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儿浪母_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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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会牵连自己与腹中的胎儿。 “娘娘。”紫苏听见明显的不愿，沈芙不愿与她多解释，手一扬：“快去！” 紫色这才咬牙过去，只是刚出门，身后沈芙身子便是一颤。接生嬷嬷立即接住了她：“娘娘。”嬷嬷搂住沈芙的腰肢，刚要扶着她去床榻上，目光往下一垂，却是吓得面色骤变。 “来人！娘娘羊水破了。” 沈芙躺在床榻上，疼的只觉得浑身冒冷汗。浑身无力的感觉，那股痛好像是要将她一点点撕裂开。沈芙疼的哭喊，而门口中，紫苏刚带着太医过去，却见万岁爷不知何时已经来了。 “万岁爷，万岁爷求您救救瑞儿，救救嫔妾的瑞儿。”祥贵嫔抱着怀中的三皇子跪倒在万岁爷膝下。她趴在万岁爷的膝下哀求着，豆大的雨水打在两人的脸上，身上早已湿了个透彻。箫煜静静的站在原地，目光落在下首时，一时间都忘了动作。三皇子眼眸紧闭着，面色惨白的倒在祥贵嫔的怀中。那脸色，铁青一片，浑然都不像是活人的样子。箫煜一身佛衣，长袍之上染了香火。可等目光对上三皇子的脸色时，却还是有了不好的预感。他眼神死死的看着三皇子的方向。手指伸出去，想要试探三皇子的鼻息。只是几次都没能放上去。林安撑着油纸伞跟在身后，瞧见这一幕，伸出手。指尖对上三皇子的鼻息后，吓得掌心一缩：“万……万岁爷……” 林安立即跪下：“万岁爷，三皇子他……” 箫煜紧闭瞬间眼眸。根本就无需林安多说，三皇子那铁青的脸色，只怕是早就没了呼吸。 “将三皇子从祥贵嫔怀中接过来。”林安听后，大着胆子刚要凑上去。掌心还未落下，祥贵嫔却是猛然往后一躲：“别动我的孩子！” 她死死的抱着三皇子，跪在箫煜的面前：“万岁爷，求您救救瑞儿，救救瑞儿。” “带祥贵嫔下去。”箫煜目光艰难的落在三皇子脸上，一句话堵在喉咙中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林安刚要上前去拉祥贵嫔。这时，屋内的接生嬷嬷慌里慌张的跑了出来：“不好了，不好了。” 接生嬷嬷慌里慌张的大喊道：“沈贵嫔难产了！” 第287章平安产子沈芙难产。大门紧闭着，血腥气味浓郁的吓人。婆子们的声响从屋内传出。箫煜站在门口，却始终听不到沈芙的声音。他眼眸紧闭着，面上的表情令人瞧不出。这时一阵开门声响，箫煜立即睁开眼眸。却见出来的不是别人，而是几个宫女。宫女端着铜盆走了出来，神色克制不住的慌张。箫煜站的高，一眼便足以看见那铜盆中一盆盆放着的都是血水。箫煜的目光在对上那血水后，眼眸瞬间缩紧。万岁爷朝着门口便直接冲了进去。屋内本就乱做了一团，见万岁爷进来，众人急忙行礼：“奴才叩见万岁爷。” 沈芙躺在床榻之上，额头之间冷汗直往下流，小腹中的坠疼让她只觉痛彻心扉。听到门口有人呼喊着万岁爷的名字后，沈芙指尖抓紧了被褥：“万……万岁爷不要过来……” 箫煜这话，让原本撩起帘子的手一瞬间停住。掌心落在水晶帘帐上，手指顿住，试图说服沈芙：“朕想过去看看你。” 沈芙腹中一阵阵的疼的惊呼，她接连倒吸了几口凉气。