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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个人脑子撬开,看看里头究竟装的是什么。看见狼窝就说明母狼就在附近,不赶紧离开还抱走了狼的幼崽,当真以为成狼不会循着气味过来? “狼崽呢?”禾晏问。 “……我们吓坏了,忙把狼崽丢还给了他们,只是……” “只是什么?”禾晏心中,陡然生起不好的预感。 “只是有一只摔在石尖上,好像是死了。”那人道。 “你!”禾晏怒极。这群狼不会离开了。 “你吼什么!”郑玄动气,“不就是几只狼吗?杀了就是!人还会被几只畜生逼死不成?” 禾晏冷笑,“是吗?那你的刀呢?” 郑玄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摔死狼崽后,也曾拔刀和这群狼对峙,可群狼狡猾,他本来刀术不错,紧张之下却被狼钻了空子,差点受伤,情急之下连刀都丢了。若非如此,现在也不会面临如此绝境。 “少说废话,现在要么一起死,要么想办法。”他从牙缝中逼出几个字。 正说着,沈虹驾马也赶到了,他见此情景,吓了一大跳,声音立刻就颤抖了,“好、好多狼!怎么会有这么多狼?” 狼群已经伏低身子,露出尖牙,这是要攻击的标志了。 若是有火折子还好,狼怕火,可他们出来是白日,都未曾带,眼下是不行。刚想到这里,四头狼便一同朝围着的三人扑过来。 那三人慌得惨叫一声,有一人马腿是被咬中,差点颠下来。沈虹都快哭了,“救命啊!” 现在叫救命有什么用,这里又没有别人,禾晏心一横,驾马冲进去。她这一冲,便将方才狼的包围圈打散。几头狼见她,便朝她冲来。 禾晏催促道:“你们的枪呢?拿出来用啊!” “哦、哦。”那两个新兵如梦初醒,这才想起自己的长枪,便抽出来胡乱挥舞了几下,拿也拿不稳。禾晏顿时心凉成一片。 指望这几个人是不可能的了。禾晏想要摸刀,才记起自己的刀方才被沈虹借走,身上只有一只竹子削的长棍,她喝道:“沈虹,把我的刀丢过来!” 沈虹应了一声,颤巍巍的拔刀扔过来,可他大约太紧张了,连刀都没收好,长刀在空中便掉了,只剩下一把短刀插在刀鞘里,被丢在半空中,被禾晏一把收起来。 那几只狼又围着他们伺机而动,禾晏道:“等下我让你们跑,你们就回头跑,什么都别管,往山下跑,一直跑到营里去,让教头们上来,知道吗?” 沈虹问:“那你呢?” “我有办法甩开它们!” “禾晏,我们怎么跑啊,”郑玄身边的新兵抽泣着道:“我们被围着,它们会咬马腿的,咬断了马腿,我们都走不掉……” “也不是全无办法。”禾晏说完这句话,手中的短刀猛地飞出,鸯刀本就细小,她动作迅猛,眨眼间众人只见银光闪过,猛地一声惨嚎声,血腥气便顿流了出来。 那头最大的狼倒在地上,喉间不断冒出血泡,一柄刀完全没入进去,只剩下刀柄在外面。狼挣扎几下,便不再出气了。 “跑!”禾晏大喝一声。 郑玄几人并沈虹大气也不敢出,当即喝了一声“驾”,用尽全身力气驾马冲出密林,他们以为剩下几匹狼会追过来,头也不敢回,眨眼间便没了身影。 剩下的几只狼没有追过去,先是慌乱一刻,再看向禾晏时,目光穷凶极恶。 禾晏杀掉了头狼。 狼是群居动物,这几头狼里,最大的这头的便是它们的头领。他们听头狼指挥,禾晏杀了它们,它们群龙无首,不如方才结群聪明。但同样的,作为杀掉头狼的代价,她将面临这几头狼的复仇。 一头狼露出森森白牙朝她扑过来,锋利的爪牙能将人的脑袋撕裂。禾晏横棍于身前狠狠一扫,将那头狼扫的往前一滚,扑了个空。 “嗤”的一声,极轻微的声音,禾晏耳力惊人,一听便心中一沉。 这只竹子削的棍子,有了裂缝,可能支持不了几次,便要断了。 “真倒霉!”