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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言再次劝了一句。 此次开会,不光要有秦禹参与,还得有川府自治总会这边的很多干部,以及师部的军官参与,所以秦禹也不能让对方再返回八区,更不能让大家等着,这太不礼貌了。 “行,我知道了。” “嗯,一会见面再说吧。” 二人结束通话,秦禹站在直升机旁边,目光有些无助地看向四周,长叹一声,转身就要返回汽车。 转身之时,一股凉风吹到秦禹脸上,他顿时感觉自己一阵眩晕,身体毫无征兆的向后仰去。 “咕咚!” 身体早都亮起红灯的秦禹,仰面倒在了地上,脑袋磕破流出了鲜血,身体不自觉地抽动了几下。 “师长,师长……!” 小丧反应过来,立马带着警卫围了过来。 …… 半小时后,八区燕北。 林念蕾坐在沙发上,双目无神地看着电视,宛若一座雕塑。 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张岚抱着小子异走了下来,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一样,淡笑着问道:“一会陪我去逛逛商场啊?” 林念蕾扭头看向她:“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回来吗?” 张岚缓缓抬起头:“我以为,你还能继续绷着呢。” “……!”林念蕾缓缓低下了头。 “来,照顾一下孩子。”张岚把外孙子交给保姆,缓缓来到林念蕾身边,轻摸着她的脑袋说道:“……闺女,你想说啥就和妈说吧。” …… 重都上空。 “卧槽,你说啥,进医院了?因为啥啊?!”顾言坐在直升机上骂道:“靠,你吓我一跳,我以为他殉情了呢……!” 第一七九三章 兄弟酒,掏心话 林家客厅内。 林念蕾低着头,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声音颤抖地呢喃道:“哪……哪怕他是逢场作戏,我……我或许都能在心里劝自己,但……但他和那个女的是有感情的……。” 张岚沉默半晌:“这话真不像是从我姑娘嘴里说出来的。” “您……您在挖苦我吗?”林念蕾有些敏感地抬起了头。 “傻,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么舍得挖苦你呢?”张岚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说道:“我意思是说,这家庭教不了你的东西,总有一天现实生活会交给你。你跟我说的话,不像以前那么孩子气了。” 林念蕾再次低头,沉默许久后,才负气地说道:“妈,我要和他离婚。” “你看,我刚说完你,你就又说孩子话了。”张岚心疼地看着姑娘,轻声呢喃道:“两个家庭都绑在一块了,你怎么和他离婚啊?” “我为什么要考虑你们的感受?”林念蕾倔强地回道:“我为什么又要考虑两个家庭的因素?!” “好,不说两个家庭的事儿,妈就问你一句话,”张岚看着林念蕾:“你心里能放下秦禹吗?” “为什么不能?”林念蕾攥着粉拳,态度决绝地回道:“是他背叛我的!” “那就没必要非得离婚啊。”张岚冷静地看着姑娘,轻声说道:“你和他以后各过各的不就完了吗?他没管好自己,也就没理由要求你啊,你喜欢谁,就跟谁在一块好了。” 林念蕾怔住:“这是两回事!” “负气,离婚,还是说明你没放下他啊。”张岚替林念蕾擦着眼泪:“你心里不甘,委屈,愤怒,想通过这种方式让他疼,但这能解决基本问题吗?如果你还爱着他,那最后痛苦的一定是你,是孩子。” 林念蕾看着母亲沉默。 生活就是这么讽刺,曾几何时,林念蕾说她喜欢着秦禹,但家里缺死活不同意,甚至秦禹两次来林家,都碰了软钉子,最后没办法,林念蕾选择了爱情,离开了家里。 可现如今,林念蕾和秦禹之间遇到了问题,张岚却是最先劝说自己姑娘的那一个人,前后反差之大,令人唏嘘。 秦司长和秦师长,虽只有一字之差,可两者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 重都,医院内。 秦禹已经转醒,身体虚弱地看着医生:“我没什么大问题吧?” “急性肺炎,心脏早搏,需要住院调理。”医生皱眉说道:“而且你不能抽烟了,更不能喝大酒。” 秦禹缓缓点头。 “休息吧。”医生转身离去。 秦禹看着室内的一大群人,身心疲惫地摆了摆手:“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近一年多,秦禹的工作强度一天比一天大,身体状况也远没有在松江时理想。打完九江,他原本想回来修养几天,没想到这后院又起火了…… 林念蕾委屈,秦禹此刻更委屈,他躺在床上,感觉自己的身体沉得像石头,心里更有些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这么拼,这么努力,究竟是为了什么。 权利吗? 目前,自己已经拥有了封疆大吏的权利,可却并没有想得那么美好啊,很累,像走钢丝。 为了家庭吗? 可为什么搞到现在,家庭也出现危机了呢? 为了兄弟,故友,和那些跟着他打江山的人吗? 仔细想想,这些人又似乎都比他过得好,过得轻松。 到底为了什么呢? 秦禹看着天花板,心里憋屈得不行。 “咣当!” 房间门开,顾言迈步冲了进来:“狗日的,听说你为爱殉情了?这他妈真是天下奇闻啊,我顾言的兄弟,能干出这么缺心眼的事儿吗?!” 秦禹木然地扭头看向他,面色疲惫地说道:“滚出去,我不想跟你扯淡。” “????”顾言懵逼了,他很久没听到秦老黑用这种“强势”的语气跟自己说话了。 “你这是真要不过了,要自我毁灭了是吗?”顾言弯腰坐在秦禹旁边,伸手扒着他的眼睛说道:“你仔细看看,我是你大哥!你刚才骂谁呢?烧糊涂了?!” “我很累,不想斗嘴。”秦禹叹息着回道。 顾言怔了怔,看着秦禹的状态,突然问道:“能喝点不?” “大夫不让喝。”秦禹木然回道。 “啥病啊?” “他说我心脏早搏,不让喝大酒。” “那死不了,而且你还在医院里,出事儿了,抢救也来得及。”顾言摆手喊道:“警卫,去问问,他打没打怕喝酒的药,如果没有,就整点菜,我跟咱秦师长喝点。” …… 半小时后。 秦禹坐在病床上,左手打着吊瓶,右手拿着酒瓶,仰脖狂灌。 “哎哎,你他妈别这样喝啊,万一真喝出事儿了,那我还能离开川府吗?”顾言急了,掰着秦禹的手:“意思意思就得了,我喝,我替你喝还不行吗?” 秦禹喝了一大口白酒,脸色涨红地喘息着。 “你怕啥啊?”顾言接过秦禹的酒瓶子,也不嫌他脏,直接也对嘴喝了起来。 秦禹怔了好久,突然低着头,捂着脸颊说道:“……我……我怕她和我离婚。小言,我真的不想离婚……她从我啥也不是的时候,就一直跟着我……我不想跟她分开。” 顾言从未见秦禹哭过,此刻也有点麻爪了。 “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秦禹声音颤抖地说道:“外面不消停,天天他妈B的全是勾心斗角的事儿,搞的你连一个安稳觉都没得睡。我很累了,还要忍着,坚持着……现在,外面的火没平,家里的火又烧起来了!……从在松江开始,我就一直回避着可可,她也在回避着我……但没办法的是,她的家族和我的事业是有紧密联系的,松江一撤出来,他们都要来川府……你说他妈的,地方就这么大,我还怎么躲着她?同样,她也没办法躲着我了啊!” 顾言静静听着。 “于家撤出天成,总共拿了两个亿遣散费,”秦禹激动地说道:“那是人家几代人的心血啊,最后他妈的就换了这么点银子,你当于家心里平衡吗?我跟你说,要不是可可的心一直在我这儿,她爸也支持我,那于家很大可能会站到对面了。从松江出来,可可跟我说过一句话,她说,自己的青春没了,事业没了,最后人也没守住。他妈的,你知道我听到这话是什么感觉吗?……搞浦瞎子的股份,跟七区谈判,可可就是奔着死来的,你明白吗?我能看不明白这里的事儿吗?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你纠结个几把。”顾言也满身酒气地骂道:“你放心吧,蕾蕾是绝对不会跟你离婚的。” “不,你不了解她的性格。”秦禹摆了摆手。 “你是局中人,你才不见得能把事儿看明白呢。”顾言轻声说道:“在八区内战上,林家几乎是最后一个站队的,这我爸心里有数的,但为什么,我爸接手了八区军部总政的权利后,会第一时间给了你岳父副总司令的位置,并且也没插手二战区的事儿?” 秦禹怔住。 “那是因为有你,明白吗?林耀宗是你岳父,有你这层关系和因素,司令部才能放一部分权给他。”顾言掷地有声地说道:“川府就是林家和顾系的纽带,你是林家非常重要的政治筹码,所以……从大局上来讲,她是不会跟你离婚的。林家的人,更不会对你俩的私事儿指手画脚。” 秦禹再次喝了口酒。 “从个人情感上来讲,蕾蕾肯定是爱你的,舍不得你的,不然人家堂堂司令员的女儿,凭啥当初跟你这个穷小子跑了?为了你连家都不要了?”