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清晰直白地感受过失去,即使之前小兔子赌气了离家出走,他也胸有成竹地笃定自己能把他哄回来。 他可能被抓走了,需要自己带他回家,收不到言逸的消息一定是因为他被囚禁起来了,小兔子一定很想念他,只是联系不上他。 他大概很害怕,说不定会躲在角落里边哭边发抖,需要被他的alpha好好抱一抱,用安抚信息素让他感到安全。 这些天给小兔子反省的时间应该已经很足够了。 如果现在小兔子扑进他怀里认错,他会原谅他的。 “你出去,让我自己待会儿。”陆上锦把电脑扔到一边,疲惫地倒在沙发上,“夏镜天,我记住他了。” 夏凭天像被戳了软肋似的突然站起来,冷着脸问:“你什么意思。” 陆上锦半睁着冷淡的眼睛:“你说呢。” “我弟弟我了解的很。他一没做过出格的事,二没妨碍过你们感情,你媳妇流产是你按的,这是人干出来的事儿?” 夏凭天把刚收起来的几份文件重重往地上一摔:“我没记错的话你跟言逸十年前就在一块儿,这几年你身边换了多少个人了,你自己把老婆作没了甩锅给我家镜子干什么?” “我丑话说在前头,你敢动我家镜子一根手指头,咱俩立刻掰了!” 助理听见办公室里的吵嚷,赶紧进来拉架,把夏凭天拉到另一边的沙发上,端茶过来一个劲儿躬身道歉:“夏总,长途颠簸,您到休息室歇一会儿吧。”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夏凭天低头一看是小镜子,顾不上跟陆上锦置气,连忙接了: “小崽子,你还知道找我!” 电话对面,原本清亮的声线也变得有些憔悴,像在疲惫地寻找什么东西,找了很久。 “哥,司机说你去找陆上锦了。他在旁边的话,我跟他说话。” 陆上锦先一步从夏凭天手里把电话拿了过来。 “陆上锦,我道歉。” “但不是对你,我给言逸道歉。” “我不该因为高契合度纠缠言逸不放,不该去和别人打听他的电话和地址,不该自作多情送他花。” 夏镜天陡然抬高声调,愧疚和愤怒同时爆发: “我最不该的就是在他最难受的时候,摸了摸他的后背!” 他的声音憔悴微哑,即使嘶吼也没有什么威胁性。 陆上锦却如坠冰窟,身上的毛孔像在向身体里透着寒气,他摸索着去把墙上的温度控制板调到了制热的最高温度。 “我怎么知道摸一下就会假孕?我不知道,你知道吗?”夏镜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被察觉的哽咽,“腺体休眠针让他那么难受,我给他安抚信息素给他安慰,他明明昏睡着,却感激地小声叫锦哥,锦哥是谁?是你这个从来不管他的人渣吗?” “他难受得一天吐多少次,你喂他吃什么草莓?你为什么不给他灌一桶冰水好折磨死他?” “你明知道你喂他什么他都会吃,为什么不耐心一点,想想他到底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 “你明知道A3omega有依赖标记者的本能,既然不想负责任那你为什么要标记他……” 电话被陆上锦挂断了,他呆立着,瘫坐在沙发里。 他什么都无法思考了。 他只要小兔子快点回来身边。 他可以解释,这真的是个误会。 夏凭天把助理拨到一边,望着陆上锦冷笑:“我要是你,就用定位追踪扫遍全国,你不是深情吗,你用啊。” 游隼alpha的M2能力需要有信息素的联系和大致方向才方便使用,在不能划定范围的情况下,扫描面积越大越会透支腺体能量造成损伤。 游隼的M2能力大多用在狙击和定点追踪上,哪个傻子会用尽腺体能量去地毯式扫描呢。 陆上锦暗淡的眼睛忽然亮起一丝光。 紧接着,整个办公室信息素爆炸,浓度极高的水仙香在陆上锦发动M2能力时伴随溢出。 邵文璟百密一疏,即使关掉了别墅的保全系统,还是在门把手上留下了一缕蛛网,他循着一缕罂粟信息素的气味挨个寻找邵文璟出没过的省市,并且扩大了搜寻范围,把类似信息素也划入嫌疑者范围。 上一次见到邵文璟在南岐的钟灵街。他早已寻找过,但没有结果。 “我操。”夏凭天没想到他真会不要命地消耗腺体能量,血色从陆上锦的脸上退潮似的消失。 夏凭天匆匆把手机拿回来,叫医院立刻派救护车过来,这儿有个不要命的在作大死。 