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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晏却又爬上树,四处看了一看。王霸问:“你干嘛?” “踩下盘子。”禾晏答道。 “打劫都这么熟了,还踩什么盘子。”王霸哼笑一声,“你故意装的吧。” 禾晏在周围观察了一圈,这才下树,跟着在石头上坐下来,道:“这应当是最后一站,我们既然用的是巧计,就得一击成功,否则六面旗帜,未必能得第一。” “他们真的会从这里过?”江蛟转身看了一眼身后,密林深深,一个人影也看不见,“山路这么多,山上这么大,倘若他们走其他山路怎么办?” “白月山也就大路和小路可走,”禾晏笑了一笑,“身怀旗帜的人,总是要小心谨慎一些。若走大路,难免招眼,生怕别的新兵前来抢夺。是以他们一定不会走大路,而小路中,这一条是到达卫所最近的路,也是最好找的路。要知道,不是人人都能过路不忘,所以,他们很大可能会走这条路过。” 黄雄还挺爱听禾晏讲话,就问:“这是不是你说的那个,那个兵法?” “这个叫论势,”禾晏随手捡了根树枝,在地上画画给他们看:“旨非择地以待敌,而在以简驭繁,以不变应变,以小变应大变,以不动应动,以小动应大动。” 王霸问:“那咱们什么都不动?不是你说的吗?咱们的手法不早就暴露了,别人不定会上当。” “你想对方既然夺了不少旗帜,必然连胜多场,士气大涨,真要对上我们,未必会输。”话虽如此,禾晏脸上倒也没有半分焦虑,“所以我们先下山养精蓄锐啊。顺便找个好地方埋伏,不过我想,到最后,可能还是要两方最厉害的人夺旗。” “不过这也是自然的,夺旗到最后,最优秀的人之间,总要分出个胜负。” 这话大家没法接,唯有王霸斜晲她一眼,凉凉道:“你怎么就是最优秀的人了?” “我自封的。”禾晏答得诚恳。 王霸:“……” “总之,大家都先在此吃喝休息,完了还是照我们方才安排的埋伏。我已在此地看过,前方路地势险要,道路狭窄,易守难攻,对我们有利无害。能借势,待我抢了旗后,便不要恋战,随我速速离开。以下山为界,离开白月山,旗帜就谁也抢不走了。” “明白!”黄雄一口气灌了大半壶水下肚,“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旗帜给我。”禾晏道。 江蛟把旗帜交给她,禾晏揣在身上,只道:“想来最后出现的那只新兵队伍,旗帜也会在头领手中。介时我必然要与他恶战,你们只管缠住其他人,别让其他人靠近就行。” “你一个人真能行?”王霸问:“这有六面旗,要不分散一点,也不至于都被人抢走。” “你也太小看你老大了。”禾晏轻轻一跃,落于枝头,笑了起来:“至少在凉州卫,我的东西,谁也抢不走。” …… 王小晗正带着他们的一支队伍往山下走。 他的衣服已经破的连上半身都遮不全了,好在裤头还是完好的。手中的刀已经被砍了个缺口,脸上也挨了一拳,眼圈黑黢黢的。他身后的同伴也没有比他好到哪里去,个个都是鼻青脸肿,衣衫褴褛。不知道的见了,大概以为他们是城外来的难民。 王小晗感到很绝望。 凉州卫所的新兵争旗,一开始他们都是志得意满,热血沸腾。谁知道真正上了山,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要在崎岖的山路里找到被藏得乱七八糟的旗帜,要提防山里出现的蛇虫野兽,还有猎人放的陷阱捕兽夹。要同别的新兵争夺,倘若遇上手段温和的还好,若是遇上手段凶残一点的,便直接被打的皮开肉绽。 虽然上山前教头说好不会伤及性命,但争夺打斗,也不可能完好无损,他们确实没有危及性命,不过这被打的,王小晗委屈的想,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打的这么惨! 