顾言低声说道:“这不离婚,你俩还有孩子这个牵绊,那早晚都能缓和过来。” 秦禹捂着脸:“我……!” “你别我了。”顾言打断着说道:“小禹,我真得说你两句。要论在事业上的能力,或许我都不如你,但要说在情感问题的处理上,你真的啥也不是。你最大的问题,就是给自己弄了一副痴情种子的人设,跟谁都整的情深深雨蒙蒙的……大哥,你洒脱点不行吗?看着不渣,实际上最渣!跟谁都不把话说明白,就在心里藏着,让人自行领会……大哥,林念蕾和于瑾年哪一个是算卦的,你天天整这一出,她们知道你心里是咋想的啊?!” 秦禹被骂的有些懵。 “行就行,不行就说明白点,不要抻着,抻到最后就是好几个人一块痛苦。你觉得林念蕾是傻子吗?那川府的风言风语,我都听到过了,你说她能没听到过吗?”顾言毫不留情地骂道;“你他妈的有跟林念蕾聊过吗?谈过吗?老是回避,回避到最后,就TM炸了!” “是,你说的对,”秦禹缓缓点头:“我确实有问题。” “不要想那么多,媳妇生气了,那就哄啊!一天哄不好,就哄一个月;一个月哄不好,就哄后半辈子。”顾言借着酒劲儿说道:“女人都是感性动物,你不能冷对待她,你要热情,你要没脸没皮啊!有林家在这儿牵着,你还怕啥啊?她跑不掉的。而且我说实话,你在家庭上投入的太少了。说句难听的,你要对你媳妇像对你妈那样好,你看她还能不能离开你。但你呢,天天睡师部,跟着士兵一块吃饭……他妈的,那要你有啥用啊?真就隔三差五过个姓生活就完了?” 秦禹拿起了酒瓶。 “小禹,亏欠这个东西啊,要分开了,那就是一辈子心里过不去的坎,只有在一块的时候,你才能弥补亏欠。”顾言也端起酒杯:“哥们活三十多年的精华,今天全给你抖落干净了……你自己发芽长大吧。” 第一七九四章 未来计划 当天,顾言和秦禹喝了很多酒,也说了很多话,但局外人和局内人看待事情的角度,永远是两个方向的,谁也没有办法,在生活中完全扮演另外一个人,自己的事儿,还需要自己解决。 顾言离开时,让秦禹修养一天,先缓缓身体,明天再开会。 秦禹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看着天花板,脑中不自觉地想起了很多事情,他决定等会开完,要亲自去一趟燕北找媳妇,不能再躲了。 …… 次日早上,医生费解地看着秦禹,斜眼问道:“你这是……准备跟身体对着干了?” “没有。” “你怎么回事儿呢?都告诉你别喝酒了,你非得喝二斤是吗?”医生很不满。 “以后不会喝了。”秦禹轻声回道。 “这身体是你自己的,自己不保养,我也修不好。”医生抬头看着他:“按时吃药,烟可以少抽一点,但是酒不能再这么喝了。” “我知道了。”秦禹点头。 “嗯,拿药吧。”军医面冷心热,在药单下面还给秦禹写了个食谱。 早晨九点半,秦禹离开医院,乘坐汽车去了自治会总部大院。 …… 会议室里,八区来的人已经等了有一小会了,秦禹来到门外,简单整理了一下衣衫,脸上立即换上了喜悦,从容的表情,迈步走进了室内。 “哎呦,秦师长,好久不见呐。” “呵呵,听你病了,身体怎么样?” “小秦啊,九江一仗打的漂亮啊,陆军大教务处,把你们的梅江泅渡战术,已经放到了教材的经典案例里了……。” “……!” 各位大佬见到秦禹进来,纷纷起身寒暄,而秦禹也是不停的与众人握手,笑脸相迎。 寒暄过后,众人纷纷落座。 顾言龇着牙,率先说道:“今天的主要议题是,盐岛控股后,我们各方的一些分工。” 众人闻声点头。 “从各种目前掌握的信息来判断,我们即使控股了盐岛,五区那边也不会轻易把这个地方放出来。”顾言抬头看向众人说道:“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八区司令部的意思是,由川府这边出面,以控股方的身份和五区那边接触一下,就直接跟他们谈,他们手里的剩余股份能不能转让。如果能,那接下来的事儿就简单了,我们以每股一个亿的价格,一次性收购他们剩下的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顺利接手盐岛;如果他们不同意转让股权,并且在盐岛问题上,给我们施加各种阻力,那也由川府出面,向亚盟Z府提交股份证明,请亚M仲裁庭,仲裁盐岛的归属权问题。” “没问题。”秦禹点头后,插手说道:“但亚M的仲裁,我估计五区那边也不会认。” “仲裁结果一出来,我们控股方的身份就会得到公开认可,而咱们之前做这么多铺垫,也就是要这一个合理合法介入盐岛的凭证。”顾言喝了口水回道:“他不认,那就打嘛。只要咱在大区舆论上占理,那打多少年,也跟他打。” “这仗要打,那动静就大了。”秦禹笑着说道。 “今天要说的就是这个事儿。”顾系司令部,一名针对五区做军事战略调整的参谋,插手看着秦禹说道:“来之前,我们商量了一下,都觉得这股权认证的问题,以及亚M的仲裁结果,都需要一定的时间来运作。一年是它,两年,三年也是它,总之时间肯定不会短……所以,我们要充分利用好这个空档期,做最好的事儿,做最坏的打算。” 另外一名顾系司令部的人,也轻声附和道:“是的,仲裁结果一出来,我个人觉得五区那边一定是不会认的。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给我们制造阻力,所以最后解决问题的方式,很大可能还是要动兵。” “在盐岛动兵,对我们来说可能是有一些困难的。”秦禹这边的王参谋,轻声说道:“岛屿作战,涉及到要调遣海面上的军事力量,而这是我们的弱项……。” “这个问题,由八区和陈系来解决,我们会趁着这个时间,尽量提升海面上的军事力量。”顾言轻声回道:“而川府这边,需要解决的是部队规模问题……两万人的部队,去了留守驻防的,能随时调动的主力,也就一万五左右,这太少了。” 秦禹抬头回道:“如果仲裁结果真能拖个两年往上,川府起码会有两个师的兵力。 “两个师也少。”顾言还是摇头:“司令部给你的建议是,盐岛打响第一仗之前,你的重心都要放在吸纳兵源和部队整编上。” 秦禹有些为难地看着顾言:“这有点难啊。川府的问题,不是兵源能否吸纳上来,而是目前的资源,经济,支撑不住我们养太多的部队。最近一段时间,大部分的政务部门才刚刚成立,税务政策也才向下推行,收到经济反馈起码要一年之后,你让我整两个师往上的兵力,我拿啥养啊?!” 顾言斟酌半晌,轻声说道:“军备问题,我让八区两个军工厂,给你成本价。经费问题……实在不行,那就得通过贷款解决了。你质押出川府的一些烫手项目……我在八区给你找钱。” 顾系司令部的人,斜眼看着这一唱一和的俩人,都暗自撇了撇嘴。心说这顾老狗的心眼就是多哈,自己担任着西北总指挥,然后私下里还让自己这个“便宜兄弟”,疯狂提升川府的军事能量,这一步一步走得很稳啊。 “那你要是能找到钱的话,我必然为你鞍前马后啊,顾总指挥!”秦禹无耻地回了一句。 “这个后续详谈。”顾言很满意秦禹的回应。 第一次例会,在真太子与假狸猫的默契配合下,达成了初步计划。 首先,由川府来跟五区那边沟通盐岛股权问题,并且后续向亚M提起诉讼,请他们仲裁。 其次,八区,陈系,要在短时间内尽量增强海面上的军事能量,而川府的主要任务是整军,改编,改制,为两到三年后的腾飞,积蓄最后的力量。 …… 中午,八区燕北。 心情极差的林念蕾,站在一楼窗口处,怔怔地看着室外。 楼上,今天休息的林骁走下来,轻声说道:“没出去走走啊?” 林念蕾闻声立即低头擦了擦眼泪,回头应道:“没……没有,妈带着子异逛街去了,我不爱动。” 林骁看了她一眼:“没事儿多出去找你的朋友见见面,别老跟家里憋着。” “嗯。”林念蕾强笑着点头。 林骁皱了皱眉,转身又回了二楼,低头掏出了手机。 第一七九五章 冯喷子升官 林家二楼。 林骁拿着电话说道:“喂,小小,你在忙吗?呵呵,没什么事儿,就是最近一段时间……蕾蕾心情不太好,你要是有空,就来家里坐坐,陪她聊聊天。嗯,她在家呢。” …… 川府。 会议结束后,顾言迈步跟秦禹走在自治会大院内,轻声交谈了起来。 “怎么样,心情好点了吗?”顾言问。 “开完会,我是要去一趟八区的。”秦禹轻声说道:“我得把她接回来。” “对,真正的勇士,该面对的就得面对,躲避是没用的,兄弟。”顾言调侃着说道:“而且你不管怎么样,选的媳妇都是自己爱的,我呢?我他妈的连媳妇长啥样,还不清楚呢。” “?”秦禹愣了一下:“这话啥意思啊?” “我可能也快结婚了。”顾言掏出烟盒,伸手递给了秦禹一根。 “医生让我少抽一点。” “多抽一根,也不影响你活到明年。”顾言“好言相劝”:“来,整吧。” “……!”秦禹非常听劝地点燃香烟:“你跟谁结婚啊?哪个会所的啊?” “他妈的,要真是让我自己选,那她是个会所的也没事儿,老子还就认了。”顾言吸了口烟,难得有些落寞地说道:“唉,是政治家庭,八区目前大区议会会长的姑娘,她爸未来是党政的新领袖之一,也基本就是我的老丈人了。” “……!”秦禹无言。 “这女的一直在外面进修,听说是个博士导师,文化人。”顾言笑着说道:“今年三十二岁,据说喜欢神学。他妈的,神学啊,兄弟!我认识耶稣,但耶稣也不认识我啊。你说以后我跟她聊啥啊,是释迦摩尼,还是折翼天屎啊?” 秦禹看着他:“没办法,你是太子啊。” “是,我已经比很多人都幸运了。”