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 “没什么好说的了姜亮点,”晁鸣抱臂,“我真是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你。” 他走的决绝,无论我怎么挽留都无济于事。最后的最后我拼命大喊:“晁鸣——” 这时我们已经纠缠到东校园的人工湖附近,我冲到他面前,疯狂拽掉挂在脖子上穿着黑石头的吊坠,愤怒地说道:“你送我的。” 我用力地甩开臂膀,把它丢进湖里。 晁鸣眉间微皱,对我吐出最后一个字:“滚。” …… 怎么会这样呢?事情究竟是怎么一步一步发展成这样呢?人真的会失忆。我回想了很久——回到宿舍、脱衣服上床、闭上眼睛睁开眼睛、起床、去教学楼上课这几件事到底发没发生过,我坐在课桌前默念《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晁鸣怎么没来。 从昨天晚上我身边就开始涨潮。我像被绑在木桩子上等待营救的人质,我东家没钱赎我,留我在这儿等死。现在快淹到鼻子了,我茫然地看着黑板,早读任务:背诵《蜀道难》。 “姜亮点。”有人喊我,我抬头,是班长。 “班主任找你,”班长指指后门,又小声提醒我,“他好像心情不大好,小心说话啊。” 我点点头正要过去,刘好递给我颗糖,还对我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走进办公室之前我把糖丢进嘴巴里,靠,酸死,要吐出来却不敢。王老师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皱,我只好抿紧嘴,酸水一溜溜儿往我喉头淌,我不太受得了这个,因为这并不是那种有甘甜回味的水果酸,纯酸,酸得既没道理也没技术,就是在攻击味蕾。 小步上前,班长说的没错,王老师心情不好,现在脖子发红,能明显看到上面凸起经络血管。他有个搪瓷茶缸,杯身印着红日曙光,我顺着茶缸往下看,看到压在底部的熟悉纸张。 我说过他不待见我的。 可我也没想到他会把缸子里的冷茶水直接泼向我,紧接着他站起来,扇了我一巴掌。 “你还有廉耻吗?你是变态吗?” 纸条被连带着飘落,停在我脚边:晁鸣,我喜欢你,好喜欢你,姜亮点。 我狼狈地捡起来又看了一遍,是我的字,一笔一划,那个晚自习,清凉糖。好奇怪,嘴里这颗酸酸的糖怎么甜起来啦,甜起来也不好吃,工业糖精的廉价味道。 “你得去看病,姜亮点,真够恶心的。”王老师说。 我从来没见过他如此厌恶的表情,每条皱纹里都夹着嫌憎,我是条断尾巴的臭老鼠。他和姜为民重合起来。周围有老师开始窃窃私语,毒蛇信子钻进我耳朵,办公室好亮,我只想躲起来。 晁鸣呢。 我抱着一线希望,他来救我,就像去年我来救他一样;我抱着一线希望,这张纸条是别人捡到交给班主任的,不是晁鸣,我求他。 姜为民这几天出差,许朵朵被叫到学校来。 她点头哈腰地向晁鸣道歉,我腿脚发麻地看着他们,晁鸣一个字都没讲,受害者高高在上的模样。 “勾三搭四的骚货。”她咬牙切齿地说。 我活不下去了,我应该去死。 企鹅群/ 488 /制作?--6 :8:4 接到电话的时候我刚把腌好的鲫鱼焖到锅子里,哦对——晁鸣给我留了他的电话号码,他亲自、一个一个数字输进去的。我洗过澡,发梢还挂着水珠,随便披了毛衫就跑出家门,秋老虎秋老虎,我心是热的,皮肤怎么战栗都无所谓。 晁鸣背着个挎包,一身黑风衣站在路灯下。像暗声潜逃的罪犯,又像等待妻子的年轻丈夫,需要躲避追捕,也需要有人亲密地抱他的腰。饭点没什么人,老式家属院不隔音,四下都是炒菜做饭的刷刷声。