而且旗帜都被抢跑了,罢了,抢了就抢了,王小晗也看出来了,他们这只队伍是比不上别人的。能安全下山就好,前锋营谁爱进谁进吧,去他娘的前锋营,去他娘的争旗! 他正想着,一脚踏入枯枝丛中,有个什么东西打在他额头上,倒也不疼,吓了他一大跳,他抬眼一看,便见着眼前的橡树上,正坐着个赤衣少年,手里抓着一把橡子,正作势瞄准他的额头。见王小晗看过来,那少年便一笑,与他打招呼,“嘿!” 少年眉眼清秀,神情灵动,本该是一副好画面,王小晗却觉得如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心都凉透了。他颤抖着声音,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悲惨的呼号:“……是禾晏,快跑啊——” 同伴们闻言,撒腿就跑,王小晗也转身想跑,可他才一动,便觉得自己膝盖上飞来个什么东西,紧接着,双腿一麻,再也动弹不得。再看他的几个同伴,皆是如此。 禾晏从树上飞身掠下,手里还捧着那把橡子,方才就是用橡子打中了他们的穴道。这还都多亏王小晗一行人本就受了伤,且下山路陡,走到此处已是精疲力竭,才会这般轻易就被禾晏制住。 禾晏走到王小晗面前,王小晗不等她开口,自己大叫道:“我们没有旗,一面都没有了!” 王霸几人此刻也从暗中走出来,将他们几人搜了一搜,对禾晏摇头道:“没有。” “既然没有旗,你看见我跑什么?”禾晏好奇的问。 “……我怕你打我。”王小晗艰难的道。 “谁告诉你我们打人?”禾晏更奇怪了,又看着他的眼睛,“这位兄弟,你们受的伤好像不轻啊,山上的争旗已经这么激烈了吗?” 他们从头到尾都避开了特别激烈的争执,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形,此刻看王小晗一行人的凄惨模样,皆是庆幸没有正面同新兵们交手。 谁也不乐意被打成一眼黑。 “我们、我们听说你们抢了很多旗帜,”王小晗吞吞吐吐的道:“且手段阴诡,为人凶残……” 王霸不乐意了:“这谁他姥姥的胡说八道呢?我们要凶残能在这?谁到处败坏我们名声?” 王小晗没敢说外头人说的比这过分多了,直把禾晏他们说成是乌合之众,狗党狐群。 “你刚刚从山上下来是吗?”禾晏问。 王小晗点头。 “一面旗帜都没有,怎么就下山了?” 王小晗破罐子破摔道:“反正也抢不到,还不如早点回去洗澡歇息了。” “我且问你,”禾晏笑眯眯的看着他,“除我们以外,如今山上手中旗帜最多的是谁?” “是…...雷候。” “雷候?”黄雄蹙眉,“有听过这个名字吗?” 江蛟摇头:“没有。” 石头和王霸也表示没听过。凉州卫数万新兵,出色的人到底是会被谈论起的。这个雷候既然抢了许多人的旗,当是十分优秀,不过在此之前,众人都不曾听过此人名字。 “他很厉害?”禾晏问王小晗。 “很厉害,他手里有十几面旗了。我想除你们手中的,都在他那了。”王小晗道。 十几面,禾晏挑眉,看来这个雷候并不是运气使然。她问:“她是如何抢旗的,设下陷阱么?” “不,不是,”王小晗回答:“他就是看见谁有旗,直接同对方打,把对方打败了,就把旗抢走了。他的同伴都与我们差不多,但这个人实在太厉害了,一个人便能抵挡其他数人。” 禾晏一怔,如此说来,这个人不是一般的厉害了。她问:“你的伤就是被他打的?” 王小晗屈辱的点了点头。 禾晏啧啧摇头。 王小晗问:“怎么了?” “他打你,你怎么不知道打他?” “我打不过!”王小晗气道,“我要是有你这样的身手,我早就同他打了!” “那也不是,身手不行,就动动脑子。”