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男女_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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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感觉到这里与内陆的不同。雪更大了，路面上经常能见到金发碧眼的佬毛子，以及俄区流出来的手工艺品，生活用品。生活村内的一些建筑也是五花八门，有不少俄式的吊桥，老楼，以及中式现代的基础建筑。众人在食宿店待了半天后，小柏突然找到了何大川，蒋学，以及孟玺。房间内。小柏坐在椅子上，笑看着何大川说道：“川哥，这到地方了，有些事我也不瞒你了，其实咱们要干的活儿，不是挖矿。” 何大川皱了皱眉；“不是挖矿是什么？” “是搞工程。”小柏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之前谈好的价钱不变，一个人一年三万，但工作性质有所区别。这个活儿，要严格保密，工程不结束，谁都不能出来。” “你在玩什么？我是来挖矿的，谁跟你干工程啊！”何大川立即起身骂道：“妈了个B的，这个小虎咋回事儿啊，玩老子？” “川哥，你别激动，你听我说完。” “说个几把完啊！”蒋学也站起来骂道：“当初咋说的？我们接的是来这儿挖矿的活，不是跟你搞工程。大老远的跑了几千公里，你最后跟我说活儿变了，这不玩人吗？” 小柏抬头看向蒋学：“兄弟，你先坐下。” “我坐不下！”蒋学顶着说道：“大川，你赶紧给你那个朋友打个电话，问问他咋回事儿。” 小柏挠了挠头，一言不发地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咣当！” 站在门口处的两名青年，转身打开了木板门。 “呼啦啦！” 门外，十五六个陌生男子，手里明晃晃地拎着长枪，迈步走进了屋内。何大川怔住。 “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小柏面无表情地看着众人问道。 …… 松江。已经被调出军监局的杨程，坐在汽车内冲沈飞说道：“妈的，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了，干不好，真就完了。” 第一八五五章趟到雷了室外，风霜弥漫；室内，剑拔弩张。何大川，孟玺，蒋学等七八个人站在一块，冷眼瞧着刚刚走进来的那群陌生男子。 “什么意思啊，小柏？”何大川眉头紧皱地问道：“吓唬我啊？” 小柏摆了摆手，刚刚进屋的这群人，立马关上门，收了枪，站在了门口两侧。 “川哥，我没有吓唬你。”小柏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和小虎怎么谈的，我不清楚，但我跟他说的是，这边有工程需要点人，他给我每叫一个，我就给他一个人头的提成。” “他跟我说的是挖矿。” “那是你们之间的事儿。”小柏歪脖看着何大川说道：“站在我的角度，钱我已经给小虎了，那工程你们就必须得干。” “我要不干呢？！”何大川旁边的一名兄弟喝问道。 “不干就整死你。”小柏语气冰冷地回道。何大川咬了咬牙：“兄弟，这事儿我冲你说不着，我给小虎打个电话。” “呵呵，你觉得他还能接你电话吗？”小柏笑着问道。何大川攥了攥拳头，脸色凝重地坐在了小柏面前：“兄弟，咱们都是道上跑的车，就这点事儿，没必要搞得舞枪弄棒的。我让人晃了，这我认了，你说个道，这事儿怎么才能解？” “干活，就算解了。”小柏回。 “花钱能不能解？” “不是钱的事儿，我缺人。”小柏拒绝。何大川拧着眉毛：“兄弟，没必要逼的这么死吧？” “川哥，你来北风口主要是为了躲事儿，这挖矿还是干工程，对你来说区别大吗？”小柏语气缓和几分说道：“干哪个都是挣钱，又不用你们领头的亲自干活，你何必较真呢？” “要是好活儿，你亮枪跟我谈吗？”何大川反问。 “你听话，它就是好活儿。”小柏手掌轻敲着桌面说道：“明跟你说了吧，钱这东西不算事儿，只要你把工人管理好，我按月给你发工资都行。” 何大川舔着嘴唇，没有吭声。 “川哥，这是北风口，不是藏原。”小柏站起身，双手扶着桌面说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你说呢？” 何大川盯着他，目光凛冽。蒋学闻声立即上前，左手拍在何大川的肩膀上按了一下，脸上带着笑意冲小柏说道：“兄弟，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这说好的事儿变了，大家心里都没底。” “不用没底，把活儿干好就行。”小柏回。 “这都到地方了，我能问问是什么活儿吗？”蒋学看着他问道。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小柏双眼盯着何大川，话语简短地说道：“和你好好谈，是看在你跟小虎是朋友的份上……川哥，别让我难做，也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说完，小柏话语简短地吩咐道：“把他们的枪收上来，再搜一遍身，确定没有通信设备后，马上出发。” “兄弟，你等等。”何大川起身。小柏根本不理他，推门就走出了房间。 “把枪都交出来，”领头的陌生男子，话语强硬地说道；“把你们的人也叫过来，搜身。” 此役至此，反抗肯定是没有任何机会，大家也就只能配合了。蒋学借着去叫人的功夫，右手插在衣服兜里，食指盲按着夹层内的军用电码器，不停的在向外发送信息。大约十五分钟后，蒋学把信息传递完毕后，第一时间找了个机会，顺手把电码器拆开扔掉。这次搜身不比之前，上一次主要是针对“工人”，管事儿的糊弄糊弄就行。但现在到了地方，小柏也已经摊牌了，很明显这是要扒皮式地搜身了，电码器肯定藏不住。不到五十个人，聚集在了食宿店的大院内，站成了数排。七八个男子徒手搜着众人的身体，另外两人则是拿着电子探测仪，扫众人的全身。 “工人们”不干了，纷纷抗议，怒骂，但喊声没持续多久，那名领头的陌生男子，直接冲地面崩了两枪，话语简短地说道：“谁再喊，我弄死他。” 这时，孟玺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这个食宿店里的老板，打工的，好像全跟这帮人认识，竟然帮着他们一块搜索大家伙的住所，连行李都检查了好几遍。搜完身。院外来了四台拉碎石料的大卡车，小柏摆手吼道：“全上车，快点！” “呼啦啦！” 头辆卡车后侧的车棚内，跳出来二十多名拿枪的男子，与院内的人一块挟持住了众人，将他们硬生生地驱赶上车。 “把那三个领头的，都给我分开，”小柏鸡贼地吼道：“别让他们在一块。” “分开，快点走！” “说你，快走！” “……！” 几个青年上前，将孟玺，何大川，蒋学三人硬分开，向车上押送。 “他妈的，你总得让我给家里打个电话啊！”何大川吼了一嗓子，用意是在提醒蒋学，让他往外送信。蒋学冲着何大川和孟玺轻点了点头，率先上了一辆卡车。十分钟后。车队离去，食宿店内打扫一遍，继续像没事儿一样营业。 …… 八区燕北，军情局，特一情报处的副处长，一路小跑着穿过庞大的办公大院，来到了主楼顶层。 “咚咚！” 副处长呼哧带喘地跑到了总局长办公室前，伸手敲了敲门。 “进！” 室内的人喊道。副处长推门进屋，敬礼后喊道：“报告局座，北风口有重要密电传来！” 办公桌后，军情局中将局长，摆手示意其他人员退去，才轻声问道：“说，什么情报？” “蒋处长用6列电码，传回来了情报，我们已经破译。” “念！”中将局长回。 …… 再过一个小时后。中将局长站在了顾泰安的办公桌前，拿着破译电码后的军用平板念道：“报告司令，以及军情局的领导，我北风口侦查小组，目前基本可以断定，之前兴山匪寇提供的情报属实，在北风口附近或更远距离内，应该确实存在一处秘密建造的军事基地。我们目前在距离北风口，约一百公里左右的新郑生活村李家食宿店，被对方彻底控制。他们大约有二十五人左右，全部携带军用武器，没收了我们的通信设备，进行了非常精细的搜身。据我观察，这些人极大可能是现役军人，他们的执行力很高，并且配备专用的军事通信设备。在未来一段时间内，我或许要跟情报接收部门失去联系，请总局立马派外围军情人员，对我们的位置进行跟踪，锁定敌秘密建造的军事基地。我与外派的十名军情人员，已经做好了杀身成仁的准备，请司令部，军情局放心。特一侦查处处长，蒋学报告。” 顾泰安听完这个报告，立马冲着副官吩咐道：“拨秦禹的电话。” 副官拿起座机，完全凭借记忆拨通了秦禹的号码。 “他妈的，还真趟出雷了。”顾泰安缓缓起身，指着军情局局长说道：“动用你能动用的所有资源，给我务必盯上控制住蒋学的这帮人。” “是！”