顾言很洒脱地回道:“人生不可能十全十美,我TM认了。唉,只是可怜浦瞎子的姑娘浦娅女士了,我能感受到,她很喜欢我……。” 秦禹听完,脸色认真地看着顾言:“谢谢你,大哥。” “算了,不提这些烂事儿了。”顾言摆了摆手,话语直接地说道:“这几天,我跟司令部打个招呼,从八区请一些资本过来,给你研究研究贷款的事儿。” “好。”秦禹点头。 “川府的军事力量必须要提上来。”顾言低声说道:“顾系一面要防着五区,一面又要盯着全局,而九江一开战,以后估计陈系的主要精力,也会放在区内斗争上……你川府不起来,就会牵扯到我们很多精力的。” “我明白。”秦禹点头。 …… 九区,松江。 一辆挂着警署01号牌照的汽车,停在了一处别苑门口,冯玉年推门下车,迈步走进了院内。 五分钟后,别苑主楼大厅里,一位风韵犹存的妇女,笑着冲冯玉年说道:“大忙人,没事儿也不来家里坐坐。” “警署的事情太多了,天天在开会,我是真没时间啊。”冯玉年苦笑着说道。 “是啊,要不怎么说你是大忙人呢。”妇女招呼道:“走吧,去餐厅。” 冯玉年迈步跟着妇女来到一楼餐厅,见到了冯济。 “坐。”冯济招呼了一声。 冯玉年脱掉外套,挂在衣架上,笑着问道:“怎么样,身体好点了吗?” “好多了。”冯济帮他倒了一点白酒:“少喝一点。” “你这么急找我,是有事儿吧?”冯玉年熟络地拿着筷子,一边吃着,一边问道。 “嗯。” 冯济将酒杯推过去,轻声说道:“最近松江可能要有人事变动。” “什么变动?”冯玉年问。 “军部总政决定,升你当松江副市长,进市议会。”冯济淡淡地回道。 冯玉年愣了半天:“升我当副市长?啥意思啊,要下我警署署长啊?” “不。”冯济摇头:“你是副市长,兼任松江警署署长,未来可能主管政法了。” 冯玉年听他这么说,心里更加费解了:“那这是啥意思呢?之前疯狂打压我,现在突然一下把我提这么高,用意在哪儿呢?” “我问了咱家老爷子,但他也没跟我深聊,只说……让你干,你就好好干,多做事儿,少说话。”冯济看着他回道。 冯玉年皱了皱眉头:“二战区这段时间,一直遭受上层强压,这突然提我上来,我怎么感觉这事儿不太对啊……?!” “政治用意肯定是有,”冯济话语委婉地提醒道:“但命令下来了,你就得接着。” “这事二战区司令部知道吗?”冯玉年问。 “之前应该不知道,但现在肯定清楚了。”冯济回。 …… 九区,二战区司令部内。 周司令背手站在窗口,正看着外面的景色。 “司令,估计冯玉年升官的消息,明天就会传到松江。”旁边的幕僚轻声说道:“……依我看,这个事情有点不太正常。” 周司令低声回道:“不要声张,看看冯家的反应。” “嗯。”幕僚点头。 “唉。” 周司令莫名长叹一声:“累得慌,下午的会议取消吧。” …… 晚上,六点多钟。 八区燕北的一处小酒吧内,乔小小伸手拦着林念蕾:“你慢点喝嘛,又没人跟你抢。” “没事儿。”林念蕾摆了摆手。 “你真的能确定,秦禹打九江不是为了工作,而是为了她吗?”乔小小轻声问道。 “她的因素很大。”林念蕾扶着额头,满身酒气地回道:“川府有很多谣言,我都听到过……只是我一直不太相信,小……小禹能有别的想法……我对他的信任,是刻在骨子里的,你明白吗……小小。” “我明白。”乔小小点头。 “我很迷茫……。”林念蕾看着酒吧内的一幅幅陌生面孔,眼神呆滞地说道:“我想用余生向家里证明,我的选择没错……可讽刺的是,余生或许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你不要想那么多。”乔小小皱眉劝说道:“秦禹又没和你谈过,你就在这儿自己猜,那不是越想越难受吗?你得让他找你,说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我们确实不能当傻子,但你也不能很武断的去判断一个人啊!” “滴滴!” 话音刚落,林念蕾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第一七九六章 门庭若市 酒吧内。 林念蕾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见是秦禹打来的电话,直接就按了挂断键。 “他打的吗?”乔小小立即问道。 “对。”林念蕾扶着额头,呆愣愣地看着手机屏幕点头。 “你为什么不接呢?”乔小小问。 “不想接……!”林念蕾轻声呢喃道:“喝酒吧。” 或许女人最懂女人,乔小小见林念蕾没有接秦禹的电话,也就没再劝,只陪她静静喝着酒。 其实,林念蕾此刻的内心非常矛盾,她一方面希望秦禹能继续给她打,一方面又害怕自己接了,对方跟她说出了摊牌的话…… 迷茫、忐忑、心里难受,等一系列的负面情绪,此刻在林念蕾的心里全部爆发。 秦禹打了三遍后,就没有再打,而是坐在办公室内,给林念蕾发了条简讯:“顾言领着一大帮军官来川府谈事儿,我没办法走开,最多三五天,事情结束了,我马上就去燕北找你。” 林念蕾扫了一眼手机,抬头冲着乔小小说道:“好久……好久没喝多了,今晚什么都不聊了,我们就喝酒。” “来,喝!”乔小小爽快回应着。 …… 重都。 秦禹参加完接待晚宴后,就让老李,老猫,王参谋等人继续陪客,而自己则是以要复查为由,率先离开了。 车上,小丧回头问道:“去师部吗?” “不,今天回家吧。”秦禹靠在椅背上,轻声回了一句。 “好。” 小丧闻声开车离去。 四台师部汽车在路上缓缓行驶,秦禹心里装着事儿,一路上都在看着车窗外发呆。 没过一会,车队路过于家大门口,秦禹向外看时,见到他家门口停着不少汽车,顿时喊了一声:“停一下。” “好。”小丧闻声停车:“要下去吗?” “不用。”秦禹看着于家门前的一辆辆汽车牌照,眉头轻皱了一下回道:“走吧,回去吧。” 小丧内心有点迷茫,但还是立马照做,开车离开了这条街道。 …… 自九江战事结束,部队陆续返回川府后,于家这边就莫名得热闹了起来,这几日都是门庭若市,车水马龙的景象。 于家主楼大厅内。 王家的家主王宗堂,正在与于万青,于万河等人聊天,喝茶。 双方碰面,也没聊什么正事儿,就是扯扯家常,谈一谈最近川府的各种情况。 说话聊天间,于万河表现得很活跃,经常开一些玩笑,引的众人哈哈大笑。 楼上,刚回来的可可,坐在钢琴旁边看着自己编的曲谱,听着楼下的嬉闹声,莫名皱了皱眉头。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 “谁啊?”可可轻声应道。 门开,于瑾勋探头进来,笑着说道:“干嘛呢?” “无聊,看看谱。” “……别看了,下面来了好多客人,爸让你下去陪着坐坐。” “不去。”可可摇头回道:“也没什么正事儿,有啥可聊的。” “他们知道你在楼上呢,别摆谱行吗?”于瑾勋调侃着说道。 “你跟大家说,我从九江回来后,身体有点不舒服,”可可坚持着说道:“改日我去看他们。” “行吧,那你早点休息。” “嗯!” 二人沟通完,于瑾勋关门离去,而可可则是托着下巴,模样略有些娇憨地叹了口气。 …… 大约一个半小时后,王宗堂等人才离开。可可从楼上往下扫了一眼,见大厅没人了,才去了于父的书房。 书房内,除了于父在以外,于万河也没有走,俩人正坐在沙发上聊天。 “小叔。”可可进屋后叫了一声。 “哎呦,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于万河关心地问道:“还没睡啊?” “睡了一会,又醒了。”可可捋了捋头发,站在门口处,轻声说道:“爸,最近事情很多,咱不要往家里招这么多人。” 于万青愣了一下,苦笑着说道:“你以为是我招来的这些人啊?呵呵,这些人都是冲着你来的啊。” “那可不。”于万河也附和了一句:“警务总局的朱伟,小豪,丁国珍,还有咱松江系的一派人马,这几天都特意过来坐了坐……呵呵,大侄女,你知道这是啥意思吗?” 可可听到这话,脸上没有一丝高兴的神色:“我知道大家是啥意思,所以才会说,咱别在家里招这么多人,传出去,不太好……。” “那有啥不好的啊?川府这一仗都是为了你打的,那有些老朋友看明白事了,过来联系联系感情,表个态度,这不正常嘛?”于万河笑着说道:“我觉得你想太多了。” “什么啊,就要表态度?”可可皱眉回道:“之前我就说过了,在川府的圈子里,咱们交朋友可以,但不能搞拉帮结派的事儿。你天天招待这么多人,回头等于是把自己架上了,也是把小禹架上了,这根本没必要的。” “呵呵,你这还没过门呢,就这么向着人家啊?”于万河把话挑明。 “小叔,我没开玩笑的,我很认真的在跟你们说。”可可强调了一句。 “不是我愿意招待他们,是他们自己来的。”于万青插手回道:“人到了,不热情点,也不太好吧?” “多出去散散心,或者去小姑家待几天,”可可轻声回道:“反正不要再招人了。” “呵呵,行,听你的。”于万青点头。 “嗯,那我回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可可一笑,转身离去。 书房内,于万河笑着说道:“该说不说,我这大侄女做事是真的有里有面。” 于万青端起茶杯,摇头叹息一声:“唉,女人太刚强了,也不太好啊。” …… 凌晨一点多。 林骁接到了乔小小的电话:“喂?” “你……你在哪儿呢?”