禾晏拍了拍他的肩,替他们解开穴道,“你送了我们这么多消息,无以为报,放心吧,他打你这仇,我替你报了。兄弟们,”她转身招呼江蛟他们:“别愣着,收拾收拾干活了。” “你真要和他打?”王小晗小心翼翼的问,大约是同禾晏说几句话的功夫,觉得禾晏倒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凶残。王小晗放心了些,好心的劝解道:“你们手中既然已经有了旗帜,还是先下山吧。雷候真的很能打,你若是打不过,就真的一面旗帜都没有了。现在下山,还能得个第二。” “第二?”禾晏摇了摇头,“第二可就未必进前锋营了。你放心,”禾晏道:“管他什么猴,到了我的地盘,就只能乖乖当虫。” 她笑的张狂,一时间,王小晗也无话可说了。 …… 王小晗几个人在被禾晏问了几句话后,自行下山了。大约怕禾晏和雷候打起来将他们一并连累,跑的极快,几下就没了踪影。 江蛟转头看向禾晏:“听他所说,那个雷候身手很厉害。” “放心,”禾晏道:“我更厉害。” 她如此自信,倒教众人也不知道能说什么了。禾晏估摸着时间,应当再过不了多久雷候他们就会下山,便催促着大家赶紧藏起来,莫要耽误时日。 才藏好,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有人的脚步声逼近了。 这行人一共五人,其余四人在后,一人在前,在前的应当是这五人的首领,年纪大约二十来岁,是个年轻男子,生的高大瘦削,相貌堂堂,目光如炬。他走到密林前,突然停下脚步,一手制住身后同伴的动作,道了一声:“且慢!” “雷大哥?”同伴问道。 “前面密林,隐隐有杀气起,恐怕有伏兵在此埋伏。” “埋伏?”同伴觉得很新奇,“怎会有人敢埋伏我们?” 他们一行人,凭借着雷候一人,将山上旁的新兵手中旗帜全都抢到了手里。旁人别说是埋伏,看见了都得绕道走,他们下山的时候十分张扬,几乎毫无遮掩,因为根本无人能打得过雷候。 “我们手中只有十四面旗帜。”雷候道:“剩下六面没有着落。” “剩下的不是在禾晏手中么?” “不错。”雷候看着前面的密林,“所以在此地设伏的,多半就是禾晏。” 几人面面相觑,半晌,有人问:“那我们该怎么办?” 禾晏此人,凉州卫没有人不知道,也算是个万里挑一的人才,虽然雷候也很厉害,可这两人交上手的话,结果是什么,还真不好说。 “来得好,”雷候突然笑了,道:“他在此地,恰好就将他的旗帜全都夺过来,一面也不留给旁人。” 这话说的自信满满,令人热血沸腾,同伴们纷纷道了一声好,雷候又道:“你们去对付其他人,禾晏交给我。” 他不知道,很巧,禾晏也是这般想的。 雷候自己往前走了几步,此路狭窄,两边都是茂密丛林,他没有再上前,只是大声冲着前方道:“在下雷候,出来吧,禾晏,我知道你在这里。” 树上陡然响起少年的轻笑,雷候抬头往上看,少年半个身子靠着树枝,一手撑着脑袋,似在小憩,她目光遗憾,道:“兄台眼神实在太好,藏都藏不住。” “你藏得很好。”雷候也笑了,“只是你的同伴们,杀气太盛了。” 禾晏无奈的想,那能怎么办呢?一个山匪,一个绿林好汉,一个武馆少主,还有一个朔京土生土长的猎户,都是血雨腥风里过来的,难道还能平心静气跟庙里的和尚一样不成? “叫你的人出来吧,”雷候道:“我们来堂堂正正的争旗。” 他把“堂堂正正”四个字咬得很重。 大概是在山顶的时候已经听说了禾晏他们的“丰功伟绩”,热爱浑水摸鱼,才要强调不可用阴谋诡计。 “他们喜欢捉迷藏,”禾晏只笑道:“让你的人自己去找吧。” 雷候的笑容转冷,看着禾晏片刻,突然间,一道冷光直逼禾晏而去,禾晏侧身避开,与那冷光擦肩而过,但见那道冷光又飞回了雷候手中,竟是一柄长剑。 这人,原是用剑的。 “兄台实在太心急了,”禾晏微微一笑,扬手抽出腰间的九节鞭,鞭子在空中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少年自枝头跃下,“如此,我来跟你打!” 她朝雷候冲去。 雷候迎了上来,身后雷候的同伴们亦是想要帮忙,可才一动身,便见从四方八方,草丛里,石头后,树干旁边,狐狸洞里钻出几人,大概是禾晏的同伴。他们出现的猝不及防,掌握先机,雷候的人猝不及防之下,只得吃下这么一个闷亏。 皆是被揍了几下。 他们上山到现在,一路所向披靡,何时被人揍过,一时间震惊多过愤怒。 王霸挥舞着他的斧子冲进人群:“你爷爷我早就想出来大干一场了,来,战个痛快!” 禾晏笑道:“悠着点啊王兄,要是结束的太快,就没得打了。” “你还有心思说笑?”雷候感到匪夷所思,大概又对禾晏这般交手时候不专注感到气愤,下手丝毫不见手软,剑锋直朝禾晏前胸刺去。 禾晏微微蹙眉,看着雷候的神情也渐渐冷淡。 新兵上山争旗,目的只是争旗,而不是打斗。是以教头也会百般提醒,不可伤及性命。可刚才同雷候一交手,她就知道,此人实在是没有顾忌。 难怪王小晗被打得那么惨,这么早就心灰意冷。想来山上同雷候交过手的,王小晗还不是最惨的那个。譬如方才要是换了个人,只怕已经被刺伤了。 他可真是一点都不手软。 见到禾晏神情变化,雷候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他道:“你如果此刻认输,我便不打了。” “怎会?”少年笑眯眯道:“我还想要你怀里剩下的旗呢。” 雷候脸色一变,所有的旗帜的确都在他怀里。一来是因为本来这些旗帜都是他抢来的,放在他这里,同伴也没有异议。二来是,放在他这里,旁人都不敢抢。 没想到被禾晏一眼看穿了。 他冷笑一声,眼疾手快,剑尖指向禾晏,就要挑开禾晏的前衣襟,去夺禾晏的旗帜。禾晏一扬手,九节鞭的尾巴“啪”的一声甩开雷候的剑尖。禾晏脚尖轻点,退后几步。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还好还好,没有被挑开。心中掠过一丝不悦,这要是放在朔京,雷候这个举动,足够让姑娘将他送进官衙大门了。当街非礼良家女子,是流氓所为。 “雷兄这样,实在太无礼了。”她挑眉道:“我有点生气。” 第八十三章 阵法 “我有点生气。” 这句话一出来,王霸几人都不约而同朝禾晏看去。 石头和禾晏呆的时间最长,知道禾晏一直都是个好脾气的人。纵然之前王霸来抢她肉馍,她也只是自己护食,倒没有这般认真的说过生气一事。 眼下这只不知道哪里来的猴,竟然将禾晏弄得生气了。 雷候笑了一声,“禾兄,刀剑无眼,莫要迁怒。” “那得要你伤的了我才行。”禾晏一笑,身子向后一翻,已经到了雷候身后,九节鞭如长蛇,轻巧抡过,雷候躲开,那鞭子却如同长了眼,没被他甩开,反而擦过他的脸颊,霎时间,雷候的脸上便多了一条红印。 因是鞭尾划过,没有流血,即便如此,雷候的脸色也很难看了。 “雷兄,刀剑无眼,”禾晏冲他勾了勾手指,“莫要迁怒。” 雷候一言不发,手持长剑扑来。他动作娴熟,杀气暴涨,同演武场训练切磋的新兵全然不同。剑尖所指之处,不是禾晏的喉咙就是禾晏的心房,十分毒辣。 相比之下,少年的动作,就要温柔的多了。他本就生的瘦小纤弱,然而腾挪间却丝毫不见疲乏,仿佛有无穷精力。且扫且缠,将雷候的剑尖制得无法上前一寸。 禾晏并不想要伤雷候性命,奈何雷候却不是这般想的她。她心中思量几番,看来除非是把雷候彻底打倒,否则但凡雷候剩一口气,都能不死心追着她抢走旗帜。 