这她这并非是头一次生子，自是知晓女子生子的时候面容不是那么好看。沈芙知晓，她这一路走来，靠的便是以色侍人。哪怕沈芙看不上这些手段，但却又不得不承认，万岁爷看上她的，只有一副皮囊。 “万岁爷，无……无需过来……”腹中的疼痛一下接着一下，沈芙甚至都能察觉到自己面容的扭曲。这副样子，若是被万岁爷看见。只怕是自己早晚都要失宠。 “可是朕担心你。”箫煜听着里面急促的呼吸，越发的想要进去。 “你放心，朕就看一眼。”箫煜的手落在珠帘上，反反复复的确认道： “朕看一眼就走，确定你没事朕才安心。” 沈芙疼的一阵紧缩，却又硬生生将那股声音压了下去。指尖死死陷入掌心中。直到将掌心掐出痕迹来，她这才清醒几分：“嫔……嫔妾不想见万岁爷。” 此时此刻的情况，沈芙当真儿是没半点儿心思去敷衍他。她疼的浑身是汗，更加的不想让万岁爷看见。 “万岁爷别进来。”沈芙顾不得腹中疼疼，朝着门口又喊了一声。随后想到什么，又重复道：“不然，不然嫔妾日后再也不见万岁爷。” 直到沈芙说出这话才奏效。箫煜的步子停顿在门口，听到这儿到底还是没有进去。 “朕不进去。” 隔着一道帘子，里面的血腥味浓郁至极。箫煜眼眸闭上，手指下意识的摩挲着。 “朕只要你平安！” 手指上的玉扳指依然就不见，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串佛珠。箫煜的手摩挲着那串佛珠，转过身目光看着殿内的一群人：“你们都给朕听好了。” “今日，沈贵嫔生子，你们保贵嫔娘娘平安，朕可保你们今后一生无忧。” “反之，贵嫔娘娘若是出了任何差错，你们项上人头难保。” 万岁爷说完这话，便就转身离开。留下一群奴才们惊慌失措。万岁爷这字里行间的威胁，无人听不明白。连着外面站着的荣贵妃等人，听到这话后也是接连变了脸色。所有人心中都清楚明了，若是沈贵嫔今日出了什么事，只怕是这后宫的天都要塌了。只是不知道，这沈贵嫔难产，到底能不能平安生下孩子。荣贵妃站在众人中间，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劝慰道：“万岁爷，您无需担心，沈贵嫔正在生产，很快小皇子小公主就出来。” “屋内太医奴才都在，接生嬷嬷也在里面，沈贵嫔一定会没事的，万岁爷您就放宽心吧。” 箫煜听到这话，面上紧绷着的脸色却是半点儿都不松懈。他站在门口，隔着一道门听着里面的声响，漆黑的眼眸中眼底的冷意，让人无法靠近。 “万岁爷，沈贵嫔一定会没事的，您一直守着也不是办法。”荣贵妃劝说了许久，万岁爷却都一直不回。她忍不住凑上前：“这里有嫔妾，万岁爷您放心便是。” 宫中子嗣虽少，但之前也并非不是没有嫔妃怀过身孕。之前几次，万岁爷可从来没有在门口亲自守着的情况。荣贵妃想到什么，心中忍不住的酸涩。可无奈她劝了许久，却不料万岁爷却是看都不朝她那儿看上一眼。径直的从她面前走过，直到椅子上坐了下来：“朕在这儿守着。” 荣贵妃只觉得万岁爷这将自己当做空气一幕，深深地刺痛了自己。她瞬间捏紧掌心，看着身后的好几个嫔妃。大雨之中，嫔妃们脸上的神色可谓是各有异色。今晚上，怕是无眠了。天都黑了，这一晚上也不知道沈芙要生到什么时候。后宫的嫔妃们哪个不将眼睛落在沈芙的身上？眼看着沈芙这胎生子不顺利，嫔妃们自然也要来跟着看看热闹。荣贵妃的眼神在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随后扶着嬷嬷的手跟着坐下。 “万岁爷。”大雨磅礴，眼看着天都黑了，林安撑着油纸伞上前。 “万岁爷，三皇子……”头顶的油纸灯笼晃荡，林安这才看见人群中的荣贵妃。 “三皇子怎么了？”荣贵妃看见林安的脸色，明知故问道。他心中暗道不好，利索的在地上打了个千儿：“娘娘，三皇子他……” 三皇子之前也在长春宫中养过一段时日的，虽不知感情如何，可今日这个场景，明显的是不宜发生更多的事。林安面色犹豫着，不知如何回答。抬头瞧见万岁爷的眼神，心中更是忍不住的深深地叹了口气。沈贵嫔生产，万岁爷本就担心至极。可偏偏又遇上三皇子的事。想到刚刚三皇子那张乌青的脸，林安忍不住的苦涩。万岁爷的子嗣本就稀少，如今沈贵嫔又正在难产。林安不敢想，若是沈贵嫔出了什么事，日后这后宫怕是不能善了。 “林安？”荣贵妃见林安许久不回，拧着眉心催促。林安回过神来，干脆道：“三皇子病了，祥贵嫔娘娘正在门口求太医呢。” “病了？”荣贵妃佯装疑惑。心中却是忍不住的嗤，哪里是病了，分明是死了。屋内的声响一阵又一阵，偶尔才传来几声沈芙的哭声。只是那动静不大，如猫儿一样，似是痛极了才会跟着喊上两句。反倒是门口的祥贵嫔，抱着三皇子在雨中一声声的哀嚎。雨下的太大，头顶又时不时的传来大雷鸣声儿。林安跪在地上，看着眼面前的万岁爷，又转头看着身后哭喊个不停的祥贵嫔。 “万岁爷……”林安犹豫着上前：“雨下的这么大，祥贵嫔这么一直跪着，时间长了怕是会坚持不住。” 箫煜坐在太师椅上，一身佛衣掩盖在黑夜中。有顶悬挂着的灯笼随着风微微摇晃着，昏黄的灯晕打在万岁爷的脸上。一半在光亮中，另一半掩盖在黑暗里：“你去劝她回去。” 这个她，指的是谁，自然不用多想。 “是。”林安不敢犹豫，连忙往后走。黑夜雨下的越大，祥贵嫔身子已经冻得瑟瑟发抖。她抱着三皇子的尸体跪在青石板上，直到看见林安过来的，才猛然抬起头： “林公公，林公公太医呢？” 祥贵嫔抱着三皇子的身子，整个人近乎执拗的朝着林安看去。 “快让太医来，让太医来救救我的瑞儿。”祥贵嫔抱着怀中的三皇子，膝行着上前：“瑞儿，瑞儿你快些醒醒。” 林安对上那双眼睛，眼神之中有着片刻的恍惚。他从没想过，祥贵嫔这样的人，会真的为三皇子伤心。林安回过神，目光落在三皇子那张脸上，面上浮现出几分不忍：“娘娘，三皇子已经去了，您节哀。” 三皇子这副样子看去，显然就早就没了命。此时别说是太医，怕是大罗神仙也是救不活的。 “夜已深，雨下的太大，奴才还是送娘娘您回去吧。” 林安弯腰，拉着地上的祥贵嫔就要起身，只是掌心才刚放下，祥贵嫔却是伸出手一把将他挥开。 “滚开，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给本宫快些滚开。” 祥贵嫔死死的抱着怀中的三皇子，雨水打在她那张脸上，她却是一个劲儿的跪在地上，朝着下面磕着头。 “万岁爷，万岁爷求您派人救救三皇子吧。” “瑞儿也是您的孩子啊，您不能如此偏心，见死不救啊万岁爷。”祥贵嫔不相信三皇子是真的没了。怀中之人还软乎乎的，怎么可能会就这么没了命？她跪在大雨之中，拼命的摇着头。怎么也不肯接受这个现实。林安这下彻底为难。拉又不敢拉，想要将三皇子从祥贵嫔怀中夺走更是不成。折腾了许久都劝不回去。雨下的大，一下下砸在人脸上。林安带着几个太监们将祥贵嫔搞的几乎筋疲力竭了，却也没有成功将祥贵嫔劝回去。林安无法，只能亲自撑着伞，给祥贵嫔遮一遮。