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能吃二十分钟。 虽然吃的慢,但秦晏很有规矩,无论吃没吃饱,只要江迟放了筷子,秦晏便跟着放筷,再慢条斯理地拿起餐巾轻轻按唇,示意他也吃饱了。 为了让这祖宗多吃两口,江迟也不得不放慢自己的吃饭速度。 好在秦晏吃饭也没什么规律,都是饿了才吃,两个人做了大半个月室友,一共也没面对面吃过几回饭,大多都是各吃各的。 看到秦晏吃东西,江迟就跟看到猫主子喝水一样,小心翼翼地不敢乱动,生怕惊扰了主子的雅兴。 “这才是好吃的面。” 秦晏难得吃到这么合口的食物,胃已经饱了但嘴还想吃,转而盯上了江迟碗里的面。 江迟从自己碗里夹出两缕,放进秦晏碗中:“那也别吃太多了,不好消化。” 秦晏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面,没说话,明显很不满意的样子。 洪子宵捧着面碗凑过来,殷勤道:“哥,我这还没动呢,你吃我的。” 江迟低喝道:“不许给他。” 洪子宵只得收回面碗。 秦晏把筷子一撂:“那我不吃了。” 江迟发现秦晏这人挺简单的。 刚认识的时候,总是面无表情,让人猜不出情绪,熟了以后又很挂脸,高兴不高兴都写在脸上。 表面看起来冷冰冰的,捉摸不透,其实就是小孩脾气。 不规律的进食对胃损伤很大,暴饮暴食也是一样,更况且现在是凌晨两点,不该敞开了胃口吃,秦晏不良的饮食习惯早就该纠正的,那两筷子面都不该夹给他。 江迟没惯着秦晏,直接端起秦晏的碗,把里面的面条连汤带水全倒回自己碗里。 秦晏还没来得及说话,江迟就已经把面全吃完了。 秦晏:“???” 洪子宵:“......” 要说5还得是他兄弟5,秦晏满身阴沉的寒气都该结成冰了,江迟居然还能顶着寒气把面吃下去。 秦晏也没料到江迟敢如此忤逆—— 虽然江迟向来忤逆,自打他第一次见到江迟,江迟就像个土匪霸王,胆敢把他从宴会厅二楼扛到停车场。 然而生活中的许多习惯上,江迟从来都是由着秦晏的,尤其是在吃东西这件事上。 秦晏像是知道自己吃点东西很不容易,每次多吃两口,江迟都会很高兴,十分赞赏地拍拍秦晏的肩膀。 此时,秦晏不可置信地看向江迟,瞳孔微微扩大,又猛地一缩,脸上写满了四个字: 竖子尔敢! 江迟并未被秦晏的气势震慑,在他眼中,生气的秦晏就是只炸毛猫,一只手就能按住,根本不足为俱。 秦晏凤眸微垂,满身寒气。 洪子宵抱紧被子瑟瑟发抖,有种下一秒秦晏就要引爆这艘船的错觉。 太可怕了! * 凌晨三点,洪子宵在客厅啃螃蟹。 江迟伴随着咔吧咔吧嗑螃蟹的声音熬夜玩游戏,秦晏早就困了,半眯着眼打瞌睡。 “困了就睡吧,我不玩了,” 江迟暗灭手机屏,朝客厅喊了一句:“洪子宵你也别嗑螃蟹了,睡觉了!” 洪子宵回道:“还睡什么啊,马上天就亮了。” 洪子宵把手里的蟹爪一丢,随便抽出两张纸巾擦手,掸了掸衣襟上的食物残渣,又晃荡到卧室门口,礼节性敲了敲门。 江迟无语道:“你敲什么啊,门又没关!” 过了困劲以后,洪子宵异常的亢奋,像注射了高效兴奋剂,恍若点燃了灵魂只活最后一夜,精力旺盛得可怕。 洪子宵诚挚发出邀请:“看日出去吧!回来睡一个白天,正好晚上游轮进港。” 秦晏脸色苍白,声音也有点哑:“几点日出。” 