她低声咒骂了一句,三头狼而已,便是她一个人也能对付,可如今她浑身上下除了这根快断开的棍子,什么兵器都没有了。这还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不对,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人总不能被畜生逼死,她想到方才郑玄的话,低笑一声。 战场上,除了主动出击,其实她还有一项擅长的,就是逃跑。 “逃!” 少女的声音响彻山林,惊起飞鸟无数,那只长棍似有无穷大力,直直劈向前方,硬生生辟出一条敞道。 她驾马手持长棍而去,似要消失在旷远的山林中。 身后群狼追逐,鱼游沸鼎,间不容发。 第六十九章 陷阱 风声呼呼刮过耳边,不知跑了多久,马停了下来。 沈虹抱着马肚子,他们敞开了跑,山路颠簸,一路不敢停,直到此刻,才觉出腹中翻江倒海,几欲呕吐。 已经跑到了半山腰,回头看,并没有狼追上来的影子。 一名新兵道:“得、得救了。” 沈虹呆呆的看着自己腰间,他来的时候抓了一只竹棍,如今竹棍给了禾晏,他想起来禾晏,登时又是脸色一白,颤巍巍的问道:“……那禾晏呢?” 只有一根竹棍,唯一的鸳鸯刀被沈虹弄丢了一只,另一只插在头狼的喉间,禾晏什么兵器都没有。那三头狼来势汹汹,他一个人,怎么躲? “我们,要不要回去看看?”他鼓足勇气道。 “你在说什么鬼话,”郑玄冷冷的看着他,“那些狼都在,我们好不容易才跑出来,回去送死吗?” “可是禾晏在后面,他一个人,不行的。”沈虹想到禾晏,眼圈一红,他觉得禾晏是个好人,他们刚刚还在一起吃松子。 “他不是让我们下山找教头吗?”郑玄身边的新兵道:“我们下山告诉教头,让教头来救人吧?” “不行。” 沈虹不可置信的看向郑玄,郑玄面色不变,“如果告诉教头,教头就知道我们越过山头的事了。” “他刚刚救了我们,如果不是禾晏,我们早就死了!”沈虹高声道。 “你也知道我们三个人都差点死了,他一个人对付狼群,必死无疑!”郑玄的声音比沈虹的声音更高,“越过山头就是违反军令,轻则杖责,重则人头落地。难道要为一个已经死了的禾晏让其他人送死!沈虹,你想这样吗?” 沈虹被吼的呆了一呆。他生性胆小怕事,若非家逢变故,本该一辈子做药铺的少东家,一辈子平平淡淡,无病无灾。如今乍然遇事,本就心慌意乱,一听许会人头落地,便是不寒而栗。 他家中还有母亲要侍奉,他若是死了,家中无男丁,一家老小如何生活? “我……我……”沈虹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下山之后,当无事发生过,等太阳落山后,告诉教头,禾晏一人不听人劝阻,翻越山头,遍寻不着。”郑玄毫无感情道。 这不仅是堵住禾晏的最后一条生路,还要给禾晏套一个违反军令的罪名。沈虹摇头,其余两人却已经担心自己受罚,一口应承。郑玄盯着沈虹,道:“你要想去告状尽可去,你一人之言,看教头是信你,还是信我们。” 说罢,他也不再管沈虹是何神色,驾马朝前疾驰而去。沈虹无可奈何,山色渐晚,也只得跟上而去。 …… 天色渐晚,丛林里几乎没有亮光了。 马匹在白月山上迷失了方向,禾晏握着竹棍,往后看去,心中松了口气,总算是甩掉了那几头狼。 倒是第一次看见这么穷追不舍的野狼,禾晏撇了撇嘴,想到了当年在漠县遇到的狼。漠县当时还闹饥荒,方圆百里的狼都被抓来吃了,哪里像白月山里的这样嚣张。思及此,便又觉得那个叫郑玄得吊梢眼实在是没长脑子,怎么会想去逮狼崽养,狼根本就是无法被驯养的动物,能被驯养的,是会冲人摇尾巴的家犬,而狼只会咬断人的喉咙。 马匹在原地转了个圈,不再往前走了。 这里四处都是树林,看上去一模一样,她方才躲避狼群追赶,也没能在树上做记号,只怕早已翻越了山头,不知道此地在何处。