雨声隆隆作响，越下越大。他看着前方，默默念叨着，今晚上怕又是一个不眠夜。合欢殿中，太医们进去后就一直没有再出来。万岁爷守在门口，一整晚过去，脸色越发的冷。四周嫔妃们站着，瞧见这一幕，也无人敢上前说话。直到天明，头顶浮出一丝光亮。紧闭着的屋内，这才传来一声婴儿的哭声。 “生了！生了！” 听到这个动静后，所有人面上的表情都瞬息万变。荣贵妃一直期盼着的心，瞬间沉落谷底。她掀开眼眸，却对上万岁爷那张脸上的神情。那张如刀锋斧刻般俊朗的脸上，此时先浮现而出的不是惊喜，而是松懈。万岁爷骤然松了口气，面上的担忧瞬间融化，他站起身。雕花红漆的木门被人推开，接生嬷嬷抱着婴儿走了出来：“恭喜万岁爷，贵嫔娘娘给万岁爷生了……” 接生嬷嬷刚要跪下，箫煜便直接越过她朝着屋内走去。嬷嬷半弯着的身子还未站直，抱着孩子有些无措。万岁爷怎么看都没看就走了。荣贵妃看着万岁爷的背影，起身伸出手将人扶起来，目光看向接生嬷嬷的手怀中：“是位皇子还是位公主？” 接生嬷嬷受宠若惊，惊喜的将手中的孩子凑到荣贵妃面前，示意她看：“回贵妃娘娘，是位皇子！” “皇子啊。”荣贵妃眼神紧闭，片刻之后才缓缓睁开。她垂下眼眸，看着襁褓中的婴儿，片刻之后才缓缓勾起唇角： “皇子好，宫里如今有五皇子了！” 第288章五皇子紫苏在一旁守着，瞧见荣贵妃的眼神，连忙上前示意嬷嬷将五皇子给抱了回去。 “贵妃娘娘，五皇子还小，奴婢先将五皇子给抱回去。” 荣贵妃看着紫苏像是护鸡崽一样将五皇子护在怀中，面上似有若无的笑了笑。倒是没露出什么异色：“这里风大，你抱回去吧。” 紫苏瞬间松了口气。荣贵妃瞧了一眼里面，万岁爷是身影早就已经在里面守着了。这个时候她若是过去，只怕也是自讨没趣儿：“沈贵嫔已经平安产子，大家跟着守了一晚上也都累了，都各自回宫吧。” 荣贵妃话音落下，众人面上都不好看。这五皇子的到来，对她们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沈芙平日里已经足够受宠，如今又产下五皇子，那就等于是如虎添翼。万岁爷平日里已经够宠爱她了，这下她身边又多了位五皇子。日后这合欢殿岂不是成了万岁爷的寝宫？这整个后宫还不是任由沈芙一个人说了算？ “娘娘。”到底还是有人忍不住，走了上前：“贵妃娘娘，您要为嫔妾们讨回公道啊。” “万岁爷如今的心怕是都已经被这沈贵嫔勾走了。” 万岁爷都多久没去过后宫了，就算是去，也是去的旁人那儿。来人手握紧袖子，面容嫉妒：“如今沈贵嫔生下五皇子，以万岁爷对沈贵嫔的宠爱程度，改天若是立下五皇子为太子，怕是沈贵嫔的身份都要跟着水涨船高了。” “贵妃娘娘，您要想想办法啊。” 荣贵妃垂下眼眸，死死的盯着来人看了一眼。沈芙如今已是一宫主位的贵嫔，小小年纪就已经坐稳了旁人多年都坐不上的宝座。就这一宫主位，还要升？晋升为妃？还是晋升为贵妃？荣贵妃冷笑一声，冰冷的眼眸死死的盯着来人看了一眼：“你的意思是，万岁爷要将本宫的贵妃之位给沈贵嫔坐了？” 说话之人吓得连忙低下头，眼眸都不敢抬起后：“娘，娘娘，嫔妾并非是这个意思。” “本宫管你是什么意思，管好你自己的嘴，若在让本宫听到这些乱嚼舌根的话，本宫定然要将你扔到慎刑司去！” ‘砰’的一声，说话之人吓得双膝一软，立即跪了下来。荣贵妃瞧着她那抖若筛糠的样子，这才冷笑一声，扶着秦嬷嬷的手出去。荣贵妃一路扶着嬷嬷的手，走到极快。