局长立即回应了一句。 “喂？司令！” 秦禹的声音在电话听筒内传了出来。第一八五六章千里无人区，进绝境顾泰安接起电话，腰板笔直地说道：“蒋学的回电，都已经发到我这里了。目前基本可以确定，你在兴山上搞到的情报是属实的。在北风口附近，或者更远的地方，确实可能存在一个秘密建造的军事基地。军情局这边，我会让他们继续追查，你现在要动用，你在北风口的力量，来追查这个事情，先确定这个基地的位置，再搞清楚里面的情况。” “是！”秦禹立即起身回道：“我马上跟北风口那边沟通。” “好，就这样，有什么问题，我会让军情局直接联系你。” “好，司令！” 二人沟通完毕，结束了通话。秦禹拿起手机，迈步走到窗口处，拨通了吴天胤的号码：“喂，胤哥！” “你派去在外围盯梢的人，已经联系过我了，我知道他们被控制的那个生活村，你别着急，我这边会跟。”吴天胤知道秦禹打电话来的用意，所以率先回了一句。 “那就好。”秦禹语气严肃地说道：“胤哥，这个事儿，现在已经不光是我在搞了，给你打电话的人，也不是我派去的，他们都是八区情报部门的，专门盯这条线的。你务必用用劲儿，帮我照顾好派去的这些人，搞清楚这个基地的确切地点，以及里面的情况。” “我明白。”吴天胤点头。 “行，那你有信儿了，马上给我打电话。” “好。” 吴天胤挂断手机，站在自己的办公室内，转身看向了安仔：“给沿路的牛鬼蛇神打个电话，让他们盯上拉人走的那个车队。” “好。”安仔应了一声，拿起电话走到了窗户旁。吴天胤弯腰坐在破旧的办公椅上，依旧穿着他标志性的老旧军大衣，摸了摸满是胡须的下巴：“呵呵，真怪事儿了啊，北风口这儿趴了这么一伙人，我竟然不知道。” …… 大约八个小时后，晚上11点多。安仔迈步走进了吴天胤的住所，语速很快地说道：“对方的车队，根本就没在北风口停，而是直接进了西伯无人区。” 吴天胤立即起身骂道：“他妈的，我就说嘛，北风口这儿要是趴了这么一伙扎眼的人，咱们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道。秦老黑第一次收集的情报不准确，对方搞的那个什么基地，肯定不在北风口。” “是的，应该在无人区深处，或者是在更靠近俄六区的范围。”安仔回。吴天胤背着手，在屋内走了起来。 “现在的情况有点尴尬，无人区的道路非常简单，我们的人如果直不愣登的跟进去，那很容易引起对方的警觉。”安仔轻声提醒道：“这个活儿不好干。” “动脑子啊。”吴天胤立即做出部署：“命令，新胜生活村的3号仓库，往外放两架直升机，然后给俄区的米哈伊尔打电话，让他跟波尔塔的空中管制单位打招呼，就说咱们要进货，调二百桶飞机燃油过来。” “可以。”安仔想了一下回道：“那途径路线就是西伯无人区呗？” “对，买燃油是其次，主要是让飞机有个正当理由进去，给我盯着对面的车队。”吴天胤点头。 “好，我马上安排。” “等一下！”吴天胤摆手再次叫了一声：“两架直升机也不保险，万一有雪舞天，他们就啥都看不着了。你这样，你再让新胜生活村的拉货车队出五台卡车，也去波尔塔那边拉钢材回来。记住，一定要用带LOGO的集团采购车。” “行。”安仔点头。 “去吧。” 吴天胤摆了摆手，立马走出办公室，伸手打开了蒙着挡灰布的军用沙盘，低头看了一眼西伯无人区附近，眨眼说道：“他妈的，这有一千多平方公里的无人区，周围全是山……上哪儿找什么基地去啊！” …… 次日，晚上九点多。押解蒋学、孟玺、何大川等人的车队，经过三十多个小时的行驶，终于来到了西伯无人区深处，并且在俄区巴什基尔矿业集团旗下的一处开采基地落脚。车队停到了开采基地的仓库内，小柏就带人下了车。 “小柏。”何大川从车棚内探出头来，张嘴想要说话。 “呼啦啦！” 二十多名穿着军装的男子，从仓库里侧钻了出来，直接举枪对准了卡车车尾。 “回去！” “不要动，不要下车，有异常举动，马上击毙你们！” “……！” 穿着军装的几名军官，用日语冲车里的众人喊着。 “老实等着，别闹事儿。”小柏指着何大川说了一句，立马带着自己人离开。何大川咬了咬，只能缩脖返回车棚。几分钟后，小柏来到仓库外，伸手冲着一名个子很矮的军官说道：“人都在里面，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我还要接另外一批人。” “辛苦了。”对方用蹩脚的中文回道。双方简单交接，小柏冲对方敬了个军礼，就迅速带人乘车离去。开采基地很大，占地约有几万平方米，到处都是吊车，卡车，以及探井设备。院内的工人也很多，但都以佬毛子为主，很少见到亚洲面孔。何大川，孟玺等人被憋在仓库里，根本无法下车，但对方此刻也没有难为他们，不但给了水，还给了食物。就这样又耗了六七个小时，直到凌晨两三点钟，那群说着日语的士兵，才再次集合到仓库，态度强硬地命令何大川，孟玺等人再次换车。折腾一通，众人上了开采基地的用车，再次离开这片区域。同行的开采基地卡车，足有一百多辆，有的是拉着货物，有的则是放空车。车队一块行驶了不到五十公里，就在各岔路口散去。孟玺看到这个景象，瞬间心凉半截，低声冲着蒋学说道；“妈的，这回真得靠自己了。这边搞得太谨慎了，拿矿业集团的车作掩护，咱们的眼睛可能要瞎。” 蒋学心脏也嘭嘭嘭地跳了起来，他虽然说是准备好了杀身成仁，可却并不想真死啊！这边的行为谨慎程度，远超他的想象，情况也比预想的要恶劣许多。半小时后。吴天胤接到了安仔的电话：“什么情况？！” “车最开始停在了巴什基尔矿业集团的一处开采点，但停了很久，我们的人不敢靠上去观察。”安仔语速很快地说道：“咱们假装拉货的车辆，只扔下来三个人，蹲大雪壳子等。就在刚才，矿业集团开出来了一百多台卡车，四散着干活去了，我们也辨别不出，人到底在哪台车上。” 吴天胤皱了皱眉头：“他妈的，玩路子了哈！” “你看怎么弄？” “你刚才说是哪个矿业集团？”吴天胤问。 “巴什基尔矿业集团。” “妈的，这么找不是个事儿，得用关系，从内部击破。”吴天胤立即说道：“你让人赶紧回来，千万别漏了，我打电话。” “好。” 二人结束通话，吴天胤也打起了精神，开始全力投入到这个事件当中。汽车上。何大川裹着军大衣，低声冲蒋学问道：“……你说咱现在跳车跑，跟他们拼了，有没有可能冲出去？” 蒋学看了他一眼：“地方还不知道在哪儿，你现在跑，之前干的不全白费了吗？” 何大川双腿打颤：“蒋长官，这儿的阵势你也看见了，咱们这点人进去，很大可能就没了啊！” “你要跑，就想想你家里人。”蒋学冷冷地回道。 “都踏马啥时候了，你还威胁我？”何大川崩溃地回应道：“真就一心找死呗？！” “我是军人。” “我踏马不是啊，我是土匪！”何大川略有些激动地回应着。 “好，那我现在正式吸纳你为八区军政总部旗下的一名在役战士。”蒋学低声回道。 “我可去尼玛的吧！”何大川都快哭了。第一八五七章 109开采区巴什基尔矿业集团，109号开采基地内，一群士兵围聚到了车队旁边，用武器胁迫着，孟玺，何大川，蒋学，贺强等四十九人下车。 “列队，列成一排！” 对方领头的军官，用华语喊了一声。众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有些犹豫。 “我让你们列队，你们没听见？”领头军官拔出手枪吼着。 “艹！” 何大川闻声立即出列，瞪着眼珠子吼道：“都怎么回事儿，聋啦？长官让你们列队，这咋都不动弹呢？快快，都快点。” 众人听到何大川的喊话，立即列队，站成了两排。何大川脸上泛着老太监的笑容，点头哈腰的冲着军官说道：“列，列完了。” 领头军官看了何大川一眼，还算满意地点了点头：“都站好了。” 众人看着他，没有吭声。 “来到这里，我对你们只有一点要求，那就是要无条件地服从管理。”军官指着仓库墙上的管理条例，话语简洁地说道：“上面写的每一条，都是你们以后的生活准则，有违反者，将按照规则严肃处理。” 众人闻声看向墙壁，见到脏兮兮的大蓝牌子上，写着密密麻麻三十多条管理条例。车队的头辆车上，一名佬毛子拿着清单走过来，轻声冲着那名军官耳语了几句，后者给他签上字，佬毛子才摆手招呼着同伴，开车离开。军官背手看着众人，迈步继续说道：“我叫金源城，我不管你们是因为什么理由来到这个地方的，但进了这个门，就意味着，你们失去了自由……只要服从管理，那在不违反规则的情况下，我也会尽量给你们一些宽松、便利的条件。” “……卧槽，这话怎么好像是监狱管教说的。”贺强低声冲孟玺嘀咕道：“听说过军事化管理，这还第一次听说监狱式管理，我真艹他妈了。” “外面的人也不知道跟没跟过来。”孟玺也小声回道：“这里太严了，告诉弟兄们，千万别反抗，他们怎么说，咱就怎么做。” “嗯。”贺强回了一声。 “行了。”金源城说了几句，立马就冲副官吩咐道：“带他们去检查，然后直接下到生活区，明天干活。” “是！”旁边的军官敬礼后，态度极为蛮横地喊道：“列成一队，跟我走。” “快快，赶紧跟着走。”何大川活跃的像个铁杆狗腿子，摆手冲大家伙嚷了一句。众人转过身，分成两队，跟着士兵们迈步走向了大院。 “你等一下。”金源城冲着何大川喊道。 “哎，长官，有啥吩咐？”何大川屁颠屁颠地凑了过去，点头哈腰地问。 “你是领头的吗？”金源城问。 “对，对，这些人都是跟我一块过来的。”何大川龇牙回道：“我兄弟。” “把他们的思想工作做好，你就不用干活了。”金源城指着何大川说道：“但你要干不好，我保证给你最累的工作干。” “是，是，长官！”何大川敬礼后回道：“我保证把这些烂蒜都摆弄好。” “说谁是烂蒜呢？”蒋学凑了过来，也点头哈腰的冲金源城说道：“长官，我也是领头的。” 金源城皱眉看向了他。 “对对，他是我二掌柜的。”何大川附和了一句：“我俩有亲戚，他是我外甥。” “……大舅，这话不用跟长官讲。”蒋学短暂一怔，立马回了一句。金源城看着二人：“寝室要分开，人不能聚堆，干活的地点也要随机分配。” “是是，”何大川点头：“明白。” “干活之前，我会找你，跟着走吧。”金源城摆了摆手。 “好，好。”何大川敬了个不算标准的军礼，转身拍了一下蒋学的狗头：“走吧，大外甥！” 说完，二人也立马跟了出去。何大川身上有着一股子与生俱来的泥土气，江湖气，这是长时间生活在区外，底层，磨砺出的东西，就像是在恶劣环境中，一样能疯狂生长的植物，适应力非常强悍。这种由内向外发散的气质，是隐藏不掉的，但也正是因为他有这种气质，所以才帮了这个团队大忙，更容易取得对方的信任。而蒋学，孟玺等领头的，身上并不具备这种东西。队伍后侧，蒋学咬牙冲何大川骂道：“你狗日的还占我便宜！” “都几把是八区旗下的忠诚战士，还有啥占不占便宜的。”何大川走在前面，轻声回道：“……这样个地方，你要不给管事儿的拍明白了，那啥都干不了。” “你是大舅，你说的对。”蒋学点头。二人正在说话的时候，前方领队的士官突然喊道：“原地立正！” 众人闻声瞬间停下脚步。大院左侧，汽车大灯的光芒扫射过来，七八台军用汽车，缓缓开了过来。士兵们立即抬臂敬礼。蒋学被车灯晃的眼睛有点疼，也抬臂挡在了自己的脸上。很快车队转弯，大灯光芒退去，蒋学习惯性地扫了一眼对方车上，却瞬间怔在了原地。院内的灯光很强，视线很好，他见到第三台军用越野车里，坐着一个熟人。是五区的李致勋！蒋学对这个人了解非常深，因为之前在老三角，可可团队和他主要面对的对手，就是姜太岷和李致勋，所以蒋学是做鬼都不可能忘掉他的。车队很快离去，蒋学还没有回过神来。 “走啊！”何大川催促了一句。 “他妈的，他也在这儿啊。”蒋学嘀咕了一句，快步跟上了何大川。 …… 北风口。吴天胤拿着电话冲秦禹说道：“建造地点，肯定在巴什基尔矿业集团的开采区内，但具体是什么地方，我现在还搞不到。你别着急，我正在让人跟这个矿业集团内的管理人员接触，会想办法弄出确切信息的。” 秦禹焦急地回道：“这个地方的管理肯定非常严格，你要有把握了，再探消息。不然事儿漏了，里面的人就危险了。” “我明白。”吴天胤点头：“你等我电话。” “好。” 说完，吴天胤挂断了手机。无人区内，李致勋坐在车里，拿着卫星电话问道：“亚M的仲裁结果，已经快下来了是吧？我们胜算有多大？好，好，我清楚了……。” 第一八五八章令人压抑的绝地 109号矿区的南侧是一片连绵起伏的山脉，一眼望不到尽头。西伯无人区的气温非常极端，在纪元年前，有些地区的最低温度，就能达到零下七八十度，在纪元年后，这里情况变得更糟，绝大部分的地方，都已经没有人居住了。矿区为了能正常开工，在大院内的不少地方都建造了临时休息的温室，用于给外围工人和管理单位的人使用。士兵们带着孟玺，何大川，蒋学等人，在院内走走停停，用了半小时的时间，才来到了山脉脚下。但即使这样，也有不少人都冻僵了，眉毛上，胡子上，都挂着明显的霜雪。山脉下方是一片楼房群，这是给工人居住的。楼房群外围是军人待的地方，他们将这里包围，设置了三道铁网，将这里彻底圈禁，任何人出入，都要刷卡和进行身份识别。士兵们带着众人来到了03号楼房中，于大厅内，再次接受全面检查。这一次，比上次查的还要细，所有人必须把衣服脱光了才能过安检，并且有专门的医生检查他们身上是否有明显的传染病。大约三个小时后，众人集体离开大厅，换上了深蓝色的工服，站在了极其阴暗的走廊里。这栋楼内，充斥着刺鼻的潮味，墙上也挂着密密麻麻的霉斑，再加上光线也很暗，所以众人一进来，心情就莫名压抑了起来。走廊口的大铁门旁，送人的士兵正在和看守的士兵交谈，全程说的都是韩语，在场众人只有蒋学能听懂，但偏偏他又离得稍远，听不太真切。两拨人交流完，负责楼内看守的军官，指着何大川说道：“你过来。” 何大川立即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哎，您说。” “在这里要听话，要管好你组内成员。你要闹事儿，我击毙你；他们要闹事儿，我还击毙你。”军官冷着脸说完：“听懂了吗？” “懂了，懂了。”何大川龇牙点头。 “进来吧。”军官摆手命令士兵开门：“把他们打散，按照工号分配宿舍。” “是！”士兵回了一句，端着枪冲孟玺等人吼道：“排队进来，脚步要轻，队列要整齐。” 众人闻声向走廊深处走去。 “蠢东西，我告诉你脚步要轻，你没有听到吗？！”一名士兵喊着走了过来。 “嘭！” 一枪把子砸下去，何大川的兄弟被打的头部红肿，咣当一声撞在了墙上。 “你瞪什么瞪？！不要平视我，以后要低头跟楼内军官说话。” “嘭！” “……！” 这帮在楼内看守的军官，可跟小柏等人完全不同了。他们一言不合就动手，对待孟玺等人的态度非常恶劣，强势。不过他们好像这样干，也不是整特殊针对，因为这帮人就连跟外面送人进来的士兵，也是说话没什么好脸色，似乎他们在这里待久了，人也莫名变得暴躁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众人看着这帮士兵，咬了咬牙，只能按照指示，规矩地走进了铁门。门关上，自由在这一刻彻底荡然无存。 49个人被楼内士兵们全部打散，三两成群地分到了各个寝室，就连很狗腿的何大川和蒋学，也没有得到特殊对待，被塞进了一间有三十人左右的大通铺房里。进屋之时，工人们正在睡觉，军官指着两个空着的位置，命令他们躺下马上休息。何大川和蒋学相互对视了一眼，走到通铺旁，脱了外面的工服，躺在了脏兮兮的位置上。一名工人被惊醒，抬头扫了何大川一眼。 “你好啊，兄弟。”何大川冲他低声说了一句。工人身材瘦弱，浑身泛着一股嗖味，头发好像也很长时间没有理过。他木然地看了何大川一眼，就躺下继续睡觉了。何大川也缓缓躺下，身体正面对着工人的后面，轻声问了一句：“兄弟，是华人吗？” 工人回头看了他一眼：“干什么？” “你从哪儿来啊？”何大川问。 “别跟我说话了，我要休息。”工人双眼猩红地回了一句，扭头就要继续睡。 “兄弟，聊两句，我刚来，还不懂……。” “扑棱！” 工人猛然坐起，突然伸手掐住了何大川的脖子：“我说话你听不懂啊？！我要休息，你不要跟我说话了，明白吗？” 何大川被掐的脸色涨红，有些懵B地看着他，点了点头。工人再次躺下，背对着何大川，不再动弹。 “都他妈什么脾气啊！”何大川摸了摸脖子，扭头看了一眼四周，见到走廊内有士兵在巡逻，时不时的还往各个房间扫一眼。何大川的记忆力不错，他躺在铺板上思考了一下，自己从下车的仓库走到这里，总共穿过了三层围着的高墙电网，并且走了三道铁门，才来到了寝室。在这些区域里，任何一个环节都有军官把守，看管的严格程度，比监狱还他妈要强上很多。每个人在这里，都没有独立空间，一切举动都在他人的监视之中。这种环境，还怎么往外传递信息？！这个地方，比他妈之前预想的不知道要严格多少倍。何大川这样一个老油条，此刻也有点绝望了，他想不出机会在哪儿。第二天一早，六点，楼内的警铃响起，工人们全部起床，木然地洗漱着，准备开工。三楼，19号寝室中，孟玺刚刚准备洗脸，就见到有四名军官走了进来，抬头喊道：“有谁懂电路，会铺线？” 孟玺迟疑了一下，举手喊道：“我！” …… 北风口。吴天胤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内，拿着电话问道：“是的老刘，我对巴什基尔矿业集团有点兴趣，你在那里有人吗？” “呵呵，你对他们有啥兴趣？” “这个就别在电话里说了。这样……你要有空飞一趟北风口，咱俩面谈。”吴天胤轻声说道。 “行，那我下午过去。”对方回。 “我等你。”吴天胤挂断电话，扭头看着安仔说道：“他在俄区手眼通天，让他帮着打听打听吧。” “行，老刘挺靠谱的。”安仔点头。 …… 重都，秦禹给老李拨了个电话，直言说道：“亚M的仲裁结果，这两天就要公布，你那边收到消息了吧？” “收到了。”老李点头。 “那，那你来我这儿一趟，咱俩聊聊。” “行，你等我。”老李一口答应了下来。八区，津门港，早晨11点左右，鞭炮声不绝于耳地响起。八区海军的第二艘战列舰正式下水试航，满载排水量七万吨，是目前亚盟在役战列舰中的霸主级别的。这两年，顾泰安不知道拨了多少军费给海军单位，一切只为了铺垫多年的盐岛…… 第一八五九章山体内的秘密中午，重都独立第一师的师部内。