若是沈虹他们没能及时告诉梁平,等天黑了,这林子就更不能出去,没有火折子,怕遇上野兽,只能在山上过一晚了。 她心里想着,叹了口气,翻身下马,打算去寻一寻周围有没有什么可以挡风的山洞避一避,刚从马上下来站直身子,猛然间,忽然觉得一丝不对劲。 倒也说不出来为什么,非要说的话,大概是多年征战沙场,对危险的直觉。她下意识的偏头,便觉得一道黑影从头顶掠过,什么东西擦破了她的脖子,带出了一丝血气。 马儿受惊,扬起前蹄,禾晏没拉紧缰绳,马便头也不回的往前冲,眨眼间消失在丛林深处。她回过头,便见到刚刚扑过来的黑影,伏在草丛间,露出两只碧色的眼睛。 竟是方才的狼。 禾晏看了看这头狼,又看了看它扑来的方向,心中恍然大悟。方才的几头狼里,竟还有头聪明的,知道追不上骑马的禾晏,便抄了近路。白月山不是禾晏的地盘,却是这里山兽的地盘,想来它已经再次潜伏了许久,就等着禾晏放松警惕的时候,扑上来咬断她的喉咙。 事实上,这头狼也差一点就成功了。 禾晏摸了摸自己脖颈间,火辣辣的感觉,沾了一手的血。那头狼见一击不成,露出尖牙,从禾晏的身后扑过来。 禾晏在地上滚了一圈,避开了它的爪子,心中有些焦急,现在马不见了,只能和这头狼搏斗,可她只有这根棍子。 沈虹上山的时候,哪怕是拿一串飞镖也好啊,她心中想着,横棍向前,朝狼头扑将过去。 竹棍劈在狼头上,“砰”的一声,从中间应声而断,狼被打的脑袋一歪,只流了点血,看向禾晏,狂怒的嗥叫了两声,重新扑了过来。 “这什么破棍子!”禾晏骂了一句,闪身躲开,那狼却极狡猾,并不正面攻击,反而从身后扑来,意图咬她的脖子,禾晏躲了几次,没躲住被它叼了一口,曲肘捅向狼腹,狼被打的哀叫一声,拼命将她扑在身下。 一人一狼扭打在一起,林间草木落叶被挤得窸窣作响,禾晏用力扳着狼头,不让狼嘴咬到自己,心中想着难道自己要用嘴去咬这只狼?她刚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脚下一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只觉得身子一坠,听得“普通”一声,下一刻,她和这头狼一起跌倒在地。 天空变成了圆圆的一个,树枝显得更高了。脚下是坑坑洼洼的泥土,还有一只刚刚站起来的狼。 她和这头狼,一起掉进了陷阱里。 第七十章 杀狼 场地更小了,这像是一个更小的演武台,不同的是她的对手变成了一头嗜血的野兽,而此刻禾晏手里,没有任何兵器,连那根断成两截的竹棍都没有了。 狼的眼中迸出兴奋的光,这是聪明残忍的动物,这种情况下,人类必死无疑。 禾晏唇边浮起一丝苦笑,老天爷还真是格外厚待她,给她安排的怎就是这种特别难的桥段,她又不是神奇力士,哪能次次都化险为夷。 这大概是猎户布置的陷阱,用来抓兔子或狐狸,可能时间隔得太久了,都被枯枝落叶覆盖的全然没了任何痕迹,谁知道她和狼在这里厮打的时候会掉下去,如今无路可退。 狼慢慢的站起来,禾晏也想站起来,才一动便知不好,她刚掉下来的时候,腿摔着了,这会儿左腿一动便钻心的疼。 她只好扶着石壁站起来。 狼伏低身子,喉咙发出低低的嗥叫,禾晏垂头看着它,后背靠着石壁,并无动作。它绕了几步,猛地朝禾晏扑来。 血盆大口张在眼前,似乎还可以闻到令人作呕的腥气,禾晏眼前,浮现起过去在路边看到被狼吃剩的枯骨,身子残缺,面目全非,只剩一滩腐肉。 千钧一发的时候,她猛地伸出左臂,狼奔着她脖颈而来,被她一掌挥开,这一掌用了些力气,但毕竟拼不过野兽,只是护着了脖子,下一刻,胳膊便被狼咬住了。 