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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着湿巾,二十七岁,一定不再爱他了。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滚,把脸埋到枕头底下,折腾到十二点还没睡着。满脑子都是陆上锦扶着肩膀,痛苦挽留的神情。 想着陆上锦扶着肩膀的模样,又想起他偶尔使不上劲儿的右手。 言逸忽然坐起来,掀开薄被下了床。 陆上锦的卧室在一楼,门虚掩着,床头灯的光不算刺眼。 言逸站在门边朝里面看,看见陆上锦侧躺在床上,半睡半醒地从床头柜上拿了一瓶矿泉水,拧了好几下都没能拧开瓶盖。 于是把瓶子夹在小臂里,用左手拧开,没想到呛了一口,趴在床边咳嗽。 他只穿了一件无袖的紧身背心,右肩赫然三道深壑似的伤疤,最深处能看见在泛黑的薄皮下移动的骨头,还有刚刚被他踢的那处肿胀的淤青和裂伤。 言逸扶着门框皱紧了眉,忽然想起他洗澡的时候总是裹紧浴袍进出,最热的季节也只穿长袖。 陆上锦把水放回去翻了个身,言逸就站在床边,惊得他一个哆嗦坐起来,迅速抽了件睡衣披在身上,遮掩肩头的伤。 “把你吵醒了?我没事,你回去睡吧……” 言逸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问:“肩膀,什么时候的事?” 陆上锦略停顿,编了个瞎话:“两年前吧,只剩疤了,没什么事儿。” 言逸把一袋子藏在书房的骨伤药扔到他怀里:“接着编?” “别闹媳妇儿……”陆上锦想把事儿赶紧遮掩过去,“你把宝宝好好生下来,等伺候完你我就去医院,耽误不了。” 言逸了解他,陆上锦不想说的事儿谁也没法从他嘴里撬出东西来,抿了抿唇狠下心转身就走。 甩开的手被陆上锦匆忙拉住了。 “你关心我是不是,你心疼我吗?”alpha死皮赖脸地抓着他,蹭过去把人抱上自己的腿,掌心焐着他冰凉的小脚丫子,“上来躺一会儿吧,你看你光着脚多凉……我睡地上,你在我这儿躺一会儿……给我留点暖和人气……” “别装了。”言逸把脚从陆上锦手里疏离地抽出来,冷冷睨着他,“我告诉你,你只是觉得我这件东西必须放在你家里,你现在装什么?弄到手之后还不是扔到一边,我不想总被厌弃,你明白吗?” 陆上锦被一句句往心上扎,像抱着一只委屈的小刺猬,却仍旧不顾疼痛把他抱紧了。 “我只是一只克隆细胞实验出来的兔子,你如果想要,能弄出千千万万个,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咬着我不放呢?” 被alpha宽阔温暖的胸膛包裹在一个安全的小空间里,言逸突然再也绷不住眼泪,朝他声嘶力竭地吼: “我有什么特别的!我现在都没有A3腺体了,没有一点儿价值了!你放过我吧,你的喜欢我受够了……我不敢……不敢再要了……” “你是我老婆啊……”陆上锦揽着小兔子的头按到肩窝轻轻拍着安抚,“是我不好,受委屈了啊……” 他想把心里的愧疚和歉意一股脑告诉言逸,但又深深明白,小兔子对自己根本一丁点安全感都没有,连疼宠爱抚都不敢安心接受,又怎么是一句简简单单的对不起就能抚慰的。 