秦禹给老李倒了杯茶水，轻声问道：“亚M那边都安排明白了吗？” “安排了，顾司令拨的五千万活动经费，我一分没少，全都花在了刀把上。”老李冷幽默地回道。 “刀把上不行啊。”秦禹也笑着说道：“这事儿拿不下来，顾司令估计得突突了我。” “咱们和五区的这个官司，按照规则打，那是百分百会赢的。”老李插手说道：“所以咱不撒钱，亚M也会公正裁决的，因为他们是国际组织，绝对的公信力是生存下去的唯一砝码，亲近五区的官僚也不敢搞太过分的黑幕。” 秦禹点了点头。 “撒钱，只是能让事情变得更容易一些，更好看一些。”老李轻声说道：“仲裁庭，商事仲裁部，我都安排好了。不光管事儿的华人，就连老外也都拿了大红包，事情不会出差错的。” “那就行。”秦禹斟酌一下问道：“你哪天走？” “后天开庭，直接宣布结果，”老李思考一下说道：“我明晚飞过去就行。” “一定要注意安全，”秦禹轻声提醒道：“那边毕竟也有五区不少人。” “哎呦，我一个自治总会的会长，能有啥危险？除掉我，不还有别人会顶上来吗？”老李笑吟吟地说道：“对手怎么说也是个大区，不会那么没风度的。” “小心为妙啊！” “我知道。”老李淡定地点了点头。 “行吧，那你就带着咱们蜀中集团的高层，一块去，赶紧把仲裁结果拿回来。” “好！”老李胸有成竹地应了下来。 …… 西伯无人区，109开采基地内。大量的工人已经通过主楼的廊道，进入了山体的施工工地，而孟玺，则是与两名同寝室的男子，一块在楼里等待着。直到下午一点多钟，三名军官才进屋找到了他们。 “你们会搞电路，铺线路，是吗？”领头的人问了一句。三人闻声点了点头。 “拿上发给你们的工牌，这边走。”领头军官淡淡地扔下一句，转身离去。三人不敢吭声，小心翼翼的跟着对方离开了宿舍。山体内的工地与楼房之间是相互连通的，中间特意建了廊道，工人上下班只需要在这里穿行通过，根本不用离开楼房。这样非常便于管理，不用耗费太多看管人员，工人想逃跑的可能性也不高。三人跟着士兵穿过了廊道，就走进了视野相对开阔的山体隧道。这里路面平整，墙壁两侧上方都有规整的探照灯，时不时的还有拉着碎石的卡车，按照地线规矩地来回行驶着。孟玺只粗略扫了一眼这里的环境，就感受到了满满的军事工程气息。管理严格，施工极其规范，各种团队也安排得非常有序。一路前行了大概得有三公里左右，三人才被带着离开了山体隧道，进入了一处非常宽敞的大平台中。之所以说是大平台，那是因为这个地方是通着室外的，不是封闭的。平台全部铺着水泥地面，画着非常规整的地线，一直往前，有一排将近五百米宽的透明玻璃。室内有暖气，温度十分舒服，也有近六七十名工人，在水泥地面两侧，改造房间，抹水泥，铺地面。跟孟玺同行的两名工人，显然不知道这个平台是干啥用的，他们也看不懂地上画的那些线。但孟玺不一样，他很懂军事，只粗略往地上扫了一眼，双眼中就泛起了惊愕的神色。这些地线，都不是公路上画的那些常见标识，而是军用机场内，才会用到的一些指示线，标识线。这里还有飞机？停直升机用的？那也不对啊，要是停直升机用的，那不应该是在正前方做玻璃门啊，应该在头顶打洞，做露天平台啊，这样便于起飞和降落。孟玺满脑子问号，想了半天，也不确定这个地方的作用。 “不要乱看！”士兵呵斥了一句，带着孟玺继续沿着右侧向前走去。过了一小会，众人迈步来到大玻璃门面前，转弯进了右侧的小房间。一进屋，孟玺发现左侧还有六七个人，并且其中就有蒋学。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吭声。 “你们也会看线路图吗？”屋内坐着的一名岁数挺大的中年人，但他穿的工作服不一样，是橘黄色的。 “会。”孟玺点头。中年人起身，指着外面的玻璃门说道：“你们的任务是，从这里钻出去，用绳索吊好，在外侧山体岩壁上，打电路镶嵌槽，然后把电路铺进去。” 孟玺听到这话懵B：“在……在外面打镶嵌槽吗？” “对。” “……！” 众人听到这话，脸色都变得煞白，他们有些后悔自己当出头鸟了。外面气温零下四、五十度，你穿得太厚，不便于干活，可你要穿得不厚，那就跟冬天在室外裸.奔没啥区别，很大可能会被冻死，甚至冻成残疾。 “你们这个活儿，三天一次，休息时间很充足。”领头中年面无表情地说道：“屋里有特殊工服，你们赶紧换上，一会看图纸。” 众人在被胁迫下，只能一块迈步奔着里屋走去。蒋学凑到孟玺身边，咬牙骂道：“艹他妈的，我以为懂点电路，能干点轻松的活儿呢，谁知道找了个送死的活儿！外面气温这么低，山体又这么高，摔死，冻死那太正常了。我说他们咋缺人，这个活的减员可能比他妈前线都高。” “你注意到这个地方是干啥的了吗？”孟玺问。 “山体机场。”蒋学低声回道：“我大概有点琢磨明白，这个地方的作用了。” 孟玺没有吭声。 “他妈的，得想个办法把情报送出去，不然三大区是要出大事儿的。”蒋学脸色凝重地回道。 …… 一天后。老李乘坐飞机向亚M所在的沙岛飞去，准备参加亚M的仲裁庭审。与此同时。待规划区外。给叶琳办事儿的张哥，躲在一处民房内，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双手抓着裤腿子，咬牙冲自己兄弟说道：“去……去，出去给我买一点。” “哥，忍一忍吧。”兄弟劝说道：“咱们在这儿是生脸，买这东西，容易被盯上。” 重都，独立第一师师部内。秦禹叫来了历战，齐麟，王参谋长，话语简洁地说道：“仲裁结果只要不出意外，那开火就只是时间问题了。在这儿之前，我们要把部队改制的事儿，快点做完。” 第一八六零章新的整军思路师部办公室内。历战插手看着秦禹问道：“你有啥思路没？” “唉。”秦禹叹息一声，表情有些纠结地说道：“这个师级编制，真卡的我们很难受。咱们现在的兵力情况，你们是清楚的，改军都够了，但这上限不打开，就没有正规名分，只能往下琢磨，扩充旅级、团级编制。” 齐麟眨了眨眼睛，轻声回道：“不行就宣布独立算了。” 秦禹摆了摆手：“不，现在还不是时候。九区那边乱糟糟的，咱们撤了，吴家和二战区会非常难受的。而且宣布独立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它涉及到国际认可的问题，这个要有亚M和联合政F承认，得慢慢搞外交。不然给你弄个叛军的名头，川府不具备合法性了。” “那你咋弄啊？”历战问。 “我想了一下。”秦禹点了根烟，很鸡贼地看着三人说道：“咱们把川府的部队，主要分成三部分：第一部分，是大牙的第一野战旅，和荀成伟的121混成旅，这两个旅总共有一万两千人，是咱们的主力尖刀部队。除此之外，我准备把欧晓斌的团，也扩编成旅级作战单位，以后这三个旅，全部是师部直属部队。” “然后呢？”历战追问。 “第二部分，成立川府北部战区，由你担任北部指挥官，把阮家、齐家的部队，整编成两个旅，全部由你带领，针对七区，九区进行军事驻防。”秦禹语速很快地说道：“第三部分，成立川府西南战区，把小白，王天辉的部队也整编成两个旅，由齐麟带领，主要负责在老三角地区针对五区的军事驻防。” 齐麟琢磨了半天，轻笑着说道：“这不就是模仿八区、七区的先遣军制度吗？” “是的，但咱这个规模跟人家比不了。”秦禹无奈地回道：“我们没编制，没番号，只能弄出这几么个不伦不类的作战单位，这样才能有效地划分指挥等级，以及部队驻防区域。” “也可以。”历战缓缓点头：“一个旅七千人，多扩充五个旅，就是三万五千人，外加大牙和荀成伟的部队，总兵力就是四万七千人，这样确实可以把现有兵力，都有效地均摊开。” “不，还有个黎世宏的炮团。”秦禹轻声说道：“他的那个团满编是五千人，带部分后勤补给单位。思路就是，七旅一团，划分出两大作战区域，并且搭建师部直属作战单位。” 齐麟想了一下说道：“这五万多人，起码要有一万多的后勤补给单位服务，搞这么多部队，川府吃得消吗？” “呵呵。”秦禹一笑，轻声说道：“川府去年的税收就已经开始猛增了，咱们已经开始见回头钱了。再加上八区，七区那边的资本，也大规模的向我们这里涌入，明年，后年，商业税收也将会上一个台阶。咱们把之前的饥荒还完，养活个六七万人的部队，一点问题都没有。你想啊，老三角地区那么穷，浦瞎子还能搞出六七万人，咱们咋地不也比他强多了啊？！” “也是。”齐麟点头。其实在场众人心里都清楚，秦禹突然搞出来这么两个不伦不类的战区，实属无奈之举，除了编制、番号的问题外，更大的内在原因是平衡。川府第一独立师的这个编制上限打不开，那秦禹就没有办法大规模提升部队等级，也很难提拔起来，这一批从八区返回的核心将领、军官。再加上，这底层军官积累完战功，越往上爬，上面的重要位置就越少，职位没有过多空缺，那就涉及到了一个公平的问题。比如，大牙参与了攻打九江，回来就被提了旅长，但人家欧晓斌，阮家，徐家，齐家的部队，也全部参战了，并且出了大力，那你秦禹就提一个人，是不是有点不太够意思呢？川府各大家族，跟着秦禹东跑西颠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抵一个荀成伟吗？