不必看也知道咬的不轻,她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往前一动,像是要将手臂往狼嘴里塞得更深一点,狼嘴未松,禾晏的右手猛地往前一劈—— 一声惨叫从狼的嘴里爆发出来,那头狡猾执着的狼在陷阱坑里拼命翻腾,它的一双眼睛都被尖利的石子划伤,血溅的到处都是。 禾晏松开手,她的掌心里,躺着一块并不大的石头,石头的一端尖尖,还沾着血。 她刺瞎了狼的一双眼睛。 从落到陷阱的那一刹那,她就在四处寻常可以用来防身的东西,可惜这陷阱坑里,只有散落的石子,索性被她找到了能用的那一个。 狼失去了一双眼睛,什么都看不到,又因为剧痛而顾不得其他,只在坑里挣扎发狂。禾晏咬了咬牙,扶着石壁过去,用尽全身力气将狼的脑袋压住,她再次握起那枚石子,狠狠地割破狼的喉咙。 血,慢慢的氤氲出来,先是暖热的,渐渐的,一点点的变冷了。 她慢慢的跌坐下来,浑身再也没有一点力气。左臂被狼咬了一口,血同衣袖粘在一起,左腿也抬不起来,脖子还擦破了皮。不必想,此刻也是满身狼狈,但她只是看着这只死掉的狼,心中涌起一阵悲凉。 她和这头狼何其相似,瞎了一双眼睛后便也只能任人摆布。如今乍然看到这狼凄惨死去,虽是自己所为,却又想到过去种种,只觉得浑身疲惫至极,再也无力做其他事。 太阳落山了,日光隐去最后一点芒色,山林成为黑夜,她安静坐着,垂头不语,一瞬间,仿佛没有呼吸,就这样静静死去了。 …… 凉州卫所里,无人知道山上发生的惊心动魄一幕。 郑玄到了卫所,便与其他两人一道去找教头。他们故意在山脚处捱了好一会儿才回来,此刻,太阳已经落山,只剩天边残余的一点如血晚霞,灿烂的铺开在水边。 沈虹没有和他们一道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他回去的时候,其余人都已经吃过晚饭回来了,见沈虹在一边呆呆坐着,有人笑着问:“喂,今日上山感觉如何?” “他怎么看起来木呆呆的,该不会是累傻了吧?” “有可能,哈哈哈,这点就不行了,也太弱了。” 众人调侃几句,都以为沈虹是累了,也没放在心上,便去做自己的事。过了一会儿,王霸走了进来,他同沈虹是一个房间,王霸进来后,房里的新兵们便都和他打招呼,虽然王霸弓弩输给了禾晏,不过在这里,大家还是以他为尊。 王霸也看到了沈虹坐在床上发呆,随口问了一句:“他怎么了?” “不知道,今日轮到他上山,下山回来就这样了。”有人答。 王霸看了沈虹一眼,觉得他有些奇怪,虽然平日里没少欺负这个老实人,不过再如何欺负,也没见沈虹这般失魂落魄。他走到沈虹面前,搡了沈虹一把,“怎么了?你是在山上遇到野兽吓破胆了吗?” 他不说还好,一说“野兽”二字,沈虹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嘴巴嗫嚅着不知道在说什么。王霸凑近一听,只听他说的是“对不起”。 “对不起?你对不起谁了?”王霸皱眉问。 沈虹还是自顾自的说话,王霸不耐烦了,提小鸡似的一把将他提起,问:“臭小子,把你今天上山遇到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说出来,不说出来,”他威胁似的晃了晃拳头,“我就要你好看!” 沈虹被他这么一提,像是才从自己的思绪里惊醒过来,王霸凶神恶煞的看着他,他本就心虚愧疚,这么一激,立刻脱口而出:“禾晏……禾晏还在山上!” 禾晏?王霸一听禾晏心中就一跳,这个人跟他真是冤孽,不过还是好奇的问:“什么山上?你们今日一道上的山?怎么你下来了他还在山上?什么意思?” “有狼……好多狼!禾晏为了救我们,自己把狼引开了,”沈虹哭出声来,不管不顾的一口气说出来,“郑玄不让我们告诉教头,还要说是禾晏翻山走远的,不,不是,明明是他们翻山头,禾晏救了他们,他们却想要他死,还要污蔑禾晏!