洪子宵看了眼手机,刚想回答,抬头瞧到秦晏煞白的脸,大吃一惊:“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秦晏的胃很疼,吃完那碗金丝面没一会儿,他腹部就一直隐隐作痛。 晚餐时,秦晏吃了好些生冷的海鲜,夜宵又吃了碗金汤面,肠胃一时难以适应,因而导致了痉挛,但他又不想承认是吃面吃的,强行把胃痛归结到青汁椰奶鳌虾上。 “有点胃疼。”秦晏回答完,观察着江迟的脸色,又补充一句:“我吃鱼籽酱就容易胃疼。” 江迟剑眉微皱,心里明镜似的,却不和秦晏争到底为何会胃疼,更没说什么‘我早就说了不好消化’之类拱火的话。 他给秦晏倒了杯温水。 秦晏满头冷汗,靠在江迟肩头,小口小口抿着热水喝。 洪子宵大大咧咧地凑过来:“消化不良了可能是。” 秦晏凤目微抬,灯光透过长长的睫毛上,掉进那双寒潭似的眼眸中,瞧起来又漂亮又脆弱。 洪子宵咽了咽口水,鬼使神差地说:“我给你揉揉肚子?” 江迟拨开洪子宵的脑袋:“一边玩去。” 洪子宵轻咳一声:“我这不照顾病人呢吗,要不你给他揉。” 江迟看了眼秦晏,宽大的手掌落在秦晏腹部,顺时针慢慢揉着:“好点没有?” 秦晏回答:“喝了热水好多了。” 江迟点点头:“那我去要个暖水袋......洪子宵,照顾好他。” 洪子宵得了指令,点点头,搬来张凳子坐在床边。 凳子没有靠背,他就挺着个后背像只巨型杜宾犬,坐在秦晏身边,双手放在膝盖上,手机也不玩了,就直愣愣地守着秦晏。 江迟离开后,室内一下子安静下来。 有江迟在的时候,洪子宵还能和秦晏插科打诨,说上几句玩笑话,可江迟一走,仿佛同时带走了秦晏身上的所有亲和力。 洪子宵忽而觉得秦晏这个人很有距离感。 他挺直的背微微发僵,一动也不敢动,半点声响也不敢发出,宛如和大型猛兽困在同一个笼子里,明明秦晏没看他,只是合眼靠在床头,但洪子宵就是没由来的心慌。 守着了十几分钟,洪子宵渐渐放松下来,在极静的环境下有些犯困,头一点一点的往下垂,又猛地惊醒过来,茫然地四处望望。 秦晏忽然开口:“你困就睡会儿,不用一直坐着。” 洪子宵吓了一跳,‘腾’的一下坐好,下意识回答:“我不困!” 很快,洪子宵又反应过来,对方在关心他。 看来‘季瑜’这人还挺好的。 洪子宵想:自己总觉得这人有点冷酷,其实也没什么依据,‘季瑜’只是气质冷了一些,说不定只是社恐呢? 有些人天生性格慢热,进入新朋友圈不知道怎么融入,就会不自觉地冷着脸,其实这时候,只要谁要率先跟他说两句话,很快就能获得对方的信任,反而比那种表面热情的暖场王容易交心。 可能就是像江迟说的那样,‘季瑜’只是有些内向。 在洪子宵不断自我洗脑之下,他主动和秦晏拉近关系,暗自下定决心:以后怎么对铁哥们就怎么对‘季瑜’。 洪子宵接受了秦晏的好意:“我是有点困,那就不跟你客气了,先睡了。” 秦晏嗯了一声。 洪子宵站起身,又想起江迟留给他的任务,怕自己在客厅听不见秦晏喊他,犹犹豫豫地说:“可是江迟让我照顾你,他回来看到我在外面睡觉会骂我。” 秦晏胃疼得厉害,额角满是冷汗,疼得耳边阵阵耳鸣,咬着牙随口应了一句:“那你就在这儿休息吧。” 洪子宵惊喜道:“季瑜!你这人真大方,一点也不矫情,你这个兄弟我交定了......给我一个小小的床脚就行!” 他抱着被子,在屋里转了一圈,最终把被放在床尾的脚凳上,在那儿絮了个窝。 秦晏之前从没和其他人躺在一张床上过,可自从和江迟相识,他的底线就一降再降。 等江迟拿着暖水袋回屋,洪子宵已经抱着枕头睡着了。 他横躺在床尾,大半个屁股都在脚凳上,可怜兮兮地缩在角落里。 