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无虑、天真烂漫。 母亲牵着他的手,带着他摸虎鲸又大又柔软的脑袋。 秦晏拍了拍虎鲸光滑的大脑袋。 虎鲸咧开嘴,露出一圈密密实实的尖牙,和粉乎乎的口腔,好像也在笑。 秦晏扶着船舷低头,闭上眼。 虎鲸双鳍轻划,借着水流的惯性往上一冲,巨大的头颅全部露出水面,圆圆的脑袋和秦晏额头贴在一起。 江迟看呆了,这简直是动画片中才会出现的场景! 天空霞光万丈,海面浮光跃金,船上水下,一人一鲸额头相抵,恍若在进行无声的交流。 岁月匆匆,时光无情,沧桑轮转之间,二十年的光阴凝为一瞬,遗留下最美丽的珍宝。 沧海会化为桑田,但总有某些东西是不会变的。 永远不会变。 跨越时间与物种,他们有着共同的记忆。 “你也在想她吗?” 秦晏眼睫微热,低声说:“我很想她。” 半晌,秦晏逐渐情绪平复,他侧身让出位置,示意江迟过来。 江迟伏在船边,指尖微动。 这么大一头虎鲸停在船边,谁能不想摸一摸。 秦晏好似知道江迟心中所想:“你摸摸它,没事的。” 得到秦晏首肯,江迟伸出手,犹豫不知道从哪个角度摸上去才合适。 秦晏握起江迟的手,放在了虎鲸的头顶。 虎鲸摸起来很滑,像特别软的皮沙发,有些凉有些湿,弹性十足,是江迟从没体验过的触感。 “它好软。” 江迟侧过头,惊奇地看向秦晏:“也好乖。” 秦晏凤眼微弯:“你可以搓搓它的头,它很喜欢搓澡了。” 江迟轻轻一搓,手下的皮肤过分光滑,手指‘嗖’的一下从虎鲸头顶溜了过去,他又加了点力气,来回两下就搓下来一条藻泥。 虎鲸很享受搓澡,被江迟搓得很满意,还主动把身体侧过来让江迟搓。 “它也很喜欢你。” 秦晏撩起海水泼在虎鲸身上,和江迟一起给虎鲸洗澡。 突然,虎鲸头顶的气孔上喷出一道水雾,高压水枪似的滋向二人。 江迟猝不及防,被喷了个正着。 “我靠!” 江迟来不及后撤,却下意识把秦晏护在怀里。 咸苦的海水略微蛰眼,江迟抬臂挡在脸前,睁开一只眼观察情况。 秦晏仰面看向江迟。 率先入眼的,是江迟锋利流畅的下颌线。 江迟额发尽湿,晶莹剔透的水珠挂在眉梢,英俊极了。 落日把最后的余温赠予万物,灿金色的余晖铺满海面。 茫茫波澜与长空之间,江迟在发光。 第38章 第 38 章 “江迟,你混蛋。” 调皮的虎鲸又潜入海底蓄力。 江迟抖开帆布盖在身上:“都二十多岁的老鲸了,怎么还这么顽皮?” 秦晏轻笑出声:“虎鲸的寿命在50年到80年之间,二十多岁还是小姑娘呢。” 片刻,虎鲸再度浮上海面,围着小艇绕了两圈,还专门找了个角度朝江迟喷水。 反复几次过后,江迟全身湿透,却始终牢牢将秦晏护在怀里。 饶是如此,秦晏浑身上下也湿了大半,只有头发还勉强算是干爽。 秦晏做了个手势,虎鲸就不再喷他们了。 江迟拧了把T恤上的水,后知后觉:“原来不是人家调皮,是你故意使坏。” 秦晏莞尔一笑,缓缓抬起手。 “江迟,你看。” 江迟望向海面,瞳孔微缩。 虎鲸摆动巨大的尾鳍,迎着夕阳一跃而起,高高跃出水面,白色的腹部在空中翻转—— 时间恍若凝滞。 这一跃分明极快,却又像慢镜头般,每一处细节都映在江迟的眼眸中。 浩然天地间,海鸥翱翔,虎鲸鱼跃。 江迟喃喃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它好厉害。” 秦晏笑答:“我什么也没做,它从小就会引人关注,你越夸它,它越来劲。” 