禾晏一个人在山上,连兵器都没有,他会死的,都是我们害死了他!” 他说的颠三倒四,语无伦次,可王霸是什么人,眨眼间便明白了沈虹话里的意思。他先是愣了片刻,陡然间怒意盎然,一拳擂在桌上,吓了沈虹一跳。 “他救了你们,你们把他一个人丢在山上了?” 沈虹哭道,“我也不想的……我没办法……” 王霸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孬种!”转身出了门。 第七十一章 金风玉露 王霸找到梁教头的时候,梁教头正在和沈瀚说话,身边站着的,正是郑玄几人。沈瀚脸色极为难看,只隐隐约约听得几个字:“不守军令……翻山……” 郑玄还在说,冷不防一人冲了过来,还未等他反应,便觉得自己脸上重重挨了一拳,将他揍翻在地。 “王霸,你疯了?”梁平怔了片刻才回过神,喝止了王霸接下来的动作。 “梁教头,这小子是不是告诉你禾晏不听军令,自己翻山头,现在还没回来?”王霸喘着气道。 沈瀚和梁平对视一眼,王霸冷笑一声,盯着地上爬起来的郑玄道:“这龟孙子不要脸!郑玄,你敢说是谁救了你?你他娘的自己翻山头,被狼围了,要不是禾晏你能跑得了?你倒好,不仅自己跑了,还要泼一盆脏水在人身上!你还是个男人吗?” 郑玄面色发白,被揍的唇边流血,他站起身来,抹了把唇边的血迹,道:“教头,你们不要听他胡说八道,是禾晏自己翻了山头,不信……不信你问他们?”他指向另两个一道同他上山的新兵。 那两个新兵忙不迭的点头,“是啊,是……禾晏自己要越山的,我们都劝过他,他不听……” 王霸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去又要揍人:“你们说的是人话吗?” 那个沈虹胆子小的可怜,稍微吓一吓,什么都和盘托出,哪里有胆子说谎。况且禾晏这个人……王霸虽然不是很喜欢,却也知道,禾晏不会主动干找死的事。比起郑玄这幅做派,禾晏看起来顺眼多了。 梁教头把王霸拦下来,怒道:“都给我住手,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要是都督来了,一个个都给我受罚去!” “怎么回事?”说曹操曹操到,才说完这句话,肖珏的声音就从身后响起。他自卫所的后院走过来,看了一眼众人,走过来,对沈瀚道:“说。” 沈瀚头皮发麻,老老实实答道:“今日他们几人一道上山,禾晏还没回来。郑玄说,是禾晏不听军令,私自翻越山头,最后找不到人,只能赶在日落前自行下山。” “我听的可不是这样,”王霸冷笑道:“是这几个白眼狼先翻的山头,招惹了野狼,禾晏为了救他们引开狼群,这几个人却自己跑了,不管兄弟死活,还要给人扣屎盆子。这种人在我们山匪里,叫没有道义!” “都督,您不要听信他的话,”郑玄急忙跪倒在地,“我们几人都劝过禾晏,可他不听,执意离去。当时天色渐晚,我们只得先回来求救。” 他说话的时候情真意切,一派真心,肖珏瞥他一眼,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眼下太阳已经完全落下,最后一丝红霞被山头吞没,山林寂静,在这样下去,禾晏活下来的机会只会越来越渺茫。王霸咬了咬牙,“既然诸位教头不愿意为他冒这个险,那我自己去救人!”他说罢就要往外走,“老子在山里占山为王了这么多年,不怕几头畜生!不过话说回来,这年头,人还比不上畜生!” 他才走了一步,“砰”的一声,一把剑擦着他的头皮而过,直直的没入面前的木桩上,吓得王霸一个激灵。 他转过身,就见他们的右军都督肖珏神情不悦,对梁教头警告道:“梁平,管好你的兵。” 梁平:“……” 他硬着头皮应了声好,心里放声大哭了无数万次,还以为这回能在肖都督面前搏个好,不曾想现在却被点名批评。