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脚的学徒,一些人运气不好,被卖去学杂耍和唱戏,受了不少折磨。 有些主人家好说话,愿意放人,有些就想要刁难,好再李青宏在城东城西都认识一些人,稍微再给多加点银子,也将人弄了出来。 好再农家女子生的粗大,再加上从小干活,风吹日晒雨淋,面目大都粗糙,倒是免去了沦落风尘的苦楚。 跑了小半个外城,除却几个跟着主人家南下的,其他的大都被救了回来,不管男女,俱是呜呜滔滔的哭了起来。 从前只觉得在家里难,尤其是饿肚子的时候,但被卖了之后,不单不敢吃饱,动辄挨打挨骂,即便被主人家打死都不算什么,每天像是噩梦一般,根本不是人过的日子。 他们知道李家兄弟赎身花了不少银子,一个个都说要留下来帮着干活还债,要不他们回老家种田,怕是一辈子都还不起赎身的钱。 这个倒是不急,李青文先往老家写信,把他们的事情先告诉回去,至于其他的,等过了年再说。 这里面有几个人看着李青文的眼神有些闪躲,小时候,他们取笑过李青文傻,虽然被李青风揍的不敢当面骂,但背后骂过不少。 没想到,他们遭逢大难,却是被当年骂过的人给救了。 住进后院后,他们私下里找到了李青文,跪下去,头磕的梆梆响,骂自己从前不是人。 等他们磕完头,李青文一个个的扶起来,小时候的种种,纯纯的恶意应该少,大都是跟着其他人胡闹,既然赔礼,他就原谅了。 这下人更多了,李青宏还是把后面的院子重新砌了一道,分成了两处,开了侧门,这样男女分开住更方便些。 腊月最后的几天,因为这些事情,反而比之前更忙,好再他们人多,不差下力气的,除了请人看日子,倒是没找别的人干活。 林婉君对并州这些女孩颇为照顾,找大夫给她们看病,又将自己的衣服拿出来给她们,同住在偏院,帮了不少忙。 虽然大都沾亲带故,但毕竟男女有别,有林婉君在,李青宏省去了不少烦恼。 这是李青文第二次在京城过年。 他们人多,过年前一天铺子便不再接待客人,但也没空着,大家关门后在里面包饺子。 除了并州过年必吃的酸菜馅,还给林婉君特意弄了湖州的甜汤圆,另外又包了各种肉馅的,一天下来,用了好几袋子面。 包好的饺子放在外头冻了一夜,过年当天,李青文拉着冻饺子和芝麻汤圆送到私塾,分给同窗还有月北私塾没有回去的人。 跟李青文不一样,很多人都是独自一人在京城求学,家境好的,吃喝不愁,在哪里过年都一样,但也有很多清寒贫苦的人,除了日夜苦读,靠抄书、撰写碑文、作笺启铭表赚钱,着实的不容易。 雪音私塾倒是好些,月北私塾中,李青文时常听说有人看书晕倒,大都是兼顾学业和赚钱而累倒的。 看到他们,李青文就会想到二哥,当年十几岁的时候,一个人千里迢迢跟随商队到京城,然后节衣缩食的读书求学,何其辛苦。 不由得,心有戚戚焉。 东西两个铺子的人,还有被救回来的这些,人数太多,这个年过的着实有些与众不同。 门窗关着,铺子里面点着灯火,每张桌子上都摆满了热腾腾的饭菜,大家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吃喝的同时守岁。 过了这个年,李青文已经二十岁,二十弱冠,他成年了。 虽然没有喝酒,但看着桌上的灯光,李青文有些恍惚。 有时觉得时间过的慢,有时又觉得快,回头看看过往,好像离自己都很远。 离开边城不到一年,他感觉自己像是出走了好久,想家里的爹娘哥嫂侄子,想毛毛它们,想骡马和羊…… 也想江淙。 在床上滚了两圈,李青文差点把肚子里的东西吐出来,赶紧躺好。 晚上他不想吃这么多的,这个让,那个夹菜,结果不小心吃多了。 因为睡不着,李青文又起身,看了一会儿书,待眼皮沉了,才钻回被窝,很快便睡了过去。 大年初一,吃完饭,李青宏他们去东城和西城的街坊邻居那里拜年,李青文则去问候私塾里的同窗们。 从初一到十五,京城的庙会不断,极其的热闹,但这份热闹注定跟李青文没有关系,他一个二月就要考试的人,过了年就得把脑袋扎进书里面。 苏元宝要跟他爹和小叔走亲访友,只跟李青文过来贴贴就去忙了。 省试考的科目跟乡试一样,内容也大同小异,就是贴经再加上几本史书和律书,不过听说今年的策要减一,另外加两道论,现在各个私塾学院之间都在相互打探。 新年伊始,李青文也把学习时间加了一个时辰,同室的陈泰发热咳嗽,秦屿和朱祖元也被传染了,同时学堂中不少人也中招,咳嗽声音此起彼伏。 