虎鲸又换了种起跳姿势,如海豚般在海面飞跃,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 江迟笑着摇摇头:“原来是个显眼包。” 他和秦晏并肩坐在船上,看一头虎鲸人来疯似的跳来跳去。 “像条哈士奇。”江迟评价。 秦晏有点累了,坐姿却依旧清正端方:“晚上别去看焰火了,站着好累。” 江迟挺了挺肩:“累就靠会儿。” 秦晏就靠着了。 秋日的夜晚比夏天更早,当夕阳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海平面上,他们就不得不返航了。 海上昼夜温差极大,也很危险。 短短半个小时,显眼包虎鲸完全俘获了他的心,江迟已经跨越物种,和虎鲸成为最好的朋友了。 虎鲸是高智慧生物,它属于自然属于海洋,但不该属于某一个人类,纵然再不舍,也只能作别。 难舍难分的分别之际,秦晏揉了揉眼睛:“别腻歪了,回去睡觉了。” 江迟转念一想,回去可以泡澡,然后美美地睡一觉,也很不错。 两相权衡之下,江迟只得挥手告别。 “再见了,虎鲸宝宝,”江迟望着船舷外的黑色轮廓:“我会再来看你的,我最好的朋友。” 秦晏瞥了江迟一眼:“你最好的朋友可真多。” 江迟搭着秦晏的肩膀,张口就来:“当然还是和你最好。” 秦晏拨开江迟的胳膊,矜傲道:“谁乐意和你最好似的。” 江迟锲而不舍,又把胳膊搭上去:“你乐不乐意也和我最好了。” 秦晏神色一成不变,眸光微转:“我不想和你说话。” 话是这样说,然而回航的路上,船舱里的欢声笑语却从未停歇。 去时前路难卜,返航却早有归处。 沉沉夜色下,游轮缓缓驶向港岸。 * 次日,江迟和秦晏还是未能去成迪士尼乐园。 十月已然入秋,二人淋了海水,又在风口上吹了一下午,难免受些风寒,前一天晚上就有些鼻塞。 第二天清晨,两个人齐齐病到。 江迟的体质到底比秦晏好些,测了体温,低烧37.8°。 秦晏额头摸着就更烫些。 拿出体温计,江迟眯起眼对着光一看,当即‘嚯’了一声。 “牛逼。”江迟感叹道。 秦晏掀起眼皮,凉凉地看了江迟一眼。 许是因烧得眼眶发红,凉凉的一眼也不那么冷,反而病恹恹的可怜极了,怪招人疼的。 “38.9°” 江迟把体温计递给秦晏看:“你都该烧成熟虾了,还有力气瞪人呢?” 秦晏动动唇,声音烧得嘶哑:“我再也不跟你一起睡了。” 江迟端来冲好的感冒灵,拿小勺喂给秦晏喝:“怎么呢?我这伺候的还不到位吗?怎么还不跟我睡了?” 漆黑的中成药泡好后苦得咂舌,秦晏皱着眉喝了,控诉道:“你热的时候不盖被,拿被裹着我当抱枕搂,冷的时候又特别能抢被,昨天半夜,我冷醒好几次。” 江迟心虚地给秦晏倒水漱口:“哦?是吗......我说你昨天晚上怎么忽然贴着我睡,原来是冷啊。” 秦晏含了块薄荷糖,躺回床上:“不然呢?我又没有搂枕头睡的习惯。” 江迟也回到床上,抖开被给秦晏盖好:“现在冷不冷?” 秦晏其实是冷的,高烧令他身体一阵阵发寒,可是盖着被也不顶用。 江迟瞧出秦晏冷,隔着被把秦晏搂进怀里:“来,我抱着你,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 秦晏有气无力地睨了江迟一眼:“电视剧里还脱衣服呢,你怎么不脱?” 江迟轻笑一声,胸腔微微震动:“我倒是能脱,就怕你把我当流氓,揍我怎么办?” 秦晏不知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也笑了起来。 江迟问:“笑什么呢?” 秦晏长眸微阖:“脱不脱衣服你也是个流氓......