他来了就当旅长，而其他人只能干瞪眼，那是不是也不太合理呢？再加上，川府现在兵源处于非常充足的状态，那再以团级作战单位划分，就最少要搞出二十几个团，那这样弄，就非常不利于作战指挥。所以莫不如，统一改制成旅级编制，给八区回来的这些军官打开上升通道，分区域划分军事职责，这样大家就都有了位置，也便于后续的军事指挥和调整。秦禹看着众人，吸着烟说道：“就这么定了，除了改制单位外，其他部队全部取消番号，兵源打散，等待重新分配。我们用一个月的时间，把这个事情讨论好，到时候改制大会和提衔大会一起开。” 三人闻声起身，敬礼喊道：“是！” “老王就别带部队了，跟我身边当参谋长吧。”秦禹笑着冲王参谋说道：“历战跑去指挥北部战区了，我身边也少人。” “行，正好我也不愿意走。”老王笑着点头。 “那就这么定了，明天开会通气。”秦禹拍板做了决定。 …… 次日。亚盟政F所在地，沙岛。老李带着蜀中集团的高管团队，乘坐汽车来到了亚M仲裁庭的大楼，从特殊通道进了商事仲裁庭内。众人按照指示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静静等待着。大约五分钟后，五区的人在姜太岷的带领下，也进入了庭内，坐在了另外一侧。仲裁结果宣布之前，有几个华人男子过来特意跟老李聊了几句，态度客气，满脸笑意。姜太岷左手托着下巴，全程阴着脸，也不说话。上午十点钟左右，正式开庭，众人打起精神，准备等待最后的结果。与此同时。无人区的109号开采基地内，孟玺换了工服，低声冲蒋学说道：“不用想着在里面跑了，根本没机会，能出去的办法只有一个。” 蒋学没有看他，只语速很快地回道：“在矿区？” “对，只有干活的时候，我们有一定的私人空间。”孟玺咬牙说道：“想个路子，拼一把？” 第一八六一章仲裁结果沙岛，商事仲裁庭内，一群亚盟政F的工作人员，在进行了简单的沟通后，按照流程利索地宣布了仲裁结果。第一，亚盟政F商事仲裁庭在盐岛股权的分歧上，进行了态度明确的仲裁宣判，确定川府蜀中集团持有的百分之五十五盐岛股权，合理合法，股份结构明确，股权转让合同清晰，并且符合亚盟商事仲裁庭的认定规则。第二，亚盟政F驳回了五区蓝桥金融集团，对于川府蜀中集团采用非法手段，暴力手段，人身威胁等方式，不正当争取盐岛股权的指控和申诉。亚盟商事仲裁庭认为，待规划区内没有政务机构，没有执法机构，更无法律条款可以遵循、借鉴，所以无法辨别川府蜀中集团，在争取盐岛股份上，进行了违法、违规活动。同时，对于五区蓝桥金融集团提供的各种证据，也不予采取，不予支持。第三，亚盟政F商事仲裁庭，在双方同意的情况下，可以帮忙调解五区蓝桥金融和川府蜀中集团，在盐岛权益上的争端。并且川府蜀中集团明确表示，如果蓝桥集团愿意出售剩下的百分之四十五盐岛股权，他们将以每股一亿亚元的价格，收购剩余股份。第四，如果双方不同意调解，那蓝桥集团必须按照亚盟政F商事仲裁庭的相关条例，对此次仲裁予以无条件执行，撤出看管盐岛的军事力量，承认川府蜀中集团的控股地位。通俗点讲，此次仲裁结果一共就三点：第一，川府蜀中集团已经拿到控股权了，各种手续合同，都符合亚盟规定，所以商事仲裁庭只能承认他们的控股权利。第二，你们五区提交上来的一系列川府蜀中集团不正当竞争的证据，我们都没办法承认，因为很多事情的发生地点都在区外，那里他妈的连法律都没有，你跟我讲不正当竞争，那不是扯淡吗？更何况，你们给的证据也不足。第三，你们两家要愿意调解，我们就帮着调节调节，但你们要不同意，那亚盟商事仲裁庭，只能公开表态，不予支持五区的申诉和指控，也不承认你们的合法权益。至于后续怎么搞，那你们就看着办吧。庭审结果一出，五区蓝桥资本的诉讼代理人，直接表态，将对此次仲裁结果继续申诉。但人家商事仲裁庭的庭长也回复得非常明白，此审为亚盟最终审判，你继续申诉，我们也不受理。你非得要搞，那就去向联合政F仲裁庭提交材料，找他们做主。但他们给的结果，亚盟承认不承认，就TM的不一定了。仲裁结果宣读完毕后，川府蜀中集团这边一片欢腾。这个官司已经持续了近两年了，大家都没少在这事儿上浪费精力，如今尘埃落定，也算是给三大区的民众，政F机构，以及上层部门一个完美交代了。这是一件可以记录到史册的“官司”，因为它从某种意义上，扩充了三大区的版图，并且得到了亚盟政F的承认。回想起争夺盐岛的过程，那真是无数人为此牺牲过，奋斗过。会场内。对此次仲裁结果早就有预料的姜太岷，没有再跟商事仲裁庭的人磨叽，而是阴着脸，带着核心团队，迅速离开，只留下法务代理人，在与庭内人员沟通。川府来的这帮人，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客气的与庭内人员寒暄，交谈，因为毕竟赢了嘛，基本的风度和礼貌还是要有的。晚间。川府团队在沙岛早都预定好的酒店内，开了个庆功宴，邀请了不少亚M仲裁庭的领导和核心高层。一切弄妥后，老李面色红润地拨通了秦禹的电话，高兴地说道：“仲裁结果师部收到了吧？” “收到了，呵呵！”秦禹笑着回道。 “没有一点意外，全部拿下。”老李话语简短地说道：“我在这儿待两天，跟亚盟政F一些部门的领导，官员走动一下，然后就回川府。” “好，你好好安排，经费管够。”秦禹难得敞亮地应道：“搞外交嘛，花点钱也值。” “好勒，有你这句话就行了。” “嗯，就这样。” 说完，二人结束了通话。 …… 重都，秦禹拨通了顾泰安的电话，亲切地叫道：“总督，仲裁结果和文件，已经传回来了，没有一点悬念，我们赢了。” “呵呵。”顾泰安笑了笑：“搞了快两年了，可算有个结果了。但这在法庭上闹完，咱们也只是把路走完了一半，得到了亚盟政F的认可，后续要拿这个地方，还是得靠枪杆子说话。” “是的，估计五区那边不会理会这个仲裁结果。”秦禹点头说道：“他们宁可退出亚盟这边的一些同盟组织，也肯定是要护盐岛的。” “那就收拾它。”顾泰安话语简洁地说道：“开火的日子不远了，你把川军的精气神给我搞起来，也可以向五区，老三角地区，进行军事调整了。” “我明白，总督。” “要么不打，要打就得一击必胜。”顾泰安轻声说道：“盐岛拿下来，我们也该转身看看三大区内的情况了。” 秦禹一听这话，心里有谱了：“总督啊，三大区内确实有不少人等着你解救呢！” “哈哈哈，小兔崽子。”顾泰安大笑着骂道：“你天天嘴跟抹了蜜似的，为人相当庸俗啊！” “肺腑之言。” “你的那点小九九老子心里有数。九区的问题比较复杂，要搞这里，那得打持久战。”顾泰安话语直白地说道：“先平盐岛再说。” “明白，总督。” “两头准备，回头还是我搭台，你和顾言唱戏。”顾泰安停顿一下回道：“你们多交流。” “是！” “就这样。” 说完，二人结束了通话。一个半小时后，顾总督直接致电一战区司令部，命令他们秘密讨论，尽快拿出进攻盐岛的确切方案。与此同时，在三峰山附近驻防的八区西北先遣军，已经在老三角借道，开始悄悄的向海岸线方向靠拢。 …… 西伯无人区，109号开采基地，一区工程区内。几个工人在下班的路上，语速很快地交流了几句。 “通知二区的人，继续找机会屯家伙。”一名领头的男子低声说道：“年后如果有机会，我们就干了。” 几个工人闻声点了点头。第一八六二章胤哥的朋友圈北风口，吴氏佣兵集团内。 “刘先生，这边请。”安仔走在走廊中，正礼貌地带着路。刘先生四十五六岁左右，已经在俄区做了二十多年的买卖，是那里很有能量和威望的华人，关系网遍布俄区多个主要城市，经营的产业很杂。但令人称奇的是，他买卖干的这么大，却从来没有因为政治立场问题，而遭受过什么艰难处境。他的公司最早发展得非常缓慢，可以说是一步一个脚印，才走到了今天。刘先生长的其貌不扬，圆脸，秃顶，个子也不算高，再加上年纪大了，身体慢慢开始发福，走到哪里都挺着个大肚子，像个肉球。不过，刘先生为人比较和气，不管跟谁说话，脸上总是挂着笑意，给人一种很亲近的感觉，所以他看着并不烦人。安仔带着刘先生穿过走廊，进了吴天胤的办公室。 “呵呵，过来了。”吴天胤立马笑着迎了出来。刘先生摆手示意跟着自己的人在外面等待，笑呵呵地伸出手，打量着吴天胤的外貌和他穿的那件标志性的军大衣，立即调侃道：“你这风格也太固定了，啥时候见你，啥时候穿这件衣服，呵呵。” “方便，暖和，我都习惯了。”吴天胤做了个请的手势：“这边坐！” “好勒。”刘先生走到沙发旁边，弯腰坐下。安仔推着小茶桌走过来，在一旁仔细地伺候道：“您喝点茶。” “没外人，不用忙活了。”刘先生笑着招呼道：“你坐下，我自己来就行。” 安仔点头落座。刘先生和吴天胤之间有着很深的生意往来，北风口这边的汽油、机用燃油，以及部队用的柴油、钢材，几乎全是前者从俄区帮忙采购的。但他做人不黑，非常讲究细水长流，只在中间扒一层薄利，并且还管送货，所以胤哥也愿意和他一直合作。经过长时间的发展，吴氏佣兵集团开始在北风口彻底扎根，滚雪球式得越做越大，这样一来，刘先生也越发重视吴天胤这个客户，因为跟他闹翻了，就意味着失去了北风口的市场。