腺体储存的能量耗尽,陆上锦跪了下来,冷汗布满脸颊,流水一般滴到面前的实木地板上。 邵文璟可能使用了一些屏蔽信息素的手段,陆上锦在脑海里扫过二十几个省市,都没发现邵文璟的踪迹。 在透支腺体能量失去意识的一瞬间,他找到了信息素类似的—— 一只幼年期蜘蛛omega,信息素是曼陀罗。 —— 邵文璟的庄园安装了德国最新的信息素屏蔽器,专门为了对付陆上锦而准备,毕竟早就起了横刀夺爱之心,设备齐全。 跟几个保镖打一会儿台球的工夫,回来问起言逸,佣人说在地下健身房。 地下健身房新风系统做得非常合宜,没有任何憋闷的感觉,气味清新。 其中划分了几个区域,邵文璟在器械练习区看见了言逸,穿着黑色的运动背心,专心做颈后高位下拉,重量是200kg。 因为给alpha用的器材最大重量只有200kg。 小兔子虽然消瘦了,但光看身上的训练痕迹可以想到他全盛时期的身材,omega体型限制原因,肌肉不夸张,柔和而富有诱人美感,每一次双臂下拉带动背廓形成诱人的棱角,偶尔一滴汗珠顺着脊背淌进细窄的腰间。 屁股圆翘,小尾巴随着肌肉绷紧放松而上下跳动。 做完最后一组训练,言逸松开手,200kg重量咣当一声闷响砸落回原位橡胶垫上。 邵文璟拿了一瓶新鲜牛奶扔给他。 言逸接了过来,拿在手里歇了一会儿。 “累不累。”邵文璟坐在旁边的器材上,抹掉言逸鼻尖上的小汗珠。 omega的汗液没有任何异味,带着奶糖的甜香,小兔子像一颗融化的小奶糖,就像在等着包上糯米纸给人享用。 言逸拧开鲜牛奶喝了半瓶: “有点累。” 邵文璟戏谑邪笑:“一起去洗澡?” “什么时候放我走。”言逸平淡地问,并不理睬邵文璟的戏弄。 邵文璟摊开手:“这个不可以。其他的条件我都可以满足,比如给这里的器材重量都换成250kg。” 言逸沉默了一会儿。 “300吧。” 他去冲了个澡。 从淋浴房出来时,邵文璟还在,悠闲地坐在休闲区沙发上翻看书架上的健身杂志。 见他出来便揽着他离开,在言逸耳边温声说:“午餐准备了伊比利亚熏火腿。” 言逸眼皮也懒得抬:“你怎么不准备烤兔肉。” 邵文璟愣了一下,皱眉笑笑:“抱歉,是我不周到。我让他们换成素食。” 言逸迷惑地看了他一眼,这只蜘蛛脾气似乎好到没有底线,却又时时处处透露出触及底线时的危险,令人琢磨不透。 扶着地下通往一楼雕刻纹路的铁艺栏杆,走上旋转楼梯,邵文璟回头朝言逸绅士地伸出手。 言逸停下脚步,觉得他挡路。 “你不能这样。”邵文璟转过来,站在台阶上撑着膝弯俯身,指尖扶上言逸的嘴唇,“放松一点,人要学着享受生活,享受和高契合度的alpha相处。” 指尖的麻痹毒素顺着微张的嘴渗透进口中。 言逸犹豫了一下,把手放在邵文璟掌心里。 庄园的警报急促震响,邵文璟抬起眼皮,桃花眼中的风情万种一瞬间消退成冷冽阴毒。 “去餐厅等我好吗。”邵文璟握了握言逸的指尖,“我出去看看,一会就回来。” 监视屏幕上训练场区域变红,示意有人寻衅滋事。 邵文璟派了几个保镖过去,训练场有自己的保全人员,正常是不会触发报警器的。 训练场外的监控显示屏上只有一大片白色的雪花,看来里面的摄像头已经被破坏了。 几个拿枪的保镖摸进训练场,邵文璟随即闪身跟了进去。 训练场弥漫着一股血腥味,保全人员的尸体横七竖八倒在各个角落。 闯进训练场的是七八个腺体猎人,站在最前边的一个M2食人鲳alpha。 看来陆上锦还没有这么快就找上门来。 邵文璟放轻松了些,老鹰被蒙住了眼睛,小白兔可能难抓多了。 食人鲳看到慵懒靠坐在铁艺栏杆上的邵文璟,笑起来露出一排尖锐的三角尖牙:“你是这儿的老板吧,听说这里有M2级别的omega来过?” 言逸的腺体恢复到了M2级别,之前玩枪的时候或许有别有用心的人偷偷检测了空气中的信息素等级,举报给了腺体猎人。 训练场入场时要通过安检,一些习惯用举报高阶腺体来获得报酬的无业人员,可能夹带了信息素检测针。 邵文璟温柔回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可能来过,但大概已经走了。” 食人鲳浓重的粗眉拧在了一起:“老板,别耍我。” 论攻击力,同等级的食人鲳alpha单体战斗力很强,是蜘蛛这种善控制和迷惑的种族难以正面抗衡的。 