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下午阳光很好,公寓在顶层,有整面落地窗和一个大露台,采光极佳。 蚊帐的材质又轻薄,挂在晾衣竿上很快就能晒干,然后就能把蚊帐挂在卧室里,免得不长眼的蚊子又去咬‘季瑜’。 “我买了蚊帐和电蚊香。”江迟递给秦晏一个蚊香灯:“这个放你卧室里吧。” 秦晏接过加热蚊香灯,目光落在江迟肩头深色的水印上。 江迟的头发已经干了,被发梢洇湿的T恤还没有。 江迟摸了下肩膀处的衣服:“怎么了?” 秦晏移开视线。 江迟身姿挺拔,胸膛削瘦,腹肌整齐漂亮,全身轮廓线条流畅,富有力量感,虽然经常健身运动,但因为并没有刻意增肌,胸肌并不厚,这大大减少了过于凶猛的攻击性,看上去赏心悦目。 从浴室出来时,水珠顺着脖颈滑落至锁骨,沿着胸腹一路向下,顺着人鱼线隐没到浴巾下面,消失了。 秦晏缓缓呼出一口气。 江迟刚刚在浴室里做什么显而易见。 在秦晏以往的人生中,接受的向来是精英教育理念,虽然从小在国外读书,但有关情爱的话题,祖父还是遵循了华国的传统,从未将男欢女爱放到光天化日下谈过。 故而在秦晏的认知中,江迟刚才的行为,并不适合在中午做。 可江迟并不这么认为,大中午的就能在浴室里.......完全不在乎家里还有别人。 原来国内的年轻人这么开放,比国外还要坦荡。 对于自己和江迟的理念差异,秦晏决定开放思维,保持理解与包容的态度。 秦晏很少接触同龄人,从来都是与四五十岁的总裁们接触,这使他显现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高深。 换一种更直白的说法就是死气沉沉,活得实在没什么朝气。 江迟倒是朝气蓬勃。 根据秘书提供的资料,江迟是芜川豪门圈中年轻一辈的翘楚。 作为一名开明的家主,秦晏尝试向年轻人的思维方式靠拢,兼容并蓄,去粗取精,毕竟有朝一日,年纪大的老总们都会退居二线,被年轻人顶替。 秦晏得学会和年轻人打交道,而江迟,恰好是一个不错的学习模型。 当然,对于江迟刚才在浴室内做的事情,秦晏还是敬谢不敏,暂时把它归属到去粗取精中的‘粗’里面吧。 秦晏实在是很难想通,为什么要在中午做这事儿。 难道是什么特殊的仪式吗? 还是说中午阳光充足,阳气达到极限的情况下,能够起到什么意想不到的神奇作用? 刚才好像确实听到江迟说什么‘行不行’的。 不管怎么,等下次江迟用浴室,他还是回楼上比较好,免得遇到类似情况 ,彼此都十分尴尬。 秦晏向江迟核实:“你还用浴室吗?” 江迟没抬头,拆开蚊帐的包装:“不用了。” 秦晏放下心来,又将注意力放回了电视上。 “用浴室怎么了?” 江迟走到阳台,把蚊帐扔进滚筒洗衣机里,嘟囔道:“商家送了个粉色的蚊帐,我先给你把蚊帐洗一遍,对了,你能接受粉色吗?” “什么颜色都可以,” 秦晏略显犹疑,努力在组织语言,含混道:“我只是惊讶你居然习惯在中午......不过没关系,每个人的习惯不一样,你不用不好意思。” 江迟哪里知道秦晏是说他在浴室里做的事,只以为对方在说洗蚊帐。 江迟看了眼嗡嗡作响的洗衣机:“我没有不好意思,你是觉得吵吗?” 秦晏耳廓微烫:“还好吧,我刚才也没听到太多......所以你一般都什么时间,下次我可以提前避开。” 江迟:“也没有特别的时间,一般想起来顺手就弄了。” 秦晏眼神中出现一丝迷茫。 想起来就顺手弄了,国内年轻人现在都这么随意吗? 开放程度还真是高,完全不逊色于国外,不过在国外,他也没有同龄的朋友,对于这些事,也都是道听途说,没准早就过时了。 秦晏成功说服自己,很快恢复镇定,像是无形中妥协了什么:“好吧,确实,兴致比什么都重要。” 江迟奇怪地看了秦晏一眼。 秦晏正在喝水,修长的脖颈微微扬起,喉结上下滑动,动作不疾不徐,气质清雅,连喝水都像一只高贵的仙鹤。 不愧是学艺术的人,可真够优雅的。 有了脏衣服,还得等到有兴致了再洗,优雅,实在是优雅。 江迟拉上阳台门,随口说:“没事,你要是没兴致,我可以帮你......” ‘洗’字还没说出口,正在喝水的秦晏就猝不及防喷出一口水。 江迟:“!!!” 秦晏剧烈呛咳,像是要把肺咳出来: “不......咳咳咳,不用......我自己可以......咳咳咳咳咳,谢谢!” 第8章 第 8 章 你经常帮别人吗? 江迟吓了一跳,赶紧从茶几上抽了纸巾帮秦晏擦水。 “咳咳咳。” 秦晏咳得眼尾通红,脸上胸前全是水,白衬衫湿透了好几处,星星点点的半贴在身上,因是坐在沙发上,连裤子都湿了一大块儿。 见状,江迟慌得不行,连忙给秦晏拍背顺气,不住问:“没事吧?” 严重的好似秦晏不是呛水了而是溺水了。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秦晏身体不太好的样子,生怕对方一不小心呛死,或者因呛水而肺部感染之类的死于意外。 秦晏低头掸去衣服上的水,低声道歉:“不好意思,弄脏了你的地毯。” 江迟哪里顾得上什么地毯,连声说没事,顺便抬起手掌把秦晏脸上的水抹了下去。 秦晏擦水的动作微微一顿,下意识反手蹭了把自己的脸。 江迟掌心不算粗糙,但从脸颊上抚过去,还是有着很强的存在感。 干燥、宽厚的触感一触即逝,动作利落不带半分亵玩暧昧,行为自然,就像是抹去粘在瓷器上的水珠。 