这样一来，两个人在生意上就变成了非常亲密的合作伙伴，再加上二人私交也很好，所以吴天胤才敢叫他来，帮忙打探消息。因为他有把握，对方不会把这个事儿给漏出去。三人落座后，稍微扯了两句闲话，吴天胤就很直接地问道：“老刘，我让你打听的那个事儿，你打听了吗？” “打听了。”刘先生点头。 “怎么样，有结果吗？”吴天胤点了根烟问道。 “没有确切结果。”刘先生摆了摆手。吴天胤听到这话有些惊讶：“我给你的方向这么明确，以你在俄区的能量，都没有打听出来确切消息？” “呵呵，是的。”刘先生喝了口茶水，轻声说道：“军情部门，各大驻军部队，甚至战区司令部，我都让人侧面打听了一下，但都没有你说的那个消息。” 吴天胤有点懵。 “我想了一下，很可能这个事儿俄区的一些单位并不知道。”刘先生端着茶杯说道：“巴什基尔矿业集团，是俄区自由党控制的资本机构，这帮人是亲近欧盟区和五区的，所以你说的那个什么基地，很可能是他们偷着搞的，其他人并不知情。或者说是心里有数，但都没有管。” 吴天胤点了点头：“你继续说。” “这个基地藏得很深，我在上层问了一圈，也没人知道，”刘先生轻声叙述道：“反而是下层有一些反馈。” “什么反馈？” “巴什基尔矿业集团，在俄区周边有很多矿区，并且大多数都是在无人区里。”刘先生轻声解释道：“这样的话，他们干工程，就需要有很强的后勤补给单位，来解决生活必需品的供应，比如食物什么的。” “我懂。”吴天胤点头。 “给矿业集团送生活必需品的几家公司老板，我都认识……。” “……！”吴天胤闻声眼神一亮：“有人在给军事基地送货吗？” “呵呵，你先别着急打断我。”刘总摆手：“我侧面问了一下，他们回的都是，送货地点没啥异常，都是正常的开采区。” 吴天胤怔住，没理解对方说这话的意思。 “但有几个矿，却是不归他们送货。”刘总伸手点着桌面：“这个才是关键！大部分的地区，都由承包公司送货，为什么这几个地方，要他们矿业集团单独送呢？” 吴天胤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这几个开采区，可能是有问题的。”刘总继续说道：“并且我让人查了一下，给这几个开采区送货的单位，都是俄区的小商小贩，他们的货，都是由矿业集团在指定地点收上来，然后自己承担运输的。并且吃货量庞大，但供应商不固定，他们经常换人。” 吴天胤听到这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什么基地，应该就在这几个点内了。” 刘先生看着吴天胤，犹豫了一下后，皱眉说道：“老吴啊，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吴天胤回。 “以我的个人经验来看呢，这个事儿背后牵扯的力量或许是很庞大的。”刘先生端着茶杯，轻声说道：“你在北风口这儿土皇帝当得好好的，为啥非得掺和进来？装不知道，不挺好的吗？” 吴天胤沉默。 “我给你的建议是，不要掺和到政治斗争里去，这没有任何好处。”刘总伸手拍了拍吴天胤的胳膊，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已经有划地为王的资本了，何必以身犯险呢？！” 吴天胤懂对方的意思，沉默许久后回道：“我查这个事呢，不是为了帮任何政治势力，而是为了帮朋友。他开口了，我就得办，这没啥说的。” 刘总端着茶杯，突然一笑：“呵呵，你想好了就行。” “老刘，俄区那边还是你关系硬一些。”吴天胤思考一下说道：“你帮我确定一下这几个地点，剩下的事儿，我自己来干。” “没问题。”刘总一口应了下来：“咱们朋友归朋友，事先说好，我只能帮你搞到消息，但这里的事儿，我不能参与。” 吴天胤知道对方的性格，立马举起茶杯回道：“必须的，朋友不坑朋友。” …… 一天后。西伯无人区，109号开采区内，李致勋接到了上层的电话，语速很快地回道：“三个区域的机库，已经可以用了。是，您的意思是……要准备提前执行行动计划吗？” 工作区域内，孟玺一边跟着押解士兵走着，一边在脑中回想自己去过的地方，设想着各种可能跑出去的路线。第一八六三章突发事件孟玺在干了两次活儿之后，才知道自己铺电路，挖镶嵌槽的地方，是2号工区，而何大川，贺强他们凿隧道的地点，则是在3号工区。这两个地方相距挺远的，并且中间有两道铁门隔着，去3号区域的工人，平时都是坐轨车进去。很明显，上面看管人员这么分区，一来是为了能多点位同时施工，快速建造这个很庞大的基地，二来也是为了让工人没办法聚堆，便于管理。这两次上工的路上，孟玺注意过，光2号区的工人，大概就有五六百人，分散在各个零散的施工点，对隧道进行开凿。而像他所在的那种大平台，也有好几个，并且很多都处于即将竣工的阶段。孟玺在干活的时候发现，工人在工作的时候，是相对自由一些的，因为很多危险的地方，看管军官是不进去的。比如在墙壁上挖镶嵌槽，对方就只能在玻璃罩子内监视，不可能跟着一块吊出去，所以要想跑，只能在山体工区内找机会，寝室那边根本不可能实现。一路想着，孟玺等三名掌握特殊技术的工人，轻车熟路的被军官带着，往大平台方向走着。 “轰隆！” 就在众人刚走到一半的时候，左侧的一条隧道内，突然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声音，像是爆炸，也像是无数碎石砸在地上的声音。正在想事儿的孟玺突然抬头，看向了前侧。 “塌了，塌了！” “捂进去人了，快来帮忙！” “快点！” “……！” 嘈杂的喊声在左侧隧道不绝于耳地响起，押解着孟玺的几名士兵，短暂迟疑了一下，先是命令孟玺等人跟上，然后才冲进了左侧的隧道。一行人向前走了大概能有三四百米远后，就看见了二十多个工人，与五名军官，正在拿着照明设备，向一处灰尘滚滚的下层隧道里照着。 “蹲下，蹲下！” 看管孟玺等人的士兵赶到后，第一时间端起枪，指着工人们喊道。 “你们也蹲下！”隧道内的军官，指着孟玺等人吼了一声。众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只能贴着隧道墙壁蹲好，将双手放在了头上。 “怎么回事儿？”看管孟玺的军官，冲着守在这里的战友问道。 “下层隧道打到一半塌陷了，”对方伸手扇着脸前的灰尘，咳嗽两声说道：“有人埋在里面了。” “几个？” “七个，都是下去探井的。”军官话语平淡地说道：“可能是支撑架断了。” “那个列兵，你去工程室叫工程师过来看一下。”押解孟玺的军官，指着一名守在隧道内的士兵说道。 “是！”士兵应了一声，立马向外围跑去。此刻，隧道内原本干活的二十多名工人，与孟玺三人全部蹲在地上，抱着脑袋，一切行为都在对方的控制当中，而几名军官则是围着下层隧道入口，拿着照明设备观看。孟玺三人没弄清楚这边的状况，也就没吭声，但那二十多名工人里，却有人不干了。一名身材消瘦，大概四十多岁的中年，起身喊道：“人被捂里面了，先救一下啊！” 孟玺认识说话的这个人，因为后者跟他是同一个寝室的，并且好像也是何大川那么个角色，在工人中应该是个头目。有几次早晨洗漱的过程中，孟玺听别人称呼他为老乔，或者是乔哥。老乔脸色焦急，硬站起身催促道：“下面有七个人，大家伙先救一下啊！” “蹲下！”军官指着他呵斥道。 “长官，那咋说也是七个人啊，一会要是有二次坍塌，他们就完了。”老乔急迫地回道。 “我让你蹲下，”军官面色不快地指着老乔：“马上！” 老乔攥拳看着对方，面色苍白。 “蹲下！” 一名士兵走上前，打开枪械保险，龇牙咧嘴的冲老乔喊了一声。老乔咬了咬牙，被逼无奈的再次蹲在了地上。 “上面能听到吗？救救我们，这儿死了三四个了……。” “救命啊！” “能听到吗？！” “……！” 下层隧道内，被坍塌碎石压在里面的工人们，正扯脖子喊道，声音相当凄厉且焦急。上层的工人们，有的比较麻木，蹲在地上，毫无感觉；而有的则是比较焦急，几次想起身，但都被军官拿枪给逼回了原位。大概过了六七分钟后，几名穿着橘黄色工作服的男子跑了过来，拿着各种设备，围着坍塌入口，开始检测。军官们后退，只在外围观看，看管孟玺等人。又过了一会，几名穿着橘黄色工服的工程师，拿着设备返回。 “怎么样？”领头的军官问道。 “跟当时检测的差不多，这个地方砂体密度比较小，承重力很弱，不具备继续挖掘的条件。”工程师话语简洁地回道：“封口吧，不用试了。” “这里都封吗？” “对的。”工程师点头。 “好的。”军官点头。工程师们没再多说话，只拿着设备，迅速离去。领头军官见他们走了之后，立马摆手喊道：“取定向炸Y，封口了。” “什么意思？” 已经被逼的两次蹲下的老乔，再次起身喝问道：“人还在里面呢，怎么就封口了？！” “你蹲下！”军官有些不满地看着老乔：“你今天很不理智啊，工长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老乔努力平复着情绪：“长官，里面咋说也是几条人命，你们不能下去救，我们去行吗？” “呼啦啦！” 