乔小小口齿不清的在电话内问着。 “在外面,怎么了?” “我俩喝多了……开不了车了,找不到家了,你赶紧给我出现,赶紧!嗝~~!”乔小小打着嗝说道。 “你们在哪儿啊?” “在……在酒吧。” “我TM还不知道在酒吧?哪个酒吧啊?!”林骁催问了一句。 “呃,那……那我发位置给你。” 林骁挂断电话,松了松领口,很烦躁地看向了车外。 第一七九七章 愿宿醉一场,忘掉所有烦恼 凌晨两点,林骁赶到了酒吧门口。 “这呢……在这边……!”乔小小扶着林念蕾,醉醺醺地走向了路边。 林骁迎过来,皱眉看着二人说道:“让你们出来散散心,怎么喝成这样啊?” “她心情不好,想喝酒,那我就陪她咯……。”乔小小也喝懵圈了,意识模糊地说道:“我们喝了四瓶洋酒……可以忘记一切烦恼。” “唉。”林骁叹息一声,伸手扶过蕾蕾:“走吧,我送你们回家。” “呕,呕……!” 林念蕾侧头倒在了林骁身上,控制不住的开始呕吐。 林骁也没嫌弃妹妹,只从车里拿出纸巾,将她扶到路边垃圾桶,轻声埋怨道:“你都多大的人了,能不能让我们省点心啊。” “你不要管我!”林念蕾吼着回道:“你走,你走,我不想听你说……!” 林骁看着她,没有再吭声。 街道上,灯光明亮,影射着三人。林骁等了足足十几分钟后,见林念蕾吐得差不多了,才把她和乔小小一块扶到了车上。 林骁坐在车上擦了擦脏兮兮的手掌,用自己后备箱内的军大衣,将迷迷糊糊的二人盖上,才阴着脸开车往家里赶去。 凌晨的街道,一片寂静,汽车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沙沙响着。 “秦禹,你对不起我!……你知道吗……?!”林念蕾倒在后座,哭着呢喃道:“我那么爱你……那么爱……!” 林骁闻声抬头,在倒车镜里看了一眼委屈、无助、且满脸泪痕的妹妹,内心莫名愤怒,踩了一脚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 “啪!” 林骁降下车窗,难得地点了根烟,坐在车内抽了起来。 “……好怀念松江时候的你……真的好怀念……。”林念蕾缩卷在后座上,轻声呢喃着。 林骁背对着她,皱眉掏出了手机。 …… 九区,二战区司令别墅里。 “司令,刘维仁师长来了。”副官走到书房内,轻声说了一句。 周司令缓缓抬头:“你让他进来吧。” “好。”副官回应后离去。 五六分钟后,秦禹的前师长刘维仁迈步进了周司令的书房,笑着说道:“司令,还没休息啊?” “嗯,看会书。”周司令摆手:“过来坐,维仁。” 刘维仁迎上去,体态松弛地坐在了周司令旁边的椅子上。 “吃了吗?”周司令问。 “在师部吃过了。”刘维仁笑着掏出烟盒问道:“来一根啊,司令?” “算了,保健医不让抽了。”周司令插着手,面容和蔼地看着刘维仁:“这么晚过来,是有事儿吧?” “对。”刘维仁见周司令不抽烟,自己就也没点,只把烟盒放进兜内说道:“今天师部接到了个命令,是由军部总政直接下达的。” “什么命令?”周司令问。 “下月五号,我们和一战区的沙系部队,要在二龙岗要进行为期四个月的山地演习。”刘维仁如实说道:“对面的师长是沙中伟。” 周司令听到这话,脸上并没有泛起异样的神色。 “师级部队演习,那肯定是要经过战区司令部的,”刘维仁皱眉说道:“但军部总政的这次操作很诡异,直接将命令下达到了我们师……反而咱二战区司令部,还不知道这个事儿。” 周司令插着手,没有接话。 “司令,今天我听说,冯玉年好像要被提副市长了?”刘维仁主动问了一句。 “是的。”周司令点头。 “冯家那边跟您通气了吗?”刘维仁问。 “通了。”周司令微笑着撒了个谎,因为冯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联系他。 “那还好。”刘维仁点了点头:“军部总政这么做,到底是啥意思啊?我要不要直接以只接受二战区司令部调配为由,婉拒了军部总政那边啊?” “不。”周司令立即摆手:“你如果不听军部总政的调配,那就等于给人家现在就弄你的理由了。” “司令,最近军部总政的动作有点多,”刘维仁低声说道:“我总觉得他们有点来者不善啊。” “接令,按照预定时间准备好演习任务。”周司令淡淡地回道:“我就要看看,军部总政什么时候把调遣你们师的命令,通知到二战区。” “我真的要去吗?”刘维仁追问了一句。 “去。”周司令淡淡地说道:“不但要去,而且还要尽力配合对方,把演习任务搞好。” “明白了。”刘维仁点头。 …… 次日一早。 重都第一独立师的师部内,秦禹刚进屋坐下,王参谋就敲门走了进来。 “咋了,有事儿?”秦禹问。 “有。”王参谋迈步来到近前:“九江牺牲的士兵、军官尸体,已经运回了川府,人数不少……我和师部下属的几个团长商量了一下,准备选一块地,请本地的道士给看看……先建一个烈士陵园,举行个以师部名义的祭奠仪式,以示对牺牲人员的尊敬和缅怀。” 秦禹简单思考了一下:“可以,这个要搞。经费从师部里出,不要怕花钱,弄就弄得像模像样的,给咱牺牲的兵,找个好家。” “那祭奠仪式……?” “不光师部的人要参加,重都,远山的政务官员必须全都到场。”秦禹抬头说道:“你回头通知一下就行。” “明白了。”王参谋点头:“那我去筹备了?” “等一下。”秦禹突然叫住他说道:“你去一趟于家,这个事儿,你让可可来办。” 王参谋一怔。 “关于给牺牲士兵、军官家属的后续补贴,慰问金,也全都让她来办。”秦禹补充了一句。 王参谋一笑:“这活儿确实她干比较合适,那我一会去通知她一下。” “嗯,你去吧。” 当天下午,可可离开家中,亲自去了重都周边的四象山,请了十几个道士下来,准备选地,建陵园。 两天后。 顾言从八区找来的资本抵达川府,众人约在晚上六点钟,在重都名为“蜀中第一楼”的饭馆开晚宴。 与此同时,另外一架直升机,也在向重都赶来。 第一七九八章 名声换金山 晚上六点半。 八区建设集团副总裁,八区利丰银行副行长,燕北工业银行行长,等十几名资本大佬,齐聚蜀中第一楼的顶层餐厅。 众人落座不到两分钟,秦禹就带着老李,徐岩,老齐,阮家人,老猫,朱伟等一众政务口官员走了进来。 “哎呦,东家到了!”顾言立即起身,笑着说道:“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不好意思哈,让诸位久等了。”秦禹满面笑意地迎过来,开始与在场众人寒暄。 有顾言牵头,再加上屋内有不少人,秦禹是在八区见过的,所以众人很快就混了个脸熟,寒暄着纷纷落座。 门口处,小丧关上门,冲着服务经理说道:“可以上菜了。” 今日宴会,主要是以接待,联络感情为主的,所以大家都比较放松,各自三五成群地聊着,交换着联系方式。 酒菜上桌后,秦禹亲自提起了一杯,笑着说道:“今日到场的,全是财神爷啊!啥也不说了,川府未来的发展,就靠诸位帮衬了。我代表川府政务机关,部队,以及数千万民众,欢迎大家的到来!” 众人闻声起身,纷纷说着客套话,与秦禹喝了第一杯酒。 开场白整完后,顾言立马拉着八区建设集团副总裁说道:“赵煜叔,我跟你说,秦禹可不光是我同学,还是我的生死之交。我们在南沪的时候,那真是一块扛过枪,一块挨过揍……有一回,我俩差一点就死在了南沪码头那。这种感情……可跟政治交情不一样,你懂得。” “是,我听说过你们的事儿,哈哈!”赵煜是一位五十上下的中年,比秦禹他们大不少,但本人保养得很好,梳着小背头,穿着讲究的西装,看着有点像中老年渣男。 “赵煜叔,以后川府还得指着您多帮衬啊。”秦禹立马倒酒。 “自己人,不用这么喝。”赵煜拦了秦禹一下:“顾言说你身体不太好,咱们意思意思就得了。” “那不行啊,这酒桌上的规矩……。” “哪有那么多规矩。”赵煜坚持着说道:“我不是很爱喝酒,更不愿意劝别人酒,咱们坐下聊会天。” “呵呵,那行吧。”秦禹放下了酒杯。 “秦师长,来川府投资这个事儿,其实顾言不牵头,我们也挺有兴趣的。”赵煜非常会聊天:“你的部队到了之后,川府短时间内就完成了一统,现在又搞了政务机构,那对资本来说,这里就是百废待兴的腾飞之地啊,呵呵!” 顾言闻声立即撇了撇嘴:“赵煜叔,你要这么说,那我可在秦老黑这儿卖不了人情了啊!” “哈哈,你俩不是扛过枪,挨过揍吗?资本冲谁来的,那不都一样嘛!”赵煜打了个哈哈,插手又冲秦禹说道:“我别的地方不要,你把重都、远山两地未来主城区改造、建造的活儿,全部给我,我就给你批至少十个亿的贷款。你啥都不用质押,我按照最低利率给你拨款……啥时候咱川府的经济缓过来了,你啥时候还我。” “看没看见,这就是资本的力量,动不动就十个亿,吓人啊。”顾言暗捧了对方一句。 “我跟你说实话,赵煜叔。”秦禹苦笑着回道:“咱重都和远山的主城区,确实要改造,也要新建一些基础设施,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的税收政策还没有完全推行下去,经济方面只出不进,所以这种基础项目,可能要等好几年才能干。” “这都不是事儿。”赵煜摆手回道:“咱们就先签战略合作协议,和委托承建合同。哈哈,有你川府王这个名头,我也不怕你拿钱跑了。等你什么时候准备建设基础设施了,我马上在这儿搞个三十层的大厦,专门派团队对接川府。” 