不过,同雷候交手这番,也让禾晏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这异样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总归,让她觉得好似有什么东西被忽略了,浑身都不自在。 正想着,一刀剑光从斜刺里传来,禾晏一惊,后仰撤去,手上的袖子霎时间被划了个口子,风漏了进来。 雷候盯着她,目光炯炯道:“这个时候,好像不应该分心吧!” “我只是在想,怎么才能让你安静下来,”禾晏道:“雷兄,没有人告诉你,你有点烦吗?” 这么明目张胆挑衅的话语,配着她笑盈盈的神情,实在是能将普通人都气炸。雷候当即脸色一沉,举剑刺来。禾晏微微一笑,长鞭抛出,鞭花绕在身侧,如长蛇在四周翻飞,竟让剑尖不得进一寸。 她还在笑,边笑边道:“其实你们不知道,我鞭子用的也不错。” 刹那间,鞭花纵横交错,横扫前滚,时快时慢,教人眼花缭乱。 少年的声音带着爽朗笑意,仿佛并非剑拔弩张的争旗,而是演武场上同伴随心的较量,她就在这翩飞的鞭花步法中开口。 “这个叫里外拐肘。” “这个叫左右骗马。” “这个,白蛇吐信。” “扫地龙!” 她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王霸他们早已停下手中的动作,朝她看来,似被她的气势所惊。 原先在演武场上,已然觉得她十分厉害,然而眼下看来,却知她之前是收着的。 雷信咬牙,面色越发难看。 他并未将禾晏放在眼中,一个新兵再如何厉害,不会面面俱到。禾晏的刀弓枪法出色,不代表他就能打败自己。然而眼下这少年用鞭招式信手拈来,仿佛早已用了千百回。这也罢了,一样兵器用得好,也不能说他就能在对战中得胜。 可禾晏,实在是太过狡猾,她不过与自己交了几次手,似乎就能观察出他身上的薄弱点,专朝弱点进攻。这么短的时间,而他却无法找到禾晏的弱点,无从下手,雷候感到心惊。 少年的笑意越发扩大,一鞭套一鞭,一鞭连一鞭。雷候觉得眼前的长鞭像是呼呼而转的车轮,又像是坚硬凶狠的钢棍,如虫如龙,变化无穷,他不由得有些眼花。 就在这眼花之间,但见那长鞭又朝自己面门而来,雷候下意识的拿剑去挡,下一刻,鞭子调皮的打了个弯儿,直探向他前胸。 雷候心中暗道不好,可是已经晚了,鞭子像长了眼睛,直接卷入他怀里的整整十几把旗帜,收了回去。 雷候想要用剑阻住长鞭,可长鞭可收可放,哪里会被他的剑所缠,滑不溜秋,落到禾晏手中。 “这个叫金丝缠葫芦。”禾晏掂了掂手中的旗帜,笑道:“多谢雷兄,还替我捆好了。” 雷候自负,自觉白月山上今日争旗的新兵,没有一个能打得过他。因此连旗帜都放的极为嚣张,直接用绳子捆好,一起放进怀中。可此刻却被禾晏尽数拿走,心中不由得有一丝后悔,若是保险些,分开放的话,倒也不至于一下子什么都没了。 眼下见全都被禾晏收走,雷候再也绷不住阴沉脸色,二话不说,就朝禾晏扑来。 禾晏退开几步,笑盈盈道:“到了我手里,就是我的东西,我的东西,谁也不能抢。” “若我偏要抢呢?”雷候杀气腾腾,剑如流星。 “其实我不喜欢打架,”禾晏叹息一声,“你偏要抢,那我就只好揍你了。” 两道身影霎时间碰撞在一起。 王霸他们与雷候的同伴,早已打累了。况且旗帜不在手中,打起来也没什么意思。早已都坐在树下,作壁上观。心头亦是清楚得很,这是禾晏同雷候的较量,谁赢谁就能带走旗帜。 “你能看出来他俩谁厉害点不?”雷候的同伴问。 江蛟摇头:“看不出。” “这还用问,肯定是禾晏!”王霸回答的理所当然。 “哦?兄弟何出此言?” “不知道,感觉吧。” “……” “……吃松子吗?”黄雄还递一颗松子给对方。 “多谢多谢,唔,真香!” 一小把松子还没吃完,听得“咚”的一声。 众人一同往前看去,两道身影已经分开了。雷候面色不动,少年笑盈盈的手握长鞭。 地上躺着一只剑。 “你输了。”禾晏道。 雷候脸色难看,没说话,片刻后,他沉沉道:“你使诈。” “兵不厌诈。”禾晏捡起地上的长剑还给他,认真道:“你的腿被我打伤了,在此原地休息半个时辰再动吧,否则你的腿会留下遗症,日后练功再也进不得分毫。” 雷候把脸撇开,接过剑,不想看她。 “没事的,”禾晏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辱是男儿。只是一场争旗而已,你已经很出色了,可惜遇到了我。” 她指了指自己:“我最厉害。” 这话王霸他们听禾晏说过无数次,一开始都不屑,到如今,已然听得麻木了。况且,她说的也没错。 禾晏招呼江蛟:“走吧。”又对雷候的同伴们道:“你们就在此歇息歇息,顺便保护好雷兄。” 那人不解的看着她。 “你们在山上揍了那么多新兵,一会儿新兵下山,瞧见雷兄此刻不好动弹,难免不会联手揍回来。” “所以我说,”她义正言辞道:“勿以恶小而为之。” …… 雷候一行人被甩在了身后,江蛟他们随着禾晏一道下山去了。 “他方才说你使诈,”黄雄忍不住问:“你如何使诈?” “其实也不是使诈,不过是故意卖他几个破绽。”禾晏耸了耸肩,“他想要我的命,而我只想要他不能走,追不上我。他误解了我的意思,所以……” “那个猴也不是很厉害,”王霸不置可否,“说的那么厉害,这么快就败了,好弱!” “这你就错了,”禾晏摇头失笑,“他是真的很厉害。凉州卫的新兵里,若没有我,他当是第一人。” 禾晏与此人交过手,她不知这人从前是做什么的,看他年纪不过二十来岁,但想来练武,至少也是十年以上。且功力深厚,手法娴熟,若说有什么不好,便是杀气太重。虽然没伤及性命,但是以他的打法,很可能重伤同伴。 正因为他身手太好,所以他夺旗的办法才如此简单粗暴。只是夺旗这回事,从来都不是摆一个擂台,谁能打到最后谁就是赢家。虽然雷候很厉害,但在山顶上一直和别的新兵交手,马不停蹄的上山下山,终究还是消耗了他不少体力,动起手来,时间短还好,时间长了,破绽就显得很明显。 而禾晏今日上山下山,都是五个人一起行动,王霸他们也在认认真真的出力,禾晏除了安排布置以外,真正交手却没几次。是以她自己精力充沛,也有十分的力气去看雷候此人的弱点。 “他果真不会跟来了吗?”江蛟还有些怀疑,频频往后望去,“我看我们还是走快些,免得他等下跟上来。” “放心,”禾晏道:“除非他日后不想要继续练武了,否则不会跟来的。但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们最好早点下山。” …… 卫所的屋子里,一盘棋还没有下完。 沈瀚心里装着事,根本没什么心思下棋。对面的青年却好似一点也不着急,亦不关心争旗的结果,闲散的饮茶对弈,平静的令人发指。 黑衣侍卫从门外进来,走到肖珏身侧,轻声道:“禾晏撞到雷候,同雷候交手,雷候不敌,此刻二十面旗帜,全部归于禾晏手中。” 他没有避开沈瀚,因此这话也被沈瀚听到,登时倒吸一口凉气。 那雷候,从上山开始争第一面旗时就被他们留意到了。这个年轻人之前不显山不露水,若不是这次争旗,还不知道凉州卫里有这么个能打的。此人还是杜茂杜教头家中亲戚举荐的人,原先看无甚特别,眼下却知道还是有真本事。 这人上山开始争旗,与人交手,尚无败绩。又同禾晏那种藏在暗处的埋伏性情不同,只懂得直来直去,不懂得掩饰。不过好在身手极佳,打败了无数人,一口气拿走了十四面旗帜,比禾晏还多一倍。 原先对于雷候与禾晏的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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