季瑜上来蹦出来一个‘美’字也不惊讶,只是问:“你吃饭了吗?” 季瑜摇摇头,四处张望了一番:“秦总呢?” 江迟带季瑜走进一家火锅店:“他没来,是我单独约你,问你点事。” 包厢内,景泰蓝铜锅翻滚着热气,菜已经上齐了。 见江迟二人进来,服务员躬了躬身,礼貌地后退出去,关上了门。 江迟开门见山:“季瑜,这是我们第一次单独见面,有一些事情,我想你已经知道了,但我还得和你再说一遍。” “这是第二次,”季瑜抬起头看向江迟:“第一次是在密室,我看到你走错路,告诉你别走门,要走窗。” 江迟点点头:“没错,但那时候我不知道你是季瑜,你还帮着秦晏打掩护,说你是季瑜的学弟。” 季瑜对秦晏忠心耿耿:“我当然不能出卖秦总。” 江迟笑了笑:“那很好,看到你和秦晏相处得融洽,我还挺欣慰的,这次约你见面,也是想向你问一些有关秦晏的事情,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 季瑜说:“你是秦总的男朋友,秦总的事情你应该比我清楚才对,怎么又来问我?” 江迟也没再说别的,从包里拿出了季瑜的那本日记。 在看到日记的刹那,季瑜肉眼可见地慌乱了起来,如果不是日记还在江迟手上,季瑜可能已经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般,立即跳起来跑了。 “这是我的东西......”季瑜很小声地问:“能还给我吗?” 江迟把日记本放到季瑜手边:“当然可以,但是在这里面的有一些内容很有意思,你能解释一下吗?” 也不知是不是屋里暖气太足,季瑜明明一进房间就脱下来外套,可还是觉得很热,他耳朵红了起来,额角也渗出一层细细的汗。 见到江迟把日记还了回来,季瑜立即用手按住日记本,生是怕江迟又抢回去似的。 季瑜悄悄瞟了一眼江迟,又看了看门口,像是在心里默默估量拿着日记就跑有几分胜算。 江迟坐在季瑜对面,将对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也不催促,只看着季瑜那张淡漠的脸上闪过千变万化的情绪。 几次纠结之后,季瑜的视线落在了江迟的腿上,断定自己无论如何都跑不过这样一双长腿,只能认命地垂下头,后背也放松了下来。 季瑜抗议道:“你怎么能乱翻我的东西。” 江迟很诚恳地道了歉:“对不起,里面有很多我和秦晏的画像,我以为是你送给我们的画册。” 季瑜飞快地瞪了江迟一眼:“只要你翻开第一页就能知道这是我的日记!” 江迟脾气很好地说:“好吧,看你的日记是我的不对,但你能解释一下......” 季瑜又坐直了身体,一副随时想跑的模样。 江迟顿了顿:“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在你的日记里,称呼我为美杜莎吗?” 季瑜表情空白了一瞬,完全没想到江迟会问这个。 这个问题并不难解释,季瑜如实说道:“秦总当时说不能让你看到我,否则就没收我的画布......哦,对了,这是我和你第三次单独见面,第一次是在画展。” 江迟发现季瑜的思维很容易发散,而且经常去关注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这大概是艺术家的通病。 江迟没再提日记里的内容,和季瑜又随便聊了一会儿。 正这时,铜锅里的菜也烫好了。 季瑜真的非常非常喜欢火锅,这家火锅又特别好吃! 肉类新鲜,牛肚脆爽,虾滑也足够鲜美,每一道蔬菜都是水培的有机菜,清甜可口,十分美味。 在进食后,血液全都涌向胃部,季瑜理所当然地困了。 季瑜抚着肚子,瘫在椅子上,面容呆滞,眼神空空,已经进入了某种待机状态。 他看起来还睁着眼,但灵魂已经准备沉睡了。 江迟这时候再问季瑜什么,季瑜都没有开始那样拘谨戒备。 如果不是吃饭过程中,二人一直面对面坐着,江迟都怀疑季瑜是不是喝醉了。 江迟给季瑜倒了杯冰镇乌梅汁:“你这么宝贝你的日记,怎么会落在秦大哥那里?” 季瑜瞳光凝聚了一瞬,似乎想进行一番头脑风暴,但因为电量不足,很快又放弃了。 他犹豫了几秒,问江迟:“我能信任你吗,江迟,你会相信我说的话吗?” 江迟毫不犹豫地回答说:“当然,我对秦家的事并不感兴趣,我在乎只有秦晏。” 季瑜坐起身,把围巾围回脖子上:“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回酒店吧,我得从头跟你讲。” 酒店内,季瑜一进屋,连羽绒服都没脱,就倒在了床上。 吃饱了就得躺下,坐着简直是受刑。 江迟把马上就要进入睡眠状态季瑜拽起来:“你说完再睡,我没时间等你睡醒了再听你讲,秦晏一会儿该找过来了。” 季瑜靠在床头,抱着枕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江迟,我该从哪儿跟你讲呢?” 江迟坐在沙发上:“你先说说,你怎么知道是谁给你下的药?” 季瑜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了江迟一眼:“秦家一共几个人?除了秦总就是秦文海,总不能是秦总给我下了药,然后把我自己扔在别墅里吧。” 江迟又问:“那你怎么怀疑到秦文海身上的?” 季瑜回答:“第二天我发烧到39°,秦总只以为我是着凉,秦文海却非要找个医生来给我看一看,这不就说明他心里清楚我应该为什么发烧吗?” 江迟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但又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 季瑜的解释毫无破绽。 从他日记中的蛛丝马迹里,也能读出来他怀疑秦文海的全过程,包括后来秦文海有意找他合作、暗示他去诬告秦晏等等,通过秦文海和秦晏两个人的表现,季瑜在没有遭到侵犯的情况下,确实很容易推断出谁在说谎,谁更别有用心。 但江迟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季瑜的阵营选择的太快了。 他几乎不假思索地就将秦文海断定为‘坏人’,而把秦晏认定为‘好人’。 这与原书中的描写,又一次出现了巨大的偏差。 在原书中,季瑜几次三番地想从秦晏身边逃开,可见在原书中季瑜极是不信任秦晏的。 此刻的季瑜却这般轻易地就做出了判断,那为什么在原书里没有呢? 人心这个东西,天生就是偏着长的。 在爱上秦晏以前,江迟总觉得季瑜是个需要保护的脆皮小可怜,还是很容易死的那种,不仅在原书中被折腾的惨不忍睹,在现实中也是个小受气包。 他一门心思地拯救季瑜,生怕主角受被谁欺负,或者一不小心就死了。 爱上秦晏后,江迟心思倒转,完完全全偏向了另一边。 当不利因素出现时,江迟心里首先想到的再也不是季瑜可怜不可怜,而是秦晏会不会受到伤害。 从前,江迟对原书坚信不疑,相信书中的每一处描写。 后来,他又推翻了自己的认知,认为书中所有的内容都是子虚乌有。 可今天,江迟在信与不信之间找到了第三条出路—— 他选择相信书中的秦晏。 江迟认为,哪怕是在书里,秦晏也不会毫无缘由地伤害一个无辜的人。 也许书里的秦晏是有苦衷的,也许这一切都是秦文海阴谋,也许是书中的季瑜误会了秦晏...... 江迟甚至怀疑书中的季瑜是否已经被秦文海收买,后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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