我跑了几步,觉得过于殷勤,才渐渐慢下来。 他听到脚步声看过来,但没有动,仍在原地。 ”嗨,“我站在离晁鸣不远不近的位置,“吃了吗?” 晁鸣一脸好笑看着我,我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难不成那盆鲫鱼给鬼做的?我羞赧地抿下嘴巴,咽了咽口水。 这时晁鸣向我来时的方向歪头,说:“走吧。” 我和他并肩往回走,晁鸣突然不呛我让我也突然不知道要和他讲什么才好,我小心往旁边瞟,不太敢光明正大的。 “我做了鱼。”“后来你去哪里了?”我们几乎同时开口。耳根有点热,这热紧接着蔓延脸颊后侧。 “我不喜欢我爸,离开了。”我先回答。 晁鸣点头,我心口发涩,继续说道:“有家饭店招打杂的学徒,我在那儿过。” “饭店在哪里?” “好远好远,不记得了。再后来我还是决定参加高考,但是…考的一般,很多东西我都还没来得及学,然后又要干活…”我想给没能考进T大做一个完美恰当的解释,可越说越发现语无伦次,最后索性不说了。 “现在在做什么。” 晁鸣今天吃错药了吧,我吃惊的同时暗自乐呵,但面上还是平静地回答问题:“在临城开了家小诊所…我现在是牙医。”说罢我不好意思地看了眼晁鸣。 他目不斜视,侧脸棱角锋利,听我说完有所软化,转头盯着我的嘴说:“张开嘴给我看看。” 虽然一头雾水,但我还是照着他的要求做。 “挺整齐的,”晁鸣笑,“你现在给别人拔牙会害怕吗?” 此时已经到家门口,我边掏钥匙边说:“怎么会害怕,我可是医生。” “哦,那你自己拔牙的时候还会害怕吗?” 我正开锁的手僵住,真他妈奇怪,那种打着麻醉躺在手术椅上被晁鸣玩头发而产生的酥麻又从脚趾泛到小腹。 “害怕,”这两个字我讲的很小声,楼道里有回音,“我仰视手术灯就害怕,还怕疼。” 我从鞋架上找拖鞋给晁鸣,新的,昨天刚买的,和我自己的同款。时隔多年再把一些甜蜜回忆扯出来是件好幸福的事情,以至于我在为晁鸣倒水的时候仍晕飘飘。 “交过男朋友吗。”晁鸣拿着水杯没喝,我则希望他喝下去,因为那杯子是我的。 我眨眨眼睛,实话实说:“没。”你女朋友倒是没少交。 晁鸣喝了口水,看着我喝的。 厨房里响起高压锅的声音,我回过神急忙跑回厨房。掀锅盖的时候水蒸气烫我的手,我边给指头吹气边吃吃地笑,尝了口鱼汤,很鲜,再炖会儿会更棒。这期间我打算再炒几个菜,反正材料都准备好了。 “我觉得鱼做的很成功,”我对客厅喊道,“可能和阿姨做的一样好。” “什么?”晁鸣在外面应我。 “高中时候你妈妈不总是来给你送鱼汤吗,你吃不完还和我一起吃。” 外面没说话,过了会儿回答:“那是我家保姆做的,我妈不会做饭。” 我立刻尴尬地闭上嘴。 装盘完成,本想着晁鸣来搭把手,可他能来我家吃饭就已经是我做梦都想不到的好事情了,我两盘两盘地端到把饭菜餐桌上才发现晁鸣不在客厅。 “晁鸣?” 很安静,我手在围裙上随便抹几下,心里不安骤升。他在哪个屋子都无所谓,只怕他在那间我用来监视他的房间,可随即我又安慰自己,晁鸣来之前我已经把显示屏关掉了,就算他在里面也不会发现。但毕竟是做贼心虚,我还是第一时间打开那个房间的门。 晁鸣不在。 什么时候打开的,显示屏。 手忙脚乱地合上门,心脏蹦跶得几乎要冲出来,难道是我忘记了?不管那么多,当务之急就是再把它关掉,我紧张地坐到显示屏前。 屏幕上不是熟悉的布局,是一段监控回放。 角度问题,晁鸣房间的摄像头只看到后半张床。 床上有截赤裸的小腿,脚趾蜷缩,被另一双穿着裤子的腿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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