十几个工人站了起来，也都围在了老乔身边，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这也太不拿我们当人了！人还活着，封口不等于把他们活埋了吗？” “你们怕死，我们去救还不行吗？！” “……！！” 领头军官皱眉看着众人，直接掏出腰间配枪，指着一个喊声最大的中年，挑着眉毛骂道：“他妈的，我再说一遍，你们都给我蹲下！” 工人们双眼通红地看着他，憎恨、愤怒的情绪，正在无声地蔓延着。霎时间，隧道内莫名安静了下来，士兵们或许也感觉气场不对，都举起了枪。就在这时，孟玺注意到，有一名工人，从一处挖掘点的碎石中，偷偷拽出了一把磨得很锋利的钢钎。第一八六四章隧道内的冲突这些军官不救人是出于两点考虑：第一，工程师已经说了下方隧道的砂体结构比较多，壁体承重力很弱，那贸然下去清理坍塌区，极大可能是下面的人救不出来，还得搭进去一些营救人员。第二，工程区内是明确划分小管理区的，在管理区内，工人不管出啥事儿了，上层都会直接找看守军官，什么矿难，暴动，集体事件，那上层都是要惩处直接负责人的。这种管理方式直接导致，看守的军官怕摊责任。你弄几个人下去营救，一旦失败了，再搭几个，那就有判断失误的责任。并且下面的人救上来了，肯定要养伤，休息，甚至可能残疾，你回头又怎么处理呢？让其他工人帮忙照顾，那不是又要减少组内的劳动力吗？人少了，工期延误了，还是要被追责。以上所述原因，都是军官和士兵内心深处的顾虑。但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这帮管理人员，没有拿工人当人看。他们理智的可怕，从而也就没有什么人性的体现。不过，这帮当兵的在强压工人的时候，却没料到对方这次的反应异常激烈。十几个工人手里也没枪，但却和七八个当兵的对峙上了。 “救人，为什么不救人？！” “你们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没人性的吗？下面的人还在喊呢！” “……救人！” 很多工人群情激奋，但也有像孟玺这样的人，乖乖蹲在墙壁旁没动。这些人有的就是纯粹怕死，有的则是心有顾虑，不想惹麻烦。比如孟玺，他就很冷静，他知道自己是带着任务来的，不能瞎几把干，不然提前闹出动静，再想跑就难了。工人们在质问，在呼喊，领头的军官急了，拿枪冲着一名工人吼道：“我最后说一遍，退回去，蹲下！” “呼啦啦！” 就在这时，旁边通道内又过来二十几名工人，他们强行冲破了三名士兵把守的点位，拎着各种干活工具，气势汹汹地围了过来。 “为什么不救人？！” “什么意思？！” “他妈了个B的，拿我们当牲口用也就算了，但起码你得让我们把命保住啊！”过来的工人双眼通红地吼道：“这么搞，左右都是个死，老子不干了！” “不干了！” 以前也有矿难发生，也有工人死亡，但却从来没有像这一回这样，引起了大规模的反应，所以士兵们也有点意外。在他们的印象中，大多华人工人一般都比较怕事儿，相对比较好管理。 “大家伙冷静，我们有诉求好好说，不要闹事儿。”就在这时，之前表现得很激动的老乔站出来，摆手吼道：“大家安静一下。” “安静个鬼啊，救人，不然罢工了！” “救人！” “……！” 工人们就跟商量好的一样，扯脖子吼着。 “长官，长官，他们情绪有点激动，你让我劝一下，我能控制。”老乔冲着对方领头军官说道。领头军官火也上来了，直接拿起专用频，只限于在矿区内使用的对讲机，语速很快地吼道：“坍塌施工点，有工人闹事儿，2区指挥室马上支援！” “长官，别，别，他们就是情绪比较激动，我劝一劝。”老乔上前说道。 “你去墙壁下蹲好。”领头军官指着老乔吼道。 “救人，救人！” 工人们一边喊着，一边迈步向前逼近。原本在场的七八名军官和士兵，连同着后来跑过来的三人，此刻端着枪，站在原地没动，但却被围上了。 “就你的声音最大是吧？” 领头军官一看压不住场子，直接枪把子砸向了那名喊话声音最大的工人：“给我打，出事儿我兜着。” “亢！” 一名士兵鸣枪示警，其他人冲上去，对着工人们就要动手。就在这时，孟玺蹲在墙壁下注意到，那名刚才从施工点拽出来钢钎的中年，偷偷冲到了领头军官身后。 “完了。”孟玺低语一声。 “左右都是个死，你跟我装什么装！”中年怒吼一声，双手拿着凿石壁用的钢钎子，对着领头军官的后脖颈子，直接扎了下去。 “噗嗤！” 锋利的钢钎子，瞬间穿透了领头军官的脖颈，猩红的鲜血泚起半米高，场面相当血腥。 “干他！” “拼了！” “……！” 怒吼声在工人中间响起，三十多号人，在紧贴着十几名士兵的情况下，伸手就开始夺枪，与对方撕扯了起来。 “不要打，不要打。” 老乔还在高声吼着：“大家冷静一下。” 冲突一起，领头军官竟然被偷袭致死，这事儿大了。在场军官和士兵心里都有点后悔，后悔自己刚才的态度太过强硬，引起了群体事件。但人性就是如此，工人之前的懦弱，不敢反抗，已经根深蒂固地印在了管理人员的脑海中，他们也本能认为，这帮人就是柿子，在面对枪口的时候，自己怎么捏咕都行。冲突刚一爆发，枪声就响了起来。数名工人在还手和殴打对方时，被击毙，击伤，而军官这边也没好受。因为他们距离工人太近，长枪在这个时候，能发挥的作用有限，你开枪打一个人，另外一个人伸手就能抢，那双方一撕扯起来，枪就不具备绝对优势了。 “滴玲玲！” 走廊内的警铃声响起，紧跟着有人在喇叭内用韩文喊话，大致意思是立马支援塌陷区域。与此同时，周边听到动静的工人，也全部开始喊话，反抗，往各小区管理组看守的外围冲击。隧道内。众人都在斗殴的时候，孟玺依然没动，只冷静地观察着暴动区。人群中，老乔还在拉扯着士兵与工人，高声呼喊着，劝大家住手。 “踏踏踏！” 冲突爆发不到两分钟，走廊内突然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声响，大批士兵赶了过来。就在这时，孟玺突然注意到，老乔将一名军士推开时，用脚勾住了一把长枪，向后踢去。紧跟着有一名躲在监控死角没动的工人，迅速拿了枪，转身向施工点内逃窜。 “嘭！” 与此同时，两名男子将那名被钢钎穿破喉咙的领头军官尸体，趁乱踹进了坍陷地点内，顺着缝隙落到了下一层隧道。 “为了抢枪？” 孟玺有点惊讶地盯着老乔。 “唰！” 老乔推开一名军官，刚一回头，正好也看见了孟玺，双方对视，老乔顿时目露杀机。第一八六五章一个秘密隧道内的动乱总共持续了不到四分钟，就彻底结束了。一个连的警卫士兵乘坐轨车赶到事发地点，用碾压式的武器装备，终结了冲突。现场被打死了两名军官，六名工人，造成十几个人受伤，并且那个塌陷地点，因为士兵们的连续开火，还产生了二次塌方，无数卡在下隧道口的碎石，一股脑地拍了下去。不过好在已经打通的隧道都很牢固，并未发生任何异常。赶来的士兵控制了现场后，工人们就全被武装押解着离开了事发区，包括没有动手的孟玺等人都跟着吃了瓜落，一路上遭受了不少打骂。由于发生了塌方和动乱的问题，2号施工区提前结束了工作，所有工人全部被叫回了宿舍，进行静坐等待。 …… 住宿楼顶层，数十名工人被分开押进了小黑屋，每人门口都有两到三名士兵把守。孟玺坐在狭窄无比的紧闭室，闻着潮湿的味道，脑中还在回想着他在隧道内看到的那一幕。塌陷肯定是偶然事件，老乔等人偷着拿枪也一定是临时起意，可工人们为啥会这么抱团呢？怎么突然就反抗了呢？孟玺琢磨了很久后，心里突然意识到，或许没有这次塌方事件，估计山体施工区内，也会发生群体事件。或许有人想要带头反抗，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老乔是那个人吗，还是他只是一个小区内的领头人？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很快来到了下午四点多钟。孟玺正在心里琢磨事情的时候，铁门突然被打开，一名身材相对矮小，长相白净的军官走了进来。 “你好，长官！”孟玺立即起身。军官扫了他一眼，用蹩脚的华语问道：“你全程目睹了动乱事件是吗？” “是的。”孟玺如实点头。 “那你有没有观察到，在动乱过程中，有哪几个人是先攻击我方看管士兵的？”军官面无表情地问道。孟玺思考了一下说道：“那个拿钢钎的捅死了一名长官。” “他已经被击毙了，我说的是其他人，暗中的，没有被视频拍到的。”军官问。 “这个没有注意。”孟玺摇头：“因为我们是蹲在墙壁边上的，中间隔着看管的长官，没有办法看到冲突中心的情况。” 军官皱了皱眉头，冲着孟玺又问：“你在415宿舍内，有没有观察到，哪个工人是很有威望的，是领头的？” “就那个被打死的人，他平时人缘挺好的，有几个人没事儿经常跟他偷偷说两句话。剩下的，我就没有发现了。”孟玺说到这里停顿一下：“哦，对了，大家伙平时都听工长的，他说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就这些？”军官喝问。 “就这些。”