江迟也懒得说他,把暖水袋放进被里,喂了颠茄片和铝碳酸镁咀嚼片给秦晏吃。 秦晏吃药的时候倒是很乖,给什么吃什么。 吃完药,江迟扶着秦晏躺下,又拿抱枕挡在洪子宵的身前,免得秦晏踢着他。 江迟照顾完秦晏照顾洪子宵,比养了两个儿子还操心。 将二人安排妥当,江迟仍不放心,摸了摸秦晏湿冷的额头,压低了声音:“你也睡会儿吧。” 等秦晏睡着,江迟又去客厅,把洪子宵吃剩的螃蟹壳收拾干净。 现在天热,又在海上,煮熟的海鲜才放了两个小时就有点腥气,现在两个人都在睡觉,也没法叫保洁,只能自己收拾。 江迟擦净了桌子,把所有垃圾收在一起放在门口。 打点好一切,外面天都亮了。 透过海景阳台,江迟看到了日出。 天地尽头,一抹霞光在不断闪烁,最终撕开长夜。 太阳露出水面,缓缓腾向紫铜色天空,割开混沌的天空与大海,朝霞淡淡晕染开,晨光逐渐明朗,放射出万道光芒,将水面映衬出绚烂色彩。 粼粼波光跳跃着,那抹灿金色无比耀眼。 江迟拍了张照片留念,反手拉上窗帘,疲惫地回到卧室,在秦晏身边刨出一个能躺人的地方。 好在酒店的床够大,下面还有个与床平齐的长条脚凳,足有半米宽。 洪子宵横在脚凳上,被子掉了一半,四仰八叉睡的正酣。 江迟给洪子宵盖好被,钻进秦晏被窝,二人头对着头挤在一处。 不一会儿,江迟也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江迟:这个家没我得散。 第20章 第 20 章 道歉三部曲。 下午四点,联系不上三人的方思折急得差点报警,以为他们半夜喝多了掉进了海里。 酒店服务人员也怕出事,几次敲门不开以后,只能硬着头皮刷了房卡开门。 后来的敲门声,江迟其实听到了,他还听见方思折在外面喊:“再不开门我们进来了!” 他记得自己似乎是回了句:“进来吧。” 但后来和方思折等人确认,当时房间里什么声音也没有。 大概是当时半梦半醒,江迟用意念回了方思折的话。 房门打开的瞬间,秦晏睁开了眼睛。 他的双眸甚至没有聚焦,撑着手臂半坐起来,手还摸到枕头下面—— 只摸到一部手机。 江迟轻拍秦晏的肩:“没事没事,是方思折。” 在听到江迟声音的下一秒,秦晏闭上眼,重新倒回了床上。 江迟:“???” 方思折小心翼翼地迈进房间,双手捂着眼睛,中指和无名指之间扒开一条小缝,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江迟随手抓了枕头砸过去,低喝道:“别发疯,都还睡着呢。” 方思折单手接住枕头,小声问:“你看见洪子宵了吗?他不见了!” 江迟扬了扬下巴,示意方思折看脚凳。 方思折掀开羽绒被,只见被子下面居然有一个人! 正是洪子宵! 洪子宵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方思折大惊失色:“你们把洪子宵杀了?” 江迟:“......他睡着了!” 方思折上下打量江迟,疑惑道:“你们怎么三个人睡一张床上?不挤吗?” 江迟也躺回床上,随口道:“挤着睡香。” “少他妈胡说,昨晚你和洪子宵是不是说我坏话了?”方思折瞪了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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