秦晏喉结微动,突然停下动作:“你经常帮别人吗?” 江迟拿起纸抽,又抻出几张纸,正半蹲在地上。给秦晏擦脖子上的水。 闻言,江迟仰起脸,眼神干净清纯:“帮别人什么?” 秦晏面无表情,淡然而冷漠地吐出两个字:“自/慰。” 江迟擦水的手猛地一颤,不可置信地看向秦晏,强烈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你说什么?” 秦晏知道江迟听清了,故而没有再重复那两个字,神情警惕地反问:“你在说什么?” 江迟从头到尾捋了一遍他俩的对话,发现从‘习惯在中午’开始,二人就鸡同鸭讲,自说自话,根本没有在一个频道上聊天。 他以为秦晏说的是‘为什么在中午洗衣服’,实际上秦晏却是在问他:为什么要在中午自/慰! “我以为你在说洗衣服,” 江迟终于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简直哭笑不得:“难怪我说帮你的时候,你反应会那么大.......我还奇怪洗个衣服需要什么兴致,原来你说的是......” 秦晏目光如炬,审视着江迟。 在江迟坦然的眼神中,秦晏也意识到,两个人原来根本没有再说一件事。 秦晏故作镇定,一本正经道:“我说的也是洗衣服。” 江迟瞥见秦晏微微泛红的脖领,终究没戳穿这拙劣的谎言。 归根到底,今天回家开始神神叨叨的人是自己,也不怪秦晏会产生误解。 “说起来挺难为情的,但是,我还是得和你解释一下,刚才洪子宵在楼下说我......也就是我原来身体主人可能存在......” 江迟想了想,还是决定采取专业的名词来形容才显得严肃:“可能存在勃/起障碍,我有点慌,就赶紧试了一下,平时我不这样的,不会在中午,也不会在洗澡的时候......” 江迟从来没觉得那个词那么烫嘴过,明明高中大学住校时和舍友什么都能开,可面对秦晏,他倏忽就变得很谨慎。 大抵是因为秦晏气质太冷,兄弟间那些大大咧咧的玩笑话,放到秦晏面前总是显得不够尊重。 江迟努力想隐藏掉自己所有不靠谱的地方,然而事与愿违,短短两天的时间,他的不靠谱已经全方位、多角度地展示过了。 秦晏握着洁白柔软的面巾纸,更加显得手背上过敏的地方通红一片。 书中从来没描写过主角受被蚊子咬伤过敏,可秦晏才在他家住了一天,就被毒蚊子咬成这样。 他好像并不能把人照顾得很好。 这个认知令江迟十分沮丧,比精心设计的安防图纸存在巨大漏洞还要难受。 江迟忽如其来的萎靡令秦晏有些惊诧,他不知道江迟为什么懊丧,自然而然和对方先前说的那些事结合起来......也就是勃/起障碍那些。 这可真是难办了,推己及人,这事儿确实很难接受。 秦晏并不太会安慰人,言简意赅地说:“没关系,总会好的。” 江迟十分感动。 不愧是‘主角受’,还挺善解人意的,手都肿成这样了,却还在安慰自己! 江迟视线在秦晏手上一扫而过,暗中下定决心,决定以后要更小心地照顾对方。 二人都没发现,他们不知不觉又开始聊两件事情。 说来也怪,明明聊天主题大相径庭,偏偏还都能搭得上,谁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江迟站起身:“你先换身衣服吧,都湿了,新买的睡衣是早上洗的,现在应该干了,我去给你拿。” 秦晏跟着江迟走到阳台,接过睡衣:“你一直都......这样照顾人吗?” 江迟笑容爽朗:“这算什么照顾,你来我家做客,准备这些是应该的,我还觉得没照顾好你呢......你的手用不用抹点什么药?” “不用。” 秦晏拿着睡衣往外走,又说了句什么。 恰巧阳台里洗衣机开始甩干,嗡嗡地响起来,声音很大,盖住了秦晏的声音。 等江迟走出阳台,关上门隔住噪音后,秦晏已经回楼上了。 下午,江迟把晾干的蚊帐挂在了主卧。 当蚊帐揉成一团,在洗衣机翻滚时是一个效果,展开挂在床上又是另一种感觉。 粉色纱幔低垂,随风轻轻飘荡,仙气十足。 这蚊帐和整座公寓的装修风格都不是很搭,在满室时尚轻奢的冷色调中,生硬地注入了一抹明媚的烟粉。 秦晏和江迟并肩站在床头,注视着梦幻的纱帘。 作为秦家家主,秦晏向来说一不二,但自从认识江迟,他就不断想撤回一些自己说出去的话。 比如‘什么颜色都可以’这句。 江迟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粉蚊帐挂上后会这么少女,大概是装饰了太多的蕾丝和绣花吧,装饰过多,难免会有种浮夸华丽之感。 整个纱帘充斥的一股甜美气息,不仅和卧房内其他家具格格不入,与江迟和秦晏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更是极不相符。 江迟根本不敢想象秦晏躺在床上的场景,违和感太强了,简直有些恐怖。 嗯......不是说粉色不好,粉色很漂亮、很娇嫩,是他们......不配。 江迟和秦晏对视一眼。 “要不还是出去买个别的颜色的?”江迟提议。 秦晏迅速通过这个提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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