第75章 他哭累了,在陆上锦放出的安抚信息素包裹里困倦地睡着。 陆上锦支着头侧卧在他身边,言逸弓着身子蜷成球,手指还无力地攥着陆上锦的衣襟。 他抽了张纸巾,弯着食指轻轻吸干小兔子睫毛上的眼泪,明天该肿了。 很少见言逸哭得这么伤心,印象里他哭的次数太少太少了,骨子里一直有种高阶omega的骄矜,不动声色,万般情绪都自己藏在心底。 “哭出来就好了。”陆上锦轻轻抚摸他软和的头发,愧悔地闭上眼睛。 克隆细胞再多,千千万万个,他的言言也是独一无二的啊。 照顾言逸这些日子,陆上锦养成了生物钟,早上七点准时醒来,给言逸准备早餐。 怀孕的omega最需要营养,一日三餐的食材搭配都由专业营养师制定,做起来有点麻烦,从外边买又不放心。 陆上锦起身的时候,衣角还被言逸的手指勾着。 揽在身上温热的水仙淡香离开了,言逸打了个寒颤,紧紧抓住了枕头,把薄被抱在怀里。 陆上锦匆匆折返回来,半跪在床上俯身吻他的额角,言逸缓缓睁开眼睛,睡眼惺忪茫然地看着他。 “我去做早饭,你再睡会儿。”陆上锦耐心地释放安抚信息素,“醒来看不到我别着急。” 言逸才迷迷糊糊又睡着,紧紧蜷缩的身子放松了一点。 “乖。”陆上锦替他把小尾巴塞回睡裤里,把蹭歪的裤腰提起来。 看来晚上不能再让言逸一个人睡了,想不到他怀孕以后睡觉这么不安稳,缺少一点安抚信息素都会闹腾着胡乱翻身。 言逸睡到八点半才醒,摸到枕边的手机想看一眼时间,却盯着锁屏图片愣住。 锁屏的图片是他戴着戒指的手和陆上锦十指相握,光线昏暗,图片不算清晰。 他愣愣地翻过去看了一眼后壳,发现是陆上锦的手机。 打量了一遍四周,才发觉自己睡在了陆上锦的卧室。 言逸有点慌张地护住小肚子,坐在床边愣神,视线落在床头柜上立着的一个简约木质相框上,里面夹着他们俩的合影。 回忆起昨晚一通闹腾,言逸抱着头坐在床沿上后悔,哭什么哭,一到晚上矫情得要死。 他在床边找到了自己的翻毛小拖鞋,整齐地摆在伸脚就能够得到的地方。 踩上去的时候,鞋里热热的刚被烘过,连带着身体都变得愈发暖和。 餐厅里飘着一股粥香,陆上锦刚好把碗筷摆上:“起这么早,还没去叫你呢,现在烫。” 锅里盛着喷香的蔬菜瘦肉粥,他正要盛粥,右手的粥勺被言逸接了过去,盛了两碗粥,一碗自己端走,另一碗放着没管。 陆上锦不动声色看了那碗粥十秒钟。 忽然起身上楼把手机拿下来,给粥拍了一张照片,配文字说“媳妇儿给我盛的粥。” 夏凭天回复:“嫂子手艺真好。” 毕锐竞回复夏凭天:“没长眼么,他说是盛的,不是做的。” 陆上锦略沉思,把毕锐竞的回复给删了。 忽然感到言逸在往自己这边看,立刻抬头把目光投过去,言逸又垂下眼睑埋头吃饭。 “多吃点,我中午回来得晚。”陆上锦拿了块胡萝卜馅饼切成四半夹到他盘里,满眼希冀,“尝尝好吃吗?” 言逸盯着馅饼,微微攥紧了筷子。 前些天还没什么胃口,现在吃东西也渐渐多了起来。 “好吃吗……”陆上锦捏了捏他的后颈,真的很想听到一个回答,就算不好吃,他下次改。 他忽然换了个问法: “要是不好吃,我再找个保姆过来做饭。” “不用。”言逸躲开陆上锦炽热的目光,收了空碗逃离似的快步走进厨房。 陆上锦暗自心情雀跃,跟着进了厨房,在言逸还没碰到水流的时候把他的手收了回来,扶着门框把omega圈在面前的小空间里。 “我回来洗,回来之前都别碰凉水,温水也不行,听话吗?” 