李青文尚且还算是精神。 为了驱毒,卧房和学堂天天洒醋,烧艾草,别人鼻子堵了,倒是没啥,李青文这个没有生病的人,每天都被熏的头大。 身体和学业的双重负担下,不少人病倒,原本想早点跟李青文团聚的苏元宝,也因为这场风寒,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读书。 怕弟弟也害病,李青宏一日三顿饭都让人来给李青文送,顿顿少不了一大桶滚烫的姜糖水,这些水一个人喝不完,有时有时进了室友的肚子,有时被徐青元喝下。 春闱在即,李青宏想要替弟弟分忧,但又不知道该做啥,便去了庙里上香祈福,祈福管用不管用一时看不出来,倒是给自己弄出了一桩良缘。 第228章 去年秋闱前, 李青宏去庙里上香,给幺弟求了一个上上签。 下山时,碰到一位丢了钱袋的姑娘, 顺手借了一百个铜板,后来回家, 这位姑娘的家人还回了钱。 原本以为这事便了结了,结果过完年, 李青宏再去上香, 又碰巧遇到了这位姑娘。 这位姑娘并不是一个人, 同行的还有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子, 另外还有两个相熟的婶子,她们应该是一同来庙中,回去的时候车坏了。 当时时间快要黑了,不管是车夫还是女人们都急的冒汗, 李青宏停下来, 本来想看看能不能帮着修一下,结果一看弄不好, 就让人拉着这些女眷先回去,他跟车夫费了些力气将车推走。 因为这位姓陆的姑娘两次受了李青宏相助,同行的婶子知道后, 回去打听了一番,想要跟俩人牵个线。 李青宏早就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他心里一直记着爹娘的话, 有人做媒便认认真真的相看起来。 虽然说这缘分来的晚,但牵上头后倒是顺利的很, 就在李青文挑灯夜战之时, 不知道三哥的终身大事有了眉目。 徐青元用了几个月功夫学好了唢呐, 但是李青文读书尚且顾不上,暂且没得学这个。 过了年以后,李青文长在月北私塾,寒冬还没过去,他穿的厚倒是好些,不少人都冻的手脚冰凉,写字前都要放在嘴边呵半天的热气。 虽然只隔了几年,但李青文来京城读书时,带了不少多少值钱的玩意,和李青卓当年来时完全不同。 虽然他不乱花,但也不差钱,不比那些富贵人家,比月北私塾这些读书人可强多了,尤其是看到这些人用的纸糙墨淡,李青文更觉得求学之路艰难。 帖经李青文已经不再浪费时间,不管是背、还是写,亦或者是注义,一点问题都没有,甚至他还多比考试内容更多的背了几本书。 诗赋这块,李青文自己押了几个韵,其中的一对诗词和赋,分别用了他接到边城的信,以及收到信之后做了几个梦的内容,有感而发,写的时候如泼墨,写完自己看,顿觉脸上发烫。 就、就是有点肉麻…… 没有办法,分开的太久了,想念甚多,忍不住便从笔尖流淌出来。 看完这诗词和赋,李青卓问他,是不是有了喜欢的人。 因为他们哥俩都是一样的,不擅长诗赋,所以做题时,常以写景、行旅、送别和托物言志为主,李青文的这篇爱慕之情溢于言表,秾艳华美,跟其他的诗赋相差太多。 李青文的脖子都红了,但他穿的多,挡住了,“就是做了个梦……” “仔儿,若是考试不拘韵,只凭着你这两首诗赋,便能名列前茅。” 反复研读后,李青卓给了弟弟这样的评判。 李青文本身也很喜欢,再加上二哥也如此夸赞,便又分别将诗、赋钻研了多日,另外换了三组韵。 才过完年,就有大江南北的学子陆续抵达京城,京城的客栈供不应求。 为了不耽误二月的考试,很多州府的读书人在去年十月考中后,便立刻辞别夫子和家人上京,山高水长,路上艰难,一切哪有那么顺利的,早到总比迟到强。 来的早的读书人,有些关起门继续苦读,有些则拿着拜帖拜访各个私塾和学院,得到首肯后,便和这里的举子同读书。 雪音私塾就来了不少,其中还有两个是徐青元的侄子。 收到了徐青元的侄子从家乡带来的糖,李青文才知道,徐家是有名的书香门第,还有徐青元辈分挺大,他的两个侄子比他岁数还长…… 不知道是他们谦虚还是真的仰慕,徐家这俩人对徐青元都极其的恭敬和佩服,每次看到俩人两眼放光的跟他们小叔说话,李青文脑袋里不由自主的就会浮现出,徐青元双手抓着骨头啃的满嘴油光的一幕幕。 徐家两个侄子想要小叔指导诗赋,李青文也跟着一起,结果真的跟着学了不少。 