一时间觉得心灰意冷,恨不得从没出现在此地过。 沈瀚迟疑了一下,道:“都督,我们现在带人进山……” “不必。”肖珏打断他的话。 王霸不可置信的盯着他,郑玄眼中闪过一丝喜意。 “山上地势复杂,恐怕有诈,你们不行,我去。”他道,说完,便唤了声,自远而近奔过来一匹乌色骏马,这马生的极其威风,四蹄雪白,双耳绿色,毛色炳异。行动将犹如乘云而奔,在肖珏身前停下,亲昵的用头去蹭肖珏的手。 这是肖珏的爱骑绿耳。 肖珏翻身上马。 沈瀚还想说什么,肖珏已经驾马离去。 梁平呆呆的问:“总教头,都督说的有诈......山上还有别人吗?” 沈瀚没有说话,他当然知道,如今他们怀疑禾晏有问题。这次禾晏消失在山上,焉知是不是故意的,“有诈”指的是禾晏,而不是对手。 但愿是他们想多了。 …… 山上到了夜里,果真是越来越冷了。 陷阱很深,她一个人难以爬上去,此刻身上受了伤,更不好动弹。血腥气会吸引附近的野兽,若她真的在地上走,拖着血迹,怕是走不了几步就能被野兽吞进肚子。 这里也挺好的。 禾晏抬头看向天空。夜空被陷阱给分割了,只剩下圆圆的一个。从这里往上看,能看见闪耀的星河,夜凉如水,无数璀璨繁星在长空下,凑成了良夜的影子。 她挪了个位置,头仰着便恰好能看得见星空,又觉出些冷来,可这陷坑里,除了她以外,只有一头狼尸。禾晏想了想,将身子往狼肚子下缩了缩,虽是冷的,到底有一身毛皮,可暂御风寒。 禾晏伸手去解开腰间的水壶,水壶里只有一口水了,她将水喝光,随手将壶扔到一边,又冷又饿又渴,倒是许多年没有这般的体会了。 忽然间又想起早上出门前洪山对她说的话“早点回来,晚上一起过节啊”。 这是一个晴朗的秋日夜晚,月色如练,萤流飞舞,星繁河白,乌鹊桥头。禾晏仰头看着远处的星宿,喃喃出声:“家家乞巧望秋月,穿尽红丝几万条。” 她叹息了一声,有些无奈的笑道:“今天是七夕啊……” 寂寂夜色无言,远处的鹊桥正渡牛郎织女,凉风微起,吹散所有欢情与离恨。 有人的声音响起,带着似笑非笑的嘲意。 “怎么?你还想和心上人去河边放花船?” 禾晏讶然抬头,但见圆圆的长空里,陡然出现了一个修长的身影。他站在陷阱边上,月色摇曳,流光皎洁,玩味的看着她。 正是肖珏。 第七十二章 同乘 陷坑里,少年靠着石壁,满身的血腥气,半个身子缩在野狼尸体底下,伤痕累累,实在是狼狈,偏偏还有心情风花雪月。 他看着自己的一双眼睛清亮,满满都是惊讶,倒不见一丝一毫的欢欣。 禾晏脱口而出:“肖……都督,你怎么来了?” 这个时间,她以为不会有人来了。其实后来仔细想想,郑玄找人来救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沈虹胆子那么小,大概稍加威胁,便不敢再说什么。旁人指望不上,便也只能靠自己。禾晏本想在这里呆到天亮,等身上血迹干了,养足些力气,再想法子爬上陷坑,没料到真会有人来救她,更没想到这个人是肖珏。 肖珏没有回答她的话,只问:“你自己能不能上来?” 禾晏:“不能。” 这陷坑做的粗糙,偏偏太深了,她腿上没力,爬不动。 肖珏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禾晏一头雾水,什么意思?他就这样走了? 不过片刻,他又回来了,手上拿着一根长长的东西,禾晏定睛一看,这不是被她敲断的竹棍嘛。虽然断成两截,不过恰好从上面伸下来,可以叫禾晏握住。 肖珏在陷坑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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