言逸无处可逃,被托起下巴抬头与他对视。 “乖。”陆上锦低头吻了吻他软垂的小耳朵,“还没走就开始想你了。” 他适时地在言逸感到反感和厌烦之前收了手,去衣帽间换了一身西服,得寸进尺地想象着言逸能替他打领带。 从前言逸每天都给他打领带,挑选一个最合适今日行程的花色,微微仰着头,认真把每一条褶皱抚平。 如果这辈子还能有那样的机会,他要揽着言逸的腰好好抱抱他,吻着他的耳朵说一句谢谢宝贝我爱你。 心情又莫名低落下来,满心惆怅出了门。 听到一声轻轻合严的门响,言逸才惊动了一下,刚刚走神走得厉害。 思考了很久,给钟医生打了个电话。 钟医生热络地问起言逸现在的身体状况,腺体有没有反常的不适。 言逸问起自己的腺体所做手术的具体细节,钟医生却顿了顿,忽然说自己马上有个会,有空再谈,匆忙把电话挂了。 医生平日里确实忙,会议多手术多,能理解。 但言逸忍不住多想,脑子里乱七八糟裹了一团浆糊,陆上锦肩头的那三道发黑的伤痕时不时在脑海里晃一圈。 在家里待着越想越烦闷,拿了衣帽钥匙走了。 一场春雨一场暖,转眼公园的柳条都抽了芽,在和煦温风里微拂摇动。 长椅上,谈梦手里拉着一只红色气球,俯着身子伸出手,逗弄着摇摇晃晃朝自己走过来的小肉球。 小宝宝还走不好路,认真又着急地张开小手,走了两步就摇摇晃晃地摔倒,谈梦笑着把他接到怀里,托着小胳膊抱到腿上。 一抬头看见言逸,朝他招了招手。 “陆上锦没陪你出来吗?”谈梦把气球塞到言逸手里,换了个手抱孩子。 “用不着陪。”言逸俯下身,把气球递给白嫩软和的小包子,小孩儿睁着大眼睛扬起脸看他,言逸故意逗他,把气球线分成了两条,一拽,突然变成了两个气球,又一分,变成四个气球。 小孩儿呆呆地看着言逸,忽然咧开只长了四颗牙牙的嘴咯咯地笑,揪了揪言逸的兔耳朵,回过头害羞地抱着谈梦脖颈,奶声奶气地叫“爸爸”。 像细雨中房檐滴下的一滴水,在言逸眼底点开了一片温柔涟漪。 毕锐竞拿着一团蓬松的棉花糖回来,从十步开外就数落谈梦,多大个人了还吃糖上瘾,到时候闹着牙疼,不省心的崽子,孩子以后随了你可真够操心的。 打过招呼,毕锐竞从谈梦怀里把孩子接到小臂上托着,人高马大的alpha,拿着一串棉花糖抱着小孩儿,看着有点滑稽,又有点让人眼酸。 小宝贝喜欢alpha爸爸的安抚信息素,抱着毕锐竞甜甜地叫爸爸,黏豆包儿似的地粘在他身上。 言逸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摸出手机看一眼未读消息。 十分钟前,有一条陆上锦发来的消息: “早上洗完的草莓应该不凉了,可以吃八个,不能吃多。爱你,也爱宝宝。” 言逸抿了抿唇,慢慢把手机放下来,屏幕对着鼓起来的小肚子,偷偷给宝宝看。 谈梦注意到他古怪的举动,问他在干什么。 言逸表情僵了僵,匆匆把陆上锦发来的消息删了。 几分钟以后,又怅然若失地把删除的消息恢复回来。 他在外边待了一天,没什么事,只是拖延着不想回家。谈梦一直让他去自己的工作室里多和高阶omega们说说话,之前没什么心情,今天顺道过去看了看。 等到回到家门口已经是傍晚,家里的灯亮着,阳台落地窗的纱帘没挂。 透过玻璃能看见alpha在阳台忙活。 陆上锦嘴里叼着三颗钉子,半跪在地上往阳台门框上钉小孩的身高尺。 