秦禹闻声立即抱拳:“谢谢了,赵煜叔。” “哎呦,私下接触,你们叫我哥就行。”赵煜笑着回道:“人可靠,钱永远不是问题。小禹,我真的看好你们川府,这个地方……只要路子走对了,那是真的能飞起来的。” “哎呦,老赵,你这业务能力可以啊,趁我们喝酒的功夫,都把事儿谈完了?”八区利丰银行的副行长,端着酒杯走过来,挺着个大肚子冲秦禹说道:“来吧,秦师长,干一杯。” “哎,好。”秦禹立即起身。 “我冒昧地叫你一句秦老弟,”胖子行长脸颊红晕的冲秦禹低声说道:“有顾系担保,有你川府独立师的名声在这儿,抵押什么的都不重要。今天咱就吃饭聊天,不谈细节,明天开小会,老哥绝对捧你就完了。有大区财团介入,你只要不搞什么军工科技产业,傻乎乎的烧银子,那我们几个肯定就能把你经济困境给解决掉。” 秦禹立即点头:“王行长啊,你真是我亲哥啊。不瞒你说,这个经济问题真的是……!” “哈哈,来,喝酒,喝酒!” 有顾言牵头,有川府独立第一师的统治力在这儿摆着,找钱的事儿就相对变得容易了一些。 川府的基础设施太差了,但是民众却一点不比大区少,那一旦这个地方滚雪球式的发展起来,就真的遍地都是黄金。所以这帮人对注资川府,都并不抗拒,尤其是在川府打下九江之后,这种态度就变得更为明显了。 酒席宴上气氛愉悦,秦禹,老猫,老李等人,为了陪好这帮家伙,都没少喝。 就在宴席快要结束的时候,小丧突然跑了上来,低声冲秦禹说道:“师长,你……!” 秦禹听完小丧的话,立马推门下了楼,快步来到了酒店外面。 “他在哪儿呢?” “嘭!” 秦禹刚要冲小丧问话,左侧突然窜出来一个人影,一拳就打在了他的脸上。 “呼啦啦!” 车内、门口处的警卫,立即持枪跑了出来。 秦禹身边是有小丧的,但后者见到那个人影打自己的师长,却犹豫了一下,没有动。 秦禹甩了甩脑袋,扭头看向了左侧。 “嘭!” 又是一拳打了过来,秦禹踉跄着退后了三步。 “别动!” 士兵们全部举枪。 “都给我滚!!!”人影指着士兵们吼了一句,抬拳再次打向秦禹。 第一七九九章 大舅哥和妹夫的斗殴 酒店门口。 从燕北飞来的林骁,怒吼一声再次冲向了秦禹。旁边,那些端着枪的警卫,早都认出了这个动手的人,就是师长的大舅哥,但他们也只是短暂地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迈步上前,持枪吼道:“别动,再动击毙你!” 警卫的职责就是保护师长的安全,他们才不管你是不是大舅哥呢,只要动手了就不行。 “滚!!” 林骁是特战旅的教官,而且还很年轻,个人的身体素质毋庸置疑,小丧根本拉不住他。 秦禹怕警卫真的开枪,立即吼了一声:“都别动,别动。” “嘭!” 喊话时,林骁一拳砸来,秦禹鼻孔窜血,仰面后退了数步。 “林旅长,林旅长,有话好好说。”小丧在中间隔着林骁,大声吼了一句。 “你起开!” 林骁扯着小丧脖领子往后一拽,怒气不减,再次抡拳向秦禹打来。 “嘭!” 秦禹用胳膊挡了一下,后退两步喊道:“等我完事儿,咱们单独说行吗?” 小丧不可能开枪,更不可能真的跟林骁对打,他一看这个人没办法处理,顿时冲旁边的警卫低吼一声:“他妈的,傻站着干什么,上楼去叫人啊!” 一名警卫闻声立即往楼上跑。 “嘭,嘭!” 林骁不依不饶,双拳左右开弓,只冲着秦禹的脑袋开打。 “你他妈没完了?!”秦禹心里的邪火,也不知道憋了多少天了,对方没完没了地动手,弄的他也有些急了。 “我就是没完了。” 林骁红着眼珠子,伸手扯住了秦禹的脖子,抬起右臂就要再打。 “啪!” 秦禹抓住他的手腕,使劲儿往后一拽:“你能不能等一会说?!” “嘭!” 林骁被晃了个踉跄,一拳直接打在了秦禹的肩膀上:“我踏马弄死你!” 街道上,有不少做买卖的小老板,路过的民众,见到有当兵的打起来,顿时喜闻乐见,站在周围看起了热闹。 “哎呦,打架的好像是个大官啊!” “一颗星,好像是个少校?” “你会不会看,少校的星有那么大吗?那TM是少将!” “扯淡,川府一共就一个将军,怎么可能是少将?” “卧槽,真是少将,打架的是秦师长??” “……!” 周围群众议论纷纷,秦禹和林骁已经撕扯了起来,形象相当狼狈。 “呼啦啦!” 酒店大厅内,一阵脚步声泛起,顾言领着四五名警卫冲了出来。 门口处,秦禹和林骁撕扯在一块,撞翻了一个垃圾桶,弄的满地都是脏物。 “嘭!” 顾言立马冲上去,双手推开了林骁吼道:“你是不是有病啊?!” “你起开!” “你多大了?两岁啊?!他妈的,你知不知楼上都是什么人?你在这儿闹什么?”顾言拦在秦禹身前,脸色凝重地吼道:“有事儿不能私下说啊?” “跟你没关系。”林骁还要上前。 “你以为我愿意管你们这些破事儿啊?”顾言推着他:“我碰上了,就跟我有关系。” “你起开!” “林骁,楼上全是客人,都是我从八区请来川府搞投资的。”顾言一看林骁的态度,就已经猜出来他为啥会动手:“你是不是想,你家里这些破事儿,弄的人尽皆知?你不替秦禹考虑,你也得为蕾蕾考虑考虑啊!” 林骁喘息着看向秦禹,隔着顾言,指着他喊道:“我妹妹因为你,差点没跟家里断绝关系。我父母养了她二十多年,都没能让她听家里的话,最后还是选择了你,你就这么对她吗?啊?!” 秦禹鼻孔窜血,咬牙沉默。 “她哪一点对不起你?她跟着你的时候,你有什么?”林骁愤怒地指责道:“她从来不求自己的朋友,为了你却能特意回燕北给混成旅找物资。你稳定了,她又给你生孩子……你摸摸良心,你应不应该让她天天在家里哭?!” “行了,别说了。”顾言推搡着林骁:“有话单独讲,别在这儿喊。” “秦禹,你不能这么对待一个她。”林骁吼着说道:“我他妈一定会找那个女的,我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行了,别说了。”顾言有些急了,推着林骁:“走!” 林骁被众人拉扯着,一边向车上走去,一边喊着。 顾言没有跟秦禹再返回酒店,因为他真怕这个闷炮干出点什么出格的事儿,所以一块和他上车,开离了酒店附近。 车上,顾言有些无奈地松了松领口,皱眉说道:“大哥,这家里的事,咱关上门说不行吗,就非得闹得人尽皆知吗?屋里不光有八区来的人,还有川府的干部,你这样搞……大家都下不了台啊。” 林骁喘息着,没有吭声。 “我说一句话,你别不爱听哈!”顾言直来直去地说道:“人家两口子的事,哪怕是直系亲属也不好掺和,这事还得人家自己解决,你扯进来,闹不好越搞越乱。” 林骁看着他,直接说道:“你下车,我要去于家。” “你是不是疯了?你去于家干什么?!” “我去找那个女的。” “你找人家干什么啊?”顾言吼着回道:“人家是说要嫁给秦禹了,还是说明天就要跟秦禹结婚啊?!你听到什么了,你就要找人家啊?而且你知道于家跟独立师绑的有多深吗?你闹完了,真都不一定能走出人家大门。” 林骁沉默。 “冷静点吧,行吗?”顾言看着他说道:“你不出头,这事儿就是他们之间的问题;你这气势汹汹地冲上来了,那他妈的别人也跟着掺和进来了,怎么办?那不越搞越乱吗?” “……你根本不知道,蕾蕾当时因为他和家里闹成什么样。”林骁闷声闷气地回道。 “那是你妹妹愿意啊,”顾言直接怼道:“跟你有啥关系啊?” “我是她哥,”林骁强调一声:“怎么跟我没关系?!” “跟你有关系,那明天你跟秦禹过吧!” “……!”林骁无言。 “听我一句,赶紧找地方休息,可别闹了。”顾言低声劝说道:“都过了三十奔四十的人了,连他妈的冷静谈话都做不到,真不知道你们是咋活这么大的。” 半小时后。 林骁特意乘坐飞机跑来重都,跟秦禹打一架的事儿,就像是炸D一样,在川府迅速扩散,圈内人尽皆知。 第一八零零章 道观 林骁在酒店门口和秦禹干完这一架,那接待晚宴也只能草草结束了。老猫,老李等人,乘坐汽车将八区的客人送回了住所,而秦禹则是回了师部,去了军医那儿看伤。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老猫,朱伟,徐岩等人返回了师部,一块来看望秦禹。 卫生室内,秦禹躺在军用病床上,打着吊瓶,一言不发。 “这个林骁也真是不懂事儿。”老猫站在门口,也有些烦地说道:“这夫妻之间的矛盾,你甭管是父母,还是亲兄弟,那都不能跟着瞎掺和。到时候火越拱越大,反而闹不好还帮了倒忙……。” “是呗。”朱伟也附和了一句:“他这么一弄,回头风言风语传到于家那边,那又是个事儿。” “……!” 屋内这些人,全都是松江系的老兄弟,他们平时跟林念蕾接触的并不太多,但跟可可那却是一块奋斗过很多年的“战友”,所以在谈话聊天的时候,当然更向着后者,更向着跟大家关系紧密的于家。 “小禹,你也别上火了,这事吧,你还是得让蕾蕾谈一谈……。”朱伟想要劝两句。 秦禹心里烦躁不堪,直接摆手打断道:“你们别跟着议论了,去,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话音落,室内安静。 “你们都回去吧,我没事儿。”秦禹重复了一句。 “唉。” 老猫叹息一声:“那你好好休息吧。” “别上火了,九江都打下来了,这点事有啥扛不过去的。” “……!” 老兄弟们一人劝了几句,才一同离开。 …… 病房内,输液管里的药物,在滴答滴答地流着,小丧坐在门口发呆,也不敢主动找秦禹说话。 安静,屋内安静的可以听到呼吸声。 秦禹呆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心烦得不行。他原本打算接待完八区的资本之后,就去燕北找林念蕾,但这边还没等结束,林骁就杀了过来,闹了这一通。 这么一闹,自己家里的这点事儿,肯定在川府闹的人尽皆知。 后面咋整呢?于家能干吗?可可心里会怎么想呢? 还有八区那边,蕾蕾心里究竟是啥想法呢? 一想到这些,秦禹的头都快裂了,他打重都,打九江的时候,都没感觉到一件事情可以这么难处理…… “唉。” 秦禹叹息一声,翻身坐起喊道:“小丧,给我拿根烟。” “哎。” 小丧迈步走了过去,伸手掏出了烟盒。 秦禹点了一根,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琢磨了起来。 …… 重都北侧门,一间小道观的主房内。 可可笑着冲一位道士问:“袁道长,要不我还是安排大家住酒店吧,这里的环境确实有点简陋,这个道观平时也没什么人,房子一直空着……。” “这里就很好了。”袁道长五十多岁,是从四象山上被可可请下来的,专门帮着独立第一师选陵园地址,以及做祭奠活动。据说他们的道观,是蜀中地区口碑最好的,业务能力极强,算是行业内的领军团队。 “那您看,咱们还有什么需要吗?”可可认真地问。 “你按照我给你的单子准备就可以了。”袁道长身材消瘦,蓄胡须,穿道袍,看着也确实有一副仙风道骨的派头。 “好的。” 可可点了点头,立马冲着旁边的秘书使了个眼色。 “袁道长,这是我们捐给四象山的一点香火钱。”女秘书上前,将小包包放在了桌面上。 “感谢于居士的慷慨。”袁道长略微点了点头。 “不客气,还请袁道长为我们牺牲的将士选一处陵园,福佑川府的子孙后代。”可可双手合十地点了点头。 袁道长缓缓点头。 旁边,一名小道士正在拿着签筒摆弄着,可可的秘书有些好奇,出言问了一句:“小师傅,这个是卜卦的吗?” “是。”小道士一愣,点了点头。 “哎,那你能给我算一卦吗?”秘书平时根本接触不到这帮搞玄学的人,心里充满了好奇,想让对方帮自己问问前程。 “居士,我道行很浅。”小道士摇头后,轻声回道:“不过师父可卜。” 袁道长闻声瞄了小道士一眼,面有不快之色。 小道士闻声立即闭嘴。 “大师傅,您能帮我算一卦吗?”秘书眨着眼睛问道。 可可也饶有兴致地看着袁道长,没有吭声。 “居士,你想问什么?”袁道长看着秘书回道。 “我想问……问姻缘。”女秘书短暂想了一下回道。 袁道长思考一下,微微对着小道士点了点头,后者迈步上前,将签筒放在了桌上。 袁道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女秘书有些兴奋的来到桌子旁边,伸手摇起了签筒。 “啪!” 一签落桌,袁道长拿起来看了一眼,扭头又瞧向可可:“于居士,你要求一签吗?” “我……”可可怔了一下。 “于总,于总,你问问嘛!”女秘书笑着劝了一句。 “好吧,那我随便摇一卦。”可可也挺好奇地拿起了签筒,闭着双眼摇了一签。 两卦结束,女秘书一直催促袁道长帮她解签,但后者却拿起纸笔,写了两组小字,一组交给了女秘书,一组交给了可可。 “卦问前程,有违天和。”袁道长轻声说道:“我与二位居士的缘分,落字既尽。” “神马意思?”女秘书追问道。 袁道长看着她没有回话。 “不要问了。”可可招呼了她一句,伸手摊开了纸条,见到了上面的二十个小字。 十载屏中影,今朝断舍难,何日天地阔,故人月影中。 可可看着这二十个小字,有些费解,琢磨了好一会,也没琢磨出啥门道。 “于居士,再见面时,你欠我一副问卦钱。”袁道长笑着说了一句。 可可也笑了笑:“师傅这是今天算卦,明天就让我结账啊!” 袁道长看着她,没有接话。 半小时后,一行人在道观谈完正事儿,就乘车返回,女秘书坐在副驾驶内,百思不得其解地说道:“给我这个字到底是啥意思嘛,弄得我可好奇了。” “哎呦,你听听就好了。”可可刚要劝两句秘书,兜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喂?” “你刚才电话怎么打不通呢?!”于万河的声音响起。 第一八零一章 全武行 可可在车内接完电话后,黛眉紧皱的冲着司机催促道:“快点开,先回家。” …… 重都,民政路大街上,四台汽车停滞,于家年轻一代的小伙,全部集结完毕。 “他妈的!” 一向比较怂的于瑾勋,气势汹汹的从旁边院内走出来,骂骂咧咧地说道:“就她有亲兄弟啊?!这踏马也太欺负人了,走,找他!” 身后,几名堂兄弟跟着于瑾勋,也是怒气冲冲地骂着,一块与他上了汽车。 “开车,找他去。”于瑾勋咬牙说道。 “嗡嗡!” 四台汽车匆匆离去。 重都,自治会大院旁边的师部招待所内。 顾言坐在自己房间里,插手劝说道:“我说你这闷了吧唧的性格,啥时候能改一改啊?你能不能先回燕北?” “不回去。”林骁摇头:“我必须跟秦禹谈一谈。” “你谈个毛啊!”顾言情绪有些崩溃,弯腰坐在沙发上,继续跟他掰扯了起来。 五分钟后,四台汽车到了招待住所的楼下,于瑾勋领着二十多号于家的小伙,直接冲了下来。 门口处,六名卫兵反应很快,见有人过来,立即从岗楼内冲了出来。 “瑾勋,你怎么过来了?”招待所的卫兵,天天能见到院里送来去往的各种大佬,所以川府上层这些人,他们都算认识。 “我找人。”于瑾勋语气很硬地回了一句,迈步就往里冲。 卫兵们也不是傻子,一看于瑾勋带这么多人过来,而且情绪还明显不对劲,所以立马冲上来阻拦。 “这是咋了?” “你甭管,我找人!” “……!” 于家的小伙只闷头往楼内冲,而卫兵们也不好太过公事公办的阻拦,所以双方交谈的喊声,很快就在大厅内响了起来。 “瑾勋,八区的顾指挥在所里呢,你这么进来,我肯定不能放行。你给我点面子,说一说,到底咋了?!” “你别管了,行吗?” “我要不管,那就得挨处分啊!”领头的卫兵死死拦着于瑾勋。 于瑾勋急了,推搡着卫兵扯脖子吼了一声:“林骁,你TM给我出来!” 深夜中,这突兀间的一嗓子,真的是喊的地动天摇,在二层的林骁和顾言都听到了。 “谁喊我?”林骁站起了身。 “是啊,我听见有人喊你了。”顾言走到门口,拽开了房门。 “林骁,你给我出来!!”于瑾勋再次吼道。 顾言听到这个喊话的语气不对,立马就关上了门。 “谁喊我?”林骁走了过来,皱眉就要拽门。 “哎呦。”顾言崩溃地拦着林骁:“别理他们。听我的,别理他们。” “林骁,来,你出来!” “……!” 楼下,于家的小伙绕不开卫兵,只能集体开骂,一时间招待所中污言秽语连成了一片。 林骁站在屋内听了一会,可算是听明白到底是谁在骂自己了,心中刚刚压下去的火,瞬间窜了起来。 “起开,我下去,我看看他们要干什么。”林骁拽着顾言胳膊,就往旁边一拉。 顾言都快哭了,烦躁不堪地骂道:“都能不能压点事儿啊!” “咣当!” 林骁拽开门,直接杀了出去。 “我是不管了,爱咋咋吧!”顾言掏出手机,拨通了秦禹的号码。 …… 于家大厅内。 于万青,于万江,于万河三人坐在沙发上,脸色都不太好看。 “这也太欺负人了。”于万江插手说道:“自治总会那边开接待宴,那么多人都过去了,他林家的人这么闹,到底是啥意思啊?” “他就是故意的。”于万河面色铁青地说道:“故意把事儿闹大,给我们难堪,给小禹压力呗……!” “不行,”于万江一直很疼自己的侄女,直接站起身说道;“我去找他说道说道。” “行了,”于万青喊了一声:“你还嫌不够丢人的啊!” 喊声在室内久久回荡,屋内众人都没敢再说话。 路上。 可可乘车已经快要赶到家里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 “于……于局长啊,招待所那边报案了,说于瑾勋……去找林骁了,卫兵不知道怎么解决,就给总局打电话了。” “……!”可可沉默半晌,长叹一声回道:“你们不用去了,我马上到招待所。” “好的。” …… 招待所一楼拐角处,林骁指着众人喝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你要干什么?!自治总会搞接待,你故意来闹什么意思?”于瑾勋扯脖子吼道。 “我找秦禹,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找秦禹牵扯我们于家干啥?你坏我姐名声干啥?”于瑾勋真急眼了,推开士兵,迈步上前吼道:“你也太欺负人了吧?!” “我为什么找秦禹,你们心里清楚。” “清楚什么!川府的天下是我们打下来了,还轮得到你在这儿撒野?!”于万江的儿子跳脚喊道:“揍他!” “呼啦啦!” 二十多号人,强行推开卫兵,直奔林骁冲去。 楼梯拐角处,顾言无奈地跳出来,拦着林骁吼道:“都给我滚犊子!” “言哥,这事跟你没关系。”于瑾勋几乎带着哭腔吼道:“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我姐他妈的为了搞浦瞎子的股份,几次差点被人弄死,连我都挨枪子了,他有啥权利在川府瞎说?他这么闹,外人怎么看我们?我们啥时候逼秦禹了?