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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我深知贩盐不是长久之计,我能靠着贩盐赚钱,只因世事混乱的缘故。 如今天下初定,再过不了许久,朝廷定然要将盐井全部收回的。 我曾给阿母去信数封,皆是石沉大海。 阿母提过要搬去西京,我想去寻一寻,亦想去看看我的故旧。 有家才有根,我什么都有了,唯独没了家。 将蜀地的生意交代了,我又孑然一身地归了西京。 西京已是国都,繁华自是与别处不同的。 新帝不喜世家,原本许多声名满天下的世家已没落了。 只有一家却越发显赫,河东裴氏二郎裴潜,如今是朝中尚书令了。 他终是走到了他想去的地方啊! 只是我同他,再见一面已太难了。 我在西京四处打听,得到家中消息时半旬已过。 我阿母同家人在来西京的路上遭了匪患,一人也没余下。 我已是个没有来处的人了。 旧时我阿翁去时,家中人人都掉泪,独我不曾哭。 彼时我长兄也还在,他斥我阿翁最是疼我,我为何一滴泪都不肯掉? 我为何不哭呢? 阿翁同我说过,只要我心里惦念他,日月星河便都是他。 他不曾走,我为何要哭? 24 阿翁却骗了我,他们都走了,只余下我一人,连让我再见一面都不肯。 原来这世上你得了一样,便要用另外一样去换啊! 可若是无痛不煎熬,要如何变得强大? 已无人护我,可我还有要护的人啊! 我在西京开了食肆,开了粮铺,又开起了钱铺。 如我所料,朝廷要将盐井全部收回,日后凡私人贩盐者,其罪当诛。 蜀地来了信,一井补百株,问我该当如何。 井丰带着人来时十分不高兴,说我为何分文不取就将盐井都捐了? 他如今已是两个孩儿的阿父了,做事老成,这些年走商,出去谁不叫他一声大掌柜? 我知他的心思,本是投机取巧的生意,不是长久之计。 我们就这样在西京扎了根。井丰一来,我忽无所事事起来。 不用我每日拨着算盘珠子查账,虽开着食肆,亦不用我亲自下厨,若无大事,店里生意都不用来询问我。 我一下闲了起来,在院里养了许多花,又在后院辟了一处菜园出来。 似又回到了在安邑时的那日,满脚泥巴的我立在院里。 院门推开,进来两个郎君。 微风细雨,我还能同他们说话,给他们温酒。 时光恍然,我还是我,只不知他们如何。 我想去看看袁瑛,去寻寻我的阿桃。 可她们离我太远,我一届商贾,是无论如何也上不了她的门了。 宫中有夫人袁氏,士族出身,美貌非常,极得帝宠。 袁瑛如今住的地方,是我去不得的了。 我有些想她,不知她是不是还同旧日一般。 我平日无事甚少出门,读书写字,或跟着家中下人做些活计,或侍弄我的菜园。 有些场面上的应酬多是井丰去的,只有一事不行。 朝中要商人捐钱,为的是国库空虚,各处驻守的将士已发不出军饷了。 这事儿我有些信,又有些不大信。 刘玉一路自彭城而来,势不可挡,后又围剿了旧帝,一路上跟着旧帝背上的世家又有多少? 他们走时不曾带走所有的家财么? 那些钱财物品去了何处,陛下不说,谁敢问去? 不管信与不信,这钱终究是要捐的。 不要觉得钱装进口袋里就是你的了,有个太平盛世,于谁而言都是最好的。 至于捐多少,怎么捐,是捐钱还是捐物,得看陛下怎么说了。 我是外来的,在西京并无根基,只是一来就开了许多铺子,最紧要的是开了间钱庄,如此已非常惹眼了,所以此次捐钱,定然要慎重些的。 不想新帝却不同于旧帝,竟要在宫中举宴,有些实力的商家全被邀了。 我不想去,又不得不去。 