他原本是用右手拿锤子的,钉了几下手臂就酸了,换成了左手。 言逸站在路灯下远远地望着,专注地看着alpha一颗钉子一颗钉子地把身高尺钉进门框。忽然,头上洒下一束光,街道的路灯接连点亮了,把回家的路照得亮亮堂堂。 临睡的时候陆上锦赖在卧室里死皮赖脸不肯走,说什么都要先哄他睡着。 言逸懒得吵架,只好由着他。 陆上锦守着他,像保护幼兽一样把言逸圈在怀里,用安抚信息素让他得到更多的一点安全感。 但就在他把双手环上言逸的腰,想悄悄摸摸宝宝的时候,言逸的身体突然惊惧地抖了一下,极度抗拒地弓起了身子,拼命把陆上锦的手从肚子上甩开,惊慌失措地猛然坐起来。 鼻翼小幅度地剧烈抖动,尾巴颤颤巍巍缩回睡裤,言逸坐在床上抱成一团,肩膀发抖,小心翼翼地护着肚子。 陆上锦愣了很久很久,突然心里像被浇了一勺热油似的疼,刚刚触碰了言逸小腹的手讪讪地收回来,指甲抠进掌心里见了血。 他把言逸抱到腿窝里,扶着头让他靠在自己肩窝轻轻摩挲,唇贴在言逸发丝间,细细低语哄慰。 —— 第76章 陆上锦把微微打颤的小兔子搂紧了,盘腿坐在床上,沾染着安抚信息素的手扶在脸颊上向耳后摩挲。 “我吓着你了,是不是。”陆上锦低着头,把言逸紧攥的手摸出来放到手心里,“以后都不会弄疼言言了,别怕我。” 言逸只是一只学会了伪装得像人类一样冷酷的小白兔,容易受惊,胆子也小,什么都不敢做,却为了他什么都肯去做。 言逸双手都放在小肚子上,紧张的呼吸终于平静了些,靠在陆上锦肩窝里细细喘气,冷汗打湿了发梢。 “我想当个alpha。”苍白的嘴唇翕动,言逸勉强翘起唇角轻声说,“就不会这么脆弱。” “不脆弱。”陆上锦耐心抚摸他,“你都标记我了,对吧。还给我画了兔斯基,你高兴明天再画一个。” 言逸咬住了嘴唇,耳朵突然充血发热,红红地藏到发丝里面。 “还要再咬一下吗。”陆上锦弯着身子亲他的嘴唇,低笑道,“在我这儿让你当alpha。” 他引导着言逸转移注意力,也刻意避免再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碰到他的小腹让他受惊。 alpha的声音低沉动听,好比雪茄的烟雾在声带上缭绕,于是带上一丝粘连的哑调。 言逸没能避开这个吻,紧张地咬紧了牙关,却发现陆上锦只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等到言逸的情绪完全缓和,陆上锦把他揽进怀里睡,哄小孩儿一样拍着脊背,一夜都保持着安抚信息素的浓度不曾变化。 一大早就有会,陆上锦做完早餐来不及陪言逸吃,在桌上留了一张便签。 言逸睡醒了下楼,捡起桌上的便签,上边写了三行字,分别嘱咐了早饭要热一下,中午有事回不来,助理会送午饭过来,水果只能吃厨房里切好的那些,不可以贪嘴吃冰箱里凉的。 陆上锦写字的风格一直都没变,笔锋凌厉速度飞快,但一笔一画从不敷衍。 他去厨房看了看,切好的水果放在保鲜盒里,早饭在锅里还温热着。 不知道是不是怀孕到四个月以后胃口好了,觉得陆上锦做的饭其实还说得过去。 吃饱了以后在家里溜达了两圈,把陆上锦书房里的两盆水仙挪到了阳台,剪了剪枯叶,浇了一点植物营养水。 下午四点,陆上锦的座驾停在一家高级洗浴中心外,服务员躬身拉开车门,领他去了地下一层ktv包厢。 