直到走出合欢殿的门，面上的神色才算是一点点冷了下来：“你说沈芙为何这么好运？” “得了万岁爷的宠爱，如今又得了个儿子，好似这天下所有的，最好的都应当是她的一样。” 她指尖揉着太阳穴，说这话的时候目光露出几分迷茫。刚刚那些话，她并非不是没有想过。以万岁爷对沈芙的宠爱，荣贵妃怎能不怕自己的贵妃之位，日后被沈芙给夺去？从入宫开始，沈芙就是一直盛宠着，万岁爷自打遇到她开始，便对旁人不一样。她一直以为，沈芙再如何受宠，日后的地位也不会在她之上。也一直以为，万岁爷对沈芙诸多纵容，大部分都是因为沈芙怀有身孕的缘故。可直到今日看见沈芙生产时的场景。荣贵妃想到万岁爷的眼神，还有刚刚那一闪而过的举动。她这才知道，之前的一切根本就是自欺欺人。万岁爷关心的一直都是沈芙的本人，而不是因为她腹中怀有龙裔。更甚至是，在万岁爷心中，沈芙怕是比龙裔还要重要。荣贵妃想到这里，伸出指腹狠狠地揉了几下眉心：“嬷嬷，你说本宫日后该如何？” 扳倒了淑贵嫔，来了位沈贵嫔。除去一个三皇子，如今又来了个五皇子。这万岁爷的恩宠与宠爱，好像从始至终都不曾落在她身上。荣贵妃的眼神中满是迷茫，秦嬷嬷上前给她理了理身上的斗篷，这才道：“凡事皆有办法，沈贵嫔再受宠，娘娘您也是这后宫中唯一的贵妃。” “再说了，娘娘您忘了，这后宫中还有太后娘娘在呢。太后娘娘一定不会任由万岁爷胡来的。” 荣贵妃紧闭着的眼眸轻颤了颤：“但愿如此。” * ******* 沈芙生下五皇子的消息，很快就传的后宫人尽皆知。哪怕是知道，沈芙这胎是男是女都有可能，可等着生下来当真儿确定是皇子之后，嫔妃们还是酸意难忍。一时之间，后宫的瓷器都不知道碎了多少。沈芙这命，也好的令人太嫉妒了些。至于这些，沈芙如今还是暂且不知的。沈芙生产，可谓是九死一生，身体虚弱的很，一直昏迷直到第二日才醒。床榻边，沈芙才刚动了动，屋内的人就察觉到了动静：“沈芙？” 万岁爷就坐在床榻边，一双眼睛熬的通红，此时他正站在沈芙床头，对着沈芙轻轻道： “沈芙，是朕。”他掌心放在沈芙的眼前：“快些醒醒。” “万……万岁爷？”沈芙半眯着的眼眸一点点的睁开。目光对上万岁爷后，漆黑的眼眸才一点点浮起光亮：“嫔……嫔妾，嫔妾的孩子……” 沈芙晕倒之前，就知道自己已经生下了皇子。她拼下最后一口气，确保那个孩子是健康的之后，这才放心的晕厥过去。只是如今面对着万岁爷，她却还避免不住的要演上一演。毕竟这男子又不懂女子的艰辛，更加共感不了十月怀胎的生产之苦。要想让他知道这其中的危险与艰难，就得让他知道，自己为此受了多少的苦。毕竟轻易得来的东西总是珍贵一些，反之，得来的太容易，又有几个人会珍惜？沈芙故意偏过头，露出自己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苍白如玉的脸上血色尽褪，乌黑的发丝黏在脸上，非但不显得凌乱不堪，反倒是显得人娇怯孱弱。一袭洁白寝衣穿在身上，生产过后的沈芙，非但无一丝狼狈，更是越发添了可人可怜起来。箫煜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轻轻将沈芙鬓边的长发朝耳后拂去：“你受苦了。” “万岁爷不要这么看着嫔妾。”沈芙连忙低下头，故意撇开万岁爷的目光。 “嫔妾这副样子不好看了。”沈芙故意就将发丝理了理，眼眸带着胆怯。她晕倒之前，就故意整理过，此时故意这么说，不过是想让万岁爷怜惜罢了。