居上位者,生杀大权在手,一举一动皆要万分小心。 新帝如何亦不知,更是要万分小心的。 我长这般大,从未这般郑重过,穿什么,戴什么皆有讲究。 待折腾完要进宫去时,我已觉心力交瘁了。 大庆初定,还没能建一座真正像模样些的宫殿。 既然陛下都说穷亦没有钱,听闻是将州牧府修缮了一番暂代。 州牧府其实并不大,至少我在外行走时许多豪富之家看起来都更豪阔些。 新帝召见的地方该是类似于议事厅的地方,来的人十有八九都是认识的,平日里见了定然都要寒暄问候一番,今日却只点了点头。 座位是有的,可谁敢去坐?都立在一旁候着。 谁也不说话,掉一根针下来约莫都听得见的。 我立在最后,不想显眼,可无法,二十几人,独我一个女郎,且今日还是特意装扮过的。 新帝要的是钱,金玉首饰我并未敢多戴,怕太过扎眼,到时他若来个狮子大张口,我拿不拿得出来还是个问题。 他定然不会强要,可他一国之主,有什么不能做的? 只要脸皮够厚,心够毒,让来的这许多人倾家荡产、性命不保也只是须臾。 只希望新帝多少讲些道理吧! 只是这许多年遇见不讲道理的皇帝太多了,他若执意如此,谁还有什么法子不成? 都是从乱世挣过来了,谁不稀罕自己的性命? 我低头思量着,若真是问到我这处,我该如何答对? 是该如实作答还是该隐瞒一二? 新帝来得很快,我低着头,只听见他走路的声音,轻快且稳重,定然是习过武的。 他竟一人来了,将侍从皆留在了门外。 我随着众人拜下去。 「起!」他只简单说了一个字。 声音意外地清亮干净。 「今日是寡人有求于诸位,且坐下慢慢说来。」 他又开了口,众人推辞,不敢轻坐。 「坐吧!你们这般立着,是要寡人仰头瞅着不成?」 谁敢让一国之君仰头瞅着?众人又诚惶诚恐地跪坐下了。 「兀,去将二郎请来。」 门外有人应声去了,我猜测这新帝嘴里的二郎,心中恍惚。 若是那人,真是一别经年了啊! 我同他,如今是真正的天壤之别。 新帝不语,谁也不敢讲话,都各自沉默揣测着。 我悄悄抬眼,将上座的人看了满眼。 一身黑袍,长眉深眸,下颌坚毅,气势逼人。 只太过年轻了些,且还生得这般好看。 若论男子气概,我见过的郎君里,他为最。 看他模样,光明磊落,万不是那等随意欺辱压榨旁人之人。 我心略微放下了。只是我看他时,他恰也看了过来。 我镇定地扯了扯嘴角,复又低头,只当自己没抬头瞧过他。 其实都是装着,新帝一身铁血气,看人时让人不由心惊。 只是他那一眼,略微有些失望的味道。 我从不曾见过他,他为何会露出那般模样呢? 还有就是,到底是什么让他失望了?长相么? 诚然我生得并不是最好看的,定然也不是最差的。 作为一个未婚女娘,我年岁是比旁人大了许多,这些年在外行走,打交道的多是郎君,约莫我身上却然已没了女娘的柔美气质。 可这些同他有何关系?对他来说,最重要的莫不是我有钱无钱么? 难道他是嫌弃我钱少?既如此,为何又要请我来? 25 圣心难测,圣心难测啊! 新帝让侍从去请的人来得很快,一盏茶的工夫。诚然,我眼前的茶一滴还未曾喝过。 我瞅着茶碗,那人走到我面前时,略微顿了顿,又走了过去。 虽不曾抬头,我已知是他了。 兜兜转转,我们又这样遇见了。 我来西京数月,从未曾刻意躲避,却从未同他偶然相遇。 只是各自走的路不同,宿命般无有交集。 「吾不善言辞,二郎便代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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