食人鲳种族J1分化能力“碎骨切割”不算强悍,但M2分化能力“嗜血”令大多alpha望而却步,所处环境血腥味浓度每高1%,J1能力则能得到1%的增强。 他的领口敞开,露出脖颈上一圈青蓝色序列号烙印:PBB000036。 训练场的保全系统触发时,所有弹药箱自动锁闭回收,以免造成二次伤害。 邵文璟不可能让他们带走自己费尽心机才得到的垂耳兔A3。 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一道身影在他手边的栏杆上借力弹了出去。 言逸缠绕绷带的双手各提一把刚从立墙上摘的日本太刀,面无表情轻身跃下高台。 纵身一跃的身形在照明灯下描摹出一圈金边,刀刃反射出一道刺目寒光。 邵文璟的目光在言逸身上停驻,凌空砍下的刀刃毫不犹豫地刺进食人鲳的肩膀,鲜血迸溅,落在言逸苍白的脸颊上。 他根本不惧血腥味对食人鲳J1能力的增幅,正面强攻,招招致命。 如同染红的罂粟,在邵文璟心上开出一簇暴戾妖娆的花。 第46章 训练场中血气冲天,断肢残骸零落满地。 食人鲳alpha倒在脚下,言逸在尸体的腺体上划了一刀,腺体彻底破坏之后,挥手甩下刀刃上的粘稠血迹。 言逸垂着眼睑,用刀尖挑起食人鲳alpha的下巴,露出脖颈,看了一眼他脖颈上的烙印。 “PBB000036。”他默念着,回头淡淡瞥了一眼包围自己的七八个噤若寒蝉的J1alpha,觉得对自己威胁度为零,于是旁若无人地收刀。 几个J1alpha转身就跑,来时的入口却被一层粘稠蛛网封住,任何缝隙都被堵得严严实实。 持枪的保镖一拥而上,把苟延残喘的一群溃逃鼠辈死死压在地上,挨个带走。 邵文璟顺着一条结实的蛛丝从高台滑下来,落在言逸面前。 此时胸腔里翻涌的暗流还未平复宁静。 他伸出手,想为他把额前的一缕碎发掖到耳后。 闪着寒光的太刀刀刃忽然抬起,指向邵文璟的咽喉,言逸面无表情地拿刀指着他,让他无法再接近半步。 空气中漂浮着一缕罂粟花的气味,包裹着热烈的求爱信息素。 邵文璟的手停滞在半空中,方才回了神,但alpha本能促使着溢出腺体的求爱信息素已经散发到空气中,他竭力控制收敛,然而言逸应该已经察觉到了。 alpha与生俱来的征服欲从心底骤然升起,邵文璟也不可避免地对一个高阶omega着迷。 言逸轻声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邵文璟恢复平时斯文优雅的模样,指尖敲了敲刀背,扬起唇角:“出去做什么?” 言逸怔了一下。 他努力回想,脑海里的记忆变得有些混沌,昨晚的晚餐还历历在目,但有些东西记的却不太清楚了。 “走吧,这儿血腥味太刺鼻,待久了会头疼。”邵文璟侧身避开刀刃,接近站在对面出神的小白兔,轻扶着他的脖颈,指尖若有若无划过腺体皮肤,一缕无法察觉的毒素顺着腺体神经游走进入大脑。 “……”言逸收刀入鞘,随手把蛇皮太刀扔给邵文璟,“刀不错“。 “你喜欢吗。”邵文璟揽着他走出训练场,“我还收藏了几把有名的打刀,明天白天带你去武器库看看。” 言逸眼神迷惑,又说不出什么异样。 “你是谁……”他喃喃低声问。 “我姓邵,你一直叫我文璟。” 邵文璟扶着他的腰把言逸抱到铁艺栏杆上,像最自然的一对情侣,亲昵地抬起头,桃花眼中温柔潋滟: “是你的裙下臣。” 言逸空洞的眼睛无法会聚眼前的面孔,一张陌生的冷漠脸和邵文璟重合,冷峻英气的五官逐渐模糊,化成面前棱角柔和的alpha脸容,深邃美艳。 他扶上邵文璟的脸颊,越看越觉得熟悉,脑海里刻印了很多年的那张冷峻面孔反而像被橡皮擦过,擦除了阴影,抹去了线条,他越努力回想,橡皮擦得越快。 言逸抱着头蜷缩起身体尖叫了一声,在无尽的黑暗中抓住最后一片凋零的花瓣,化作飞灰闪离掌心。 “没关系,有我在。”邵文璟把小兔子从栏杆上抱下来。 言逸忽然抱紧了他,在他怀里颤抖,把脸埋进他的颈窝,急促的呼吸轻扫邵文璟的皮肤。 邵文璟摩挲着他出现一片鸡皮疙瘩的手臂,胸腔里的心脏像被一片轻柔的羽毛反复撩拨。 A3omega的魅力是他无法抵御的。 在刀光剑影里浴血而战,纤细的腰身,无情的眼神,惊艳得仿佛晃过瞳膜的星光。 