你还记得有一次,你直接把避孕/套扔在了我面前吗?” 这不过是三个月前事情,江迟却总觉得是很久前的事儿了。 那是他已经尘封到记忆深处的黑暗历史,只想着时间久了就能随风而散。 没想到,秦晏全替他记得清楚着呢。 江迟咬牙道:“都是洪子宵那个坑爹货,这事儿归根到底在他身上,东西也是他买的。” 秦晏浑身发寒,呼吸却是滚烫的,每一口吐息都烘烤着自己,这滋味实在难受,耳边环绕着江迟的声音。 江迟絮絮讲述那天的前因后果,把锅都甩到洪子宵身上,他虽然也在低烧,但比起高烧的秦晏,身上可谓一片温凉。 秦晏头疼得厉害,不想听江迟絮叨,就将江迟衣领往下拽拽,把脸贴了上去,舒服地轻轻呼出一口气。 这口滚烫的气息不偏不倚、不多不少,完完全全吐在了江迟胸口上。 江迟就跟被点了穴似的,一下不动了,果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秦晏的世界安静了。 江迟睡觉有搂东西的习惯。 和秦晏不熟时一起睡还端着点,后来二人逐渐熟稔亲密,江迟心里的弦也放松下来,睡着后总连人带被的把秦晏捞在怀里。 但那都是隔着被子的,皮肉从来没有贴在一起过,也算不得唐突—— 反正江迟是怎么说服自己的。 然而眼下,秦晏的脸就贴在自己锁骨上,还是主动贴过来的。 这是什么意思啊? 江迟心跳极快,觉得两个人离得太近了,这距离似乎是超过了好哥们的界限,但也似乎是没太超过。 直男之间对于肢体接触的距离很模糊,并没有一个特定的界限,勾肩搭背腻腻歪歪,哥们间黏糊起来小情侣都比不上,真是恨不能24小时都贴在一起玩,既趣味相投能玩到一块去,又不用像面对恋人那样小心翼翼,拉扯着暧昧的气氛相互试探。 就好比现在,两个人都离得这样近了,江迟也只是觉得秦晏比往常更黏人一些。 生病的人都会比较脆弱,秦晏这样也是情有可原。 江迟只是怔忪半秒,就恢复了镇静,自若地把手搭在秦晏肩上,哄小孩儿似的轻轻拍着。 楼道里传来些许声响,是滚轮从地毯上滚过的闷响,还有隐隐的说话声。 秦晏觉得吵,把头埋进了江迟的怀里。 江迟轻轻捂住秦晏的耳朵,失笑道:“怎么生了病这样娇气,平常总是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可没见你这样黏我。” 因为冷,秦晏蜷起身侧躺着,几乎整个人都缩在江迟怀里,烧得嗓子都哑了,也不忘和江迟吵嘴。 秦晏哑声道:“勿近你也近了......江迟,你未经允许,擅自闯进我的世界里,搅得天翻地覆,我还没有怪你扰了我的清静,你哪儿来那么多说辞?” 江迟忍俊不禁:“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是我莽撞无知,扰了您的清静,您肯屈尊降贵容我靠近,我合该谢恩才对,怎么敢有这么多疑问,是我错了,王子殿下。” 秦晏被江迟好一通揶揄,想继续同江迟分说,可又实在气虚,方才不过说了两句话便有些喘,头晕得更厉害了,如此情状之下,只得暂时偃旗息鼓,鸣金收兵。 “不说了,和你说话头疼。”秦晏低声说。 秦晏平时巧舌如簧,最会气人,江迟是说不过他的,这回好容易逮到个对方力有不逮的时机,当然不肯轻易放过,定要把从前丢的场子找回来几分才是。 江迟垂眸瞧着秦晏,眸光深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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