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的话有几分可信? 褚昉面色冷了几分,按向手边的书,“你以前在家中, 可读过这些书?” “读过一些。” 褚昉又问:“可解其义?” 陆鸢抬头看他一眼, 敛眉点头。这些书义并不难理解,不知褚昉为何有此一问。 “你可知,何谓‘既嫁从夫’‘抱贞守一’?” 陆鸢再次抬眼看向褚昉,他是何意思? 怕此次出征发生意外,想让她为他守寡? 他以前从未提过这要求, 缘何这次忧心至此? 联想他昨夜反常,又是让她叫“夫君”,又要求她生个孩子, 大约真是怕命殒疆场, 后继无人吧? “国公爷吉人自有天相, 一定能平安归来。”陆鸢忖了片刻后, 这样回答。 褚昉听得一愣。 他要她抱贞守一,和他平安归来有何关系? 心念稍稍一转,褚昉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是,他若此去无回,她不会替他守寡。 虽然褚昉从未想过让她守寡,可听她亲口说出这话,心里终归不是滋味。 人死如灯灭,她守不守寡无所谓,可他活着的时候,想听些漂亮话。 她却连一句言不由衷的漂亮话都不愿说? 褚昉抿紧了唇,沉默半晌,说道:“陆氏,我若此去无回,你自可归家,另谋姻缘。” 听来竟有些壮士扼腕的悲凉,还有几许不甘与气愤。 陆鸢想宽慰他不要多想,未及开口,听褚昉接着说:“但你如今是褚家妇,望你牢记身份,不要做逾矩之事。” 原是临别前的例行训导。 陆鸢柔声回说:“我记下了。” 褚昉注目看着她,似要穿透皮囊,看进她的心底。 她向来如此,恭顺地勾不起人的一丝疑虑。 良久之后,褚昉才收回目光,对书韵吩咐:“叫林大夫进来。” 陆鸢面露诧异。 “你吃了几日药,该复诊了。”褚昉无视她的愕然,平静地说道。 陆鸢没有说话,由着林大夫号脉。 “夫人体内已无余毒,可换成调养之药了,最好用药一个月便复诊一次,好及时调整用药。”林大夫只当没有之前的事,依照褚昉交待这样说道。 陆鸢仍是应好。 林大夫开了药方,嘱咐几句宽心便退了下去。 褚昉道:“我此去至少两个月,你若在府中待的不顺心,就还回娘家调养,等我回来,再接你回府。” 陆鸢抿抿唇,想了下,拒绝说:“我还是在家中吧,母亲那里,也需我尽孝。” 丈夫出征,哪有妻子回娘家自逍遥的,父亲也不会让她在这个节骨眼上做出这等失礼事。 褚昉没再多说,停顿了很久,似在考量什么事,后又说:“平妻一事我会解决,你不要妄加揣测。” 他语气认真,似是允诺,想要安定陆鸢的心。 陆鸢莞尔应好,恭顺如常,让人辨不出她到底信了几分,她的话又有几分真假。 不知为何,褚昉忽想到贺震曾说,他的妻是个复杂的人。 褚昉不再说话,陆鸢也无意多言,叫人摆饭,夫妻二人安静地用过早饭,褚昉去安排西行一事,陆鸢稍稍松口气。 青棠照旧端了药来,低声问:“夫人,还喝吗?” 陆鸢轻轻摇头,示意她等药凉了就倒掉。 青棠会意,却说:“夫人,那您到底何时开始调养?一直拖着也不好,你也要为自己以后着想啊。” 自家姑娘这等人物,就算离了褚家,也还是不愁嫁的,一定能嫁个如意郎君,不该自暴自弃。 “等归家吧。” 归家之后,她嫌药苦,可以让人做成蜜丸,不会像现在难以下咽。 ··· 长安城北郭门外,贺震在点兵,褚昉盯着他穿的裘衣看了半晌,确定他身上这件和自己其中一件一模一样。 待他点兵完毕,同褚昉复命时,褚昉随口问了句:“怎么不穿盔甲?” 贺震好像就等着他这句话,兴高采烈地说:“这个比盔甲轻便,还御寒,穿着舒服!” 他跃上马,朝后一扬手,命了句“出发”,边打马前行边与褚昉寒暄,问:“将军,你有吗?这是前天陆家小奴给我送去的,说是阿鹭知道我要远行,特意给我买的,我昨儿去见阿鹭,她还嘴硬不认,非说是长姐不想失了礼数才买的,你三套,我三套,公平的很,我不信,长姐怎么会知道我的穿衣尺寸,你说是不是?肯定是阿鹭自己买给我的!” 长姐买的,一人三套,不失礼数,公平公正。褚昉听着这些话,脸色莫名难看。 贺震还在不懈追问:“将军,你的和我的一样吗,怎么不穿?” 褚昉转头瞪他一眼,命道:“换上盔甲!” 又命一句:“以后都不准穿!”快马疾驰而去。 寒风萧瑟,越往西去越是人烟荒凉,褚昉一行几乎马不停蹄、夙兴夜寐地赶路,却在停驻敦煌驿休整时碰上了从西边过来的五六个商胡。 商胡皆穿着厚重的绒帽裘衣,说的也是粟特话,其中一人肩上搭着一个褡裢,垂下的两端鼓鼓囊囊,将上面的宝相花刺绣撑得越发饱满。 几人甫一进门就引起了褚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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