果然，箫煜面对着沈芙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双平日里无什么表情的眼眸中，克制不住的闪过几丝心疼。 “你无论什么时候，在朕的心中都是好看的。” 万岁爷这话虽是听不出真假，但是沈芙心中却是同样受用。无论此时万岁爷心中所想的是什么，但是至少万岁爷此时对她是心存心疼的。沈芙转身咳嗽了一声，低头娇怯：“万岁爷就会诓骗嫔妾。” 她声音轻轻地，语气中却满是欢喜。箫煜握着沈芙的掌心，只觉得这瞬间心口处跟着一点点平缓下来。 “沈芙。”万岁爷坐在床榻边，握住沈芙的手。沈芙掌心一阵僵硬，察觉到万岁爷只怕是要说什么。果然，瞬间的宁静之后，万岁爷不知是想到什么，突然就变得沉默下来。 “沈芙，朕的三皇子没了。” 从三皇子出事，到现在。箫煜一直都是坚毅的，仿若是无坚不摧的。可就在此时此刻，他面对着沈芙，这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他抱着沈芙的掌心，声音中透出迷茫与心疼：“朕刚刚失去了一个孩子。” 万岁爷是声音是如此迷茫，乃至于沈芙再铁石心肠都能听见其中的痛楚。她忍不住，伸出手放在万岁爷的头上。帝王的头应当是无人碰过的，沈芙的掌心刚落上去。那挺直的背脊骨便跟着一僵。沈芙的目光时刻注意着，见万岁爷半晌后一直没什么动作，这才大着胆子用力揉了揉万岁爷的脑袋。另一只手抱住万岁爷，将他拥入怀中：“万岁爷放心，还有嫔妾在这儿呢。” 沈芙的声音温柔如水，她刚为万岁爷拼死生下个孩子。而刚刚失去三皇子的帝王，此时又正是最柔弱的时候。她将万岁爷与自己，牢牢绑定在一起。日后，就算是年久色衰，沈芙哪怕是失宠。可凭借今日，这份难得敞开心扉的瞬间，她手中只怕也会多上一张王牌：“嫔妾与孩子会一直陪在万岁爷身边，守着万岁爷。” 万岁爷没说话，也没将沈芙的手从头上拿下。他只是低下头，将脑袋落入沈芙的怀中。沈芙只觉得怀中之人的身子逐渐变得柔软，紧闭着眼眸连着呼吸都逐渐的平缓下来。屋内静悄悄儿的，万岁爷在沈芙这儿待了许久。紧闭着眼眸，抱着沈芙的身子，不知是睡了还是在一直清醒着。只是起身之时，那张脸上却又恢复了以往的情绪：“朕还有事要处理。” 万岁爷的眉眼间恢复了以往的冷峻。沈芙看见万岁爷的表情，猜到他要去处理三皇子的事。忍不住的抬起头：“万岁爷。” 箫煜整理着龙袍的手顿住，掌心落在沈芙的脸颊上，随后附身将沈芙身上的毯子盖好：“你好好养着身子，朕改日再来看你。” 万岁爷一走，合欢殿的奴才们才刚进来。 “娘娘，娘娘您醒了。” 捧着药碗进来的紫苏高兴的大喊，连忙将手中的汤药放回桌面上。 “娘娘，您总算是醒了。” 沈芙目光从门口收回，眼眸落在自己的小腹上时，还忍不住的带着几分迷茫。刚在万岁爷面前，沈芙未曾表现出来。但是此时，她却是有些迷茫，自己当真儿是生下了孩子。瞧见小主的眼神，紫苏立即像是知道些什么，连忙道：“娘娘放心，五皇子正在奶娘那儿喝奶呢。” “五皇子……”沈芙听到这里，神色有着片刻的恍惚。上辈子她生的也是个皇子。万岁爷子嗣稀少，各宫嫔妃一直未能有孕。当年，沈情如就是凭借这一点，这才借着怀孕生子一点点往上爬。上辈子，沈芙生之前，依稀是听过，嫔妃们是没有身孕的。这样一想，上辈子那个孩子生下来，应当也是五皇子。兜兜转转，这个孩子命中注定还是她的。沈芙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