群魔乱舞鬼哭狼嚎的噪音在昏暗走廊里吵嚷,常来的公子哥儿们各自在包厢里嗨歌嗑药。 推门进了最深处的包厢,卡座里已经有人在等。 夏凭天脚踩茶几,搂着一个白嫩娇弱的omega嘴对嘴喂酒,毕锐竞甩着手里的打火机,偶尔咔嚓一声合严外壳的轻响,抬眼凝重道:“这么迟。” “有会,忙晚了。”陆上锦一枚枚解开西服扣子把外套一扔,向后一靠,视线落在跪在地上罩着黑头套的beta身上。 夏凭天把一张房卡轻轻插进omega纤细的裤腰里,低声哄他出去,顺便把门关上,临走还捏了一把omega圆翘的屁股。 陆上锦把音响开到最大,从茶几上的香柏木盒里抽了根雪茄剪开,不紧不慢地塞上微型耳麦介绍:“邵公子给我送来的礼,陆凛的亲信。” 震耳的音乐鼓点掩盖住了包厢里撕心裂肺的惨叫。 陆上锦微微前倾着身子坐着,两条小臂抵在膝头,淡漠盯着铐在椅上哀嚎的beta,手里把着一枚刀口沾满凝固血浆的雪茄剪。 夏凭天跷起腿往后一靠,双手搭在靠背上,端着酒杯笑笑:“得了,姜爷,您一早儿吐干净,咱也不至于跟您动粗不是?” 中年beta浑身血迹斑驳,仰着脖颈靠在椅背上,只见出气儿不见进气儿。 陆上锦微眯眼睛,盯着beta爆起青筋的脖颈,扔下雪茄剪走过去,双手扶在椅把上盯着他,深邃眼底如同波动着吞人的沼泽和岩浆。 “姜叔,别挺着。陆凛是我爸,您把他现在折腾些什么,全告诉我,不算背叛。”陆上锦缓缓吐了口烟气,指间夹的雪茄轻抵在beta脖颈的肉上,嘶嘶的焦糊气味灌进鼻腔。 beta疯狂挣扎嘶喊求饶,陆上锦冷淡的脸上没一丁点儿动容,指尖顺着beta脖颈的皮肤肉抠进去,狠狠从里面拽出一枚血淋淋的芯片。 随即毕锐竞的指尖蔓延生长出一束漆黑藤蔓,蜿蜒爬到beta的尸体上,顷刻间尸体化成一滩蒸腾的血水,骨肉化得无影无踪。 箭毒木种族伴生能力“化骨”。 毕锐竞拍了拍手:“收工。” 服务生进来收拾,看见地上一大滩血吓得脸都白得没了血色,陆上锦把沾血的手套放到服务生的托盘里:“打架凶了些,去收拾干净。” 三位alpha上楼泡澡,陆上锦的伤口没法泡水,去冲了个澡洗掉身上沾的血腥。 夏凭天泡在热池子里懒洋洋叹气:“我觉得陆哥有暴力倾向,跟他在一个屋儿待着我浑身发冷。” “确实有点儿。”毕锐竞笑笑。 原本他们一块儿被送进部队,第一天集训陆上锦就把教官的下巴打脱臼了,刚好那天领导下来巡查,他又顺手连着领导一块收拾了。 平时不大爱说话的一个叛逆少年,被一群alpha教官死死按在地上,被踢骨裂了好几处,指着鼻子把PBB高层嘲讽得狗血淋头,当天就被遣送回家。 “他这人我知道。”毕锐竞朝池子外边掸了掸烟灰,“年轻时候心里装着小媳妇儿,死活不肯进部队,留在外边借势发展,想着法子把言逸从里面弄出来了。” “后来他们俩……嗨,世事无常吧,让他们自个儿折腾去。” 夏凭天寻思不明白那小兔子到底哪点儿好,把自家小镜子也给迷得神魂颠倒,一时兴起给钟医生拨了个电话聊骚,让人家叫几声好听的换换心情。 陆上锦冲了三遍澡,仔细闻闻身上没了那股血腥味儿以后,才拿了身换新的衣裤走出来。 有个穿浴袍的omega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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