我姐啥时候做过出格的事儿了,值得他来这么闹?!” 顾言无语地看着他:“你冷静一点。” “呼啦啦!” 于瑾勋喊的时候,众人已经冲了上来,伸手跟林骁以及他的警卫打了起来。 “拦着啊,拦着!”卫兵们也冲上去,在两拨人中间撕扯。 深夜,招待所内上演了家庭版的全武行,闹得是鸡飞狗跳。 双方互殴了三四分钟后,一个倩影气喘吁吁的从外面跑了进来,攥着拳头吼道:“你们要干什么?都给我住手!” 喊声响起,众人看向门口。 “姐……!” “滚,都给我滚回家里去!”可可娇躯颤抖着指向门外吼道。 “姐,我们……。” “不要让我再说一遍,”可可指着门外,俏脸煞白地吼道:“滚!” 第一八零二章 内河,月下,二人饮酒 招待所大厅中,寂静无声。 于瑾勋等人犹豫了一下,全部从楼梯台阶上退了下来,来到了可可身边。 “滚回去!”可可看都没看于瑾勋一眼。 “……!”于瑾勋低着头,带着于家子弟离去。 上面,林骁模样狼狈地看着可可,也没吭声。 “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可可冲着卫兵们说道:“回头,他们会去警务总局做笔录的。” “没事儿。”领头的卫兵立即回了一句。 “不好意思了。”可可再次重复了一句,转身就走。 台阶上,林骁本想说话,但看着可可独自离开的背影,最终还是把话咽到了肚子里。 “唉!” 顾言疲惫地坐在台阶上呢喃道:“我就说吧,你不该跟着掺和。他妈的,他们之间的事儿,就不是单纯的情感问题,你这一闹,那人家也闹,这事儿算是彻底没完了。我就纳闷了,你们非得把秦禹逼死才算达到目的吗?” …… 街道上。 可可低着头,双眸泛红,迎着冷风刚刚要拽门上车,就看到秦禹的专用座驾停在了后面,他带着小丧走了下来。 秦禹下车后,刚想让小丧进招待所处理斗殴事件,但一抬头就看见了可可。 可可停顿一下,伸手拽开车门,弯腰说道:“你们先回家吧。” “好。”司机载着秘书离去。 “你没事儿吧?”秦禹立即走过来问道。 “没事儿,他们都走了。”可可看着他摇了摇头。 秦禹听到这话,才算松了口气,站在路边说道:“林骁来,我也没想到……。” “你不需要和我解释,你的处境,我能看到。”可可轻声回道:“你让小丧回去,我们两个走一走,就我们两个。” 秦禹怔了一下,缓缓点头。 …… 凌晨。 重都内河边上,秦禹坐在锈迹斑斑的栏杆上喝着白酒。 栏杆旁边,可可双手插兜,凝望着眼前这个满脸淤青,身上血迹斑斑的男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二人沉默了一会,秦禹已经喝了半瓶白酒。 “啪!” 可可伸手夺下来他的酒瓶子,仰脖也喝了一大口。 秦禹望着她,缓缓抬起手,摸着她的秀发说道:“明天我会找林骁谈,川府引资的事情结束,我就飞燕北,跟蕾蕾谈……以后如果有骂声,也让他们冲我一个人来。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后半辈子一个交代。” 可可的发丝在冷风中飞舞,她可爱地缩了缩脖子,轻声回道:“你给我的交代,是因为我为川府做了很多事情吗?” “不要这么说。”秦禹摇头。 可可抿了抿红唇,双眸凝望着内河冰面:“小禹,你爱过我吗?” “当然。”秦禹毫不犹豫的坦然承认。 “嘻嘻。” 可可酒劲儿上涌,莞尔一笑:“这是你第一次跟我说这种话……听着还怪别扭的。” “我喜欢你,也爱你。”秦禹今天喝了两顿酒,整个人一直在迷迷糊糊的状态,所以他不再躲避,只坦诚地说道:“……但我挺不是人的,同时爱上了两个女人,并且给你们都造成了伤害。” 可可再次喝了口白酒,将头轻轻靠在秦禹的肩膀上:“不要说这个了。哎,你还记得吗,你们三个蠢货刚到江州时的样子……?” “呵呵,记得啊。”秦禹回想起曾经,笑着点了点头。 “那时候你毛都没有,却一脸认真的给我画着饼,谈着药线的生意,我心里还嘀咕呢,你这人应该是跑江湖的,挺不靠谱的。”可可也回想起曾经:“后来,我们真的合作了,而且还越来越好……那时候,我就特别注意你,因为我想知道自己的合作伙伴是什么人。” 秦禹沉默。 “你知道,你最吸引我的地方是什么吗?”可可眨着大眼睛问。 “不知道。”秦禹摇头。 “你身上有着一股,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劲儿。”可可喝着酒,目光痴痴地看着他说道:“如果在和平年代,你或许不会这么有魅力,但在这个时代,你就是发光的。也或许我们性格里,有很多相近的地方,总是会在一些事情上不谋而合……这种默契,让你吸引着我,让我自己克制不住地喜欢你。你对大牙的照顾,让我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我妈妈去世的早,小的时候,都是我照顾瑾勋……那时,家里每天都会很热闹,但我却很孤独……。” “我也一样。”秦禹低头回应着。 “小禹,在事业上,你永远不要抱着对我有亏欠的心思。”可可轻声呢喃道:“没错,我成全了你,但同样你也成全了我,是我们共同缔造出了天成,在帮你的同时,我自己也获得了满足感。所以,你并不欠我什么。” “不……!”秦禹摆手。 可可抬起头,用手指封住了秦禹的嘴,目光痴痴地看着他,在他侧脸上吻了一下:“从现在开始,可以闭嘴了,我们喝酒。” 秦禹迷迷糊糊地看着她,缓缓点头:“来,喝酒!” 可可从车内拿出另外一瓶白酒,跟秦禹碰了一下,仰脖喝了一大口。 她双肘撑在栏杆上,看着远处内河河面飘雪,看着漆黑的天空,有着点点繁星,顿时很兴奋地喊道:“好美啊!” 秦禹傻傻地看着她,轻声说道:“等着,哥一定给你下半辈子一个交代!” 可可看着河面,双手放在嘴边继续喊道:“秦禹,你听得到我讲话吗?” “听得到!”秦禹也吼了一声。 “我告诉你哦,你是川府王啦!”可可双眸明亮:“我好开心啊!” 喊着,喝着,聊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秦禹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可可扶他进了车内,心疼地摸着他的脸颊,轻声呢喃道:“你……最近一定很累吧!” …… 次日一早,旭日东升。 于家大厅里坐了不少人,于万青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轻声招呼道:“走吧,去楼上会议室吧。” 众人起身。 “二哥,昨晚干的漂亮!”一名小伙龇牙冲于瑾勋说道:“那个混蛋,就应该狠揍他一顿!” 第一八零三章 话别 时近中午。 秦禹头疼欲裂的在师部醒来,喉咙干疼得不行:“小丧,给我倒杯水。” 小丧闻声跑进来,倒了杯水,拿到了秦禹身边:“你俩昨晚跑哪儿去了?” 秦禹仰脖喝了一大杯水,才皱眉反问道:“我咋回来的?” “可可姐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接的啊。”小丧如实回道。 “唉!” 秦禹摸了摸脑袋,起身坐在床上:“昨晚真喝多了。哎,可可呢?” “我把她送家去了啊。” “嗯。”秦禹点了点头,掀开被子说道:“顾言今天给我打电话了吗?” “还没有,估计是昨晚闹腾得太久了,他也累了。”小丧摇头。 “行吧,你去给我弄点热水,我去洗个脸,然后去找顾言。” “好。” 话音落,小丧转身离开房间,秦禹顺手拿起旁边的军裤,就要穿衣服。 “啪嚓。” 一张折叠好的纸,从秦禹的裤兜内掉了出来。他平时自己身上是很少带东西的,尤其是纸张之类的,所以很好奇地捡起来,打开了看了一眼。 “真的很想跟你面对面的告别,但……一看见你,我很多话都没有办法说出口。 嘿,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变成了一个胆小鬼。 最近种种事情,让我想通了很多道理。 爱,不一定非要在一起,也不一定非要余生厮守才是完美。 当九江城破的那一刻,我望着你来,似乎什么都不重要了,我已明白你的心意,此生足以无憾。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非要争个什么,更不想很单纯的情感,在外力的介入下变质,变成了无休止的埋怨和指责。 我们在一起将近十年,拥有了太多美好的回忆,和荣辱与共的经历,这些牵绊,同样……也是余生。 我决定离开了,追寻自己从来没有体验过的生活。当一切放下,我轻装上阵,封存一切美好回忆,或许在人生的下半程里,同样能找到铭心刻骨的东西。 小禹,我祝你在往后余生里,风雨无阻,将川府的最后一笔蓝图勾勒完美。 我走了,这一次,我将满载着对未来的期许离开,当然也请你能祝福我。 心向远方,愿君安好。 可可留字。” 秦禹看着信件,呆愣许久后,突然窜下床喊道:“小丧,小丧,去取车,快点!” …… 于家会议室内,二三十个核心成员默默坐着,一言不发。 “就这样吧。” 可可合上公文本,起身说道:“从即日开始,我卸任代表于家的一切职位。在座的有很多都是我的长辈,并且曾经和我在工作上,可能也发生过一些不愉快……在此,我向你们致谢,也说一声抱歉。” 