徐青元以赋更为见长,清雅秀丽,婉约柔美,李青文想,难怪他侄子这样的心服口服,着实厉害。 私塾的人都以为徐夫子精通音律和书法,倒是少见他在诗词歌赋上一展身手,李青文觉得这人还真是座宝藏。 虽然俩人关系算是很亲近了,李青文还是没有问徐青元,为甚么不不参加科举,因为这话,可能很多人已经问过了。 既然四年了,他还没有这个打算,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二月初九,备受瞩目的省试开始了,依旧是尚书省的礼部主持这场考试。 依旧是三场考试,不过每场一天,每场相隔两日。 去年的乡试,李青文跟京兆府的诸位读书人一同考试,今年的省试,则是跟前几年考中的举子一同,坐在这里的每一个都是乡试中百里挑一的人。 第一场考试依旧没有任何悬念,李青文没让任何人来送他,但出了门,还是看到了三哥。 休息这两日,李青文一点都没耽搁,把厚厚几个诗词本子给翻的都合不拢了。 第二场考试天气极好,李青文被分配的位置也好,明媚的阳光照在脸上,微醺。 卷子发下来后,李青文心中大定,诗限制了言韵,赋限了韵部,但是都是他押中的,所以将烂熟于心的诗赋誊写在纸上便可以了。 落笔的一瞬间,李青文嘴角突然勾起,两辈子第一次写情书,竟然是在这种场合,根本是预想不到的事情。 不过,也亏得是考试,卷子除了他和几位评卷学士,不会有其他人看到,所以,他无论如何写出自己的爱慕和思念,都不会觉得羞。 第二场考完,李青文就不怎担心了,时务策他自己非常有信心,即便今年加了论,其他人也是第一次,他相信自己应对新出来的考试内容,不会比别人差。 因为怕李青文多想,他考完每一次,李青宏等人都不会多问,而是掰着手指头算日子,给李青文准备东西,因为他考完试,就得离开京城去往洪州。 洪州和京城之间也不近,李青宏又要开新铺子,没法跟着一同去,自然就得多操心。 第三场考试准时开始,果然新增了两道论,评论新帝登基后的几项政令,对于这种题,先歌颂一番,然后再增加一些自己的见解就好了,对于李青文来说,这个新增的论,跟从前没甚区别,依旧是把自己想写的写上便可。 省试中的时务策,李青文写的都是民生保障方面的建议,全是公共卫生方面,各地官府组织消灭“老鼠、苍蝇、蚊子、臭虫”这四害,就能消灭许多疾病的感染和传播,还有就是喝烧开的水、多盖茅厕和疫病的防治等等。 这里的科技水平不发达,李青文就尽量用前世的种种简单朴素的手段和方法,尽量改善民生,帮助别人,也是帮助自己。 人无法脱离周围而生活,他也一样,尽自己所能向朝廷提议,若是能得到重视,百姓之福,也是天下之福。 放下笔时,李青文静坐了许久,他现在明白,如果在边城,能帮的只有亲朋好友和乡邻,他来考试,可能一个小小的举动,会让更多的人受益。 可能他一个人力量实在是微小,但却是一粒小小的种子,待伸展枝叶后,有可能是一株小草,也可能是一棵参天大树。 三场考完,李青文出了院门,刚伸了一个懒腰,手里的篮子被接走,李青宏故作神秘的笑,“仔儿,回来有惊喜等着你!!” 可是,李青文被三个室友紧紧的抓住,到底也没能坐上回家的车。 陈泰冲李青宏喊道:“李三哥,今天不用等你弟弟了,我们照看他!” 为了准备今年的考试,所有人气都顾不得多喘几口,此番考完,憋着的这口长长的气都想宣泄出来,私塾的一众举子相约去喝酒,一个都不能少。 被一群人拥走时,李青文甚至都没能跟三哥多说一句话。 李青文鲜少出来玩,全凭他们做主,左右手被秦屿和朱祖元抓了一路,待下车后,知道跑不了,这俩人才撒手。 看着面前挂满了红色灯笼的小楼,李青文觉得霎是喜庆,随口问道:“这是哪儿?” “恣华阁啊。”旁边有人说道:“你都来京城这么久了,还不知道这里?” 这个名字倒是有点耳熟,李青文并有多想,跟着一众同窗进门,被胭脂香气熏的连打了三个喷嚏。 上了楼,一个个美人捧着装满酒的铜壶进来,看着那半遮半露的衣服,李青文突然想起来了。 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挨着他的手臂坐下时,李青文“腾”的一下站起来,“我、我不喝酒……” 看着他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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