孟玺一点不慌地解释道：“长官，我刚来才没几天，宿舍内的情况，我知道的确实不多。我也不想闹事儿，只想好好工作，等竣工了拿钱走人。” 军官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小本，又对照了一下孟玺胸前的编号，确定他是新来的以后，才语气缓和一些说道：“我看了监控，你并没有参与袭击军官和士兵，你是一个听话的工人，值得赞赏。但我也告诉你，如果你发现了什么情况，隐瞒不报，那将会以袭击者同谋人员处理，你会被枪毙，明白吗？” “懂，我懂！”孟玺点了点头。 “想起来什么了，可以随时呼叫你们宿舍的看管人员，就说身体不舒服，然后出来偷偷向我汇报，这样不会遭到工人报复。”军官轻声吩咐道：“你表现得好，又会技术，以后我说不定会给你调到小宿舍里去。” “谢谢，谢谢。”孟玺一脸舔狗样地回道。 “走吧，送你回去。”军官喊了一声。 “谢谢！”孟玺漏出一副窝囊样，弯腰跟着对方离开了禁闭室。 …… 孟玺回到415宿舍后，发现屋内没有被抓走的工人，此刻全部坐在铺板上静坐。 “去那儿坐好，不要说话。”一名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指着孟玺说了一句。孟玺看了他一眼，也没反驳，只找到了自己的床位，盘腿坐了上去。晚上六点半后，各大工区除了夜班组外，其余工人全部返回了宿舍，并且爆发了第二次群体事件。一二三四，四个施工区的数千名工人，有百分之六十的伙计，晚上都拒绝吃饭，拒绝接受几个宿舍楼内的军官管理。事件发酵了，其他工区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知道了塌方事件的，他们也开始自发的无声反抗。刚开始，管理人员以为是一些领头的在煽动工人闹事儿，但排查了一下发现，就连俄区抓来的壮丁，也都参与了抗议，静坐。他们也不吵不闹，就是不吃饭，不听管理。俄区那边的宿舍楼和施工地点，离2区这边是非常远的，他们平时跟华人组没交流，也更不可能频繁接触，所以一定不是被煽动。绝大部分的人，都是自发在抗议。这么一闹，工区管理部门的压力骤增。 …… 109号开采基地的主楼内，李致勋等十几名五区的高级将领，与巴什基尔矿业集团，还有欧盟区的一些军情人员，正在秘密开会。 “滴玲玲！”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李致勋起身向众人致歉，随即走到外面按了接听键：“喂？” “报告李长官，还是塌方事件。”对方语气严肃的用韩语说道：“很多工人在知道了2号区群体事件后，都自发静坐抗议，不吃饭，也不听管理，您看这边，是不是要处理一批？” 李致勋皱眉问道：“塌方事件到底是不是偶然的？群体事件有没有提前预谋的可能？” “这个肯定不是，那个塌方区本来就是试着打隧道的，之前工程单位都判断不好，到底能不能往下打，所以这就是个意外事件。”对方回。 “死了几个士兵？” “两名，有一名是排长。” “低调处理，以安抚为主吧。”李致勋思考了一下说道：“前四个区域，马上就要启用了，工人这时候闹事儿，会拖延计划的。不要强压了，但也不能太软。” “我明白了！” “就这样。”李致勋挂断手机，推门走进了室内，继续发言：“此次袭击计划，是由我方军部总政指定，东北战区金盛南将军负责执行，所以……。” …… 当晚九点多钟。四名无关紧要，但肯定动了手的工人，被当典型击毙，而其他几个领头的工长，副工长，则是被警告后释放。消息宣布后，工人也没有再闹，都纷纷开始吃饭。在如此险恶的环境下，能生存，能赢得一点点活着的空间，就实属不易了，那还能奢望争取到什么人权？老乔很快被带回了宿舍，他进屋后，几名工人立即围了过去。孟玺看着他，莫名有点发毛。老乔冲众人使了个眼色，与一块回来的三个人，步伐沉稳地走向了孟玺。 “呼啦啦！” 屋内站起来十几名膀大腰圆的工人，目光阴郁地盯着孟玺。老乔走到孟玺身边，缓缓坐下：“明天你主动辞掉铺电缆的活儿，跟我去隧道干活。” “乔哥，我……！” 孟玺还没等说话，两名壮汉冲过来，直接从后面勒住了他的脖子。与此同时，几名工人故意走到监控探头的前侧，挡住了那里。 “你信不信，你晚上睡觉时候，我能整死你？！”老乔指着孟玺，声音沙哑地说道。 …… 北风口，吴天胤接到了刘先生的电话：“喂，你说。” “你打听的那个事儿，有消息了。” 第一八六六章老乔的逼问吴天胤拿着电话，走到窗口处问道：“怎么样？” “109、099、108、098，这四个开采基地是不用外包公司，做后勤保障的。”刘先生轻声回道：“但他们的日需品消耗，又要比其他的开采基地大，所以你要说有那么个基地，应该就在这四个里。” “能联系上内部人员吗？”吴天胤问。 “我也是找别人问的，”刘先生停顿一下说道：“能联系，人家也不可能给你联系。这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不正常，谁也不想惹是非，你懂吗？” 吴天胤缓缓点头：“我懂。”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帮你安排一些人进西伯无人区，让你有个可以查的方向。”刘先生很够意思地说道：“你找几个可靠的人过来，我直接安排到朋友的公司里，他们以送货工人的名头，就可以在矿区周边晃悠。” “太感谢了。”吴天胤闻声大喜。 “事先说好，如果出了问题，你的人要自己担着，不能瞎咬。”刘先生很直白地回道：“老吴，咱们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不要因为这些事儿，影响了你和我之间的关系。” 吴天胤理解对方的意思，语气严肃地说道：“你放心，出了事儿不会烧到你，更不会烧到你的朋友。我的人就是正常应聘过去的，跟你朋友的公司只有雇佣关系。” “哎，就是这意思。”刘先生点头：“你准备人吧，我打招呼就好了。” “麻烦你了，刘哥。” “我能帮你的，都不需要说客气话，就这样。”刘先生直接挂断手机。吴天胤站在窗口思索了一下，立马拨通了秦禹的电话：“这边有点眉目了，我马上安排人进西伯无人区。” “方向有了吗？”秦禹急迫地问道：“这都快过年了，蒋学他们一点消息都没传回来。” “有了，这个军事工程应该就在四个开采基地之中。”吴天胤轻声回道：“有了范围，我的人就好摸了。” “好！” “那就这样，我安排好了，给你打电话。” “行，我等你消息。” 秦禹和吴天胤的关系也不需要说谢谢，后者与他通完电话，立马让安仔从部队内抽调了二十几名底子干净的骨干，火速赶往俄六区。 …… 宿舍楼415房间内。孟玺脸色涨红地看着老乔，语气急迫地说道：“我要是真瞎说话了，你还能回来吗？” 老乔很稳健地瞧着他，插手问道：“你这话的意思是，你没有瞎说，但你是知道了什么，对吗？” 铺面上，一名壮汉勒着孟玺的脖子，低声骂道：“来，你告诉我，你知道了什么？” 孟玺伸手拍了拍铺板：“乔哥，我知道了什么，也不会多说话的。” 老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接话。 “我也想跑，”孟玺低声回了一句：“你要不相信我，可以带上我啊！” 老乔还是没有说话，而勒着孟玺的人，手臂也更加用力了。孟玺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翻着白眼再次说道：“……我……我手里也有人，咱……咱们可以合伙。” 老乔怔了怔，冲着壮汉摆了摆手。壮汉松开孟玺，站在旁边没动。走廊内，三名士兵走了过来，冲着屋内喊道：“都散开，谁让你们站起来，聚在一块的？快点，散开！” 老乔闻声笑着起身：“好，好，不聊了，我们马上散。” 士兵看了老乔一眼，带着同伴离去。 “晚上你睡我旁边。”老乔指着孟玺说了一句，立马拍手喊道：“都散了，该吃饭吃饭，该洗漱洗漱。” …… 由于晚上发生了群体事件，吃饭时间延迟了，所以工人们休息的时间也晚，集体洗漱完毕后，已经是11点多了。孟玺躺在老乔旁边的铺板上，看着几个工人用自己盛饭的小盆，盛起几碗晚上剩下的杂粮米饭，在米饭中央插上筷子，放在了最左边一排无人居住的铺板上。这种环境下也没什么祭奠方式，工人们对死去的朋友或亲友，只能用这种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仪式，来送他们最后一程。老乔脱了鞋，上了床，躺在了孟玺身边。二人躺在一块，相聚不超过十厘米，基情对视着。 “我知道你们来了不少人，”老乔低声问道：“你们在外面是干啥的？” “跑路面的，啥来钱干啥。”孟玺轻声回道。 “那怎么来这儿了呢？”老乔又问。孟玺不假思索地回应道：“在陈仓口杀了几个川府的军官，惹上麻烦了，本想跑到这边避一避，谁成想还被人骗了，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