可可鞠躬。 “咱们回江州就完了,没必要搞成这样。”于万江起身说道:“我们一块走,回去继续干着自己家里的事儿,这不挺好吗?” “叔!” 可可看着他说道:“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好吗?我的离开,并不会影响到于家什么,我相信川府也会善待咱们的。不要带有情绪,这没有任何意义。” 屋内众人或不解,或愤怒,或心疼地看着可可,最终也没说出来劝阻的话。因为他们都很清楚,这个女人是什么性格,决定了,就一定不会更改。 …… 十分钟后。 于家门外,众人相送。 可可笑着摆手:“都回去吧,我早都联系好了学院,去了就能入校。” 于万青看着姑娘,无言以对。 “爸,您照顾好身体,等过一段时间,把自治会的工作也辞了吧,好好享受生活。”可可抓着父亲的手腕说道。 “……!”于万青攥着拳头,什么都没说。 “我走了,回见。” 可可背影决绝地坐上汽车,冲着众人摆手示意。 驾驶位上,司机回头问道:“走吗?” “走吧。”可可缓缓点头。 汽车碾压着路上的积雪,从于家正门离开。 于万青沉默许久后,果断转身:“都回去吧。” 车上。 女秘书看着可可问道:“我……我们去哪儿啊?” “没想好呢,呵呵!”可可笑着回道。 “他肯定会来找你。”女秘书低声说道。 可可看着窗外沉默:“先出城吧。” 半小时后,秦禹的汽车赶到于家门口,看到的却是散去的于家众人。 “……师长,她应该已经走了。”小丧提醒了一句。 秦禹攥着拳头,扭头看向窗外,无声地流着眼泪:“……不……不进去了。” …… 傍晚,夕阳西下,江州的街道上。 女秘书吃着小吃,故意逗着可可说道:“还是咱们本地的东西好吃,喏,你尝尝。” “太辣了吧?” “不辣,不辣,可好吃了。”女秘书将食碗递了过去。 可可顺手接起,慢步在街头上,吃了一大口本地的小吃。 冷风徐徐吹过,荡起秀发。 喧闹的街道上,很多店铺都准备关门,可可和女秘书来到十字街头,刚准备转弯,却突然发现拐角处有一家婚纱店。 回眸间,可可望向了橱窗里的模特,不由怔住。 店门口,正准备关门的女老板和服务生,一看见有人驻足,立马停下了手头的工作。 “小姐,要定制婚纱吗?可以进屋里看看。”女老板笑着说道。 可可端着餐食碗,看着橱窗内晶莹闪亮的红色中式礼服,缓缓摇头:“不了。” “走走,我们去旁边转转。”女秘书立马拉上可可。 二人转身离开,婚纱店也熄了灯。 可可走在街边,扭头向左侧望去,微笑着流下了眼泪。 女秘书跟在侧面,想要劝,可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好辣呀!” 可可笑着说了一句,低头继续吃着小吃,向前走去。 夜幕缓缓降临,二人消失在十字街头,再也不知去向。 …… 晚上六点多钟。 老李拨通了秦禹的电话:“喂?” “嗯……你……你说。”秦禹语气结巴地回了一句。 “于家这边……有二十多号人,集体请辞了。”老李停顿一下说道:“我给于万青打了个电话,问他是什么原因……于万青说,于家会慢慢剥离开川府的政治圈子,但让你不要多想,只是主动剥离。” 秦禹听到这话,刚下去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 她走之前,已然处理好了所有事情…… 第一八零四章 规劝 电话中,老李等了一会,见秦禹没有回应,才主动问道:“你看,这个事儿怎么处理?” “还是你去跟于叔谈一谈吧。”秦禹声音颤抖地回应道:“于家的人请辞,应该是可可走之前留下了话,你过去劝一劝。” “好。”老李点头。 “不能让于家回江州。”秦禹补充了一句。 “我明白了。” “嗯,那……那先这样哈,叔。”秦禹说完就要挂电话。 老李短暂停顿一下回道:“小禹,留下的结果未必是好的,而走了对她来说,以后也未必就是坏的。” “我明白,叔。” “你好好调整一下,休息两天,八区来的那些人,我们会接触的。” “嗯。” “那就这样。” 说完,二人结束了通话。 …… 晚上九点多。 重都自治总会的小号牌汽车,停在了于家门口,老李拎着点熟食,只身一人走进了大院。 两分钟后。 于万青从楼上下来,强打起精神招呼道:“呵呵,老李过来了。” “你们搞出这么大动静,那我能不过来看看吗?”老李龇牙回道:“路上买了点炸鸡块,牛肉……咱俩喝点啊?” “行,喝点。”于万青点头。 没过多一会,保姆在餐厅内摆上了几小碟凉菜,还有老李带来的酱牛肉,炸鸡块,又开了两瓶好酒。 老李主动伸手给于万青倒了一杯,轻声说道:“来吧,整一口。” “叮!” 于万青与老李撞杯,仰脖喝了一大口。 “唉。” 老李放下杯子,轻叹一声说道:“心里不平衡吧?” “实话实说,我没啥不平衡的。”于万青脸颊泛红地回道:“唉,我只是有点心疼我姑娘,她……她不容易啊。” “我劝你两句,你能愿意听吗?”老李目光坦诚地问。 “你说。”于万青夹了口菜。 “老于啊,其实在工作上,我和可可接触的更多一些。”老李点了根烟,轻声说道:“在松江的时候,天成的很多项目都在新区,我和可可隔三差五就要见一面,所以论私人关系,我肯定更倾向于你们的。” “这我知道。”于万青点头。 老李吸了口烟继续说道:“站在我的角度看,其实可可走了,也没啥不好的。” 于万青放下筷子,看向了他。 “硬让他们在一块,咱能不能做到?我告诉你,那一定能。”老李面色严肃地说道:“你于家有名有姓的人,都是川府的开国元勋,是肱股之臣,咱们松江这帮人抱一抱团,就一块闹点动静出来,那谁能管得了?说句难听的,川府离开林家,那还是川府,但离开了打地基的这帮人,川府还能稳定吗?咱都不说可可,就你老于站出来说几句话,那会有多大的影响力啊?!现在独立师那边很多耀光出来的老人,都是高级军官了,而他们跟谁亲啊?” 于万青没有吭声。 “真闹起来,目的一定能达到,即便林家也会默认。”老李侃侃而谈:“自古帝王家,就没有简单的事儿,个人情感背后都牵扯着各种关系,这是躲不开的。” 于万青再次喝了口酒。 “但这么做真的是对的吗?”老李叹息一声,摇头说道:“不见得。” 于万青没有接话。 “你是可可的父亲,这孩子是什么性格,你心里比谁都清楚。”老李皱眉看着他说道:“硬把他们往一块撮合,最后一定让可可背一个第三者的名声,过一辈子,这对性格刚强的她来说,是不是太残忍了点?你能管住身边人的嘴,但你能管住所有人的嘴吗?咱好好的姑娘,凭啥背这么个名声啊?” 于万青嘴角抽动了一下。 “旁观者的嘴,那是能杀人的。”老李叹息一声说道:“一把身边本就是非多,硬把姑娘架上去,不见得是好事儿。” “我懂你的意思。”于万青点头。 “不要让孩子之间的感情问题,掺杂到政治、圈子里,这不是什么好事儿。”老李轻声说道:“她还那么年轻,人生刚走完一半,以后要经历的还多着呢!慢慢放下了,不也挺好吗?” “你说得对。”于万青仔细想想老李的话,内心也有些释然了。 是啊,可可还那么年轻,以后还有大把的路要走,何必非得在一个人生节点上纠结呢?离开川府,离开这个复杂的环境,轻装上阵地迎接下半场人生,这不也挺好吗。 “我知道你心里有气。”老李再次给于万青倒了杯酒:“但站在小禹的立场上,他也很难两头兼顾啊。打九江,他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现在后院一闹,他比谁都闹心。” 于万青沉默。 “小禹具体怎么想的,我也不清楚,但他没去追可可,站在旁观者的立场上,这其实是对的。”老李淡淡地说道:“这是对可可的一种保护。她在风暴中心,一旦闹起来,不管怎么处理,受伤害最大的也是她。” “我理解秦禹,但也怨他。”于万青坦诚地说道:“没有理由的怨,谁让我姑娘碰到他了呢。” “这话没毛病。”老李端起酒杯,皱眉看着于万青说道:“我相信,可可走之前,也不建议于家回江州,所以话说开了,咱就别心里带着情绪了。今天那些请辞的信,我就当没收到,明天这些人,正常上班。” “不!”于万青摆手:“这些人还是要下来,以后于家在川府,只做生意,不进政治圈了。” 老李怔了一下。 “这是可可留下的建议。”于万青低声说道:“你刚才也说,于家的影响力在那儿摆着,没有可可掌舵了,这急流勇退,也不是啥坏事儿。” 老李秒懂了对方的意思,斟酌半晌后说道:“可可进川府,就替小禹搞掉了最棘手的事,确实得罪了不少本地大户,她考虑的很周全,退了也好。” “嗯。”于万青点头。 “行吧,这提前退休了,以后打打牌,喝喝茶,也挺美的。”老李举杯:“来,干了。” 二人碰杯,一饮而尽。 …… 一日后,林骁离开了重都,没有见秦禹,也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 第一八零五章 沙中伟请客 接下来的几天内,秦禹一直没有在公开场合露面,而是在师部医院内疗养身体,而老李,老猫等人则是在负责和八区资本谈判。 双方很快达成协议,老李也以川府自治总会的名义,跟八区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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