而他扑进怀里时软弱地搂着alpha的脖颈,急促的心跳诉说着自己的害怕和委屈,却能将一颗坚硬狠毒的心征服成柔情春水。 拥有这么一个omega是件挺不错的事情。 邵文璟抱着疲倦的小兔子回住处,在卧室里转了一圈,有点介意之前安放的笼子似乎太凉太窄。 言逸默默看了一眼之前自己躺过的冰冷铁笼,搂着邵文璟的手臂收紧了些:“我不睡这儿。” 他的指根还留有一丝浅淡的灼伤痕迹,对这座带有电锁的牢狱心有余悸。 “好,不睡这儿。”邵文璟温和答应。 他让佣人带他清洗了身上的血迹,换了一身清爽的睡衣,送进自己的卧室。 言逸光着脚踩在柔软的长毛地毯上,发丝垂着一滴水,顺着脖颈滑过腺体,带出一丝奶糖的甜香。 邵文璟原本靠在床头看书,抬头却见言逸拿毛巾擦了擦头发,坐在自己床边,湿透的小尾巴翘在睡裤外,把床单濡湿了一小片。 “我该睡这儿吗。” 言逸看着脚尖迷茫地想。 白皙的脚被热水泡得透红,在长毛地毯上踩出两个小爪印。 腰间忽然揽上一双手臂,邵文璟贴上来,吻了吻他的耳朵:“你怎么不上来?” 言逸疑惑地问:“我以前一直睡在这儿吗。” “当然。”邵文璟把小兔子抱到腿窝里,手掌把言逸的双手轻扣在掌心里。 言逸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戴着一圈铂金戒指,惊讶了一下,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也戴着一枚款式相同的。 “我们结婚很久了。”邵文璟在他耳边叹了口气,“你一直都不喜欢我。” 小兔耳诧异地竖起来,邵文璟把下巴放在他头顶,被两只小兔耳拍在脸颊上又落了下去,很软很烫。 言逸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会儿,似乎有这么回事。 记忆中,自己确实结过婚,但却是一只花心的兔子。 他常和别的alpha在外边花天酒地一夜情,还偶尔把包养的alpha带回家里做爱。 邵文璟把脸埋在言逸肩头,低声哀怨:“是我哪里不好吗,为什么不喜欢我。” 言逸迷茫地转过头,看见这个alpha桃花眼里氤氲着一层泪雾,在眼眸里打着转,迷人的眼睛眨一眨,眼泪滴在自己肩头,烫得他颤了一下。 “……你没有不好……”言逸有点迟钝,转过身,给邵文璟抹了抹眼睛,“对不起……” 他居然做过这么恶劣的事。 邵文璟把言逸拢进怀里,让他感受自己心脏的跳动。 在言逸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忍不住得意地勾起来。小兔子的表情太精彩了,那歉意的眼神简直像个忏悔自己往生罪孽的失足少年。 大脑里积攒的麻痹毒素达到阈值,在他的引导下已经产生了喜闻乐见的记忆错乱。 他压了上去,扑倒言逸,从背后亲吻他的腺体。 言逸没有反抗,任由邵文璟的求爱信息素与自己的信息素产生联系,高契合度让言逸感到舒适和放松。 “我喜欢你。”邵文璟从背后贴近他耳边,“我们以后好好生活,行吗。” 言逸回头露出一丝没有恶意的笑:“好……” 邵文璟顿了顿。 那一瞬间,脑海里忽然生出一个念头,想要独自霸占眼前的明媚。 他低下头,尖锐的犬齿一瞬间刻印进言逸后颈的腺体。 言逸闷哼了一声。 alpha强横的信息素咆哮着冲进身体,在血管里横冲直撞。 邵文璟释放了更加浓郁的求爱信息素,87%契合度的信息素对一个精神濒临崩溃的omega而言根本无法抵抗。 言逸指尖紧抓着床单,弓起身子疯狂发抖,一缕罂粟香注入腺体,同时大量的奶糖味信息素散发到房间各个角落。 像引人上瘾的鸦片,令人恐惧却无法拒绝。 邵文璟咬着他的后颈,柔和带笑的眼睛充血发红,抓住言逸的腿向两侧分开。 言逸感觉到痛,但这种痛立刻被高契合度的安抚冲淡了,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欢愉,让他沉溺,爱而不得的悲痛,失去孩子的绝望,全部堵在心口几乎要把他逼疯了。 他默默流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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